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施娘
“不急,还有一件事没做。”贺续兰另外一只手握住雪芽的手,往身上一处放去。
雪芽是个小倌,哪里能不懂那是什么。他被吓了一跳,旋即想回手,可贺续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缩回去。
“雪芽,我伺候了你,你是不是也该伺候我?”贺续兰声音很平静,跟那一处表现完全相反。
“我……我……”雪芽支支吾吾。
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第34节
他没想过献身给贺续兰,毕竟他的目标是崔令璟,老鸨说他们小倌的第一次要好好利用。
贺续兰盯着雪芽看了好一会,再度开口时,语气冷淡了些,“只用手。”
雪芽眨了下眼,迟疑着不说话,而贺续兰也不说话,就静待他的回答。雪芽隐隐能猜到自己拒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现在算是知道贺续兰的真面目,哪里是仙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还差不多。
哎,都怪他,贪什么那点舒服。
纠结很久后,雪芽终于轻声开口,“好吧,说好了只用手,你不许骗我。”
“嗯。”
雪芽学过,可是那面对的是工具,面对活人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难紧张,虽然同意帮贺续兰,可人还直愣愣地坐着。大抵是贺续兰等久了,雪芽感觉自己的手被往下压了压。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太丢人了,他好歹也是小倌,怎么被吓到。不就是用手,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这样想,可他还是紧紧闭上了眼。
*
起初隔着布,但什么时候布没了的,雪芽也记不清了,他一直闭着眼,心里想着这只是楼里的日常训练,可到后面,他实在骗自己骗不下去了。
训练哪有那么久的,雪芽今日坐车坐了一天,本来就很累了,现在手也变得酸疼,骗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停下手指控贺续兰,“你故意的是不是?”
贺续兰声音似乎懒洋洋的,“嗯?”
“你是不是故意……故意那么久?我就让你揉脚那么一会儿,你让我……弄那么久。”雪芽瞪着贺续兰。
“这能有故意吗?”贺续兰发出一声轻笑,他微微坐直身体,偏头靠近雪芽,“你自己也是男人,不应该很清楚?”
温热的气息落在雪芽的耳垂处,雪芽一张脸瞬间红透,他僵在原地,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他不动,贺续兰却动了。
贺续兰握住雪芽的那只手,开始一起。
结束的瞬间,雪芽再度闭紧了眼,他感觉到贺续兰起身下榻,再然后,有人在帮他擦手。雪芽还是闭紧眼,等被人摁进被子里,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把脸往被子里藏了藏,长睫像刚学飞行的蝴蝶的蝶翼乱颤。他感觉到贺续兰也躺下了,但他没有往贺续兰那边看,后面是觉得被子闷着鼻子不舒服,才把脑袋伸出来。
贺续兰似乎已经睡熟了,在旁边完全没有动静。雪芽偷偷转脸去看,他看不清对方睁眼没有,但见贺续兰没有一点动静,认为对方应该是睡着了。
雪芽伸出刚刚那只使用过度的手,轻轻放到对方身上,擦了擦,擦一下,还嫌不够,他又多擦了两下,擦到一半,整个人都被搂了过去,吓得雪芽差点尖叫。
他没尖叫的原因是贺续兰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唇。
“嫌我?”贺续兰贴近雪芽,他声音很低。
雪芽哪敢承认,连忙摇头,可已经晚了。
*
昨夜没睡好,导致翌日的雪芽坐着都能睡着,他靠着车壁,头随着马车的驶动而摇摆。好在走的是官道,加上驾车的人不敢太颠簸,惊扰贵人,雪芽也算胡乱睡了一觉,但毕竟坐着睡,时睡时醒,导致雪芽用膳的时候还是差点睡着。
他拿着玉箸,脸差点埋碗里,贺续兰伸手撑住雪芽往下垂的头,眉心皱了皱。
还是太小了,贪睡得厉害。
明明都是十七岁,雪芽的十七跟崔令璟的十七完全不同。
崔令璟即使出宫打猎,但一路上依旧要看奏折。路上有将士乘快马专门送奏折。
另外一辆马车里,雷皇后正吃着桃子,她用签子戳进桃子肉,慢条斯理放进口里,像是觉得吃得无聊了,她打开车窗,往前面瞧去。
前面是贺续兰的马车,她把马车两旁都看了,都没有看到昨天看到的人。正想往后看,一辆大马经过她的马车。
易烨封驾马而来,面无表情,“皇后娘娘,请坐好。”
雷皇后看易烨封一眼,眉目闪过嫌恶,“为何?”
