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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情_御宅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肆意
“莫祖儿,同我先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的女人。”恺绮深吸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喔,好,她就在这里,听说明天就要火化了。”说着,管理员拉开另一个冰柜,摇着头,以惋惜的语气说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姐,可惜天妒红颜,唉!红颜薄命啊。”
恺绮不发一语的看着祖儿,心里不住的揪痛着,脸上的血色就像瞬间被抽干似的。
虽然祖儿和李荠一样身无寸缕,赤裸的身躯只盖着薄薄的白布,不过香消玉硕的她,依旧是如此迷人。恺绮终于知道李荠为什么会爱上祖儿,因为她真的很美,美得连身为女人的她都感到心动。
突然,恺绮看到祖儿的右手握着,好像握着东西。
“她手中好像握着东西。”她指了指祖儿紧握的手,对管理员说道。
“好像是有东西。”管理员立刻上前,将祖儿紧握的手打开,发现她握着的是一枚玉扳指。
“那些警察也太疏忽了,居然犯了这么严重的疏忽。”管理员一面发着牢骚,一面拿出一只透明的塑胶袋,将祖儿握在手中的玉扳指放进去,并写上名字。
默默地看着管理员的动作,恺绮突然有股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紧窒感。
从管理员扳开莫祖儿的手时,她就看得很清楚,那玉扳指是她送给李荠的结婚纪念物,现在它握在另一个女人手中,这教她情何以堪,如何再相信他的清白?相信他对感情的忠贞?
原来丈夫外遇,妻子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任子曜和东方幽跟她说时,她都心存着怀疑,但是这一刻她相信了,她全信了。
“谢谢。”任由泪水将视线蒙胧,任由心伤将心啃蚀成千疮百孔,恺绮神情黯然的转身离去。
“小姐……”管理员看她神情不对,想喊住她,但看她恍若未闻的模样,知道叫了也没用,也就不再多事。
恺绮象是行尸走肉般的有路就走,遇到岔路就弯,此时毫无方向感的她,居然也顺利的从侧门走出殡仪馆。
她忘了在大门口守候的司机,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像失了魂魄的娃娃四处游荡着,无视于夏天的烈阳将她的皮肤晒红、晒痛,直到她撞上了一堵人墙。
“你在搞什么鬼?!”子曜生气的扳着她的肩膀怒气腾腾地嘶吼着。
当他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得知司机在殡仪馆门口等不到人,在遍寻整个馆内也找不到她之后,他的心就像被紧紧地揪住,除了紧张还有惶恐,生怕她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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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怒吼,恺绮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既不反驳也不反抗,仿佛身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子曜发觉她的不对劲,不哭不闹、面无表情的,像失了魂。
“你怎么了?”惊惧于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纵有再大的怒意也被担忧给掩没了。
“他真的有外遇!真的有外遇!”刺骨蚀心的感觉袭上心头,豆大的泪水滑下脸庞,恺绮就像找到亲人、找到诉苦对象的投入子曜怀里,像个小孩般嘤嘤啜泣。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真相永远都是伤人的。
“那时候我半信半疑,心存一丝希望。”她低泣着。
“现在又为什么相信了?”他冷嗤一声,低问。
“因为……我送给他的礼物在她身上。”她痛苦的将双眸紧紧地闭了起来。
黑暗中,眼前又浮现冷冻柜前的那一幕,莫祖儿手中紧紧握着她送给李荠的结婚纪念物,那是她挑细选、花了好多时间才找到的。
“现在才相信,你不觉得太晚了些?”太相信自己、太相信别人,往往只会让自己跌得更重。
“是晚了些,不过为什么你要放任她来勾引我丈夫?为什么?”心思一转,恺绮将矛头指向子曜。
子曜原本柔和的视线瞬间转为冷骛,凌厉的目光闪烁着冰寒光芒。
“那是因为李荠娶了你,一个无法满足他需求的女人。”他恶意的指控着,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负部分的责任,不过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尤其是像他这种自负、骄傲的男人,是绝不会轻易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不是这样!不是的!”闻言,恺绮震惊地连退了好几步,一个头摇得像博浪鼓,不断地喃喃自语。
