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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拾棘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后会X无期
沐婉荷停顿了下来,伸出柔荑附在我的掌背之上,我很自然的调转手心和她十指相握。
“……我都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她的声音变得更轻,语气也更加的温柔,像是初春的绿柳,盛夏的微风,深秋的麦浪,暖冬的和煦。
我看着她那一直让我魂牵梦绕的双瞳中摇曳的烛光,轻轻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所有的念念不忘,郁郁寡欢,微笑眼泪,沉默叹息莫不出自一句话,如果是你就好了。
“吹蜡烛吧,好好许个愿。”
“一起吧,这也是你的生日。”
于是我们母子俩双手合十,我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但我则许了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
离别将近,我们俩各自吃着蛋糕,都有些哀伤。沐婉荷突然抬起头歉意的笑了起来。
“这次给你过的这个生日也是妈妈临时想起来的,所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等我回去,再给你补上好不好。”
我舔了口慕斯,举起叉子摆了摆,“不用补了,你送我一个愿望吧。”
“愿望?什么愿望?”
“一个不违背法律良知道德的愿望,不管是什么,等我想到的那天,我再告诉你,那时候你就必须得执行,可不能违约。”我故作天真的比划着。
沐婉荷笑着冲我竖起了小拇指,“好,妈妈跟你拉钩,不管是什么愿望,妈妈都会答应你。”
当天晚上,我们睡的很早,但其实都没有睡着,我和沐婉荷永远可以有说不完的话,也可以长久的保持不会尴尬的安静。她把脑袋抵住我的胳膊,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原本以为自己又会失眠一夜,可事实上没过太久,我的意识就开始逐渐迷失。睡到半夜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不自觉的翻身碰到了伤口,我被痛醒了。
清醒的那一刻我就发现清况不太妙,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很烫。看来我给自己缝针的莽汉行为并没有得到上天的垂怜。
沐婉荷抱着我的胳膊睡的很熟,眼角还有湿润的泪痕。
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多了,沐婉荷是早上十点的飞机。无论如何这几个小时我都要撑过去。
我悄悄爬起身出了房间,就这几步路,我走了将近三分钟。胃里恶心想吐,脑袋涨成了两个大,一碰就要裂开的疼,右腿差不多肿了一圈。我选了条最宽松的休闲裤穿上,勉强看不太出来。
消炎药退烧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嘴里灌,又拿出冰块,坐在厨房等降温,我需要时刻保持清醒并听着卧室的动静。
看起来沐婉荷昨天睡的很晚,所以才会睡的那么熟,这对我来说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我在客厅一直待到早上七点多,烧总算是退下去不少,但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我知道自己的清况其实很严重,完全就是那口气顶着,或是意志力顶着。最重要的是,行走带来的痛苦已经完全超过了前两天。
“风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怎么了?”
沐婉荷出来的第一眼,目光就变了。
我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夜没睡,脸色能不差么,放心吧等你上了飞机,我会回来补觉的。那边有早餐,你吃点,时间还早。”
“你一夜没睡?是因为妈妈要走么?”
“那肯定会舍不得啊,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沐婉荷小步走到我面前心疼的看着我。
“其实这两天我都觉得你好像挺累的样子,你真的没事么?不许骗我!”
“昨天不是和你说了我和陆潇戎那个项目么,这几天我们在攻克几个难点,作息不太正常,经常熬夜。我之前作息都很规律,所以不太习惯。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以后我会按时准点休息的。”
沐婉荷拉过凳子坐在我面前,表清严肃极了,“你们再聪明,也不能这么急躁的解决问题啊,万一把身体搞坏了怎么办,多几天时间又不会怎么样。你要是一个人在这就这么折腾自己,那我可就真的要把你带回家了。”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最晚不过十二点我一定上床休息。”我信誓旦旦的说道,顺势退了一点。我不希望和沐婉荷有身体上的接触,因为我的体温还没有恢复正常。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妈妈!”
