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倾国:将军夫人不好当苏清欢陆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m愚
“那个,陆弃,我跟你说下眼前的形势。”苏清欢道。
作为并肩作战,一起演戏的战友,苏清欢觉得有必要给他交个底,让他有所准备。
陆弃“嗯”了一声。
到现在,他整个人都还如坠云雾,怀疑自己在做梦。
怎么莫名其妙,他就被救了出来,成了一个村姑的……相公问题是,他竟然还相信了她的话
奇幻。
苏清欢巴拉巴拉说到口干舌燥,见他面无表情,不由气馁,道:“你明白了吗”
这位大少爷,看起来对她这种斗升小民的爱恨情仇,理解不了啊!
“明白了。”陆弃道。
明白你个大头鬼!苏清欢翻了个白眼,无力道:“我再说下养家糊口的问题。我现在手里只剩下一点点银子,这个破房子不能过冬,需要赁个房子……”
买房子她是不想了,暂时太奢侈。
“还有,你的伤,需要许多药材。有一些我能采到,另外的必须得买。眼下秋天,山里药材多,我采药能攒些柴火和过冬的米面钱……对外你千万不能说入赘,你要装出很厉害的样子,能镇住我祖母她们,保住咱们家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陆弃很想知道,这个女人脑瓜里,为什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假装你真知道好了,”苏清欢嘟囔道,“你的身份要讳莫如深,越能装越好。我对外就说你是我从前遇到过的贵人。”
“你从前”
“嗯,从前我在县里给人做丫鬟,是个退下来的官员家里,所以能认识贵人也不奇怪。”
苏清欢说到这里,心中一痛,眼眶有些发热,站起来逃也似得出去,含混道:“我要去翻翻药草去。”
陆弃已经看到她泛红的眼角,心中明白,她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看起来,像情伤。
外面天很晴朗风很大,苏清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仍然没有阻止热泪流下。
该死的浅眼窝子!
苏清欢骂了自己一句,翻了翻药草,刚准备进屋,耳边突然传来令她无比憎恶的声音。
“花儿啊!”
花你妹!苏清欢心里骂了一句,转头看着眼前穿着香色袄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发梢儿都充满算计的老太太,不冷不热地道:“祖母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宋氏。
宋氏看着她,倨傲道:“我已经收下了张家的聘礼,你别闹了,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准备成亲。”
苏清欢气笑了,想到房里的陆弃,心中底气十足。
“要是我不呢”她双手环胸,冷冷道,“祖母大概忘了,主家还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你想再卖我一次是不成的。”
宋氏怒道:“我是给你找户好人家,你别狗咬吕洞宾。从前我不把你送到程家,程家大少爷能喜欢你吗可惜你自己把握不住机会,被人赶了回来。”
苏清欢被这句话炸的五脏六腑都化成齑粉,疼得几乎站不住。
宋氏看着她发白的脸色,道:“你跟了他那么久,也不清白,现在张家愿意要你,还不是我帮忙说和”
苏清欢扶着晒药的木架子,半晌没有作声。
宋氏以为她妥协,心中窃喜之前恐吓她要告官的计策得逞,得意道:“花儿啊,好孩子,祖母不能害你。你这孩子,定是同意了,害羞地不好意思说吧。”
“我不同意!”
浑厚的男声响起,宋氏被吓了一大跳。
苏清欢也顺着声音看去。
陆弃扶着门站在茅草屋下,虽然只裹着一层布,但身材挺拔,傲然如山,相貌俊美,目光冷冽。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宛若天神降临。
那一瞬间,苏清欢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救赎”。
“你,你是什么人”
陆弃的气势吓到了宋氏,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是她相公。”陆弃声音凛然道,“我看谁敢逼我的娘子再嫁!”
宋氏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乡下老太太,陆弃出来的又令人猝不及防,她顿时吓懵了不敢说话,看向苏清欢。
苏清欢看到她的样子,心中大快,害怕陆弃不会说谎,便小鸟依人地靠上去,扶住他的胳膊,腻歪道:“相公,不是说多睡一会儿吗你怎么起来了,昨晚那么辛苦……”
说着,她厚脸皮把头埋在他胸前,想到宋氏被吓到的样子,忍不住闷笑。
“好了,人走了。”陆弃道。
“呃……走了”
苏清欢抬起头来,果然不见宋氏的身影。
这老太太,溜得倒快!欺软怕硬的老东西,哼!
