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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亿万次之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吾九殿
流浪汉就说他怎么怪阴森森的,这样找不到老婆的。
江戈一开始不搭理他,后来有时候也会回答两句。然后也就习惯了流浪汉每次都要来他屋子里刮烟。一刮就是一整箱地拿走,拿去卖了换面包。江戈靠在墙角,看他正大光明地当强盗,恹恹地没有理会。
后面,慢慢地,他抽的烟就少了。
从一箱到一盒,再到一根。
他发泄般地画画,流浪汉在边上指点江山般地啰嗦。后来有一天,他画了一座森然的城,城上是乌云,黑色的楼嶙峋如鬼怪,白骨堆砌在楼下,有具骷髅挣扎地向上爬。
画完他到头就睡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了画面上多了一点东西。
多了一轮小小的太阳,歪歪扭扭地挂在乌云的天空上。画得很丑,颜色用得很亮,跟小孩子的手笔一样。
江戈在画前沉默了好久。
他修了修那幅画,金色的太阳从乌云中破出,一束束剑一般的光亮从云层里劈下。他握笔的手颤抖了很久,最后从将最后一处阳光轻轻地落在了挣扎向上爬出来的骷髅身上。
画完后,握着的笔“啪”一下,落到了地上。
流浪汉探头探脑地进来,一眼瞅见他木立在画前,急忙干笑地说:“哎呀呀,不好意思啊,我小时候也可喜欢画画了,一个没忍住就那笔涂了涂,你别生气啊,别气别气,我给你面包当赔偿行不行?”
说着,流浪汉凑到了他面前,大概以为他快要发火。
一眼看到那幅修好的画。
流浪汉也愣了好久,连声夸他,不愧是有名的艺术家,这画面画得、画得、画得太美了。
他开始写生,开始绘画古图,会出门带些其他的日用回来。流浪汉日常上门打秋风。
但是,有一天,他煮了肉,流浪汉也没有上门打秋风了。
他敲开一间间破败的房屋。
最后江戈才搞清楚,流浪汉其实当初是个议员来着,因为在投票通过提案的时候,他对裴拉议员的提案投了反对票。不久后,流浪汉就蓬头垢面,佝偻着背躲在这种议员们绝对不会踏入的贫民窟。
但是那天早上,安全警察将流浪汉从房间中拖出来。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绝不允许我们活在一个透明的箱子里,现在,荷枪实弹的人,他们企图闯进每个人的家中,将我们拖出来,塞进玻璃箱中,然后贴上封条,他们再站在箱外观看,最后宣布——这就是安全!”
裴拉议员的声音高昂起来,充满了共情的能力。
江戈抽了口烟,呵出雾气。
他的前尘往事太多了,多到很多时候,他都仿佛要忘记了有那么多的过去。平时不会想起那些人那些事,只有那种阵痛一次次,像刀锋划过一样,刻在他的脊柱上。
一刀一刀,天长地久,刀痕多得远远看去,也就像好端端地没事了。
也就觉得忘了。
然而,在某些时候,总会那么猝不及防的,忽然因为一张照片,一个地点,一句话,就从幽深如古井的记忆里,浮上一张面孔来。然后隔着无比长远的距离,那些声音光影,又掠过了眼神。
就像现在。
裴拉议员的演说还在继续,而他靠着柱子,沉默地抽着烟。
于烟雾里,被记忆淹没。
终日画着绝望白骨的画家终于走出了他的房间。他认认真真地洗干净了脸,换上了干干净净的白衬衫,搭配着黑长裤。阴郁的刘海也一刀割短了,露出苍白的面孔。然后他对着房间中的镜子牵动自己的唇角。
努力了好久,他才成功地露出温和的,让人觉得如同春日浮光的微笑。
——所以后来,江戈习惯了对像四叔这样的人笑,对想杀他的人笑,对形形色色的人笑,笑得温和,如沐春风。
当他干干净净地走上街的时候,没有人将他与那个疯狂的地狱画家联系起来。
每个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让人看着觉得身心愉快,清朗温和,有礼貌,又爱笑。
画坛里一名年轻画师横空出事,他的所有画都光明堂堂,让人觉得看到了就一扫阴霾,最大的特色就是每一幅画面上,都有一轮太阳。
年轻画师的画价格一路水涨船高。高官显贵们都喜欢请他来为自己画一幅,挂在正堂中,以衬托自己品性磊落,光明无比。
他就这样,以剑走偏锋的方式融进了高层里。
终于有一天,裴拉议员派人请他去为自己画一幅画。
