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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人心离丧啊!”赵崇韬叹了口气。
李廷珪看向驿骑:“你们一路赶来通报军情,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饱食一顿!”
“谢使君!”
“顺政城兵力薄弱,防御不固,本为缓敌之城,失陷是早晚的事,拖了汉军这几日,已是难得!”韩保贞严肃着一张脸说道。
“顺政距离西县不过八十里,道路也算通畅,兴州既下,最迟明日,汉军将临关城了!”李廷珪怅然道:“我们需做好准备了!”
“眼下,西城内虽屯兵两万,但多辅卒民丁,北边撤回来的士卒,编制混乱,士气低落,唯一可战者,只有南郑支援的三千禁军......”赵崇韬表情严肃地分析着:“汉军此番动兵虽则不多,兵锋正锐,气势正盛,又是向训亲自统兵,不易应付啊!”
“不管如何,西县这一关,绝不会再放汉军,让其轻易得逞!”李廷珪严肃道,看着赵、韩二人。
顿了一下,李廷珪面上郑重之情愈盛,说:“二位,以西县的情况,想要守住,仍旧不易!论城池之坚利,还当属南郑。我希望二位,能够回南郑,整顿兵备城防,我在此,拖延汉军!”
“李兄,你这是?”韩保贞从李廷珪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异样。
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李廷珪长叹道:“我受两代君恩,拔为将帅,统领大军,却战不能胜,守不能御,屡战屡败,丧师辱国,竟至危亡,边情日急。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实无颜面,再见陛下,也不求陛下宽宥,唯有拼死一战,以报国恩。就在西县,势与城池共存亡!”
李廷珪说得严重,意志坚决,已有死志,从其眼神中流露出,赵崇韬与韩保贞都感受到了。





汉世祖 第269章 先锋慕容承泰
对于李廷珪的决议,赵崇韬与韩保贞二者考虑过后,不约而同地答应了,其意既决,他们也不拂之。共御汉军,虽接连失败,但李廷珪尽力忠诚,还是值得信任的。散议之后,赵、韩而二人即率亲兵,退往南郑,整顿兵备,缮城修橹。
李廷珪这边旋即下令,闭塞绝关,全城戒严,亲自安排布防,筹备了一支督战营与预备营,将所有可用之丁壮尽数集中起来,深筑沟垒,搬运军械,打磨戍城之檑木滚石。
又以汉军器械之利,尤其是霹雳车、火油弹,长了教训,又于城垣上下准备了大量沙土、河水,以备之。又将城内老弱,尽数驱逐向东,完全一副对抗到底的样子。
但汉军的到来,比李廷珪想象的还要再快。
从兴州至西县的山道间,一支汉军,正沿着山路,向东行进。人马并不算多,只一营五百步骑,前后各百骑,中为步卒,备有三十余辆驮车,速度不慢。这是汉军的先锋军队,领军的乃是慕容承泰。
此番进取汉中的行军路线早已定下,别无通道可取,西县就是进军南郑的最大阻碍,不得不破除。早早地便探查得西县的动向,拿下兴州后,向训自领大军于顺政城休整,而遣一军先发,用为前锋,开道通路,试探敌情。
慕容承泰是主动请命领军,跟在向训身边历练了这么久,此番又经历前后大战,有了些带兵的经验,是故,略作考虑后,向训还是同意了,给他这个独自领军的机会。
即便如此,向训还是叮嘱了一番,进军勿急,小心埋伏,试探为主,勿擅攻城。即便头顶着诸多叮嘱与约束,于慕容承泰而言,仍旧兴奋不已。
进入冬季以后,汉军的军队,也都换发冬装,尤其是西南诸军,更是最先到位。内衬袄子,外裹披袄,头裹墨巾,脚踩麻鞋,一应军服,保证御寒。
策马在前,带着麾下,顺着川陇驿道,从容而进,保持着戒备,随时可投入战斗。被派为先遣的将士,自然都是西南军中的精锐,跋涉数十里,也未见多少疲色。
慕容承泰行军布置,也是有板有眼的,候骑撒得很远,足十里外。所幸,蜀军的精力都在西县的城防上,并没有设阻、埋伏,连道路栈道都没有什么破坏。
一路顺畅,除了零星一些向东的难民,再无阻碍,倒让人一路小心翼翼的慕容承泰大感无趣,嘴里嘟囔着:“原以为进军会有些困难,么没曾想这般顺利,我若是蜀军,怎么也得将驿道破坏......”
