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已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爱爬树的鱼
当然,这绝不是因为她看上了吕梁,而是
郝萌姐,小姑娘终于结束了这大半天的套话,下巴暧昧的奴了奴吕梁,男朋友
吕梁顿时尴尬的撇开脸,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我犹疑了下,扯开笑容道,考虑中。
害羞的吕梁在一旁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楚翘,好了没有门口的西顾不耐的冷声道。
哦,这就来了这就来。
楚翘拉着我的手快步走出超市,吕梁在身后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一道出来,楚翘临近西顾跟前时调头促狭地对他道,放心啦,别跟得那么紧,我不会把郝萌姐拐跑的
这话一出口竟没有人回应,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我有些尴尬地想把这玩笑圆过去,才张了张嘴,任西顾突然开口,既然你也在上海,以后联系也比较方便,应该不介意告诉我们地址吧。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前一刻我还以为他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这一秒却又突然无预警的要我的家庭地址。
见我迟疑地停顿了下,西顾勾起唇角,道,看来是不愿意
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
吕梁频频看我,楚翘从西顾开始说话的那一刻起便脸色难看的沉默着。
我垂下眼,报出和罗莉合租的房址。
手机呢。他压低眉眼,冷冰冰地道。
在他的强大气场下,我下意识的流利报出我的手机号。
话音刚落,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机铃声几乎立刻响起
这是我的号码。任西顾盯着我
别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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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已老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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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午夜,但小区内透过玻璃窗户,依然有大半的灯光还亮着,朦胧的点点橘色和耀白光晕点缀这夜色。
路上小心。我下了车朝摇下车窗的吕梁挥手道别。
能不能等一下,他没有开车,而是轻声叫住我。
我回过头疑惑的望着他。
他打开车门站在我面前,对着我期期艾艾地憋了好半天,你之前说的会考虑我,需要考虑多久
我倒真被他给问倒了,最后只含糊道,大概几个月吧。
他害羞归害羞,倒是个灵敏的人,立刻听出我的敷衍之意,慎重的道,我的个性很沉闷,我知道我不是女人会喜欢的那一型这还是我第一次认真地学着去追求一个人,我希望你也能认真的考虑我,好吗。
我仔细地思忖了下,不可谓言,他诚恳的态度让我打消了敷衍他的心情,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下周答复你可以吗。
他脸上猛然绽放出喜色,好,没问题。
我们互相道了再见,他坚持等我上了楼发短信报平安再走,意外的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罗莉咬着笔杆贼贼看着我偷笑,说有没有背着我发展了不可告人之奸情。
我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专心画你的稿子吧。
她利索的把笔一扔,厚着脸皮凑过来,不对,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我没做声,愣了半天后眯起眼靠在单人沙发上。
我不做声后倒换成罗莉开始碎碎念,怎么不吭声了萌萌,好歹你也25了,连个初恋都没有多寒碜啊。我身经百战着呢,真有人选了你报个名字,我给你参谋参谋,我看人是一瞅一个准。
我苦笑,别瞎掺和,我正闹心着呢。
她的八卦之魂立刻被点燃,怎么,莫非还是虐恋这类的。
我受不住她,戳了戳她的e罩杯,挪挪你的胸让下位子,我回屋去了。
