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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空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jellyranger
“那她呢?她一定还没有睡吧。”
陆亚德轻轻推开了父亲的房间——就在昨天,他终于说服凌晓在这间房里与自己酣畅地干了一场。他原本还想多试几次,没想到陆柏已经回来了。
“连爸爸都要把她送走,看来战争是真的已经不远了——虽然舍不得,但这是对她最好的安排。”想起陆柏在家宣布这一决定时凌晓看向自己的哀怨眼神,陆亚德心里既不舍又无可奈何。
他走到床边,陆柏的鼾声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受影响。
陆亚德轻轻跪下来,见凌晓闭着双眼、侧身躺着,好像也睡热了。但陆亚德知道她一定还醒着。
“妈妈?”他小声道。
凌晓没有回答。
陆亚德用手指轻轻拨弄她的双唇,见凌晓微微皱眉,发出轻微的哼声,仍是没有其他反应。
他玩弄了一会凌晓的唇,接着拿开手,吻了上去。凌晓“唔”了一声,伸手下意识要推开,但很快又沦陷在往日的情欲里,任由陆亚德玩弄自己的s舌头了。
“妈妈,”陆亚德与她分开,小声道,“再帮我口交一次吧。”
“不行……这里,陆柏他……”
她话音未落,陆亚德已经解开裤子,将阳具顶在她的唇间。凌晓闷哼了几声,咬着牙不让插入。陆亚德见状,恶作剧似的捏住她的鼻子。凌晓推不开他的手,情急之下张嘴吸了口气,陆亚德便抓紧机会将阳具一下插入。
凌晓惊叫一声,但声音很快就被压住了。陆柏的鼾声断了一下,好像就要醒过来,但接着又打起响鼾来。凌晓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陆亚德就在她嘴里动了起来。
“唔……别……慢一点……”
此刻,她背对着丈夫,侧躺在床上,任由继子在床边肏弄自己的嘴。凌晓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可是她心中却并不觉得抵触。陆亚德男根的气息灌入她的口腔与鼻腔中,刺激着她的情欲。她已忍不住在被子下偷偷自慰起来。
陆亚德抽插一阵,往后退一步,将阳具拔出,龟头与凌晓的嘴唇直接留下的口水连丝让人浮想联翩。
“小心一点,”陆亚德说,“别把爸爸吵醒了。”
“你要做什么?啊……”
陆亚德竟直接掀开了凌晓身上的被子。凌晓来不及阻止,陆亚德已经得一丝不挂、爬上床来。
凌晓身上穿着件浅蓝色睡裙,款式很保守,只有胳膊与双脚露在外面。
他将头凑到凌晓两腿间,让自己的阳具贴在凌晓唇边,摆成“69式”。他趴在上面,有些粗暴地继续抽插凌晓的嘴,同时将睡裙掀起至大腿以上。
“妈妈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否则把爸爸吵醒了就麻烦了。”
凌晓果然压低了声音,卧室里,在陆柏的鼾声间隔中,只听得见凌晓吞咽口水的声音。
“妈妈竟然在里面偷偷穿了情趣内裤,看来你知道我会来?”陆亚德偷笑道,同时不经意把阳具拔出。凌晓连忙说“不是”,嘴却又再度被填上。
“来,妈妈把左腿抬一下,我帮你脱下来。”
凌晓不得不照做了。陆亚德将她的左腿从内裤中抽出,接着让内裤挂在她的右脚踝上,而不拿掉。
“妈妈的下面真美啊,这几天只顾着用鸡巴抽插,却没有近距离好好欣赏一下。”
他说完,便凑上去舔吮起来。凌晓的下面早已满是汁水,四下的花蜜被陆亚德吃了个干干净净。与此同时,陆亚德也不断耸动腰部,让凌晓的s舌头在肉棒不同的部位舔弄。
或许是太过紧张,凌晓的小穴比平日要夹得紧些。陆亚德的s舌头竟不能深入。
虽然凌晓仍是不时分泌蜜汁,但还是叫陆亚德有些失望。
多次尝试无果后,陆亚德起身抽出阳具,转过来压在凌晓身上,不顾二人刚为对方口交过,便直接吻上去,使双方私处的味道相互交换。
