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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色倾国:将军夫人不好当苏清欢陆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m愚

    知州家的媒人表示,知州家不介意童养媳存在过,但是一定要当着媒人的面,把她许配了人家嫁出去。

    于是,媒人坐在一边,司徒清正的母亲裴氏跟面儿说:“你配不上我儿子,现在他要做知州的女婿,日后有岳家帮忙,他平步青云。我把你当亲闺女看,给你厚厚的嫁妆,让你嫁人好不好”

    面儿跪在地上哀求:“娘,您别撵我走。我知道我配不上我哥,您让我给他做丫鬟行吗我不争不抢,我就是不放心别人伺候他。”

    从小到大,他都是她的天。

    最好的饭给他吃,看到他吃好,她比自己吃了都高兴;他偷偷给她一块糖,她从年初藏到盛夏,看着糖化了才心疼地舔一舔;他的衣衫,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缝的时候,她眼前都是他读书时的模样,真好看……

    没了他,她天塌地陷。

    她也知道,他们之间云泥之别,哪怕给他洗衣服,她都怕自己的粗手辱没了他的衣衫。

    所以她真没肖想嫁给他,她只是舍不得他。

    裴氏一边用鸡毛掸子打她,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骂她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

    面儿不敢躲,一边哭一边哀哀求着,媒人在旁边嗑瓜子,把瓜子皮吐了一地。

    司徒清正从外面回来,抢过了裴氏的鸡毛掸子,拎小鸡一般拎起面儿,对裴氏道:“娘,她惹您生气,我去教训她。”

    裴氏发狠道:“打死这个小贱人。”

    面儿哭得很绝望,她想,让他打死她吧,她就不难受了。

    司徒清正抓起面儿带到了自己房间,一会儿便传来了面儿歇斯底里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裴氏也不是对面儿完全没感情,便道:“打几下就行,别打坏了。”

    然而媒人哼了一声,裴氏就不敢做声了。

    但是司徒清正屋里的动静一点儿都没小,过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裴氏忙喊家里唯一的小丫鬟去看看,司徒清正却从自己屋里出来,直接锁上了门。

    他叫来自己的书童,嘱咐几句,给了他一角银子,书童蹬蹬蹬地跑出去。

    他大步走到裴氏屋里,从袖中掏出一方沾着血迹的白帕放到桌上,眼神决绝:“娘,我今日和面儿圆房了。”

    媒人拍案而起,裴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至于为什么别人会知道司徒家的这些事,就是书童和那一角银子的功劳。

    苏清欢听了这个故事,简直神清气爽,禁欲系男主和温软小童养媳,啧啧,可以脑补出来一出大戏。

    原来你是这样的司徒大人!

    “锦奴,”她歪着头道,“司徒清正这样,会不会为人诟病婚姻大事,忤逆了母亲……”

    世子道:“并不会。他夫人原本就是童养媳,名义上早就是他的妻子了,不算忤逆;而且这事情传出去了,都称赞他贫贱不移,不弃糟糠之妻。就连知州大人都得称赞他一声,让人送来厚礼,但是他内里怎么想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苏清欢大笑:“司徒清正这个腹黑闷骚的男人!”

    司徒夫人日子再难过,身边有这个真心爱她、为她筹谋的男人,也不会煎熬。

    司徒家。

    裴氏听说布庄的人来送布,眼巴巴地等着,结果布送到了儿子的院子,明明说三匹半,结果儿媳妇才拿来了一匹半。

    “说,另外两匹布呢!”裴氏让人把司徒夫人叫来,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准备把这些东西贴补给你娘家!别忘了,你姓司徒,你是司徒家的人!”

    司徒夫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做声。相公跟她说过,在母亲面前,凡事往他身上推就行,可是她不舍得。即使知道裴氏不可能骂司徒清正,她也不想说他不好。

    她的娘家在千里之外,怎么能贪墨东西贴补娘家

    她被卖到司徒家的时候才几岁,对于娘家有多少感情还是相公找到了她的家人,妥善安置了他们,逢年过节都请人送礼去,所有东西都是他安排的。

    相公对她真好。司徒夫人想着想着,嘴角就不自觉地翘起。

    裴氏见她不回答,抓起手中的茶盏就摔了过去。

    茶盏落在司徒夫人身前,四分五裂,茶水四溅,打湿了她的衣裙,茶叶也被粘到了她的前襟和裙子上。

    她眼圈里噙着泪,垂头不敢辩驳,也不敢伸手去收拾自己。

    裴氏扔出去就后悔了,见没有砸到司徒夫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若真是打到了她,儿子回来会不高兴的。但是她想到这点,怒火更甚,骂得更难听。

