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天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猎人瞳
……
正如他的猜想那样,谈情确实没怎么沾油水,团体通告是停了,他一部分个人工作还没结束,每到用餐时间他都避开助理,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烟,大脑放空一切。
他不能放任自己想什么事,他预感自己一旦有情绪波动,迎面而来的只能是泄洪般的痛苦,难以把控。常人发泄情绪都该经历从无到有的缓冲期,可谈情未曾体会过。
他所有发自内心的喜怒哀乐都是由祝涟真的喜怒哀乐催生而来,现在这个人不在身边,所以他又只剩平静和崩溃两种选择。幸好前者他擅长了二十多年,非黑即白是他世界里唯二的底色。
工作环境很热闹,能帮助他彻底沉浸在偶像职业的状态里,他不想脱离喧闹人群,不想回归成为“谈情”本身,于是每次工他都得邀请一大群工作人员聚餐,听他们侃大山释放压力。
谈情基本每顿饭都滴酒未沾,回家得把电视打开重播综艺节目,他听着声音打扫卫生,哪怕房子里已经一尘不染了,他还是有目标地去擦洗家具。
直到困得睁不开眼,他才允许自己休息。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koty酒驾拘留结束,公司要求开会,谈情才试着炖汤开胃,缓和气色补充体能。
会议上五位成员都在场,楚誉亲自宣布acemon从今天起暂停一切团体工作,进入内部整顿时期。
说法虽如此,但大家都明白,这意思就是高层们放弃了这个组合,往后他们只能单飞,各玩各的了。
祝涟真并不意外,不光他们几个爱闯祸,庞大的粉丝群体也一直难以管理,其中不乏偏激人群惹是生非。acemon之所以失去舆论支持,与粉丝行为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分离他们五个,也算及时止损了。
会议全程,祝涟真都忍着没去看谈情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尴尬还是想坚持自尊心,哪怕余光已经感觉到了谈情的视线,他也还是故作深沉地低头,假装投入工作。
他忽然想起那句人尽皆知的话,“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如果能和谈情以朋友的关系继续来往,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可谈情今天只是一直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祝涟真没忍住,在心里冷哼了好几次。
分手的事,祝涟真犹豫很久还是告诉了父母。两人果然没表现出任何惋惜,直白地松口气,又安慰了他几句。
父亲问他,以后谈恋爱还找男生吗?
祝涟真答不上来,他至今也没搞懂自己是不是同性恋,除了谈情,他根本找不到也不想要第二个男人或女人帮他来验证。
他只会想,以后还能谈恋爱吗?心动程度暂且不论,如果真有了新恋人,对方看到他腰上纹着谈情的标志,会作何感想?
直接洗掉太疼,要不把图案改掉算了,以被粉丝或者娱记发现端倪。
祝涟真这么决定后,却迟迟没提上日程,每次都想着“过两天”一定,然后每次都忘。必要的时候就在后腰贴运动贴布,假装是练舞需要。
单飞之后,上节目或者受采访,难被提问和队友的关系。祝涟真习惯性地想实话实说“我怎么知道他们几个死活”,但想到往后单打独斗更艰难,还是得注意一下言行举止。
于是他也开始学各种模棱两可的话术,虽生硬不够圆滑,倒是也能打发大部分记者了。
娱乐圈就这么大,他难听到谈情的近况,有时累了想刷点搞笑段子解闷儿,微博一开屏还能看见谈情的宣传照。那并不是一张令他生厌的脸,可确实是一个让他无措的敏感词。
过气天团 第87节
偶尔也管不住手,点开过去留存的相片,当初漫步在德国旧美因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的祝涟真以为他们两个还能一起去更多的地方。
solo确实比祝涟真想象得艰难,他是全团唯一一个不肯转型的成员,除了舞台,没有任何地方能给他归宿感。可在偶像这个行业,一个人要想维持人气就得付出比一群人还多的力,要想继续他的野心就得让自身能力完全达到顶级。祝涟真只想过acemon成为世界一流的团体,可要让自己去当一个孤独的国际巨星,他忽然觉得无从下手了。
他以后该走什么音乐风格?rap的部分要不要自己来完成?是为了曝光多接工作,还是为了质量厚积薄发?
