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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1968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汪公子在年

    余光中瞥了眼激动异常的星新一,很好奇他手中的稿纸到底写的是个怎样的故事,不由张口道:“星先生,我觉得我手上这篇也很不错,我俩换着看看。”

    “好。”星新一点点头,互换了稿纸,忍着内心的澎湃,把它交给了旁边的翻译员。

    余光中也开始看起这篇被星新一推崇至极的《一日囚》。

    张承颐看他俩一个在认真听日语翻译,一个还在认真看稿纸,也是露出笑容,转头望着霍耀文道:“看来你写的这三篇短文都很不错。”

    “还可以吧,写的时间有点短,逻辑性和细节并不是特别的完美。”写这三篇短文,霍耀文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毕竟故事早就在脑海中,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书写方式给誊抄出来就行了。

    写作上的技巧,张承颐也不是很懂,便没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一趟澳洲。”

    “去澳洲?”霍耀文愣了几秒,随即想到了张承颐在澳洲工作的儿子,“老师这是去找你儿子?”

    张承颐道:“不错,我那个儿子在澳洲那边办了一所华人学校,现在正缺人,一时半会找不到,就发电报给我,想让我去那边当个校长。”

    “哦?那恭喜你了老师,这一去就直接当个校长。”霍耀文笑了笑,老师虽然快70岁了,前两年身体也有些不好,不过最近倒是精神了很多,看起来修养的不错,一直在家里待着养老,恐怕他也没那个耐心。

    澳洲在没有发生四个月大火前,周遭环境和空气可以说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又是华人学校,想来也没那么多的糟心事。

    “什么校长,就是让我顶上去罢了。”张承颐嘴上这么说,但面上似乎还挺高兴的,他干了一辈子的教育工作,老了在家待着,对他来讲也算是一种煎熬吧。

    “那也是校长啊,对了是什么学校?中学还是?”

    “好像是一个小学加中学的一所学校,主要学生以华人为主。”

    张承颐想了想,说道:“学校在墨尔本,那里是整个澳洲华人聚集最多的城市,听我儿子说早些年也有所华人学校,只不过后来因为教学设备不齐全被取缔了。他就跟当地一些华商合伙开了这么一所华人学校。”

    “那老师以后是在澳洲定居了?”霍耀文有些不舍得说道。

    “可能会住段时间,要是那边招到老师了,我可能就回来,毕竟在香港住了几十年了,也不太想重新换个环境。”

    张承颐犹豫了几秒,他其实也不想离开香港,毕竟朋友学生都在这,只是儿子孙子他们都在澳洲,人老了难免会想要儿孙满堂、膝下承欢。

    “好了。不聊这些事了,到时候我跟你师母坐飞机去澳洲,你可要来送我,你师母准备了好多的行李和特产,打车的话不是很方便。”

    张承颐笑了笑。

    “行,到时候老师提前通知我就行,保证随叫随到。”

    “斯国一!”

    突然。

    星新一又再次激动的大喊起来,抬眼望着霍耀文,他的嘴里冒出了大串大串的日语,听的霍耀文是脑壳发疼,连翻译员都有些来不及翻译。

    等翻译员翻译出来,可以归咎为一句话,那就是这篇科幻短文同样非常精彩!

    相比较星新一的第二次激动,余光中看完这篇《一日囚》后,反倒是没了之前看《楚门的世界》那般。

    在余光中看来,《楚门的世界》是一篇文学性很强的作品,以一个从小生活在摄影棚中的楚门为主角,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世界,也没有看到过真正的大海,更别说天空了。

    他的一生都被观众窥视,被节目组的人安排,这令余光中内心充满了压抑。一直到最后,楚门打开了那一扇通往外界的大门,制造他和这一切的“上帝”现身了。

    面对“上帝”安排给他的幸福生活,楚门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一切,选择了从未接触的真正新世界,这种打破了规则,打破了拘束的反抗精神,是余光中这种文人最喜欢的。

    所以《一日囚》这篇短文,虽然也充满了很多的意味,可余光中并不是很喜欢。

    安抚了几句激动异常的星新一,再三表示答应对方把三篇稿子在日本的版权交给他运作。

    “霍先生太感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日本读者看到的。”星新一激动的起身鞠躬。

    “星先生客气了。”

    动不动就鞠躬,再加上聊天需要翻译,霍耀文也只是礼貌的说了几句,便转头看向了余光中。

    他对于余光中这位被后世人称为诗坛最后守夜人,可是一直喜欢的很,无论是他写的情诗,还是《乡愁》这类的现代诗歌,其才华也是有目共睹。

    霍耀文说:“余先生,之前几次见面都没有好好的与你坐下来聊聊,今天难得大家都有空,我这刚好有几首诗歌,是以前写的拙作,还望不吝赐教。”

    余光中笑着道:“赐教不敢当,大家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霍耀文把他以前写的一些发表过和没有发表过的诗歌,包括《飞鸟与鱼》《故乡》这两首,一并递给了余光中、张老师、还有星新一看。

    ...