她霎时气愤交加的蹦起来,啊啊啊,我最讨厌人家乱碰我的胸了
我斜睨她一眼,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最近又被你的无良前boss性骚扰
她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哆嗦几下小嘴,到底还是没反驳回来,悲痛的吼一句我恨死你了捂着雄伟的大咪咪泪奔而去。
我在原地愣了下,那泛红的眼角明明是桃花之相,眉目含春。
看来罗莉已经有归属了,也许哪天该撺掇她把那无良boss带回来验收一下,能有自己心属的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那我呢
我阖上眼,周围的朋友同事都慢慢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我对未来却是一片茫然。
都这年纪我也没心思贪图什么风花雪月,只是再继续耽搁下去,没多久便会踏入剩女的行列,但若是像大多数人那般将就着走入婚姻,却又到底是意难平
手机突然在一片寂静中发狂的疯响。
我摸出手机,正要按上通话键时那边却又蓦地停下。
我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摩挲了下屏幕,最后合上手机搁在床头柜边。
翌日我在公司午休时,吕梁突然敲开了销售部的大门,给我送来一份丰盛的便当当然,不是他本人亲手所做的爱心便当。
指望男人的厨艺还不如自力救济,因此收到他从外卖小弟手中辗转送来的便当我就已经十分欣慰了。
众所周知,身为业务员很少有人能保证一日三餐按时吃饭,因此在这个午休时分,周遭80以上留守在岗位一线奋战的同僚瞬间向我发送暧昧的波光。
哟,吕组长今天怎么还没回去,跑我们销售部这大献殷勤托着腮,气定神闲的朝他飞去一眼。
往常中午十二点后,创作组就已撤得几乎一个不留。这次吕梁反常无比的在正午捧着便当盒出没,迅速成为了组里以为中心的同僚们大肆调戏的对象。
我扒拉了几口饭菜,稍稍缓解了胃里的空虚感后,这才招手把困窘无比的吕梁从这群狼女中解救出来,别闹了同志们,回来回来
立刻做乳燕投林状飞扑入我怀中,你爱我
我汗了下,接住她,对吕梁猛摇头,暗示他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也是从这天开始,每天下班后,吕梁便主动开车送我回去,中午的便当也是一日未缺,立即进入殷切追求的状态。
我看着手机,除了第一天那个半途嘎然而止的电话后便再也没有西顾的来电。
在此之前我甚至都做好了下班后在家门前撞到他的心理准备,但或许是我自作多情,这些时日以来再无他的任何消息。
一周期限到时我又往后延了半个多月,一个月后半是舆论半是妥协,我和吕梁正式开始交往。
他无疑是一个好男人,虽然不够浪漫,但笨拙贴心得很可爱。
严格来说,他算是我真正名义上的初恋,我们都属于宅男宅女一型,每次要约会身边的人总是操心操肺地蹦出来出谋划策。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去,我们都不年轻了,双方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我几乎要以为我会和他就这么平静的一路走下去,相敬如宾直至缔结婚姻
六月高考那一天我发了短信:
西顾,加油。
对方没有立刻回我短信,隔天高考结束后我收到一个简短而生疏的:谢谢。
我顿时像放下一桩心事,那个倔强又凶恶的孩子终于上了大学,已经长大成人了。晚上破天荒教吕梁下厨,煮出一锅无福消受的大餐,他笑着连连追问我今天是出了什么好事,我但笑不语,岁月流年就这样在低回辗转中渐渐消逝了
严格来说,和西顾的第二次相逢是在八月。
他所在的校区离我这片居民区比较近,骑着自行车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那是个难得闲暇的周末,没有约会,可以在家里泡上一天足不出户,我和吕梁充分交流过,彼此都热爱电脑胜过逛街玩乐,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志趣相投吧。也曾设想过我们的未来,以后我和他可以一人一个房间,各自抱着电脑渡过漫漫时光。
正处在你追我跑的热恋期的罗莉感慨摇头,直叹息我们已经直接跳跃到老夫老妻的室友状态,省略激情了。
对于激情我持保留态度,当它热力燃烧时确实炫目,但加速的燃烧,恐怕也会加速熄灭。这样温水慢火,未尝不是另一种知足。
门铃声响起那一刻我翻身捂住耳朵,把开门的重任交给罗莉。
谁知好半晌,隔壁愣是没有一点声息,我只得无奈的起身,那波霸罗莉估计又是一夜未归。
来了来了。
我嘟囔着开了里门,望见门外那人的瞬间我怔住了,差点反手又甩上门。
感觉他利眼隔着铁门在我身上迅速扫了一圈,不耐的反手敲了敲铁门示意我开门。
