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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真不挖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萝卜桑
马修哈哈一声大笑,说,“你说得对,hale,有的时候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说来我一直想问,当有一天你有了足够多的钱,你最想干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单单是需要更高级的物质享受这么简单。”
徐皓耸了耸肩,坦诚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构建的是一种安全感,一种再大的金融海啸也冲不垮的安全感。哦,这指的不是金融危机,而是……嗯,一种更具象,更直观的体系。”
马修意会的微笑,然后说,“你知道么,hale,当初我会加入你们这个‘绿色基金’,并不全是因为这个白痴帮了我几个忙,”马修指了指安德烈,后者显然没注意听他们说到哪了,他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生蚝,马修继续说,“还有你的原因。说来很奇怪,我们绝不是一类人,我们的成长环境天差地别,性格也不同,这显而易见。然而在你身上我却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质,那种破坏身体,消耗生命,来争夺仅有的尊严。你也发生过十分不幸的,令你觉得天翻地覆的事情不是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仿佛早已从那种状态重生了。对了,你真的不吸毒吗?”
徐皓原本神色还挺正常,但听马修分析到后面的时候,徐皓的神色凝重起来,并且聚会神的看着马修,马修指着徐皓笑道,“你这表情我太熟悉了,我猜对了。看来你确实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好奇你是怎么戒毒成功的。”
徐皓对马修这种奇怪准的第六感感到震惊,但表面上已经重归于平静,说到底,他的秘密就算真说出去也没人信。这时,安德烈插话进来,“你说hale曾经是个瘾君子?别搞笑了,他甚至了连烟都不会碰。”
徐皓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很平常的语气说,“不,马修说的对,我确实有一段比较低迷的时间。不过这跟现在无关,如果马修你不嫌烦的话,我倒是很想劝你也戒掉。我认为,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都会使生活失真,但真实的东西永远存在。现在,比起在天上飘着,我宁愿在现实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安德烈满脸震惊,似乎从来没想到徐皓这样一个看似阳光的大好青年,原来还有这么狂放的一段岁月。而马修则是悻悻然的撇嘴,“话别说的太早,据我所知,华尔街可是离不开drug和sex的。”
徐皓打了个响指,说,“说到点子上来了,马修,我要回中国了,不是回去度假的那种,而是创业阶段几乎一去不回的那种,当然了,如果有一天分公司能发展到美国的话,那当我没说。”
马修毫无防备的睁大了眼睛,半天才问道,“什么时候?”
徐皓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日期,“大约……两个周以后。”
这会轮到安德烈瞪大眼睛了,安德烈咽下嘴里的食物,说,“嘿,你可没说会这么赶!”
徐皓耸肩,“这没什么好拖的,‘绿色基金’,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就是四四二,我已经打到你们账户上。再之后我对这里没什么牵挂。”
安德烈说,“不得不说,hale,你做决算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渣男……”
马修则说,“如果我没算错,起始资金一百万,到今天结余,总共六千三百五十七万三千二百八十美元零七十九美分。hale,我不否认你很有能力,但你知道我们这是一个怎样的团队吗?fuck,我们是一个让全世界都眼红的团队!你竟然要散伙,你知道你即将面临失去两个怎么样的合伙人吗?”
