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黯香
&l;但是她爱的人只有你呀&r;西门真想将那枪头刺进这个男人的心窝,看看到底是不是木头或石头做的,&l;小女鬼身上的七日绝命根本没解,她&r;
&l;墨玄,回来&r;右肩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怒吼一声唤回儿子的心不在焉,并也策马过来,&l;墨玄,你回来,让父王来&r;
&l;她快死了,你一定要找到她。&r;西门回头望右贤王一眼,不得不挑重点说,枪头陡然调转方向直刺连胤轩战马马,让马受惊往回跑,最后道:&l;如果你爱她,就一定要割自己的心头肉救她,不然她活不过这个春天,还有,我已将她秘密送出城,银面他不知道&r;
&l;墨玄,你住嘴&r;右肩王不等西门说完,急急将他的马往自己的阵势那边赶,扭头对正在勒紧缰绳慢慢消化西门话的连胤轩大声道,&l;你与墨玄曾经师兄弟一场,所以刚才的比试不算数,现在由老夫来与你会上一会&r;
连胤轩脸色很沉重,并没有将他的挑衅听进去,而是深深看了后面的西门一眼,道:&l;这场本帅让副将与你比试,右贤王你听好了,本帅这次要将你和宇文祁都这两条漏网之鱼一网打尽&r;
说完,举臂一挥,让随行的副将抵挡住右肩王的攻势,自己则带着大部分兵马急匆匆往营帐赶,并立即朝天空发送了支援信号,等着宇文祁都的到来。
这一日,阴雨绵绵,他的心胆战心惊,惊的不是宇文与夏侯的狼狈为奸,而是西门的话。西门说她身上的七日绝命并没有解,说如果没有他的心头肉,她活不过这个春天。
这是怎么回事楚幕连的心头肉对她没有用吗还是,楚幕连根本没割他自己的心头肉
可是西门说,她只爱他连胤轩,所以他的心头肉才有效。他的心头肉她没有重新爱上楚幕连
因为不爱,所以才没有效吗
他穿着银色甲衣站在阴雨绵绵里,陡然觉得沉重,又陡然雀跃起来。遂没有进营帐,只是站在细雨里,默默望着远方。
&l;主帅,末将寻到妙手回春了。&r;他的另一个副将兴匆匆过来向他禀报,微微喘着气,&l;是个满头银发的婆婆,随身布袋上绣了个春字,那个袋子跟主帅您形容的一模一样&r;
&l;在哪里寻到的&r;他眉微皱。
&l;在一里地外的树林里,当时她正昏迷&r;
&l;我们去看看。&r;他道,总算带了几分惊喜与期待。寻这个妙手回春寻了这么多个月,今日总算有了些许线索,不管是真是假,总算有了些许安慰,不然他会忍不住怀疑银面屋子里躺着的那个银发老妇是妙手回春。
局势紧张的营地,他的士兵没有一个敢松懈,在薄雾轻漫阴雨绵绵里严防职守,等待大敌。妙手回春寻了来,似乎没人敢好奇。
只是等走到副将安置妙手回春营帐门口,他陡然停住脚步,慎重吩咐副将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去寻另一个人,然后掀起那营帐门,走进去。
妙手回春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老态龙钟,一身太过素朴的粗布麻衣,宽宽松松,头上挽着灰色的头巾,是平常老妇人打扮,一点也不稀奇。只是,他怎么觉得很眼熟呢。
而且,妙手回春见到他,明显往后后退了一步。
哦,对了,这身衣裳不正是他那夜在银面的小屋子里见到的那个呼呼大睡的老妇人身上穿的吗
他负手而立,瞥了瞥她搁置在床上的那个布袋,问道:&l;你就是妙手回春&r;他的人已经确认了那个布袋是为妙手回春所有,但是也不排除有人冒充妙手回春混进来的可能。
老妇人不点头也不摇头,一身灰衣沾满泥浆,露出面纱的眼睛看了看他,立即想往外面走。
门外的守门士兵自是没有让她出去,将她挡了回来。
&l;你是妙手回春吗&r;他又问了遍,以为她是害怕,放缓语速,&l;如果你是妙手回春,我绝不杀你,我只是想让你救个人。&r;
&l;我&r;被弄成妙手回春模样的映雪嘶哑出声,反问他:&l;是不是如果我救了那个人,你就放我出去&r;
不明白西门大哥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将她放在这个男人寻得着她的地方,而且让她换上妙手回春的粗布麻衣,带着她的医袋。她被抓进来了,还容易出去吗
&l;恩。&r;高大的男人薄唇紧抿,一直盯着她,嗓音不带丝毫威胁:&l;只要你救了她,我绝不伤害你,并赏你一生用不完的财物。&r;
&l;如果我不是妙手回春呢&r;她悄悄捏紧袖子。
男人瞥瞥那个代表妙手回春身份的布袋,嗓音平稳却带着某种无形的戾气:&l;冒充她,杀无赦你自己考虑清楚&r;
