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回鹘可汗俯首称臣,皇上龙颜大悦,让侯爷帮忙招待贵客。”薛宝宜蹙了蹙眉头,“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那为何非要我去……”
“据说是皇上的意思。”
“若是萧元尚的意思,我更不能去了。”说着,扯下云鬓高髻上的珠钗,随手掷地,“你们就那么听他的话儿,倘若他要让我去死,你们也会推我去死吗!”
“这,这可不好办啊!”薛宝宜略微有些迟疑,“侯爷已经……”
见她面露难色,我也不忍心,略想了想,出主意道,“让碧环妆成我的模样,代替我过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薛宝宜向来就是急性子,马上吩咐侍女为碧环妆扮。
哪里见过这般阵仗,碧环惊惶失措,“二小姐,这…这可不行,奴婢……”
“安心吧,我会陪着你的,你妆成我,我扮成你,那回鹘可汗岂知是真是假!”
我与秋霜陪伴衣着华美的碧环出现在前厅之内,景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碧环,没有作声。
筵席早已齐备,我环视周遭,除了姐夫和几位奇装异服的回鹘人之外,还有数名朝中大臣作陪。
搀扶碧环坐于主位,我抬手示意降下帘幕,这样一来,帘外之人便看不清帘内之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见我站定帘侧,景熙上前跪行大礼,“臣代彰义可汗谒见嫔娘娘。”
堂堂长兴侯竟对一个丫头下跪,碧环如坐针毡,不知该说什么好,期期艾艾半晌,“你,你……”
见她失常,我害怕穿帮,旋即替她答道,“主子请侯爷免礼。”
“她,她就是深宫内苑之中的娘娘”一略显稚嫩的男声嚷道,“为什么要放下帷幕,本汗看不清她的脸!”
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不由凝眸打量,所谓的彰义可汗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穿着一件宽大的丝绸长袍,外罩一袭半袖坎肩,额上围着貂鼠帽套,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别用纱帐遮遮掩掩的。”生怕众人听不清,彰义可汗伸手一指,再次强调,“本汗想看清楚她的脸!”
见他三番两次提出撤去帘幕,我有些生气,直言道,“回禀可汗,主子是皇上的妃嫔,依照惯例是一概不见外客的!”
话至此处,气氛有些尴尬,只听可汗身畔的回鹘武士轻咳一下,小声提醒,“古特勒,入乡随俗。”
“是啊,是啊!”坐在下手处的景熙也忙打圆场,亲自执壶,“来来来,斟上美酒,一醉方休!”
景熙主动斟酒,彰义可汗不但不领情,反而将玉杯反扣在几案上,似笑非笑道,“黔驴技穷,故技重施,你在毒死父汗之后,又想毒死本汗么”
一听这话,景熙顿时冷了脸,瞥眼望向站在一旁的回鹘武士,“那乌特,可汗这是怎么了一定是你们服侍不周,惹得他生气!”
“侯爷,还真是抱歉!”那位回鹘武士欠身行礼,俨然代言人的口吻,“彰义可汗不远万里而至,劳乏疲惫,恳请退席。”说着,转身朝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又朝向薛宝宜,温温一笑,“不知侯夫人能否指派一位侍女,陪同护送可汗返回驿馆。”
心,被某种东西触碰,只觉那人的眸光有些诡异,更有些熟悉,似乎是……
彰义可汗提前退席,酒宴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薛宝宜命绿钏前去陪送,返回驿馆。
做戏做全套,我与秋霜又扶了碧环,预备返回后院。
世事难料,偏偏就这般凑巧,跨过门槛之时,我正好踩到宽大的裙摆,脚下一滑……
说时迟,那时快,尾随而出的回鹘武士迅速出手,从身后揽住我的腰肢,“姑娘,请小心!”
若是摔一跤,腹中孩儿怕是不保,惊魂未定的我,惶恐道,“多谢,多谢!”
缓缓松开圈抱在腰上的双臂,被唤作那乌特的回鹘武士轻忽一笑,“人生何处不相逢,该遇上的,总会遇上……”
人生何处不相逢那乌特的话语令人疑惑,我到底是在何处见过他
晚间,景熙拿来几样糕点,说是回鹘进贡奉上的,萧元尚品尝之后,觉得美味无比,遂赏下几盒,专程命人送来给我。
萧元尚曾经下药毒害我,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所以他这次赏赐的点心,原本也是不想吃的,可饿了大半晚,实在是难受极了,就随手取过一块,咬了小口。
不尝不知道,一尝吓一跳,常说回鹘人是野蛮人,口味果然与中原不同,这糕点好像是用发酵的羊奶熬制成的,又酸又膻,吃得人想呕。
见我蹙着眉,景熙忙问,“怎么,不好吃”
“萧元尚能赏下什么好东西”自嘲地笑了笑,将口中的糕点吐得一干二净,“纳吉雅兰才是他的心头肉呢,若有好东西,也是赏给她,不会赏给我!”