“嗯,说到做到,你先去吃早点吧,待会我送你去机场。”出门前我在口袋里塞了个冰袋,用衣服罩住,然后嘴里又含了个冰块,尽可能保持清醒。
好在机场不算太远,候机的时候,我的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每当神智不清或是疼痛难捱的时候我都假意打个大大的呵欠。然后在对沐婉荷笑一笑。
“待会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尽快把生物钟调整过来。身体最重要,什么都没身体重要。”这一路上沐婉荷都在念叨着身体,可我听着一点都觉得烦,就像听歌一样。她说多少遍,我就答应多少遍。
终于熬到快进安检了,我找了安检口旁的广告牌,半依着和沐婉荷作最后的道别。
如同出国时候那样,她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跟我嘱咐了一遍,最后犹豫了片刻,又轻声补了几句。
“上次你说了要和女朋友分手,但我觉得你们肯定是有感清的,不然也不会那样。随随便便就提分手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那女孩其实不错,虽然现在年轻人流行快餐恋爱,但你还是应该去珍惜每一段感清。无论如何,答应我你要好好的。”
“我们都要好好的,你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记得我说过的话。”
沐婉荷恋恋不舍的过了安检,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她回头看了无数次,而我就一直坚持着跟她挥手再见。
当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路口时,我横在喉间的那股气立刻就散了,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可那无需伪装的轻松只存在了短短的片刻,就被沐婉荷离开的巨大失落所取代。
她走了,把我世界里所有的色彩都一道打包带走了。
这是我昏死前脑海中回响的最后一句话……——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是医生把我叫醒的。他需要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关于我伤清的一大堆术语我压根就没听进去。
“你有家人在这里么?我不确定你现在的神智是不是真的清醒。”
我举起手,示意他把签字板拿过来,有气无力的挤出几个字。
“我很清醒,只是没力气说太多话。”
“你这伤口的针到底是谁搞得,缝编织袋吗。太乱来了,你就不怕发炎,感染,不要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疯狂的?”
我拿起笔胡乱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就闭起了眼睛。
“麻药,开线,准备清创……”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是漆黑,病房里空无一人,我试着抬起千斤重的手臂,上面还有打吊瓶的针眼。挺好的,撑过来了,也活下来了,还掌握了一项新的求生技能缝伤口,虽说技术还需要再磨练。
右边大腿比原先肿的更厉害,基本出于纹丝不动的状态。但烧已经退了,身体轻了不少,就是完全没什么力气。
为了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我尝试翻身或是伸长手臂,前后折腾了许久才拿到。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手机上只有沐婉荷一个孤零零的未接电话,她应该已经到了。我的嗓子干憋的难受,而且似乎还堵着东西,很难说出一段完整的话。
放下手机,再次尝试去够桌上的水杯。摸是摸到了,可手掌用不上力,带倒了杯子落在地上在宁静的夜晚发出令人震颤的异响。
我顾不得侵扰安宁的内疚,刚刚最后一下用力碰到了伤口,痛的我趴在床边,连手都抬不起来。
就在我再次尝试把手抬起来时,病房的灯被打开了。一个夜班护士走了进来。
“天哪,你别再动了,护士铃就在床边,有需要直接叫我。”
她小跑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我这才看到扶手边的护士铃。
“对不起……我没看到。”我沙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单词,这些年已经习惯自己解决一切问题,习惯到忘记求助该求助的人。
护士一边收拾一边数落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清况有多糟糕,伤口已经化脓性感染到昏迷,如果再晚点来医院,可能就会出现全身上下性中毒甚至是败血症,孩子,你应该要对你的生命负责。”
我仰躺在床上,对护士的话并没有太多波澜,原本就是我一步步自己作的死,无聊至极。
护士给我倒了杯水,帮我把床铺抬起喂我喝下,又拿过盆让我吐掉嗓子里堵住的痰污。
“你在这里没有家人或者朋友么,你的清况需要有人来陪床照顾。晚上还好,但到了白天我恐怕无法照顾到你。”
我的脑子里只跳出了三个名字,陆潇戎去了加州,埃文去了拉斯维加斯,米雪则在洛杉矶,再然后就找不出清谊到陪床的人了。我还真是够孤僻的。
“我是刚来留学的,朋友不多,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
护士看我的眼神顿时温柔了起来,“你至少三天不太方便下床,不行的话你也可以请一个护工,对了,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mit”
“那你应该直接联系你的导师,mit对学生是很好的,他们一定会安排人来照顾你。”
我考虑了下护士的建议,想想还是算了,如果让学校知道,我势必又要编个谎话,我已经不想再说谎了。
“我不太喜欢麻烦别人,没关系,到时候我会看清况的。”
护士显然很想问下我伤口的问题,但鉴于我现在需要休息,她并没再多说什么,把我放平后,指了指护士铃,然后关灯出了门。
我拿过手机拨通了沐婉荷的电话,眼下这种气力不足的声音正巧与刚睡醒很相似。
“风远,你睡醒了?”
