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信浓的惨叫,自然是引来了围观者的侧目。
本以为,这铁骑鬼会轻松获胜。
至少,以这前黑旗骑兵队统帅的实力,能有一场激烈的马战对决。
可,真田信浓输了。
而且,不是输在硬碰硬的对决上,而是马技不如而堕马。
这,多少也让围观之人,有些意外和唏嘘。
这边尘埃落定,另一边却激战正酣。
马冲和长坂九郎,马背上的功夫不相上下。
枪来矛往,二人难解难分。
马冲,行伍出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沙场磨练出的技巧,也暗藏凶险。
而长坂九郎的招法,却狂放了许多。
窝人,大都出自囚岛。
即便是组建了雇佣军,却也并非正规部队。
其军中所流传之武艺,杂而多。
战斗起来,自然不像军队士兵。
不过,这血矛九郎这狂放的战法,却也是凶险异常。
又是一个对冲,血矛连刺,招招狠准。
但那马冲的枪舞,也是眼花缭乱密不透风。
对冲一触,却是叮叮当当攻防了数合。
二人既没攻成,也没有受伤。
如此一来,错身一过,两骑又拉开了距离。
如此这般已是数次,这对战的二人却并不厌烦。
相反,因为旗鼓相当,马冲和长坂九郎都想分出胜负,以至于越战越勇。
此时的二人,眼中只有对手的身形和手中的枪矛。
周遭其他,一概不顾。
什么夺旗,什么赌局,似乎都已经跟他们无关了。
回转马头,长坂九郎挺直长矛,马冲前举铁枪。
二人不做多停,纵马再次互冲而来。
两骑冲近,长坂九郎矛尖不改,直指马冲身前。
而那马冲手中的铁枪,却在兵器相错之时,猛的横扫开来。
这是使出了枪翻龙卷,用铁枪使出了棍法。
枪影如壁,铁枪在接触血矛的一瞬间将其压了下去。
对战数合,长坂九郎对马冲的招式也有了一定了解。
在见到对手枪势猛变之时,便知马冲又要使出那如棍法的招法。
血矛被压,这长坂九郎也没有硬抬,而是顺势将矛尖压低。
在压低前端的同时,加力抬起了血矛的尾端。
如此一来,血矛的攻势也变了。
原本用于突刺的矛尖,不再做攻,而那矛尾却对准马冲,猛砸而下。
马冲的铁枪,本打算在压制住血矛之后,立即变势猛攻。
可不曾想,长坂九郎先一步借力变势。
此刻再变招,明显会比对手慢。
于是,马冲的铁枪由攻变守,横在空中,接下了砸落而来的矛尾。
二骑对冲,本就是转瞬一触。
这一攻一防,两人两马便一错一而过。
又是攻不成,防不失。
二人冲力未消,只得纵马前冲了一段。
可就在此时,两人却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乱蹄之声
第四百四十五章:不分胜负
乱蹄声中,一道纵马飞影,从错身分开的二骑身后掠过。
马冲知是变故,手中铁枪攥紧,猛然回头,却见一抹白旗迎风一扫。
旗是自家的旗,这一瞬间马冲知道这变故并不是威胁。
可那长坂九郎却还没来得及看身后何事,就听咔嚓一声。
接着,背后一松,他知道自己身后的旗丢了。
这从二骑之间掠过的,自然是得胜之后的苏赫巴。
在掠身的一瞬间,他手中单刀横扫,斩下了长坂九郎背上的黑旗。
丢旗之后,血矛九郎依然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想要回身反击。
血矛一出,却见铁枪一闪,将其架住。
这,是马冲回了身。
见长坂九郎要在苏赫巴身后出矛,铁枪第一时间击出。
两兵相架,血矛的攻势自然化解。
而,那长坂九郎血矛被止之后也不再继续纠缠。
因为,旗子已失,没有再战的意义。
况且,一个马冲已经与他旗鼓相当,如今再加个苏赫巴哪又有胜算
只是,他没想到,真田信浓会败给这个用单刀的汉子。
在长坂九郎心中,铁骑鬼的马战功夫可不是会那么轻易输掉的。
至少,不会在自己之前输掉
长坂九郎,回头看来,见那真田信浓被压马下,才真的相信那铁骑鬼输了
不说那长坂九郎,就连身为队友的马冲,在发觉来者是苏赫巴时,也有些不信。
窝囚国的雇佣骑兵队,向来是以本事排高低。
身为黑旗骑兵队前统帅的真田信浓,马战的功夫,自然是比冲锋队长要强。
而这长坂九郎与自己能战个不分胜负,马冲料想真田信浓绝不是个善茬。
苏赫巴,可是一个没有马战经验,而且在兵器之上还占劣势的人。
他,是如何胜那铁骑鬼的
正因为没见过苏赫巴在马上战斗过,所以马冲不知这汉子马术了得。
即便是与苏赫巴一起,被那蓝绸军骑兵追击过的唐斩,也不知自己这个兄弟,能在马背上如鱼得水。
