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黯香
阿青的溃烂情况好转了些,能喝水进稀软食物,能睁眼了。阿墚则危险些,不曾想那日他不肯伸胳膊给她察看,竟是因为他体肤被喂了毒。也就是有人在他身上割破口子,而后将他浸在药水里泡,直到活活将人药死,而后成为活死人。
这比中蠕虫还可怕。
他是捅破药罐子逃出来的,黑漆漆的夜,他连滚带爬捡回了一条命,却只记得那个关他们的地方是个地牢。
这也是他们人心惶惶的理由,最近夜里不大安宁,那群神秘人专向他们这些夜宿街头的乞丐下手,而且专找年轻男子。
据他说,他们周围的年轻乞丐失踪了不少。而官府也不会管乞丐的事,少一个灾民,他们安稳一分。
映雪边静静听着阿墚叙说,边有条不紊给阿青换身上的草药,这些捣成烂泥的草药是用来敷的,对杀蠕虫很有效果。
芷玉则在旁边默默捣草药,额头上全是汗珠。听到阿墚的经历,轻轻&l;啊&r;了一声,非常吃惊。
&l;听说前儿个夜里,淮州城内遗失了大量粮草和兵器,那从京城来的丞相正急得跳脚呢。&r;阿墚蹲在火堆旁烤着野鸡,又道:&l;如果可以,我还真想从戎,带着阿青,阿诚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守卫我们的家乡。&r;
&l;你想从戎&r;映雪抬起满含心思的眼睛,陡然想起齐康。这几个男子,不正是同样的年纪么。
&l;恩。&r;戚墚坚定的点头,望着草堆上的双胞胎弟弟:&l;等到阿青醒过来,我们兄弟俩便去从军,投靠北冀门也可以,总比做乞丐好。&r;
旁边的芷玉听得此话,眉儿一弯,嘁道:&l;在从军前你也该先擦亮眼睛,投靠现在的皇帝,你等于自寻死路,去做山贼还有出息些。&r;
&l;小公子哥,你胆子可真大&r;戚墚惊讶,认真起来:&l;这话若是传出去,你定是要被全家抄斩的,反谁也不能反当今圣上。&r;
&l;呵呵。&r;芷玉讽刺一笑,说得越大声:&l;皇帝老子金口玉言,我们不说话闷声做哑巴,同样也要被全家抄斩,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r;
&l;你是罪臣之后&r;戚墚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这一喊,旁边的其他乞丐全瞧过来了。
&l;芷玉,不要胡乱说话&r;映雪沉下脸。
芷玉才察觉说了不该说的话,&l;呵呵&r;干笑两声,自圆其说道:&l;我哪里说过这句话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比如六年前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冷家,那冷统领还是驸马爷呢,不同样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满门抄斩&r;
她这样一说,映雪的脸更黑了,啐道:&l;闭嘴,你说多错多,越描越黑&r;
&l;哦。&r;芷玉这才乖乖的委屈闭了嘴。
戚墚却道:&l;其实公子这番话也说的没错,新帝登基这几年来,我们穷苦老百姓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直至今日,我们被迫背井离乡,却依旧没有活路。如果不选择一个圣明的君主,我们这辈子永远没有好日子过。&r;
芷玉又插嘴道:&l;这个天下没有圣明君主,你别做梦了。&r;
映雪却没有恼她,只是瞧着门外,沉进了自己的心思里。陡然道:&l;你们去投靠景亲王府的三王爷,也许他能帮你们寻一条活路。&r;
&l;小萧表哥&r;芷玉被吓了,小姐脑壳坏掉了吗,怎么迸出这句话来。那个野蛮王爷有什么好,他现在还掠走小少爷做人质呢,而且还有其他数也数不清的恶行。
映雪依旧望着门外,眉心微拧:&l;也许他不是个好夫君,却能是个好君主,这天下,本来就是属于他的。&r;
此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下来,只闻得人浅浅的呼吸。
半晌,戚墚又道:&l;萧公子,能否请你再帮我看看几个朋友他们似乎也感染了这蠕虫,身上四处腐烂。&r;
&l;快带我去。&r;
卞州城西北两条大街的隐蔽小巷子里,蜷曲了不少乞丐。
站在巷子口,芷玉拉着映雪不让她进去:&l;难道你忘了上次的教训吗说不定里面又埋伏了北冀的人。&r;
