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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冯妈挺正经的说:你弟弟照着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就能成点事儿了。郑家那姑娘聪明的很,你弟弟基本上是被吃定了,他俩估计是能成的。我看谢嘉树提拔你弟弟也有郑家这原因在里头呢。等你弟弟有事业、有郑家,你就有了娘家兄弟了,以后就算谢嘉树真的怎么你了,你弟弟也能帮上你一把。
冯一一从没想过妈妈是这样想的。
可对冯妈来说,就是这么简单:你别觉得我为了你弟弟就能把你卖了,你妈我脑子清楚着呢,你要是真不喜欢谢嘉树,你怎么就不能跟沈轩了那你都那么喜欢谢嘉树了,怎么就不能跟他在一起了他脾气不好你不能叫他改啊你爸年轻的时候两句话不对就大耳瓜子扇我,现在呢冯一一我跟你说,你不能既要猪长膘又要猪当马儿跑,男人有点不称你心你就不嫁人了你自己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物啊
冯一一无力的倒在床上,卷了被子蒙住整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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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还是家里的浓。
三十那天一大清早,外头零零落落就开始放鞭了,冯爸冯妈还是那个点起来,冯爸特意出去买了早饭,回来儿子女儿都还在睡,老两口轻手轻脚吃了一点,泡了茶坐在沙发里闲聊。
今年因为不在家吃年夜饭,过年前要准备的事儿一下子少了一半似的,冯妈难得这么清闲,欣慰不已的对冯爸说:还是挺好的。
冯爸立刻趁机说:嘉树就是靠谱
冯妈努努嘴示意女儿紧闭的房门。冯爸小声了一些:一一到底怎么了我也不好问她。
作呗。冯妈说完又笑,说:你别管,反正谢嘉树有的是办法娶老婆,我也有的是办法嫁女儿。
冯爸想说他本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管
门上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冯爸乐呵呵的从沙发里站起来:嘉树这么早啊
谢嘉树今天要来带冯家一家四口去做造型。因为郑家的年夜饭其实是个宾客云集的大,大家都会穿正装出席,冯爸和一帆穿西装就行了,冯妈却是要艳压群芳的,必须有专业造型师为她量身打造。
这话当然是谢嘉树说的。
冯妈想起谢嘉树不动声色又极尽所能的讨好,心里觉得好笑又可爱。大门那儿冯爸正好打开门,冯妈一声嘉树还没出口,便和冯爸一样愣在了那里。
门口站着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年轻小伙子,看得出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两手拎满了礼盒,小伙子长得看惯了自己儿子和谢嘉树,这小伙子长得可真普通啊。
冯爸已经在问长相普通的小伙子了:你找谁啊小伙子
请问来人神情中带着几分明显的紧张,局促的问:这是冯一一家吗
冯妈心中用力一拍大腿:汤翔肯定是汤翔霍找上门来了
果然那边就开始说了:您是冯一一爸爸吧伯父您好我叫谭翔我是一一的男朋友
冯爸哎了一声答应,一头雾水的转头来看冯妈,冯妈连忙站起来热情的说:快进来快进来哎呀这个冯一一,也没跟我们说一声你要来
谭翔进来坐下后紧张得更厉害了:那个不是不怪她是我的错
他语无伦次的,冯妈去给他倒了杯茶来,和蔼的对他说:你自己开车找来的呀从h市来吧啧,这么远的路
对我昨晚出发的,本来前几天就应该来了,谭翔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我刚升职,手里很多工作实在丢不开,我已经尽量抓紧时间处理了伯父伯母,真对不起我在这里给你们二老道歉了
这个男孩子认真的时候神情特别诚恳,冯爸还好,他对谢嘉树早已情深种,冯妈顾念着女儿,心里已经叹着气了。
她家那个闺女真是何德何能不对,换一个:招蜂引蝶。
好像也不太对
老太太也走神了,顿时只剩下谭翔叨叨叨叨说着他升职出国的事儿、以及他多么想娶冯一一啊这时里头卧室的门忽然开了一扇,被吵醒的冯一帆伸着懒腰走出来。
谭翔傻眼了
冯一帆的个头和脸蛋在那儿呢,穿着大花的大裤衩也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啊谭翔吃惊无比的盯着他看。
冯一帆虽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总之还是被看怒了,直接不客气的说:你谁啊跑我们家来干嘛
