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下次去，就只剩下一坛新鲜的骨灰了。”
库洛马有些嘲讽地说道。
“不是他本人的骨灰，而是活猪烧出来的骨灰。”
艾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他将事情转回到正题。
“你能确定，唤醒他的时候，体内只有微薄的血脉之力”
库洛马有些不高兴，白了他一眼，“你可以抓住我，杀死我，但你绝对不能侮辱一名唤魂师，对尸体的感应”
“我说他体内只有微薄的血脉之力，就是微薄的血脉之力，要是能有更多的话，又怎么可能是普通活尸。”
艾伦与威尔对视一眼，这下他们可以确定了，净化的活尸，就是鲍勃海尔森，而且他体内确实没有了血脉之力。
威尔当即开口，“谢谢哈迪先生的配合，你的情况，我会向审判庭提交意见，争取在量刑方面，给你宽厚处理。”
说完后，他便看向一旁等候的狱卒。
“麻烦你了，我们的事情，问完了。”
狱卒朝他回了一礼，然后叫起库洛马，将他押出了问询室。
走出问询室之前，库洛马突然回头看向艾伦。
“你等着我，我终有一天会来报答你的”
狱卒在后边，狠狠地敲了他一下，将他按出问询室。
艾伦没有被这一幕影响到，只是将目光看向威尔。
“副队长，现在我们能确定了，鲍勃海尔森，确实是晨星魔女杀死的。”
威尔的面色很平静，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伦，你说晨星会，为什么要提取鲍勃海尔森的血脉之力”
“嗯副队长你能确定，他的血脉之力是晨星会取走的吗”
威尔看了艾伦几眼，反问道。
“难道你觉得他是自己出问题，然后将血脉之力弄散了虽然我们很讲究证据，但有些时候，超凡世界里，不存在证据这一说法。”
“超凡力量能办到的事情，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只要有合理的怀疑，事情就能成立。”
威尔又给艾伦上了一课，艾伦听完，表情有些意外。
“是这样吗”
威尔点头，“当然，能对抗神秘的，只有神秘，能抗衡超凡的，自然也只有超凡。”
“敌人，可不会跟我们讲什么证据。”
艾伦耸耸肩，“副队长，你最近的变化，看起来有点大呢。”
威尔愣了一下，反问道。
“是嘛”
艾伦笑着点头，“是啊，原来的你，可不会这么直接。”
威尔有些无奈，失笑一声。
“这不是上次邪灵的事情，让我受教育了吗。”
艾伦没有继续问，只是看样子，威尔真的有些改变，至少在行事作风方面，比原来要直接多了。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现在我们回去汇报一下队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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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冬日挽歌·壹
“红森林里面，有一个纸木屋。”
“纸木屋旁边，有一朵钴蓝花。”
“钴蓝花上面，有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笑着，就开口说话了。”
“她说，冬天里的铃铛，叮铃铛。”
“她说，森林里的玫瑰，香又香。”
“她说，小宝贝啊，你怎么大晚上还是一个人，不回家”
“啊”
最后一个高音，让一名小姑娘吓得一哆嗦，花篮直接丢在地上，麻溜地跑了。
艾伦有些无奈地看着豪伦斯。
“喂喂，我说你了，都这么大一个人，专门吓唬小孩子有意思吗这都是第几个了”
豪伦斯听到艾伦的喊话，回过头来，将嘴里塞上的假牙取了下来。
“哈哈，艾伦，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小姑娘，可真是胆小啊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吓得不行了。”
艾伦翻了个白眼，你这么大一人，给人家小姑娘大半夜讲鬼故事，还假装吸血鬼，能不吓着人才怪。
“得了吧，你可知道刚才的那故事，或许会让那个小姑娘，一晚上睡不着觉。”
豪伦斯一点都没有忏悔的意思，哈哈大笑起来。
“明天就是冬日节了，今天晚上可是万物夜，我那可不是吓唬她，只是在锻炼她，谁让她这么胆小，就这副模样，怎么能要到糖果呢”
豪伦斯得意洋洋，拿出一把糖果，对艾伦说起来。
“我这些糖果，可不是一般的糖果，是我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想要得到它，怎么都得付出些代价吧。”
有些炫耀式地跟艾伦说完，豪伦斯又问道。
“不过，你今天晚上不回家，怎么跑我家来了”
艾伦端起一杯果汁，喝了起来。
“嗨，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我那弟弟将朋友们都叫到家里，举行什么庆祝万物的聚会。”艾伦摇摇头。
“我看人家都是年轻人，而我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呆在家里，挺让他们不自在，这不过来找找你。”
豪伦斯有些怜悯地看着艾伦。
“你也真是可怜，家里四兄妹，这日子老让你一个人扛，你看看，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现在说话，就像三四十岁的老头一样。”
“”
艾伦有些愕然，三四十岁的老头，这是哪里的说法有这么年轻的老头嘛
