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倾国:将军夫人不好当苏清欢陆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m愚
“不,我不能回去了。”大欢依然一手遮住她的脸,一手急急地推她,“娘子,你快走!我在篾席下面放的银票东西都留给柏舟和静姝,衣裳你也留着送人……别挂念我,我,我不会有事的……”
她力气很大,苏清欢被她推了个趔趄。
“等等!”苏清欢提高了音量,“大欢,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明白,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或者要伤害你,或者是什么其他事情!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娘子,你走!”大欢跺脚,不时焦急而惶恐地往身后看,“我不能连累你。我没事,但是要让他们看到你收留了我,我……你就惨了。快走,快走!”
“走,先跟我回家,有事情咱们回家再说!”苏清欢拉住她的手坚持道。
大欢的人品,相处这么久以来,她信得过。
她出了事,苏清欢自认做不到置身事外。
而且家里有杜景,身手了得,还是地虎军的将军,最坏的情形下,他亮出身份,也能吓退绝大部分魑魅魍魉了。
“人呢人不见了……坏了,坏了……”大欢回头看不见了熟悉的人影,心中慌乱不已。
他定然是回去通风报信了。
那人应该不会杀她,可是他向来阴晴不定,最爱迁怒她身边的人。
她不能拖累苏娘子。
“大欢,有事咱们回家慢慢说。”苏清欢缓和了口气,哄她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一起想办法;再说,两个孩子都是你带着的,你走了,晚上他们哭闹着找你怎么办”
她不知道大欢到底害怕什么,但是不会让她独自面对这份惶恐。
“真不见了呢……”大欢泄了气,一屁股坐到地上,险些把苏清欢也拉倒。
她现在就是去追,也追不到人了。
他们到底看没看到苏娘子的长相能不能连累她
大欢心思复杂,被苏清欢硬拉了回去。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苏清欢看着大欢失魂落魄的样子,推了推她道:“你先回屋歇着,我去做饭,咱们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大欢张张嘴,几次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带着矛盾和深深的疲惫,脚步沉重地回到了自己屋里,连两个孩子也没有去看。
杜景都看出来了异样,走到厨房门口问苏清欢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清欢一边淘米摘菜,一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如果你去就好了,就能找到暗中窥探我们的人。”
“她害怕什么难道……”杜景心里有了猜测,见苏清欢并没有不悦,便试探着道,“难道她是逃奴”
“逃奴”苏清欢喃喃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遇到了从前熟人然后害怕被举报,连累我也被说收留逃奴”
“我觉得可能是,否则为什么这般害怕!”
“可是大欢说过,她家是开绸缎庄子的,而且她手中确实也不缺银子……”
“但是您看她行走坐卧,可是很有规矩的样子”杜景反问道。
苏清欢知道这确实说不通,但是下意识里还是想维护大欢,“也许她家只是中途暴发呢!”
“夫人,”杜景一脸严肃,“若是做别的暴发还可能,大字不识,生了一窝孩子养不起的农夫,怎么认识丝绸缎子又哪里来的本钱,哪里来的八面逢迎,能够在京城开得起那么大的绸缎庄子!依我看,她最大的可能性,是京中富贵人家的粗使丫鬟,偷了主家的金银外逃。”
苏清欢顿时语塞,握着一把小白菜,不知如何辩驳。
杜景沉默地看着她。
“那,”过了一会儿,苏清欢咬牙道,“那她就是逃奴,我怎么办能够救她。替她还了银子,买下她可以吗”
“夫人,您觉得这么做对吗”杜景叹了一口气道。
第86章 身份大白
“大欢不是坏人。”苏清欢咬牙道,“若是能花银子替她解决最好,不能花银子解决,你,能不能吓唬吓唬对方,让他们退步”
杜景:“……夫人,我是官,不是匪。”
“她偷跑出来,定然不是做了坏事,”苏清欢笃定的道,“她是害怕被人冤枉怀孕,我敢肯定。”