“哈哈!瞧你痴情的,看来似乎该颁发一个贞节牌坊给你。”他高声笑道,话中嘲讽的意味明显。
冷不防的,他将她拦腰搂入怀中,托起她的下颔,让两人的眼睛直视着对方。
她有点口吃的问着,“你……想做……什……么?”她的眼神充满防备与惊恐。
“看来你不仅愚蠢,还外加脑袋不灵光。”子曜对她的反应摇头,加强手力紧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提醒着,“不过,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当贞节烈女,因为李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我会加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我不会当你的情妇!不会任由你伤害我。”她反悔了,努力的反抗着,想要挣阔他的箝制,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有多微薄。
“可惜你没有说不的权利,除非你想要看到李荠的父亲到老了还要流落街头,看到李氏企业的员工因为你的倔强而失业。”
恺绮知道他不是危言恐吓,她也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只是她真的好不甘心,才让一个男人伤透了心,又要沦落另一个男人手中,任由他再度将自己伤害。
“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伤害我真有令你那么快乐吗?”她哽咽着。
他没有回答她,反而转而建议道:“你何不也将这件事当成是一段婚外情享受?”
“你要我把这件事当成是婚外情来享受?!”恺绮被他的话所震慑,瞠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对于他这种诡异的思考逻辑,她实在无法苟同,再说她也没有被虐待狂,眼前这男人信誓旦旦地说要以报复她为乐,她又不是傻瓜,还笨到自动投入他预先设好的牢笼。
瞧她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就连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止住了,子曜不禁莞尔一笑。
“好了,哭也哭过了,伤心也该伤心完了,接下来就是该如何处理他们两人的后事。”
“我不知道。”恺绮嗫嚅的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真的乱了方寸。
“那么全权交由我处理,你意下如何?”死者已矣,不管他们生前做了多少错事,还是早点入土为安才是重要。
“你……你该不会要鞭尸吧?”恺绮猛然抬起头盯着他瞧,想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他的意图。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倒不反对。”子曜促狭的笑着,狂放的笑声中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邪气。
在他狂肆的笑声中,恺绮脸上血色顿失。身陷在这邪如狂魔的男人桎梏中,她实在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将会是怎样。
在子曜的指示下,峻风集团底下员工的办事能力只能以“快又有效率”来形容。
李荠和祖儿的丧礼,不仅办得隆重且风光,子曜甚至将两人的墓并列,有着相依偎之意。
起初恺绮对此事坚决不同意,认为“落叶归根”,执意将李荠的骨灰迎回台湾安葬。
“我要带他回去。”恺绮一脸幽凄,强忍着内心的撕扯,坚决道。
“难不成你那小小脑袋瓜里还存留着早八百年前就该丢到垃圾堆的古老思想,期望着做到『落叶归根』?”子曜嗤之以鼻的冷笑着。
“他是我夫婿,生在台湾,死也该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恺绮坚持着。
他嗤笑着,语气多有不屑。“我不知道你的思想还这么迂腐,都已经什么时代了,还有人有着这种思想,你不要笑掉他人的大牙了。”
“难不成你要我将他留在香港等着让你侮辱?”这才是恺绮所担心的。
可是子曜并不这么想,他就是不要让李荠回到台湾,得她的心还放在李荠身上。他就是这么自私。
“只要你乖乖听话,他就会很安全,何况黄泉路上有祖儿相伴,在阴曹地府中,我大方的让他们两人能够长相左右,他可惬意得很,你何苦只为了顾及自己的尊严硬要将他们分开。”他故意挑起李荠和祖儿的暧昧关系,目的也是要让恺绮产生嫉妒之心。他就不相信有哪个女人心胸如此宽大。
只可惜这次子曜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当恺绮在殡仪馆看到祖儿手中握着她送给李荠的结婚纪念礼物时,她的心已寒、情已死。
她愤然的抗议道:“那何不把你妻子送到台湾和他葬在一起,成为连理枝?哼!当初为他们两人的出轨你严厉的指控我,现在你会这么大方?你不要唬我了,我不是三岁小孩,一天到晚让你耍着玩!”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可惜这一切都离她远矣!
