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冯一一在沈轩怀里安静下来,谢嘉树满脸的跋扈化成了冰冷怒意,密布眼角眉梢。
谢总这还住着院呢,发这么大脾气可对身体不好。沈院长转头对谢嘉树笑的如同春风十里,出什么事儿了,值得谢总这么计较
谢嘉树简直想一拳把他打飞,硬是忍着的:管得着么你
管得着啊,沈轩笑眯眯,你不是要她赔的的倾家荡产么我这等着英雄救美呢。你要她赔多少钱,我给。你尽管往高了说,最好是让她这辈子都还不清我。
谢嘉树没病都快气出毛病来了,这会儿肺上真的隐隐作疼起来,恨不得踩着床上跳过去,先把冯一一从他怀里抠出来,然后骑着沈轩狠狠揍一顿最好揍成猪头
可他毕竟不是以前的谢嘉树了。
他冷静的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承光哥,你现在到医院来一趟,我有话告诉你。他眼睛盯着沈轩,对着手机那头的盛承光说。
沈轩把平静下来的冯一一安顿到稍远处的沙发里,他走回来站在谢嘉树对面,语气很和蔼的说:搬救兵啊怎么不打给你姐姐呢除了你姐姐以外,很少有人会在我和你之间选你吧
沈轩也是动了几分真怒了,这会儿说话怎么恶毒怎么说。
谢嘉树却反而笑起来,笑的还饶有兴趣的:你觉得承光哥会选你那,如果承光哥知道你当年肖想过他老婆你说他还会帮你么
沈轩脸上的笑意收的一干二净,眼里一贯的几分温柔从容也都不见了。身后,冯一一不敢置信的大叫了一声:谢嘉树
谢嘉树不理她,专心致志的盯着沈轩看,神情嘲讽,笑的十分恶劣。
盛承光带着子时一块儿来的,他们到的时候病房里安静的很诡异,谢嘉树和沈轩像两只斗兽一样隔着一张病床面对面站着,可他们俩脸色都还算正常的,一旁冯一一却神情惨淡、惶惶不安如临末日。
子时一进来就扑过去问她还好吧普通的一句问候,却差点把她眼泪给问的掉下来。
子时见好友这样,气极了,再温柔的格也忍不住发脾气:谢嘉树你太过分了
谢嘉树牵了牵嘴角正要说话,冯一一声音打着冷颤抢在他前头说:谢嘉树,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伤害我的朋友我恨你一辈子
她坐在暗处的沙发里,眼睛水亮水亮的,像发着高烧的病人,不太正常的样子。
谢嘉树看她那样子,冷笑了一声说:谁稀罕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大概是没什么能回嘴的,就什么也没说。
谢嘉树心里头舒坦了一些,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皱眉对盛承光说:承光哥你这医院得好好管管了,莫名其妙的人冲到我病房影响我休息,院长还跑来助纣为虐。
沈轩忽然笑了一声,似是讽刺似是自嘲,接着便转身走了。他经过冯一一身旁时,冯一一明显的往前了一步,急切又胆怯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可沈轩这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面无表情的径直走了出去。
盛承光过去揽了揽义愤填膺的小妻子,轻声叮嘱她:你先带冯一一去楼下休息会儿,我跟嘉树谈一谈。放心,没事的。
子时信赖的看了他一眼,又恶狠狠的瞪了谢嘉树一眼,扶着好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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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对谢嘉云敬谢不敏,但对谢嘉树是真有几分当做自家弟弟的,这么多年看着他长大,盛承光了解他的秉。几年的时间或许会令一个人变成另一个样子,但是人的心没那么容易变。冯一一走出病房,谢嘉树眼里悔意恨意复杂交织闪过,盛承光心中当即了然。
离开的人连隐约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谢嘉树颓丧又气冲冲的倒回了乱糟糟的病床上,跷起了两条大长腿,英俊的脸上一脸的气闷不平。
盛承光嫌乱没坐下,站在那儿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你扣下的那张支票我已经叫人补上,以你的名义送去了冯一一公司。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嘉树,别再闹了。
谢嘉树这会儿倒也能云淡风轻了,斜了盛承光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承光哥,我在你地盘上被人撞了,你不为我主持公道还要打压我吗我们不是即将要合作的双方吗盛氏这诚意可太欠缺了。
