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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骨科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勤劳的小野猫
“佛陀弟子阿难出家前,在道上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那少女’,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此少女从桥上走过’。”
熟悉的台词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看向宋遇宁,刚好他也抬头看了过来。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似是有什么东西透过眼睛狠狠撞进她心里,她赶紧扭过头,故作镇定地抱怨:“干嘛看这部?”
“我从你播放历史里随便点的。”正专注于听录音的老爸朝她摆了摆手,“不爱看你关掉吧。”
言淼迅速关了电影走进厨房,饭菜已经全都做好了,只需要抬上桌就行,她一手端了一碗出来,宋遇宁便也去帮忙。
姐弟俩一前一后,一来一回,和以往的无数次没什么不同。
只是这次,彼此之间始终没说上一句话,没互相看过一眼。





孽海(骨科1V1) 10窒息
拆蛋糕,点蜡烛,放生日歌,许愿,拍照,切蛋糕。每年的生日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流程。
只是今年,为她过生日的人不一样了。
从前是爸爸妈妈和弟弟,如今,言淼都不知该给宋遇宁什么样的定位。
切好蛋糕,给爸妈各送了一份,她尽量表情自然地给宋遇宁也递了一份过去:“喏。”
他惴惴不安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来接,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就如触电一般,她猛地将手回,他也被她的反应吓得赶紧把手缩回去,结果蛋糕糊了一地。
宋悦和言文彬都好奇地看过来:“怎么了?”
“触电。”异口同声的回答。
“触电就触电,至于这么大动静?”
宋悦起身过来处理地上的蛋糕,宋遇宁抢先一步蹲下,都忘了去拿纸巾,一把就将地上的蛋糕抓起往垃圾桶扔,沾了一手的水果和奶油。
言淼去浴室洗了拖把出来,宋遇宁刚好在门口等着进去洗手,看了她一眼,他又赶紧垂下头不敢再看,她只当没看到他,平静地从他身旁走过。
但她也不知道,这样平静的表象,还能撑多久。
一整个晚上,她脑袋里想的全都是宋遇宁和她的事,他看她的每一眼,无论怎样小心翼翼,都会让她惶恐不安。
“淼淼?”
肩上被人戳了戳,她不知第几次从恍惚中回神,惊魂不定地看着母亲:“什么?”
宋悦好奇道:“你今晚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有啊。”她的眼角余光能看到宋遇宁也在看她,但她根本不敢看过去,只朝母亲笑了笑,“蛋糕吃多了,有点撑,你刚说什么?”
宋悦道:“大师说你和贺淮后年结婚最好,要是你们真能成,那年结婚是挺好的,刚好你叁十了,快的话叁十一就能生孩子,实在不行就叁十二岁生,再晚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言淼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你们都考虑到这一步了?”
“二十八了还不该考虑?你看看你身边的同学朋友多少都已经当妈了?”
又是这一句。
因为她年纪不小了,因为很多这个年纪的人已经结婚生子了,所以她也该考虑了。这究竟是怎样的逻辑?
言淼想质问,但看着母亲的脸,她还是又把那股怒火压了下去:“也不是谁都要结婚生子的,你看简安不就……”
“你也要学她玩什么不婚主义?”
“玩”这个字,实在有些刺耳,言淼也不自觉地扬高了音量:“不婚主义怎么了?人家有车有房想怎么过怎么过,逍遥自在,不用整天家长里短闹得鸡犬不宁,这样的日子我还羡慕不来呢。”
“有车有房?她的豪车她的别墅不是她爸妈买的?你也有车有房,是你买的吗?”
宋悦很容易情绪激动,言淼一直都知道,只是当这句话出来时,她还是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当然,宋悦也愣住了。
环顾一眼这套面积不小的叁居室,言淼咬了咬唇,自嘲地笑笑。
是啊,她凭什么在父母面前硬气?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整整六年的时间,她一个人留在身为省会的二线城市打拼,第一年入不敷出,还需要家里接济;第二年能勉强养活自己,却连一分存款都没有;
后面这几年工作逐渐有了起色,可买房买车的首付还是要父母帮忙,她都把日子混成这样了,连经济独立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自我?
