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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鼬BG]逆向黑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栀羽
佐助懵懂的点了点头,目送着鼬走出了和室。
而风岚却暗暗一惊。听到“警务部”三个字,风岚已经大概猜出来是为了什么事、以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止水去世后,宇智波内部皆怀疑是鼬杀了止水。原因有二:其一,鼬和止水一样,是唯二没有参与那晚族内聚会的两人,没有不在场证明。其二,止水受警务部高层指派,监视不被宇智波信任的鼬的一举一动,导致了鼬有足够的杀机。
如今一周已经过去,警务部已经从止水离去的混乱中走出,也查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才会来找鼬吧?
风岚暗暗攥紧了拳头。难怪鼬觉得宇智波一族格局小!
为什么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却是自己人?明明宇智波和木叶高层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怎么就不怀疑,是木叶那边派人把止水杀死,再嫁祸给与一族有矛盾的鼬,从而削弱宇智波一族的实力,挑起一族内部矛盾?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风岚心有旁骛,佐助也心不在焉。他听见门口的争执声越来越激烈,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安,终是忍不住“腾”地站起身来,对风岚道:“我去看看哥哥,你待着别动。”说完不等风岚回答,便转身跑了出去。
佐助藏在拉门后,偷偷往外窥视着。他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敏锐聪明。他明显感到的气氛的紧张与压抑,仿佛被压缩至极致的天然气,下一秒就要反弹爆炸。
警务部的人拿来了止水的遗书,说是让鼬带着,找暗部协助调查止水自杀一事。但警务部的态度,与其是拜托鼬帮忙,不如说,是来兴师问罪的。
佐助十分困惑,这时候的他,还不懂所谓的大人的世界里,那些尔虞我诈、口是心非;只觉得他们的对鼬的态度,让他十分不舒服。
“为什么不明说呢?”在警务部三人咄咄逼人的语气之下,鼬终于冷声开口。
正欲离去的三人停步回首,警惕注目于鼬,写轮眼中杀意顿生。
他的双目亦有血光凝聚,三枚勾玉似将脱手的毒镖,攥着止水遗书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对任务已经厌倦了。再这样下去,宇智波一族就没有希望了。我也一样……
不能再背[道]而驰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止水的遗书。
止水的意思,他懂,他懂得!他的这位兄长与挚友,是在用生命在劝诫着宇智波,让一族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这么明显的意图,宇智波高层的那些人,难道看不出来吗?还只是,因为与他们所图所谋相悖,而故意视而不见呢?
鼬极力控制着自己激荡的情绪,毫不示弱道:“你们,是怀疑我杀了止水,对吧?”
佐助闻言呆立当场。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固执地叫嚣着:
不可能、不可能!哥哥怎么可能杀死止水哥呢?
他想出头为鼬辩解,却双方那被一触即发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挪动不了步子。
“是又怎么样?臭小子……”被鼬捅破了这层纸窗户,警务部的人也不遮不掩了,直截了当道,“鼬,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做出背叛族人的事……我们绝对饶不了你!!!”
“乒、嘭!”
回应几人恶语的是鼬的拳头。
佐助尚未看清鼬是怎么出手的,那三人已被鼬打出了门外。
鼬长身立于倒地不起的三人面前,凛冽的杀气环绕周身。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轻蔑而鄙夷道:“刚才我也说过了,还是不要仅凭外表和印象就来判断一个人比较好,都怪你们自己认为我为人沉稳,妄下判断,觉得我不会轻易动手打人……
“一族一族地喊个不停,就因为你们看错了我的器量,不知道我的器量究竟有多深,现在才会被打倒在地。”
几乎不了遏制地,佐助跟着鼬跑出了大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哥哥:冷酷、强势、杀伐果决。在他的记忆中,鼬总是谦和温雅而彬彬有礼的。
佐助一时茫然,竟分不清哪个鼬,才是他敬爱憧憬的那个兄长。
鼬没机会挣扎着爬起的三人,依旧用着那种仿佛参透世事的、嘲讽而怜悯的语气道:“对组织如此执着,对一族如此执着,对名誉如此痴迷,那将会限制自己的潜能,成为阻碍自己器量增长的负面因素,并且对未曾见过的事物产生恐惧与憎恨……
“真是愚蠢至极!”