“唉,算了。”姐夫哀声劝慰,“别生他的气了,你也不能总是住在外面,终是要回宫去的,若是闹得太僵,反而不好,还是顾念往日的情分吧!”
印象之中,景熙从来就不曾劝我与萧元尚复合,可今晚……
“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他缓缓起身,欲走,似乎想躲开我,“夜深了,早点歇息。”
这是怎么了吃过糕点之后,就感觉昏昏沉沉的,好累好乏…眼皮子也上下打架,不等秋霜伺候梳洗,我便瘫软在床,一睡不醒。
咚咚咚!
是什么在响,是三更的更鼓,还是…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凉飕飕的衣摆拂过面颊,那是冰丝质地的衣裳,难道是他……
倏地,我睁了睁眼,欲看清来者何人。
是他
怎么会是他!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下意识地挪动身子,尽量往床的内侧缩去,可在他的强势掌控下,再用力、再激烈的挣扎与反抗也是徒劳无功的。
“你欠我一只眼睛!”说着,他将食指抠入眼窝,取出一颗圆润的玉珠,“这是拜你所赐的,这是你给我留下的,难以磨灭的伤痛!”
“你是那乌特,也就是那个蒙面的黑衣人,那个刺客!”我终于意识到了,是在哪里见过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的眸光很是诡异――那只眼睛是假的!
“
“不,那不是我的错,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是吗”那乌特冷声大笑,“记得你说过啊,誓与萧元尚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我现在向你报复,也就等于向他报复啊!”
他是歹徒,什么恶毒的事情都做得出、做得到,我不能被他胁迫,更不能被他侮辱,“你向我报复是没有用的,我早已与萧元尚划清了界限,他是他,我是我!”
“原来这就是女人啊!”那乌特笑得满意又狂妄,好似赞成我的决定,“女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上千万倍呢,难道你们中原人所说的大俗话――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全都是假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是不会明白的!”
“
“傻女人,动动脑子吧!”他伸手点上我的额头,似笑非笑,“这儿是景熙的家,他原本可以阻止一切,可为何到现在还不曾出现,不曾救你呢”
是啊,是啊,深浓的惑意早已盘踞于心上――吃过那盒糕点,我就觉得不适,糕点是萧元尚赏赐的,又是由景熙亲自送来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害我……
是萧元尚,一定是他!
置于心上的那架天平,向代表萧元尚的一侧倾斜…先是怀香子与天花粉,后是掺了迷
药的糕点,若说不是他的所为,鬼都不会相信!
正在思虑之间,木门被人猛地踹开,手持长剑的景熙,大步匆匆而至。
抬眼所见那乌特与我纠缠不休,床上地下一片狼藉,他气得难以自抑,挥剑相向,“好心好意留你夜宿,你居然…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侯爷,别生气嘛!”死期已至,那乌特仍旧显露一副玩世不恭的讨厌模样,“只是玩玩而已,又何必动怒呢!”
“她是皇上的妃嫔,也是你能随意触碰玷污的吗”阴沉面色,景熙厉声吩咐,“可馨,快点过来,到我身边来!”
景熙是我的救星,一直都是,只要他在,我就能够安全无恙。
“是!”毫不迟疑的,景熙起剑挥落。
不知为何,那乌特并不躲闪,而是用手径直去握剑锋。
只听咝啦一声,血从指缝间涌了出来,那乌特咧了咧嘴,冷声笑叹,“现在住手还来得及,如若铸成大错,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在吓唬我”景熙蹙了蹙眉头。
自信满满,那乌特笑得得意,“我可是回鹘使节,更是彰义可汗的亲信,若是斩杀了我,你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吧!”
“我自会向皇上请罪!”
“即使你能够请罪,可西州的战事又该如何呢”那乌特连声阴笑,“我听说啊,你将亲生儿子送往西州暂住,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可以不要儿子!”景熙咬牙一句。
不!一想到峥儿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我的心就揪成一团,孩子是无辜的,孩子决不能有事!