我感到微微局促,铁门大开之时,看到他脚下的行李箱时不由错愕的瞪大眼。
我一身邋遢,他风尘仆仆。
我想问他时隔这么久,怎么突然提着行李上门但对着那张冷飕飕的脸,许久没有心平气和的谈过话,加之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罪恶感,我不自觉咽下话头,想等他休息片刻再谈。
可以坐下吗。他站在客厅的单人沙发前。
意外的有礼倒让我吓了一跳,忙道,当然可以。
你这有没有吃得,说到食物他倒是毫不客气,淡淡地道,从昨晚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吃。
我知道他胃口大,若是饿着肚子就会开始发脾气,但只要能喂饱他,又会乖乖的顺毛,温驯起来。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这句貌似熟稔的话,这句话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我和他都能清楚的察觉到那层隔阂和芥蒂,我也清醒的明白,和他已然是回不了过去。
这么突然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接开门见山。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他轻扯嘴角,微微倾身双眼紧盯着我,带着丝嘲嗤的道,至少让我喝杯水的功夫该有吧。
你明知道我没有那意思。我皱起眉,进厨房给他冲了包奶茶递给他。
我不知道,他大掌松松捏着奶茶杯,过分锐利的双眼却依然停在我脸上,你从来都没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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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已老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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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种矛盾的生物。
往往在感性和理性间徘徊反复,意志也在反复消磨中渐渐变得软弱而麻痹。
我垂下眼,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不安。
所幸他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双眼在周遭扫了一圈,这房子是你和同事合租的
嗯,是以前的老同学。
他泰然自若的起身准准的找到我的房间,还是和从前一样
我有些不自在的过去收拾了下桌子,堆叠了大半个桌面的书本后随意搁着我的黑色笔记本,电源线昨晚忘了拔掉,长长的线路和充电器扭成一团搁在书本封面上,旁边散着吃了一半的泡面和可乐罐子不过除此之外室内倒是十分干净整洁。
合上房门,僵硬的叙完旧便只剩下尴尬和局促,我再次打开话题,西顾,你这次来是
我要在附近租间房子,任西顾先一步亮出底牌,皱着眉捂住上腹,具体事项能等我用完餐再说吗另外,你有没有胃药。
你是什么时候犯的胃病他微白的脸色让我吓了一跳,匆匆急走几步到厨房,翻箱倒柜的找胃药。过去他被我养得头好壮壮身体好,从没听他提起过什么病痛。
一年多前。他淡淡地道。
我手上的动作霍然停住。
他语中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依然云淡风轻,是酗酒过度。
我低垂下眼,手指微微颤抖着,竭力仿若无事般继续翻找胃药,吐息间几乎被无形的沉滞感淹没
八月挂花开,第二次重逢,面对他轻描淡写下的痛斥,我几乎失去了再一次决绝的勇气。
冰箱里的肉是新鲜的吗
在客厅小憩一阵,任西顾也跟着走进厨房,高大的身子极有存在感的霸住不大的空间,打开冰箱挑剔的打量着。
昨天下午刚买的。我将药瓶放在餐桌上,边套上围裙,你再等一会,我去煮点小菜,吃完饭后记得嗑两粒。
他定定的低头看了我几秒,突然道,不用了,我来煮。
我登时傻了眼,你确定
他没理会我,直接从冰箱把肉取出来放在微波炉解冻,切块,炖汤的动作有些生涩,但也有模有样,锅里还有没有饭
我这才反应过来,摇头,我刚起床,还没来及煮。
有面吗。
泡面行不行我从角落翻出两包泡面,递给他,先垫垫肚子吧你胃痛经不住饿。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接下来几乎都没我的事,我犹豫了下,还是站在他身后以便第一时间处理突发状况,若是这厨房被烧了我怕房东大爷会呕血。