接到邀请之后,他在对着镜子整装,保证自己整个人清清爽爽,干净得体,对着镜子露出再温和不过的微笑。然后他走出了房间,坐上了裴拉议员派来请他的车。
画作只用一天就完成了。
他拜辞时,一个人走出了大门,裴拉议员并没有送普通人出门的习惯,保卫没有起疑心。
第二天,裴拉议员的情妇拉开书房门的时候,尖叫一声吓晕在地。
一副几乎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画铺展在书房雪白的墙壁上。
——一轮融金般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上,赤炎般的阳光铺洒下来,像是万千道利刃。在那样灼热明亮的光芒下,是一片被灼烧得正要熔化的血色大地。腥浓的红血铺展开,或深或浅的肉片层层叠叠堆出赤地嶙峋,而一具白骨跪在大地上,极度地扭曲,就像在哀嚎。
书房的椅上没有裴拉议员。
他被镶嵌在了墙壁上。
地狱画家,本就该用最血腥的手段来描绘人间的人间的罪恶。
…………
这是一座华丽无比的城。
阴谋,血腥,贪婪,恐怖。
这是建在白骨之上的辉煌城市。
所有人都在这白骨的舞台上带着面具,个个都是绝妙的戏子,朝着整个世界唱念跌打,自己心知肚明却要求其他的人做傻子。
烟腾起来了,透过烟裴拉议员的脸只剩骷髅。
江戈一阵反胃。
他掐灭了烟,站起身,走进了一家妆染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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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亿万次之后 都市鬼魅
距离大选只剩下一个月。
尽管裴拉议员竭尽全力地攻击科迪特将军, 但是局势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妙的转化,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沉默,甚至原本支持议员的人也开始转变了局势。
为此, 裴拉议员私底下不知道摔了多少茶杯。
“阿瓦尔, 阿瓦尔,一切都是那个见鬼的阿瓦尔的错。”
裴拉议员愤怒地在自己的书房中破口大骂,他手下的幕僚们穿着黑礼服,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等到裴拉议员愤怒稍微平息的时候,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议员先生,现在的局势很不妙。”
“我当然知道。”
裴拉议员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在公众面前永远风度翩翩的人此时阴沉得可怕,双眼中沉着无尽的恼怒。
阿瓦尔,犯罪监测系统。
这是一把让人恐惧的刀。
他们谁也不知道, 掌握在科迪特将军手中的犯罪监测系统到底完成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如果真的像军方所称的那样, 阿瓦尔能够监控到所有犯罪,那么最恐惧的绝对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
心照不宣,一步步爬上来的人,谁真的是一身干净?
畏惧于这一点,很多中立的人选择沉默, 在暗中站到了军方的手中。
因为谁也不想到来自阿瓦尔的通讯。
裴拉议员阴沉着脸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十指相抵,眼中光芒闪烁,思考着如何应对现在不利于自己的局面。
科迪特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就在气氛僵硬到了极点的时候, 房门被急促地敲响。
“进。”
裴拉议员的助理带着一叠文件, 面色焦急地走了进来。
“阿道克少将被暗杀了。”
助理言简意赅, 一语打破了房间中的死寂。
几乎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惊愕不敢相信地看向抱着文件的助理。
——阿道克少将,是军方中裴拉议员尽心力才安插进去的人,也是他们极为重要的底牌之一。
“怎么回事?他暴露了吗?”
