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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 琴风和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灵风
她身上不似刹那千年的秦风,也没有长生遗恨的健忘。总能记起这自秦朝落寞到现在公元755年的点点滴滴,这是一种非凡的感受和痛苦。
她记得,百余年前杨子敬富可敌国却喜爱文墨,兴建相知山庄以招待天下文豪。后又兴建微山书院广招天下学子,可当初涉世尚浅的她没有看出,这不过是一个富商为了后代权倾朝野所做的铺垫。
长歌门从偏安一隅到三大风雅之地,她也从微山书院的学子变成了长歌门最“年轻”的先生。前任门主杨伊安,盐商的二公子广博多识,自秦皇陵秘境开坛见日之后便对天下徐福后代广加收容,期许这些背负“长生遗恨”的小家伙可以为己所用,巩固门庭。
但刹那千年的请求让他理解了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痛苦—与其让天下人将不老不死的自己当成工具去活着,或许这些“小孩子”更愿意去死。
杨琴梦里比较频繁出现的盛况,是长歌门中的文宴。
红布环绕的湖边一小亭,清酒、脍羊肉、歌舞、龙涎香、御赐琉璃盏……奢华又不失素雅的盛宴,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伟以及后来安史作乱时的中流悍将-张巡,“长歌四绝”在山下的淼淼香雾里和年轻的门主杨逸飞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那时她就已经住在琴阁轩,结束了微山书院的晚授就坐着小舟,脱掉玉履泡在凉丝丝的湖水中,坐着船帮看这些天下无双的文人互相倾慕,互诉衷肠。
不过她记忆尤其深刻的那一天,杜甫醉醺醺的走到岸边,四下无人,看着对岸交颈嬉戏的鸳鸯,小声的说着:“但愿生做婵娟体,可做提剑痴情人。”
她那时在船上,突然觉得自己内心空掉了一块。
李白是个生在西域,剑术无双的仙人。而杜甫剑不能提刀不能垮,空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济世心肠,完全理解和倾慕着这个狂放的仙人。
而那次文宴过后,李杜几乎再未见面。
诗仙并非缺少仰慕的情人,剑仙也未曾缺少入世澄尘的心绪。可他最渴望拥有的就是同类的理解,而诗圣就是他的剑鞘,君子之交,相敬如宾,不见时相思,重逢时失礼。
其实杜甫完全吃不惯西域口味的烧羊肉,那让他想吐。
其实李白也完全喝不惯江南的清酒,那让他无味。
但因为有你,世间星河凡尘,皆可入诗。
杨琴她已经活了几个世代,目送了三四个向她表露倾慕的同门从小孩到棺椁。
一是觉得这种盲目的奉献愚蠢,二是觉得自己爱不上这世间的人。
这世间人啊,总是喜欢一厢情愿,靠着一眼钟情去过日子…况且不提这样的钟情到底持久还是短暂,仅仅凭着一个想法就一意孤行,简直就是愚蠢。
于是她梦见了二少。
“抱歉,原来我也是世间人。”
“我是有多么愚蠢,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就因为输给他不甘心吗?还是因为师徒相恋的背德感让我刺激?”
她想不通,伴着梦境的崩塌开始痛苦。
做梦是个技术活,想要一直美梦不断就不能思考,要放空自己,任由回忆和想象把自己推向记忆汪洋的任意一个世界线。
但如果你突然思索,你就会从噩梦惊醒。
她明白自己也有私心,修习君子风的藏剑由于其心法的特殊可以冻颜难老,哪怕已经是花甲高龄的叶英也还是一如少年的身姿。
但哪怕君风藏剑他寿长如椿,命追彭祖,凡人的寿命总有一个界限…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自己住在千岛湖已经过了195年…他又能陪我多少个195年呢?
所以她不喜欢做梦,她总能看着想象中的他垂垂老矣但仍然鹤发童颜,最终把自己的手撒开。
看起来,是个死路。
但我没得选,只能爱下去,追着他走,不要在继续了。
拔剑出鞘,向玉颈——拔剑自刎的想象让她铮醒过来,刚刚还香艳美好的混床被汗打湿。
黄粱煮糊了,不愧是我。
睁眼,面对着床顶棚上木头一圈一圈的纹路,长出了一口气。
“起码不是现在…”
她想到,用宽松的胸衣摸了摸头上的汗。
“所以说,我的心上琴竟然是个老奶奶吗?”他憋笑说道“?”她顺声音看去,虽然满眼眼屎模糊不清,但他那一头单马尾雪和头,只有他一个。
“啊?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抱着被子缩在床脚,看着正趴在窗檐上的叶风。
“这不是怕开门吵着我家琴奶奶吗?”