冯妈现在倒觉得谭翔还行了,就说儿子:你起来了就去吃点东西吧,早饭在锅里呢。吃完把你姐叫起来,跟她说谭翔来了。
看谭翔一脸的痴呆,冯妈善解人意的给他解释:这是我们一一的弟弟一帆,你们已经见过了吧
冯妈满心以为冯一帆会遵守她的嘱咐、在h市至少见谭翔一面。
谁知道谭翔点点头,却说:冯总来我们公司考察的时候我见过。冯总冯总大概不认识我。
冯总什么的简直太能取悦冯妈了,老太太掩嘴轻笑,更加欢快的催儿子:去,叫你姐赶紧出来
冯一帆去厨房叼了个花卷出来,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的不满:出来也白出
出什么一个声音进来,随即而来的还有大门被推开时闯进屋里的寒风,光膀子的冯一帆一哆嗦,嘴里花卷都掉下去了,手忙脚乱的抢,抢到了连忙塞回嘴里。
嘉树哥含着花卷的冯一帆含含糊糊的坏笑。
冯爸立即就不管谭翔了,站起来招呼刚进门的人:来了呀,早上吃了吗
谢嘉树看都没看沙发里的谭翔,好像本不认识一样,他自己熟门熟路的脱大衣挂好、嘴里随口回答冯爸说:没呢,叔。
好嘞我们一块儿吃冯爸兴冲冲的就进厨房去了。
冯妈那儿笑眯眯的继续招待着谭翔,心里惋惜的想:看样子今天就得交卷了。
冯一一被从被窝里掏出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坐在那儿,不解的问:怎么了啊不让人睡觉
冯妈不废话,抓住她肩膀使劲摇,一顿晃的她彻底清醒过来。
听好啊:你现在有机会选,很可能是你最后一次选了拿出神气儿你好好的选,郑重的选,今天这儿可是你的主场,你再玩不转、选不好,以后别再怪这怪那的了
冯一一听了外头情况的转播,顿时觉得浑身发冷,连忙给自己裹上被子。
她看向房门。
隔着薄薄一扇门,难道就是她的后半生
这太悲凉可笑了
她撸了把脸爬起来,趴在床边找拖鞋。
匆匆洗漱后冯一一出去,门一开她眼睛一扫,外头客厅里的情况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谢嘉树坐在桌边正就着豆浆吃油条,那油条可能有点凉了,他每吃一口前还往豆浆里泡一泡。
冯一帆穿个花裤衩、分着腿坐他身边,正在说:今晚言峻也来的吧你替我引见一下成么以后批文上的事情最好还是得先过他的手,我听承光哥说,今年刚调去京里的那个沈老板,据说和他家是世交
冯爸坐在谢嘉树和冯一帆中间,就着小酒吃油条,笑眯眯、笑眯眯、笑眯眯。
冯妈很有爱心的陪着谭翔坐在沙发上,这会儿谭翔正一眼不眨的盯着房里开门走出来的人,他坐得笔直,鼻翼一张一张,显然很激动。
一一他轻声叫冯一一,听得出来声音都有些哑了。
桌边那三个人也都看过来,谢嘉树看向冯一一的眼神居然还带着笑。
冯一一没管他。拖了个凳子在沙发旁坐下,她正色问谭翔:你怎么来了你改主意了吗
谭翔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老实的说:没有。
那你真没必要来。冯一一也老实告诉他。
我得来我们说好了的。谭翔神情显得很难过,就算我们最后不成,我也该来。我爸妈来的时候你对他们那么周到那么体贴,我必须来这趟。
这话说得多么上道啊,冯妈忍不住目露赞赏。
餐桌那儿,冯一帆企图再继续话题,但他发现他家嘉树哥完全没在听他说话了
谭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声下气的对冯一一说:我这两天赶紧把手上事情弄完了,昨晚我都没睡觉我就来了,我不是说求你原谅我你再给几天时间考虑一下好吗哪怕为你自己考虑一下。过了这个年我们都29了一一
冯一一耐心的等到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才说:不行。
她只有这两个字,简单清晰。谭翔像是挨了一耳光,困兽一般又不能发作,清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好吗你给我一个说服你的机会。
冯一帆没忍住,在此处爆了一个口。
冯妈不赞同的看了儿子一眼,然后说:老冯,咱俩去菜场买菜吧
冯爸才不是她的队友呢,才不肯去:我陪嘉树呢,你自己去吧。
冯妈正要再想个借口,谢嘉树这时候忽然站了起来。
他往沙发这边走来,冯妈心知不好,忙给女儿丢眼色,冯一一后知后觉的转头去看,他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很近的地方。
冯一一转头看去,谢嘉树就站住了没有再靠近。
抱歉,我没记住你的名字,什么翔谢嘉树站在那里静静的说。
谭翔脸涨得通红,强自镇定的回答:我姓谭,谭翔。
,谢嘉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可能不太了解行情,你知道我是谁吗
谭翔摇摇头。
我叫谢嘉树。你们公司收购合同上最后一页上有我的签名。在冯一一这里,我是你的前一任。我认识她快七年了,这七年里我曾经被她抛弃过两次。