他的声音似金石掷地,重重地砸在人的心头,轻而易举地突破那层肤浅、卑劣而虚伪的心防,让难以启齿的自私与狭隘血淋淋地曝光于人前。
“够了!鼬!”富岳的怒喝骤然响起。
鼬转目斜睨着父亲,血眸勾玉,格外慑人。他一语不发,煞气不减。
“究竟是怎么回事?”富岳从现场的状况很容易就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他皱着眉头,询问着这个曾经他引以为傲、一向放心的长子,“鼬,你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为了更加接近巅峰。”
鼬反手一扬,一把苦无脱手而出,正正钉入后墙的团扇家纹。
富岳顺着苦无的去势望去,见族徽上遍布裂痕,以苦无为中心,龟裂扩散开去,延伸至墙角的各端。那破碎的痕迹,恰似那反目成仇的至亲,从此两歧遂分,渐行渐远;殊途异路只能各奔羁旅、各由天命。
富岳忽觉心底透凉,又听鼬声音透着寒冷的恨意,说道:“我的「器量」,已经对这个平庸的家族彻底绝望了。因为你们舍本逐末地执着于渺小之物,所以才会忽略真正重要的东西。
“真正的变化是无法被规则所制约,被预感和想象所局限的。”
“你太狂妄了!”其中一人对富岳道,“队长,下令逮捕他吧!”
富岳没有说话。第一次,他在父亲与族长这二重身份之间挣扎得如此剧烈。
而鼬却毫无惧色,一如既往地与几人对峙着。
佐助呆呆地立在门边,这样反常的鼬让他觉得陌生无比。
他不懂,不懂哥哥做出的异常过激的反应,不懂哥哥说的那些含沙射影的深奥话语。可他知道,如果鼬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警务部的人一定不会善了。
就算爸爸也护不了他!
“哥哥!快停手!!”
一种莫名的勇气在心中膨胀,佐助跨前一步,猛地出声吼道。
鼬跨前的脚步忽地一顿,似猛然从急怒中醒神一般,而后硬生生地跪了下来,双膝撞地,伏首认错:“对不起……刚才是我失言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杀止水……”
鼬的姿态低微态度诚恳。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富岳无论如何都会袒护一二。有族长的威严压着,警务部的人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富岳见冲突总算妥善处理完毕,长吁了一口气,只对鼬说了一声“你也进来吧”便转身回了屋子。
鼬却没有动弹,他微微抬首,回眸看向富岳的背影,目光无情而冷锐。他写轮眼中的三枚勾玉忽地旋开,首尾相连成弯曲的三角,破开他眸中的血光。
佐助对上他骇人的目光猛地一怔,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却不想后背撞上了什么。
“风岚?”
他转头,见待在屋子里养病的风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这情景又被她看去了多少。只见她双手扒着门框,似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往外观望。而她的眼神却看不出半点的怯意,反而带上了某种凶戾而刻骨的毒恨。原本清亮的紫眸隐在暗处,恍惚看去,竟似被一层不祥的血雾氤氲,仿若潜伏于幽夜伺机而动的野兽,随时都可能扑出去与猎物搏命撕咬,让人不寒而栗。
佐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死死地掐着门框,指甲在木质门框上抠出了半月的刻痕。风岚觉得有一口沉默而屈辱的恶气闷在心口,发不出又咽不下,堵得人几乎要丧失理智。
她望着跪地不起的鼬,比自己被逼下跪还要憋屈难受。她突然对人微言轻的自己充满了愤怒与羞愧。
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止水跳下悬崖时无能为力,在鼬低头受辱时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清高骄傲的他,为着唯一的弟弟,放下骄傲、伏低背脊。
宇智波鼬平生仅有一次的失控与宣泄,就这样以屈服告终。至此之后,他便彻底扼杀了自我,成为了完美执行命令的“工具”。
面对着这样的鼬,她还有什么理由,赖着不长大呢?
