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也适合停泊,但却并没有被建成港口。
不过,靠海的人,都会祭祀海神喀苏鲁。
这个海湾,便是祭祀的地方。
稍作改建,宽敞的湾岸边,便搭建出了马战和步战的场地。
而,湾外的海面,便是水战的场地。
这海面之上,连夜搭出了一座水寨。
在马战和步战的场地两头,各竖起了一个高台。
这是唐斩和甘匠所坐的位置,他们会在这里下注。
当然,二人是看不见对方是如何下注的。
知道二人押了哪边的,只有负责记录的窝人官员。
场地中间靠边的高台,是徐一郎所坐的位置。
这高台上,摆着鳏夫刀和装着秘法的机关盒。
唐斩和甘匠所下之注,也会被送到这高台之上。
直到每场比试结束,才由公证人徐一郎公布。
也就是说,即便是徐一郎,也只有在胜负分晓之后,才知道下注的结果。
比试还没有开始,这海湾便被赶来看热闹的窝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临近开始,徐一郎、唐斩和甘匠,才分别到自己的高台落座。
咚,咚,咚!
时辰到了,海湾之中战鼓响起。
“时辰已到!”
战鼓响毕,徐一郎身旁的横山禄久保一郎,大声的喊到。
“本次比试,分三场。”
“分别是马战、步战和水战。”
“马战与步战,均是两两对决。”
“一方倒地不起,或是认输,则是另一方胜。”
“水战,则是双方各领三艘战船。”
“一守一攻。”
“攻方,拿下水寨之上的旗帜,便为胜。”
横山禄久保一郎,说着举手指向了那海面上临时搭建的水寨。
那水寨之上,确有一面白菊黑旗在飘扬。
“守方,在三炷香时间之内,力保旗帜不失。”
“便为胜利。”
横山禄久保一郎,接着说到。
“为了不伤和气。”
“三场比试,都不得伤对方性命。”
“若有违者,判对方胜。”
这横山禄久保一郎,又补充了一个条件。
“又是这个规矩!”
“麻烦!”
听了这一条,候场的顾七,不由的低声抱怨了一句。
这剑客,擅长决斗。
决斗,可不会规定这样的规矩。
此般规矩一出,反倒是束手束脚。
“你可悠着点。”
“那囚岛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顾七有过失手的记录,所以张猛才在一旁提醒到。
“哼!”
顾七也没答,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第一场,水战。”
“外来者一方统帅,是善使铁枪的张猛,和善用火铳的汉斯。”
“甘匠一方统帅,是通晓水性的水泽丸次郎,和善于防守的鬼塚右之介。”
横山禄久保一郎,接着宣布了第一场对决的双方阵容。
“该死,对面的手气也太好了!”
听了对手的阵容,张猛不禁骂了一句。
水泽丸次郎通晓水性,这对水战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再看这张猛,也就只会在水里瞎刨两下而已。
这一比较,高下立判。
“请双方,上来抽签决定攻防位置。”
横山禄久保一郎,大声的宣布到。
老汉斯和张猛听罢,才起身走向了徐一郎所在的高台。
同时,从甘匠一方,也走出了两个汉子。
一个,黝黑干瘦。
一个,强壮结实。
不过,这两人个子都不高。
黑瘦的就是,水泽丸次郎。
强壮的就是,鬼塚右之介。
双方,被引到那高台之上。
徐一郎面前,摆着两块反扑着的木牌。
“谁先抽?”
横山禄久保一郎,问上前的四人。
“我们先来吧。”
张猛,上前一步说到。
“请。”
横山禄久保一郎,示意了一下那两块牌子。
张猛上前伸手,心中默念。
“防守,防守,防守。”
他,想要抽到防守。
因为不懂水战,张猛也不知如何应对。
他想,在那水寨之上,他那铁枪兴许还能发挥些作用。
一边想着,他本是要拿起木牌的手,顿了顿。
犹豫了片刻,张猛的手又移到了另一块牌子上。
又犹豫了些许,他才下手翻起了那牌子。
木牌翻开,赫然写着个“攻”字。
“什么臭手!”