他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说。
我都没有问她要过说服她的机会,你凭什么
谭翔接下去说了什么已经都不重要了,力量太悬殊的对抗实在是没有悬念,他的自尊心都不可能允许他留下、继续哀求冯一一。
谭翔离开时,冯爸特别积极的把他的东西给他拿回去。谭翔涨红着脸推,留下东西的时候几乎是逃下楼的。
冯爸有些歉疚的看了谢嘉树一眼,然后又看冯妈,冯妈轻轻点点头。
谢嘉树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说:那我们这就出发吧女士们还要化妆做头发呢。
曾对谢嘉树来说平常如一日三餐,所以造型这种事他简直是信手拈来,而且他现在是做什么的国内外最好的造型师几乎都和他合作着。
他来了一辆七人座的车来,亲自当司机,直接带着冯家四个人去了fd,那里有一队专业造型师正在等着。
冯爸被冯一帆带走了,冯妈前呼后拥的至少有七八个人围着伺候,跟皇太后似的,只有冯一一被带到了一间单独的小小的梳化室,面容沉静的女造型师给她把头发解开披在肩上,化了几笔淡妆后提议先试衣服。
造型师准备的是一件黑色大v领的长袖拖地长裙,除了蓬蓬的蕾丝,其他一点点缀都没有,捧在手里时看起来毫不出奇。穿在身上起先只感觉很合身,接着便发觉真是出彩极了:堪堪包住肩头的领口恰好掐住了冯一一肩部最美好的那道弧线,大而大方的v领完美的托出了她良好的型。
纯正的黑色与她的发色一样,沉沉静静衬托着她莹莹的肌肤。
小女孩时不常穿黑色,因为有更多的其他选择、顾不上。过了三十岁以后应该也不太爱黑色了,因为选择那么少、心生凄凉。
所以二十八岁到二十九岁的年纪,大概是最适合穿黑色的吧
像盛放到荼蘼的玫瑰,健美艳丽到了极致。
冯一一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人,小小的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谢嘉树把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
镜中,黑衣正装的男子站在黑色盛放玫瑰身后,目光犹如燃烧的火。
他低头,神情眷恋的贴近她耳边,冯一一听到他轻声的说:你妈妈妆后看起来比你还年轻美貌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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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的 分节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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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默默的走开,连个眼神都没打算给他。
可谢嘉树没打算让她走,反而伸手去抱住了她,他脸贴着她脸颊旁,对镜子里的她轻声哄着说:好了好了问你个问题,正经点。
你先放开我。
不行,放开你我站不住。谢嘉树眷恋的将脸埋进她脖子里,声音低低的像是叹息一般:你说:你为什么对王翔态度那么好你拒绝他的语气都比对我说话时好。
谭翔。冯一一忍无可忍的纠正,他叫谭翔。
我管他什么翔你回答我先
你先放开我,我再回答你。
她不急不慢,语气坚定得很。谢嘉树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冯一一转身面对着他,趁机后退了一步,才说:你给了他一个那么好的机会,他舍不得放弃也是人之常情。
他舍不得他的前程,却舍得放弃你。谢嘉树认真的反问:你就不觉得伤心吗
还行吧,我也没喜欢他超过我自己。
这话谢嘉树听着挺满意的,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似乎有几分怅然若失。
想了一会儿,他静静的说:那你以前喜欢我的时候,超过你自己了吗
冯一一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而且表情这么的认真。
她按着心里的苦涩回答说:偶尔吧。
其实并不是偶尔,而是真的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
那时候他刚从美国回来,她抱着失而复得的心情,所有的喜欢都燃烧起来啦真的曾经喜欢他超过喜欢自己呢,那个时候全世界都在反对她啊,而她那么坚定。
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但那真是她能拿出手的最大勇气了。
show hand,然后 game over.