太多问题一下子暴露出来,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得投入下一场通告中。
好在公司还是最重视他,个人专辑很快开始筹备。歌曲虽然没时间慢慢打磨,风格也没有突破,但胜在旋律洗脑,发售之后火了一段时间,传唱度较高。
之后,他的第一场solo演唱会开始了,可惜并不顺利。
原先的计划是全国巡演,只选择小场馆,每场时长也不多,先试试水。但祝涟真在这方面实在傲气,宁可在巨蛋单开,也不愿意屈身小地盘。
他相当重视个人演唱会,舞台设计亲力亲为,连道具都亲自检查。然而正因为他过于集中力,身上大伤小伤在所难,上台前就有点状态不佳,第一场结束后几乎消耗了所有体能。
可下周还有两场,他还得硬撑着上。
以往团体巡演,他们每个人都是主角,祝涟真争强好胜的本能激发出他更多掌控力;如今舞台全是他一个人的了,面对现场好几万的观众和一致明黄色的应援棒,祝涟真仿佛身处世界中心,却忽然感到无所适从。
他这才发现,原来纪云庭沉稳的主持才是掌控节奏的关键,koty活跃气氛永远最放得开,范歌戎的高音能引爆全场,付榕的格格不入也是基于团体的风格特点……还有他一回头,永远都能看到谈情温柔的双眼。
成千上万的欢呼震耳欲聋,却在这一刻成了祝涟真听过最寂寞的声音。
……
第二场演出他勉强撑过去了,观众反应还算不错。可到了第三场,新伤旧伤并存加上用嗓过度,又坚持全开麦,结果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台彻底被打回原形。
最后提前一个小时结束了演唱会,观众们虽然不是怨声载道,但体恤他辛苦之余,难也觉得这次票买亏了。很多人都说,当初要是抢到第一场的位置就好了。
“当初听我们的,选小场馆巡演就没这么多问题了。”裴俏说,“地方小你嫌施展不开,地方大你又力不从心,你看,这一折腾还不知道修养多久。”
祝涟真躺床上,别扭地翻身,不搭理她。
裴俏知道多说无益,跟阿绪交代了点事就离开了他家。祝涟真上网搜自己的名字,看到了新闻报道、粉丝控评、营销号嘲讽……还没看完,手机就被阿绪没了。
“吃药。”她递过来一杯水。
祝涟真哑着嗓子也懒得废话,老老实实听她安排。药有催眠作用,服下也才十分钟,他就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一闭眼,彻底轻松了。
阿绪下楼帮他喂猫,大半夜听见门铃响,她过去一看,是谈情。
她先放人进来,道:“祝涟真已经睡了,你来之前告诉他了吗?”
谈情摇头。
阿绪问:“你是看到新闻了?”
谈情:“我在台下。”
阿绪愣了愣:“噢……”
谈情脱掉外套和帽子,抬头望了一眼楼上。阿绪知道他要进祝涟真房间,欲言又止,也不知该不该拦,毕竟祝涟真平时是会刻意回避谈情相关信息的。
这时谈情顿住,回头主动告诉她:“等他醒了,不用说我来过。”
“啊,好。”阿绪答应。
谈情进屋沉默地坐在床边,悄悄开了一盏夜灯,然后安静地凝视祝涟真熟睡中的侧脸。
他今天来是一时冲动,直到刚才站在门外也没想好该和祝涟真说点什么,说不定还会吃闭门羹。幸好这个人睡着了,问题便迎刃而解。
夜灯光线微弱,谈情能看清祝涟真的五官轮廓,也看见了他眉宇间的倦意。
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孩已经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长大,而谈情却想让记忆永远停留在对方给自己献花的那一天。他们还没来得及相识,也没发生任何故事,只有一句“祝你梦想成真”的交情。
但谈情知道,那是少年最真挚的祝福,抵得过万千情话。
静谧的一夜过去,谈情终于回视线,起身离开祝涟真房间。
他下楼递给阿绪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等他生日时,帮我给他,就说是粉丝送的。”
“好的。”阿绪好奇地打量着盒子,猜里面是什么东西。
谈情笑起来:“你可以打开看看。”
既然他这么说了,阿绪便掀开盖子,差点惊呼出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奶司的头!