“啊!该死,你竟然拿这个开玩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撒了你!”她拿枕头跩了过去,被二少轻松接住。
“真是的,说好了陪我烂在床上,自己偷偷跑了?咋地!昨天被琴儿吃的不舒服里就想出去吃别家鸽鸽啦?”
“喂!你说你马呢你!?”二少表情微妙了起来“明明是我被你……怎么就跟我强迫你一样!”
“所以说爱会消失的对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琴琴一边说一边做出了吐舌头的表情。
“再复读弄死你熬!三天之内必然撒了你给你熬成乳鸽汤!”
二少说着翻进屋,把枕头丢回去。
琴琴得意又心情复杂的接过枕头,抱着它陷入了沉默。
像这样打情骂俏的日常,真的是有多少年过多少年,绝对不会厌烦。
把脸埋在枕头里打了几滚,试图冷静下来。
二少打开屋门,从庭院烧好的热水里混了小半盆热水端将进来,泡着丝绒的毛巾。
“琴儿…”二少把微热的水放在床下,拧了一只半干的毛巾“来,靠近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师父照顾着擦脸,但这次是以夫君的身份,擦净身上被他弄上的白污。
出人意料的是,师父毫无波澜的擦着被他玷污的阿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琴期待他看着那些污秽害羞,又不希望他永远都是晚上那样惊恐又退避的样子,充满了唏嘘。
她心想“梦里少了你的那些时间,令人充满空虚。
可梦到你的时间,又总是怕不够看。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其实早上…”二少一边擦拭一边说“杨门主唤我过去议事。”
“他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体质和这么多年来的故事…”二少擦拭琴的手停了下来,将毛巾放下在盘坐的腿上。
他捧起了她的脸,直钩钩的盯着琴略显空洞的双眼。
“嗯…亲爱的”他语气软和了很多,没有了平时聊天的音量“问你个问题。”
“问。”
“我家琴琴早饭想吃什么?”
“????”
琴琴不解,琴琴困惑,琴琴想吃饭…干了一晚上一觉醒来是有点饿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释然的露出了微笑。
“相公,人家想喝咸豆腐汤!”
确实,比起死去活来,还是做个饱鬼比较要紧——在简单的洗漱过后,琴琴扎起头发,把已经被二少叠好梳理整齐的床铺盖上红布—就像刚刚新婚一样!可明明就是刚刚新婚啊?不管啦!我真想永远停留在那幸福的夜晚。
这么想着,熟练的扎好发,穿好裙子和长袜,蹬上木屐,踢踏踢踏的走出了闺房。
日头东升,时间已经来到了晌午。
阳光斜照在庭院里,水汽退散,只剩下鸟语花香和二少卷起袖子,脱掉外衣在准备早饭的声音。
一瞬间,有些思绪开始翻涌。
刚来藏剑的日子里,每天早上自己都爱赖床,师父总是先敲门拍窗,嚷嚷着要进来打我手板。
“喂!练剑了!在迟的话一炷香打十个手板哦?”
我不回答,继续用被子蒙着头偷笑。
“要进去打你了啊?”师父开始推门,我则只漏出头和不着寸缕的肩膀。
“师父父!不准进来qaq人家,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他翻滚着跑出去的样子,实话实说,有一说一,客观的讲!(清嗓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藏剑是不是逃跑的时候都那样啊!炸相依你们也是这么连滚带爬玉泉加鹤归出去的哈哈哈!诶哟我真的肚子疼…【从那时起,我的起床时间就被加了一炷香。】【每天早上他都】【都提前一炷香过来敲敲我的窗框,然后等到时间了问我穿好衣服没。】【太可爱了,我的傻师傅。】“傻笑什么呢?跟个憨憨一样…”
二少搬着刚劈好的木柴,从琴琴面前路过,一样嬉皮笑脸的说着。
琴琴捡起木屐就砸了过去,“爬!好好做饭!老娘饿死了!”