“因为有危险,若是有贼人此时射箭偷袭,将一箭射爆皇后娘娘的头。”易烨封的话刚落,雷皇后的头就缩了回去,同时车窗被重重关上。
“滚。”雷皇后对易烨封说。
易烨封从善如流往前滚了滚,他滚到贺续兰那辆马车旁,不过没有停留多久,就继续往前。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抵达绥白马场,当地已有官员妥善安排,这里虽无行宫可住,但有帐篷,别有一番风味。雪芽昏昏沉沉一整天,下马车后,人清醒了不少。
他被安排先去沐浴,再用膳。
因为是去打猎,雪芽也有一件猎服,是黄公公特意准备的。雪芽许久没穿男人的衣服,兴奋地在镜子面前照了许久,才撩开帐帘跑出去。
他想让贺续兰看看他好不好看,没想到冲出去就撞到了人。
那人还偏偏是易烨封。
明明是他撞到易烨封,可被弹出去的也是他。
雪芽屁股重重着地,他先是一怔,随后当场疼哭了。
第四十二章
昨夜撞到脚, 今日又摔到屁股,雪芽疼得厉害,眼泪汪汪时听到男人的声音。
“你没事吧?”
是易烨封的声音, 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安抚意味。
雪芽咬着牙抬起头, 怒视把他撞倒地的罪魁祸首, 可他发现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任何愧疚的表现,甚至一直盯着他看。雪芽更不高兴, 不想让对方盯着自己脸看, 就低下头。
忍痛爬起来后, 他伸手拍屁股上的灰。
手突然摸到奇怪的东西。
雪芽一顿, 手指摸得更仔细了些。
他好像摸到破开的布料。
易烨封注意到雪芽的动作,他转到雪芽身后, 看了一眼就说:“你屁股烂了。”
“你才屁股烂了!”雪芽怒不可遏, 他好不容易穿上男子的衣服,才穿没多久就烂了一个洞,这个易烨封还要说他屁股烂了。
跟小倌说屁股烂了, 就等于跟黄花闺女说她二婚了。
“你屁股的确烂了。”易烨封面无表情, 说的话又把雪芽气哭了。
雪芽用手擦掉下来的泪珠,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手刚刚也碰到地,擦了几下,雪白的脸上就沾上灰。他边擦边委屈地说:“这是我的新衣服。”
易烨封看着雪芽把脸擦得脏兮兮, 没有提醒,而是说:“缝上就可以了。”
“说得轻巧,你会缝吗?”雪芽瞪着易烨封。
“我会, 你把裤子脱给我。”易烨封说。
雪芽怔了一下, 看到易烨封往他这边走了一步, 不由往后退了退。这时余光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雪芽丢下一句“不要你。”就没有犹豫就往那边跑。
“梁穆。”雪芽跑到梁穆身边,他一只手捂着裤子后面的洞,“你会缝衣服吗?我裤子烂了。”
梁穆是贵族子弟出身,跟易烨封这种常年在外面打战的将军不同。在外打战的将士衣服经常烂,军营没有女人,他们都自己补衣服。
梁穆听到雪芽的话,露出为难的神情,“我不会。”发现雪芽脸上脏兮兮,明显哭过,忙问,“谁欺负你了?”
雪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告状的机会,他往易烨封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看着这边,连忙又转回头,弱弱说:“没人欺负我,是我没用,易将军肯定不是故意的。”
梁穆看向易烨封站的方向,眉头微微一拧,随后他拉过雪芽,带人走到易烨封看不到地方,“雪芽,你不要跟他走得近,他……”
“他什么?”雪芽发现能听到易烨封的秘密,顿时不想哭了。
梁穆摇摇头,“没什么。”
“你不跟我说实话,那我以后就不理你了。”雪芽扭开脸。
“好,我跟你说,你别生气。”梁穆叹了口气,才说,“易将军他本是个孤儿,后来被易老将军养为养子,从此跟着易家人一起上战场。五年前,在贡盘城,易老将军吃了败战,那场战斗十分惨烈,我朝将士全部丧命,包括易老将军和易家那三位少将军,除了一个人。”
“易烨封活下来了,他是三个月后才回到上京。当时大姜国赢了那场战,为了不留一个活口,硬生生在那里围守了一个月。沙场上没有粮食,只有尸体,我们都不知道易将军是怎么活下来的。一旦旁人问起,易将军就会发怒。”
梁穆说到此处,脸色有些难看,“听说易将军曾在战场上活生生将人撕成两半,有次,兵部侍郎酒后问易将军贡盘之战的情况,当时若不是人多,拦住了易将军,恐怕兵部侍郎也会被撕成两半。”
雪芽越听脸色越白,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他那么过分,陛下不罚吗?”