谢嘉树看着她失神的动人神情,极想立刻吻住她,可是他才刚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了一大步、几乎贴在镜子上。
那镜子发出一声尖利的吱嘎响声,刚才那个女造型师大概以为是里面需要她,敲敲门进来了。
boss女造型师进来后撞见屋子里这状况,有些尴尬。
谢嘉树直起微微前倾的身子,对她点了点头。
你继续忙吧,用心一点。他说着退到一边,在角落的梳妆镜台上坐下来,两条长腿悠闲的叠着,抱肩看着这边。
女造型师努力稳了稳心神,照例问一句:冯小姐喜欢这一件的设计吗
不喜欢。冯一一静静的说。
女造型师手上动作顿了顿。
可以麻烦您给我换一件别的吗冯一一接着又问。
女造型师胆战心惊的看向他们boss。
谁知魔王boss今日吃错药一样和颜悦色:换啊1给她换,我可不敢惹她不高兴~
说着他忽然起身上前来,右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轻轻一展,冯一一恍惚看到一条细碎的星光从他指间滑落,未等她定睛细看,颈间微微一凉,璀璨如星光的锁骨链已经戴上了。
谢嘉树站在她身后为她扣好项链,从镜中看着她的脸与项链相印,他笑得竟有几分温柔:新年礼物~
紧接着没有给冯一一拒绝的机会,他按着她肩头、一脸傲娇的问:我的礼物呢
冯一一心口嘭嘭嘭的跳,几乎屏气凝神:新年快乐。
好。谢嘉树笑得心满意足,低头在她鬓边轻印一个吻,谢谢。
冯一一最后选了一件平凡无奇的小礼服,最简单的款式,以及基本不会出错的杏色。
当晚子时看到她时却仍然目露羡慕:你好瘦呜呜呜
子时生完盛家的二公主,刚出月子没多久呢,身上还是有那么一小圈的。
盛承光却在一边不赞同的看了小妻子一眼,子时吐吐舌头,和冯一一到旁边单独闲聊时才吐槽说:我说要减肥,盛承光就是不让
冯一一把手放在好友腰上,触手只觉轻柔软绵,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多揉了两把,叹气说:他又不傻,当然不让了
她们两个正在叽咕叽咕,郑翩翩像只花蝴蝶似的飞过来:姐姐~子时姐姐~谢嘉树和承光哥呢就快开舞啦
子时一听倒是立刻去找她家亲亲老公了,冯一一问郑翩翩:你的舞伴是一帆吗
提起这个郑翩翩难免就目露遗憾,小声告诉她说:一帆不肯跳舞,说不喜欢、不会。其实我知道,他就是不想当众搂着我、被别人都看着。
冯一一心中感触,轻声说:你那么坚持,真的很勇敢。
我不如你。
我喜欢他啊我不坚持喜欢他的话他会走掉,那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不喜欢的人啦姐姐,像我这样的,我要是没有遇到一帆,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是嫁给谢嘉树那种了。郑翩翩说着叹了口气。
冯一一沉默了。
郑翩翩想起那张漂亮又冷的脸,连忙补了一句:就连谢嘉树这种都不肯娶我呢
翩翩一帆脾气不好,你真的很不容易。冯一一艰难的说,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
郑翩翩笑得很漂亮,挽着她的手很甜蜜的说:没关系的姐姐,本来就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啊,叫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一帆脾气再差劲十倍,也不会选择谢嘉树。
冯一一终于没忍住,问:为什么
谢嘉树没那么差劲好吗
因为他不喜欢我啊郑翩翩大大方方的说,喜欢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姐姐你不要因为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珍惜。能遇到喜欢的人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情,更别提彼此喜欢对方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在她们交谈声中不知不觉的暗下了一盏又一盏的灯,最后只有高高的屋顶壁沿还亮着一串一串的小星光。历史悠长的西餐馆本来就到处都是怀旧的味道,这下尘嚣远去、星光乍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声音。
最前方的舞台边亮起了幽幽的灯光,照亮了舞台旁的乐手们。