初见时,大欢对于怀孕的焦虑害怕,至今令她印象深刻。
杜景觉得自己算是见识了苏清欢对身边之人的维护。
如果说她对世子好,是有所图,那她对认识不久的林三花、大欢都如此掏心掏肺,杜景心里有些感动。
“也许你觉得我这般不妥,”苏清欢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掉落的碎发,“但是大欢对我真是极好的,我也不能辜负她。”
这世上,回报真诚的,唯有赤诚而已。
人心叵测,但是苏清欢永远不会做率先以恶意揣测别人之人。
“并无不妥。”杜景拱手行礼,“夫人宅心仁厚,豁达通透,子然敬佩。”
“原来你字子然,”苏清欢笑着道,微微屈膝行礼,“拜托子然了。”
“不敢不敢!”杜景忙侧身躲过。
可是,有些事情,并非想象得那般简单。
因为已经五月多,白昼长且天气炎热,苏清欢索性把饭桌摆到了院子里的树下,也没有分席,众人都坐在一处吃饭。
月子里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林嫂子自己在屋里呆着照看,啃她的蹄膀。
“锦奴,你今天是不是又下水了”
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苏清欢饭桌上就虎着脸问世子。
世子低下头:“娘,我会凫水了。”
“淹死会水的!”苏清欢恨恨给他夹了一筷子肉丝,“周围有没有大人看着”
“有!我记着娘的话,没有大人照看,不会下水的。”世子顿时来了精神。
苏清欢嫌弃地道:“还有,弄脏的衣衫,一会儿吃完饭自己洗了。”
从前这时候,大欢都要站出来说“他个男孩子洗什么衣裳,我给他洗了就是”,但是今天她似乎出神了,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像在数着米粒一般,什么都没说。
世子觉得有些异样,看看苏清欢,又看看大欢,道:“大欢姨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她不太舒服。”苏清欢抢着道,又对大欢道,“快吃点东西,晚上我跟你一起睡。”
她决定开诚布公地跟大欢说,即使她过去有什么事情,只要没伤天害理,自己就愿意帮她,让她不必如此忧虑。
大欢心事重重,难得连苏清欢的话都没有回答。
世子见苏清欢担忧,便转移了话题,道:“娘,晚上给我做个毽子……”
苏清欢笑着答应。
两人正说着话,大欢忽然跺跺脚,没头没脑地插了一句道:“娘子,晚上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明天我就得走了。”
她不能留在这里拖累她和他们。
苏清欢温声道:“好,我听你说。”却只字不提她走的事情。
刚吃过饭,苏清欢就被村里人叫走,说是有孩子发烧了。
在她的大力普及下,孩子发烧这事,村里人终于不首先请神婆,而是请大夫了。
回来的时候,暮色四合,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杜景和世子站在门口,持着灯笼在等她。
苏清欢道:“我又没出村里,不用来迎。”
听见她说话声音,大欢也推门出来,脸色憔悴,怀里抱着柏舟,“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嗯,孩子还没睡我洗手抱抱……”
“夫人!”杜景忽然警惕地道,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有人!”
院门尚没有完全关闭,忽然就有许多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举着火把,把院子团团围住。
飞鱼服,绣春刀,气势凛然,不容小觑。
杜景脸色变了变,扭头对苏清欢道:“你们先进去!应该是冲我来的。”
老对头了,竟然能追他到这里。
苏清欢摇摇头,看这声势,事情不会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身姿笔挺,眼神无畏,坦荡站着,风骨卓然。
她本想用身形挡住世子,示意他进屋,但是世子反而向前迈了一步,和她并排而立,紧握着她的手。
外面的锦衣卫并没人说话,而是整齐列队,像是在等什么人。
半晌之后,锦衣卫分成两行往两边散开,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响起,火把越来越近,一个四十多岁,身着黑色常服,头戴金冠的男人,骑在白色骏马之上,双手握着缰绳,徐徐而来。
他面容苍白,眼角高挑,眼神阴冷,嘴唇像涂了鲜红的口脂一般,耳边两绺白发,妖冶得慑人。
“扑通!”