徐皓叹了口气,说,“别冲动,马修,我当然知道我们是一个怎样的团队。失去与你们两位合作的机会将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但不合作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当朋友。我回国,是因为我还有事要做,我父亲是从事煤矿产业发家,旧能源在未来几十年的发展前景是什么样子你们也都清楚。我必须回去实现有效的资产转移。”
安德烈在徐皓说话的一开始就陷入了沉思,当徐皓话说完了之后,安德烈笑了一下,说,“你第一次谈起家里的事,hale。”
除了马修,徐皓和安德烈继续没怎么谈论过家里的事,安德烈曾问徐皓家里的情况,徐皓说是做点小生意,问回安德烈,安德烈也说家里做点小生意。
安德烈继续说,“但我不明白,上次那位中国姑娘为什么一提起你的家乡,就问你父亲是不是做煤矿产业的,而你的表情又变得很尴尬。她不是你的菜,又明显不是你的前女友。”
徐皓说,“这个事情其实特别好理解,就跟人家一听你来自西西里,就问你是不是第二代教父一样。”
安德烈正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喷了。
这样一开玩笑,马修也不再严肃,马修打趣说,“行了,伙计,即使你这样说,我还是认为我们散伙为时尚早。说到底,我们三个人,无论在世界上哪个地方,都有法子活,只要那里通货币。”
徐皓一听就明白了马修的意思,但要让另外两位朋友如此迁就他,徐皓感到相当犹豫。
安德烈说,“实不相瞒,我最近口味有点变了,我真的好喜欢亚洲姑娘,她们那种天生麦色的皮肤,深情的黑色眼睛,细长的眉目,柔嫩的双臂,哦……话说回来,我还没有去过中国。”
徐皓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不该让安德烈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象。
马修说,“我大概会在明年年初修满学分,我们可以在中国碰头,让hale带我们玩上几个月,然后再各自决定去留。早在前几年,我们也一直是处于网络联系,我认为距离问题并不是我们之间的真正问题。哦,中国火锅,我爱中国火锅胜过大麻。”
没错,徐皓知道马修有多爱吃重庆火锅。在马修当时加入这个小团体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提议将“绿色基金”改成“火锅基金”,但这个想法最终被徐皓和安德烈扼杀在了摇篮里。
第29章
三个人从拉斯维加斯离开后,又一起回了城。马修对家庭完全没概念,他的假期一般都是在徐皓和安德烈这边混日子。
安德烈做事向来果决,前一天晚上有了想法,第二天早晨就定了和徐皓同一班回中国的机票。马修正处于自己的小假期中,眼下无所去处,干脆一起定了机票。马修决心要在中国享受一个每天都能吃到火锅的小长假。
在徐皓开车去机场的路上,马修仍然喋喋不休地抱怨他在英国的生活。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话痨。
“我真不知道这个学上的有什么意思,尤其是动不动就会看见学校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哦!”马修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在后车座上旁若无人地做各种奇怪的手势,“这个出身多么名贵,那个血统多么古老,这个是哪哪哪的王子,那个是哪哪哪的贵族,呵呵,我本来觉得我们的生意还挺成功的,结果再看看俱乐部的这帮人,有个伙计光给前女友的分手就是一颗价值四百多万美元的红宝石。四百多万、美元!关键是他们即使不送任何东西,还有无数的女人排着队想往上涌。”
徐皓开车一向不怎么聊天,安德烈则十分敷衍地回应马修,“是吗。”
马修愤愤不平继续道,“正常人想也不敢想的数字,人家随手送朵花一样送出去了。这帮所谓的特权阶级、名流后辈,一个个以为自己多么优雅、高傲,难道这群人不用拉屎吗?呃啊,想到他们的表情都让我难受。”
徐皓在开车,安德烈坐在副驾驶上回过头,“行啦,马修,这种人在世界各地儿都有,我们之所以这么努力,不也是为了跟他们一样,在人类社会食物链的最顶端争个一席之地嘛。”
马修把双手往脖子后面一套,“也对,人血馒头嘛,我们不吃也会有人抢着吃,我可没那么高的道德底线。”
车就在马修无休止的问答中开进停车场,徐皓把车还给旁边的交接人,然后跟后面两个人招呼说,“走吧,朋友们,中国欢迎你们。”
再一次站在s市的机场,国际航班口的落地大玻璃窗反射出正午明媚的阳光,令徐皓产生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自徐皓出国以后,即使没有经历那场变故,徐爸徐妈的家庭重心仍跟上辈子的一样,渐渐转移到s市来。所以这次徐皓回国,没有再回b市,而是直接在s市落地。
眼下,望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徐皓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宿命感。
时至今日在想起,那次车祸的经历在大脑里已几近褪色,连同上辈子的所有记忆一样,糊成一片没有辨识度的阴影斑块。
时间线越后移,介于某种与梦境混淆的现实准度,令徐皓日渐产生一种错觉。
他找不到上辈子活过的证据,就像一场醒来就忘的梦。
然而命运里有某种东西,任你如何乱闯,仍还在按照固有的轨迹发展。就跟物理惯性一样,你很难从根上改变它。
徐皓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地址,s市郊外一片挺有名的别墅区,连门牌号都跟上辈子的分毫不差。
上辈子,就是在前往这个地址的途中,徐皓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人生。
这种感觉挺奇怪的。
正愣神间,安德烈拖着自己的行李走到徐皓身边,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马修倒是显得很兴奋,眼睛扫视着机场的环境,又看向周围人群,“我们这就站在中国的土地上了?我怎么一点特殊的感觉都没有。哦,这是什么?我闻到了食物的气味!”
