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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流

    “我对不起五公子……”

    “我不配……”

    谢琦曾嘱咐过她“**之事”决不能再和别人提起,温酒精神几乎崩溃,却谨记那少年同她说过的话。

    谢珩没有追问,他伸手拥住了温酒,“阿酒,别怕。”

    他从未觉得语言这般苍白无力过。

    哪怕每一个字都反复琢磨,却怎么也表达不出万分之一。

    他说“即便小五不在了,你也依旧是我谢家的少夫人。”

    他说“以后我会护着你。不论世道如何,只要谢珩不死,定保你平安喜乐。”

    温酒趴在他肩头,哽咽着喊了声,“长兄。”

    瞬间泪湿白衣。

    她无法再多说一个字,她可以孤独终老,却再也无法像对谢琦那样,毫无保留的对别人说出那件事。

    这个拥抱无情爱。

    前路漫漫,只因为还有这样一个可以携手同行的人,似乎就能在绝境中见到一丝光亮,支撑着继续活下去。

    ……

    头七过后,谢府三百余口的尸身一同下葬。

    一场秋雨连着下了好几天,天气寒凉的如同入了冬。

    谢玹还在养伤,老夫人又卧病在床,六小姐谢紫姝和七公子谢子安这对龙凤胎才八岁,跪在蒲团上哭伤了嗓子,便只有谢珩和温酒披麻戴孝在灵堂守夜,向前来吊唁的人还礼。

    偌大个谢府,只有他们两还站得住,给逝者铺好去时路。

    萧瑟的寒风穿堂而过,把白帆吹得飞飞扬扬,越发显得周遭一片死寂。

    小厮快步走入灵堂,低声道“长公子,少夫人。时辰到了,该出殡了。”

    谢珩面无表情,应了声“好”,转身吩咐侍女,“去请老夫人。”

    片刻后。

    两名侍女扶着老夫人到了灵堂。

    温酒同老夫人问安,嗓音却沙哑的厉害,“祖母,墓地都已经安排妥当,可以……送葬了。”

    谢老夫人没说话,她病了许多日步履蹒跚的一一看过棺木中的尸身,不过几步已经是老泪纵横,双手扶着棺木才勉强站稳。

    “祖母,还有孙儿在。”

    谢珩上前扶住了老夫人,短短几日之间,少年身上那股子风流纨绔之气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年老成。

    温酒偶尔会觉得有些陌生,好像自己从未真正的认识过这个人。

    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谢珩原本就应该是这样。

    她红着眼,声音却十分坚定,“祖母,温酒也会替五公子侍奉您终老。”

    “孙儿亦是。”

    谢玹一身白衣清寒冷冽,朝众人走来,同谢珩温酒站成一排,齐齐向老夫人屈膝,“请祖母保重身体。”

    谢家也曾人丁兴旺,子孙满堂,现如今,老四出门在外尚不知情形如何,五公子却是连尸体都没了下落,就只剩下这五个还好好的。

    “好孩子……”

    老夫人闭着眼点了点头,“有你们在,谢家就在!放心……祖母还撑得住,来人!”

    “封棺!下葬……”

    哀乐声起,棺材一口接着一口的抬出大门,一路撒着纸钱上路。

    两个八岁小儿哭的惨惨戚戚,老夫人忍不住抬袖抹了抹眼泪。

    温酒在谢家的祖坟边上立了温家众人的衣冠冢,大金血洗之时,那边起了火,一连片的茅草屋全部烧尽了,连尸骨都寻不见,未免以后祭拜都找不到地方。

    棺材刚入了土,还未来得及祭拜,大批的官兵忽然包围了众人,当先的那人似乎是个将军,径直对谢珩道“杀害长宁太守,擅自领兵之人可是你”




第32章 长兄,把剑给我
    第32章长兄,把剑给我

    来人三十多岁,穿上一身玄甲也掩不住一身的萎靡之色,温酒一眼就看出,这是当朝贵妃的哥哥,刚刚封了安乐侯的曹高朗。

    本来也不是什么力求上进之人,又被美人声色掏空了身体,上一世他一直在帝京混着日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跑到了长平郡来

    温酒不断的思索这其中的关联。

    却听谢珩面不改色的反问道“是又如何”

    曹高朗却一下子拔剑怒指谢珩,吩咐随行的官兵,“来人,给本侯把这贼人拿下!”