“科迪特动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
一连串的发问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助理摇了摇头,神色古怪,他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裴拉议员。裴拉议员盯着文件上由安全局警察传回来的消息,死死地看了一会儿。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就要暴怒的时候,裴拉议员忽然一拍大腿,冷笑起来了。
“有了。”
裴拉议员霍然起来。
“传令给苏格拉城的安全局,将他们那边的资料也全部传过来。”
幕僚们抬头看着像抓住一线生机的裴拉议员,一头雾水。
“这场较量还没结束,阿瓦尔……哈哈,成也阿瓦尔,败也阿瓦尔。”
然而裴拉议员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冷笑两声,喃喃自语。
………………
现在是距离大选正式开始还有两个月的时候。
在这个重要的政治时间点,柏拉图城处处都被特殊的色所笼罩着。大厦街道,无处不充斥着两个派系相轧的气息,触目所及都是充斥着各种政治气息的符号与话语。摄像头无处不在。
明显上的,微型的,天空之外的……
每个人在这个时间,只要身处于柏拉图城中,每时每刻都至少接受到三个以上的摄像监控。
无所不在的监控,无所不在的安防措施。
这是柏拉图城戒严最高的时间,某种意义上,也是犯罪最低与最高的时间点。
平民性质的犯罪,如普通的盗窃,抢劫,斗殴等等,在这个时间,发生率降低到了谷地,而另外一类有形无形的犯罪,如文件数据上的双方交锋,重要政/要人员的身份转换,关键人员的生死……这些犯罪影响的,小的是一个或大或小派系的命运,大的是一整个星区的命运。
在以往,大选期间政/要人员到暗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然而,在这一次竞选中,重要人员遭遇暗杀身亡,就成了引爆局势的那条□□。
阿道克少将被暗杀了。
发现的时候,他被钉死在墙壁上,一把黑金的刀鞘钉入了他的咽喉。他低垂着头,面朝着代表第三区政治权利核心的星区会议大厦,死亡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位忏悔者,画面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宗教感。
以阿道克少将的死,这段时间以来备受压制的裴拉开始有力地发难。
——因为阿瓦尔没有预测到这次犯罪,也没有检测到这次犯罪。
军方没能找到杀死阿道克少将的凶手。
“……既然他们声称阿瓦尔犯罪系统能够监测犯罪,那么缘何连军方要员阿道克少校被暗杀都无法监测到呢?”屏幕上,裴拉议员的幕僚款款而谈,“又或者,请允许我做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一次阿道克先生的遇害,就是出自于科迪特将军的授意?”
图穷匕见。
阿瓦尔监测系统的出现已将将国会派逼上了危险的悬崖,双方之间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做虚伪的表面和谐,所有的发言怎么犀利怎么尖锐怎么来。
刀锋出鞘,余者只有生死。
“如果这一次谋杀,是出于阿瓦尔系统并没有如同军方宣称的那么强大,那么,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什么样的立场,为了一个不知道准确率如何,监测率如何的系统来牺牲所有公民的隐私与自由?”
“如果阿瓦尔系统的确是强大的,而它之所以没有监测出来,或者换句话说,是没有公示于公众面前,是因为阿道克先生被杀实则受到了科迪特将军的授意,所以军方隐匿了这一犯罪。那么,我们不允许科迪特将军回避这样一个问题——
既然阿瓦尔系统的核心是由军方控制,请你们告诉所有人,我们该如何相信,你们不会成为犯罪本身?我们该如何相信,阿瓦尔系统是透明且公平的?