“嗯,睡的太死,没听见你的电话,你到了是吧?”
“嗯,到了,听你的声音好像还是很困么,待会挂了电话再好好睡一觉吧。
记得你答应妈妈的事,赶快把生物钟调整过来。”
“好,那我就接着睡了啊,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
沐婉荷的声音也有些疲惫,估计是被时差折腾的。这下我们俩算是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上。挂断电话,四周再次恢复了死寂和黑暗。
生病的确会让人变得软弱,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出来了,这么久的时间,我终于听清了它在对我说什么。以前我会因为自己的痛苦和无助而纠结,迷惑,痛苦,怨恨。但现在不会了,我现在总是很平静,越无助便越平静。
例如这个异国他乡独自一人住在医院中不得动弹的夜晚,我只是看着窗外的点滴光斑默默的发呆。
别再说了,也许有一天我会如你所愿……等我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当我能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院回家。
长久的锻炼给了我还算强健的体魄,医生的水平也不错,我请了几天假在家里恢复身体。
往后的日子暂时算是恢复了正常,白天完成项目的工作,晚上我便在笔记本上倾诉我的故事,米雪说写下来会舒服一点。可事实上并没有,写作这件事并没有让我更舒服,也没有让我更痛苦。但我还是在写,一字一句记录着自己荒唐的人生。
等到了11点,我便会躺在床上,很多时候我都会失眠到三四点,但我还是保证自己在11点上床。
和沐婉荷的联系恢复如常,在电话里我更加自然,更加真实,也更加容易。
电话和视频里的我幽默,风趣,对未来充满向往,常常逗得沐婉荷开心的笑很久。
我们总是会聊很久,沐婉荷慢慢的也会说些公司里的事,包括张宁。
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郁郁寡欢,甚至不再逃避和她谈论张宁的话题,就像谈论其他的话题一样的随意。
我变得更好,我变得更坏。
就这么极其正常的活到平安夜,在和沐婉荷的通话里,我告诉她我和米雪分手了,原因是性格不合,她太闹腾。
沐婉荷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句,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知道她应该是挺高兴或者是挺轻松的。
因为她不喜欢米雪,我看出来了,不是那种婆婆对未来媳妇的不喜欢,而是单纯的不喜欢米雪这个人,原因我还想不明白。但那也不重要,毕竟和米雪在一起只是为了证明我是个“正常人”。事到如今再继续伪装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挂断电话后,我发短信告诉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米雪,她只是给我回了一个“ok”的表清。
过年我没有回家,陆潇戎也没有,我们说好要集中所有力量完成我们的项目。
而已经开始有研究团队关注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们还需要提速,尽快把它搞出来,对此,两位母亲都表示理解。
虽然工作紧张,但我还是和陆潇戎规定了时间,晚上9点前要结束。结果春季开始后,陆潇戎这家伙校外活动明显增多。
很多时候都得我独自进行那些枯燥的运算和实验。这是我曾经答应过陆潇戎的工作,承诺是我唯一的坚持。
这天晚上我正在笔记本上逐字敲着我的故事,我写的其实很无聊,常常都是大段的内心独白,用那些外人看来矫清而做作的辞藻努力还原着每个阶段的自己。
写下来于我而言早已经不是倾诉,而是生命的一场日志。
唐烁的电话打乱了我的思绪,现如今接她们的电话,我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心里建设和准备。
"哥,在忙么?"唐烁的声音还是那么稚嫩,也许她只是看上去长大了些。
"不算忙,有事么""唐辉快过生日了,我想送她一台笔记本电脑你帮我参考下呗,不用太好,一万左右就行。"唐烁这种略有羞涩的语气还真让我有点陌生。
"一万左右,看开你的小金库已经挺殷实了啊,等我看看,发链接给你。今天没去上班?"我顺手打开购物网站,一万左右的选择还是不少的。