怀里的温软离开,陆弃竟然有一丝失落。他嫌弃道:“你脸上的黑灰蹭到我身上了。”
苏清欢大怒,一边摸脸一边道:“我是给你熬药时候弄脏的好不好!”
因为想起旧事的悲伤,被宋氏闹一场的憋闷,都随着这一嗓子,一扫而空。
“陆弃”苏清欢忽然看到他面色潮红,十分不正常。
而随着她一声喊叫,陆弃没有回应,高大的身躯缓缓地顺着门滑倒。
第6章 回忆
“靠!”苏清欢骂了一声,上前吃力地扶住他,拖着他往床上放。
他身上热得像个火炉,呼呼地往外散着热气。遮体的布料滑落,精壮结实的身体和狰狞的伤口都一览无余。
“烧成这样还硬撑着!”苏清欢嘟囔,心中却有些感动——刚才他是为了帮自己才强撑这口气。
这男人,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这样想想,那七十两银子也不算打了水漂。
可是,还是心疼。
不,心肝肺都疼。
给他把了脉,苏清欢松了口气。
陆弃身上的伤太多,眼下发烧昏厥是因为炎症导致,得赶紧想办法降温消炎。
苏清欢抓了一把铜钱,一个空碗,一路小跑去林三花家。
三花娘林氏正在拿着扫帚扫院子,她是童养媳,所以也姓林,但是她性格泼辣,说话大声,一点儿也没有受气的样子。
她不喜欢苏清欢,觉得她桀骜难驯,又住在村里没人敢住的鬼屋里,是个不祥的人。
因此,见苏清欢来,她哼了一声,假装没看到。
林三花在喂猪,见了苏清欢,在围裙上擦擦手,大嗓门道:“清欢,咋了”
林氏指桑骂槐道:“喂你的猪!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哪个要理你!”
苏清欢自称被主子放了出来,这也是遭到村里人白眼的原因——若是好端端的当差,年轻漂亮的姑娘,又不是家人上门求,哪家主子能放出来
定是她行为不端,勾引男主子,忘了本分,被女主子撵了出来。这种传言甚嚣尘上,连宋氏都是肯信的,所以才一口一个苏清欢“失了清白”。
苏清欢不是来吵架的,她走到林氏面前把铜钱塞给她:“林婶子,把你家烧酒给我来一碗。”
三花爹喝酒,林氏嫌费钱,所以每年都自己酿苞谷酒,苏清欢听林三花说过。
林氏眯着眼睛一扫,就看出来她手里足有二三十个钱,喜笑颜开地把钱接过去。
正当她想上前接过苏清欢的碗时,林三花上前抢过碗,一溜烟跑到放酒缸的堂屋,道:“娘,我去打酒。”
她怕林氏扣扣搜搜,只给小半碗。
林氏骂了一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蠢东西”,但是想想即使满满一大碗酒才值五个钱,也就没再骂人,反而挤出一个笑意道:“花儿啊,不,清欢啊,以后要买酒还来婶子这儿。”
林三花果然打了满满一碗酒出来,递给苏清欢,小声说:“你要酒做什么下次告诉我,我从家里给你偷点,哪里要什么钱我娘就是掉进钱眼里了。”
苏清欢心里感激她的好意,含糊解释了句“家里来客了”,就端着酒碗匆匆回去。
她用烧酒给陆弃擦了身体,酒洒在伤口上,钻心地疼,陆弃身上的肌肉紧绷,控制不住地颤栗。
他生生被疼醒,却咬住嘴唇,一声闷哼也没发出,咬到嘴唇都被咬破。
苏清欢取了干净的棉巾让他咬在嘴里,咬牙继续给他擦拭,额头上也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俯身,与陆弃很近,陆弃甚至可以看到她白皙面庞上细细的绒毛,被汗水浸湿;她眼神认真,手上动作利落,仿佛那些陆弃自己都觉得丑陋的伤疤,只是稀松平常的存在。
“好了,我去给你熬药。”半碗酒用完,苏清欢松了口气,站直身体,捶了捶酸到僵硬的腰。
“嗯。”陆弃没有再道谢,而是闭上了眼睛。
苏清欢给陆弃熬了药,想起还有些硝石,便取来大小两个盆子,都装上了水,然后把小盆子放到大盆子中,又把硝石投到大盆子的水里。
药熬好了,小盆子里的水也凝成了冰。
苏清欢把冰用棉巾包好,把药倒出来,放在托盘中一起拿进去。
“来,喝药。”她扶起陆弃,在他身后垫好枕头,把药递给他。