映雪站在巷子口看着那十几个缩在破草席底下的蜷曲身影,脑海里陡然闪现烟暮山山脚的小山村,她远嫁卞州的时候,那几个村子的人还在为瘟疫苦苦挣扎。不知今日,他们是挣脱了瘟疫的折磨,还是丧生在一把大火中
&l;他们是我的老乡,并不是北冀的人。&r;戚墚在旁边急着解释,自己已走进巷子里,掀开他们身上的破草席。
迎面阵阵脓臭,症状与阿青的一样。
芷玉皱眉,掩鼻,眸里却有同情。
再走了几条暗黑深巷,依旧有这样的乞丐。
&l;病情似乎传染得很快,东南大街的情况怎么样&r;
&l;现在还没有发现。&r;
&l;我们得去客栈酒楼后看看。&r;
转头,却有个布衣男子站在巷子口。长身玉立,墨发披肩,一身米色布衣合体淡泊,沉静的眸静静瞧着她,不惊不喜,明明是个不求名利的模样。
她瞧着他,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没有了那副大胡子,却有双让她永生难忘的眼睛。
她没想到,就这样见到了这个人,在这条阴暗的小巷子里。
&l;师父&r;芷玉的声音划破了这片沉寂。
男人走进来,依旧望着映雪:&l;你不要插手这件事。&r;
&l;为什么&r;为什么这个曾经拯救过她的声音开始如此陌生
楚幕连面容沉定,瞧了她身后一眼,陡然长臂一揽,抱起她飞檐走壁。
瞬息,两人落在一荒郊的义庄门前,老鸦凄啼,白色纸钱满地。
楚幕连放开她的腰,静静往义庄里走,软靴上连块泥都没沾,如他的人般,干净得飘渺。
她跟着他走进了义庄,红衣哑奴等在里面,满屋的棺材和白纸,哑奴的那身红,非常刺眼。
这才发现哑奴手上抱了个骨灰盒,轻轻捧放在她身边的棺材上,拜了拜。
&l;凉秋九月我会带你走,你在此之前不要杀连胤轩。&r;楚幕连的声音,不冰冷,却没有温度。
&l;你让我放弃爹爹的命&r;她非常抵触楚幕连现在的模样,这是楚幕连吗没有了面具,便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楚幕连转过身来看她,俊脸温文,眸子深致:&l;他并不是你的亲爹爹。&r;
&l;可是他养育了我十六年&r;她后退一步,心在颤抖:&l;明日就是最后期限,爹爹的命捏在我手里,沥安的命也捏在我手里,还有连胤轩的命其实煞气之说都是骗人的,我的煞气根本不能克制连胤轩,你们要的,还是让我在他胸腔上插上一刀&r;
&l;要取他性命的人根本不是我,我要的,是其他东西。&r;楚幕连轻嘁,眉头都未皱一下。
&l;那颗白玉珠&r;她冷起来。
楚幕连瞧着她,深致的眸里闪过一抹她熟悉的光芒,瞬息敛去,道:&l;不全是。&r;
她又退了一步,背部抵在棺木上,&l;你故意将我引去见那左丞相,不就是为了逼我杀连胤轩吗除了连胤轩的命和那颗白玉珠,你还想要什么&r;
话落,有人从身后拉她的衣袖,以及&l;咿咿呀呀&r;的声音。哑奴着急拉扯着她的袖子,嘴里只能哼,不能发出声音。
哑奴在向她解释,但是她听不懂,只知道那双泛着淡紫色的眸子很急。
&l;哑奴,安静&r;楚幕连呵斥她。
哑奴这才放开映雪静静退到一边,一双大眼依旧望着她。
&l;那些乞丐的事你不要管,也不必管苏渤海的事,我会在凉秋九月来接你,记住我说的话。&r;楚幕连又道,声调平稳,不急不缓。
&l;去哪里&r;映雪笑,很冷。
楚幕连眉头终于皱了一下:&l;去一个你应该去的地方。&r;
&l;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r;她笑出眼泪来了,倔强的昂着下巴:&l;师父告诉我,我现在就应该呆在那个鸟笼吗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带我走如果两年前你带我去了那个该去的地方,是不是不会有今日的局面&r;
楚幕连不再吭声,深深瞧了她一眼,陡然转过身子:&l;这是你的命&r;
&l;绷&r;她心里的那根弦断了。
她冷道:&l;我不会认命&r;泪珠子止不住了,不断滚落,沾满了衣衫。
楚幕连的背影僵了一下:&l;我凉秋九月会来接你,你一定要在。连胤轩眼疾的药引是你的血,在九月前不要取他性命,我会尽量救苏渤海,一定要等着我。还有,不要插手任何事&r;
话落,他已走出去了,衣袂飘飘,不沾一粒尘埃,留给她的,永远是一个背影。而红衣哑奴最后瞧她一眼,衣袂翻动,也瞬息随楚幕连消失在门前。
