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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流
    凌兰说的话,十句里面只能信一句。

    “你们谁中招了”李苍南十分诧异,目光在几人面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温酒身上。

    “我只问你,能、还是不能”温酒语气沉了几分。

    她一点也不想别人当着谢珩的面问这个。

    “本来是不能的。”李苍南看出来温姑娘心情不善了,摸了摸胡子说“可今天你们找的是老夫,所以,还是有那么几分可能的。”

    李老先生不鼻孔朝天的时候,还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姿。

    温酒压根没理会一脸“来,快奉承老夫”的李苍南,走到谢珩面前,小声问道“长兄……试试”

    她生怕谢珩拒绝。

    抢在少年开口之前就拽住了他的袖子,素白纤细的手指握着布料轻轻摩挲着。

    眉眼温温软软,连嗓音都柔到了骨子里。

    谢珩连眉头都皱不了,硬生生的点了头。

    “李大夫。”温酒作了个请的动作,“屋里请。”

    李苍南怎么也没想到,中招的居然会是砍人狂魔谢小阎王,顿时大口喘气,连胡子都抖了抖。

    一句话都没多问,直接就扛着药箱进了屋。

    谢珩站着没动,低头看着温酒握着绯色衣袖的手,雨滴飘落手背,越发显得少女肤色白皙细滑。

    “长兄也进去吧。”温酒抬眸,朝他笑了笑。

    谢珩抬袖,拂去了她手背上的雨水,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屋。

    谢万金和三公子刚要跟进去,温酒忽然抢先一步上前,把房门关上了。

    少女背靠着门板,方才对着少年的温柔笑意荡然无存,“三哥四哥,我们走远些”

    谢万金点了头,谢玹也默认了。

    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静谧的有些不太寻常。

    温酒想着不管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长兄大抵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所以。

    他一个人想起就好。

    三人到了十几步外的廊下。

    庭前风雨未歇,混淆听觉,再听不见屋里的动静。

    温酒背靠着廊柱,唇色有些发白,“若是我没记错,凌家是云州的吧”

    这个表小姐因为十来岁的时候丧母,被谢二夫人接到谢家养在身边,若不是太过心狠手辣陷害谢玹,被谢珩送回云州凌家,大抵这辈子都会是谢家的表小姐。

    即便几位公子同她并不亲厚,也会顾念这谢二夫人的面子,护她后半生富贵无忧。

    谢万金点了点头,“对,是云州的没错。”

    片刻后。

    四公子有些奇怪道“阿酒,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酒看着屋檐处落下的雨,嗓音微凉道“我已经让人八百里加急去云州,查查凌兰这大半年都发生了什么。”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角被指尖上挑了许多,像个琢磨“怎么让人挖心挖肝”的妖精。

    雨声把温酒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却已经无比清晰,“她以为相隔千里之地发生的事,就没人知道了我就不信,还有银子砸出的真相!”

    本来想说“青衣卫已经去云州了”的谢万金张了张嘴,喃喃道“我忽然觉得阿酒说的很对,是怎么回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

    谢玹沉着一张俊脸不说话,转身就走。

    “三哥。”温酒在身后喊了他一声,“你去哪”

    谢玹面无表情道“问供。”

    温酒“……”

    三公子往凌兰面前一站,就算什么都不说,都能把人吓晕过去。

    嗯。

    此法,也可行。

    ……

    屋内。

    谢珩慵懒散漫的靠在椅子上,看不出什么中了招之后的愤怒之色,面色极淡的问“还有什么法子能想起来”

    李苍南放下药箱,“那要看是多久之前的事。”

    谢珩皱眉,“据说是去年七月。”

    “据说”李苍南打开香炉,往里头扔了一堆药材,点燃了往软榻边上一放,“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过去了七八月的事情,很难全部想起来。”

    谢珩“嗯”了一声。

    他只是不想阿酒那么难过。

    她在心疼。

    这种情绪太过浓烈,连瓢盆大雨也盖不下。

    “其实忘记也挺好的,春风渡太烈,中了这药的人,必然做了那事。会用这东西来达成目的的人必然心思不纯,既然明知是这样,你还去找回那段记忆做什么”

    李苍南是真不明白,谢家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谢珩语调平平道“我该知道。”

    男儿生来顶天立地,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阿酒说相信他。

    他没理由不相信自己。

    区区春风渡而已。

    李苍南叹了一口气,给他扎了两针,“边上这是回神香,燃着别动就好。你安心睡一觉,看看能想起来多少。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想起来,估计要试几次才能见成效。”