谢嘉树,你倒真长本事了,竟然还威胁起我来了盛承光一下子被他给气笑了,挑眉上下的打量着横在床上的人。
谢嘉树抬手盖在眼睛上,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服软的速度倒是和以前一样快,撒娇示弱的功力更有长进。盛承光懒得跟他计较,但也没跟他客气:冯一一开车跟自行车差不多速度,前面一百米有辆车她都减速了,你要不是守在那儿忽然蹿出来,她能追尾她现在这会儿是懵了,你要等她回过神自己想起来了,或者上我那儿调监控摔你脸上,到时候你怎么下台你难道真打算和她结仇不成
谢嘉树手盖着眼睛不说话。
盛承光顿了顿,加重力度:沈轩早就对冯一一敞开怀了,之前冯一一还犹豫不决,你现在这不是在把她往沈轩怀里推么嘉树,你要真不想和她再有什么了,那你就接着闹吧,我管不着你,不过我告诉你:凡是令子时不开心的事情我一定会管,你和沈轩谁牵连的子时不高兴了,谁就是我的敌人。
他这一顿大加蜜枣的,情理俱全。谢嘉树拿开盖在眼睛上的手,黑眸湿乎乎的眨了两下,忽然问说:犹豫不决是真的吗
没头没尾的,盛承光想了想才回过神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笑了: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成呢,要不是冯一一犹豫不决,难道是沈轩
当然不会是沈轩那个动手动脚的老色鬼谢嘉树从床上坐了起来。
盛承光一看他神色松动,连忙打铁趁热:这样,元宵节晚上到我家来吃个饭吧我让子时叫上冯一一,咱们像以前那样聚一聚,你们俩到时候心平气和的,有什么事,把话说开就好了。
谢嘉树拉过冯一一砸他的那个枕头,两只手抱着,忽然垂下脸半埋在那枕头里,声音闷闷的问了句:她肯来
我搞定。盛承光拍拍他肩膀,站起来出去了。
冯一一叫盛承光一声老大,她对盛承光的崇拜和信赖超过一切其他人,所以谢嘉树要讹她她一点也不怕,就是气的厉害,一时冲动跑去和他吵架,却没想到会连累沈轩。
她给沈轩打电话道歉,可电话通了两回他都平静又匆匆的说接下来有手术、很忙先不说了。
他生气,冯一一觉得应该极了,她真是内疚的厉害,被他甩脸色也毫不退缩,勤勤恳恳的守着时间再打给他。
沈轩毕竟不是谢嘉树,没那么难哄,才第三回他已经和平常一样,语气朗朗的说:你不用这么内疚,他说的那件事又不是凭空捏造的,我做过的事情,我认。
不是是我答应过你保守秘密的,我食言了,真的对不起冯一一悔恨交加,懊恼不已的说。
沈轩这种人,平时玩在一起的多是盛承光一流,大家说话都是只透个意思心里就明白了,还真少见这种情真意切的道歉。他语气不知不觉就软和了:行了,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就算盛承光知道也不会怎么样的,最多嘲笑我两句罢了。他反过来哄起她来:放心吧,子时面前我一定会否认的,宁愿承认我暗恋过的是盛承光。
冯一一被他打趣的喷笑,心里一下子轻松,但过会儿又对他更觉抱歉: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拿这个事情威胁你。
那是很早以前了,她还在漫画网当快乐的小编辑,谢嘉树还没去美国,他们俩那时候还很好。有一次沈轩的手意外受伤了,据说很有可能不能再拿手术刀了,可沈轩看上去和平时一样笑容朗朗,在他们面前还拿伤手开玩笑,大家就都以为他没事。过了一阵,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冯一一碰到他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那晚沈轩喝的不多,却醉的很厉害,冯一一送他回去,路上沈轩狂笑,给她唱歌,哭着告诉她其实他多怕从此不能再当医生啊最后他有点小害羞的表示他曾经挺喜欢子时的。
冯一一当时惊的魂飞魄散,一下子把他扔在了马路上,差点摔折他另一只手。第二天沈轩酒醒了说要杀她灭口,冯一一那会儿赌咒发誓的说绝对替他保守秘密、不告诉其他人。
可是那个时候谢嘉树不是她的其他人。
你那时候和谢嘉树玩得好,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告诉他。沈轩说完这句顿了顿,语气沉下去,声音有些哑:一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谢嘉树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忽然换了工作,他忽然去了美国
没有啊,没有发生什么。冯一一没有犹豫,轻声简短的回答说。