原来是有表演啊,事先不知情的观众们都期待起来。
这时一束雪亮追光忽然投在了舞台的正中央,那里有一支麦克风、一张高脚椅,还有一个没有辜负了所有人期待的人谢嘉树。
当年叱咤g市上流社会和娱乐圈的谢家大少,曾经倏然退隐、后来又带着fd衣锦还乡的谢嘉树。
那么一个人物,抱着一把吉他,在这样一屋子人面前,从从容容的坐在高脚椅上、麦克风前今晚已然值回票价。
冯一一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与众人一样默默看着台上的谢嘉树,全世界只有他是唯一的光。
谢嘉树她心中豪情万千、又酸楚难当。
谢嘉树随手轻轻拨了几个音,转头对乐队微微点头,音乐声起,他冲台下微微一笑,抱着吉他、边弹边唱: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是鬼迷心窍。
这首许多人都曾唱过的老歌,许多人都一定唱得比谢嘉树更为动听,但是没有人能比今夜的谢嘉树更动人。
令人动心。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吉他声没停,唱歌的人情难自已的哽咽了一句:春风再美也不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他在明亮的追光里自顾自的唱着,眼睛微微垂着,似乎只看着前方一点点的地方,他像是本不在这个场合、而是在他孤单漫长的回忆里,他在怀念着,那些歌词,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姻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谢嘉树终于抬起了目光,放开吉他,他抬手笔直的指向冯一一所在的方向。
一束追光随着他的手指照亮了冯一一。
于是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站在光明的两个彼端。
谢嘉树看着她,在乐队缠绵的演奏里哑声说: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虽然爱情总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可是冯一一,现在说再见,实在还太早。
他声音低哑的像是含了一口沙,令人听着都心疼无比。何况还有这么动人的音乐和告白。
全场都在对女主角起哄: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冯一一茫然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谢嘉树从舞台上跳了下来,在掀翻屋顶的尖叫声和起哄声里,人群犹如红海一样分开,她英勇痴情的摩西走到了她面前。
谢嘉树温柔而专注的看着她,伸出手、轻声问:may i
冯一一嘴唇刚动了动,照亮他们的追光突然啪一声暗下去了。
人群意犹未尽的嘘声阵阵,大厅的灯光却依次亮了起来,晚宴的司仪一脸惊恐又强自压住的表情,匆匆上台说:啊好的,我们我们谢谢刚才嘉宾的感人哦不,表演下面,就由我们郑翩然郑先生邀请一位女士,来为大家开舞
主人邀请女伴翩翩起舞,宣布今晚的舞会开始,这是郑家大年夜宴会的固定流程。
郑翩然当然数十年如一日的邀请他的挚爱郑太太,但是今晚的郑先生明显表情紧绷,还是郑太太笑语温柔了片刻他才看起来好了一些,只是舞过抢了他风头的某人身边时,依然眼锋如刀。
谢嘉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懊恼无比的低叫了一声
面前的冯一一好像是缓过神来了,她一动谢嘉树一个激灵,连忙张臂抱紧她
别你别走他紧张的低叫,我、我其实我其实还没有说完
对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抱着她的架势像是死也会不让她走,周围虽然已经开舞,还是有不少人在看这一对,冯一一埋在他怀里看不见,谢嘉树却是饱受煎熬脸皮再厚也扛不住这么多人围观他被甩啊
他又着急又委屈,又怕自己一不留神再嘴贱,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额上已经冒了一层薄汗,忍不住埋头在她脖子里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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