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崛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落梅河
虽然他们现在只有族群而无民族的观念,只注重个人和家庭利益而国家意识单薄,但任谁听人一路走,一路把自己生於斯长於斯的地方,从方方面面都贬得一文不值,心里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而自从那天在邛部川部,得知有不少宋朝人,来河这边租地为生之后,在这群宋朝的老爷先生口中,这样的贬低就没有一刻断过。
现在,呵呵,在我们的这座雄关前面,你们再也说不出贬低的话来了吧。
他们还是……太单纯。
宋朝来客们,很快就纷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羞怒之下,顿时都以十二万分的努力,从各个方面贬低起这座雄关来,“你们快看,看那城墙,又矮又窄,尤其是那城门洞,居然那么窄,怕是只容一辆车通过,难怪此处如此拥堵,莫不是,建成之时,此地竟然连马车都不曾有……
“这就是你们一直在说的那座关城不过如此而已嘛……”
“对,稀松平常得很,若是就这样的关城,也能被称为雄关,那在我大宋,称得上雄关的,岂不是不知凡几”
读书人,尤其是大宋朝的读书人,怎么可能掉面子他们头上的嘴,他们手中的笔,把别人的黄金说成像黄沙般一文不值,却把自己的稻草说成稀世之珍,那只是平常。
大理国这边的人,一时都有些恍然,果然是这越有学问的人,便越是会睁眼说瞎话,越是不讲道理啊。
领头的那位忍不住,便像介绍一样的说了一句,“天宝年间,唐朝两次派大军攻伐,但无论是鲜于仲通所率的六万大军,还是李宓李将军所率的十万大军,均在此关前折戟,”
他指着旁边的洱河道:“李宓将军,更是在兵败之后,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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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 高级黑
“子明先生,久仰久仰!”王安文迎向王顒,脸上带着笑容,很像是一个大商人,拨冗接见一个可能的客户,礼貌又不失热情,只是未免有些流于表面,太过于程式化,并没有几分真情实意。
“先生远来辛苦,不知伊川先生可好”
和他同行的人,此时也正和其它宋朝来客寒暄,一样的礼貌中带着疏离,热情得很标准,并不太像是同出一门的战友,在艰难时刻胜利会师的样子。
来客们丝毫感受不到他们对外来强援的强烈期盼,以及外援抵达后的高兴,我们一路披星戴月,风雨兼程的赶来,你们竟然表现得如此的不咸不淡
想象中,不说有大理国的士林领袖郊迎,但至少,会有不少一睹上国俊彦英才的学子,热情的夹道欢迎吧。
结果就只有这么小猫两三只,看起来,好像还是被迫前来的一样
拜托,我们是来帮忙的好吗
以他们的脾性和心态,自然是毫不掩饰的把不满写在脸上。
王顒也是一样,对这样的迎接,他是失望到不敢相信。
领头的这位像是个生意人的家伙,说是位御史,这样的清流中人,和他们倒天然是一个阵营,只是,就派一位御史来主持
熙川先生呢大理国的大员呢
他同样感受不到多少尊重。
尤其是王安文等,此时均身着便服,这就意味着,他们此行,是私人的,而不是代表着大理国官方前来,这就未免真的太让人失望。
为了不错过日子,这一路,他们一直快马加鞭,就是坐在车里的他,也很是辛苦疲累,原想着抵达之后,一定会被大理国士林奉为贵宾,到哪都前呼后拥一呼百诺,而眼下这境遇……
他是真笑不出来,所以也懒得笑,同样用没有多少温度的话问:“熙川先生呢”
熙川先生王顒心说,你这是觉得,我来迎接你,还怠慢了你
“他目前有些不便,我们车上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笑着,但心里一直在骂熙川先生。
那个老狐狸,他不但不出这个头,还强迫一定要我出面,真是……
算了,说起来,也是自己谋算不当,在一个非常不适合的时候,主动把一个大把柄送了上去。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吗,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暗中投靠丞相府
被逼接下这份差事以后,他知道,自己的背叛,算是被放到了大太阳底下。
此前谁都知道,他不但很得谏议大夫苏民光的器重,同样很得黄昊的赏识,也就是,他是皇室阵营的人。
在黄昊黄学士告病不出,熙川先生也没有出面的情况下,他却带人迎接这些宋朝的士子,而谁都知道,宋朝的这些人,是来助拳的,是来对付太子的。
那么今日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原来是背主之人。
这还不止是得罪皇室,士林中因此也免不了会对自己有负面的看法。
虽然他相信,很多人都会理解他的选择,寒窗苦读出来的人,谁还不想着朝高处爬