503【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翱翔于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看完手中这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余光中不由惊讶的望了望霍耀文,没想到他写诗歌还挺不错的。

    余光中道:“霍先生你写的这首现代诗歌很不错,正如我刚刚所言没什么可赐教的。”

    “可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这首诗歌在后世流传甚广,几乎很多人都是耳熟能详,只不过霍耀文还是想听听余光中这位专业人士的点评。

    “嗯……”

    余光中仔细的又读了一遍,想了想说道:“鱼与飞鸟这两个本不交汇的生物,在霍先生你的笔中,却是充满了灵性,现代诗歌中都比较注重诗歌的音韵美,用简单的话语描写一种意境或者意象。重点是要有诗歌的意境和意象,不能简单的用白话来进行诗歌的格式堆积,这点霍先生你做的很好。”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能是霍先生你过多的重复了诗歌,可以适当的精简一点,缩短到这几行。”余光中说着,拿起桌上的笔,在几行诗句中画了符号。

    汗!

    霍耀文看着余光中画出的几行,心里一阵汗颜,这些几乎都是原诗中最经典的几句话,看来自己额外扩充的几行似乎有点多余了。

    汗颜归汗颜,从这点可以看出余光中对现代诗歌的专业性,他笑着说:“难怪,我说为什么感觉不对劲,如果就这么几行的话,看起来精简了不少,也更能凸显出诗歌的主题。”

    余光中怕霍耀文误解他的意思,跟着道:“其实加这几行也没什么,霍先生你这首诗歌写的非常不错,只要适当的精简一点那就最好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写不出这么优美的现代诗歌。”

    现代诗歌跟古代诗歌最大的区别,那就是现代诗歌比较散漫,如同散文一样,词语优美、富有意境即可,而古代诗歌不仅要字句工整,还要学会平仄押韵的规则。

    “没事,我自己写的时候,也感觉这几句有点多余了。”霍耀文挥挥手。

    这时,旁边一直在看稿子的张承颐突然道:“耀文,你这首短诗写的好,你什么时候写的?”

    “哪一首?”

    霍耀文侧过去瞥了眼,有很多诗歌都是他闲暇时写下来的,九成都是文抄来的,避免记忆衰退,忘却了,只有极少数是他文青病泛滥时自己瞎捣鼓的。

    “这首《从前慢》。”

    张承颐把稿子放到桌上。

    余光中凑到桌前,认真的读道:“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读着读着,余光中眼前一亮,仔细的回味了一下这首短诗,意象不仅透着“从前”词与物的美,以及奇妙的隐喻。

    以“从前”为基准,来描绘现代社会的节奏快速。

    看到是这首,霍耀文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写了有一两年了,稿子也没整理过,就一直放在家里面。”

    “这首短诗你写了有几年了?”

    余光中抬头看着霍耀文,吃惊道:“霍先生,看来你对现代诗歌的创作很有天赋啊,这首诗和之前的《飞鸟与鱼》都有点新月派的风格。”

    “涂鸦之作,涂鸦之作。”霍耀文憨憨的笑了笑。

    “霍先生你太谦虚了。”

    说着,余光中有拿起桌上的稿子一点点的看了起来。

    一旁的星新一拿着一张稿纸,对着霍耀文说道:“霍先生,你这首诗写的真好,只是为什么没有诗名呢?”

    “没诗名?”

    余光中好奇的接过稿纸看了起来,“我们这一生很短,我们终将会失去它,不妨大胆一点。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人,很多事情都没有答案...”

    他扶了一下滑落到鼻尖的镜框,“这首小诗...挺有意思的。”

    “这是我以前随手写的,也没想好什么名字,余先生不如你给它取个名?”

    霍耀文瞧了眼,这是他曾经看过的一部国漫动画中的台词,挺喜欢的,所以有回闲着无聊就顺手写了下来。

    余光中想了想,说道:“那不妨叫《答案》?很多事情都没有答案,看完这首小诗就知道答案了。”

    “挺好,那就叫答案。”

    霍耀文拿起笔,在纸的顶端加了两个字“答案”。

    一旁,张承颐摘下自己的老花镜,笑着看向霍耀文道:“我说耀文,你这些诗怎么都是情情爱爱的,该不会是你当初追安娜的时候,有感而发写的吧?”