他这才放心,她想的事情,应该和自己想的一样。
“呼…”二少出了一口气,一是放下了柴火,二是放下了一丝丝担心。“你这个赖床的习惯,挺好的…其实。”
“嗷,那你还天天催我起床?”
“好就好在好个鸡儿好。”二少笑着把鞋捡起来,仿佛刚才没有说那句脏话。
“不早起,怎么好好练早功呢?”他走过来,胸前挂着汗珠,半跪在她身前,她坐在门槛上,被他抓住雪白如糕的小脚,套上了木屐。
他的声音小了起来。
“哪怕现在你是我爱人,你也不能太偷懒啊…”最后他盯着她的脚,如同蚊子声音一样挤出后半句。“除非是和我一起…在床上。”
琴琴盯着他慢慢变红的脸,仿佛吃糖一样漏出了幸福的微笑。
“在?师父?抬一下头?”
琴琴单手扶起了他的脸,直接的吻在了他的下唇,轻轻吸允着。
“这样,是不是今天我就能继续偷懒看二少老婆给我干活啦?”
“啊…这。”二少红着脸,两耳发烫。“下…下不为例。”
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等着开饭。
有一说一,是的。
饥饿的期待,等待被填饱。
当你饥饿了足够久,就连做饭都能让你有饱腹感。
更何况看着爱人为自己把干净的衣服染上炭灰,“有条不紊”的添柴鼓风,切豆腐调咸菜,把对生活的期待融化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里,做成平凡的一顿顿饭,喂给自己。
那一刻,赴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二少做菜很笨拙很笨拙,其实他压根就没学过这种平日里交给后厨就好的活计。
他缝补衣物,做家务,有洁癖,纯粹是因为喜欢自己的生活有参与感和规划。
而现在,他慌乱又强迫自己照着现学现卖的手法去做饭。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长歌门的入赘女婿,会在和门主长篇大论之后,怯生生的问门主…“杨门主,杨琴她…最爱吃什么早饭?”
门主在小小惊诧之后,简单的给他交代了一些符合长歌胃口的早餐。
待他一边念叨着“老豆腐切条,咸菜切丝,井盐少许,生抽…不对还要加黄豆…”
一边走出去,门主周围的侍女都笑出了声。
门主笑着看了看她们,心想有一糟糠之夫,是多好的事情。
在盖上锅盖,等着老汤咕嘟嘟冒泡将豆腐煮开,把作为提现灵魂的香油撒上少许,二少满心欢喜。
(幸好路上还问了问她师妹,要不然今天说啥都死在厨房了)二少一边擦汗一边想。
虽然不如打铁铸剑繁复费力,但是做一碗饭实在是有太大难度了。
火候,多寡,调料的选择,细微入至又大开大合,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但是当香气真的飘出来,隔着锅盖洋溢在只有两个人的庭院,这种氛围,莫过于一瞬一生,刹那千年。
琴萝闻见气味,吸了吸口水,看着二少手足无措的站在灶火前时不时的回头。
仿佛在看自己的表情,来指导自己下面该做啥。
她噗嗤一乐,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用手戳开他,打开锅盖,用木勺搅拌着基本是做坏了的豆腐渣汤。
【太用力啦!豆腐切的太小啦!而且挑的根本不是老豆腐嘛!肯定是被思贤集市的人忽悠啦!怎么能买白玉豆腐做老豆腐汤嘛!】这么想着,琴琴虽然微微置气,但不知为什么充满了快乐和幸福。
“哇!做的不错嘛!你的这个老豆腐汤一看就很养胃!”
她不忍心破坏自己爱人那吹毛求疵的性格和强迫症,若是让他知道真相了怕是要看他自闭一整天了。
“这个咸菜也切得很有创意,怎么做到切的这么薄的!”