她动作熟稔,也许以前伺候过别人陆弃心中忍不住地想,并且在想到被伺候的可能是个男人时,心中竟然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苏清欢也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那时候,程宣出天花,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爱的人,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公子世无双,却偏偏染上了天花。
程宣让她走,她不肯,一边哭一边绞尽脑汁地想药方,日夜陪着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甚至想在那时嫁给他。
程宣不肯,他说,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你我若是死了,你就好好找个人嫁了,我的所有私房你都知道……
苏清欢哭着捂住他的嘴。
那时候她想,同生共死,有爱无惧。
只是,后来的一切,证明是她脑补太多。
呵呵,她是傻叉,彻头彻尾的。
陆弃喝药的时候眼神也不曾离开过苏清欢,看着她小扇子般的黑长睫毛一点点被泪水沾湿,却倔强的不肯让泪水流出来,拼命逼退泪意。
他知道,她心疼的不是他,而是她的过去和回忆。
口中的药很苦,哭得陆弃眉头都紧蹙到一处。他用了几分力气,把空碗放回到托盘中。
碗盘相接的声音让苏清欢回神,她不着痕迹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扶着陆弃躺倒,然后把裹了冰的棉巾放到他额头上,道:“给你退烧的,若是一直烧,小心变成傻子。”
额上冰冰凉凉的,乍放上来有些刺激,但是很快就觉得十分舒服。
陆弃伸手摸摸,迟疑地问:“冰块”
苏清欢“嗯”了一声,端着托盘站起身来。
“哪来的”
现在是初秋,冰块还是很稀奇的东西。
苏清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变出来的。”
陆弃:“……”
“好好休息,我去山上采药。”
异世之中,若说什么还能给苏清欢一点儿安全感,那一定是钱袋子。
钱可以买房子遮风避雨,远离这四面透风的“鬼屋”;钱可以买食物填饱肚子,远离挨饿到眼冒金星的滋味;钱甚至可以买个相公来,让她可以有个人说话……
所以,她要努力赚钱。
现在陆弃陪她说话,日后他走了,也可以换个人。
第7章 流言蜚语
“等等,”陆弃叫住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难堪,“你能不能帮我先找身衣服”
苏清欢看着他脸红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都被我看光了,还怕什么你可是我七十两银子买来的,要不,”她摸着下巴,做出邪魅的样子,“以后你就这样藏在屋里。”
美色独享,哈哈哈哈哈。
陆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扭过脸去对着墙不说话。
苏清欢觉得自己玩笑开得有些过了,他毕竟曾经可能也是人上人,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哪里开得起这种玩笑。
但是买身衣服可不便宜,而且陆弃身材这般高大,买来的一般也不合体。
想了想,她在床板对面的大炕上窸窸窣窣地翻了一阵,翻出了一串钱,这才发现陆弃不知何时又在看着她。
“你藏钱的地方不少。”
“狡兔三窟知不知道!”苏清欢想到要花钱,口气就不好,“守好家门,我去去就来。”
她用一串钱,这是可以买一套新衣服的钱,换来三花爹一身穿旧的短打。
陆弃穿上,脚踝和手腕都露出长长的一截,但是好在有了衣服蔽体。
“这次我真的去采药了。”
苏清欢也不敢走远,只在屋子不远的后山处采集一些常见不值钱的草药。
秋高气爽,微风徐徐,心中因为想起程宣而激起的波澜终于平息。
“肯定会忘记的,再过段日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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