    话声落下,却无人敢动。

    少年那日血染长宁江的嗜血之姿尚在众人心里未曾淡去,更何况,谢珩护着他们的时候,帝京那些大人物还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哪有人会管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

    曹高朗难以置信的扫了众人一圈,“此人擅自杀害朝廷命官,夺权领兵!还杀了大金王上,破坏两国邦交……”

    曹高朗越说愈发怒气冲天,提剑便朝谢珩砍去,“无知小儿,你可知你给大晏招来了多少麻烦!”

    谢珩迎面就是一脚,曹高朗连人带剑都被他踹出去数步,整个人跌坐在地。

    少年拂去袍角上的尘土,散不去满身的暴戾之色,“说的还不如狗叫,你再叫一声试试”

    “我乃当朝安乐侯!”

    曹高朗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被人当面爆踹,震惊之余,怒火涌上心头,“押你进京候审乃是皇上的旨意,你敢抗旨,满门抄斩!”

    谢珩直接就从旁边的侍从手中抽出一柄长剑,眸色辰辰朝曹高朗走去,众人面色骇然,这少年一动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剑下去,那劳什么侯爷焉有命在

    “公子!”

    刚刚赶到的李庆连忙上前拦住,“谢公子!这可是安乐侯啊!不能杀……”

    曹高朗这才相信这少年是个真正的暴戾之徒,他才不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提剑一砍,便叫你人头落地。

    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好在有李庆在前面拦着,曹高朗这勉强站了起来,人却不敢再往谢珩面前站了,站在好几个随从中间,喊道“放下剑,速速随本侯回帝京,否则……

    谢珩冷笑道“去便去,你躲什么”

    众人鸦雀无声。

    曹高朗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声音都有些哆嗦,“你……你离本侯远一点,你们!把他送上囚车。”

    谢珩一身白衣,面如寒霜一般径直朝对方走去,他不言不语,众人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谢家祖坟前,安静的只剩下少年沉稳的脚步声。

    “长兄。”

    温酒伸手拉住了谢珩的广袖,触感微凉,她看着他,眼睛全是红色的血丝,“他不能死在这。”

    谢珩看了她片刻,不语。

    “长兄,把剑给我吧。”

    温酒的声音一如往常,没有丝毫的变化。

    谢珩没有动作,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入目一片素白,唯有她是倾城色。

    温酒的手微抬接过他手中长剑,拿在手里有些重,她转身走向曹高朗,抬眸,“安乐侯是吧”

    “本侯就是安乐侯,你待如何”

    曹高朗刚在谢珩那里吃了亏,此刻看见这少女不由得心头突突。

    对方刚应了声,温酒狠狠的把长剑掷向了曹高朗,后者仓皇往后退了一步,剑锋刚好陷入他旁边的土里。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女的举动。

    曹高朗腿软的险些给跪下。

    这谢家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拿剑,是想吓死个人还是怎么的

    素白的簪花从温酒发间飘落,她站在那里截然不动,“温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这一剑自然是刺不准的,可我长兄截杀大金十万铁骑,救下的人少说也有数万。安乐侯若是敢在进京途中为难于他,温酒就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会有人给侯爷来上致命一剑。”

    “你敢威胁本侯!”

    曹高朗面色黑如锅底。

    温酒反问道“是又如何”

    曹高朗哑口无言,众人更是悄然无声。

    谢珩转身同老夫人道“孙儿先去帝京一趟,家中一切事宜都有三弟和温酒打理,自是不用多问,只有祖母康健长挂于心,万望祖母多多珍重。”

    “你……你啊。”

    谢老夫人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眼眶湿润,却还是殷切的交代道“帝京不比长平郡,也不比江安十三城,你要小心,切记,小心啊。”

    谢珩点头,转身离去,走到温酒身边时,脚步微顿,“好好照顾祖母。”