监守自盗,无异是最为可怕也最为强大的犯罪。
在此,我坚决反对军方对阿瓦尔系统的绝对控制,我要求,阿瓦尔系统理所当然地应当得到国会的管辖,军方有绝对的必要交出阿瓦尔的核心控制。”
穿着黑礼服的幕僚们慷慨陈词,言语犀利。
江戈也在看着这一场发言。
他坐在如弯月般飞起的檐角上。
这是一座古地球时期东方式的传统建筑,红墙金顶琉璃瓦,走兽游龙白玉台。看着它,就像诗词的古老韵律就跨过了遥远的时间而来。
坐在檐角上的人与这座天工般恢弘大气的建筑融为一体。
他穿着同朱墙一个颜色的绯红鹤氅,鹤氅被掠过屋顶的风吹得翻卷拂动起来,白鹤就在翻卷的流云里翩然欲飞。朦胧的光落在青年的脸上,半边干干净净,素净如稚子,半边浓墨重,妖冶如鬼魅。
他提着刀。
黑色的刀鞘上有黄金装饰的花纹。
一面小小的光屏浮在他的面前,播放着这段时间的军方国会的唇齿交锋。
在屋檐之下,人来人往。
但是古怪离奇的是,没有人抬头看向坐在檐角上的年轻人一眼,就好像那是一个虚幻的幽灵般的样子。
他们看不到他。
鬼魅一般的江戈就这样坐在风里,一手提着刀。
看完了国会派的最新发言,江戈关掉了这个界面,调出了通讯页。
屏幕停留在那条短短的,没有来者没有时间的通讯上。
——哥哥。
这是他这次重生之后,唯一一次,鸦九同他的联系。
只有这一则短短的讯息。
江戈注视着“哥哥”这两个字,想起在启明塔内,十二三岁模样的男孩站在金属的地面上,轻轻地喊着他哥哥。
鸦九的确是个孩子。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他孤独了那么久,孤独到有一个人出现,对他说,他们是同类,他就那么欣喜,认定自己真的有了个兄长。
江戈站起身。
他当初应该再多和鸦九说一条训诫的,是他的失职了。
他应该告诉鸦九,不用担心哥哥,应该是由哥哥来保护弟弟的,而不是弟弟为了哥哥千里迢迢地来复仇。
等一下失职的兄长吧。
有人带走了自家天真的傻弟弟,那么当兄长的……是怎么也要提刀杀上门的啊!
江戈深深地呼吸,他在风中张开双臂,鹤氅如羽翼一样在他的身后展开,绯红如血。
下一刻,江戈像鹤一样,从屋檐上滑出,融进了阴影里。
…………
一个鬼魅出现在了柏拉图城中。
在国会派开始试图起草要求军方交出阿瓦尔控制权的时候,新的死亡出现在了柏拉图之中。
继阿道克议员之后,新的谋杀案出现了。
天光破晓的时候,人们发现卢瓦索议员死了。
死法和阿道克议员一模一样。
被一把黑金刀鞘穿过咽喉,钉死在墙壁上,面朝着第三区议政大厦的方向,脚尖离地。
形如忏悔。
卢瓦索议员的死像昭告着什么,从那天之后,每隔两天就有人被钉死在墙壁上。
没有任何摄像头拍下凶手的影子。
就像杀人的是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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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亿万次之后 夜宴风波
一份份文件在地板上铺开。
江戈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照片放到了一张小地图的左上方。
做这些的时候, 他十分认真。此时此刻, 他所在的房间之中,从地面到墙壁天花板都密布着各种各样的线条。许多箭头相互指着, 一份份经过筛选的文件之间形成了微妙的联系。
这些资料是江戈从那些被处理了的人那里获得的。
这些天以来,不论是军方还是国会都十分头疼。
因为被钉死在墙壁上的, 军方的人有,国会的人也有。他们简直搞不懂,杀手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始作俑者江戈其实身处一处破败的房子里。
再繁华的地方也有污秽与阴影, 柏拉图城自然也不例外。这里集中了整个第三区最高的权势,最让人目眩神迷的繁华, 也集中了最肮脏无望的黑暗。在柏拉图城的贫民区里, 居住着诸多在政治,经济等诸多较量中败下阵来的人。
这些失败者以及其他来此图谋发达的梦碎者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流浪汉聚集带。
他们居住在最外围乱糟糟的破房子里,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麻木。
江戈就隐身在这里。
他对这里并不陌生,他被称为“地狱画师”的时候, 便是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清楚在这里其实隐藏着多少复杂的人物, 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之所以会存在, 也得力于上层人员的意思。
谋杀, 窃取情报……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需要有人来做,不是吗?