经历了某人长达几十个小时的言语折磨,安德烈颇有些崩溃地捂着头,“hale,告诉我,中国话闭嘴怎么说!”
这番对话把徐皓拉回现实世界。
徐皓指着安德烈,一本正经地用汉语跟马修说道,“他让你闭嘴。”
马修呆若木鸡地看着徐皓,仿佛下一秒能从徐皓的嘴里飞出一只鸟来。安德烈立刻被逗笑了,直言后悔没把马修这幅表情抓拍下来。
出航站楼的时候,在接客区,徐皓意外地看见一位熟人。
王浩然这五年变化挺大,但徐皓还是一眼发现他站的位置,主要是王浩然手上那张写着“徐皓”俩大字的牌子太显眼了。褪去少年时期的青涩感觉,王浩然此时看上去倒更像一位青年学者。他一动不动高举着广告牌,等徐皓走到跟前了,王浩然才认出徐皓。
两个人自从高中毕业后只简单聚过两次,此次阔别重逢,徐皓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王浩然笑着拍了一下徐皓的肩膀,“嗨,我现在正好在s市读研,想着怎么也该来接你不是?前两天听说你要回国,还不回b市,升子在剧组里都快急疯了,他说后天翘班也要过来找你。”
然后对着安德烈和马修用流畅的英语问候道,“这两位是你朋友吧,你们好,我是徐皓的高中同学兼好友,很高兴认识你们。”
彼此打过招呼后,一行人跟着王浩然向停车场走去,徐皓说,“升子后天来?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你们都怎么样啊?”
王浩然说,“大家都挺好的,我现在在f大,准备硕博连读。升子去当制片人了,每天混在剧组里,全国各地的跑。我俩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但还是你小子最不仗义,出国就出国,搞的跟失踪案一样。”
徐皓无奈地说,“是了,在国外这几年光顾着忙,都没跟大家腾出空来联络联络感情。还好你们没把我忘了,要不我回国连个叙旧的人都没有。”
徐皓三个人前后跟着王浩然上了一辆挺朴实的大众,王浩然发动起车,说,“嗨,瞧你说的这个可怜,咱们一起高中上来的感情,哪有现在社会上的人际关系那么脆弱。你这俩朋友是住哪啊?”
徐皓回过头跟安德烈和马修简单交代了两句,然后跟王浩然说,“我给他们定在那个xx酒店,跟我家离得不远,我打算最近带他们好好玩玩。”
王浩然设置好导航,然后说,“打算去哪玩?等升子来了,我俩一起陪你们转转。皓子,你能回来我俩是真高兴。想当初你出国之后,前后脚的时间走了不少同学,我跟升子打球都喊不起人。直到高考,我感觉都没剩几个人了。你还记得在你出国之前,咱们几个在校门口打过一架吧?”
徐皓说,“那哪儿能忘啊,我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星期才出院。现在想想,那会儿怎么就那么容易上头呢?还是身体年轻。”
王浩然不知道徐皓从哪蹦出来“身体年轻”这么个词儿,以为徐皓是说自己那会身体皮实,就笑道,“你还知道啊,当时你跟那个闫泽,俩人不是都进医院了吗?升子也挂了点,回去被他老爸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倒是还觉得挺光荣。主要当时那事儿也真够猛的,都上热搜了,我们校风良好人才辈出的r中,竟然因为群殴上热搜,简直奇闻。你是没看校长从上头开会回来那个脸色啊,我们差点没笑死。”
一下子听到某个五年没提过的名字,徐皓愣了一下,才说,“你这么一提,还真是,当时多亏人闫泽过来帮忙,要不我指不定得在医院躺多久呢。升子咱自己兄弟,就不说了。”
王浩然正开着车,听徐皓这么说,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内情一样,看了一眼徐皓。
徐皓觉得王浩然这眼神有古怪,就问,“怎么了?”