    温酒垂眸说“好。”

    在谢珩抬脚离去前,她悄然拉住了他的衣袖,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我。”

    谢珩不由得回眸看她。

    “长兄……”

    温酒有很多话想要提醒他,此时的帝京情形必然已经十分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信息是否还有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那些密辛之事。

    他会不会信还得另说,若是问起她从何处得知,温酒更是无从解释。

    她只是拉着他的袖子,一双水眸异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你救人没错,杀大金贼人也没错。长兄,你只需要坚信自己所做之事是对的,那些人便奈何你不得。”

    谢珩的眼眸里渐渐的聚起星星点点的光华,他微微点头。

    温酒神情肃穆道“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世道公理!”

    即便没有,她也要为谢珩争一争是非对错!

    “阿酒。”

    谢珩轻声唤她,眼中有万千星华流转,“你先放开为兄的袖子吧。”

    温酒有些没反应过来,“嗯”

    “你拽的这么紧……很紧张吧。”

    谢珩声音压得很低,只够他们两人能听见,“你怕了就躲,伤心了便哭。我谢家的姑娘,不必这样佯装强大。”

    被温酒强压在最深处的心思被拆穿,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她慢慢的放开了他的袖子,下一刻,手里却被少年塞进一块玉牌。

    温酒微微有些诧异,谢珩已经从她身侧走过,白色的发带拂过她的眼角,少年低哑的嗓音顺着风声传入她耳中——

    “我去帝京讨一笔旧债。”



第33章 你是不是想自己脱身
    第33章你是不是想自己脱身

    谢珩去帝京的当天,谢老夫人便病倒了。

    府里一下子没了那么多人,本来就变得空荡荡,再少了主心骨,越发显得一片凄清。

    温酒从厨房里煎了汤药送到谢老夫人屋里,刚好看见谢紫姝和谢子安趴在桌上低低抽泣着。

    “张叔。”

    温酒吩咐管家,“先带六小姐和七公子却歇息,厨房刚熬了粥,吃了都早些睡吧。”

    现在府里只剩下谢老夫人带到紫阳山那几个人,偌大一个府邸都要靠他们打理,有些事温酒便自己做了。

    “阿酒姐姐……”

    谢紫姝跑过来抱住了温酒的手臂问道“长兄……他去哪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小姑娘哭的眼睛肿如核桃。

    温酒看的心有不忍,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柔声安抚,“长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他办完了事就会回来接你的。长兄最疼六妹的,他还和我说,要带六妹去帝京看舞长龙,赏牡丹呢。”

    谢紫姝抬手抹了抹眼睛,无比肯定的说“对,长兄最疼我了。长兄不会骗我的!”

    “那你还哭!”

    谢子安吸了吸鼻子,“长兄说了,没用的人才会哭鼻子!”

    小姑娘回头狠狠的瞪他,眼睛却是红肿一片,毫无威慑力。

    “有仇就要报,如果现在报不了,那要快些长大,总有一天是能报的!”

    谢子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伸手拉小姑娘,“走!”

    这一双龙凤胎从小便是谢家众人捧在手中的珍宝,生的粉雕玉琢灵动十足,往常别说是哭的眼睛红肿,即便是掉颗眼泪,谢老夫人也要心疼得不得了。

    如今温酒看他们,却是比一般人家的孩童要懂事的多。

    “张叔,你跟去看着些。”

    温酒提醒了一声,张管家应了声“是”,连忙去了。

    “祖母,先用药吧。”

    温酒把汤药送到了床前。

    谢老夫人闭着眼,没有什么反应。

    温酒低声说“长兄去了帝京,结果如何尚未可知,祖母若是一直病着,又让长兄怎么放得下心”

    谢老夫人睁眼看着她,看了许久,轻叹了一口气,扶着床沿要坐起来,温酒连忙扶了一把,将汤碗递了过去。

    老夫人一口气喝完了,哑着声音道“这些年,他在江安十三城可劲儿的折腾,谢家的长公子纨绔风流,也就是说着热闹,真闹了事,那些人看在谢府这百年的名头,也给几分薄面,可帝京那地方和长平郡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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