沈轩这边忍不住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又掐掉,嘴巴里味道更加苦涩了。
你瞧,你答应过不告诉其他人的事,你告诉了谢嘉树。你和谢嘉树的事却不愿意告诉我。你不公平。
他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冯一一忽然觉得很累,想对他说很久了的一番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感情这事本来就不是你来我往的礼节。但是我已经努力表达了我的全部真心,你不能一点都不回应我,否则我也会累。沈轩淡淡说完,第一次率先挂了电话。
同样的夜幕下。有人疲惫的又点起了一烟,有人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怔怔看着窗外夜色,有人在病床上抱着一只枕头翻来覆去的发狂盛家却正是一天之中最温馨的时刻。
盛承光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给那边头靠头玩游戏的娘俩各盛一碗凉着,然后赶她们去洗手、回来开饭。
子时比女儿动作快,跑回来坐下,一边捧起汤碗一边问她家英勇神武的煮夫:十五那天谢嘉树真的要来我们家里吃饭吗
嗯。到时候你记得把冯一一拉来。盛承光给她盛饭,放在她手边,感慨了一句:嘉树这几年也不容易啊
行吧,我约一一过来子时尝了一口糖醋鱼,味道好的她眼睛都眯起来了,甜蜜蜜的问厨师大人:你不是说哪边都不偏不倚吗怎么现在要站到谢嘉树这边了吗
没有,只是给个机会让他俩把话说清楚,别这么飞狗跳的闹,殃及池鱼。盛承光云淡风轻的说。
爱干净的盛嘉星小朋友这时候终于洗完了手,蹦蹦跳跳的过来,刚才依稀听到了她亲爱的干妈的名字,小家伙八卦的问:干妈要相亲了吗和嘉树干爹相亲吗
小丫头随她妈妈,整天心她家干妈嫁不出去。盛承光怕她到时候当着冯一一和谢嘉树也这么发问,提前解释说:你干妈和嘉树干爹很早以前就认识,那时候你和妈妈住在c市,他们两个还一起带过你一年。
他们以前结过一年的婚盛嘉星小朋友已经上小学了,懂很多事情。
这父女俩沟通起来总是笑料百出,偏偏盛承光很执着的将女儿当做大人看,什么事情都要认真解释。子时一向是不管的,这时装作喝汤,埋着头偷笑,就听盛承光很正经的给女儿解释说:他们没有结婚,并不是男女在一起都要结婚的,结婚是一件终身大事,需要一些条件契合才会达成。
是因为他们两个没有生小孩吧小熊很惋惜也很了然的说,像爸爸你和妈妈在一起、生了我,后来你们就结婚了。
盛承光:
盛承光迎娶子时的时候小熊已经四岁,四岁的孩子开始记事了,所以盛总注定一生都要背负着这段黑历史。
一转眼到了元宵节,下午的时候冯一一就放组里的年轻人们回去了,她一个人做完了收尾工作才回家。
家里亲戚们也已经都散了,但是冯一帆学校快开学了,冯爸冯妈忙着给他做带去的菜,两人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的。
冯一一回来了大半天,冯妈才抽空过来问她要不要先随便垫补点因为冯一帆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得等他回来才能吃晚饭。
不了,我要出门,今晚不在家吃饭。
冯妈想起来她说过今晚要去沈轩家吃饭,高兴地对她点点头,什么也没问就急匆匆回厨房去了。
子时说派了车来接她,家里一屋子都是菜味儿冯一一也待不下去,提前半个小时就下楼了,站在路边等车。
天快要黑了,竹声零零星星的远近响起。路上有点冷清,过路的人皆是行色匆匆,都急着赶回家过节。
要是有个家,有人在甜蜜的、一心一意的等她回家,她也愿意在寒风夜里行色匆匆啊,冯一一捂着冰凉的耳朵想。
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买套小房子呢
她想的出神,黑色轿车能优良的滑出黑夜、停在她面前,她打开后座的门往里钻,一屁股坐进去坐到一个人
冯一一惊讶的抬头,一看到那张脸她就奋力往后退。谢嘉树的脸比他手上戴的黑色皮手套还冷,扣住她肩膀往里一拖,他越身关上车门,冷声吩咐司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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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平稳的滑出去,冯一一整个人横在谢嘉树大腿上,狼狈不已的挣扎。
谢嘉树一只手按着她,就这么低着头看她在他腿上徒劳挣扎。俊脸上好看的唇角翘翘的,不复前几次冷着脸讨债鬼的样子了。