见氛围不对,言文彬赶紧打圆场,但帮女儿说了几句后话题又转了回来:“不过淼淼你要知道,有些人坚持不婚主义,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人家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有些年轻人说什么不婚主义,那就是图新鲜闹着玩……”
“我不是不婚主义。”言淼定定地看着他,“爸,你们……”
她其实很想把那些憋了好几年的话一股脑地对着他们吐出来,可她心里更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有多难预测,于是话到嘴边,她还是硬生生地变了调,露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真是服了你们了,跑题都跑到天上去了。”
很好,怒火压下去了,氛围也拉回来了,一切照旧。
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了会儿,言淼起身去洗手间时,打开手机假装接了个电话,回头对父母道:“我一同事来找我拿东西,我送下去给她。”
等到了楼下离开小区,面对来来往往的车辆,她才突然不顾形象地朝着夜空大喊了一声,随后又喊了一声。
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各种嘈杂的声音掩饰下发泄出一部分,她才终于觉得稍微好受了些。
小区楼下有个亭子,这会儿里面没人,她便一个人静静坐着,吹着夜风,争取让自己早点平静。
其实刚才她想说,她是不是不婚主义父母心里很清楚,她从前想过结婚的,她有过想嫁的人,是他们把她逼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
和傅云朗分手的事,她当初跟家里交待时,说的是两人对未来的规划分歧太大,所以也和无数大学情侣一样,没躲过“毕业就分手”这个魔咒。
她把所有原因往自己和傅云朗身上揽,分手后也没在父母面前表现出半点伤心的迹象,就是为了让母亲放宽心。
因为当年的事已经形成一个死局,她不分手,母亲会整天提心吊胆,她若是因为父母的逼迫分手又伤心欲绝,母亲心里还是不会好过。
为了这位她深爱的同样也深爱她的母亲,她放弃了爱情放弃了自我,做回他们眼中的乖乖女。
父母认为她以后必须结婚,她就硬着头皮交男朋友谈恋爱;父母迷信,她便也迷信,就算被周围同龄人笑话也无所谓;父母认为她以后必须生孩子,她便也做好了生孩子的准备。
她把亲情放在第一位,把这个家置于最重要的位置,她硬生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妈宝”,可为什么还是不够?
看着漆黑的夜色,她突然想起,身边一个原生家庭很糟糕的朋友经常说羡慕她,羡慕她毕业没几年家里就帮着买车买房,羡慕她和家人之间相亲相爱,温暖和睦。
但那个朋友不知道,很多时候在现实和影视剧里看到那些可怕的原生家庭时,她心里其实会羡慕。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显得她狼心狗肺,但她很多次都在想,要是她生在那样重男轻女或是父母不做人的家庭里,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与那样的家庭一刀两断,然后不带任何负担,一个人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哪怕穷点苦点,至少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可偏偏,她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父母疼她爱她,视她重于生命,她与他们不仅血脉相连,感情上也不能有丝毫割舍。
他们对她的爱,成了压在她心上最大的那块石头,让她几欲窒息,而她推不开,也不能推开。
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她转身看着身后的宋遇宁:“你怎么也下来了?”
将手中的废纸扔进垃圾桶,宋遇宁在她身旁坐下:“跟他们说你漏拿了东西,让我送下来。”
“我妈没怀疑?”