任西顾有板有眼的点火,下面,甚至还炒了两颗荷包蛋盖在面上。完工后他将面端上桌,先朝我推了推,自己低头三两口就把面解决了大半。
我夹起筷子试了试味道,还行,除了汤偏咸了点,荷包蛋边缘有点焦,没有其他怪味。
我在附近的咖啡店兼职,任西顾吃完后道,九月初开学,我大概兼职一个月,所以这一个月打算租间房子。
我愕然道,怎么会突然想去兼职
我不想回去。他沉默了好一阵子,面无表情地道,那不叫家。
我心一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任叔叔和刘阿姨现在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西顾,他已经被他们忽视了太久太久,待在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家庭看着他们的天伦之乐,我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快到达极限了。
原本想住校,但学校还要再等一个多月才报名,现在没办法入住,任西顾道,所以就在离学校最近的学生街旁边找了个暑期兼职,但那家咖啡店只包吃不包住,我想你也住在这附近,所以今天就过来看看。
上海的租房价格都很高昂,若是没有相熟的人,即便工作一个月扣掉日常基本开销后还不知能不能付得起房租。
你等等。我打电话给罗莉,这房子是罗莉的朋友介绍的,价格减免许多,想让她问问她朋友手头上现在还能不能匀出个单间。
当然,如果是选择打工房的话房租几百块确实可以搞定,但那是一门一床一窗一间,附近能洗澡带卫生间的一室户房租至少上千。
罗莉在电话那头道,稀奇了,你什么时候会这么乐于助人
我挑眉,怎么着,我平日刻薄你了
她不满的哼了声,豪气地道,得得,我给你问问,回头你等我电话就是。
西顾在一旁看着,等我放下电话后道,麻烦了。
我极是不习惯他这么有礼,挥挥手,小事而已。
半个小时后罗莉回电,下周有一个住户租期到了,房租是一千二,基本配备差不多齐了,宽带也有备好,这片区是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价码了。
我给西顾报了价,怎么样
他点头。
这事就这么成了,双方约了个时间一起去看看房子,不过有一个问题。
我头疼地道,对方下周才能腾出房子的话,这四五天
就让你朋友暂住在我们那呗。罗莉顺溜地道,她还压根不知道来得是西顾。
我只能尴尬地压低声,这不方便吧。
她那头不自然的支吾了下,那个那个我这几天也可能不回去了,以后的话那个,也不好说,你有个伴也好。
想也知道是谁诱拐这小白的,我没好气地道,回不回来是一码事,你要记得,没套套不给做知道了吧不然到时候先上车后补票多丢脸。此刻我是半调侃加半忠告,谁料将来,还真让我一语成谶,
罗莉在电话那头窘得讷讷回应,忙不迭挂了电话。
西顾我回过头想着该怎么安顿他。
他一直在旁边盯着,明显从头听到了尾。
现在他无处可去,我也不好把他给扫地出门,最后视线在大厅的沙发上停了停,若是不介意的话,你要不要在沙发上将就几天
他配合的点头,你不介意就可以。
两人默契十足的不提当年,粉饰太平。
隔天早晨起来,我抓着手提包出门时转头看了看驻扎在客厅的西顾,他手长脚长,窝在沙发上,双脚探出地面,蹙着眉明显有些不适。
我犹豫了下,也只能让他再忍个几天吧。
想起家里的粮草昨晚就已经告罄,他胃疼经不起饿,我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匆匆下楼买了豆浆油条,再捎带上包子上楼,才刚刚打开房门,躺在沙发上的任西顾蓦地睁开眼
早。我朝他点点头,你等会去梳洗下,趁热吃吧。
他初醒的前五分钟是最无害的时刻,睡眼惺忪,扶着沙发昏朦朦的坐着,揉着眼睛乖顺的点头。
我失笑,突然想起了从前两人相伴的岁月,嘴角的笑才扬起一半又僵硬的抑下,我走向玄关,钥匙在桌上,出门时记得锁门。
他慢吞吞的唔了声。
那拜,我上班了。
关上门,心跳竟有些发促,我懊恼的暗自低咒一声,匆匆赶往地铁。
接下去一连三天,除了每天早上出门的时间之外,其他时间都撞不见任西顾,偶尔听到开门声,也都快接近午夜了。
他对我的态度变得疏淡有礼,就像是对邻家一个照顾他的大姐姐一般,隔着一个安全不逾礼的尺度。
我心下松了口气,虽然偶尔还有些怅然,但很庆幸当初没有一头栽下去,否则等少年的热情耗尽后,今时今日的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他渐渐长大懂事,当初的一时迷恋也会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吧。也许心下还存着芥蒂和不甘,但我想时间可以消磨一切
带走一切。
最后一天难得他在我的下班时间回来,当吕梁载着我到楼下时,远远,我就看见西顾背倚着攀着常青藤的红墙等待。
到了。我推开车门,踏出车外时迎上任西顾的目光。