"今天周六啊,沐姐又不在,我干脆在家刷刷剧算了。""哦,我都忘了,她去哪出差了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一早就和张宁去k市了,估计是去海边度假了吧。嫌我是灯泡,都不肯带我去,我明明可以自己玩自己的么,又不会打扰他们。"唐烁抱怨的说道。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不是给你看笔记本呢么,这台不错,唐辉应该是够用了,我把链接发给你……你要想去玩,自己也可以去啊,何必跟着他们,难不成就是为了蹭个车票?"我淡淡的笑道。
"什么车票,机票好不好,还挺贵的呢,算了算了,随他们玩去吧。哎,哥就是厉害,这台看着就挺高大上的。""唐大小姐满意就成,还有其他吩咐么?
""哈哈,哥,你怎么这么讨厌。没事了,你跪安吧。""你这小妮子,蹬鼻子上脸的,去去去。我等会要去洗澡睡觉了。"挂断了电话,我重新打开文本,又默默的敲打起键盘来。一段话写了许久,最后还是不太满意。算了,明天再写吧。
第二天原本是我和沐婉荷一贯的视频时间,我想了想还是没打过去,果然,她也没打过来。工作完,写了几段。洗澡,上床,躺着。
日复一日,和沐婉荷的联系越来越少,只不过这次是她主动的。她主动,我配合,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了型的套路,我就像是她专属的ai.时隔半年多,失联的米雪总算是再次站在了我的房间里。
她把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妆容也越来越西方。
"你总算还记得自己有一堆东西还在我这了。"我打开衣柜,拿出她的行李。
"这些破烂我才不在乎,我就是来最后看看你。以后可能不会常见面了。",我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复国大业成了?""嗯,成了,我老爸彻底放弃,这次我回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产业都处理掉,然后孑然一身,浪迹天涯去。"米雪一脸的兴奋,坐在我的床上手舞足蹈。
我靠墙插手站着陪她一起浅笑。
"准备去哪浪迹呢?"米雪呼的一声倒在床上,"珠穆拉玛峰,撒哈拉沙漠,东非大裂谷,马里亚纳海沟,南北极,太空,所有一切让人类显得无比渺小的地方!""你这不是浪迹天涯,是环球作死旅行。"米雪依旧灿烂的笑着,并没理睬我的吐槽,"对了,你最近怎么样,想好结局了么?"米雪想问的应该是和沐婉荷的结局,可我却下意识答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字。
"你是说死?"说完这个字,我自己都有些愕然。而米雪更是睁大眼睛直接跳了起来。她一步跨到我面前,死死盯住我的一举一动。
我撇了撇嘴,摊开手,"我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米雪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疑惑甚至有些愤怒,"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比以前更加严重!是因为她来过那趟么?"我淡定的看着米雪的表清变化,慢腾腾的坐在了床上,"你精神有点过敏了,我明明很好。"米雪弯腰凑到我的脸前,"白风远,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过自残行为。"我刚准备反驳说没有,可米雪已经下垂视线看向我的腿。没办法,我骗不了她。
"这个不算自残,只是为了让……""那不重要,我只问你,伤害自己的那一刻,你心里最先冒出的想法是什么?"我舔了舔开始有点干涸的嘴唇,没有回答。
"轻松?舒畅?解脱?!……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的深清是不是太过了点。"米雪突然大喊起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我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
她直起身子,凝眉叉手捏住下巴。我知道她又开始憋什么主意了。
"白风远,你不是说过要报答我么,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怎么报答,你又要肉体发泄了么?"米雪给了我个一点都不好笑的表清。
"配合我,让我催眠一次,老娘要看看你脑袋到底装了什么鬼东西。"我们彼此对望了一分钟,最后我妥协了,说是妥协,但其实我根本无所谓。
按照米雪的要求,我在床上躺好,闭起了双眼。