“蜀军败亡如丧家之犬,亡命尚且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身边的营校,语气轻松地对慕容承泰道:“如此也好,先锋进军本是苦差事,若能让我们轻松赶到西县,岂不美哉?”
驿道曲折,蜿蜒向东,四目尽是高岭险壁,山风寒峭,慕容承泰不由搓了搓手,笑道:“天气渐冷,我倒希望,蜀军能够主动出来迎战阻我,届时也好让我等松松筋骨,暖暖身子!”
“蜀军恐无其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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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汉军的官兵们,多多少少,都带有了些骄气,将士多鄙视蜀军,这是连胜之下,带来的影响,不可避免。都知道不能轻敌,但情绪上来的时候,又岂顾得了那许多,尤其对于中下级军官而言。
一直到出山,靠近沮水,方才得报,前方异样。
沮水渡口,浮梁已然被焚毁,空气中弥漫着油脂燃烧的气味,明晃晃的火光,映衬地天色都黯淡许多。
傍晚时分,汉军的军旗,飘扬于沮水西岸。渡头边,仍旧滞留有数百难民,各个望着燃烧的浮梁,悲泣不已。
轻骑赶至,见着这副场面,慕容承泰不免意外,问探骑:“此间什么状况?”
“回将军,这些都是在兴州南逃的难民,蜀军于此设卡盘查,见我军前哨,泼油纵火,焚毁浮梁而去,弃这些蜀民于西岸!”探骑将察问得来的情况向慕容承泰叙述一番。
“蜀军显然已成惊弓之鸟,所谓望风披靡,见我军旗,不战而退!”
看了看沮水形势,冬季时水流量本不大,自浅山与丘陵间流出,山不高而沟深,地不平而坡缓,慕容承泰说道:“看来蜀军也是知晓,此水难挡我军,故而弃守,收缩回西城。”
“将这些难民,都给我集中起来,带着他们伐木立寨,今夜就于西岸宿营!”扫过那些在汉骑驱赶下,惊惧畏缩的难民,慕容承泰冷冷地吩咐着:“传令后营,加快进军速度!”
“将军,这些难民,以老弱居多,只怕也出不了多少力!”麾下摇头道,一脸看不上的样子。
“能出一分,是一分!”慕容承泰冷冷道:“这些贱民,何苦呢,当我大汉的顺民,委屈他们了吗?不识时务,背井离乡逃难,遭此厄运,还不是为蜀军所抛弃,自讨苦吃!”
汉军的组织执行力,在当代已然很高了,安营扎寨,更有其军制。在军官的带领下,上下齐动,很快一座简易的营垒拔地而起,防御算不得坚固,但布置极有条理,足可遮风避寒。
安排好口令、营防、巡逻,又查看了一番军器、粮食、战马,暮色已然彻底降临。即便素来精力旺盛的慕容承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不免疲惫。虽只担一营数百士卒,却有负千钧重任一般,对于行军、驻营,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入夜之后,冬风更显寒凉,裹挟着水汽,侵人肌骨。营内,已然生起了不少篝火以取暖,饭造得晚了些,空气中弥漫的饭香,就显得格外诱人了。
慕容承泰尽量做到与士卒同食,不过在啃了两块饼后,就以巡营为名,拿出个水袋,饮了几口,里边装得是酒......
“将军,那些难民,多无口粮,嗷嗷待哺。都帅有令,进军不得害民,是否......”麾下军官找到慕容承泰,请示道。
为了保证宿营的安全,那数百难民,都被监视在营外三里处。只能生几堆火,找些草木,瑟缩挨饿忍寒,十分凄惨。
“都帅说得是不得扰民,可没让我们救济他们!现在在打仗,军粮从后方运到前线有多难你们又不是不知,将士们的口粮,怎能分给他们!”慕容承泰说道,一脸严酷的样子,然而迟疑慎思几许,终是摆手道:“罢了,左右人也不多,做点稀粥运去,给他们填充一下肚子吧。告诉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是!”
带着一小队的士卒出营,在渡口前查看,慕容承泰的黑脸几乎融入夜色之中,原本的浮梁已经彻底作古,只剩下些残木,仍能嗅到些烟气。
望着对岸,暮色之中,隐约能够看到有人影闪动,应该是用以侦查监视的蜀卒。西县城的轮廓也朦胧可见,隔得甚远,有些凄冷的感受。
“不知此时西城中的守军,是否惶恐不安?”慕容承泰嘀咕了句。
深吸了一口气,慕容承泰朝被他招呼来的哨探军官吩咐道:“明日一早,派人绕道凫水渡河,查探西城敌情与周边地形。另外,沿上下游搜索,看能否找些船只!”
