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倾国:将军夫人不好当苏清欢陆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m愚
苏清欢让人筑了兔笼,数了数一共是十八只雪兔,除了自己那对外,悉数令人精心养护。
第二日去义诊的时候,她就带了三对雪兔去,果然孩子们都围着看,十分欢喜。
只是那些灾民中的大人,看向兔子的目光都带着渴望——来自饥肠辘辘的肠胃发出的强烈渴望。
一直在帮忙的明珠和曹溦都对雪兔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苏清欢本想各自送她们一对,再想起陆弃的“良苦用心”,还是默默地假装没看到她们的目光。
忙碌了一上午,终于到了施粥的时候,所有人,只要不是病入膏肓,都去排队领粥,苏清欢得以短暂歇息。
她站起来揉揉酸软不堪的腰背,活动活动脖子,往施粥的棚子看过去。
秩序井然,男女老少的神色都比初来时平静多了,苏清欢心里暗暗高兴。
这说明众人知道,粮食供给充足,有活下去的希望。
真好。
明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动容地道:“很多家设粥棚都是做做样子,要个好名声。只有你,是真正在乎这些人的生死。”
苏清欢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这也是为了秦放,前几日来的时候偶遇司徒清正,不是还被他骂了一顿,说我应该好好做善事,不求虚名吗”
明珠撇撇嘴:“那个蠢货!他有指责你的时间,不如管好那两个丢人现眼的妹妹。京中有头有脸的年轻公子,都被那两个想方设法接触了个遍。我大哥回家路上都‘撞’了她们不止一次!不知廉耻!”
苏清欢惊讶:“还有这种事情”
司徒清正这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也见不得利益算计,但是总归不算坏人。
其实苏清欢还挺佩服他,在随波逐流的黑暗官场中,不肯同流合污,坚持底线,像青松般傲然挺立。
尤其,他出身寒门。
很多士子,鲤鱼跳龙门之后,见过了浮华红尘,迷失本性,想尽各种办法媚上欺下,大肆敛财。
司徒清正不同,他求的是身后名,安贫乐道,刚正不阿,这坚毅的心性,弥足珍贵。
她有些奇怪,两个妹妹如此丢人现眼,为什么他还不把她们送回老家去
这和他强硬做派有些不一样。
明珠解答了她的疑问,她说:“现在满城风雨,哪个不知道只是每次司徒夫人出来找两个小姑子,哀求众人不要告诉司徒清正,而司徒清正得罪的人不少,许多人都抱着看猴戏的心情围观,不告诉他。”
苏清欢皱眉道:“怎么能这般”
司徒清正最重清名,若是知道名声被毁至此,他还能活吗
苏清欢叫来白芷,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声,白芷表情愤恨不平,但是还是依言去找人了。
“你就是心太软。”明珠恨铁不成钢地道。
“他并无害人之心,这不算什么。”苏清欢淡淡道,“领情,把这情分记到秦放身上最好;不领情,至少我无愧于心。”
她目光看着白芷穿过人流去找杜景的手下。
今日白芷穿着一身七八成新的大红色衣裳,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她身形轻快如燕,很快就到了队尾……
苏清欢蓦地睁大了眼睛。
第291章 救人
往日这时候,队伍很长,能排到很远的地平线处,有时候甚至还要再绕一个弯回来。但是今日,队伍却比往日缩短了至少三分之一。
苏清欢再仔细看,发现老人和妇孺居多,少的是青壮年男子。
难道是他们都去找了活计
天阴沉沉的,偶尔有几片雪花悠悠落下,落到脖子里,凉飕飕的。
苏清欢打了个喷嚏,更觉得不对——这冰天雪地,大雪连着小雪,哪里有什么活计
不等白芷回来,她自己也往杜景那边走去。
杜景遥遥看见她,撇下和他说话的白芷迎了上来。
“姑娘。”他拱拱手,垂首看着她的裙裾,那上面绣着一圈细碎的蓝色小花,十分雅致。
昨日母亲叫他去,说是给他初定了三个妻子的人选。
多年不成家,母亲初闻消息,喜出望外,所以对他也格外宽和,好声好气地征询他的意见。
杜景道:“性情温顺即可。我以后四处征战,母亲身边要有个人替我尽孝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情平静,眼神幽深,丝毫没有喜悦。
母亲只以为他孝顺,丝毫没有发现他古井无波的神态。