“太远了。”他摇摇头,这是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何况死者已矣,再说生前他们碍于彼此身分,无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死后我何不大方的成全他们。”说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苦笑,不过还是被恺绮看到了。
“这……”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她想要的是希望他也能放过她,还她平静的日子,好让她疗养心灵上的创伤。她嗫嚅的反问道:“你能否也放过我,让这一切归于平静?”
闻言,子曜大笑,黯然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犀利。
“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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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痴心妄想,如果我就这么放了你,谁来赔偿我的损失!”他冷酷说道。
没想到得到的答案还是这样,恺绮歇斯底里的大吼着,“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
“你何不看开点,就把它想成是婚外情,一段由李荠同意的婚外情,再说,现实情况不也是这样吗?”
他冷然的看着她,看得她心中冷寒阵阵。
再谈下去,还是脱不开同样的话题,子曜断然的下结论,“一切就这么决定了,如果李荠在台湾的亲朋好友想来香港吊祭,一切用和住宿问题全由峻风集团负责,我也会指派专人负责办理这件事。不过丑话我得先说在前面,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李荠和祖儿的关系,否则后果如何,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一切就在子曜威胁外加强迫的情况下作了决定,而他的手下的办事效率果真无懈可击,让存心挑剔的恺绮挑不出任何瑕疵。往后的一切事宜,她只需要列席参加就好,其他的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和烦忧。
当一切事情结束,恺绮便回到台湾,开始她的“寡妇”生活,一个年轻的寡妇。
“你就这么让她回去?”东方幽看着埋首在企画案中的子曜,疑惑的问道。
脑海里闪过恺绮娇俏的模样,子曜原本严肃的脸上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抬起头看着东方幽,似笑非笑的反问,“你想有可能吗?”
东方幽一脸疑惑的望着他。“要不然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子曜笑着摇摇头。“你该不会认为刚摆脱一段不忠的婚姻,她会毫无芥蒂的安于做我的女人,总得给她一段时间调适。再说,李氏企业的股权,拓也也才拿到三分之一,都还没过半,想以此来牵制她,还不够力。”他冷静的分析手中的筹码。不管做任何事他都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出击,生意上如此,对已经拥有自主权的感情生活,他也会如此。
“你不怕她在这段期间被别的男人追走?毕竟她还年轻,而且又这么漂亮。”东方幽坏心的危言恐吓着。
“有你和拓也帮我守着她,她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很难。”子曜意有所指的耸耸肩、摇摇头,眼神中蕴含着对好友的信任与激赏。
“对喔!我和拓也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被你吃得死死的。”东方幽哀声叹气。
“说吧,她最近情况如何?”说不担心是骗人的,不过他不想将她逼死。
“难得你会关心了,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什么报复不报复,还是赚钱重要。”东方幽没好气的吐槽。
“你很在意她?”子曜一脸防备的看着东方幽。
“当然,如果你不是真的想要她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就此远离她的生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顾恺绮是如此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他可一点也不在意她是否结过婚。
子曜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转为冷冽。“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吧?”
“有何不可。”难得有机会逗他,东方幽怎能不把握。
“你——”明知道东方幽是在逗他,子曜还是忍不住吃醋的心理。“你敢。”冷硬中带着尖锐的恐吓,硬生生从唇齿间被他挤了出来。
“是愿意不愿意,而不是敢与不敢。”不知死活的东方幽,大胆的在老虎嘴边捋须,无视于子曜的怒。
“是吗?不知道印度和南非哪个国家比较适合你,我看得来斟酌、斟酌一番。”敛下心中的怒气,子曜皮笑肉不笑的冷声道。
东方幽吐了下舌头。南非?印度?天啊!光是听地名就够他头皮发麻,更不用说是留守在那儿,当“阔疆辟土”的先锋前卫!