    弄完这些,李苍南拎着药箱出去了。

    天色雾沉沉的,暮色悄然降临。

    谢珩躺在软榻上,头很疼。

    少年只能闭着眼听雨声潇潇。

    香气四散,困意渐渐袭来。

    少年做了一个梦。

    是夜。

    大雨滂沱夜。

    谢珩也不知身在何方,木床摇摇晃晃。

    他压在身下的姑娘软玉生香,分不清她到底是欲拒还迎还是抵死反抗。

    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在梦中感受到那股子极致的欢愉。

    他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令人沉沦的事。

    忘却生和死。

    脑海中浮现的是与有缘人,做快活事。

    可后来。

    那姑娘一簪子扎在了他心口,鲜血横流。

    他有片刻的清醒。

    窗外电闪雷鸣,有那么一刹那,照清了那姑娘的容貌。

    那人竟然……

    长了一张同阿酒一模一样的脸。




第191章 摸摸头,万事不愁
    第191章摸摸头,万事不愁

    谢珩梦中惊坐起,满身汗意,汗珠从额头滚落,连带着心口都是灼烫一片。

    呼吸也凌乱不堪。

    一夜乱红逐风,雨声渐渐小去。

    他睁开眼,看见朦胧天光笼罩庭院,窗边倚着身姿窈窕的少女。

    恍若梦中人。

    谢珩心头大震,翻身下床,以为自己魔怔了。

    他走到窗外的时候,忽然听见十全压低了声音说“有小的们守着呢,天都快亮了,少夫人回去歇息吧。”

    温酒嗓音更轻,“无妨。”

    谢珩隔着一道小轩窗,听着她浅浅的呼吸。

    一时间心情复杂,难以平复。

    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回忆。

    他忍不住拍了自己额头一记,在心中怒骂谢东风你不是人!

    “啪”的一声,太过清脆响亮。

    “长兄”窗外的温酒忽然站直了,伸手推开窗,一眼就看见了眸色复杂的少年,发带垂落肩膀,墨发散乱,风流不羁。

    谢珩想问她为什么站在这里。

    温酒却先他一步,温声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谢珩压下心中惊涛骇浪,朝她笑了笑,“男子体热,出点汗也没什么。”

    温酒不疑有他,一手撑在窗户上,踮起脚尖,抬袖轻轻擦去少年额间的汗。

    天光暗淡,屋檐下的灯火被风雨吹得明明灭灭。

    少女明艳的容貌掩在其中,让人看不真切。

    谢珩低眸,看着她,轻声唤道“阿酒。”

    温酒抬头,“嗯”

    四目相对了片刻,少年忽然别过眼,背对着温酒靠在了窗边。

    温酒盼着谢珩想什么来,又怕他想起的都是些不高兴的事。

    在窗外站了一夜,也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见他这模样,又忍不住心疼。

    她趴在窗户上,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去似的,几乎是贴在少年耳边,低声问道“长兄,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李苍南虽然脾气臭,但医术是真的好,他说有办法,就肯定不是空话。

    谢珩面色一僵,语气生硬道“没有。”

    “没有也没什么。”天色太暗,温酒看不清少年的面色,只当他心情不善。

    她温声安抚道“李大夫也说,这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想起来的事,咱们不着急,过几天再看看。对了,你房里燃着那什么回神香,可还睡得安稳”

    温酒这辈子,所有的温柔和耐心全用在了这少年身上,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对他更好一些。

    “无妨。”谢珩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

    “那就好。”温酒点点头,“天色还早,长兄再睡会儿,我走了……那个,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谢珩彻底哑口。

    阿酒怎么能这么好

    就在方才,他还做着亵渎她的梦,简直无颜以对。

    温酒耐着性子,等了许久。

    谢珩才开口道“什么都好。”

    温酒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笑着说“那让厨房做鱼肉粥吧再做几道你平时喜欢吃的,云片糕嗯……我最近想再开家酒楼,让掌厨先来我们府里做两天菜”

    谢珩闷声说“好。”

    温酒察觉到他心情极差,垫着脚尖,摸了摸少年的头,“摸摸头,万事不愁。”

    少年看着她,眸色诧异万分。

    温酒慢慢的收回手“……”

    她想起来谢小阎王的头不是谁都能摸得,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走了,长兄快睡吧。”

    说完,温酒连伞都不拿,夺门而逃。

    谢珩站在窗前,一时间哭笑不得。

    得找李老头问清楚。

    这回神香,到底是迷人心智用的。

    还是真的能让恢复记忆。

    ……

    风荷园。

    温酒两个月买下的宅子,上门闹事的凌兰被安置在这里。

    十二个侍女在门站在一排,谁也不说话,四周寂静悄然,风雨也无声。

    面无表情的状元郎坐在桌前,沉声不语,已经过去了一夜。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玹,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出人头地了,故意这样羞辱我”凌兰忍不住质问。

    谢二夫人在的时候,谢玹过得还不如谢家的奴才,谁知道天降大祸于长平郡,一切天翻地覆。

    谢玹到了帝京,却中了状元,一举成名天下知。

    连皇帝的女儿想嫁他,都不愿娶。

    这样一个人,当初却被她险些打残了。

    她被盯得坐立不安,连眼睛也不敢闭眼,生怕睡着了被谢玹下黑手。

    谢玹眸色如霜,“你也配”

    “那你究竟想干什么”凌兰近乎崩溃,不断的问“你不是最重规矩吗你的那些男女大防呢为什么一整夜都和我待在一个屋子里你是不是想毁我名节”

    谢玹冷笑一声,“你果然疯了。”

    少年用的是平述句。

    “我只是不喜欢杀人。”谢玹起身,满身的寒意乍起,“不是不会。”

    凌兰慌乱的往后退去,“谢玹!你不能杀我!我肚子里还有谢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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