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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鼬BG]逆向黑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栀羽
鼬默默地站起身退到一边,将病床旁边的空间让了出来。
几人进了病房便直冲风岚而去,暂时没顾上鼬。
富岳看着双目紧闭不省人事的风岚也是面色铁青,美琴已经忍不住轻轻抽泣了起来,连佐助也扒着床沿,面露忧色。
“鼬,医生是怎么说的?”富岳转过身来问着,语气急切。
鼬抬眸看了父亲一眼,又立刻垂下眼睑,阴寒的脸色稍稍软化。他用一贯平淡冷静的口气道:“淋雨受寒引起的高烧,可能会出现并发症,需要注意观察。”
“真是的!”富岳骂了一声,又生气又心疼,“这丫头,越忙越来添乱。”
鼬的目光忽然凌厉似苦无划过的白光,利利刮过富岳的面颊。可当富岳似有所觉转头时,见到的只是低眉顺目的温驯长子。
他微微眯了眯眼。富岳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你别怪风岚,”美琴抹了抹眼睛,出来打圆场道,“风岚和止水亲,止水这事儿,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这一病,把心里的苦闷发出来也好。”
富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鼬趁机道:“父亲,妈妈,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就先回暗部了。风岚就拜托你们了。”说罢向父母微微点头致意,自顾自离去。
“哥哥……”佐助小声轻唤着,挽留之意甚笃。
“鼬……”富岳蹙眉斜目看他。
“鼬,”美琴却快步追了上去,拉住鼬的手臂,关切道,“先去把衣服换了吧,得也着凉感冒了。暗部的事情再多再紧急,也要不比你的身体重要。”她微笑着帮鼬理了理衣襟,“你从来都是不会让我们操心的,最懂事的孩子。”
鼬深深注视着母亲笑颜挪不开眼,心中的空缺突然被什么填满似的。岁月似乎对她格外优待,美琴的眉目依旧温柔宽和如初,连时光留在她眼角的细纹,都为她平添许多婉约慈爱的气韵。
母亲,一直是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人,默默无闻,任劳任怨。支持着父亲,也支持着他……
鼬抿了抿唇,有点局促地点了点头。
“鼬,”在他准备离去之时富岳又叫住了他,似闲话家常一般地问道,“风岚她,开眼了吗?”
心间方才升起的温情刹那湮灭,他的理智几乎被一种不了遏制的愤怒吞没。
止水死了,风岚重病。这种情况下,那个男人的关注点居然是写轮眼!居然只有写轮眼!
鼬吞了口唾沫,强行将喉头中的血气压下,背过身回答着:“没有。”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声线的平稳,让它听起来如平时一般自然冷静。
“这样啊……”富岳微微叹了口气,似有些失望,继而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着,“我以为,这样的刺激够强烈了……”
鼬咬牙,握紧的拳微微颤抖,随即一个瞬身,消失在了医院中。
这个地方,他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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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一夜都呆在暗部,止水的死给木叶高层也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三代目与两位顾问特地将他找了过去,秉烛夜谈至长夜将尽。
从暗部出来后,他拐去了一趟医院,从值班的护士那里得知,风岚的高烧半夜就降了下来,天明时分已经清醒了,等医生来了,确认无恙,就可以出院了。
风岚的体质自小就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就算偶尔被传染了感冒,小咳个几天,自己就好起来,不像佐助总要看个医生吃个药的。之前唯一比较严重的,就是被钉子扎伤的那次,小小的伤口竟养了一个月才愈合。
以是鼬在知道风岚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安心下来,便又一头栽进了暗部中。
他心里清楚,与其说他是真的忙得脱不开身,不如说,他是在刻意回避着富岳、回避着族人。
鼬很能理解风岚的心情。那些人,那些杀死止水的帮凶,他不想见到。
然而经过最初的激愤之后,冷静下来的鼬很快摒除了个人感情,对整个局势开始了全面的分析。
止水的死,表面上是让宇智波一族元气大伤,延缓了政变的脚步;可实际上,却更加激化了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双方目前来看都各退了一步,可暗地里都在各自蓄力,等待给对方一击致命的时机。
夹缝中的他能走多远?那些懵懂无知、年轻一辈的宇智波家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呢?