准确地说,是用道具制作的仿真立体白色猫头,像一大团棉花里勉强钻出一张猫脸,栩栩如生。
“这是羊毛毡吗?”阿绪问。
“不是,”谈情说,“用的就是奶司的毛。”
阿绪大惊失色。
“很早之前我就打算做了,那时候我跟小祝还没分开,家里挺多猫毛,我就集起来了。”谈情解释道,“最近有空,顺手瞎弄,感觉成品还可以,他应该会喜欢吧。”
阿绪很惊讶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心灵手巧,想象一下这人在家默默捡猫毛,又埋头吭哧吭哧戳出形状的模样,顿时觉得无比诡异。
“我先回去了。”谈情再次望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记得让他按时吃饭。”
祝涟真睡到下午才醒,手机里挤满了朋友同事的消息,全是问候他身体健康的。
他手指飞速划动,大致浏览了一遍,没发现期待中的那个人。
……这么快就当他不存在了?还是故意什么都不表示?
“妈的。”他暗自咒骂谈情,把手机往旁边一丢,继续闷头睡大觉。
第80章 正确答案
演唱会的潦草尾是祝涟真最近心里的一道坎儿,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舞台上受挫,懊丧过后,他陷入漫长的沉思。
尽管不情愿承认, 他还是清楚地认识到自身实力还没达到独当一面的水准, 裴俏也提醒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祝涟真打算等身体恢复健康状态后, 专心投入练习课程。
经历过几个月前的风波, 外界对acemon的认知很大一部分都是负面印象, 不少黑粉和营销号专挑祝涟真在solo演唱会上失误的表现,再经过简单音频处理加重杂音,发出来供网友嘲笑。
祝涟真对此不以为意,可粉丝们却愤愤不平, 言辞难过激。粉丝人数众多难以管控,再加上一些浑水摸鱼的黑粉唯恐天下不乱,导致祝涟真的风评受到了一些影响。
虽然不至于到全网黑的地步,但关于他的谣言还是接连不断地滋生,有些纯属无稽之谈, 比如有人拿他以前和母亲去泰国旅游的街拍照, 捏造出他家“拜狐仙、养小鬼”的传言, 现如今事业下滑,绝对是被鬼神反噬了。回应这类封建迷信的边角料实在小题大做,于是公司统一发了个辟谣声明后,没有再多加理会。
祝涟真在家休养闲着也是闲着,看到自己的“爆料”还勉强一笑置之,可当他发现家人也无辜受牵连时,瞬间怒火中烧联系了律师。
这是他私下的做法, 裴俏不知情,等她在热搜榜看到“祝涟真起诉网友”时,事态已经不受她控制了。或许还有对手公司暗中下场的缘故,许多关于此事的新闻评论,前排内容是清一色的谩骂声,混淆网友视听。
“哪个明星红了不被骂?拿着好几百万几千万的酬劳结果演唱会车祸现场,被网友评价几句就玻璃心,这么脆弱当初别进娱乐圈啊!”
“不愧是那个组合的,粉丝都跟疯狗一样,被告的网友已经有人认怂道歉了,因为祝涟真的粉丝扒出人家学校地址通知了老师。网上的事拿到现实说,有病吧!”