“怀疑了,她担心是她那句话伤你心了,我和姑爹安慰过了,放心,我口才好着呢。”
“少自恋了。”言淼轻笑着伸手去戳他额头,指尖刚到他面前,迎上他幽深的眸子,她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急忙将手回。
静默了好半天后,她听到宋遇宁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但她没抬头,也没吭声。
他继续道:“明天姑爹姑妈一走,我就会回学校去,以后……不会再来你这里了。”
她说:“好。”




孽海(骨科1V1) 11祝福
爸妈是在第二天吃完午饭后离开的,临走前叮嘱的依旧是些老生常谈的话,言淼感觉耳朵早就起茧子了,但也只能态度良好地应着。
他们前脚刚走,宋遇宁后脚就拎了旅行箱出来。
之前因为每个周末都会来她这里,他的很多东西没带去学校,现在塞了满满一行李箱,能带的应该都带上了,以后不用再来了。
言淼本想说开车送他,可又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开门出去。
空荡荡的屋子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她还是没能松口气。但一夜没合眼,她现在实在不愿再去考虑那些问题,只想抛开一切烦恼好好睡上一觉。
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枕边的电话在响,屏幕上是贺淮的名字,她接通后听他道:“我在你门外。”
随意套上家居服,言淼甚至都没去洗把脸梳个头,就这么毫无形象地拉开了门。
贺淮手里捧着束花,拎着个礼品袋子,朝她微微一笑:“生日快乐,迟了一天,见谅。”
跟他道了谢,言淼让他进屋,自己去浴室洗漱,再出来时,才发现他已经去厨房做饭了。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她想,这样一个人,确实挺适合结婚的吧?
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一般,她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在不断地说,就这样吧,其实婚姻也就是这么回事了,就和面前的人凑合着过吧。
可越这样告诫自己,心底就越是有什么东西想突破某种阻碍冲出来,甚至某一瞬间还有个更可怕的念头闪过——
凭什么就要听父母的?就因为母亲生病了不能受刺激,她就要永远这么委曲求全吗?大不了同归于尽好了,母亲要是想不开自杀了,她把这条命赔上就是。
但下一刻,脑子真正清醒那一刻,她又为刚才这个疯狂的念头捏了把汗。那样的后果,不是她承受得起的。
贺淮送她的是条银色手链,看着桌上的礼物想了想,言淼戴上手链,拉过他的手十指交握,拿手机拍了张照,再把那束花也拍一张发朋友圈。
她从来不爱在网上秀恩爱,但这次带着刻意,就连文字也写得很肉麻很矫情:迟来的礼物,没迟来的爱。
动态是特意给宋遇宁看的,为了真实自然,她还设置了让姐弟俩共有的好友可见,没多久就有好几条打趣的评论,她也“好兴致”地和她们在朋友圈聊着,言语间极尽暧昧。
贺淮倾身过来吻她时,她没躲,搂住他脖子热情回吻着他,然后被他一把抱起,放到了她房间的大床上。
他的唇再次落下,她脑海里想的却是那晚宋遇宁趁她酒醉吻她的情景。实在很难相信,那样出格又大胆的行为,是她那个向来懂事的弟弟会做的。
宋遇宁对她那种不正常的心思,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晚她不小心外放了情色视频,他在隔壁听到了,知道她在做什么,然后,是在想着她自慰吗?以往无数个自渎的夜晚,他脑海中想的都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吗?
看到她买了那些情趣玩具,他当时是怎样的反应?每一次面对她时,他心里想的又都是些什么?他眼中看到的,究竟是姐姐,还是一个可以跟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
言淼觉得荒唐,觉得可怕,可内心深处又似乎有什么奇异的东西闪过。
那样优秀的一个人,那个她一直觉得没有任何女人配得上的弟弟,心里喜欢的一直都是她。
是虚荣心在作祟吗?是自身魅力得到了肯定?为什么就连身体都好像变得更敏感了?