他看不穿。
如同夜行的旅人迷失于黑暗的深林,看不见启明的希望。
三天后,鼬才再次踏足宇智波族地。路过街口那家章鱼烧店时,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包了一大盒子的章鱼烧。店铺的大叔不复以前热情,鼬却也不在意。
熟悉的家中弥漫着陌生而压抑的安静。富岳不在家早在他意料之中,美琴会放着生病的风岚和年幼的佐助不管,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鼬凝神静听,唯有二楼处传来细微的动响。他寻声而去,在风岚的房门前停下,听见里面传来佐助的声音:
“喂,风岚,该吃饭了……”
另一边没有回应。
“吃了饭才能吃药,吃了药病才会好。”佐助耐心地好言相劝。
风岚还是一语不发。
“那这样……”佐助犹豫片刻,好似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我来喂你吧。”
鼬:“……”
风岚:“……”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见风岚软硬不吃,佐助有些急了,不由抬高了声音。
门那边似乎传来一声冷哼。
佐助听风岚这态度,顿时炸毛了,学着大人的说话的口吻,威胁着她道:“宇智波风岚,你再不听话,不好好吃饭好好吃药,我就打你屁股了!”
屋里传来一声冷笑,继而终于听风岚开口:“打我,你敢吗?”浓浓的鼻音,沙哑的声音,但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冲。
“我、我怎么不敢?”佐助反唇相讥,但明显底气不足。
“宇智波佐助你行啊!来来来,姐姐我就躺这儿让你打,你来打我啊!不打你不姓宇智波!”风岚的气焰更是嚣张,似乎拿稳了佐助不会把她怎么样,有恃无恐。
鼬在门外听见姐弟二人吵架,简直哭笑不得,连日来因止水去世而低落迷茫的心绪都被这对小冤家给冲淡了不少。他觉得自己僵冷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想也知道风岚是不可能乖乖挨揍的,可是佐助的性子也很叛逆,经不得激的。这种情况,八成两个人接下来是要打一架的。
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示意,然后便开门走了进去。
“佐助,风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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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负荆请罪的小羽qaq
本来说,这一章开始要进入与鼬重逢的新篇章的。但是为了剧情的连贯性,咱看着稿子,思来想去半天,考虑了好久,中午还是决定把后面的一些内容提前,把这一段回忆杀写完再说。
知道很多小伙伴期待鼬岚重逢。但是,作为知道全剧情的作者我,还是要给大家打一剂预防针:鼬岚的重逢,真的挺平淡的,基本没啥互动。这里面的原因挺多的,后文会慢慢阐述。要说糖的话,第一部还真只在回忆杀里撒。咳,当然,这不是我专注更回忆杀的原因……
最后,再次向大家道歉。以及,谢谢大家的支持~





[火影·鼬BG]逆向黑白 第二十一章·新冢旧骨葬头七(4)
“哥哥!”被风岚气得全身发抖的佐助见了鼬两眼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放了手里的碗,起身向鼬跑去。
“哥、哥哥……”风岚眼神却闪了闪,低头避开了鼬的目光。
佐助见风岚这样以为她怕鼬,于是便趁机向哥哥告状:“哥哥,风岚又不好好吃饭了。医生说过,风岚要吃得清淡,但是不能饿肚子,所以妈妈特意给她熬了鸡蛋粥,还有腌萝卜和姜丝梅子。但她嫌没味道,总耍小孩子脾气,不肯喝粥,也不吃药。这几天都是这样,妈妈总要哄好久才勉强吃几勺子……”
大概这几天是受够了风岚大小姐的坏脾气,佐助一见到鼬,便一股脑儿地把风岚给告了,半点情面都不留。
倒是风岚,一声不吭,只恹恹地耷拉着脑袋,曲膝窝在被子里蜷缩着,仿佛对佐助控诉自己的十八条罪状供认不讳。
这倒是有点儿稀奇,以鼬对风岚的了解,就算她自己错了,她也能狡辩出几分歪理来;如今这副戴罪待审的模样,与其说是改了性情,不如说是没心思与佐助斗嘴皮子。
鼬看了风岚一眼,随后又转头,问佐助道:“妈妈呢?妈妈去哪儿了?怎么就留你们两个人在家?”