虽然他们在同样的情况下,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会赞同那些真采取这样行动的人。
相反,他们一定会站在道义的高点上,对这样的行为大加贬斥,以此来衬托己身的高洁。
王安文很明白,从此以后,怕是大家再提起他时,总免不了会有私德有亏的影响。
但他最后同意前来,也很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熙川先生以他暗中投靠丞相府的行径,要挟他出面接待宋朝的这些人,如果不同意,那么,他更让人不齿的背叛,身为备受器重的清流,却暗中准备投靠丞相府,就会被
第两百二十五章 王御史的梦想
听着王安文的这番话,一开始,王顒的神情是玩味中带着高傲,他很轻松的就从王安文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这位王御史,原来竟然想着挤掉请他们来大理的熙川先生,自己独享由此带来的相关的利益。
王顒一时觉得,这位异国的官员,倒真是自己的同道中人,这样的套路,也让他感觉很是亲切。
只是听到最后,他的脸色变了,“你是说,黄昊闭门不出,熙川先生,迫于丞相府的压力,现在也不敢采取行动”
王安文笑眯眯的,“子明先生说得是,目前就是如此,我朝士林中的两位领头人,都因为他们自身的利益,对这场攸关我名教声誉和前程的辩论,不闻不问,”
“我们广大士子是心急如焚,但因为尚没有一个能服众的人选,目前,大家都是各自为战,”
“而另一方,我想他们因此一定少不了要用各种离间、分化的手段,所以到最后,真能有几人在那场辩论会上挺身而出,目前还真不可知……”
王顒顿时就急了,“岂能如此”
要是你们大理国的读书人都缩了,都不愿意出头和你们的太子辩论,那我们此来,有何意义
总不可能,全部由我们上吧,我们是友军啊,主要是刷声望,分润功劳来的,主要是从旁协助,怎么能让我们顶在最前面
若是大理国朝堂因此不满,一纸国书送到汴梁,政事堂的诸公怪罪下来,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的宰相章惇,可是对当初反对变法的旧党,最是狠厉不过,不放过老师伊川先生这样旧党中尚在的骨干不说,甚至连故去的人都不愿意放过,再三向官家建议,要掘司马相公(司马光)、吕相公(吕公著)之墓(真事,但宋哲宗没同意)……真真的令人发指。
若是大理国有这样的国书递上去,奸相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进一步迫害老师等忠臣,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尤其是,老师伊川先生的境遇,直接关系到他的前程。
而王安文所说的黄昊、熙川先生的退缩,又让他担心另一种可能,全部由我们上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若是有个闪失,你们届时会不会一窝蜂的怪罪我等
以他对同门的理解来看,他认为,若真是辩不过段誉,这样的事,那是一定会发生,他如何愿意当这样的冤大头
王安文也有些激动,“子明先生勿要担心,”他也是一副几欲拍案而起的样子,“疾风知劲草,烈火炼真金,危难时刻见人心,”
“我朝的儒门子弟,也并非都是顾惜自身,目光短浅之辈,事关大道,有的是甘愿为此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以身取义之辈,区区在下,就是其中一员,”
“蒙诸位同门的错爱,他们推举在下暂时带领各位有道之士,共同筹划这次事关重大的辩论,”
“我等已经做好了丢官去职,乃至阖族被流放的准备,就是要在那一日,让所有人看到我等儒门子弟的铮铮铁骨,让他们知晓先贤的微言大义,”
他看着王顒,我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该表态了吧。
是的,这就是王安文的打算。
既然在皇室这边,难有出头之日,投靠相府,不但不被重视,反而又被威胁,不得不揽上这份得罪皇室的差事……
加上此前他想借助的杨家,竟然无来由
第两百二十六章 寡廉鲜耻
城门前集市里的人,此时人人脸上都带着兴奋之色,那样子,就像是一家家的都得了意外之财一般。
这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朝廷刚刚颁发了什么惠民的新政
不可能啊,能让这些老百姓如此高兴的新政,没理由他这个谏院的中流砥柱事先不知道。
更让他费解的是,看着他们这一行读书人,脸上带着别样的笑容、还窃窃私语者,不绝于途。
这究竟是怎么了
尤其是那些人的眼光,让他直观的觉得非常不舒服。
一向以温和形象示人的王安文,素来表现得并不高傲,若是时机合适,他也能无师自通的来一番亲民的表演。
但无论他表现得如何亲民如何温和,老百姓都会对他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即便他们中的不少人,并不知道他是什么官,也不能从官帽官服上看出他的品级,但只要知道他是官就够了。
