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靠近那地上无力做出任何抵抗的唐斩,便听卫然风喝了一句。
“怎么?你还想留这怪物一命?”
巴霍巴,见卫然风出言阻止,便呛声到。
“唐斩,怎么说也曾是我赤州军的人。”
“各国有各国的规矩。”
“既然是叛逃的赤州军人,那就得交给我们来处理。”
卫然风,只平静的说。
“说得好听,还不是想纳为己有。”
巴霍巴,不屑的说。
唐斩是赤州军出身不假,但这并不代表其他几国统帅,会同意将他交给赤州军。
以一敌万的怪物,若是重新加入了赤州军,此消彼长,那就是对其他各国不利。
五大国,只是暂时的联盟,以后仍会有战争摩擦。
没人会愿意,让自己将来的对手,变得强大。
“国有国法。”
“我拿自家叛徒,情理之中,理所当然。”
卫然风,并不示弱。
要说巴霍巴的担忧,那也是没错的。
这卫然风想要带走唐斩,确实是想说服他回归赤州军。
虽然,他亲眼见识了唐斩的恐怖。
可,他还是认为,这样的战力纳入己方,便是强有力的武器。
“既然,卫统帅认这人是赤州军人。”
“那他所做之事,贵军是不是也要负责?”
舟镰统帅强尼,又用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对卫然风说到。
“这个”
卫然风,一时无话可说。
若是要对唐斩所做之事负责,那可就不是小责任。
不说他阻挠各国,拿那宝藏线索。
单说,唐斩杀死这近万人,就已是不小的责任。
若是卫然风认了,那其他四国必定会狮子大开口。
说不定,以此为由合力剿了这不罕山的赤州军。
如此这般,便屏蔽了赤州国得到那宝藏和长生石的消息。
四大国,自然也就少了一方平分利益的势力。
因此,卫然风也不敢乱答。
“哼,担不起责,就不要多话。”
巴霍巴,见卫然风不应,语带讥讽的说。
说完,这帝山统帅,对自己的士兵扬了扬手。
帝山国的士兵,操起武器就要给那无法动弹的唐斩致命一击。
“这人,不能杀!”
还没等帝山兵动手,南宫绰却也开了口。
“这人和你没有关系吧?”
“而且,他还试图抢走你的女儿。”
“我们杀了他,对你也没坏处。”
“何故要阻止?”
舟镰统帅强尼,开口说到。
“因为,此人是我救的。”
“在我离开这大陆之前,你们便不能杀他。”
“否则,我绝不带你们去那彼岸仙境!”
南宫绰,看了一眼那浑身是血,只有力气睁眼的唐斩说到。
这女人,倒还算是有些言信。
如她所说,救唐斩是为了回报他保护小麻烦。
转眼救活,又让五国的人把他杀了。
这,便是失信了。
“暂时不杀她也可以。”
“但是,这人太过强悍。”
“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
“各让一步!”
“我们不杀他,但他必须呆在监牢之中。”
梅林间统帅巴利,接话说到。
他,也和其他几名统帅想法一致。
这唐斩,不能为己所用,那便是阻力。
放任不管,很可能会是个大麻烦。
“这个,随你们便。”
南宫绰,回答到。
她,兑现了救唐斩的话,但却并没有保证给唐斩自由。
五大国,虽然不敢动这女人,但也不代表她能恣意妄为。
南宫绰,还是有分寸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监牢
对五大国来说,唐斩有可能成为敌人。
但,他再可怕也不能对一个国家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而,南宫绰所掌握的信息。
无论是宝藏还是长生石,都有可能对大陆格局造成影响。
权衡利弊,南宫绰的价值要大很多。
没有必要为了唐斩,与南宫兄妹毁冠。
因此,五大国统帅也不再纠结唐斩的死活。
何况,这刀客接下来,会待在监牢之中,暂时也没有威胁。
浩荡的大军,又将整个不罕山搜查了一遍。
未来得及撤走,也没与阿马鲁汇合的原住民战士和暗爪刺客,遭到了清理。
反抗者,皆被剿杀。
原住民战士全灭,暗爪刺客以暗杀术脱身者两三百。
未反抗者,或不能反抗者,皆成了俘虏。
其中,也包括受伤了的左四叔。
不罕山事罢,大军开回阿拉褐。
中部势力的首领,尽数死了,合编军又被打撒。
此时的阿拉褐,几乎已经是空城。