“非说别人造谣,可别人说的话对他有实质伤害吗?少块肉了还是少挣钱了?矫情。”
“会不会是被说中了才恼羞成怒啊。”
……
祝涟真让助理不断地集证据交给律师,与此同时裴俏赶到他家,让他适可而止,以挑起更多网友的激烈情绪。
祝涟真全程就跟经纪人说两句话,一句是“为什么”,另一句是“凭什么”。
裴俏劝他:“你粉丝现在管不住了,本来你还占理,经过她们一闹,你没准儿要被扣上‘教唆网络暴力’的名头了。”
“你知道为什么是‘网络暴力’吗?”祝涟真抬头淡漠地望了她一眼,“因为我没办法顺着网线给他们现实暴力。”
裴俏皱眉“啧”了一声,伸手轻敲祝涟真脑袋,“又开始意气用事!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你怎么不去问问躲在网络后随意污蔑我的人,什么时候能成熟点呢?”祝涟真平静地反问,他脸色略微疲惫,眼白起了些红血丝,“做错事就要道歉,这不是每人小时候都懂的道理吗?怎么长大了反而要没错的人忍气吞声?这等于助纣为虐。”
娱乐圈的很多默认规则和职业伤害都令祝涟真适应不来,成年后见到的人情世故总是与他从小所认同的道理相悖,他性格又有点火爆,平白无故吃了亏,便想讨要说法。
至于“风度”这种东西,他不觉得比“正确”重要。
裴俏语重心长地规劝大半天,祝涟真心中仍有闷气,只是看在经纪人的面子上退让了一步:“不闹上法庭当然可以,但我要那些造谣生事的人录视频道歉,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私下什么嘴脸。”
裴俏:“那你把你律师联系方式给我,剩下的你什么都别管了。”
祝涟真同意。
经过协商,那些在起诉名单上的用户不出三天就把道歉录像发到了律师邮箱内。祝涟真坐在电脑前,挨个点开看。
有男有女,其中不乏在重点中学念书的学生,和工作体面的白领,好几个还眉清目秀温声细语。祝涟真感觉到了心理落差——他发现自己居然并不觉得这些人面目可憎。
他甚至想像不出这些人在网络里披上外衣释放恶意的模样,两种面孔割裂感太强。
祝涟真关掉电脑。他突然想起组合刚出道时,也曾饱受谣言困扰,那时他气急败坏,谈情却说可能是他们因为日子过得不好,才躲在暗处拿公众人物发泄戾气。于是,祝涟真长久以来就默认“他们”都是一群可怜无能的人。
但他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他们”其实是每个人。
此事过后,祝涟真向裴俏承认错误,他确实忽略了自身的影响力,导致粉丝伤害了一些普通网友。又经过思考,他决定开诚布公地向粉丝表达建议,不要再花力为他积累网络数据、控制评论风向,更不要绞尽脑汁无原则地吹捧他,追星之前先过好自己的生活。
除此以外,他宣布下半年除了几次必要通告,不会再额外排工作,每周固定的出镜内容就是在练习室拍一支舞,或者去录音棚唱一首歌。
在竞争激烈的商业时代,这样的举措非常不明智,但好在楚誉理解他想沉住气磨练水平,便给了他一个成长的机会。
祝涟真暂别舞台的半年内,其他成员全都先后实现了转型成功,koty还干脆去日本发展了。
阿绪有时周一送祝涟真去舞室,车上会播放谈情的电台节目,祝涟真一开始颇有微词,可当阿绪要换台,他就嘟囔一句“听听也行”。
祝涟真生日那天,阿绪从公司发室搬来一大堆粉丝礼物,再把谈情亲手做的奶司摆件混入其中。祝涟真拆开后,和阿绪当初的反应一样,既惊又喜。
他问:“这是哪个站子送的?”
阿绪:“不知道,应该是某个粉丝一个人寄的吧,幸好没弄丢。”
“毛跟奶司的一样软。”祝涟真怕弄脏了,不敢摸太多次,“帮我把它放透明塑料壳里吧,我想做成手机套。”
祝涟真喜欢这种造价不高还有心意的东西,往年他们几个人过生日,粉丝都要攀比应援排面,包下全国地铁站广告牌是基础,纽约时代广场也得露面;送星星送月亮就是花钱买个证书的成本,听上去却十分高端;奢侈品和限量潮牌堆积如山,公益慈善也得大张旗鼓地宣传。
难得见朴实无华的手工礼物,祝涟真拿它和奶司拍了张合照,发微博感谢大家的生日祝福。
阿绪说:“你队友们也为你发微博了,你去评论回复一下吧。”
祝涟真答应着,点开其他成员的主页。
【acemon_纪云庭】:傻弟弟又长大一岁![蛋糕][蛋糕]注意身体健康,有空出来聚餐。
祝涟真留言:“你发的这照片去年就用过了,你手机里难道就一张跟我的合照?”
【acemon_koty】:froh geburtstag!