可惜冯一一看不到,因为她是脸朝下趴着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拼命动一个悠然按着,但是这么剧烈的扭了一阵,原本悠悠然的那个脸色渐渐变了,只见他眉头微皱,双颊悄然浮起淡淡可疑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游移不自然起来。
不行谢嘉树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松开了手。
冯一一像只背着重重壳的乌那样,四肢乱划的翻了过来,一得自由她立刻往里面座位上爬,混乱里她小腿不知道踢到了他哪里硬邦邦的,就听谢嘉树好像很疼、又有点别的意味的闷哼了一声。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他。
动的头发衣服全都乱了,脸红红的眼睛水水的,还这么跪坐在那里扭头看他,谢嘉树换了个坐姿,恨恨的伸手狠狠推了她一下。
看什么看坐好他低吼。
冯一一从上车起被他折腾到现在,又被推了个趔趄,也气的不轻,吼回去:神经病
冯一一骂人基本就这一句,以前他欺负她欺负的厉害,她受不了了就气急败坏的骂他一句。
没有变。
谢嘉树一双漂亮的眼睛斜斜的瞥着她,神情似乎有那么点得意和愉悦。只是他坐姿有点奇怪,叠着腿,一条腿翘的特别高,像是遮挡着什么似的。
这会儿安静下来反而觉得不自在,冯一一坐好,瞄了他一眼:怎么是你
子时不是说盛家的车子来接她的么
谢嘉树觉得好热,降下车窗又觉得风吹得他心乱,就来来回回的升降车窗玩儿。
我是给承光哥面子,他玩着车窗,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以为我想来接你啊
冯一一现在最听不得他这种语气,连忙否认:我不敢
谢嘉树眉头一皱,转脸瞪她,可她故意看前方不理他。谢嘉树眯了眯眼睛,张口咬住自己手指,将搭配金色双排扣黑色大衣的黑色皮手套咬下一只,伸手去捏她脸。
瘦了啊,以前一捏一把的不过还是软软滑滑的,捏起来心满意足的嗯~
冯一一不防突然被他捏住脸颊,还不是那种俏皮的捏一捏,而是谢嘉树式的捏住了就不放,揉来揉去她一边打他手一边气急败坏大叫:谢嘉树
谢嘉树这下再也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初春寒夜昏暗的车厢里,他眼睛亮亮的,笑的和从前一模一样。
两人闹了一路,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难免有些衣衫不整,谢嘉树嘴角带笑、眼神餍足,冯一一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沈轩站在盛家门口的几级台阶之上,脸色如这天色一般晦暗不明。
谢嘉树捉着冯一一脖子里围巾、牵她往上走,冯一一拽着围巾那头抵死顽抗,闹着打着,一抬头两个人都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沈轩,都愣住了。
沈轩笑起来,语气很平常的对冯一一说:你手机落家里了我打过去是一帆接的,说你已经出门了。
他说手机,冯一一的脑子也就只想到了手机,了口袋,懊恼的哎呀了一声。可谢嘉树听着却慢慢的松开手,唇角笑意全冷了。
难怪。他转脸冷冷的丢给冯一一两个字。
难怪会说怎么是你,原来约了沈轩。
承光哥费心攒局说合他们俩,她却约了沈轩来搅局
谢嘉树气的眼眶发疼,一甩手把围巾扔回她脸上。拾阶而上,经过沈轩身边时,两个男人眼神片刻交错,谢嘉树慢慢的戴着黑色皮手套,眼睛里的光比他大衣上那两排24k金扣更亮。沈轩却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脚下不停,径直往冯一一走去。
冯一一被甩了一脸的围巾,再睁开眼沈轩已经站在她面前了,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意思。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沈轩,虽然刚才一直在抵抗,可这会儿总觉得是被他撞破了什么。
你来啦她并不知道,今晚原本受邀的只有谢嘉树和她。
其实沈轩是从小熊那里知道的,小熊的学校组织到医院来体检,盛总的千金自然要院长大人亲自关怀一二,沈轩存心套话,笑眯眯的三下两下,小家伙巴拉巴拉什么都说了。
沈轩理解盛承光的做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谢嘉树和冯一一彼此都情缘未了。
但是盛承光帮谢嘉树,不代表就会阻碍他沈轩,所以他今晚来了。
可怜的盛总本不知道他家小八卦女说了什么,也和谢嘉树一样认为沈轩是冯一一叫来的,不过他在谢嘉树和沈轩之间原本就打算中立,来了便是客。