“先帝罚了,但念在易将军是现在易家最后一个儿郎,只罚了俸禄和禁闭思过,虽然只是养子,但也是入了易家族谱的,易家剩下的老弱妇孺都要靠易将军撑下去。”梁穆说。
雪芽从梁穆的话听出潜在的意思——
易烨封是个惹不起的人,差点撕了兵部侍郎都只是被小小惩戒,若是把他撕了,恐怕都不用挨骂。
雪芽想到他昨日先是让易烨封用他的洗脚水洗了果子,夜里他又挑衅对方,刚刚他还跟易烨封凶,当即心神一凛,转身就跑,不顾梁穆在身后问他去哪。
他一路跑到贺续兰的帐篷外,帐篷外守着两个小太监,是黄公公带的两个徒弟。他们看到雪芽,虽然一惊,但还是撩开帘子,“太后在里面休息。”
雪芽点下头,就走进去,发现贺续兰还真在休息。
贺续兰应该也才沐浴完,头发都没完全干。他闭目斜卧在美人榻上,用手撑头,面容莹白,长发散肩。雪芽走到美人榻旁,蹲下身体盯着贺续兰看。
他看了好一会,见贺续兰都不睁眼,忍不住出声,“太后。”
贺续兰长睫微动,没睁眼,“嗯?”
“奴才刚刚撞到易将军了,他会不会把我撕成两半?”雪芽担忧地说。
贺续兰慢慢睁开眼,他看到雪芽的脸,眉头一皱,“你脸上怎么那么多灰?”
雪芽啊了一声,拿手去摸,但越摸越脏。贺续兰坐起身,伸手把雪芽的乌爪子抓住,“来人,打盆干净水来。”
雪芽被贺续兰抓住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是脏的。他脸瞬间红了,想到刚刚他用这幅尊容跟好几个人说了话,就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待贺续兰帮他擦脸时,雪芽话也不敢说,还是贺续兰主动问起易烨封的事。
“你刚刚撞到易烨封了?”
雪芽点了下头,又连忙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穿了新衣服想给哥哥看,可是一出去就撞到了易将军。我……我裤子还烂了,所以当时有些气不过,跟易将军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听。”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贺续兰,“灵端哥哥,易将军会不会把我撕成两半?”
贺续兰语气淡淡,“他并非心胸狭窄之辈。”
“那如果……我说如果,我不小心让他用我的洗脚水洗了果子呢?他还咬了那果子一口。”雪芽小心翼翼地说。
贺续兰擦脸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昨……昨天中午。”雪芽似乎感觉贺续兰心情变差,虽然对方神情、语气都没有变化,但他就是感觉到了。于是,他连忙抱住贺续兰,“哥哥,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昨日怕你骂我才没说的。哥哥,你别生气啊。”
雪芽说完发现贺续兰想扯开他,立刻抱得更紧。贺续兰现在是他唯一的仰仗,崔令璟暂时指不上,主要是他见不到对方。“哥哥,你别推开我,我知道错了。哥哥,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被撕成两半!”
贺续兰闭了闭眼,伸手抓住雪芽抱在他腰上的手,语气克制,“没人要把你撕成两半,你手还没擦。”
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第35节
雪芽顿住,慢慢松开贺续兰后,又伸头往贺续兰后面看了一眼。
嗯……
果然衣服上有两个乌手印。
贺续兰重新换了身衣服,随意用发带绑起长发,走到乖乖站着的雪芽面前,“衣服烂了?”
雪芽连忙点头,他转过身给对方看屁股上的洞,又转头看向贺续兰,“黄公公只给我准备了一套猎服。”
他委屈巴巴。
贺续兰盯着雪芽裤子上的洞看了一会,“脱下来吧。”
雪芽眨了下眼。
贺续兰视线往上移,他看着雪芽的眼睛,“缝补一下就好了。”
雪芽哦了一声,瞬间开始思考让哪个宫女给他缝补裤子,“随行的宫女里,月香和星未女红好像不错,哥哥准备叫哪一个帮我补裤子?”