苏清欢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杜将军,为什么灾民少了这么多”
她指着人群,低声快速地把自己的疑问说了。
杜景道:“我也注意到这事,让人打听过,说是成王要为皇上在京中大兴土木,建一座道观,预备明年贺皇上六十大寿。”
苏清欢“哼”了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低声道:“姑娘往好处想,也算给灾民解决了生计。年后春暖花开,他们就有路费回乡了。”
苏清欢哼哼:“劳民伤财。罢了,既然你在,还是你去提醒一下司徒清正吧。”
杜景拱手:“白芷刚才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这就去。姑娘辛劳,快回去歇息片刻。”
苏清欢谢过他,看他龙行虎步地离开,翻身上马,笑着跟白芷道:“杜将军如此温厚,不知谁家姑娘有福嫁给他。”
白芷笑笑没说话。
“苏大夫,这边有孩子抽搐了。”
苏清欢听见喊声,立刻紧张起来,快步循声跑了过去。
五岁的女孩,高烧到抽搐,她的母亲急得满脸泪水,旁边还有个五六岁的男孩,紧张地攥着母亲破旧的衣襟。
苏清欢安抚地摸摸他的头,连声道:“白芷,把她抱到木屋里,来盆温水给她擦洗。明珠,写药方……”
木屋是杜景临时搭建起来,给苏清欢中午小憩的,但是现在却变成了病房。
忙活完这个孩子,饭点已经过了,义诊处又排起了队。
苏清欢洗了手,从白苏提到木屋的饭食中抓了一个包子,一边啃一边翻看账簿清点剩余的药材。
“姑娘,这包子凉了,奴婢去热热,要不胃又要疼了。”白芷心疼地道。
这些日子吃饭没有什么规律,苏清欢常犯胃病。
“没事。”苏清欢拿起笔,在账本上圈圈点点。
左手握着包子蘸酱油,右手持笔蘸墨写字,她很快迷糊,把包子蘸到了砚台中。
白芷站在旁边,连忙抢下包子扔到一边,嗔怪道:“姑娘,差点喝墨水了!”
苏清欢哈哈大笑,随手又拿起一个包子。
这时,那男孩突然走上前来,弯腰捡起白芷扔在地上的包子,想要往嘴里放。
苏清欢忙道:“那个不能吃了。”
照顾他妹妹的母亲忽而上前打落他的包子,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骂道:“眼皮子这么浅!”
她面红耳赤,情绪激动,似乎受了极大的侮辱。
男孩嚎啕大哭。
苏清欢有些窘迫。
白芷快人快语,道:“不过是个孩子,你这般打骂,实在太过了。”
说着,也不等苏清欢发话,拿了个包子塞给男孩,蹲身替他拭泪,哄道:“好孩子,别哭,姐姐给你包子吃。那个脏了,咱不要哈。”
苏清欢心里暗道要坏。
果真,那男孩不敢收,怯怯地扬起肿了半边的脸,又是惧怕又是渴望地看着母亲。
他母亲情绪更加激动,道:“你爹死了,留下咱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娘从来都教育你们,不可贪婪,宁可饿死,也要气节……”
苏清欢看着男孩懵懵懂懂,委屈惶恐的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的人,和二十一世纪三观不同,比如司徒清正,再比如眼前的母亲。
她拉了白芷一下,道:“想必是孩子生病错过了饭点,一时饥饿难耐才犯错。这样,你们帮我把这屋子打扫下,这盘包子算作报酬,如何”
没想到,那母亲犹不肯,坚持不要。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白芷要跟她吵吵。
苏清欢拉她出去——她们只是旁人,母亲才是那男孩的监护人,若是强行帮助,怕是好心办坏事。
惦记着这两个孩子,苏清欢忙着的时候也不忘让白芷回去探望,晚上又特意叮嘱施粥之人多给母子三人一些粥。
“姑娘,您给每个病号添了两个鸡蛋,她倒是收下了。”回去的马车上,白芷愤愤不平道,“她自己为了脸面,就不顾孩子,气死我了。”
“算了。”苏清欢揉着酸软的腰,“她这般也不算全错。”
“反正……哎,怎么回事”
马车猛的停下,苏清欢向前摔倒,白芷坐在侧面,手疾眼快,把她抱个满怀,不由怒道。
“白姑娘,锦衣卫办差。”车夫诚惶诚恐地道。
“不要紧。”苏清欢忙道,从白苏身上支起身来,掀开侧面的帘子看出去。
飞鱼服、绣春刀,清一色高大威武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侧面打马而过,往宫中的方向而去。
“这么晚了还办差。”白芷撇撇嘴,“又不知道谁要倒霉了,这群走狗。”
苏清欢放下帘子,淡淡道:“不过是上位者的屠刀罢了。”