&l;为什么&r;她倚在棺木上,第一次撕心裂肺叫喊出了声音,那声凄厉划破了义庄沉寂的天空。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吧。
老鸦扑腾凄啼,冥地在风中翻动,她缓缓跪到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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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妃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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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漓的主居,映雪在给连胤轩施针,夜灯下的长针闪着银光,素手捏针,慢慢旋转,入肉一分,停住。
连胤轩静静躺在榻上,如往日般遣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连打扇的婢女也遣去了,只留下映雪。他眼眸微闭,眼圈的灼红消退许多,只是轻浅呼吸,全身放松。
映雪取第二支针,玉指停留在他的鸠尾穴,默默凝视。
如果这支银针入肉三分,他便可以毙命了。她用指尖抚了抚,没有扎上去,红唇悄悄抿紧。
半晌,连胤轩睁开了眼睛:&l;怎么了&r;眸里闪过稍纵即逝的光芒。
&l;在拿捏位置。&r;她不慌不忙的答,终于将银针轻轻扎进他的鸠尾穴,旋转入肉一分停住。
&l;你可以再扎深一点。&r;他笑,昂起俊脸瞧着她的脸,&l;王妃很热么为何额头和掌心全是汗&r;
&l;有一点。&r;她的视线盯在他坚硬如石没有一丝赘肉的古铜色上身,指间再往他脐下移半寸,寻找巨阙穴,道:&l;大夫说王爷的药引找到了,王爷的眼睛马上便可痊愈。&r;
&l;噢&r;他挑眉,脸上的阴戾邪魅转为惊讶:&l;那个女子找到了吗如果本王没记错,那个女子应该算是个老妇了。&r;
&l;治王爷的眼睛不需要寻找那个妇人,大夫有其他的方法,王爷可以一试。&r;她的嗓音总是那么淡,将最后一针旋入他的巨阙穴,入肉一分,素手却没放下。
连胤轩紧紧盯魄她,利眸瞬息转为鹰隼阴鸷,薄唇轻抿,等着她的下一步:&l;你可以继续,本王没有闭住这三穴的气脉,而且已自封内力。你现在要下手,轻而易举&r;
后闲适躺着高大的身躯,果真等着她。
她瞧着他,清晰感受到流淌在两人之间的那股暗涌,眉梢一挑,轻轻笑了:&l;王爷似乎毫不吝啬自己的生命,如果臣妾真的入针三分,王爷打算怎么做王爷想逼迫敌人的极致,却不知敌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刻&r;
&l;本王赌上了&r;他眼眸一暗,陡然翻身将她压过,用侧搂的姿势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子下。眯眼道:&l;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错失了这次,你休想再挨得着本王的一根寒毛,除非本王爱上你&r;
那搂着她的健壮胳膊,弄裂了她后背的伤口,那疼痛,蔓延到了心口,裹着一阵刀割般的火辣。她没有挣扎,仰着脸静静望着他阴鸷的眸子,贴着他阳刚的吐息,笑了:&l;其实王爷要杀臣妾,也轻而易举&r;
&l;的确&r;他搂在她腰上的力道在加重,铁掌一点一点在收紧,将她逼得差点喘不过气。那紧紧逼近她的俊颜,竟是怒不可揭。
她软着身子,腰上的痛与背上的痛交缠,却比不过心头的无力。头一偏,不想挣扎,只为这一刻,她宁愿死在这个男人的掌下。
连胤轩的胸膛渐渐起伏起来,墨眸眸色由浅转浓,再浓到化不开,&l;滚&r;他吼,陡然重重将她摔到了榻下,内力被他挣开,三根银针从他身上直刷刷飞落,砸在地毯上。
&l;滚出去&r;他饱满宽额青筋暴露,裸着上身居高临下坐在榻上,怒火来得山崩地裂。
她从地毯上静静爬起来,唇角带着淡淡血痕,瞧了他一眼,捡起银针踉跄走了出去。
而后。
花厅里,有个灰衣身影静静立在栏下赏月,长须一捋,对着月空道:&l;你还是有了杀他的心思。&r;
只见夜空西北方有七星鼎立,阵似孤狼,一闪一闪,在那片星子里显得特别绚烂夺目,一颗若隐若现的小星子在第三颗星旁相依相偎,光华一纵,瞬息黯淡下去。