旋即,他最后看她一眼,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似是果真给时间空间她考虑清楚。
她依旧站在那里,陡觉苍天无眼。呵呵,这就是西门大哥的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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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妃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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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马蹄声和脚步声纷踏,将军带着将士一阵一阵的走过,铁骨铮铮上前线,映雪坐在帐内一直静静听着,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战事打起来了,那个男人没有时间再来理会她,却将她关在这里,不准她走出去。
有火夫给她送来了简单的饮食和一套干净的老妇人穿的粗布麻衣,然后奇怪的看了她宽松衣衫下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去了。
她轻抚着肚皮,花白的柳眉蹙起。
来这个营里两日,除了那个男人没有奇怪表情,其他见过她的人都要露出这种鄙夷之色,给她脸色看。一个头发花白,连眉毛和睫毛都白掉了的老妪怀孕是件很可笑的事吧,或者他们以为她得了什么大肚子怪病,怕被感染。
咦,不对,她现在是妙手回春,那个不大讨喜尖酸刻薄的老婆婆,空有一身医术,却是个难缠之人。行事疯癫,好吃懒做,小肚鸡肠
呵,缺点还真多呢。她站起身,拿起那套粗布麻衣将身上一身泥浆的脏衣裳换掉,再有所防备的用自己的银针去探那碗搁着菜的白米饭,确定无恙才肯拿起筷子吃。
肚子饿了就该吃,孩子要紧。
她正要取上面上的面纱吃饭,营帐的布帘子陡然被掀开了,迎面就是一阵扑鼻血腥味,差点没让她将刚胃里的酸液吐出来。
&l;他不行了,快救救他。&r;一个一身是血的小兵让两个人给掺进来,一左一右架着拖进来,还在哀号。
映雪一见到他的模样便干呕了一声,立即用手捂住嘴。这个人还有救吗拦腰被人捅了一刀或是一斧,连肠子都露出来了,脚软软的被两个人拖着,流了一路的血。随即等看清他的容貌,她吓了一跳,惊坐而起,&l;戚墚&r;
&l;快救救他&r;左右掺着他的人在急吼,将他放躺在床上,&l;听说你是神医,能妙手回春救死扶伤,今日你救他,他日我们兄弟几个定当以万金相送&r;
映雪哪听得这些,轻移莲步走过来,吩咐他们:&l;别说这些,去准备干净的纱布和热水,越多越好&r;
&l;哦,好&r;两个人被妙手回春的急切吓住了,传说中的妙手回春不是爱财如命尖酸泼辣吗今日何以这么好说话,比他们还关心起戚墚来,他们还想着典当兵器来求她搭救呢。随后看了这个大肚子的老妇一眼,连忙转身出去取热水和纱布了。肯救就好,其他事稍后再说。
&l;快去&r;映雪没将两人的诧异收尽眼底,正艰难的弯着身子为戚墚包裹住那些肠子,为他止血止痛,擦身上的血迹。
她用的都是妙手回春布袋里的东西,一些药粉,一些棉球,以及一些不伤身子的丹丸。身为医者,要懂得在第一时间用东西救人,无论那些东西是不是自己的。
她忙着,急着,没察觉一身硝烟味的连胤轩也掀布帘走了进来。他静静站在她身后,见她一会弯腰,一会又撑着大肚子喘息,十分疲累,遂一声不吭为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绷带团给她递过来。
映雪随口说了声&l;多谢&r;,看都没看他一眼,忙取了干巾在热水浸湿为床上的伤者敷上,并为他试额头上的温度。
&l;他还有救吗&r;连胤轩淡淡瞟了她宽松衣衫下的肚子一眼,出声问道。左手托着盔甲,额前有一缕发搭上他深邃的俊颜,更显疲累,他也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还来不及回他的主帅营。
&l;有救,我在救。&r;映雪依旧没有回头,曾经的清喉娇啭变成了嘶哑苍老,与她雪白的眉毛与睫毛照应成一种风霜。她此刻的心中只有救床上的这个男子,根本没有认清身后的来人是何人。
连胤轩抿唇,没有再出声打扰她,而是看着她弯身的背影,才发现这个老妇包裹在宽松衣衫下的身子骨非常纤细修长,一点儿也不臃肿。于是他的视线又转到她的肚子上,墨眸沉了一些。