衣衫被解开,裤子被脱下,有样东西抵在她湿润的腿心,察觉到两人的下体是毫无阻隔的状态,她伸手想推开贺淮,他却更加用力地吻着她,胯间那物也不断往里挤。
怒火一下子涌上来,言淼毫不客气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直到血腥味在两人嘴中蔓延,他才突然松开她。
“你没戴套。”言淼从他身下起来,本想尽量敛着怒火给他拿个避孕套,可又实在心烦意乱,毫无继续的兴致,于是接着道,“我今晚不想做。”
贺淮没说什么,整理好衣服离开房间,外面很快传来关门声,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
言淼没心情去管他,也没法跟他解释她为何心神不宁,事实上她现在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从前不管遇上任何事,她都可以跟宋遇宁说,可现在他成了一切烦恼的源头,而这样荒唐的事,她更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她无比信任的几个好友。
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面子,可若她们知道了这件事,又会如何看待宋遇宁?觉得他变态,觉得他畜生,看不起他吗?
或者她更该问,在她自己心里,又是如何看待宋遇宁的?
不,那些难听的字眼,那些肮脏的形容,绝不可以放在他身上。
他不是那种人,她坚信。
走到书桌旁打开电脑,她开始拼命地搜索“弟弟爱上姐姐”“乱伦”“男孩性成熟”“恋母情结”等等各种关键词。
从昨天到今天她都一直在思考,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他对她会有这么畸形的感情?
明明他们一直是以姐弟相处的,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明明他们之间只有亲情,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变质了?
当目光触及“性早熟”几个字时,她才突然意识到,或许,她才是这一切的根源,她根本就没资格怪他。
舅舅舅妈出事的时候,还未满八岁的宋遇宁自己在网上翻到了他父亲牺牲时的照片,浅浅一层马赛克连血泊都没遮,文字清晰地描述了他父亲被歹徒杀死时的惨状。
他吓坏了,整天哭着找爸爸妈妈,白天不去上学,晚上不敢睡觉,于是每晚都是他平时最爱黏着的姐姐哄着他入睡,他们同床共枕,他时刻缩在她怀里寻找温暖和安慰。
所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他自小就很聪明,也比同龄孩子早熟,于是在那个未满八岁的年纪,他就已经对她产生不一样的心思了吗?
若真是这样,那更该受责备的便是言淼自己,还有她的父母。
他们明明知道那个年纪的孩子早就有了性别意识和两性观念,可因为那段时间的特殊情况,谁都忽略了这一点。
紧紧盯着手机上的聊天界面,她犹豫许久,要说的话输了又删删了又输,最后终于还是问了句:【是不是从你八岁那年开始的】
她相信他看得明白,果然,他的消息很快发来:【我不知道】
几秒后,又有一条:【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爱上了】
他用了“爱”这个字眼,言淼只觉视觉冲击太过厉害,有些不敢看,却又移不开眼。
他是她的弟弟啊,他可以爱她,却绝不能是这种爱。
【我不怪你,但也到此为止。你身边还有很多优秀的女生,肯定也有更值得你喜欢的人,明白吗】
这一次他迟迟没回她,她以为他不愿与她多言,便没再守着手机,等洗完澡出来才看到他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你和贺淮在一起?】
言淼回了个【嗯】,想了想又补了句【他今晚住我这里】
宋遇宁:【祝福你们】




孽海(骨科1V1) 12吻
那天之后,姐弟俩再也没见过面,就连一对一的微信聊天也不再有,每次在家庭群里出声时,也都只会围绕着父母聊的话题随意说上几句。
期间宋遇宁回过一次家,一个人坐火车回去,言淼对父母说要加班。后来她也回去过一次,宋遇宁没和她一起,理由是学校临时有事。
虽然父母暂时没怀疑什么,但言淼知道,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他们有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现在更是最亲密的一家人,终究都要面对彼此。
又一个没回家也难得不用加班的周末,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除了她自己,这里的钥匙就只有宋遇宁有,一想到是他来了,她便莫名紧张,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门口。
的确是宋遇宁开了门进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你……有事?”说话的同时,言淼下意识往前躬了躬身,偷偷含着胸。
一个人在家,她没穿内衣的习惯,虽然家居服够厚,但一看到他,某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就一拥而上,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宋遇宁几步跨到她面前:“你和他做过了,是吗?”
言淼一脸疑惑,不太确定他问的是不是她以为那个意思。
宋遇宁又问:“他戴套了吗?”