她手上继续用力,木门被她捏得发出了细微的嘎吱声响。
佐助定定地望着风岚,而她却直勾勾地盯着警务部三人离去的背影。那眼神,与此时鼬看着富岳的,如出一辙。仿佛寄宿了反叛与仇怒的种子,生根破土,将人拖缠堕落。
她与鼬遥遥相望,却又不是注目着对方。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又错开,直直落在了远处。仿佛心意相通的队友,准将利刃地刺向对方身后的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无匹。
佐助看着这两人无声的互动,忽地有一种被最亲的兄姊孤立的错觉,他没由来地一慌,伸手推了推风岚,脱口叫道:“风岚、风岚……”
风岚一凛,转头看向佐助,眸中呼之欲出的血色陡然散去。
“你怎么了?”佐助皱着眉头问她。
风岚对上了佐助的眼,她看到了他潜藏的不安与胆怯。小孩子最是敏感,这样激烈的冲突,佐助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此时鼬已起身,越过他们朝屋内走去,对门边的二人视若无睹。
佐助一看鼬过来,便没顾着缠风岚,张口犹豫着想跟鼬说什么。但鼬走得太快,佐助没逮着机会,一时有些失落。
风岚却是抿着嘴笑了。她学着鼬往常的样子,戳了戳佐助的额头,安慰他道:“没事的,佐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佐助眨着眼看她,而后又是气鼓鼓地扭过头,像往常一样,冷哼一声,不屑地进了屋。
风岚看着他的背影,淡然含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风岚记得她是这么跟佐助说的。可是她却心知肚明,一切都,再也好不起来了。





[火影·鼬BG]逆向黑白 第二十三章·半世浮萍随逝水(3)
“哈嚏!”
风岚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的毯子又裹得紧了些。
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手递上了一张纸巾。
“谢谢。”风岚顺手接过,草草道了声谢,就将纸巾摁在鼻子上,用力醒了醒。
“让你别跟着我,你就是不听。”鼬皱着眉埋怨着风岚,语气不善,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关心,“这屋子凉,你的病还没好全,就乱跑,还这么半夜三更的,也不怕妈妈担心。”
风岚把纸巾折了折,又覆上了鼻子,不以为意道:“风岚在房间里留了字条,妈妈没来看我就算,要是看见了,也知道风岚是偷偷跟着你,来止水哥家守夜了。”
今夜是止水的头七。即使下午与警务部和富岳不欢而散,也阻止不了鼬晚上来止水家守着。
或许,越是这时候,他才倍加想念,与他志同道合的止水。
鼬出门时已经很晚了,一家人都已睡下。他一路避人耳目,顺利来到了止水的故居。刚想进门却察觉附近有人埋伏,毫不犹豫地,他甩出了苦无。
然而,出乎意料的,从树丛中滚出的,是裹成了棉球的风岚,头顶还插了两根用于混淆视线的烂树枝。
鼬:“……”
“你在这里做什么?”鼬沉声问道。
“来跟哥哥你一起给止水哥哥守灵。”风岚回答理直气壮,她张开双臂,给鼬看她的这一身装备,“哥哥,你不用担心,你看,风岚穿得可厚了!”
鼬对她实在是一言难尽。
风岚的风寒还没好,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到处乱跑,对养病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止水家如今成了空屋,夜里阴气寒气都重,风岚要是在这儿待一晚上,怕是感冒又要加重。可若是要送她回去,势必惊动富岳美琴,那么他再出来恐怕也难;况且如今无论宇智波还是木叶都不安定,这么晚了,他怎么放心让风岚一个人回家?