穿宽松衣物确实对胎儿的成长有益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故意穿宽松不显身形的老妇是为胎儿还是为自己的年岁做这番打扮。按理说这么大的岁数是不可能怀孕的,但是她又偏偏挺着个大肚子,时不时的腰肢酸软。而她的那双手,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岁数吧。
他仔细看着她的手,想起墨水镇的人对妙手回春的印象来。双十年华白发,美人提前迟暮,从此性情大变疯疯癫癫,不肯施医赠药救死扶伤。按时间推算过来,妙手回春失踪了二十几年,就打她当初离开墨水镇是二十出头,那么现在也只可能有四十几个年华,不可能太老态龙钟。所以说她怀孕也不无可能,面皮保养得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面前的这个妙手回春似乎丝毫与疯癫沾不上边,救人动作娴熟认真,虽挺着大肚子,行动却很敏捷迅速,不耽误抢救的分毫。
&l;你帮我一下。&r;她陡然道,没有回首,只是示意身后的他走过来,&l;帮我将他的身子扶起来,要小心翼翼的,别碰到他的伤口&r;
&l;没问题。&r;他爽快答应,果然走上前去扶奄奄一息男子的身子,并配合她将绷带绕过来,绕了一圈又一圈,用医用剪刀剪断。
&l;这样可以了吗&r;他抬头看她,才发现她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并轻轻退了一步。呵,这个妙手回春哪是疯癫,胆怯羞涩还差不多,他在心底暗暗的笑。
此刻,她换上了那套从农家借来的干净粗衣,没有系腰带,腰围处松松的垮着,似乎是为了遮掩她不太明显的大肚子。她依旧披着那条从发顶罩到脖子,只露一双眼睛的浅色面纱,但他看得出她的额前有用一缕银发弯开,从眉心处呈月牙状横贴住她光洁的额,似是爱美的模样,而那双躲闪他的眼睛,睫毛上如沾了密密的白霜,雪白而卷翘。
她卷起的袖子下,一双手肘白嫩而圆滑,丝毫没有干皱,一双柔荑修长纤细,由于沾了血,故看不出它的娇嫩。
&l;你这样可以,不要系太紧,不然他会痛。&r;她远远站着,这样回答他。
&l;好。&r;他将头再低下去,为床上的男子系了个松松的活结。随即站起身,对她吩咐道:&l;将手净干净,然后去主帅营帐,本帅有话要跟你说。&r;
&l;什么事我要在这里照顾他,他还未脱离危险。&r;她嘶哑道,指指床上昏睡的男子。
&l;军中自有其他军大夫照顾他,你来便是,一刻时间。&r;他冷道,早迈步走到门口,掀布帘走出去,背影一如的霸道绝冷。
她柳眉蹙起,回头看了戚墚一眼,挺直身子走出去。怕什么呢,他不过是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而已。
他的主帅营离这里很远,她被人带着绕了很远才到,而他,身高腿长,早已坐在帐里等她。
她觉得很奇怪,自从进入这里,天就一直阴雨绵绵没有晴朗过,跟她的心境一样。而硝烟战火,更是将万里碧空罩得不见天日,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走进去,既没有对他问安,也没有喊他王爷,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他不再是她的夫,而她也不再是那个罗敷。爹爹曾教导她,出嫁从夫,夫君是天夫君是地,可是今日,她以为顶天立地的那个男人该是爱自己的男人,那样才是她的天她的地。而这个男人,给不了她那片天。
&l;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r;他直接开口,坐在那里,气势也不矮人一截,始终有种天生的霸气在。
&l;如主帅看到的那样。&r;她淡淡开口,不再特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反正她已经够苍老了。
他剑眉一挑,明显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冷声道:&l;如果真是怀孕,那还需多久临盆&r;
&l;现在就可以待产。&r;她轻轻浅浅的答,带着丝丝冷笑:&l;皇上御驾亲征,还有时间关心民妇瓜熟蒂落之日,真是让民妇感激涕零。&r;
他抬眸瞧她,俊脸无波无浪:&l;那这段时日你就在营中待产,等孩儿生下来,朕带你回京为朕的皇后治嗓子,你做好准备。&r;
映雪心一寒,眉梢挑起:&l;民妇不去&r;