他扶着阳具,在凌晓私处前后摩擦起来。他感觉得到凌晓仍是十分紧张,小穴显然在抗拒自己的进入。
“别慌,”陆亚德抬起头小声道,“爸爸睡得很沉,他的鼾声还这么响,不会醒过来的。”
“但是……这样太危险了……我……”
陆亚德不听她辩驳,将她的睡裙撩起至上身,然后脱下扔在一边。此刻,两人完全赤裸的身躯上下交叠,只要陆柏睁开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妈妈害怕,那就这样——”陆亚德将被子拉回来,盖在两人身上。这样做显然没有任何遮掩效果,但凌晓仿佛真的觉得有用似的,身体放松了许多。
陆亚德缩进被子,将头埋在凌晓的巨乳之间,阳具龟头在凌晓蜜穴处展开攻势。他一次次发起冲击,并吸吮起她的乳头,刺激得凌晓的身体逐渐迎合起来。
她的蜜穴终于放松起来,使肉棒得以插入一节、接着又是一节。当两人完全连接在一起时,陆亚德长舒一口气。那紧致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不敢摇晃得太厉害,只是缓缓地、有节奏地,一点点插进凌晓的身体,接着一点点抽出。这时忍耐不住的反而成了凌晓。她闭着眼,大口呼吸着,如同已不在乎陆柏是否会看见了。
“快一点……”她小声说。
“什么?”
“我……我想要了,快一点,可以吗?”
“再快的话,爸爸会被吵醒的。”
凌晓忍耐着他那慢悠悠的抽送,每当即将到达顶峰时又跌落下来,反复数次后终于忍无可忍。
“起来吧,我们换个地方做好吗?别再这样捉弄我了。”
“换个地方吗?去哪呢?可我只想在这里做——在爸爸旁边和妈妈做,这不是很有趣吗?”
“那么,”凌晓喘了一声,“至少站在床边做也好……像这种样子做,我受不了了……”
“嗯,那好吧。”
陆亚德爬起来,将凌晓拉起。牵着她走到陆柏的边上,叫她扶着墙,撅起屁股。
“这样也不错。”
凌晓没有反对,乖乖照做了。
陆亚德毫不客气从后面插入,接着捂住领袖的嘴。两人紧贴在一起,下体激烈交合,肉体的撞击声伴随着陆柏的鼾声在空中作响。
“对了,”陆亚德忽然暂停攻势,松开手,问凌晓道:“妈妈给我生个孩子吧?”
“啊?那怎么可以?”
“我已经在妈妈体内射过很多次了,妈妈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吧?”
“可是这……”
“今晚我还是会射在里面的,不管妈妈同不同意——假如妈妈怀孕了,就把孩子生下来,等这次的事情办完了,我会去找你的。可以吗?”
“但我们毕竟是母子……”
“没事的。”
他说完,又捂住凌晓的嘴。却没有再继续动作。
“假如妈妈不愿意,今晚就到此为止。如果妈妈答应,愿意让我再射进去,就自己动一动。我还是挺喜欢妈妈主动的样子呢。”
凌晓支吾着摇头,身体一动不动。二人僵持了一会,陆亚德见状显得有些失望,正考虑自己要不要继续,忽然凌晓竟真的自己动了。她的丰臀向后耸动起来,蜜穴主动套弄起陆亚德的肉棒。陆亚德又惊又喜,也不再遮掩凌晓的嘴,双手捏住她的乳房,一边用力揉捏,一边加紧速度抽送。凌晓咬着牙不发出声音,这场沉默而酣畅的性爱最终在陆亚德连续三次的内射后画上句号。
一切结束后,陆亚德将凌晓下身溢出的精液清理干净,扶着她在原来的位置上躺好,又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轻轻掩上房门离开了。





欲望空间 欲望空间(19)
【欲望空间】第十九章·条小路通罗马2020年7月20日作者:jellyranr字数:10397陆亚德这一晚并没有睡着。他赤裸着躺在床上,一声不响地凝视窗外的天空,直到天际线开始亮起,便起身穿衣,接着到厨房里随手接了杯水漱口,又从柜子里拿了块压缩饼干,三两口吃完。
他伸了个懒腰,离开了。
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从家到狗肉巷并不算太远,陆亚德打算徒步走过去。
他刚出门走了几步,便停下来,开口道:“你一定要跟着我吗?”