    “你又怎么惹娘生气了”司徒清正得了消息,匆匆赶来,面色不虞。

    司徒夫人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得到了救赎,但是她依然害怕他,嗫嚅着道:“都是我不好。”

    “一会儿伯林和仲同从书院回来,见到你这幅样子,你这做母亲的还有什么颜面!”司徒骂道,“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滚回房间跪着,明日就收拾东西回京,别在家里气娘。”

    司徒夫人松了口气,冲裴氏磕了个头才出去。

    裴氏忙道:“儿啊,不是说好了再住几日吗怎么这就要走了!”

    她也顾不上再责难司徒夫人了,反而替她开解:“她从小就蠢笨,倒是没什么坏心眼,罚过我也就不生气了。你在京中多年,我想你啊!”

    司徒清正看着屋里的陈设,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裴氏身后有丫鬟婆子照顾,淡淡地道:“儿子无能,不能接娘去居住。我们在京中赁房居住,房屋窄小,比从前家中居住的屋子还不足……冬天冷,夏天闷热,不敢让娘受累。”

    裴氏是去过京城的,所以知道他没说谎。

    她实在不想再去体验又窄又闷的破房子了,讪讪道:“你为官这么多年,俸禄不够买处大房子吗”

    司徒清正冷声道:“京城米贵,居大不易;而且儿子的俸禄,一大半都给了您……”

    裴氏顿时不做声。

    司徒清正又道:“儿子孝顺母亲,天经地义;家里有田地,我每每也往回捎银子,所以请娘一定谨言慎行,不能收别人东西。儿子得皇上隆恩,获封‘清正’二字,本已愧不敢当,战战兢兢,唯恐有愧于皇恩。若是名声被毁,儿子就一头撞死,再无颜面苟活于世。”

    裴氏被吓了一大跳,忙道:“不会不会,娘知道,绝不会收别人东西。”

    司徒清正顿了顿,道:“伯林和仲同一个八岁一个六岁,都是讨人嫌的时候,所以我明日带他们两个回京,免得他们吵闹到了母亲。”

    这两个孩子是司徒夫人的长子和次子,从生出来后都在济宁府,即使后来司徒夫妇进京,也被裴氏留在身边。

    这话听在裴氏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哭嚎着道:“你这是要挖走我的心肝吗”

    两个孙子都要跟她亲近,不能亲近他们那没出息的娘。

    司徒清正等她哭闹够了才道:“司徒家的门楣,还指着他们撑起来。济宁府里没有大儒,再留下就是耽误他们了。”

    “咱们济宁府有郡王有伯爷,他们家的孩子不也有名师指点吗”

    “可是我并不愿意与他们相交!”司徒清正斩钉截铁地道,“若是母亲实在舍不得,我也有个法子……”

    “你说你说!”裴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司徒清正垂下眼帘:“儿子辞官回乡,亲自教养他们。”

    裴氏被他的话吓到了:那怎么能行儿子失去了京官的身份,谁还高看她一眼,喊她一声老太太!

    “必须得走吗要不过两年”裴氏跟他商量。

    司徒清正却寸步不让,到底让裴氏退步了。

    他不由松了口气——他看到他的面儿,对着两个儿子,那么想亲近却不知从何亲近,为他们的疏离而暗暗垂泪,就暗暗做了决定,带他们上京。

    可是他事先没说,想给她个惊喜。还好,他做到了。

    回到自己房间,原本心情不错的他,看到司徒夫人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不由怒从中来。

    他大步上前捏着她的肩膀把她拉起来,怒道:“你是不是蠢!”

    他替她开脱,她浑然不觉,竟然真的蠢到回来跪着!