&l;妙手回春&r;他这才微微怒起来,&l;嚯&r;的站起高大体魄,&l;你敢忤逆朕&r;
&l;民妇不敢。&r;映雪微微颔首,让自己卑微起来,袖中的拳头捏得死紧:&l;民妇自认医术平庸,不敢冒犯皇后娘娘的千金之躯。&r;
&l;只要你能医好朕的皇后,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r;男人负手而立,语气温和起来,不再阴鸷犀利。
映雪心口一痛,抬眸看他:&l;如果民妇要皇上的心呢&r;
&l;朕的心&r;连胤轩明显被她的话弄得愣住了,盯了她几眼,陡然掀唇笑起来:&l;原来传说中的妙手回春果然疯癫,朕的心也是你这个老妪可以要的吗你可知今日这番话可以直接让你掉脑袋,永远不能再开口说话&r;
&l;既然皇上给不起,那我便不医。&r;映雪冷笑道,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执拗:&l;即便是死,我也不医,反正我已命不久已&r;
&l;放肆&r;男人的利眸终是阴鸷起来,大步朝她走过来,卷来一股弥天怒火:&l;你的命现在在朕的手中,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
&l;身为一国之君,你打算强迫民妇&r;映雪勾唇冷笑,被他一身的怒火刺得千疮百孔:&l;民妇说过,没有能力去救你心爱的皇后,皇上你想强人所难吗不如索性赐民妇一死,一了百了&r;
&l;你&r;连胤轩心头一震,被她悲伤的语气和说话的方式弄得将所有怒气憋在胸口,直愣愣瞧着她,&l;只要救朕的皇后,朕可以赠你千万两黄金白银,让你和你的孩儿一生福享不尽&r;
她的孩儿
她惊退一步,素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肚皮,终是将声音软下来:&l;好,我答应你,答应你随你进宫救你的皇后,但是在我生下这个孩子后,你必须准许我将他送出去,不要带他进宫。&r;
&l;没问题。&r;他墨眸一沉,答得爽快:&l;只要你答应救绛霜,朕可以答应你所有条件,除了要朕的心&r;
&l;呵,民妇一个五十老妪要皇上的心做甚。&r;她笑,笑得微微偏首:&l;民妇刚才跟皇上开玩笑呢,哈哈,民妇就爱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太苦闷了,没有人跟民妇说话,没有人为民妇找乐子,哈哈,没想到今日也有机会耍当今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一把,真是,真是大快人心啦&r;
&l;你&r;连胤轩阳刚的俊脸一下子绿了,袖子一甩,吼道:&l;不可理喻果然不愧是妙手回春,你给朕出去吧&r;
&l;呵呵,那民妇下去了。&r;她依旧在笑,没有再看他,准备转身出去。真好笑呀,原来当一回妙手回春真的可以疯癫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心儿越笑越凉越来越累
她的孩子可以逃避进宫的命运了,可是她呢命运轮回,孽缘纠缠不休,她要当一回妙手回春去救他最心爱的女人。好,她救,让他心爱的绛霜开口说话,喊他的名,她成全他们。成全他们。
她敛眸,与一个进营禀报搜寻情况的暗卫擦身而过。帘子落,阻隔了营帐里的声音,而她,重新被人送回距离主帅营千米远的营帐,做好生产的准备,做好进宫的准备。
苍天无眼,西门大哥错了,错了。
而那边,进帐的正是被连胤轩派去寻映雪的暗卫,暗卫有十人,在海州外围翻遍了所有的村庄和部落,也寻不到一个身穿白衣,高挑纤细,肤白如雪,额带莲花印记的十七年华女子。
&l;可能由于战乱,王妃娘娘走散了。&r;暗卫首领道,单膝跪在地上,视线垂在地面。
&l;走散了&r;连胤轩重新坐回上座,拧眉反问:&l;西门明明告诉朕她身上的七日绝命未解,所以她应该走不太远的且她的身子是那样虚,西门一定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地,肯定将她藏在了附近某个隐秘之地,等着朕去寻你们再去寻一遍,方圆百里之内,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寻出来&r;
&l;皇上,四周除了荒原,就是深山,平地有野狼,深山有猛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独身在外确实太危险。而且宇文大军和夏侯军汲汲可危,如果王妃娘娘落入他们之手,定会对皇上构成威胁。&r;