除了极少数无法离开之人,便没了人烟。
五大国数十万精锐,驻扎城外。
协商之后,为了确保大军不妄动,各国统帅,领一千亲兵驻进城中各处。
南宫兄妹和小麻烦,被安排在旧皇宫中落脚,各国也安排了军队守护。
说是守护,实则监控。
各方快马已飞驰回国,就等国王喻示。
在这等待其间,南宫兄妹不能出一丝的差池。
军队重返,这空城又有了人气。
阿拉褐陈旧但依然牢固的监牢中,也有了人气。
从不罕山抓回的俘虏,都关进了这监牢中。
唐斩,就被关在那最为坚固的监室之内。
这监室四下,都是用厚重的青石垒砌而成。
除了一扇只有人脸大小的窗,就只有那生铁牢门上,有个供递送饭菜的窄口能透气。
其他,就再无能与外界沟通的出入。
如此严密坚固的监室之中,唐斩身负沉重的生铁枷锁。
手铐脚镣一样不少,另外还有两条铁链,将他固定在了墙上。
此时的唐斩,身上没有任何能开锁枷的工具。
就连那随身带了十几年的剔骨刀,也被搜了去。
这死而复生的刀客,没有了刀也与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如此重的束缚之下,唐斩没有逃脱的可能。
不过,这刀客似乎也没有要逃的打算。
在监室之中睡了一觉,他自己也不知睡了多久。
只知道,虽是浑身肌肉撕裂般疼痛,但却也有力气坐起来了。
披着一身束具,唐斩盘坐在监室中央。
他,低着头,呼吸轻稳,看起来十分平静。
可,这刀客此时脑中,却并不是看起来这般。
那种身浸浓黑之中,无声无影,飘浮于空的感觉,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这种除了自己的意识,其他便什么都感知不到的虚浮感,竟让这野鬼也感觉到害怕。
这种害怕,并不是因为威胁,而是源自于那种孤独,那种无助。
是的,在那浓黑之中,即便是杀人无数的唐斩,也会觉得无助。
无声黑暗,本就是压抑的。
再加上那没有任何依附的无助,即便是野鬼,也难以承受。
唐斩,想摆脱这感觉。
他,在脑中寻找其他的记忆。
却发现,脑海闪现的画面,尽是与林狐儿相关的。
这些画面的闪现,又激荡起了唐斩心中的愧意。
这愧意,如同重拳击打在他的胸口之上。
这无形的一击,让唐斩心中闷疼。
“你死了,那个小女孩儿怎么办?”
“你死了,那欠林狐儿的债,要怎么还?”
“你许下的承诺,还有许多没有实现咧。”
在那胸口的闷疼之中,妹妹小伊的声音,突然在唐斩耳边响起。
听罢,这刀客猛的睁开了眼。
“干什么的?”
这时,监室那生铁牢门外,有人问到。
坚固的监室,和满身的束具,并不能让五国放心。
这监室之外,还安排了十名士兵严守。
这十名士兵,由五国轮流指派。
现在,值守的是梅林间军。
问话的,就是这士兵中的头头,一名什长。
而,被问话之人,却是一身赤州军打扮。
这不是别人,正是那前赤州铁枪营百人长马冲。
不过,这马冲此时手中没有铁枪,只有一提食盒。
“送饭!”
马冲,扬了扬手中的食盒。
“怎么是你们赤州军送?”
“这会儿,不是我们接这里的活儿吗?”
这梅林间士兵中的什长,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马冲。
“我就是个送饭的,叫我送就送,哪知道这么多。”
“反正我是送到了,放这里你们自己拿进去。”
马冲,拿出了一副急着脱手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放食盒。
“等等!”
那什长见马冲想甩手,立马喊了句。
喊完之后,伸手打开了那食盒。
盒子中有一碗白饭,配上了些简单的菜,另外就只有一双筷子,别无其他。
什长就着筷子,在那饭碗中戳了戳。
见没有问题,他又在盒子上敲打了一番。
“进去吧。”
这梅林间什长,确定食盒和食物都没有问题,才对马冲招了招手说。
“我只送饭。”
马冲,却也没有照什长的话去做,仍是一脸要甩手的模样。
“上面说了,里面那个手脚不能松开。”
“你不得进去喂他吃?”
那什长,立马说到。
“你说的,这个时辰这是你们的活儿。”
马冲,故作不干。
“少废话,你送来的就得你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