二少信了,毕竟第一次做饭,不容易了。
“这样嘛!我…你要是喜欢以后天天给你做!”二少喜笑颜开的像个捡了馒头的猴子,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干巴巴的不停在身上来回擦汗。
【行吧,看来我这下一百来年,是再也不会得胃病了,怕是顿顿都炖的又烂又透。】琴琴想着,搅汤的手微微颤抖。
把亲爱的黄鸡赶走去换衣服洗漱,自己抓紧时间抢救这一锅糊涂豆腐。
豆腐豆腐!你醒醒!能不能在拼回去啊!qaq在终于意识到于事无补之后,琴琴含泪关上了灶膛。
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傻男人做饭不关灶膛放烟出来熏自己,可能是想变成熏鸡。但是更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认知里这样的食物是宛若猪食一样不可下咽,但自己却充满了想品尝的欲望。
但是不可以,要等他和我一起受苦!一起…一起…“亲爱的!!!洗好没!出来一起吃糊涂…啊一起吃老豆腐汤!”
“好!放下放下我这就给家鸽盛饭。”
二少端着两个洗干净的瓷碗跑出来,站在灶火前。
二少突然看了看琴萝,俯下身贴着耳说了一句话。
“琴琴,能不能先背过去一小下,就很快一小下,不要看我盛饭。”
“为什么啊?”琴琴抬起眼看他。
“师父求你了,乖,你看外面是不是过船了。”
琴萝嗤笑着看向了外面,确实,长歌门很多船夫每天游弋在千岛湖上。
她等了一段时间,问道“好了吗。”
“好了好了,杨家今天的早餐,老豆腐汤。”
二少端着一大碗白中带着淡黄色泽的糊涂豆腐,呈现给琴琴看。
“哇!看起来好棒诶!(捧读)”琴琴说着就要端过碗长痛不如短痛二少抬起碗,端过琴琴头顶。
“不行,进屋坐着吃吧,哪有新婚头一顿在灶台吃饭的。”二少端着饭碗,牵着琴琴的手“琴,走吧,进屋吃。”
“好!!!”琴琴爽快的答应了,牵着爱人干爽的大手,愉悦的进入了屋子。
阳光仍然和煦,照耀着这个重新归于平静的庭院,生活气息的痕迹,重新唤醒了这个一直以来生气薄凉的地方,让它和它的主人,重新感觉,像是活在人世上一样。
不再是一个人努力寻找,努力发现世界的美好…不再是一个人计算着日子,按部就班的打卡上下班,而是等待着生活来打扰。
如果你要我形容,这可能就是,所有江湖侠客最好的结局。
出人意料,琴琴很喜欢汤的味道,虽然口感非常糟糕,但从未尝过的味道充满了她的身心。
这就是…情人嘴里出御厨吗?
汤底除了他买到的老鸭汤味道,还有一些甜味,还有那种只有在藏剑山庄常闻到的一种气味。
清香悠扬,不焦躁也不争艳,像极了静心时的他。
她努力的去思考这是什么味道,微微皱起了眉毛。
“啊…有这么难吃吗?”二少盛了一勺尝了下去“也…也没有太难吃吧…毕竟我第一次做饭…”
“完全没有,很好吃,有我这几百年来都没吃过的味道。”
她吸允着勺子,眼睛亮光着看向二少“你…你最后放了什么进去?”
二少看着她疑惑的目光,挠了挠头。
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盒甜品。
“其实…我也是有准备成亲的时候的积蓄的”二少摸着杏木的盒子,上面雕满了银杏叶和金丝。“本来想着…等你打完藏剑大会,把这个送给你定亲的。”
“我虽然不会做饭,我也知道我不会,但是打个杏糕做个盒子还是…不难的。”
二少满脸的微笑,不同于之前的羞涩,而是一脸的期待和希望。
这让琴萝满眼的甜味,甚至起了放弃操什么寿命多寡的心。
“害…那…都娶回来了,你就当不用定亲了嘛,直接一步到位不好吗。”
琴琴慢慢的说,放下了勺子。
“那那行嘛,你当然还是要收下它咯…”二少盯着琴的眼睛-他最爱的眼睛。
“因为你已经吃下了,还是被我咬了一口融化在里面的,所以你只能收下它了。”
“哇!你怎么这么心机啊你!还是你吃过的?”