身后一个人影慢慢显现,竟是陆芷柔。
“你发现了?”
“一般来说,跟我关系不大的事,我都喜欢装作不知道。有时候我什么都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次不一样。你知道我要去哪吗?”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你最好不要跟我一起走,也不要留在72区——找个安全的地方,去哪都好。”
“安全的地方?”陆芷柔走到哥哥面前,露出讥讽的笑容,“你觉得什么是安全的地方?找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再里三层外三层包上封条,这样是不是就万无一失了?”
“爸爸会送你去欧洲的。到了那边至少会安全一些。”
“是吗?我可不觉得。或许在你看来,你自己在哪里都是安全的,就算在爸爸身边脱了衣服干你亲爱的后妈都是安全的,而我哪怕穿着衣服,到了哪里都是危险的。你跟爸爸都一样,只想着把我关起来就万事大吉。但你能做的事情,我凭什么就不能做?你能去的地方,我凭什么就不能去?”
陆亚德无言以对。
“总之,你要去哪,我就跟着你——你也应该发现我可以隐身了,不喜欢我跟着的话,大不了就当作我不存在好了,就和平时一样。”
“唉,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要给我添麻烦呢?”
“既然都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多这一次也不多了。”她说完身体又消失不见了。
“算了,你非要来我也拦不住你——记得跟紧我,千万别乱跑。”
“你到底还要看多久?都跟你说了是真货,乖乖付钱有那么难么?”
“东西一般般吧,这块表不算是什么名牌,相对来说……”
“牌子我不懂,但表带是不是纯金的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别拿你那一套老掉牙的说辞跟我砍价了——六个弹匣——不愿意的话我就留着自己戴。”
老陈伸出一只肥大的手掌:“五个。”
小九一把夺过金表,就往外走。
“别走——等等,行吧,六个就六个。”他从柜台里掏出六个黑漆漆的手枪弹匣。
小九挨个检查了一遍,确定都是装满军用子弹,而不是空弹匣或是拿橡胶弹充数的,便把表甩到老陈怀里。
“对了,你这包夹心饼干看着还不错,也归我了。”她毫不客气地把柜台上的饼干塞进手上的布袋里,老陈没敢拦她,由她去了。
小九又到街对面的杂货店,拿三颗子弹换了几包面条和风干肉,外加两大瓶纯净水。
“好在这次运气确实不错,要不然多出来的一张嘴让我怎么养?”
很难说小九住的地方算是“破烂”,因为纵使这件楼房千疮百孔、看上去随时都要倒塌,但相比它周围的房屋,简直算得上是个堡垒。而她的家里则是和其他居民一样,既无自来水也无天然气,只有每月限量供应的电力,但家具算得上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张柔软的双人床——这几乎可以说是奢侈。
安安正跪在那张软床上,双手扶着窗台,像是在远眺。
“但她明明就什么都看不见。”
小九开门进屋,安安一听见声音就冲出来跑到门口抱住她。小九不由得怀疑她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否则怎么会这么热悉屋里的结构。
“乖,别闹了,先吃点东西吧。”
她把夹心饼干递给安安,又到厨房里拿出喝剩下的半瓶苹果汁,倒在桌上的杯子里。
“起得这么早?床睡得不舒服吗?还是因为太热了?”
安安只是摇摇头。
小九也没有再问下去,到厨房用水煮了碗清汤面,胡乱吃了。
“昨天收获不错,现在暂时不缺钱用了,不过要花还是很快就会花完的,过了中午我就得出去干活了。对了,之前我还欠着几笔债,最近差不多到还款的日子了,现在我还得出去一趟,你就呆在家里别乱跑,我中午就回来给你做饭,记住了吗?要是给我找麻烦、跑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知道了,妈妈!”
小女孩的眼睛仍是空洞洞的,但脸上却露出微笑。
“唉,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认我做妈妈。要是你的头发跟我一样是银色的,我也就认了。可你跟我一点都不像。”
“银色……银色是什么样的?”
“你分不清颜色吗?”