倾力摁下姐夫手中的利剑,我恨声对那乌特道,“就先饶你一次,快点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萧元尚欲与回鹘联姻,按照惯例,只需择选宗室之女前往即可,可事情的发展并未如想象的一般顺利――翌日,彰义可汗竟亲自递上国书,请求以内宫妃嫔的侍女下嫁。
听闻此讯,皇室宗亲及朝中重臣皆长吁一口气,回鹘可汗要的仅是内宫之中的小小侍女而已,用不着为他们各自的女儿、孙女担惊受怕了。
是从姐夫口中,得知联姻和亲的消息,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心中很乱,彰义可汗的请求似乎并不简单……
“定下了么”薛宝宜特别关注,抢先问了句,“是哪位妃嫔的侍女”
“具体还不知。”端着茶盏,景熙显得心事重重,“皇上已将联姻和亲的具体事宜交给吉妃娘娘处理。”说着,他瞥眼望向我,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吉妃娘娘”我恍惚一笑,将目光偏向别处,“萧元尚的贤内助啊!”
青天白日的,绝不能背地里说人。
话音未落,只见秋霜快步入屋,疾声禀道,“主子,吉妃娘娘专程求见。”
“不见!”我倏地起身,欲走。
不等走开,纳吉雅兰已然堵在门口,“姐姐,你不要这样待我,好不好!”
“说过的,可馨是低贱之人,当不起!”说着,退后几步,退回榻上闲坐。
“姐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故作亲热,纳吉雅兰来到榻前,紧挨着我的身畔就坐。
容色淡淡,目光无波无澜,我缓声言语,“皇上是你一个人的了,内宫也是你的天下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第28章 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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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你!”主动牵过我的手,纳吉雅兰轻柔地拍了拍,“回鹘的彰义可汗来侯府饮宴,看中了你的侍女,想让皇上赐婚…皇上让我问一问你的意见,你若答应,就同意准婚,你若不答应,就不同意准婚……”
彰义可汗看中的,居然是我的侍女,这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意外。
见我对纳吉雅兰冷冷淡淡,景熙害怕误了大事,忙接过话茬,“臣斗胆请问吉妃娘娘一句,回鹘可汗看中的侍女是……”
“其实本宫也不知那位侍女的名讳,只听说是饮宴时陪侍的,一位身穿鹅黄裙衫的姑娘。”
身穿鹅黄裙衫景熙一愣,遂将焦灼的目光转向我。
心想,事成;心不想,事也成…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昨日饮宴,秋霜身着淡绿罗裙,而我呢,换上了碧环的衣裳,一袭鹅黄裙衫――回鹘可汗看中的女子,就是我!
“彰义可汗怕是记错了吧!”拧眉思虑片刻,景熙开口笑叹,“昨天的饮宴,臣也在场,好像没见有人身穿鹅黄色。”说着,又故意询问起薛宝宜,“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薛宝宜重重点头,附和道,“当时,妾身也在,一定是可汗记错了,根本就没有身穿鹅黄裙衫的侍女!”
“真是这样吗”一脸奸诈的笑意,纳吉雅兰看了看我,又瞅了瞅景熙,“那本宫该如何回禀皇上呢”
眯了星眸,与之对视,我冷笑一声,“你怎么回禀,是你的事,只要不添油加醋就好!”
“那只有将错处往长兴侯的头上推了。”纳吉雅兰撇了撇嘴,笑得轻忽。
“你敢!”我愤然起身,“别妄图借剑杀人,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不要牵连其他无辜!”
“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某人心中有数,欺君之罪,罪大恶极!”用清冷的目光上下扫视我,纳吉雅兰嘲讽道,“其实筵席上还有其他官员,他们都能认出那位侍女究竟是何人…回鹘可汗能看中她,即是她的福分,何苦不惜福、不惜命,何苦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呢……”
惜福惜命风水还真是轮流转啊,很难相信此等话语出自纳吉雅兰之口!
若不是我的鼎力相助,她能有今朝的好日子吗,她能攀上高处、居于妃位吗…就算人心难测,也不该如此险恶;就算恩将仇报,也不该来得如此之快!
“依照你的意思,该如何去做”静静地,我看着她,想听完她的诡计。
纳吉雅兰绝不是省油的灯盏,言语字句,头头是道,“皇上刚刚复辟,被内忧所困扰,你若真心爱他、疼他,就该为他分忧解难――和亲回鹘,稳住外患!”
长久以来,是我有眼无珠,小觑了萧元尚与她。
见我半晌不吭声,她又道,“为皇上分忧,是你我的本份,至于送嫁典仪方面,还是一切从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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