就冲着他的官帽官服,就应当给他尊敬。
但在此时,从那些百姓的眼中,他完全找不到应有的尊敬,非但没有尊敬,还有着让他都有些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有些忍不住怀疑自己眼睛的一种神情:鄙夷。
竟然敢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还是集体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王安文心里一凉,难道说,大家已经知道了我暗中投靠丞相府的事
不可能,就是那件事发,这些百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
总不可能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时辰,这些人就全认识我吧。
王顒他们一行人此时也有些懵,王顒把车帘放了下来,“王兄,这是何故”
他们预想过这样万人瞩目的场景,只是,那目光应该是崇敬的、羡慕的、自卑的……乃至是有些惧怕的。
但现在这看过来的眼神是什么
他们那样子,都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猴子。
是的,在王安文还搞不清楚状况,有些自觉多情的以为所有人都是在看他的时候,宋朝来客们对这种异常,有着更准确的认识。
坐在车里的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车帘,骑在马上的人,只有少数几个,还能在这样的目光下高昂着头,即便如此,他们的脸色也难看得厉害,就像是在大渡河畔,知道成都府的不少人,居然是野蛮落后的邛部川部的佃户时一样。
王安文还在紧张的想着,随口答道:“王兄,我却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王顒此时也都无暇计较王安文竟然就此和他以兄弟相称,“莫不是大理国朝廷,在派人中伤我等”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那段誉肯定清楚,大理国的读书人才疏学浅,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我等从上国而来的精英,才可能会对他构成威胁,然后,他身边的一些人,就使出了这样不入流的手段。
怕是在这些大理国百姓的眼中,自己等一行人,都已经成了不学无术,招摇撞骗之辈吧。
“竟然中伤诬陷我等,何其卑劣!”他忍不住道。
王安文心说,原来还有比我更自作多情的家伙,这些百姓知道你是谁啊,“子明先生稍安勿躁,”他掀起车帘的一角看了一下,“应该很快就会清楚,”
很快,他的家仆匆匆跑回来,“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
“何事”王安文有些心虚的问道。
“老爷你看,”家仆递进来几张还带着油墨味的纸来。
“我看看,”王顒不由分说的从他手里拿走了两张,两个都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人,争先恐后的看了起来,然后,
第两百二十八章 好事
段誉躺在自己亲自设计的躺椅上,看着鸟儿在蓝蓝的天上飞舞,勒石为碑以便让后人知道且羡慕敬仰的想法,忍不住又一次冒了出来。
不过是后来读初中一年级的年纪,便前呼后拥的坐着豪华的皇家游艇出行,身旁还有一众美女环绕,这样的事要是不被记下来,他真觉得有些亏得慌。
当然,也一定不能忘了这一路遇到的所有的船,船上的人,都在热情的朝他致意。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非常得人心,这一点,可要重重的刻上一笔。
他因此又有些感谢表哥那一家子,我是一个具有千年后思想的人,所以,哪怕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捍卫你能做这事的自由。
这样我不好亲自做的事,你们抢着做了,真是挺好的。
他很想当面夸夸高泰明:大表哥,这次这事,你们干得着实不赖,早就该让人看清那帮子家伙的真面目咯。
他想到了高智昌那小子,在他向那小子表示谢意,并希望他把自己的谢意,转告给他老子的时候,他竟然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看不出来啊,那小子还真有一些坚守。
嗯,也算是一个有节操的武人。
董佳在段誉的旁边,即便上面有伞盖遮着,她手里还是拿了一把团扇,不管是一千年后还是现在,这里的太阳的紫外线,都一样的厉害。
所以,哪怕没病,在这样的场合,她都习惯性的拿一把团扇遮面。
她也不好像段誉那么肆意的躺着,稍有些慵懒的靠着,一直在想,要不要向段誉坦白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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