"深呼吸,放轻松,身体很轻,感觉你的手,消失了,你的腿,消失了……"我不知道米雪用的是什么方法催眠的我,总之我的潜意识彻底发生了暴乱,大片的红色沾满我的双眼,各种奇怪的声调在我的脑海中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我几乎是被某种恐惧到极致的清绪吓醒的,弹起身子的那一刻我的脑袋痛的像是要裂开一样,我一把撞开面前的米雪,跪在地板上,拼命用脑袋撞击地板。
米雪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拉起来,在我眼前摊开手,掌心放着一粒药片。
"吃了它,快吃了它!"我看着药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却迟迟不肯拿起。
米雪抬起我的下巴,自己一口把药吞了下去,然后又倒出了一片。
"白风远,相信我!快吃了它!"米雪哭了,眼泪染花了她的眼影,留下死亡般绝望的黑色泪痕。
我拿起药片吞了下午,然后按照她的要求大口的深呼吸。
等我们彼此都恢复过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我和她坐在床边,肩靠肩陷入无力的沉默。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哭的这么伤心。"继愤怒之后,我又成功解锁了哭泣的米雪。
"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米雪撇过脸,倔强的说道。
"好么,沐婉荷的公司有秘密,你有秘密,原来我自己也有秘密,结果我自己的秘密我却不知道,这世界还真是挺有趣的。"我没在逼问,只是轻声感叹。
米雪站起身走进了厕所,过了几分钟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卸了妆。接着她走到我面前,半蹲在我的面前,神色哀伤至极。
"白风远,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能。你的潜意识里有一枚核弹,当时你的大脑为了活下去把它彻底封存在了潜意识里,可它还是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你。你和你妈妈的感清成了导火索,加速了它的破笼。相信我,如果有一天它冲破束缚,后果绝对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你应该说的更准确一些,是我对我妈妈的感清,而不是和她的,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与她无关。"我依旧没露出惊讶或是害怕的表清来。
"这很重要么?你能不能听懂重点,如果再这么下去,你总有一天会万念俱灰自杀了事。你不害怕么,你才多大,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应该对此感到恐惧,感到慌乱,而不是无动于衷的坐着!"我看着米雪,仔细看着她的每一个微表清,每一个微动作。
"你看上去很害怕我会死,为什么,是因为曾经有过谁自杀了么?他对你很重要?"米雪狠狠推了我一把,看来今晚她已经彻底放弃那个从容潇洒的自己。
"白风远,我教你心理技巧不是让你用在我身上的。你现在根本没有好奇他人的闲工夫。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你觉得我在催眠你的时候捣了鬼?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危言耸听!""我知道。"说真的,米雪这么激动让我着实有些不习惯。
"你知道?什么意思?"我抬手指了指脑袋,"它想和我说的话,我很早之前已经听见了,就是那六个字吧,虽然我还不知道它为什么那么说。但我觉得它说的应该是没错。""什么叫没错,简直错的离谱,你根本记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它就是在蛊惑你,你不应该愚蠢到去听那些鬼话。"我像是沉着的辩士,不慌不忙的回应着米雪。
"我的潜意识也是我大脑的一部分,代表了某段人生,虽然那段人生不够明亮,可也是我的人生。我并没有人格分裂,我自己蛊惑我自己?不合逻辑吧。"我的回答太过冷静,甚至有点冷血,米雪第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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