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降临

溅了满手满脸的血，他跨过爸爸的尸体，走进厕所，水龙头里冰冷的水冲下来时，他总算找回了自己身体里的七情六欲。
心好痛，好痛好痛，痛到他来不及洗脸，满手的血，揪住胸口的衣服大哭。
真的好痛，那样悲怆的痛
可哭着哭着，心底深处，慢慢的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那股情绪越来越强，逐渐掩盖了心痛，他的哭声停止，仔细辨着，这才发现，原来是高兴。
抑制不住的高兴啊。
他抬起头，镜子里的他，脸上血与泪混合，却笑的无比开心。
“我终于解脱了。”
他听到自己对自己这么说。
言绘听的手脚冰凉一片，原来是这样吗
老六还在继续说着。
那天坐在厕所的地板上，看着门口的尸体，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后来想到不能坐牢，他起来去处理这些。
先是血，那么多血了他不少时间，然后是刀，擦干净刀，他裹好放进了背包里，要带出去扔掉。背包里放上家里不多的现金，还有公交卡地铁卡之类的。
再然后是衣服吃的等等，东西就这么把一个双肩包装满了。
还有门窗，所有的门窗关好。
换上新的衣服鞋子，他背上有点沉的背包，站在大门口，最后一眼再看看这个屋子。那么好看的屋子，装满的只有他痛苦的回忆。
“再见。”他擦燃手里的火柴，扔了进去。
大火在他面前熊熊燃起，无人的深夜，火光中他关上了门，转身冲进楼梯往下跑。
再见了他的过去。
随着那根火柴烧起的大火，他与父母一同死在了那间屋子里，只是，烧成灰烬的他，重获新生，从火中顽强的带着生的信念，走了出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老六把言绘拉起来，两人手拉手的走进树林，寂静阴森的环境里，他又开始说与他们的相遇。
之后的逃亡，纯靠坐车，因为是个孩子，没有人怀疑他坐车是因为杀人逃跑，只是以为哪个学校放学了，或者出去玩的而已。
他茫然的换乘着车辆，从一个终点站，坐到另一个终点站，就这样不知道到了哪个地方，周围是陌生的建筑陌生的方言。钱花光了，东西吃完了。他狼狈的在荒凉的古镇里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就是在转角，他看到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前面不远处是个女孩子，车子悄无声息的停下，又下来两个人，缓缓靠近那个女孩。
然后举起手里的棍子，用力的对着她挥下去。
他捂住了嘴，看着那两个人的行为。
一个蹲下来查看，恼怒的道：“死了！地上还有血，你是怎么回事？！”
一个拎着棍子在自责：“我就是一下没控制好力道。”
随后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戴着眼镜，带着工具，扔给两人，让他们把女孩弄到车上以后清理地面的血。
看着那两个人把血迹擦的越来越大，他终于忍不住走出来：“不是这么弄的。”
他在那些人的目光中走过去，叁下五除二的就把血清理的一干二净，随后擦擦手嘲讽他们：“你们杀的人太少了才会这样没经验吧。”
那个戴眼镜的人蹲到了他面前：“哦？这么说你杀过人？”
“杀过。”
“那你现在？”
“逃亡。”
“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他看着镜片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你不问我杀的是谁吗？”
“那你不问我们抓人做什么吗？”
“我杀了我父母。”
“我们吃人。”那个人听到他说父母，竟然笑了起来，拉起他的手朝着面包车走：“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吧。”
面包车载着那些女孩，以及他们，缓缓驶向荒凉。
“你是第六个加入的，就叫你老六吧。”
“好。”
“那你跟他们一起多久了？”言绘跟着他上楼。
“不知道。”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不记得了。”老六关上房门，转身抱住她亲吻：“但是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言绘。”
“言绘”他一边轻轻的呢喃，一边半搂着把她带到了床上。
“我饿了，先吃饭吧。”她即便这样说，也没能阻止他的进入。
熟悉的充实感，却不是熟悉的节奏。
言绘压着叫声承受着他这次狂猛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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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降临 第二十二章下不去手
室内的温度逐渐上升，她迷失在与他的肉体碰撞中，在他一次又一次进到深处时，随着他的节奏叫出了声。
就算害怕被隔壁的老大听到，也没有任何办法。
对这样的他毫无办法。
持久激烈的运动之后，她又累又饿，半根手指也不想动。老六抱着她去洗好，把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去给她做饭吃。
现在把那些往事说出来，依然会让他难以承受，可是她她在身边
水龙头冲着盆里的蔬菜，他看着双手，上面似乎还有她肌肤的温度残留在上面。不害怕了，再也不孤单了，再也不会觉得冷了。有她，再也不会了。
言绘发现自这以后，她跟老六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说不清的微妙，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封闭了，会跟她说很多话，尤其是心里话。
床上尤其如此。
每次事后先搂着她亲一亲说会话，再去洗澡。