    司徒夫人怯怯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可能是想让我偷懒。可,可我不敢,我怕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不跪惹你生气。”




第145章 再遇
    司徒清正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年,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他还没被她气死,也是很不容易了。

    他把她按坐到炕上,看着她身上被茶水浸湿的狼狈模样,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司徒夫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后瑟缩。

    司徒清正扭过头不看她,半晌才道:“衣裳湿了,换下来。”

    “我自己来。”司徒夫人连滚带爬地到炕柜前翻出衣裳来,然后迟疑地看着司徒清正,咬着嘴唇,手犹豫地放在盘扣上,不知道解还是不解。

    司徒清正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

    他看着她,目光无奈:“面儿,我可曾动过你一根手指”

    圆房那日,听她那么容易就肯让步,他真的生气,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推脱一桩一桩的上门求亲,才粗鲁地要了她。

    可是除了那日,他觉得自己对她,真的极尽温柔和耐心了!为什么她对自己敬畏如此,亲近不起来呢

    (面儿:哥哥你的温柔,我受不了……)

    司徒夫人看着他,认真地想了想,面红欲滴,却仍然努力回答:“哥,你昨晚用手指动过我了。”

    他不喜欢她不说话,那她就要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私底下,他叫她“面儿”的时候,她就得叫他“哥”,这是司徒清正给她定的规矩。

    司徒清正气得面色发青,一巴掌拍在炕上的小几上,“你……”

    司徒夫人快哭了,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连声认错,“哥,我错了,我错了……”

    司徒清正已经不想再问她“你错在哪里”这样的话,他怕自己被气死。

    “面儿,我对你是不是很差”

    所以,你才会如此畏惧我

    “不,不,哥对我很好,哥对我最好。是我太笨太蠢,是我配不……”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要碰到司徒清正的禁区,不由止住了话语。

    司徒清正又深吸一口气:“你看你今日,遇到奸商骗钱,挺身而出,无所畏惧,这很好,”他发誓,他对孩子都没有如此耐心,谆谆善诱,“你在我面前,为什么不能那样”

    司徒夫人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发问,呆呆地道:“因为她是坏人,哥不是啊!”

    司徒清正吐血三升,无话可说。

    “收拾东西,明日回京。柏林和仲同也跟我们回去!”

    “什么”司徒夫人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好了,我要去给娘磕头!”

    她从来没想过,司徒清正会为了她忤逆亲娘,所以下意识以为这是裴氏主动提出来的。

    司徒清正觉得自己血槽已空,无力地摆摆手:“你若不想受罚,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也不准……说话!”

    “是……”司徒夫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是能和儿子在一起的喜悦,冲淡了她对他的敬畏,“呃,我错了,我不说了。”

    当年司徒清正不肯带儿子们入京,一是为了安抚裴氏,二是觉得他的面儿,早早做了娘亲,活得太累,想带她去京城畅快几年。

    只是面儿太自卑太自卑,这几年努力融入京城,却每每被人嘲笑。

    司徒清正心中清楚,却不知道如何帮助她,让她不害怕自己,让她过得快活。

    对上她,他现在倍感无力。

    他有时候忍不住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她对于他是特别的,无可替代的。他想让她与自己并肩而立,共享所有美好和荣耀。

    司徒清正一声叹息,他现在只寄希望于带两个儿子进京后,她能有所改变。

    苏清欢一行人在济宁府稍作停留,第二天又开始赶路。

    因为提前方长信提醒过,可能到晚上才能赶到下一处能休息投宿的地方,所以大清早出发前,他们采买了许多吃食,以备众人一天之需。

    上午的时候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苏清欢带着白苏白芷和世子在马车里玩自制的扑克牌,欢声笑语不断。

    可是吃过午饭,天好像一下子阴沉下来,很快雷声轰鸣,大雨倾盆。

    世子紧紧握着苏清欢的手,道:“娘,您别怕,我们都在。”

    苏清欢勉强笑笑:“你爹告诉你我怕雷”

    “嗯,我答应了爹,会好好保护您的。我是朝廷册封过的世子,魑魅魍魉不敢近身,我护着您。”他只以为,苏清欢怕雷像怕鬼怪一般。

    苏清欢点头:“有锦奴在,我不怕。”

    她头靠着马车侧壁,面色苍白,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记挂着外面骑马的侍卫:“白苏,问问外面,能不能找处地方,先让大家避避雨。”

    白苏刚应下,方长信就策马前来请示道:“世子,前面有马车陷入泥浆里,挡出了去路,我让人查看去了。”

    世子道:“知道了,若能帮忙就帮帮。”

    苏清欢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方长信又来禀告:“回世子,是司徒大人的马车,陷入泥里,轫断了,怕是不能走了。”

    世子问:“他马车上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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