“妈妈去医院帮我拿药了,嘱咐佐助在家督促我吃饭吃药。”风岚依旧垂着头,毫无生气的模样却一点都不妨碍她插话。她操着鼻音,边吸鼻子边嘀咕着,乍一听起来,竟让人有些分辨不出她是刚哭过还是因为感冒。
佐助闻言,气鼓鼓地瞪向风岚,那眼神,仿佛在说:呵,你还知道要吃饭?
鼬戳了戳佐助的脑门以示安抚,向风岚抬了抬手中捧着的盒子,然后对她温和道:“我买了章鱼烧,街口那家店的。”
风岚转目看向鼬,灰败的紫瞳中有了些许神采。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鼬手上那熟悉的包装盒,鼻息间似乎能闻到美乃滋与照烧酱的腻香,搅得她这几日被清汤淡水折磨的胃一阵阵地发虚。很不争气地,风岚咽了口唾沫。
“……喝了粥就让你吃。”看着风岚一副迫不及待要扑上来的样子,鼬把章鱼烧盒子往身后一藏,微笑着对风岚道。
风岚抬眸看向鼬,眨了两下眼睛,又钻回了被子,恢复成最开始的自闭状态。
完了,事情难办了,连章鱼烧都没有诱惑力了。
佐助如是想着。
鼬微微叹气着,接着轻轻吐出一句:“止水给你留了东西。”
风岚突然掀了被子一跃而起,跪坐在床上,上身前倾。她目光灼灼,渴望地望着鼬,显得震撼而急不可耐。
“先吃饭,吃了饭我再带你去看。”鼬却是很从容,似乎风岚的反应完全不出他所料。
“好!”风岚毫不犹豫地应下,过后,突然想起什么,又提出了自己的交换条件道,“我要吃章鱼烧!”
“就是买给你吃的。”鼬的笑容终于松泛,将章鱼烧盒子放在一边,把粥端给风岚,“不过要吃了饭才能吃。”
将碗捧在手里后,鼬才发现,在与风岚斗智斗勇的时候,美琴煮的粥不知不觉已凉了。
“我去给你热一下。”鼬端起托盘,转身欲走。
佐助想着,鼬这么一下去,凭他一个人肯定要守不住章鱼烧的。连忙道:“粥,妈妈有多煮,还热在电饭煲里,我再去给风岚盛一碗来。”说着就抢先鼬一步,夺门而出。
当佐助端着新盛的粥重新进屋的时候,他看见风岚已经坐了起来,津津有味地开始吃章鱼烧了。而鼬,就坐在自己刚才坐的位子上,眼睁睁地看着。
佐助嘴角抽抽抽。
喂,说好的吃了饭才能吃章鱼烧呢?尼桑你这打脸也打得太快了吧?
他再定睛一看,发现风岚仍低着头,默默无声地吃着章鱼团子,眼睛红红的。
风岚,好像在哭?
明白了这个事实以后,佐助更是为自己的年幼无知感到悔怒不忿了:早知如此,他刚刚就应该让鼬去端粥的!至少他会誓死守卫章鱼烧,不让风岚碰一下;哪里像哥哥,风岚一哭一闹,就没原则地缴械投降了。
佐助还在气恼着自己的猪队友,就听风岚带着哭腔的抱怨:“章鱼烧,有点凉了,没那么好吃了……”
“……抱歉,途中耽搁了一会儿……”偷听你和佐助吵架和跟你讨价还价。鼬默默在心里腹诽着。
“……以前止水哥送来的时候,都是热的,热得烫嘴。”风岚似是无觉地说道,一滴泪珠儿挂在下眼睑上,欲坠不坠,“他的瞬身术,可快了……”
物是人非,眼前的章鱼烧依旧美味诱人,可是给她送章鱼烧的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一想到此处,金豆子便不要钱地往下掉,加上她现在狼吞虎咽,更觉食不知味。
佐助突然有点埋怨鼬,买什么章鱼烧啊!风岚看到章鱼烧就想到止水哥,就开始哭鼻子。哥哥不是勾起风岚的伤心事吗?