“ok!算我怕你。反正天下美女又不只顾恺绮一个,我何必为了一株花而放弃整座花园。”东方幽立刻投降,身家性命可比在嘴上逞英雄重要。
“算你识相。”子曜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转转身体、伸了个懒腰后,这才走离办公桌,在东方幽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停步。“我不在的这段期间,总公司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儿?”话刚说完,东方幽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不就是去台湾啰,还会到哪儿去。
子曜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再说你刚刚不是恐吓我,我再不去台湾,只怕猎物就跑了,你说我能不去吗?”明知故问,有时候东方幽就是这么可爱,可爱到令人忍不住要捉弄他一下才对得起自己。
“呿!”东方幽忍不住低声咒骂,这一次当然又是骂自己笨了。
第六章
在返回台湾的飞机上,恺绮便开始为李荠的死亡编织理由,希望能减少李浩的丧子之痛,谁知道到了大溪,才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容易。
“爸。”恺绮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怕惊吓到正在假寐的李浩。
谁知李浩根本没有睡着,他猛然睁开双眼盯着她,锐利的眼神中充满愤怒与控诉,似乎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你还有脸来见我!”李浩的语气冰冷而疏远。
恺绮愕愣了一下,听不懂他的意思。她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儿子已死的噩耗,还以为他是在气她太久没来看他。
“爸,因为最近比较忙……”
恺绮的话还没说完,李浩的怒吼声已经响起,近乎于破口大骂。
“哼!是不是对阿荠的死感到心虚找不到好理由,所以不敢来?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是阿荠挑中的媳妇,依我的标准你还不够格当我李家的媳妇!阿荠这小子就是眼拙,笨呀,才会挑了你这个空有其表的木头人,让他不得不到外面去寻欢作乐以满足自己需求,才会因此而……而……”他眼冒凶光的直瞪着恺绮,口不择言的数落着她的不是,更是将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怼一古脑儿的全发泄出来。
苛刻的言词表明他从一开始就不满意恺绮这个媳妇,总觉得这个没父没母的女人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虽然曾私下向儿子表明自己反对的决心,但每次都以争吵作为结束,久而久之儿子以抗拒之名鲜少到大溪看他,他才发觉要得到儿子的关注,就得放弃成见接纳恺绮,因此自从他们两人决定结婚时,他就只能按捺下所有的不悦,好好地对待她。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疼爱她的原因,他是迫于无奈呀!
听到李浩的批评,恺绮险些站不住脚,颤抖的身躯在连退了好几步后跌坐了下来,微启的双唇不停抖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不相信的看着李浩,多么希望刚刚的全是幻象,不是真的!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难道阿荠惨死异乡也是假的?难道你要告诉我,他不是死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而是因为出差不幸遇上了这等恶事?”李浩移动着不甚灵活的脚,咄咄逼人地走向她,愤怒地指控。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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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恺绮惊慌失措的直摇头。
她不懂,为什么一夕之间她的生活不仅变了调、走了样,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公公都变得如此苛刻、冷峻。
“你走吧!得一看到你就令我想起阿荠这个短命的宝贝儿子。阿荠死了,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承认你是我家的媳妇,不过这并不表示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嫁人就嫁人,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得乖乖替阿荠留个面子,好好当个未亡人,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窬矩行为和伤害我李家名誉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若想改嫁,除非等我死了之后。”
李浩面露凶光,若不是碍于自己手脚不方便,他真的会扑上前去将恺绮生吞活剥。
“爸,我不会的。”恺绮黯然的垂泪,在这一刻,她早已忘了远在香港信誓旦旦要找她报复的子曜,更忘了与他的约定。
“希望你说到做到。还有,好好管理我李氏企业,当初阿荠心疼你,不想让你这么早生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讲话,现在阿荠走了,你既然没能为我李家生个儿子来传宗接代,你就有义务为我李家守住这份产业,千万不要让它垮了!”一想到早逝的儿子,李浩凌人的气势一扫而空,颓废得像孤独老人,孤单而且可怜。
面对李浩的指责,恺绮有口难言,只是静静流泪。她想为李家生个儿子,问题是李荠不想呀!再说他这么忙,三天两头出差在外,她纵使想怀个孩子,没有他的帮忙她一个人也制造不出来,更何况两人结婚才近一年,还没怀孕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爸,你放心,说什么我也会让李氏企业延续下去,这一点请你相信我。”恺绮保证道。
“好了,你走吧。”他摆了摆手,要她尽快离去,随即走回去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也不再与她交谈。
这瞬间,恺绮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孤单,她不知道李浩为什么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李荠是因外遇才会遇上灾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随着事实的揭露,也在瞬间将她打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自大溪回来后,恺绮就将自己锁在家里,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络,就连小乖来找她,她都避不见面。
这一个星期来,她沉浸在忧伤中,让泪水将自己淹没,让悲伤将心带走,直到接获李浩要看护发过来的传真,提醒她不要忘了承诺,她才起所有的哀伤到公司。
“董事长夫人来了!”