映雪仰面瞧着那夜空,衣裙在夜风中翻动,肩头青丝舞动,落寞一身。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瞧着亚父所看的那片星空,神色忧伤。
亚父道:&l;亚父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你会帮助到他的。&r;
&l;可是没有人能帮得到我,我只想帮我自己。&r;她轻吐,依旧仰面望着夜空。红唇边血痕干涸,凄美惊心。
&l;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一道坎,也是他的坎。&r;亚父终于回头望着她的侧颜,语重心长,眸光矍铄,&l;你要坚持住。&r;
她凄凉一笑:&l;我和他,从来不会有交集,如果我能坚持,但绝对不是为他。&r;
&l;哎。&r;亚父说不出话来,望着她的侧颜轻轻叹息了声,而后转向夜空,捋着长须。
半顷,主居闹起来了,家奴丫鬟如受惊的禽鸟,慌慌张张主居里跑出来。连右偏居也热火起来,连绛霜披散着青丝,脸色苍白往这边赶。
&l;姐姐,胤轩是如何中了毒刚才姐姐不是在为他施针吗,如何这么突然中了毒&r;连绛霜在进去卧室前,张嘴便质问。
原来映雪和亚父站在花厅的外楼,丫鬟们一时急切,没看到,遂先去禀告了右偏居,连绛霜一听这消息,立马赶过来了。
原本胤轩今夜是去她房里的,说等施完针再来就寝,不曾想她细心打扮一番左等右等,等来的竟是这样的消息。
而亚父则刚找一个丫鬟问清始末,转头,却见到绛霜一脸怒气盯着映雪,似有剥皮吞骨之势,遂道:&l;三小姐大不必如此急切,现在情况还未查清楚,等查清楚始末,谁也逃脱不了干系。&r;
&l;亚父您怎么能算了,我去看看胤轩。&r;绛霜脚一跺,没再理会这边,连忙往房里去了。
等她一走,亚父这才试探着问映雪:&l;你果真想杀王爷&r;
映雪心头一紧,不反驳:&l;对&r;
亚父暗暗吃惊,面色严肃起来:&l;即便你杀了王爷,也救不回你的爹爹&r;
映雪静静盯着院子里那棵挂满丝带的合欢,不惊不急,淡淡启唇:&l;也许只有我死了,爹爹才能捡回一条命。如果不能,我这个不孝女儿只有在地底下孝敬他老人家。至于连胤轩,我只能祈求他自求多福。&r;
&l;你&r;亚父大大惊讶,眉一拢,正要再问,却被跑来的丫鬟打断了:&l;王妃娘娘,太妃娘娘让您过去王爷房里,现在就去。&r;
&l;好。&r;映雪轻轻答,不再看亚父,安安静静往主卧居走。
&l;王妃娘娘,您得解释。&r;亚父在她身后急道。
她脚步微顿,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甫进门,便是被迎面扇来一个耳光,打得她双耳嘤嗡。她退一步,撑在木门上。
&l;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枉费哀家倾尽心思信任你,还将王府内务全权交给你打理,你却&r;一时气岔,宁太妃保养得体的脸蛋涨得通红,用帕子掩了也制不住那排山倒海的咳嗽,&l;哀家咳&r;
打映雪的那只手颤巍巍放下了,掺住贴身老婢的手,心头同样万般不好受。
苏麽麽在旁边替主子抚着背给主子顺气,一双老眼阴冷盯着门口的映雪,&l;小姐,奴婢早就说过她不安好心,是你非要相信她&r;
映雪没有躲闪,只望着恩重如山的太妃娘娘道:&l;母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若真是银针有毒,映雪无话可说。&r;
只见得内室的珠帘子后面,连胤轩正盘腿坐在榻上自行运功逼毒,没有说话,连绛霜则捏着帕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对外屋的事充耳不闻。
而苏麽麽见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心一横,上前一步找映雪讨要银针:&l;既然王妃娘娘发话了,还请王妃娘娘将银针交出来澄清事实,而且得让老婢带着丫鬟搜搜左偏居才好,这样才不落人口实,让人胡乱道是非。&r;
映雪冷冷一笑:&l;景亲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老婢来管主居的事了现在大院小园的事,都是本王妃在管,要搜查左偏居,只有母妃和王爷才有这个权利,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r;