王浩然思索了一阵,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半晌才道:“说起闫泽这人,也够神的,自从那次打架之后,比你消失的还彻底,听师太那意思,你俩应该是同一批出国的。唉,这几年他没联系你吗?”
王浩然最后一句看似问得无心,但徐皓总觉得他问得很有意,而且这番话里面似乎有什么徐皓不知道的隐情。徐皓说,“没有啊,一次没见过。王浩然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王浩然神情颇为犹豫,皱着眉沉思了一会,说,“也没什么,就是有那么一阵,我总觉得闫泽好像,对你有点……”
徐皓看着王浩然,“你想说什么?”
王浩然停顿了半晌,突然摇了摇头,笑着说,“嗨,没什么,都是我瞎猜的,多少年的事儿了,提起来没意思。我觉得你以后就算再见到闫泽吧,反正留个心眼,我觉得他不像什么简单人物,我听说他家庭背景挺深的。”
徐皓没怎么往心里去,道,“你想多了,我跟他能有什么交集,多少年没见了,且不提能不能再见着,人还记不记得我都难说。”
王浩然开着车,似意有所指的琢磨这俩字,“难说。”
后排,安德烈早在身体一沾上车座就昏然睡死,估计拉山里卖了也就卖了。而马修则是两眼放光看着前排一直在用汉语闲聊的俩人,嘀咕道,“这语种发音可是太牛逼了,我一定得学学。”





重生之真不挖煤 第24节
第30章
张旭升到s市是晚上九点多,徐皓、王浩然、安德烈和马修正在江边上一家颇为小资的中餐厅吃饭。张旭升拖着箱子风风火火走进包间,一看见徐皓,猛一跺脚,娇嗔地拧了一个拧花一拳锤在徐皓后背上,“皓皓,你个小没良心的,想死人家了啦!”
原本张旭升这突然一跺脚,就把埋头狂吃的安德烈吓一跳,再看到张旭升搂住徐皓的腮帮子就要亲,给正在吃炒饭的马修惊得米饭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王浩然感觉自己已经没眼看了。
徐皓被张旭升这一拳锤得晚饭差点吐出来,再看到张旭升撅着俩大嘴片子都快贴他脸上了,徐皓眼疾手快一巴掌把张旭升的脸推远,“升哥,有话好好说!”
听见徐皓情急之下都喊哥了,张旭升贱兮兮贱笑了两声,一扭头,突然看见桌上还坐着俩外国人,看向他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呆滞。
张旭升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挠头笑道,“不好意思,忘了皓子还有朋友在,这个刚从宫廷戏剧组客串了个角色出来,有点转变不大过来,见笑了见笑了哈。”
客套了一堆,见两个外国人的眼神仍然十分茫然和复杂,张旭升回过脸问,“这俩哥们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啊?”
徐皓:“差不多吧……”
张旭升又两步上前,一手一只握住安德烈的左手和马修的右手,热情地说道,“哈喽,麦内姆一字张虚剩,艾康姆房姆拆那,奈斯吐米特u!维尔康姆土拆那!”
安德烈一愣,一边僵着礼貌的微笑一边跟蚊子哼哼似的用英语问马修,“这老兄说的啥?”