同样没料到苏赫巴有这本事的,还有那刀魔甘匠。
在接触唐斩一行人之前,这刀魔通过自己的耳目,确实是了解到了对方几人在阿拉褐斗技中的表现。
所以,在步战之中,他能准确的估出顾七能胜。
但,这苏赫巴在阿拉褐斗技中,虽是胜了,但却是用命和小聪明换来的。
而且,那是在步战之中的表现。
步战与马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战技。
苏赫巴的胜利,完全在甘匠的预估之外。
场中,苏赫巴将手中夺来的黑旗,高高举起。
“马战结束,外来者夺旗成功。”
“外来者胜”
横山禄久保一郎,在苏赫巴展示黑旗之后,大声的宣布到。
“这些外来人,还真是强啊。”
“是啊,三场连胜”
“这还没完咧,还有赌局,甘匠要赢了。”
场中结果一出,围观之人中骚动了起来。
唐斩一方,三战三胜,确实十分的扎眼。
但,赌局一败一和,这对他们来说又是极其的不利。
“请国主,揭晓押注结果。”
横山禄久保一郎,接着大声说到。
最后一场赌局结果即将揭晓,即便是来看热闹的人,也想知道最终结果如何。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徐一郎。
徐一郎,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拿过了装有甘匠注码牌的木盒。
打开木盒,这窝囚国主看了注码牌的颜色,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
接着,他高高的举起了注码牌。
“甘匠,押注黑色。”
横山禄久保一郎,确认了注码牌上的颜色,大声的宣布到。
黑色,甘匠押的是自己一方获胜。
这并不意外,甘匠一方出场的,本就是两名擅长马战之人。
从开场局势来看,甘匠方也确实有很大优势。
展示完之后,徐一郎才伸手将装有唐斩注码牌的木盒拿到身前。
相比甘匠的注码,在场所有人,更期待知晓,唐斩是押的哪一方。
从先前的结果来看,唐斩对场上局势的把控,远不及甘匠。
这,主要是因为他对下场之人的不了解。
甘匠方实力如何,他一无所知。
己方之中,如汉斯老爹的水战能力,他也不甚了解。
唐斩的决断,更多源自临场的判断。
而这一场,甘匠一方的胜率明显要大很多。
唐斩自己心中,也确确实实是这么认为的。
徐一郎打开木盒,待看清盒中注码牌上的颜色,双眼闪过一丝亮光。
接着,他举起了注码牌。
“唐斩,押白色”
“第三局,唐斩胜”
横山禄久保一郎,大声的宣布了结果。
白色,没错。
唐斩这块注码牌上,清清楚楚的涂着白色。
他,押的自己人胜。
虽然,漏算了马术,唐斩也认为苏赫巴和马冲胜利的几率非常的小。
但,他依然是押的自己人。
因为,他必须得这么做。
唐斩也揣摩了些许甘匠押注的套路,猜想这刀魔比自己更了解下场之人。
那,这一局甘匠应该比自己更肯定那边能赢。
如果押甘匠一方,那很可能又是平局。
赌局一负一平,第三局如果再平,依然是输。
与其这般,不如押胜率较低的苏赫巴和马冲。
即便是二人战败,那也只是输了。
但,苏赫巴和马冲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
换言之,押甘匠一方,是铁定会输。
但,押自己人,却还有不败的机会。
事实证明,他这局赌对了
苏赫巴,再次给了唐斩一个意外
“三场赌局,平一局,双方各胜一局。”
“最终结果,是两边不分胜负”
横山禄久保一郎,大声的宣布了最后的赌局结果。
“还以为能赶上什么大热闹,结果只是不分胜负”
“是啊,这不就跟没赌一样。”
“也不能这样说,至少看了三场不错的比试”
围观之人,对这最后的结果,似乎并不满意。
对此有些不满的,还有那台上的徐一郎。
他的原意,是借着这个赌局,拿了那省铁的秘法,稳固自己对窝囚国的统治。
可,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不分胜负,那就加赌一局。”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声的说到
第四百四十六章:不要也罢
循声而去,那喊话之人,竟是刀魔甘匠。
“这甘匠是为了啥打和不是挺好”
“对啊,那省铁秘法保住了不好吗”
“听说,他是为了那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