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言淼的脸唰一下就热了起来。就算平时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朋友开黄腔,可这种问题由她的弟弟,甚至现在还多了另一种身份的他问出来,她还是难窘迫。
宋遇宁似乎很恼怒,声音也不由得扬高了些:“这么大个人了不懂得保护自己,不戴套就做,不知道会得病?”
隐约猜到他是因为什么而生气,言淼问:“到底怎么了?”
愤愤地咬咬牙,宋遇宁取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递给她。
画面里是两个男人的背影,其中一个的身形言淼有些眼熟,尤其身上那套衣服她更是能一眼就认出来——因为了贺淮的生日礼物,她便也回赠了他一份礼物。
目光落在两个男人交握的手上时,言淼还有些不敢置信,但没过几秒屏幕里的男人就已拥吻在一起,虽然镜头一直在晃,视频拍得不够清晰,可她能确定,其中一个就是昨晚还陪她一起吃晚饭的男朋友。
见她愣愣地盯着已经停了的视频,宋遇宁道:“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要破坏你们才……”
言淼摇头。
她对他的信任,从来不曾变过。
看到这段视频,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是可笑,可笑她这么愚蠢,也可笑爸妈相信的所谓姻缘。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把视频发给父母,对他们说:“看吧,这就是你们信任的大师说的好姻缘,大师那么厉害,怎么没算出来你们女儿从头到尾都在被骗啊?”
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这一整件事,她也必须瞒着,否则只怕母亲又要时时为她担忧。
等稍微缓和了些,她便觉得恶心。
一想到视频里那张不知吻过多少男人的嘴也曾好几次吻过她,她就觉得比吞下只苍蝇还要难受。
冲进浴室干呕了半天没吐出任何东西,她又用漱口水把嘴巴里里外外地冲了好几遍,这才勉强压下那股想吐的感觉。
宋遇宁跟进去拍着她的背,拿纸巾帮她擦着嘴,她抬起头看着他:“我没和他做过。”
他明显松了口气。
可顿了会儿,言淼又道:“但我不确定,会不会……”
她当然知道宋遇宁在紧张什么,他们不歧视同性恋,可在知道她的男朋友是个人品低劣的骗子时,却又忍不住会想到最坏那一步。
约炮,滥交,群p……有些人一旦没底线起来,后果也是极其可怕的,谁都不知道真实的贺淮是什么样的。
尤其姐弟俩之前还一起在网上看过很多同妻的悲惨遭遇,被骗婚不算,还被传染艾滋和各种性病,别说这会儿宋遇宁害怕,就连她自己其实也没法完全冷静。
不过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会如何,她只是在想,如果这种事情真让自己撞上了,那母亲会崩溃成什么样?父亲会多痛苦?宋遇宁又会如何?
“那晚和他接吻的时候,我把他咬伤了,他还……”涉及到健康问题,言淼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他没戴套,差点进去了,我应该沾上过他的……液。”
看着他倏然蹙起的眉,她笑了笑,“你骂得对,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还那么蠢……”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没事,那些都是小概率事件,不可能那么巧,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别怕。”
“章鱼,如果……”
“没有如果。”他松开她,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几秒后,突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言淼来不及躲避,等反应过来才赶紧将双手抵在他胸前拼命推着他,可他力气太大,她完全推不开也逃不掉。
她放弃挣扎,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让他继续侵入。
但他似乎也没准备把舌头伸进去,只含着她的唇轻轻舔了舔,又温柔地吮了几下。
言淼被这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刺激得心慌意乱,正想对着他咬下去,谁知他却先咬了她,又重又狠,疼得她视线都瞬间模糊起来。
松开她的唇,他往后退了一步,轻喘着看她。
言淼狼狈地擦掉眼泪,怒目瞪着他。
他笑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上的血迹,然后牙尖压着下唇,也狠狠咬了下去。
看到另一股鲜血从他唇上流出时,言淼才突然明白过来他刚才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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