恺绮才刚踏进会议厅,喧哗声立刻响起。
置身宽敞的会议厅,看着大圆桌前坐满的人,莫名的恐慌令她踟蹰不前,两鬓间的抽痛加剧,就像有人拿着链子在她脑袋瓜里猛敲打。
恺绮沉重的叹了口气,将忐忑不安的情绪压到心底深处。
公司底下数百名员工自从得知李荠死亡后,大家诚惶诚恐的,不知李氏企业还能撑多久,更不知自己的饭碗还能端多久,什么时候将面临失业问题。好不容易待恺绮处理完所有事宜后召开临时会,大伙儿可是准时参加。
这是恺绮嫁给李荠后,第一次出席公司的会议,加上身旁少了丈夫的支撑,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而呼吸急促。
她不断借由深呼吸来平息心中的紧张与不安,几分钟后,才以无比沉痛的语气说道:“我相信大家已经知道董事长在这次出差时不幸罹难,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我一时之间……”才说了几句话,她就已经哽咽得讲不下去,泛红的眼眶挡不住决堤的泪水,瞬间已是泣不成声。
恺绮懊恼的紧握着拳头,生气自己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更是气自己那一发不可拾的泪水,想止也止不住。
原本就已经十分焦躁的董事们及与会的重要干部,神情更显得紧张不安,交头接耳的讨论声此起彼落,无一不是针对公司未来的营运而担忧。
几乎有十分钟之久,恺绮才从悲伤中恢复,她拭干泪水,缓慢的将紧咬的双唇松开,以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我在生意上是无法像董事长一样明能干,不过我希望大家能够和我一起努力,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其实她真的好想抛下眼前一切回到绮丽花坊,继续着以往的优闲日子,只是那些都远离她了。
“可是公司股票在这短短一个星期已经跌了近三分之一,客户们退单连连,加上不信任的电话多得接不完,这又该如何?”业务部主任施凯笙皱着眉头担忧的问。
恺绮紧蹙着眉心。“李氏企业是间老字号的公司,并不会因为董事长的过世而宣布解散,我想这点要请你跟那些有疑问的客户说清楚。”
但她这番话似乎没有产生多大作用,施凯笙接着又道:“公司股票大跌后,坊间传闻甚多,加上这次释出的股票,有大部分是流落到同一个人的手里,这人似乎有意并购公司,这点不知夫人是否听说了?还是夫人早有意将公司易主?”
恺绮摇摇头。对于业务部的这项消息,由于她尚未从伤痛中走出,所以没注意这么多。
“我从没有打算卖掉李氏企业,如果有可能,还希望施主任帮我查出对方的身分,或是你已经知道对方是谁?”
“不是很清楚,因为操盘的只是受雇者,他本人并没有出面。”就是这点才令人操心,不过施凯笙没有说出来。他紧接着建议道:“不知能否请老董事长出面,或许这样还能稳住局势。”
这个办法恺绮不是没想过,只是李浩自从儿子死后,健康状况明显不佳,加上那天的谈话,他已经讲得很明白,他早已不当她是李家的媳妇,因而现在她只能透过电话要求照顾他的看护李嫂多关照些,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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