“不知道。我想象不出。”
小九苦笑了一声,把安安抱回床上。
“记住,下床往左走四步就是厕所,别像昨天晚上一样尿到床上了,我可没有第三条床单换了。”
“嗯。”
“别忘了!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好的。”
“所以说,她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去?”程中看着陆亚德身后趾高气昂的陆芷柔,不解地问道。
“我还能怎么办呢?她如果要做什么,连爸爸都拦不住她。”
“那就让她来吧,”胡小黎笑道,“找人这种任务,她的能力可是最好用的。”
陆芷柔正要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胡小黎却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在里面也失踪了,我们可不会去找你的——可要想好了?”
“哼,随便你们吧。”
“正好,之前陆亚德说要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该怎么把你们送进去,”胡小黎从短裤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片,“这是进门的通行证,没有署名,只能供一个人进,我也只有一张。所以,一会让你们其中一个人拿着,小柔带另一个隐身进去,懂了吗?”
“行。”
程中伸手就要去拿,陆亚德却抢先一步接过。
“我来用通行证吧,让小柔送你进去。”
陆芷柔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四人先后步入巷子。
狗肉巷两侧是两座约五层楼高的老房子,中间的部分与其说是条巷,不如说是条沟。它窄小得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宽度,假如来者是个大胖子,甚至都无法迈进巷子口一步。
“难怪穷鬼都会往这里跑。吃得太饱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得来。”陆亚德小声嘀咕,程中咳嗽了两声,他便不再继续说了,但胡小黎却没作反应。
越往前走,越发阴暗,阳光已经无法照射进来,而四周又弥漫着一股腐败酸臭的气味。
走在最后的陆芷柔已经忍不住哆嗦起来。
“如果谁要退回去,现在还来得及。”在她前面的程中发话道。
倘若他没有说这句话,陆芷柔恐怕会真的退回去。但既然听到了这句话,陆芷柔便再不愿打退堂鼓。
“有什么好怕的呢?”她在心中默默想道,“我既然可以在光天化日脱光衣服走动,难道还怕在黑巷子里穿着衣服前行吗?”
她跟着队伍继续向前走,又走了一段,前方好像出现了光源,逐渐亮起来。
“看见大门了吗?”走在队伍第一个的胡小黎问陆亚德。
“看见了,好像还是挺高的门,门前站着两个人,旁边的围墙上还有几个,好像还拿着枪。”陆亚德说“把通行证拿好了,我先走一步。进门之后再会和。”
她说完就不见了。
“她总是这样,”程中回头对陆芷柔说,“好了,带我隐身吧。一会进门的时候跟紧我。”
陆芷柔抓住他的手,二人一同隐形了。三人一起出了巷子,只觉得阳光分外刺眼。
在他们面前的,简直是一扇巨大的城门,约有四个人叠起来那么高,足够十个人并排通行,而旁边以砖头垒起的城墙平整而厚实,一个披着红布的中年男人正举着一把双管猎枪瞄准着到来的陆亚德(他眼中只看得见这一个来客)。
“什么人?”一个门卫迎上来查问道。
陆亚德将通行证递过去。那门卫只是瞟了一眼,便甩了回去。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您没见过的人可多了。”
“最近一直有人到墙根下来捣乱,我非得问清楚不可,要是让外面那些有钱人的走狗混进来,那可不妙了,皇帝陛下可饶不了我。”
“皇帝?哪个皇帝?”陆亚德听了实在觉得疑惑,不自觉地就问出口了,但下一刻他便后悔了。这种问法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不知情。
可是门卫却一点都没有起疑的意思,反而拱起手向着头上行了一礼:“当然是我们西罗马的凯撒陛下!”
“放你妈的屁,”城墙上那枪手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西边那个老色鬼算哪门子皇帝?东方的奥古斯都才是罗马唯一的正统皇帝!”