琴笑了,她想通了。
原来秘方就是她最爱的杏花糕,是藏剑山庄的上好银杏被师父亲手敲打好的,怪不得自己总是觉得在扬州买不到这个味道。
外面的糕点千好万好,都学不出爱你的人亲手调制的糕品那种平凡无奇但独一无二的味道。
师父有心了。
琴琴思索了一小刻,一把摸过盒子,打开里面,拿出一个小块,放在嘴里嚼碎。
跳跳蹦蹦的牵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床边。
摁倒,含住他的嘴唇。
肆意的顶开他的牙齿,让唾液带着甜物玷污他的喉舌,堵死他只会突然发糖的嘴巴。
他双手自然的放在她的背后,轻浮的划过她的脊梁。过电一般的感觉让琴琴开始舒服了起来,开始更用力的用吸允和师父抢夺起了两人舌头间的糕点。
这种感觉就像是用沾着墨水的笔肆意的在空白的画纸上挥洒,试图在狂乱的绘图里找到艺术的韵律。
整齐的红布盖着的整齐的被褥,弄乱。
干燥的,刚换的新衣服,濡湿。
这一次,二少试着用尽自己拙劣的技巧,让身上的爱人舒服,发烫。
师父父努力的把徒弟弟变得湿乎乎。
两个人都忘了脱衣服,只是兽样的相互摩擦,起热。
在糕点吃完了之后,两人拉着甜腻的银丝,扯断。
“杨琴!”他低喘着唤到“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她情欲满满的说“答应我,在和我的百年里,别推开我好吗?”
他认真的问着,停下了一切动作。
她瞬间清醒了起来,拉远了距离。
“你在说什么。”她警觉的问到“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比起怕寿终后丢下你一个人,更怕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被厌恶。”
他捧住她的肩头说着。
“一开始我怕君子风带给我的寿长会让我痛苦,当我知道你长生我开心的要死…我终于可以…把我的余生,都献给你。”
他顿了顿,吸了吸鼻子。
“毕竟,属于你的,我能给你的百年,怕你习惯之后厌恶我,怕你离开。”
“然后呢?”她眼眶湿润的问“然后,这余生,我只你一途,不想往生。”
他一字一句,郑重的说着。
“你这个王八蛋…”琴萝反手一拳打在他胸口“我最不想听得就是你说什么往生,什么百年!”她哭着小声嘟哝“我只想拥有你一百年,多一秒老娘都不稀罕!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闭着眼,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留下来。
“你以为你多好啊!我就非要忍着不能干你,非要天天告诉自己你会比我早死不要爱你吗!”
“可我能怎么办啊!我就是喜欢你啊!”
“我就是…喜欢叶风啊…”
她逐渐脱力的瘫软在他的胸口,那一刻她终于接受了事实,不再欺骗自己,学着接受自己的命途。
“风,给我一百年吧,我只愿为你往生。”
“琴,无论用多少方法,我都会让你永远记住我,再也不忘了我,无论过了多少岁月。”他擦了擦她的泪“如果你会忘,我会写下来,如果你会弄丢,我就刻在石头上。”
他也颤抖着维持自己声音的平稳,不要泪花塞了嗓子。
“尼玛的,别说胡话了!”琴睁眼骂道“给我,就现在!”
“给你什么?”他问道“亲我。”琴又闭上眼,等着爱人吻上来。
银杏味道滚入自己的唇舌,她放开眼角,任凭泪水跑走。
她心想,至少自己还可以拥有他一百年,这就够了。
哼,一百年后就把你挫骨扬灰!再找一个!我就不信还找不到更好的二少!
她赌气的自我开解到,虽然她的身体诚实的宛若水龙头。
在此刻之前,她从未真正读懂杜甫的话语。
“但愿生做婵娟体,可做提剑痴情人。”
她和二少激吻了半刻,松开他的口,补全了诗圣的随口残句。
“勿忘逝去百年途,终成和鸣不羡仙。”
她一字一句的念到。
“以后,你死了,我,刻上去。”
她赌气的说着“好,希望刻好看点。”
他附和“所以,我答应你的定亲了。”
琴萝挤出一个常态化的不服气表情“我已经”定亲“了你了,我先的。”
他微笑着说。
两个人此刻相视无话,但越来越靠近,仿佛马上就要链接在一起。
突然,大门口叩打柴扉的声音响起。
“杨先生,到点去书院了。”
船夫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让互诉衷肠的两人错开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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