&l;我&r;苏麽麽的老脸被呛得一阵青白,势弱气虚的后退几步找主子讨理:&l;小姐,以前这王府大大小小的事也是老婢在帮着打理,夙兴夜寐,勤恳以求,一心一意为我们王府着想,今日竟是被王妃娘娘说得如此下贱不堪,怕是再无颜面伺候小姐&r;
&l;苏麽麽,谁说你无颜面了&r;连绛霜撩开珠帘子走出来,没有好脸色瞧了映雪一眼,在太妃娘娘开口前冷道:&l;姐姐现在是代罪之身,暂且没有权利管理内务,既然麽麽是秉公办事,尽管搜去何防。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如若房里没藏什么,又何苦怕人搜你说是不是,姐姐&r;
说着,已轻移莲步至太妃娘娘旁边,伸出小手为她轻抚背部顺气,动作温柔至极,&l;娘,有没有好一点&r;
宁太妃堵在胸口的气也缓了些,捏着帕子的手虚弱的挥了挥:&l;搜去吧,该怎么做怎么做,只要能找出这个毒害轩儿的凶手来,哀家都不会责怪你们咳咳&r;
&l;小姐,那老婢现在便搜去了,王妃娘娘,不要怪老婢的以下犯上&r;那苏麽麽袖子一抡,带上几个大丫鬟去搜左偏居。
映雪冷冷叫住了她:&l;如果没有搜出任何东西来,我该怎么惩治你的没轻没重堂堂景亲王府的景王妃让府里的家奴肆意搜房,这话若是传出去,失的怕是景亲王府的脸面。&r;
苏麽麽的脚步迟疑起来,瞧向自家主子拿主意。
连绛霜柳眉挑了挑,代太妃娘娘开口:&l;姐姐你放心,家奴只是奉命行事,只要是有嫌疑的主子,都要被搜房。我们东漓的所有厢房都会被搜,包括妹妹的,以澄清嫌疑。而胤轩最后接触的人是姐姐你,所以应该先搜姐姐的寝居,至于姐姐刚刚为胤轩施针用过的银针,是必须要交出来的。&r;
素手一伸,直直摆在映雪面前,不容拒绝,&l;姐姐&r;
映雪心一紧,看着绛霜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l;妹妹何以认定王爷的毒是来自银针王爷的体内本有毒液,而每日妹妹也用露水给王爷洗眼睛,银针可以带毒,露水同样可以藏毒。&r;
&l;我才没你那么阴毒&r;绛霜杏眸微眯,被说怒了:&l;胤轩中的毒本是你那个假婢女所为,你会那么好心为他解毒胤轩是中了你的妖术才让你给他施针,给你机会接近他幸亏这次及时用内力将毒液逼出来,胤轩才没事&r;
&l;本王没事&r;珠帘子后在这时陡然响起连胤轩的声音,打断了连绛霜的咄咄逼人,冷道:&l;先将这个女人送进地牢关押几日,让她尝尝给本王下毒的下场至于后面的事,本王日后再做定夺&r;
&l;王爷&r;随后赶过来的亚父被吓到了,忙揖手道:&l;王爷切不可卤莽行事,现在真凶还未找出来,这样对王妃娘娘不公平。&r;
&l;卤莽行事不公平&r;帘子后的男人冷冷一笑,冷寒阴鸷:&l;本王倒是第一次从亚父嘴里听到这个词,呵呵,亚父你说说看,当你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将毒针插[进自己的穴位,还用得着兴师动众捉拿真凶吗&r;
&l;也许是有人事先在王妃娘娘的银针上淬了毒。&r;
&l;亚父。&r;连胤轩在榻上坐直身子,掀了掀唇角:&l;你说多了。&r;
&l;王爷&r;亚父还想说。
&l;小姐,小姐太妃娘娘,王爷,老婢在王妃娘娘房里搜到了这个。&r;苏麽麽带着一帮子大丫鬟搜完房返回主卧居来,一进门就是一阵欣喜,手上捧宝般捧着个白瓷小瓶:&l;这是老婢在王妃娘娘房里搜到的,请太妃娘娘和王爷过目。&r;
映雪黛眉微蹙,瞧着那个小瓶,而芷玉则哭丧着脸跟过来,一进门就焦急的抓紧她的手:&l;小姐,她们硬说这瓶鹤丹是毒害王爷的毒药,二话不说就抢来了,这瓶明明是我们给阿&r;
&l;芷玉,不要说。&r;映雪抓紧芷玉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而后瞧着太妃娘娘阴沉的脸:&l;母妃,其他主子的房间搜过了吗&r;
&l;当然搜过了,老婢带着人一间间仔细的搜了,连一个旮旯缝也没放过。&r;苏麽麽下巴一扬,手上捏着那个白瓷瓶说得一脸沾沾自得斩钉截铁。反观屋子里的其他主子,倒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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