于是佐助便开口,想打断风岚思怀故人引起的感伤:“粥来了。”
“先吃饭吧。”鼬将章鱼烧拿开,又从佐助手中接过粥,“佐助,谢谢,麻烦你了。”
佐助对鼬笑了一下,搬了张小椅子和鼬排排坐着,看着床上靠着的风岚。
风岚这时倒是很乖,任由鼬拿走了章鱼烧,老老实实地接过粥,一口一口地舀着喝了起来。
暖意随着热粥流入腹中,又扩散至全身肺腑,心中那一堵竖起的强装坚硬的高墙瞬间土崩瓦解。风岚被鸡蛋粥腾起的热气熏得双眼发胀,心中没由来的一酸,又噼里啪啦地掉下泪来。
“想哭就哭吧,”鼬淡淡道,“哭过这一次以后,就别再为他掉眼泪了。”随后又黯了瞳色,垂眸道,“止水要是知道你为他这么难过,他也会魂魄不安的。”
鼬的话似匕首薄锐的刃,无意挑断了她心中紧绷的某根弦,弦尾坠着的千斤秤砣骤然掉落,压在她胸口几乎让她窒息。
“他怕我难过,那就别死啊!”她几乎对鼬咆哮出声,“还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摔成那个样子!”
风岚忽觉自己失言,连忙住口,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佐助,见他没察觉到不妥,稍稍安心,闭口不再言语。
鼬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风岚的确是趁美琴不注意,偷偷地去看了止水的遗体了,被他的遗容刺激到,所以才会痛心至此……
风岚也不说话了。她自知此时情绪激动,怕一时不慎又说漏嘴了什么。佐助倒是没什么,屁点大的孩子,又不像她,弯弯绕绕心眼那么多,自不会怀疑;可就怕他无意说给大人听,引得富岳的关注。
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默,风岚匆匆解决完了粥和一大盒子的章鱼烧,便催着鼬,向他要止水留给她的东西。
鼬没多说什么,只说东西在止水家里,要带她出门。风岚很有自觉,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个严严实实,鼬才露出满意目光,牵着手,带她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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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鼬BG]逆向黑白 第二十一章·新冢旧骨葬头七(5)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回程的美琴,美琴本不赞同风岚带病到处跑。但看她穿得厚实,又有鼬带着,思量再三,才终于放行。
到止水家时已近黄昏,风树萧萧,天云若染,枯叶碎枝满地铺开,被冬日的寒风一吹便飞散而去;和着老鸦的聒噪哀鸣,更显一片人去楼空的败落之景。
风岚心中很不是滋味。止水的家她以前是时常来的,因着他家比族长家还大上了许多,所以风岚一来就撒欢,有时还怂恿着佐助和她一起,在九曲回肠的大宅里一起捉迷藏。佐助老实,躲的地方也显眼,三两下子就被鼬和止水找到了;而风岚却刁滑,仗着跟止水熟胆子也大,什么地方都敢躲,让两个哥哥都颇为头痛。
记得有一次她从放里衣的柜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手臂上还挂着一条蓝白条纹的内裤。看得止水那一个尴尬,鼬的脸青黑,偏偏她还不知敛地用双手把内裤拉了拉,点头赞许道:“嗯,布料透气,弹性不错。”
后来她被鼬拘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再钻止水的内衣柜后,鼬才放了她去玩。然后鼬和止水在他的袜子柜里找到了风岚。
“止水哥,你有脚气呀!”头上顶了只大拇指破了洞的袜子的风岚委屈巴巴地诉苦道。
有脚气你就别躲里头啊!!!
止水又羞又恼,偏生拿风岚无可奈何。
往事点滴似裹了糖衣的青涩油柑子,口干舌燥时猝然间一口咬下,甜腻的伪装之下尽是酸苦的回味,偏生又被这涩味激得人口齿生津,止不住反复咀嚼,饮鸩止渴。
风岚触景生情,又想哭,但怕自己一哭,鼬也跟着难受,便硬生生地忍下了。
鼬带着风岚走过深远的回廊,路过空落的敞间,绕过水尽池枯的院子,终于在大宅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面前停下。此处本有古树合围,繁荫掩蔽,常人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忽略了过去。只是此时正值隆冬,百木凋零,褪去了一身翠衣的老树只剩孤单狰狞的枝干,原被隐藏起来的小屋则尤为突兀。
止水家风岚早已摸得透透的了。这间小屋她也是知道,捉迷藏的时候还想过躲在里面。但是当时她打不开门,又见周围环境幽深静穆,庄严沉肃,想来大概是祭奠先祖的地方。风岚好歹也知道些分寸,后来就没再来过。
却不知,为何鼬今天会把她带到这里?