马修满脸茫然,“这么牛逼的发音,应该是中文吧。”
徐皓把张旭升扯过来坐下,“行了行了,多大了还不消停的。”
张旭升还有点兴奋,“那不一样,咱多久没见了,我高兴啊,皓子。”
徐皓笑得挺无奈,“是,我也高兴,听说你现在做影视去了?这以后去电影院是不是得经常看见你大名儿啊。”
张旭升哈哈一笑,“那必须的啊。以后要是遇见个漂亮的小明星啥的,是不是?”然后张旭升脸上刚露点猥琐,突然神色一整,说,“先说好,法治社会,自由恋爱啊,追不追的上全看本事啊。”
王浩然笑骂他,“瞧你这点出息,全桌就你最像个能潜规则的。”
几个人又吃吃喝喝夹杂着中英文胡侃了会,张旭升连比划带演示,竟然让安德烈和马修看得一愣一愣的。
后来张旭升又提议去夜店连场。张旭升猥琐一笑,在胸前颇有深意比划了两下,安德烈竟然一点就通,跟张旭升一起贱笑着使起眼色来,一副你懂我懂的嘴脸。
剩下几个人拗不过这俩人的强烈要求,就一道都去了。
张旭升一看就是这几年没少浪,在一条巷子里左绕右绕,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要去的这店家。
看门头,跟一般好一点的酒吧也没什么不同。
结果走进一道暗门,再一下楼,光景立刻变了。
血脉喷张的鼓点,躁动喧嚣的氛围,曼妙的女子如同一根藤蔓纠缠在钢管上,黑色蕾丝搭配柔嫩丰满的身躯,如同一只含苞待放的毒玫瑰。
徐皓没想到张旭升还真行,竟然能带他们来看脱衣舞。
虽是一个灰色地带,但看这夜店的规格和装饰都不俗。多数客人仍然好好地坐在各自的卡座上,或品酒,或低声交谈,偶尔传来一两声叫好声,也大多是隐蔽在黑暗中的。
显然,来这里的人,相对比较注重彼此的隐私性,是个高级场所。
安德烈和张旭升俩人凑一块就没个正形,左一个“good good”右一个“很好很好”,也不知道到底能聊明白啥。旁边,王浩然也在和马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徐皓在昏暗的环境中不由自主地走神了,没怎么关注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气氛随着台上的裸露渐渐被轰到高潮,萨克斯悠扬升起,台上的女人脱掉了最后一件贴身上衣。
周围叫好声渐渐高涨起来,暗场中蒸腾出一种甜美醇厚的香薰味。
徐皓神思一,往台上看了眼,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徐皓把酒杯放下,站起来,王浩然顺势问了一嘴,“怎么了?”
徐皓随口道,“洗手间。”
王浩然没再说什么。
徐皓往外走,路过洗手间但没有停步。他一路走到门口,泥草混杂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晚春沁人的花香从不知名的街角若有若地的弥散在空气中。
徐皓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又颇为无聊地把手伸出去,感受到细细密密的雨丝像织网一样铺在手上,有些凉。
大约五分钟,徐皓把手伸回去,就着雨水抹了把脸。
清醒了,然后准备回去。
一转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跟徐皓打了个正脸。
金丝边眼镜,斯文的脸,眼角有一颗浅红色的痣,脸上惯性噙着微笑。
那人正在打电话,从徐皓面前一走而过,门口正停着一辆宾利在等他上车。
擦肩而过时,就听那人带着苦笑说,“薛大小姐喂,他什么脾气你又不知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徐皓脚步一停,突然回头。
因着天上下小雨,那人走得比较快,一出台阶便大跨步上了车,只留给徐皓一个关车门的背影。
徐皓皱起眉头。
刚刚惊鸿一瞥,没太看清楚,但这人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黑色的宾利匀速行驶在s市的市中心大道上。
林笃之挂了刚刚那个被称为“薛大小姐”的电话,越想越觉得憋屈,于是又在后车座上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这通电话的待机时间比较长,就在林笃之以为对面压根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被接通的声音。
林笃之意外之下,唯恐对方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赶紧开门见山的问,“什么时间回国?”
那边沉默了片刻,以一种刚睡醒似的闷沉嗓音不怎么耐烦地说,“下周。”
林笃之说,“琪琪回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那边慢吞吞地回,“随便。”
林笃之也不知道这个随便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就愤愤不平地说,“你多说俩字能死吗?”
那头竟然只回了一个字,“对。”
然后“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笃之嘴角一抽,心想:……你妈的,一个两个都这么横,我又招谁惹谁了。
有个梦。
梦境的里世界,有艘小船,漂浮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
船的甲板上坐着一个人。
海浪轻柔地托着船身浮沉。黑夜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船上的人无法知道自己置身何处,也无法衡量这片海域有多深。
这个唯一的人,正以一种奇怪的、类似防御的姿势倚靠着船体坐着——双手搭载膝盖上,头深埋在双臂中,然后用很用力的姿势把眼睛遮住。
这个世界并非漆黑一片。
他想。
只不过我双眼紧闭,双手盖住眼前,这样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所以整个世界给我的感知才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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