见到这字,张猛打了自己翻牌子的手一巴掌,骂了一句。
“外来者一方,攻!”
“甘匠一方,守!”
横山禄久保一郎,举起两块牌子,大声的对四下宣布。
“看来,不是他们手气好。”
“是你手气坏!”
汉斯,摇了摇头。
水泽丸次郎,通晓水性。
鬼塚右之介,擅长防守。
此二人抽中了守方,这对汉斯和张猛来说,简直是大不利。
“请双方就位。”
“待到一炷香之后,便开始水战。”
横山禄久保一郎,大声的说到。
等一炷香的时辰,是给守方时间,修筑水寨防御。
也是给攻防,拟定战术的时间。
水泽丸次郎和鬼塚右之介,领了三艘战船,带着水勇便去了那海面上的水寨。
张猛和汉斯,也领了三艘战船。
这三艘战船,靠在湾中,等到开始才能去攻水寨。
汉斯和张猛,先带着暗爪刺客登船制定战术。
“请对赌双方,下注。”
待到两方都登了船,横山禄久保一郎才又开口说到。
听罢此话,唐斩盯着面前案上,两块牌子。
牌子上,没有写任何字。
但,有一面却涂了颜色。
一块是白色,一块是黑色。
黑色代表的是甘匠一方派出的战力。
白色代表的是唐斩一方派出的战力。
注押到哪一方,便将涂有相应颜色的牌子,交给身旁的窝人官员。
由这官员,将牌子封在盒子内,送到徐一郎处。
下注的方式,并不困难。
可,唐斩却有些犯难。
场上两支战力,都可以下注。
他的第一反应,是压到张猛和汉斯身上。
但,这样合适吗?
昨晚院子中的情况,唐斩是听到了的。
汉斯,曾是蒙哥帝国水军精锐的战船管事。
要说水战,他一定能胜任。
可,汉斯指挥战船,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而且,这老汉斯现在要指挥的,都是不善水战之人。
反观那些窝人,一人通水性,一人善防守。
他们手下的人,一定也是善于在海上来回之人。
这样的人,在这个岛国上不难找到。
看起来,实力是很悬殊的。
这,也是唐斩犹豫的原因
第三百三十一章:开战
两边的负责记录的窝人官员,将放有下注牌子的木盒,端到了徐一郎案前。
唐斩和甘匠,都已经下好了赌注。
不过,除了那端盒子的官员,没人知道他们下了哪边。
盒子就摆在那香炉两侧,炉中的香正慢慢变短。
终于,那一炷香燃尽。
“第一场,水战开始”
横山禄久保一郎,大声的宣布到。
呜
接着,开战的号角吹响。
水寨之上,防御工事已经就绪。
水寨前,三艘战船准备得当,全副武装。
虽然,为了不伤人性命。
战船之上没有装火炮,可也装了钝弩。
这弩当然不是手持的小弩,而是固定在船上的巨弩。
虽说,那弩箭上没有尖锐的箭头。
但,只要距离不远,这一弩过去,依然能射穿战船的船身。
这样的装备,主要是针对战船。
不过,在使用的时候,也需要十分的小心。
因为,在交战过程中不能有人死亡。
这弩要是击穿船身,便也就没有能杀死人的余力了。
但,要是直接射中甲板上的人,却依然能将人贯穿。
除了巨弩,战船上的人,都只装备了木棍之类的武器。
这,同样是为了避免利器伤人性命。
开战的号角吹响,湾内负责进攻的三艘战船,本该向那水寨攻去。
可,号角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这三艘战船出动。
甚至,从始至终,都只见老汉斯一人,站在主舰的甲板上眺望水寨。
船上人人都配的木棍,可唯独这老猎人带着他的细铳。
他,如一尊石雕,杵着细铳一动不动。
第一炷香,慢慢悠悠的燃了一般。
也不见这进攻的三只战船,有任何动静。
“怎么不动”
“不是说要水战吗”
“这是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那些外来人,不会是不懂驾船吧”
见那汉斯和张猛统领的战船,没有丝毫动静。
围观的窝人中,有人议论开来。
就连坐在中间高台上的徐一郎,也不禁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