如果能做的不那么频繁就好了。
不那么激烈就更好了
他就像是有用不完的体力，每天把整个房子都打扫打扫，把这间小屋子打扫打扫，床上却还能再运动几次
“你节制一点”她都已经打算睡觉了，他怎么又压上来。而她怎么没有真的用行动阻止他
“为什么？”老六把她抵在身后的墙上，亲着她的唇，喘着气。
“因为”言绘听着身下的床晃动的声音，还有铁质镂空设计的床头，因为他每一次都往上重顶，导致与墙面发出轻微的，却令她无法忽视的声响，“他会听到的。”
“听不到的。”他丝毫不停，反而吻上她的唇，抓过她的双手，让她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手摸到了他一下一下在动作着的身体，他结实的身体如此有力，动作又如此势不可挡，仿佛要与她缠绵到底
“我想换个房间。”言绘趁着他现在兴头上，提出自己的要求：“一个隔壁没有人的单独的房间。”
老六没说话，她伸手捧着他的脸，“好不好？”
他张唇一根一根的吮着她的手指，又抓着她的手腕，亲吻她的掌心，“好。”
声音刚落下，他的动作随之加重，两人的身下传来了让她羞红脸的水声。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她自己，她也不知道。
不过与他，是欢愉的。这样不真实的环境，两人间真实的行为，让她享受且沉浸其中。
当这场性事结束时，老六抱着她滑进被子里，亲着怀里她被汗湿的额头，“我们去四楼，那里一直作为放置杂物的地方，没有人住过。但是太乱太脏，等我拾出来再搬上去。”
“嗯。”她点点头，有些累，打了个哈欠，想睡觉又觉得身上汗汗的不舒服：“去洗澡吧。”
他听话的用衣服裹住她，抱去浴室洗澡。
对面的屋子随着开门关门的声音而彻底安静了下来。老大放下手中的笔，扶了扶眼镜，抬起头，仿佛透过墙看到了里面曾经发生的画面。
四楼拾起来有些时间，毕竟没人住，每个角落都脏到让老六抱着头吸冷气，他坚决不让言绘踏上去，只能拾干净了她才可以用脚踩。不然那一脚下去的灰尘老六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自己急需抢救。
不过按照老六的速度，其实整个打扫下来也就几天而已。等他把最大的那个房间拾好，厨房跟浴室也清理的焕然一新，正好也是最后的肉吃光的时候。
站在四楼中间，看着这里现在这么干净，老六心里颇有成就感。现在可以把言绘叫上来了，他又去那个大房间看了一下，突然感觉不行，只是干净了，但还缺点什么，应该里面放点东西，给她个惊喜。
等买东西回来布置一下吧。
他关上门，洗手准备下楼，正巧有脚步声上来，在老叁的脚抬起来要踩上来时，他迅速出手阻止：“不行，我刚擦干净，不能踩。”
老叁瞪大眼睛，“切”了一声，把脚回去，“肉没了，快下去。”
“知道了。”老六跟着下去，不过在下楼梯时，他还是回头用手指摸了一下地板。嗯，干净的。他满意的回手指。
熟练的穿上围裙，戴上手套，挑选好这次要用的刀，老六走到笼子前，先把女孩的嘴堵住，他才把人拽出来。
他所做的一起都是熟悉的并习惯了的，同时也是他一直喜欢的。所以当刀尖抵在女孩赤裸的皮肤上，却犹豫了没有划进去时，他疑惑又茫然。
为什么会突然下不去手了
他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会下不去手呢老六盯着刀尖与皮肤接触的点，用力的切入，红色的血顿时涌出来，在女孩白皙的皮肤上流淌。
他该喜欢这个场面的。
可是为什么会会想到言绘老六看向被堵住嘴痛苦的发出呜呜声的女孩，她的脸竟然在瞬间变成了言绘的脸，言绘像当初在笼子里时一样，惊恐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个怪物。
不，他不是。
她不该这么看着他的。
老六放下了刀，看着手套上的血。
“怎么了？”老大出声问，“为什么不继续？”
他回过神来，杀人是他最喜欢的事，但他绝不会杀言绘，他也会保护好言绘不被伤害，“没事。”
老六拿起刀，继续分割着女孩的身体。
可是言绘能接受这些吗？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
今晚难得没缠着她做做做。言绘躺在老六的怀里，看着他的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我就在你怀里啊。”言绘不信他说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要睡了。
“言绘。”
“嗯？”她睁开眼。
老六犹豫了一下，难道要问她喜不喜欢他杀人？还是说喜不喜欢看他杀人？他还记得她当初的眼神
他笑了一下：“明天我要出去买东西了，有没有想要的？”
“没有哎，”她又闭上了眼：“买点套套。”
“好。”
看着她逐渐沉睡的面容，老六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个人，是他想一生都在一起的人，他不可能，也不可以，做她不喜欢的事。那样会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言绘。”他低头亲她，一边亲一边在她唇间轻声唤着她的名。
他的手伸进了睡衣里，摸着她的身体，把她摸的哼哼着醒来，“哎呀，我都睡了。”
“一次嘛。”
“快一点哦。”
老六戴上套套，分开她的双腿，进入那个温暖湿润的地方，他把持不住的抱住了身下的她，腰身用力的摆动，唇舌撩拨着还闭着眼想睡觉的她。
“唔，你轻点。”言绘喘息着，在他越来越快的冲撞中，咬住了手指：“慢一点，呜呜，慢一点”
早上起来他已经不在身边了，言绘迷迷糊糊的看到桌子上准备好的早饭，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昨晚真的只有一次吗，怎么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
她扭了扭脖子，想到今天老六不在，不知道其他人在不在，还有楼下的那个女孩。等吃完早饭偷偷下楼去看一下吧。