苏清欢听到身后一声响,立刻回头,诧异地看着大欢抱着孩子,跪倒在地,眼泪盈眶。
“老爷,我错了,是我自己跑出来了,不怨别人。”她嘴唇哆嗦着,显然很是害怕,但是眼里又有着莫名的喜悦,“我跟您回去,您怎么罚我都行,别牵扯其他人。”
来人冷笑一声,抬起手来捏了捏耳边的白发,眼神冷冷扫过四周,看苏清欢她们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声音阴柔:“大欢,这次你真的惹怒我了。我不仅想罚你,简直想弄死你呢!你说,这可怎么办”
苏清欢看到他翘起的兰花指,再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猜出他是太监。
那他是大欢的……
苏清欢突然不寒而栗。
大欢说,她“爹”知道她怀孕,会很生气……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她说,她家里很穷,后来忽然就有钱了……
杜景也愣住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原来锦衣卫不是冲他来的。
也是了,他的级别,怎么能让锦衣卫指挥使,当今皇上最信赖的大太监魏绅亲自出马
他只知道魏绅金屋藏娇,对个女人宠爱有加,也曾暗暗嘲笑,一个阉奴,竟也学男人玩女人。
原来,他的女人是大欢!
大欢哭着哀求道:“真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当初,我以为我自己……”
“闭嘴!”魏绅厉声喝道。
第87章 甜爱如斯(一)
魏绅声音尖利,大欢怀中的柏舟被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大欢下意识地晃动几下,哄道:“柏舟乖乖,不哭不哭,娘给你唱小曲儿。”
自林三花走后,她就以两个孩子的娘亲身份自居。
魏绅见她母爱满满的样子,忽然笑了笑,眼底杀气渐渐聚拢,口气嘲讽道:“大欢,出来这么久,别的不知道,你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小啊!”
大欢愣愣地抬头看着他:“老爷,您说什么”
苏清欢此刻有些震惊、惶恐,这个大太监一看就不好相与,大欢私自逃出来,会被他怎么对待看杜景的神色,他是认识他的,那这人会不会认识陆弃会不会顺藤摸瓜,把陆弃的事情都查出来
若是朝廷知道陆弃逃走,那他就罪加一等,很可能……苏清欢不敢再想下去。
魏绅不再和大欢说话,把视线转向杜景,笑容阴柔而杀气凛然:“我魏绅阅人无数,自认还有几分眼力,不想看你杜小子却看走了眼。从前只当你是秦莽汉的马前卒,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从我嘴里掠食,把我的女人拐走。杜景,”他声音骤然拔高,“本座给你选择,你想五马分尸而死,还是千刀万剐而死”
杜景沉默不语,显然和一直沉默的苏清欢一样,脑子都在飞快地转着,思考如何保护好陆弃,不让魏绅发现。
“老爷,没人把我拐走,我是自己逃出来的。”大欢道,“当初,我从家里出来,见到咱家有船装货要南下,就偷偷摸进去……”
“闭嘴,你不配说家里!”魏绅眼睛红得吓人,情绪激动。
他没想有过家,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有终生难以弥补的缺憾。原本他觉得,既然被命运嘲弄,那他就要做别人命运的主宰,尽情嘲讽这可笑的人世间。
畅快过活,甚至不管以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可是有一天,他微服出行,在京城城郊的一处小店里闲坐,看着窗外绿油油的大片苞谷地。
小时候,他家里也种过苞谷,走在比人高的苞谷地里,叶子粗粝,收获一趟下来,脸和脖子都会被擦伤……
那时候,他的心情是苦涩又畅快的。
回忆之苦,当下之爽。
他忆苦思甜的当口,有个头发乌黑油亮,盘成麻花辫的女子,忽然从苞谷地里鬼鬼祟祟地钻出来,手里拿着一穗剥得白白嫩嫩的嫩苞谷,上面有半截已经被啃过了,她嘴角还有残余的玉米渣。
她一边小老鼠般四下张望,一边举起苞谷,又咬了一口,神情满足。
厌食许久的魏绅竟然有种冲动,想尝尝那苞谷,到底是不是真如她吃的那般香甜。
被人盯上,女子似有所感,忽然看向魏绅的方向。
四目相对,尽管魏绅带着极少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她仍然红了脸,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大脚板飞快地跑了。
不忘紧紧抱着那一穗应该很好吃的苞谷。
后来,魏绅让人打听到她家,把她买到府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