鼬一时举棋不定。
仿佛看穿了鼬在犹豫着要不要撵她回去,穿得像胖了二十斤的风岚笨拙地把背后的双肩背包解下,变魔术一般从里头掏出了一大床羽绒被和厚毛毯,骄傲地炫给鼬欣赏,一副了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过夜的模样。
见风岚全副武装,鼬权衡再三,还是让风岚留了下来。
但现在,看着喷嚏不断的风岚,鼬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冬季的夜里气温极低,虽然没有下雪,但是那种冻死人的寒意,却让人更加畏缩怯然。止水原先就一个人住着,家大人气弱,因此总比寻常人家冷上几分;如今连止水也走了,更觉这旧屋广厦,空冷得好似未葬入新主的阴宅。
风岚和鼬在止水家的围炉里坐着,炉火烧得很旺,驱开夜的黑寒,暖照一方光明。自在钩上悬吊着的陶质茶壶滚沸,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鼬见水开了,便取下茶壶,倒了杯热水放着,准备晾一会儿再给风岚。他一移开茶壶,明明灭灭的火光便再无格挡,直直地映在他脸上,晃得他的轮廓影影绰绰,带上了些许莫测而神秘暗昧。
风岚作息时间规律,加之身体有恙,熬至深夜,神头不是太好,眼皮子不停地打架,看起来是有些撑不太住了。
鼬见她强撑,便劝她道:“你累了就睡吧,这儿有我。”
风岚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倔强地坐着:“就一晚而已,风岚没事的。”说罢伸手,把茶杯端在了手里,小啜了一口。热水下肚,即驱寒又提神。
鼬知道他这个妹妹的犟脾气,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只拿了火钳,拨了拨炉子里的碳。新鲜的空气涌入,炉中霎时窜起跳跃的火苗,卷起细碎的碳末,烧了个同归于烬后才灭了气焰,重归平静,成了蛰伏于黝黝黑碳中危险而迷人的靡艳亮红。
“咕~”
一声不和谐的滑稽声响打破了沉重的气氛,鼬转头,有些无奈地瞟向风岚。
“对、对不起……”风岚摸着自己的小肚皮,有点委屈地抬眸看向鼬,弱弱道,“……哥哥,风岚肚纸饿了。”
鼬:“……”
因着并不是出任务,所以鼬身上并没有带兵粮丸,小零食什么的,鼬就更不可能准备了。但眼下也不能让风岚饿着。
鼬环顾四周,起身,去祭坛上拿了盘梅子糕放在了风岚面前:“吃吧。”
风岚:“……”
等等!这不是头七回魂夜给止水准备的祭品吗?这么给她吃,真的好吗?
“没事的,吃吧。止水他不会在意的。”鼬似乎看出了风岚的犹豫,确定道,“止水生前最疼你,死后也一样的。他要看见你饿着肚子守在这儿,别说一碟梅子糕了,只要是家里有的点心,他统统都会拿出来给你挑的。”
听鼬这么说,风岚才伸出手去,拿了块梅子糕,咬了一小口。梅子糕入口即化,甜酸糅杂,一如她此时的心境,顺着味蕾一直沁入肺腑。风岚噙着泪,狼吞虎咽地把梅子糕塞了满嘴。
“慢点,没人抢你的,别噎着了。”鼬宽慰着她,将热水递给了她。
风岚喝了一大口水,送下了梅子糕,轻轻唤着:“哥哥……”
“嗯?”听风岚叫他,鼬微微转头,看向笼在灼然火光中的风岚。
她茫然地望着炉底白惨惨的死灰,幽幽开口问道:“……你说,止水哥哥今晚会回来吗?”
寒夜深深,她抱膝长坐,以孤影为伴,让人看着,生起无端的萧索落寞。
鼬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回来了,又能如何呢?”
风岚抿了抿唇,低声道:“没如何,就想再跟他说说话……”
似是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风岚低下了头,掩饰一般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梅子糕,舌尖尝到了几乎让人落泪的酸味。
“咕咚!”
不大的轻响在静谧的夜中却十分明显。鼬和风岚皆是一惊,同时转头看去,只见隔门大敞,外面黑沉沉的一片,没有半丝星火光亮。疏风浅浅穿堂而入,幽幽落落带着空阔虚无的回音,仿佛有谁踏着森暗凄迷的夜色,从彼世重返人间。
“止水……哥哥?”风岚骤然清醒,对着门外不知浓淡的黑暗试探着问道。她语气中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带上了些许期待。
鼬没她那么感性,直接抽出了苦无,悄无声息地向门边靠近,同时对风岚做了个「原地待命」的手势。
他仔细检查了一圈,然后把门边被风吹得乱滚的空竹罐捡了起来放稳,随手关了门,了苦无,回头向风岚走来:“是空的竹罐子,没放好,被风吹倒了。”
“哦……这样啊……”风岚失落地底下了头,眼皮子也耷拉了下来。
鼬却是失笑:“你不怕鬼?”