听了一会隔壁老大屋子的动静，似乎没人。站在楼梯口听二楼的动静，也似乎没人，都是一片死寂。言绘蹑手蹑脚的下去，然而只是站在一楼的楼梯上，她就已经看到了让她难受的画面。
前两天那个她想救的女孩，如今已经身体残缺的被吊在了一楼。
他们已经分食了女孩的肉。那些肉是他从女孩身上切下来的。
人命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算。
言绘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转身回了楼上。
她恨自己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可清楚的知道楼下会一直有无辜的人惨死，她到底该怎么办
言绘哭到最后在床上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已经中午了，而老六还没有回来。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她捂着肚子，有点饿，哭过的脸也有点难受，需要洗一下。这一切只能自己解决了。
期望不要遇到老大。
她去洗脸，然后去厨房洗菜做饭，在屋子里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开了，老六回来了。
本来买了一堆东西，幻想着带她去布置好的四楼以后，她开心的样子。可现在打开门，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老六的心情也不好了，关上门走过来。
“怎么了？”
“什么？”言绘不明所以。
“你哭过了。”老六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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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降临 第二十三章舍不得
“没事。”她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低头吃饭：“我做了饭，你尝尝。”
她细微的不对劲，让他心里有些慌乱，忽然想到，假如某一天，她再也受不了他的满手鲜血，会不会决然的转身离开他。
在这个房子里，他是正常的。可在房子外，他是不正常的。
老六回手，“那我去拿碗筷。”他从厨房回来，像平时那样跟她一起吃饭，不过吃完以后
“以后我来做饭吧。”老六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对饭菜的不满。
“你什么意思？”言绘去看拾桌子的他。
“舍不得你做这些”他抬起头，很诚恳的看着她：“以后这些让我来就可以了。”
她不信，坐在床边歪着头看他的表情跟眼神，他的样子那么认真，跟爸妈嫌弃她做饭不好吃让弟弟吃不下去时不一样。
“那以后就你来做。”
“嗯。”老六端着拾出来的碗筷要去洗，走到床边时弯腰亲她：“等我。”
“好。”
她坐在床上看着那些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故事书，已经有些厌倦，合上书躺下想到以前的生活。
以前会比现在好吗？并没有。
从小身处的就是被忽视的环境，就算哪一天被关注了，也是要帮忙带着弟弟，或者把东西让给弟弟。没有人问过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需要什么，也没有人对她说：舍不得你做这些。
好像以前还不如现在。
不对不对。言绘坐起来，他们吃人，残害人命，就算能让她生活的很好，她也不能因此一直与他们为伍。
她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言绘。”老六开门喊她出去：“四楼我弄好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老大的门也开了，言绘迅速躲在了老六身后。
“你确定要去四楼？”老大身后的房间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
“对。”老六伸手握住了言绘的手：“你们不会又要阻止我吧？”
“不，你去吧。”老大关上了门。
言绘被带上四楼，见到了楼梯扶手上绑着的气球，居然是粉色的，“这是你弄的？”
“对。”
“你刚刚说的又要阻止你，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拍了一下气球，气球摇晃起来，她继续跟着他走。
老六把她带到了房间门口，绕到了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打开看看。”
木制的门下，贴着可爱猫咪的贴纸，握住门把打开，扑面而来是一阵混合了甜香的檀香味。她先习惯了那股香味，再看看屋内的场景。
床比楼下的大很多，铺着很清爽的天蓝色蒲公英图案的床单，床头柜透明的细颈花瓶插着叁支新鲜的红玫瑰，旁边的窗户上是米色蕾丝窗帘。
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些。
言绘抬起头，不知道该笑他有点土味的审美，还是笑他傻里傻气的为房间布置。天花板上居然飘着一堆粉色的气球。
粉色的，还一堆。
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真的又傻又直接。
那些气球上，都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一句：言绘，我爱你。
老六一直在旁边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当看到她笑着笑着突然哭了时，慌乱的看看房间，是不是哪里不对，又看看她：“我是不是把这里弄得太丑了？”