“是!”




汉世祖 第270章 城上城下
翌日,一直到日昳时分,汉军的大部队,方才兵临沮水。先至者,乃是武节军尉将刘光义。
在全复秦凤之后,汉军进行了一次大的调防休整。大战之时,主要以龙栖、兴捷、内殿直这三支禁军为主,将士效命,虽斩获颇多,但伤亡、走失、散置也不少。
虽则上层的将领似高怀德、王全斌、石守信等,战意依旧高昂,但仍为向训所压制,以其分守休整。内殿直军驻守凤州,保障驿道补给;龙栖军驻成州,以为后备;兴捷军驻阶州,训练以图岷州;王景自是镇守弹压秦州,并分师以看守前后俘虏的蜀军。
是故,此次随向训冬征汉中的汉军战卒,只有两万人,并以为西南边军为主。以王景那一路军攻伐秦州时未多激战,损伤不多,将武节军南调参战。
沮水渡口,汉兵与民夫一道,削木捆筏,在焚毁的浮梁基础上,重搭浮桥。不少民夫乘着木筏小楫,漂浮而设,少不得手水寒侵袭。一支汉军立阵于东岸,呈防守阵势,以作策应,防止蜀军袭扰。
向训赶到,下令诸军各营休息的同时,第一件事便亲往渡口查看情况。慕容承泰陪伴在侧,向他汇报着情况。
“今晨,末将提前派人,砍伐竹木,以备浮梁搭设。刘光义将军至,从上游浅狭处绕道涉渡,以护浮梁之搭建。蜀军来袭,见我军早严阵有备,不敢进攻,退缩回西城。”指着那已然铺过江心的浮梁,慕容承泰说:“按照眼下的进展,再过一个时辰,浮梁可成,大军可从容渡过沮水!”
“可能承受辎车通行?”向训亲自上桥试了试,问道。
“已然尝试过,没有问题!”
“办得不错!”向训亲自走上,用力地踩了踩,似乎能试其坚固,抬手遥指西县:“城中敌情如何?”
慕容承泰答道:“末将派人潜过对岸,抓到敌哨,经审问,从其口中得知,在我军攻打兴州这几日,蜀军大修城防,储备粮械,主将李廷珪放言,势阻我军,欲与西县共存亡!
另外,此时西城之中,共计兵约两万,除了三千南郑蜀禁军外,余者不是败兵就是新募集的青壮,且以丁壮颇多!
奇怪的是,末将命人往定军山查看过,并无蜀军立寨驻扎!”
“勘探得倒还算仔细!”向训形容轻松了些,夸慕容承泰道。
受到向训夸奖,慕容承泰有点乐不可支,嘿嘿一笑,道:“得定军山则得汉中,蜀军不立寨,渡河之后,末将愿领军驻之!”
听其言,向训当即摇摇头,道:“定军山距西城十里,若敌哨所言属实,蜀军不分军驻守,是其军队良莠不齐,战力堪忧,怕我各个击破。敌既不分兵守,我军又何必分兵,占那无用之地。”
这么一解释,慕容承泰若有所思,笑着恭维道:“末将拘泥于古,都帅料敌于先,实在钦佩!”
淡淡地笑了笑,向训吩咐道:“加派人手,渡河扎营,本帅倒要看看,李廷珪有何底气,阻我向前!”
“是!”
随着帅令下,浮桥的搭设速度果然提高不少,日暮西山之时,随军的两千马军先行渡河,并分散开奔驰于西城外的洼地旷野,策应监视。
其后,军队、辅卒、民夫、粮食、军械,陆续渡河。早已备好的巨木、帐篷,迅速地在选定的平地上扎起,连营无座,虎视眈眈而向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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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需要再添人手!”
“这里需要加固!”
“城上再多备箭矢!”
“城下多再多撒些铁蒺藜!”
“......”