“你趁早让奥古斯都撒泡尿照照自己,卫队里有几个能打仗的?要不是凯撒陛下不忍心,早带兵打进奥古斯都老巢了。”
“你个狗日的……”枪手举起枪对准门卫的脑袋。
“你们闹够了没有?上面的,把枪给我放下!还没吸取教训吗?城门这块不争东西,东西罗马两边商量好共同派人到这来值班,不是让你们约出来干架的。”
另一名门卫冲着他们大喊,城墙上另一名枪手也冲过来按住了那把猎枪枪杆。
“几位朋友,”陆亚德插嘴道,“我只不过是想进门回家而已,你们争的这些东西,我也不怎么感兴趣。就像这位朋友说的,既然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相互之间还是尊重友善点为好。”
“算了算了,你赶快滚进去吧,但是记住了——我不清楚你住在西边还是东边——最后统一罗马的肯定是凯撒陛下。”
楼上的枪手还想再反驳,却被捂住了嘴巴。那喋喋不休的门卫也被同伴拖走,后者喊了声“开门”,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大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隙。
“走吧,欢迎进入罗马。”
陆亚德缓缓步入门缝,陆芷柔拉着程中紧随其后。之后又是一阵响声,大门在他们身后合上。
“你听见了么?”陆芷柔对程中说道,“他们说的那些罗马、皇帝什么的,好像挺有意思。他们管这个除了破房子还是破房子的地方叫罗马吗?”
“我也不清楚,但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们走吧。”
“怎么过了这么久才进来?”胡小黎从城墙下的阴影中走出来。
“是啊,和门口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人耽误了一会。”
“对了,”程中走上前问胡小黎,“他们管这叫罗马,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本来就叫罗马,”胡小黎回答道,“一直都是。”
“行了,连本带利十二颗子弹,一次性还清。”
老剥皮人如其名,不仅干着剥人皮的借贷生意,还长了一张像是被剥了皮的脸——那张脸被火焰重度烫伤,看不见眼眶也看不见鼻梁,嘴唇缩成一团,眼珠子像是凭空飘在那里。他那张脸绝不会让人想看第二眼,不过也正因如此,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拖欠债务。只要他把那张脸凑到债务人眼前,就足以吓得对方魂不附体、夜不能寐。
“看来昨天你收获不错啊。”老剥皮说着把子弹收进铁盒子里。
“那倒是,不仅多了块表,还多了张嘴。”
“什么嘴?”
“没什么。”
小九把腿搭在茶几上,毫不客气地喝光了老剥皮的啤酒。她是一点也不怕这张脸的。
“对了,昨天夜里我听见枪声了,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特别的,好像又是有人趁着夜色去偷挖城墙了——真是在哪都不得安宁,都被赶到这种鬼地方了,外面那些人还是要来找我们麻烦。估计不把我们赶出城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我倒觉得这鬼地方挺好的,”小九说,“他们要真敢打进来,就让他们躺着出去。那些那钱干事的人恐怕也没这个胆量,顶多挖我们两块砖好演戏给他们主子看罢了。”
“但愿如此吧。”
老剥皮把啤酒瓶收走,走到窗口冲着外面喊道:“垃圾佬,瓶子!”
楼下那叫“垃圾佬”的人背着麻袋、留着大胡子,浑身邋里邋遢。听见老剥皮的声音,抬起头伸出手,在半空接住啤酒瓶,塞进麻袋,一句话也没说,又继续顺着街道向前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心里总觉得发堵,”老剥皮接着说,“最近晦气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城墙边上隔三差五放枪,外面新来的人越来越多,罗马这些破房子都快挤不下了。还有前段时间教堂后面的死尸往外面爬,弄得教皇跟审判长吵了近半个月,最后那个死尸又不知道去哪了……我真怀疑是不是罗马的日子要到头了?”
“无所谓了。要是说在罗马都呆不下去,那在外面就更呆不下去了。自从那场爆炸之后满街都是条子,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颗炸弹。”
老剥皮嘶哑的嗓子里乱哼哼了几声,不再说话了。小九也不打算再聊下去,起身告辞。
她回到家,还没上楼,却见一群人正围在外面指指点点,她忙问发生了什么。
“小九你总算回了?”一个人说,“刚刚十字军来过了。”
“啊?他们来干嘛?”
“他们把那个孩子带走了……说是要——送给教皇?”
“哪个孩子?”
“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啊。”
小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谁把这事说出去的?”
“我……我哪里知道。”
小九放开他,独自坐在台阶上,低着头,半晌不语。忽然她站起来,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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