贺续兰眼神微动,“我帮你补。”
“啊?”雪芽脸当即就皱了起来。
贺续兰会女红吗?
因为心里的深深怀疑,雪芽在贺续兰补裤子的时候一直盯着贺续兰的手下功夫看,他神情凝重,生怕贺续兰给他裤子补坏了。
贺续兰缝补的速度很慢,慢得雪芽眼睛都发花,他忍不住起身去倒杯水喝,想贺续兰缝补那么慢,待会再坐过去看也是一样。
等他慢吞吞喝完水,回到贺续兰身边,发现他裤子已经补得差不多了。雪芽看到裤子上的兔子图案一怔,兔子的尾巴正好是裤子烂的地方。
贺续兰补完了,放下针线,将手里的裤子递给雪芽,“穿上看看。”
雪芽听话穿上,但穿上后,他脸就垮了。衣服上摆正好能遮住兔子身体,唯独露出那短短的白色尾巴在外面,粗略一看,好像是他长了条兔子尾巴。
“不喜欢?”贺续兰站在雪芽身后,从镜子里将雪芽的表情入眼底。
雪芽伸手去摸兔子尾巴,“哥哥,这个尾巴不能藏起来吗?好奇怪。”
贺续兰手也伸过去,“奇怪吗?”
雪芽察觉贺续兰也在摸兔子尾巴,耳垂不自觉泛起红。
他躲了下,“别摸。”
第四十三章
贺续兰看着雪芽扭扭捏捏躲他的手, 唇角略微一勾,就回手,“没办法藏, 若实在不喜欢,还是穿之前的衣服。”
雪芽好不容易有套猎服穿,哪里肯那么快又换回襦裙。他对着镜子看屁股上的兔子尾巴看了许久, 想着应该没多少人会注意,就继续穿了。
可偏生不凑巧的是,他非常宝贵那套猎服, 夜里特意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 结果起夜喝水, 不慎把茶壶打翻了。
猎服湿了一大块, 第二天早上都没干, 雪芽只好春猎的第一天继续穿襦裙。
雪芽身为宁伏宫的宫人要跟着贺续兰这边行动。春猎第一日,贺续兰换上纯黑色的猎服,宽腰带将腰身一束,越发显得腰细腿长。本就生得姿容玉貌,单单是坐在马上,什么动作都不用做, 就引来无数目光。
那些目光虽然克制, 但也足够热烈。
跟宫里不同,宫外多少不用那么讲究。
尤其是此番大臣们都带来家眷,贺续兰在进宫前本就是上京的风云人物,无数爱慕者和追捧者,骑马过街会被赠满怀的香帕, 无数儿郎争先模仿他的穿着打扮。
如今他进宫了, 曾经以贺续兰为榜样的追捧者并不认为贺续兰身为男子嫁给另外一个男子是件羞耻的事情, 甚至他们认为贺续兰是大郦朝的一等一功臣,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这等勇气是他们没有的。
那些追捧者平日见不到贺续兰,春猎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过短短一瞬,就有不少儿郎挤到这边,“太后,请让我等跟随一起打猎吧。”
贺续兰单手扯着缰绳,眼眸淡淡扫过那些人,随后露出一抹淡笑,“不用了,我今日只准备随便走走,你们跟着我可没办法痛快打猎。今日陛下设下头,诸位儿郎应当勉力一试,我也很好奇今日会是谁有幸得到陛下的头。”
众人看到贺续兰的笑容,虽被拒绝,但心变得飘飘然,心想定要拿下头,好让贺续兰对自己另眼相待。
不一会,那些人全部被贺续兰打发走。
雪芽之前本在贺续兰的马旁,待那些儿郎过来,他就被迫挤开,看着贺续兰周围围满人,他孤零零一个,没人搭理他,多少有些生气。
待看到贺续兰看过来的眼神时,雪芽故意停在原地不动,直到贺续兰出声喊他,“雪芽,过来。”
雪芽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主要他不想浪这大好时光生闷气。今日天气实在好,春和景明,遥遥望去,千岩竞秀。望着此景,人的心胸似乎都变得更为宽广。
“太后,我们去打猎吗?”雪芽兴奋地问。
贺续兰颔首,他扯了下缰绳,“你不会骑马,跟在后面走吧。”
贺续兰骑得很慢,足以让雪芽跟上。雪芽虽跟着贺续兰,但眼睛不住往四周看,看着别人都是骑马,恣意潇洒,他眼里不禁流露出羡慕之情。
等再往前行一段路,周围就没其他人了,只剩贺续兰宫里的人。贺续兰停下马,看向雪芽,他伸出手。
他虽然没说话,但雪芽明白意思,当即脸上露出甜甜一笑,抓住贺续兰的手。