连胤轩剑眉一挑,立即道:&l;加派人手搜山,附近的高山矮谷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r;
&l;如果王妃娘娘落入了敌军之手呢&r;
&l;希望没有&r;他面色严肃,直视前方:&l;你们先去寻,如果她果真落入两军之手,朕会做最坏的打算&r;
&l;是的,皇上&r;暗卫首领这才起身领命而去,留下一室的寂静。
连胤轩长指撑额,陡觉很烦躁。西门说她快死了,如果没有他的心头肉做解药,她会撑不过这个春季,原来七日绝命的解药药引需要两情相悦。两情相悦呵,她爱他,爱不上楚幕连,爱不上西门,而他呢爱她吗还是爱绛霜
他现在连她的人都寻不到,谈什么爱不爱
他烦躁起身,脱去外面带血的坚硬甲衣走出帐篷来。天阴沉,带密密麻麻的雨丝,不大,却能如绒毛般飘落在脸上,浸湿人的脸和发。
这个春季,似乎有落不完的雨水,和流不完的泪。他陡然讨厌这样阴霾的天气和这样硝烟滚滚的战场,这样的环境总是让他压抑,让他想起一张带泪容颜。
他喜欢站在雨里,因为这雨丝,像她的泪。
他走着,看着他的将士们带着捷战的喜悦在雨中围成一簇簇整理缴来的兵器,看着他们马不停蹄担着担子将战场上受伤的伤员送进疗伤养伤的帐篷,看着他们为偶尔的小捷心生自豪与喜悦。
他的江山还不太平,依旧有人流血有人亡,他御驾亲征,却是为在宫外透透气,为寻一个被他遗落的女子,那个女子,曾经是他的结发妻。只为看她一眼,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可是,她过的不好,甚至快死了,而他该死的不知道。
他在雨中默默走着,没有察觉雨越来越大,只觉这清凉泼得他很舒服,很舒服,前面是个矮坡,可以望见群丘起伏,远山连绵,而他的脚下,是段很长很长的陡坡。他在那里站定,望着远方,心头烦乱。
却陡然,看到自己的左斜方有个灰色身影坐在一块大石上,同样一动不动望着远方。他认出那个背影,没有动。
同刚才与她在营帐的那番对话,他开始承认传言不假,妙手回春疯癫,古里古怪。不过又觉得她那身重重包裹下有种很熟悉的气质,让他偶尔恍神,思绪错乱。他是万万不会将映雪与一个白发老妇联想到一起的,映雪只是中了七日绝命,不是衰老,她还是娇柔妩媚的模样,带着病态美。
&l;啪嗒,啪嗒&r;雨瓢泼起来,迷乱了他的眼,他终是凉透了,准备转身回营。却陡见妙手回春从那大石上起身,直直走向陡坡边,眼见那泥土在随瓢泼的雨水松动滑动,她还在向前走。
&l;喂,你不要命了&r;他以为她在寻死,连忙飞身上去拉她,却不想他们站的那块地整个松动了,饶是他轻功再好也还是在这瓢泼大雨中被滑下去了。脚下又湿又软,硬是没有落脚点,他只得抱着大肚子的妙手回春往长坡下翻滚,尽量护着她,不伤到她的肚子。
等到停止翻滚,两人已一身泥浆,在雨水里睁不开眼睛。恰好此时又涌起春雷滚滚,跟炸开了锅似的,震耳欲聋。
妙手回春陡然在他怀里闷哼一声,痛苦的抱着肚子。
&l;怎么了&r;他皱眉,望望那高不可攀的坡顶泥浆正一阵一阵的往下滑落,完全不给机会他飞身上去,他一个人还好说,现在多了个孕妇,他怕那么滑的坡会在他飞身上去的时候被泥浆淹没。而沉沉的乌云还在压顶,春雷不断炸裂,地动山摇。
&l;痛&r;他怀里的女子在闷哼,素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不断的撕扯,&l;孩子快快出来了&r;
现在生孩子他惊得一身冷汗,看到妙手回春脸上的面纱被雨水打湿了,湿哒哒粘在她的脸上,浸透出一张精致的轮廓,而她沙哑的嗓音里也带着抽气声,似乎是实在痛得不行了。
他拧眉。
妙手回春现在的样子好熟悉,她紧紧抓着他的样子,努力压抑疼痛的样子,那张轮廓他抬手,想去揭那面纱。
&l;啊&r;妙手回春却陡然仰面发出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素手紧紧抓住了他去揭面纱的手,&l;快,快帮我接生,孩子,孩子要出来了破了,破了&r;
她话音刚落,他立即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泼到他的腿上,粘粘的,是从她的下体出来的。她的素手抓得他好紧,雪白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哽咽着:&l;快,孩子快出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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