“动作都给我麻利些,汉军已至,攻城在即,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汉军的动向,纵观眼底,使得城中气氛日益紧迫,李廷珪亲自到城上视察,布置调整,语速极快,态度严厉。
一副煎熬少眠的模样,眼窝深陷,瞳白中带着血丝。夕阳低垂,照射在身上的些许阳光,让人感受不到些许暖意。
李廷珪看了看城上城下的蜀军士卒,在他亲身带动下,士气有所回复,却远谈不上高昂,更多的是一种麻木。尤其是从成、凤退下来的士卒,早就败习惯了,至多再败,再退罢了。
李廷珪当然不愿意用这种丧了志气的兵士,然而,现实条件如此,他不可能将新征召的丁壮摆在最前面,那些人更不靠谱。
事实上,论志气,李廷珪自己还剩多少,也值得商榷。汉军搭设浮梁之时,有将校请示,是否派兵前往袭扰,坏其进展。
被李廷珪拒绝了,哪怕绕滩涉渡至东岸的刘光义军不多,仍旧不愿轻动。或许在李廷珪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敢同汉军冒险野战了。没有城池依托,他并不觉得能够击败那支汉军。
成都的消息已然传来了,对他的处置结果与对北边的安排也出来了,降职留用倒也颇让李廷珪感动,也甚合他意。
事实上,李廷珪当真没有守住西县的信心,只欲迟滞、阻碍汉军进展,为南郑乃至利州、剑门等地,争取时间。然而,在具体的落实中,行动总是有种力不从心,能力不及的感觉......
甚至于,此时的李廷珪对蜀军能够守住汉中,都已不抱希望。根据成都的军力布置,是打算巩固了剑阁至成都的守备之后,再图汉中。
他守西县为南郑争取时间,蜀廷却是打算以汉中,为蜀中争取时间。然而,失了汉中,蜀中又能保几时?这些事情,李廷珪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现在,只存一心,与汉军战这最后一场,以死报国。
“使君,你许久没有休息了,下城小憩片刻吧!”见李廷珪在西关城,一待就是小半个时辰,身边的亲校不由出声劝道。
劝告声让李廷珪回过了神,城垣的冰凉,几乎已使得他手脚麻木。
见李廷珪一时没有作话,亲校又道:“使君若累坏了身体,汉军来攻,何人率领我等抵抗?”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李廷珪,终于轻叹着吩咐道:“就不回衙了,取我绵被来,就在城厢中歇一阵吧!”
“是!”
“汉骑来了!”正欲动身,关楼上的哨卒忽然大喝一声,紧张的声音引得守卒皆惊。
李廷珪也打起了精神,三步并两步,快速登上关楼,扶拦而眺。只见西面,夕阳之下,一队汉骑由远及近,轻驰而来,隔得甚远,看不清晰,但护卫居中者,显然是汉军大将。
“都慌什么,不过汉军哨骑!”感受到城上守卒的紧张,李廷珪顿时喝骂一声,气氛这才有所缓解。
“都帅,就带一队马军护卫,至城下勘探,是否太过托大冒险了,若蜀军出城来袭......”与向训同来的,乃是将军王仁赡。
向训答道:“当你你攻黄牛寨时,不是也亲自潜至于寨外观察?”
“都帅当三军之众,不当立危城之下,岂是末将所能比的!”王仁赡摇摇头。
向训则笑了:“提前来看看,早定破城之策。蜀军已成丧胆之师,且不说其是否敢出城,就是出来了,我们还不能走吗?”
就这般,铁骑踏着自信而从容的步伐,靠近城关,于两箭之地外勒马,有点猖獗地,在城上蜀军的注视下,观察城防。
看着城关各处明显的修缮痕迹,向训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眉宇间露出一抹深沉。
两道新砌筑的羊角城;扩宽约三丈的壕沟,以水灌之,不知其深浅;加厚加高的城墙,岗哨严密;还有高堆可见的箭、枪、弩、石......
城上,见汉骑像巡查自家城池那般写意无畏,李廷珪眉头高高锁起。南郑来的一名将领,忍不住道:“使君,汉军太过猖狂,视我等如无物。他们不过数十骑,末将愿率马军出击,执汉将来献。西城内,还剩下一支五百卒的骑兵。
迟疑了许久,李廷珪也是难忍受如此羞辱,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开门出击!记住,能击灭之最好,逐之亦可,不可深追,小心汉军诡计埋伏!”
李廷珪的布置,就透着个谨慎。
“是!”
城下的向训一行,绕看了两圈,终于见得蜀军的反应。吊桥落下,城门大开,蜀骑突出。
“走!”向训很干脆,调转马头便带人朝大营而返,还注意蜀骑追击的情况,不忘朝着王仁赡吩咐着:“吊着点蜀军,派人疾驰回去通知马仁瑀,若蜀军深追,就把这支蜀骑歼灭!”