“那是止水哥,不是鬼!就算变成了鬼,那还是止水哥!”风岚激动地反驳着,随即又闷闷道,“而且,止水哥那么好,一定是「成佛」去了,怎么会变成鬼呢?不变成鬼,又怎么会回来呢?他不回来,那我今晚不是白熬了……”
适逢夜风又起,从纸门的缝隙间漏进,噗地一声轻响,恍然间似谁按捺不住的轻笑。
风岚听这声音,双眸又是蓦地一亮,转头四下寻觅。火光跃然,映入她瞳中,似落满了整个苍穹的星子。
鼬则伸手按在了她头顶,叹了一口气道:“风岚,别疑神疑鬼的,都是些正常的自然现象。”他的笑一贯地温柔而宽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再说,就算他今晚不回来,风岚,你也要相信,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守护着你,守护着我们……”
鼬的笑容与话语让她焦虑急躁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似清泉注满了干枯的荷塘,浮起千株睡莲,向月而放。
风岚还有些不服气,噘着嘴小声抱怨着:“可是,我还是想见他呀……这写轮眼真没用,连灵体都看不到!”
鼬笑得更欢了,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写轮眼又不是阴阳眼,能看到「不存在于世」的东西才奇怪了!”
“要知道我就去找犀牛角了……”风岚似十分失望,垂着头絮絮叨叨道。
“犀牛角?”鼬反问。
“燃生犀,照幽冥,可通阴阳,见死者,语离思。”风岚慢慢说着,抬头对鼬粲然一笑,“我是从志怪小说里看到的。”
“你啊你……”鼬摇着头,对这个满脑子奇思异想的妹妹实在是无话可说,“尽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随这么埋汰着风岚,却也不禁想着,若,真有一种渠道,能与逝者沟通,未必不是坏事……
风岚似不相信止水的头七回魂夜不会有异象,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反正过激,闹腾得厉害。鼬担心她跑来跑去的又受风着凉,逼着她多喝了许多热水。到最后,风岚闹累了,终于是躺在鼬怀里,沉沉睡去。
鼬看着怀中风岚的酣甜睡颜,目光瞟向风岚的茶杯。
这种分量,足以让风岚一觉睡到天明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风岚从怀里移到了地上,把被子毯子严严实实地包在她身上,熄了炉火,轻轻打开拉门再合上,离开了止水家,潜入了无边夜色之中。




[火影·鼬BG]逆向黑白 第二十三章·半世浮萍随逝水(4)
白月天悬,寒光冷照,穿林尽叶漏下如霜般清冷的薄光,又被森森树影片削成千丝万缕的碎裂明纹,层层滤下后,落地时唯余稀疏零落似星子的微光,自身难保余辉将熄,更无力光照树低最阴湿腐溃的错节盘根。
沿着荒草覆没、浮根侵蔓的野径一路往里走去,到了林子深处地带,树木竟始料未及地变得稀疏,继而豁然开朗,露出一片被古树合围的空地,载星沐月,僻离寂然。
这便是宇智波一族祖坟的所在之地。
冬季的夜里没有半点光亮,云黑月暗,即使周边没有树木的遮挡,常人也难以看清墓地中的情况。目之所及皆是黑黢一片,微微隆起的坟包起伏延绵,似被麻条随意包裹的未死透的新尸,时刻都会挣扎着匍匐蠕动。
而就是在这样的深夜里,却从陵园中传来了几声刮刮的轻响,一下一下,频率稳定,极独有节奏感,仔细听来,极像是什么东西在刨着土。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墓地的边缘,那儿的坟头封土还很新,大约是刚立的新冢。
再往深一联想,就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
鼬尽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可他就算再如何控制也是无济于事:这样静而无人之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握了握手里的铁铲,加快了挖土的速度。
忽然有猫头鹰扑棱着翅膀,从他头顶飞掠而过,停立于不远处的高枝上,发出两声冗长的咕鸣。
鼬的动作一顿,猛地回头,望向猫头鹰飞来的方向,他鲜红的眼似夜枭狩猎时锐利的隼,透过黑夜的幕幛紧盯着猎物,触机便发。
“哥哥……”
孱弱而轻微的呼唤从树丛之后飘出。
鼬蓦地睁大了眼。
明月适时破云而出,清辉如水倾漫,照彻疮痍墟土。
借着月光,鼬看见不远处的灌木被风岚拨开,明透如纱的月光覆于她脸上,晃了一层珠光似的苍白。寒鸦的凄厉长鸣由远及近而来,大乌乘月滑翔而过,落于老死的枯枝之上,俯瞰着这树下对立的兄妹。
风岚向前走近几步,望着鼬,目光中混淆着不解与审视的矛盾意味:“哥哥,你在做什么?那是止水哥哥的墓,你挖止水哥的墓做什么?”
鼬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铁铲翻动,继续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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