鼬也别无他话,只走向门,伸手推了推。意料之中的,屋门纹丝不动。
鼬的脸上毫无诧异或者意外之色,只看向风岚,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来开门。风岚心中狐疑,却依从了鼬的指示,上前,学着他的样子,也推了推门。
在触到老旧木门的一刹那,她的手心处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是查克拉被吸取了一般,但仔细一感觉又没发现什么异常。风岚心中疑云更甚,但她坚信止水和鼬不会害她,于是定了定神,手上微微用力,推向门扉。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身后的光线透过木门微敞的缝隙,将两人映在木质地板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轻光重影,看起来无端让人觉得苍凉。
“走吧。”不顾满脸震惊的风岚,鼬率先走了进去。
风岚跟着进了屋子,屋内并无她想象中供奉的牌位,只在正堂的案上供着一把薙刀。那薙刀有七尺长,线条优美,通体雕凿着花纹,从柄处一直延伸至尾端,一气呵成,虽不繁复却十分大气,让人望之生畏;刃长三尺,落冠造的形制,在散飞的细尘中破开一痕清明的雪亮,寒光凛凛锐气逼人。
“这是?……”风岚见这薙刀似有所觉,却仍不确定问道。
“这是「炽结」,是止水答应给你的礼物。”鼬说着,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他之前就打定了这个主意,但族中长老都不同意把至宝「炽结」交给一个资质平平的小丫头。止水当时似乎是回心转意了,之后也没再提这件事。葬礼之后,族人发现这间放置「炽结」的屋子无法打开。用写轮眼查看了才发觉,原来止水早就设下了禁制,除了止水以外,唯特定的人的查克拉才能开启。”
他转头垂眸看着风岚,一字一顿道:“也就是你,风岚。”
风岚浑身一震,双手不住颤抖着。她在鼬推不开门而自己却推开之时就有所怀疑,如今得到了鼬的证实,内心的感动与悲痛融为一体,已不知孰轻孰重。她死死咬着嘴唇,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哭、也不叫。
鼬又回过头,遥遥望着那把对于女子来说,过于修长的武器,喃喃道:“众族老明白了止水的决心,又想着「炽结」就算到了你手上,也是放在族长家里,也就没有暴力破坏这件屋子,将其取出;只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过来拿。”
鼬又看向风岚,却只见她低着头,眉眼皆隐在刘海的阴影中,看得不真切。
鼬的目光闪了闪,这间供奉「炽结」的小屋可谓是这个宅邸最为重要而神圣之地,算是止水这一支的祠堂了。因此常年都有禁制,除了镜华的直系后裔外,无人能随意进出。止水把风岚设为另一个可以自由出入之人,难道……
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鼬回了心绪,伸手轻轻推了推同样愕然无措的风岚的后背,温柔地鼓励道:“去吧。”
“嗯。”风岚木讷地点了点头,但却懂得了鼬的意思,抹了把脸,走到供案前,伸手去拿「炽结」。
薙刀的分量比想象中的还要重,风岚手上用了八分气力,却只将薙刀抬起了寸余。风岚心中诧然,她虽年幼,但长年跟着鼬和止水训练,她的真实手劲并不输给普通的成年女子,就算病中气力稍逊,也不至于如此。
可见这「炽结」有多重。
风岚自然不会认输,换了双手,又了好大功夫才将「炽结」从刀架上取下。
“咚”的一声闷响,刀柄落在地上,扬起一阵烟尘。风岚以刀为杖,杵着直喘粗气。
鼬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依旧淡然处之,似乎风岚的吃力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开口解释道:“这「炽结」为钢所锻造,分量极重,又是女子不常用的大薙刀,因此寻常女忍者连拿起它都十分力,更遑论把它作为自己上阵杀敌的武器了。”
风岚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擦了额角的汗,问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继镜华夫人以后,宇智波一族中再无女子可使用「炽结」的原因?”
鼬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对她道:“你注入查克拉试试。”
风岚依言照做。她的查克拉刚刚接触到「炽结」,这无生命的铁器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疯狂地吸食着自己的查克拉。风岚一惊,本能地想撤手,但方才一直紧握着「炽结」,身体没脑子反应得快,一一放相互抵触中,竟将「炽结」给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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