雪芽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坐在了贺续兰的身前。
贺续兰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碰到他的腰身抓住缰绳。
“坐稳了。”贺续兰低沉的声音传入雪芽的耳朵里。
几乎话刚落,马就冲了出去,雪芽吓得叫了一声,随后忍不住缩进贺续兰的怀里,手更是紧张地抓着贺续兰的手臂,怕自己掉下马。
但没多久,雪芽就偷偷睁开眼。一睁眼就是浩瀚的天地,望不到尽头的茂茂春草如羽被风吹动,嫩青色的新叶在日光下摇曳,缝隙透下来的光斑在地上留下一颗颗金色星子。
雪芽长这么大,从没看过这种景色,他的前十七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即使皇宫再穷奢极欲,也无法让人看到这种风景。
不知不觉就忘了恐惧,雪芽感受春风袭面,脸上不自觉带上笑容。他渐渐坐直身体,主动去享受难得一见的景色。
突然,雪芽看到有一只兔子从草丛里蹿过去,他立刻抓住贺续兰的手臂,紧张且兴奋地说:“兔子!”
贺续兰嗯了一声,“想要?”
雪芽忙点点头,他还没见过人打猎,不过他看到那只兔子速度那么快,不问:“能射中吗?”
贺续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手抽出弓箭,瞄向跑得飞快的兔子。
“嗖”的一声,雪芽看到兔子倒地了。
贺续兰重新将弓箭背在身后,纵马骑到兔子旁。兔子没死,只是被射中了耳朵。箭将它钉在地上,虽然被钉住,但还在拼命挣扎,两只后爪蹬来蹬去。贺续兰翻身下马,将箭扯出,抓起地上的兔子,丢进马上挂着的篓子。
正在贺续兰准备重新上马时,远方似乎传来哨声,他眼神迅速看向某个方向。雪芽虽听到哨声,可他没听出是从哪里传来的,见贺续兰看着那个方向,他也好奇地看过去。
“待会跟小平子他们回去。”贺续兰突然说。
雪芽啊了一声,有些失落,“我不能再玩了吗?”
“下午再玩,我送你回去。”贺续兰上马,扯过缰绳掉头。没多久,他们就回到之前的地方,小平子他们等在那里。
贺续兰把雪芽放下马,又吩咐小平子把篓子里的兔子处理下伤口,就离开了。
他把兔子留给雪芽养着玩。
雪芽看看已经看不到贺续兰身影的方向,又看看被小平子拎着耳朵的兔子,舔了下唇,“小平子,你会给兔子剥皮吗?”
饿了。
想吃。
可惜小平子他们都不会给兔子剥皮。
雪芽其实怀疑他们在撒谎,因为贺续兰走之前说要把这个兔子留给他养着玩,所以小平子他们不敢剥皮。
不能剥皮,雪芽只能拿草去逗关在笼子里的兔子玩。
小平子他们出门带的东西非常齐全,连刚好能装下兔子的小笼子都有。雪芽一手提着笼子,一手拿草逗兔子,慢悠悠跟众人一起往营地那边走。
但异变突生。
不知是从哪里蹿出来一只熊瞎子,直往他们这边扑。雪芽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顾不上,扭头就跑。他从未跑那么快过,等口里全是血腥味,他才停下来往后看。后面没有熊瞎子的身影,但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雪芽迷路了。
到处都是树和草,完全分不清方向。
雪芽虽然认路厉害,但靠的是建筑等标志,他没读过书,作为小倌也没什么常识,不会以日辨方向,更不会靠树木辨方向。
他彻底慌了,往回走好长一段路,都觉得陌生,又换个方向走,结果感觉周围越来越荒凉,没有人声。
“救命!有没有人啊!”雪芽大声喊,试图引起别人注意,可他喊的嗓子都哑了,都没有人回应他。
他又累又饿还渴,身边连水都没有,只有一只逃跑时被他带上的兔子。
雪芽现在累得不行,濒临崩溃,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笼子里的兔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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