汉世祖 第271章 青年骁将
蜀军追得甚急,一副誓不甘休的样子,然而其马力不及汉骑,始终坠在后边,追杀无效,反而被汉军“风筝”数里,射杀了二十余骑,撩拨得怒火高涨。
南郑来的将领,没有与汉军交战过,优点是尚存胆气,敢与之一战,坏处是不知深浅,追得莽撞,将李廷珪的叮嘱忘却了个干净。
直到迫近汉营,眼瞧着在丘陵掩护下,两面来袭,欲行包抄的汉骑,清醒地也快。望着那倍于己方的汉骑,再是无知,蜀将也没有以寡敌众的信心。回想起李廷珪的交待,大叫一声:“汉军狡猾,果有埋伏,撤!”
而后麻利地带着麾下,勒马转向,沿原路而返。追讨过深,享受了追击的痛快,又将亡命的苦楚经历了一遍。追时越急,逃时愈切。
“给我分抄上去,不得放过蜀骑!”马仁瑀策马在前,身先士卒,扯着嗓子高喊,满脸的激昂雀跃。
身边汉骑,都是精锐,对于分进抄袭作战十分熟练,军令既下,皆有素变阵而击。马仁瑀冲在前头,更是战意蓬勃,杀气腾腾。
从关中整兵,西南大营成立后,马仁瑀便被刘承祐从奉宸营中调出,支援向训。作为奉宸营中走出的骁将,青年俊秀,以其用勇悍,再加天子钟意之人,向训自然格外重视培养。
不过,此番蜀汉大战,马仁瑀是作为骑将参战。但是,开战以来,双方鏖战对峙于山岭之间,又基本是城防寨战,虽然率麾下骑卒在作战序列,但实无多少用武之地。最多,在梁泉、固镇、顺政等城寨攻防之时,带人压阵掩护,观战。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意气高昂的青年战将,这种临阵而不能战,只能坐观成败的感觉,着实难受,马仁瑀也憋坏了,难得地,有这等用命杀敌的机会,即便目标比较小,仍旧让他兴奋难已。
长时间积压的战意,一朝爆发出来,所呈现的便是一干如饥似渴、如狼似虎汉骑,铁蹄纵横,紧追不舍,不死不休,骑弩连发,标枪投掷,熟练的冲杀技术,几乎让蜀骑崩溃。
一路纠缠绞杀,及至西城关前,在李廷珪见势不妙,命人率兵出城立阵接应,配合着剩余的蜀骑抵抗反击。马仁瑀也是胆大,见城门洞开,而接应的蜀军军阵与吊桥有些空隙,直接绕过,做出一副要冲入城中的样子。
直接引得蜀军阵势动摇,而李廷珪再是没有底气,也不至于任汉军如此张狂,凭着千骑就破关。直接把他的督战队给用上了,在城下树盾立枪,城上箭矢雨下,硬生生挡住汉骑。
城下可利用的空间并不大,在损失了数十骑之后,马仁瑀果断下令转战,朝着蜀军阵势薄弱处,猛凿破之,杀伤数百人之后,脱离战圈,扬长而去。
留给蜀军的,是一片狼藉,支离破碎,伤兵满地。对撤去的汉军,也是惧大于怒,虽然击退了骄狂的汉骑,缴获了十几匹马,但本就不高的士气,又遭打击。
而李廷珪,也只能压抑着那廉价的屈辱感,咬着牙,憋着气,收容败兵,救治伤员,安抚军心,重新调整城防。
西县厚实的城门,缓缓合上,吃了这次亏,李廷珪是彻底不打算再开城门了。
相较于在西县蜀军中开始蔓延的低落、失败情绪,汉骑这边,在马仁瑀的率领下,逐渐整队还营,顺便清查着战损、战果,收容着遗留、走失的马。
“蜀军还是这般不堪一击啊!”回营途中,下属一名营将大笑着,脸上横肉抖动:“若不是准备不及,方才攻进城内,这破城之功就被我们拿下了,倒不需大军按部就班地攻城了。”
“区区小胜,尔等便如此骄狂,难怪都帅近来要严厉打击军中骄兵!”马仁瑀虽然训斥着,但年轻英伟的面庞上,同样洋溢着笑容:“骄兵必败的道理,尔等不明白吗?”
“不是我等骄慢轻敌,只是蜀军的战力如此,再加伐蜀以来,我等将士,一直当着陪衬,高头大马,却坐看别军杀敌立功。将士们心里,可憋着股气,这一仗也算释怀了!”营将感慨着。
说着,注意着马仁瑀的表情,嘀咕道:“再者,方才攻城,是将军你带头往上冲的......”
听他这么说,马仁瑀也咧开嘴笑了笑,不过很快敛起,有点认真地说道:“不过我看,蜀军的士气倒有所恢复,抵抗比起成州、兴州之时,要激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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