江戈放下最后那张照片的时候, 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站起身, 环顾整间房间, 总览被他如思维导图般拼凑起来的诸多线索。
“阿瓦尔”的核心就是鸦九,江戈能够感觉到这一点,但是他没有办法联络上鸦九,甚至也不能够确认鸦九的自我意识到底被磨灭到什么样的程度。他要找到鸦九到底具体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就只能从其他的方向下手。
这些时间以来,江戈杀死了这么多政/要并不是盲目的。
除去这些人手头上都不太干净以外,最重要的是,江戈要从他们这里获得到足够多的信息。
军方的资源调动,人员调配划分,当初负责光者001的科学家们的动向,军方财政的支出……
尽管他并没有直接地同科迪特将军打过交道,但是从那么多次轮回中寥寥数次的会面中,江戈清楚,科迪特将军绝对是一个敏锐得可怕的敌人。为了保证鸦九的安全,也为了保证信息的准确度,他只能通过这种近乎侧写的方法来获取信息。
但是令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通过这样不断地拼凑线索,在探寻鸦九下落的同时,江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如他当初感觉一样,科迪特将军的确有问题。
江戈走进了左侧的墙壁,这一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议会对科迪特将军的调查。
他微微地陷入沉思。
就像当初特旗员小队们在发现了帕特星球上具有阿尔茨矿后,瞬间更改了目标,阿尔茨矿在大星区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在上等星区之中,寻找阿尔茨矿向来是被列入第一准则的。
一直以来,现有的阿尔茨矿都被大星区垄断了。第三区手中同样掌握着不少的阿尔茨矿能源。而在国会议员们对科迪特将军的调查报告中,有一份文件提到他们怀疑科迪特将军非法,违背条例地动用还处于封禁与研究期的能源。
身为军方的首领,科迪特将军显然是拥有调动第三区绝大多数能源的权利。
那么,到底是什么能源,不仅处于封禁与研究期,甚至会被裴拉议员派系认为只要他们掌握科迪特将军违背条例使用它的证据,就可以至将军于死地?
江戈垂着手,手心中一点寒光若隐若现,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贪婪,是从阿尔茨矿中寻找到的。
掌握了更多阿尔茨矿的第三区军方,是不是同样也有可能从阿尔茨矿中获得到一些什么?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江戈做了一个决定。
他必须亲自见到科迪特将军一面,从而确认他的猜测。
否则,对鸦九的营救很有可能失败。
主意一定,江戈将所有文件资料全部取下。
随便一份就能够让政/党纠纷重新卷起新浪头的文件堆叠在一个,一点火落下。橘红色的火舌腾卷起来,舔舐着一页页纸。
火光中,江戈将“贪婪”平举到了眼前。
作为匕首而言太长,作为长刀而言太短的古怪刀映出了火光,江戈的手指一寸一寸压过刀身,最后,他手腕一抖,刀霍然入鞘。
文件已经焚尽,只余灰尘一蓬。
江戈拉开门,风从外面灌入,彻底吹散了那些不起眼的灰烬。
……………………
“你们都是饭桶不成?”
柏拉图城安全局的局长暴跳如雷,他咬着牙,脸上的肉一跳一跳地。
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安全局成员们这些天来头都快秃了,此时一个个脸色通红,却谁也没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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