    “大部分是的。”

    霍耀文笑了笑,这些小诗的确是有不少是在跟安娜拍拖,和在创作言情的时候顺手写出来的,可有一部分是这两年在家带孩子,闲来无事又懒得写书,就自个把记忆中还未出现的小诗写了出来。

    张承颐指着他,哈哈一笑:“我说怎么当初稀里糊涂的你就追上了安娜,原来你背后还做了这么多功课啊。”

    霍耀文嘴角笑道:“那是,不多做功课,怎么跟院里的那些老师竞争。”

    当初安娜刚从英国来香港大学任教的时候,可是不少30岁左右单身老师的梦中情人。

    余光中道:“耀文,近些年香港诗坛很少出现有才华的年轻人了,你的这些诗大部分都挺好的,可以继续在这方面钻研一下。”

    霍耀文道:“有空我都会写写的,只不过没那么多时间。”

    “嗯,诗歌现在写的人的确是少了。”

    余光中微微叹了口气,现在写诗歌的人虽然有,可几乎都是老一辈的,年轻人大都偏爱看去了。

    “慢慢来,总会有喜欢诗歌的年轻人的。”

    “嗯。”

    就这样几人有说有笑的,一边喝着茶水、咖啡、一边聊着这些诗歌。

    一直聊到了中午。

    霍耀文本来想留三人在家里吃中饭的,可他们三都以有事为由,提出了告辞,临走前,余光中写了一首他的名诗《乡愁》,顺便邀请霍耀文加入他创办的蓝星诗社。

    只是加入一个诗社而已,霍耀文也没有拒绝,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星新一则是让翻译员帮他抄录了这三篇科幻短文,和他喜欢的那首小诗,更表示等短文在日本的《宇宙尘》杂志刊登了以后,他会把稿费邮寄过来。

    对这点稿费霍耀文并不是很在意,但也不能白让日本人占便宜,也是跟着答应了下来。

    送三人出门前,他与张老师说好了,坐飞机去澳洲的时候提前通知自己,目送汽车离去,霍耀文这才转身回了屋,匆匆与下楼的安娜吃完中饭,就一把拽住她的手朝着楼上走去。

    ……

    时间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几天过去,一眨眼就到了20号。

    霍耀文还在为一日囚、楚门的世界、乡村教师这三篇科幻短文准备刊登出版的时候,霍秀芬的婚事也是如期到来。

    陈光远的家境还算小康,他的父母为了婚事,也是特意在港岛的中环买了一套70多平米的两居室,给小两口当婚房用。

    婚礼的当天,霍耀文陪着安娜一块去看了一下,装修的还不错,地段的话距离二人上班的教育慈善基金会也不是特别的远,两人一块上下班倒是挺好的。

    “堂哥…这太贵重了。”霍秀芬看着安娜递给自己的一串车钥匙,虽然看不太懂上面的字母是什么牌子,但一辆汽车少说也要好几万块。

    “没事,你哥我给你,你就拿着,以后上下班有辆车也方便不少。”霍耀文看着化妆美美的霍秀芬,也是不由想到了五六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羞涩堂妹,没想到现在都要结婚了。

    看侄女拘束的样子,霍母笑了笑:“秀芬你堂哥给你,你就拿着,你是他妹妹,不对你好难道对外人好?”

    霍秀芬母亲早逝,出阁没有女性长辈不行,本来是想让大娘过来的,可她要照顾大爷爷,就让霍母过来了。

    霍秀芬抿了抿嘴唇,“哥,谢谢。”

    这时候霍婷婷跟张婉君等人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见她们这些女眷进来了,霍耀文笑了笑说道:“那行,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化妆。安娜你就留在这看看我们这边是怎么结婚的。”

    “好。”安娜笑了笑,她对香港这边结婚的习俗还是挺感兴趣的。

    霍耀文出来后,就到客厅跟着父亲阿嫲他们与大伯、三伯、舅公等人聊天,本来大爷爷也想过来的,可他身子骨好不容易有了点好转,家里人也没让他过来,只让大娘在家照顾。

    很快,一个多小时后。

    新郎就带着他那边的亲朋好友过来接亲了。

    婚礼虽然采用的还是西式,不过还是有不少中式婚礼的习俗,比如说男方接亲要带礼饼、茶叶等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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