“要不在楼下再睡一天，我把这里重新弄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想办法弄出来。”老六看她不说话，更慌了，揽着她的肩膀退到客厅，然后把房间门关上，在她面前不安的搅着手指。
他去买东西的时候看到那些卖床上用品的，其中有一个地方就是类似的装扮，很多女孩子过去试，他以为她会喜欢的应该听那个女店员的。之后他又去找快消店的店员，让她帮忙看，她说了不太行，还说这两年简约风格比较流行，但是他看了以后，觉得太简单了，根本没有任何惊喜可言。他当时真的应该听店员的建议的。
“没有，我很喜欢。”言绘哭了一会，忽然抽噎说话。
老六愣住了，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啊？真的吗？”
“嗯，真的喜欢。”
他如释重负的笑了，随后担忧的看着她：“那为什么”
“想到了我自己家。”她的声音很低。说的好听是自己家，那个房间根本不是她喜欢的，妈妈从来不会买她喜欢的东西来布置，而且几乎把她的房间当作杂物房了，里面有一半都堆了弟弟的东西，什么学步车，什么玩具啊
老六眼神一暗，以为她想家了可是他不能直接说不想让她回去，所以便上前抱住她：“把这里当你家，留在这里，好不好？”
可这里不是“这里死了那么多人，该有多少冤魂。”言绘靠在他怀里。
他的眼神陡然深沉，这话她果然不喜欢他杀人
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她，会不会愿意为她改变，“放了那些被抓的人吧。”
“我不能跟他们作对，是他们留的我。”老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那可以不要再杀人了吗？”言绘用试探的语气，就算喜欢她，她也不确定。
已经完全确定她是真的不喜欢他杀人，他绝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绝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好。”
她抬起头，他这么轻易的答应，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真的？”
“真的。”老六笑着吻上她的唇。
门再次被打开，新铺的床单上，那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白色蒲公英，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下，变换着位置与形状，最终它们皱做一团，仿佛被吹散之后飘落在地。
因为四楼没有其他人，做完以后老六抱着她直接去浴室，他用花洒冲着她的身体，言绘突然想起来之前问他的事：“对了，你前面跟老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六揉着她身上的沐浴露：“我跟他们说了要来四楼，他们说不让我跟你单独住，吵了一架后我自己把四楼拾出来的。”
吵架了言绘看向他：“你有没有想过，不再跟他们住了？”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也想过，可是跟他们的羁绊已经太深了：“我不想跟他们分开。”
就像吵架时老五说的，他手上杀了那么多人，跟他们一样，却永远跟她不一样，别的地方，全都容不下他。
这样看来是劝不了了。言绘不再说什么，可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还要逃跑吗？要离开这个人，如今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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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降临 第二十四章救人
白天把叁楼的一些东西搬上来时，老六不让她插手，她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他上来下去的忙碌。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吗？她看着他的身影，不断的问自己。
以老六现在对她的信任度，想要离开也只是需要避开其他人而已。
可是想带他一起离开这里
言绘想的太入神，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动静，等听到的时候，楼下已经吵开了。
她走到楼梯口，慢慢下去看楼下的情况。不是叁楼，她接着下去，也不是二楼，再下去，居然是一楼。言绘蹲在楼梯上从缝隙里看一楼的情况。
那几个笼子里已经又抓了人回来，而他们全都站在笼子前。
“你确定想好了？”老大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吵了，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站到了老六的对面，直视着他。
“想好了。”老六丝毫没有畏惧，也直视着对方。
其他人按捺不住了，尤其是前两天才吵过的老五，“那个女人可真行，才来了多久，就把你变成了这样，先是不再跟我们一起住，又不再跟我们做这些，她对你做了什么？”
“就是，到底她重要，还是我们重要，你想过没有？”老二老叁立马接着道。
“把那个女人叫出来。”老四作势要上楼。
言绘吓得扶着楼梯要站起来，却见老六一把将走到楼梯口的老四推开。本来他的力气就很大，又心急怕老四真去找言绘，那一推直接把老四推的后背撞到了墙上，滑下来捂着胸口咳嗽。
“老六。”老五赶紧过去把老四扶起来，“你居然动手。”
老六皱着眉，有些抱歉刚刚没注意力道，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径直上楼：“我不许你们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