祝涟真:“不是昨天,麻烦你尊重我的时差。”
【acemon_付榕】:[蛋糕][猪][猪][蛋糕]
过气天团 第88节
祝涟真:“滚滚。”
范歌戎已经彻底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当然不会记得他生日。看完这三人,祝涟真本想就这么退出微博,可心里总有点没着落,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点进了谈情的主页。
看到自己还真被对方@了,祝涟真猝不及防心里紧促一跳。
谈情没多配图,就简简单单说了句“生日快乐”。
祝涟真犹豫着没回复,毕竟他们分手后就互相取关了,粉丝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再和睦。这条生日祝福的微博客户端显示是网页,而谈情的关注列表里也没把祝涟真的号重新加回来,说明微博十有八九是工作人员代发。
既然这并非谈情亲自祝福,祝涟真也不乐意给太多回应,点了个赞就算完事儿。
在他整装待发的日子里,永远不缺亲人和朋友的鼓励和支持,可祝涟真仍然时常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谈情在他世界里挤占了一个恋人的位置,就算后来离开,这席位也不会随之消失。
他只能遵从内心本能,默不作声地给谈情留有一席之地。
……
谈情大学毕业后,进过两次电影剧组,得到不少业内人士的赏识。
楚誉又一次见到他是在某次酒宴上,谈情的气质比以前更加沉稳干练,主动走来打招呼。楚誉随意和他聊了聊近期工作,谈情有条不紊地答完,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问起组合复出的事。
楚誉:“你对单飞不满意吗?我觉得你们几个这样各自发展,挺好的。”
“可是您之前对组合倾注了这么多心血,现在让它这种结局,不觉得可惜吗?”谈情笑了笑,“粉丝也一直在等我们回归。”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你们还没做好准备。”楚誉道,“让你们几个再凑在一起,实在有风险,我也该吸取教训。”
谈情还准备再开口,楚誉却更快发问:“你是因为对他念念不忘吧。”
“他们几个我都很想念。”谈情声音真挚,“我这次只想以艺人的身份问问您,组合还有没有回归的机会了?”
楚誉打量着谈情,对方虽露出礼貌的浅笑,但眼神却不留任何退让的余地。楚誉轻抿一口香槟,撂下杯子,“回不回归,对你以后发展有影响吗?”
“如果这件事确定下来,我也能更有为公司争取商业价值的动力吧。”谈情说。
楚誉:“要是组合以后一直形同虚设呢?”
“那余下的几年合约,我也没必要付出太多努力了。”谈情如实说出内心想法,“楚总,实不相瞒,我是因为喜欢舞台才进公司的,受到这么多年栽培,我很感激。可演戏是演戏,总归比不了唱歌跳舞带给我的满足。”
楚誉:“那你也可以solo,像祝涟真那样。”
谈情又笑起来:“但您看到了,他这条路走得没那么顺利,我不想重蹈覆辙。”
楚誉沉默地盯着他。
“看你们表现吧。”楚誉说,“也许过两年大众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团体了,你别抱太大希望。”
谈情点点头。
尽管谈情称自己喜欢舞台,但楚誉回顾谈情过往的信息后,并没发现他身上有多少热情。这之后,楚誉留意了谈情一段时间,却发现他势头还真越来越明显。
这给楚誉的感觉就像见到一个天赋异禀的优等生,即使对学习没兴趣,也能擅长解决问题,名列前茅。听裴俏说,谈情当年念书时就是个成绩稳定的孩子。
步入电影行业不到两年,谈情顺利拿到了几大电影节的新人奖。
每次发表获奖感言,他自我介绍都要强调是acemon的成员,组合目前处于暂时的整顿期,相信过不久就能以全新的姿态出发。
他说的次数多了,外界便经常有人猜测他们回归日期。
成员们在各自领域渐渐有所成就,组合粉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楚誉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试着让他们重聚。
在他有这个想法后,没有急着召开会议,而是单独叫来谈情,想要他一句实话:“你们俩是不是还惦记着复合?”
谈情说:“这由不得我。”
“你们这么久了难道没联系过吗?”楚誉不太相信年轻人的自控力。
“联系了也只是互相平添烦恼而已,我对他的梦想没有助力,他也没给我想要的答案。”谈情微微垂头,不疾不徐道,“我们对自身和彼此的认知都不够深刻,所以当初容易自以为是。我以为我们两个在一起,就能走得更远——这种想法放在偶像这个职业上,是完全错误的。”
“那正确的是什么?”
谈情抬头望向他,清晰道:“只有我们两个走得更远了,才能在一起。”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