他身上的咖啡店制服还未换下,白衬衫外搭着黑色短马甲,蝴蝶领结被扯开大半,松松的坠着,黄昏的暗金柔光摩挲着他身后密密的常青藤和一片红墙,他的眼神幽远,脸上却不带情愫,像一幅凝固的鲜艳油画
这般醒目的孩子令过往行人频频回首,甚至有小姑娘摸出手机故作不经意的拍下照片。
吕梁不免也注意到他,深看了两眼,以前都没在小区见过他,总觉得有点眼熟。
也许是刚搬来的新住户吧。我含混道,上一次深夜见到任西顾都已经半年多了,惊鸿一瞥,再加上西顾的刻意回避,吕梁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吧。
幸好西顾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睇了我们一眼,转身上楼。
这周去我家里吃饭吧,我妈想见你很久了,都怪我藏着掖着你大半年了。吕梁揽着我的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能不能再过段时间,我沉默了片刻,放软了几分口气道,有点太快了。
好吧,他没再勉强,虽然眼中有些失望,但还是扬起笑容,也是我太急了没事,那你上去吧,晚上早点睡。
你也是,我目送他上车,咬着唇,路上小心。
他偏头亲了亲我的脸颊,隔着车窗道了声再见,转瞬疾驰而去。
我转身慢慢上楼,当看见伫立在二楼走道上等待的身影时竟也不觉得意外。
站在楼下会打扰到你们,所以就在这等了,西顾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在这片落日黄昏下极有压迫感,原本还以为你会邀请他上楼。
他有晚班,要回公司赶企划。我尽量自然地道,有什么事吗。
他在距离我一步远的位置停步,其实今天我是翘班出来,原本想在离开前请你到店里试试我煮的咖啡说到这他顿了下,偏了偏脸,不过看样子你已经聚餐过了,吃不下东西那就算了吧。
我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坦然地道,别担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谢谢你这次的帮忙,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迅速抬起眼看他。
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退后一步,过去一直给你带来困扰,很抱歉我会试着忘记你,不再造成你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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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已老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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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茕兔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任西顾。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名字。
出世以前这个名字是母亲的希望,十年之后,这个名字成了她的耻辱。
父亲年轻时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母亲花了很大功夫,背了个让人戳脊梁骨的骂名嫁入他家中,那时候民风保 守,未婚先孕名头让外公当场和她断绝关系,过门那天,娘家甚至也没给置办个嫁妆,母亲就两手空空,从租的小民房里遮遮掩掩的给嫁了。
那时候媳妇入门没有称头的嫁妆得挨婆家多少白眼,这门是入得名不正言不顺,婆婆向来没给过母亲好脸色,街坊亲戚的鄙薄嘲讽也只能俯首帖耳的忍。
初初几年父亲还是很怜惜,到后来
”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了你深夜,隔壁又传来女人的尖声怒叫,你毁了我,毁了我──
他皱起眉,拉起被子不耐烦的捂住头。
爸又夜不归宿好一阵子,难得回来几天,家中又是没完没的争吵,于是爸越发厌倦,越发不想回来,于是她越发歇斯底里的争吵,冷战,曾经温柔文静的人一下子让人觉得面目全非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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