其实都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谢嘉树的喜怒无常也是早就家常便饭的了,当下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祝酒时盛承光有意让冯一一敬谢嘉树一杯,意思冰释前嫌。
可冯一一端着酒杯站在那里,谢嘉树愣是撂了她一个冷脸。等冯一一默默的饮尽坐下、大家言笑晏晏的遮掩过去这一段冷场,他又一个人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的喝。
子时趁着加菜的时候跑去厨房,拉着她家盛总问:谢嘉树是怎么回事啊
盛承光也觉得无法理解:他这几年在国外做的很不错,这次回来看着和从前判若两人怎么一遇上冯一一就又是那个样子
子时替好友生气:真是的我叫一一不要理他要是他再找麻烦,你就收拾他
盛承光揽这摊子闲事其实全都是为了她,当即俯身在生气的小妻子额角亲亲,柔声哄:好,我收拾他
厨房里两情相悦腻腻歪歪,外面客厅里也挺热闹,小熊打开了谢嘉树过年时送她的家庭ktv,缠着嘉树干爹陪她唱歌。
谢嘉树曾纵横g市时尚娱乐两大圈,摘过g市第一公子的桂冠,凭的可不止那张脸和他的家世。谢大少吃喝玩乐样样是高手,唱歌尤其好听,早年他音色清亮,现在多年过去,添了几分沉沉稳重,酒后嗓子沙哑,节奏明朗的儿歌竟唱出了一股缠绵心碎之意。
冯一一刚喝了谢嘉树置之不理的那一杯酒,这会儿头有点晕,靠在窗边沙发里发呆,落地窗外星空低垂、夜色迷人她心头也有一片夜,却半点星光也不曾闪耀其上。
昏昏沉沉的,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可她当真看过去:小熊在唱歌跳舞,沈轩抱着肩站在那儿看小熊,谢嘉树坐的离她很远,脸色很冷,一本正经的看着茶几上一盆花。
冯一一心里难过,他刚才的歌声令她想起了他表白的那个晚上。那晚他将她带去山顶放焰火,下山的一路,他背着她。
那是人生第一次,有人背着她。小时候总是看爸爸妈妈背一帆,她嘴上不敢说,心里是多么羡慕啊直到那次,她才知道被人背着是什么滋味。
走路是脚踏实地的事情,受一步累往前进一段行程,可趴在别人的背上,不用自己走也能往前,两边的风景徐徐后退,人会变得好放松,心里十分满足,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不劳而获吧
热情单纯的少年谢嘉树,是冯一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不劳而获。
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
过了某个路口你就会感到,彻夜陪你聊天的越来越少,厌倦了被寂寞追着跑,找个爱你的人就想托付终老。
男声低低沉沉的吟唱。
冯一一差一点就滚落热泪。
可恍恍惚惚的转头看去,却不是少年谢嘉树。
是沈轩。
沈轩在唱:能陪我走完一程的人有多少,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是否刻骨铭心没那么重要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他隔着大半个客厅的距离,隔着双手捧脸的小熊和端坐不动的谢嘉树,微笑着看向冯一一,低低缓缓的唱着。
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终于等到你。
这首歌是冯一一的手机彩铃,沈轩听过一次后嘲笑她恨嫁,那时候他说完不经意的哼了两句,冯一一惊为天人
那时沈轩正在开车,车停在一个红灯前,他手搁在方向盘上,修长手指闲闲敲着节奏,转头对她说:以后我唱给你听。
没想到会是今天。
他声音刻意压得低,词句却字字清楚,唱到人的心上都要回声阵阵。这个年纪的男人,又是这个段位,做这种勾人魂魄的事情真是十拿十稳。
厨房门口,盛承光看着眼前一幕顿觉事情棘手,叹着气对子时低声说:完了,沈轩来真的了。
而沙发那里,谢嘉树隔着半个客厅和深情款款的沈轩,盯着冯一一,眼神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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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轩也算纵横过情场,十八九岁的时候追女生都没这么费劲过,今天当着发小做这种事,女主角还没有立刻泪奔对他投怀送抱,这令他非常之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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