魏绅世故圆滑,想和各派都不撕破脸皮。可是,天下间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回到府中,世子正在等她。
“娘,我有事要和您说。”
第292章 风云起
“怎么了”苏清欢看着他面色严肃,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在罗汉床上道。
“今日成王的人在朝堂上列数魏绅数十条罪名……”
苏清欢一愣,“然后呢”
“魏绅爪牙众多,自然反唇相讥,还列出成王的诸多罪过。”世子脸上透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眉头紧蹙,“娘,虽然是成王主动发难,但是我与季先生都觉得,他大概什么把柄落在了魏绅手中,有点狗急跳墙的意思。”
“他对成王的拉拢不是向来不拒绝,不接受吗”苏清欢想不明白,“魏绅有了娘子、儿女,应该求稳,怎么会主动去招惹成王”
“这也是我和季先生想不明白的地方。大欢姨母有跟您说过什么吗”
苏清欢苦笑:“大欢是个迷糊的,鹦鹉学舌都能学走样,魏绅有大事也不会告诉她的。前几日施粥的时候我见到过她,气色很好,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不过当时她是在魏家的粥棚前,只略待了待,就被魏绅的人请上马车。
苏清欢联想到今天回家路上遇到的锦衣卫,道:“锦奴,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紧张,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傍晚调动那么多锦衣卫,她觉得魏绅有大动作。
“山雨欲来风满楼。”世子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挡不住。成王此人,心比天高,然急躁鲁莽,毫无担当,咱们且看他和魏绅如何斗法。”
苏清欢看他眉宇间隐有愁绪,想了想后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担心朝廷格局变动,影响到你和你父王的计划”
世子点头:“成王和太子相互制衡,方有现在稳定局面。若是成王出事,太子一家做大,绝非好事。但是如果魏绅出事,不能搅乱这潭水,也是棘手。”
“你和你父王,还有季先生他们好生商量下该如何应对吧。”
苏清欢虽然担心,但是很明白自己对这些事情,并帮不上什么忙。
“嗯。我跟您说说话,心里就没那么闷了。”世子道,“娘,我来陪您吃饭,您这些日子消瘦许多,一定注意身体。西夏内部出了点事情,边城现在情况不错,您不必担心表舅。”
听到这个消息,苏清欢自然高兴,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让西夏人自己狗咬狗。”
白芷端来水给她净手,笑着打趣她道:“将军走之前可是说了,若是等他回来,您瘦了,那可不依。这些日子您赶紧好好补补,到时候别受罚。”
苏清欢翻了个白眼,想起前去送信的白苏,喃喃道:“算算白苏也该往回走了。她回来之后,希望将军也能早点回来。”
世子陪她吃过饭就去找幕僚议事去了,苏清欢泡了个热水澡,觉得浑身寒气和疲劳尽散,舒服地靠在浴桶边上昏昏欲睡。
白芷又给她兑了些热水,小心翼翼地帮她按摩着头皮,想起白天的事情,愤愤不平道:“姑娘,奴婢觉得您今日救了只白眼狼。”
苏清欢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挤出来了,闻言双手掬起一捧水倒在胸前,漫不经心地道:“你说哪个人”
“就是女儿发烧抽搐那个。她自称娘家姓孙,相公是个秀才,只是死于饥荒,她带着一双儿女流浪到京城。这经历是挺可怜,可是她这里,”白芷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头,“有病!”
苏清欢“噗嗤”一笑,昏昏欲睡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别人跟我说,她女儿两日前已经开始发烧。别的大夫见病症急,就推到您这里,可是她说女子不该抛头露面,不肯来找您,直到今日她女儿实在病得凶险,别人才喊的您。”
苏清欢有些莫名其妙:“我抛头露面难道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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