豪伦斯没有听到他的心声，继续在说。
“你都这个岁数了，还不订婚吗哦，忘了，你还没有看上的姑娘吧。”
艾伦白了他一眼，反击道“你不也没有”
豪伦斯撇撇嘴，表情变得沮丧起来。
“不不不，过完这个冬日节，我可能就要回去订婚了。”
“”
合着，你今天就是特意来打击我的呗艾伦啧啧嘴，豪伦斯你变了呀，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豪伦斯了，都学会炫耀了。
“和谁呢”
艾伦虽然感觉豪伦斯是在炫耀，可如果真订婚了，他要准备的东西还是得备上。
是朋友才会亲口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朋友的话，应该是收到请柬
“原本我以为能躲开，没想到最后还是躲不开啊，前几天我的家族派人来找过我了，今年是最后期限，我现在确实也不小了，是该为家族做些贡献了。”
豪伦斯面容有些惆怅，只是他说的话，已经不是艾伦能理解的了，毕竟不是谁都能理解富二代的苦恼
“逼婚吗”
艾伦嘴角抽搐了一下，豪伦斯却在门口叹息一声，目光在家中环视了一周，显得有些忧伤。
“怎么你以后就不住这里了”艾伦问道，这么怀念的目光，是干什么。
“不，不是的，我只是在假设，如果这个家里多了一个人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
艾伦有些不想和他说话了
“我们还是来谈谈有趣的事情吧，这些苦恼，等到了那一步，自然有办法解决。”
艾伦觉得是时候改变话题了，再说下去，那颗玻璃心可能要碎掉。
豪伦斯用一种平淡地目光，扫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
“好吧，估计你平时也体会不到这种烦恼，就按你说的来，咱们来谈谈有意思的事情吧。”
他刚说完，就自说自话起来。
“我们谈什么呢要不谈谈晨星会的事情吧”
艾伦看着他一个人把所有话，全都说完，心中默默吐槽一句戏精，然后接过话题。
“好吧，就谈谈晨星会的事情吧。”
豪伦斯将糖果放到一旁的小餐桌上，找了张沙发，坐下。
“你给我说说，那天你们确认了鲍勃海尔森的身份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艾伦看着豪伦斯坐下，将手里的果汁一饮而尽，开口说道。
“还能有什么，我们去找了一下队长，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队长说了声知道了。”
“接着呢”
豪伦斯期待地看着艾伦。
“接着”艾伦皱了皱眉头，一副回忆模样。
“接着我们就各回各家了呗。”
“”
现在轮到豪伦斯用惊愕的神情，看着艾伦了。
“你们什么都没干，就这么散了”
艾伦举着空杯子，看着空杯子里的气泡，反问起来“不然呢”
“你们就不干点别的事情”
“能干什么事”
“比如，继续调查”
艾伦笑了起来，看着豪伦斯。
“调查，怎么调查，事情查到这一步，你觉得凭借现有的东西，我们还能查什么”
豪伦斯沉思了一下，接着问道。
“那鲍勃海尔森，确定是晨星魔女杀的了”
艾伦点点头，“是的，不仅是她杀的，杀之前，还抽取了他体内的血脉之力。”
“他们要血脉之力干嘛晋升吗”
豪伦斯评价了一句，艾伦皱起眉头。
“晋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念头。”
“这很正常好吧，既然晨星魔女是晨星会的人，而晨星会掌控着血脉之力相关途经，他们对血脉之力的研究，肯定比我们更厉害啊。”
“掌控抽取血脉之力晋升的方法，很正常的推论好吧。”
艾伦听完，皱着眉头，豪伦斯的说法没错，不过他的说法，倒让艾伦想起了另一个人。
乔治法拉斯。
他当时给鼠疫病人治病的时候，就从鼠疫病人身上，攫取过血脉之力，而且艾伦给他治病的时候，查理克兰克还向艾伦隐瞒了乔治法拉斯的实际情况。
难道说，他和晨星会有些关系吗
又或者说，他拥有与晨星会相似的能力。
艾伦觉得，是时候去找他谈谈了。
正好，明天他应该可以彻底康复，该办手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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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冬日挽歌·贰
寂静的空气里，一座小城弥漫着迷雾。
在银色的月光里，一道迷幻歌谣响起。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里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你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一个家，也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捡起斧头走向她。”
“爸爸啊爸爸，斧头砍了很多下。”
“红色颜料涂满墙，妈妈脑袋不见了。”
“小宝儿小宝儿藏起来，躲在床下不出声。”
“忽然看到了妈妈的脸，眼睛灰暗又无邪。”
“爸爸在外叫着我，让我出去帮帮他。”
“我们一起埋妈妈，爸爸对我笑哈哈。”
“举起斧头向着我，剥开我的皮骨，做娃娃。”
一名小女孩紧抱着双腿，躲在床板底下，看着迷雾逐渐弥漫过来，迷雾中的歌谣清晰又可怕，她忍不住捂住自己耳朵，泪珠从眼睛里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