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夏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芭了芭蕉
我叫夏至,她叫谷雨,都是24节气,也不知道我们爸妈给我们起名字的时候怎么想的。
她生活在我爸妈所在的城市,我大学是在现在这所城市上的,然后就留在这里工作没有回去。
谷雨也和我同一所大学,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她父亲生了病,她是家中独女,便赶回去照顾,后来也就没有过来,我们天各一方。
虽然我们这几年很少见面,但是都没失去联系,她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她。
以前我们一个星期总要通几次视频电话,可自从我的肚子显怀之后,我就没有再跟她通过。
她不知道我的现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在她看来,我是一个活得特别通透的人,可是竟然有一天居然将自己的生活过成这样。
可是现在,我忽然不想瞒着她了。
因为我很孤独,我希望有一个人能聆听我心里的东西。
于是我便给谷雨打电话,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班,接的很迅速但是声音极小:“怎么了,小疯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领导现在正在台上训人,丫的跟吃了疯牛蛋一样。”
谷雨总是喊我小疯子,可能在处理某些事情方面我的确有点疯。
“谷雨,你听我说,现在我不管你们领导疯没疯,你今天晚上务必要赶到我这里来,然后明天请假。”
“为什么”
“给我当伴娘。”
“啊上次你不是还说和何聪没那么快办酒吗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都没时间去做头发买衣服”
“不是何聪。”
“什么不是何聪,怎么可能不是何聪”她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也不管他们领导是不是在台上训话。
“要想知道就现在立刻请假,晚上赶到我这里来,打车过来我报销。”
我头一次这么财大气粗,她从她的城市打车到这里来车费至少在小两千。
我说完了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因为我要把这股勇气给憋着,憋到谷雨站在我的面前,我才能一鼓作气的说出来。
晚上我让蔡姐特意多做了一些菜,七点钟的时候谷雨终于到了。
我听到了车子停在院子门外的声音,便走出去迎接她。
谷雨大包小包的从出租车上下来,我不知道她又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她隔三差五地就喜欢给我寄一些我们那边的特产,什么豆瓣酱腌鱼干,都是一些下饭的神器。
蔡姐和小锦过去帮她拿东西,我的腿忽然有些抽筋,扶着门口的栏杆不能挪步。
谷雨估计不知道蔡姐和小锦是什么人,连连点头哈腰的道谢。
她向我走过来,欢天喜地地跟我挥手。
花园里有路灯,但是不是十分明亮。
她冲到我的面前来,伸长了胳膊就要拥抱我。
但是我的肚子把她给顶住了。
她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就在我的肚子上定格了。
过了一会儿,她用几乎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怀孕了”
第62章 先揍为敬
蔡姐和小锦把谷雨给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拿进了房子里,我和她在别墅外的院子里坐下来,谷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的肚子,小锦拿给她的饮料她都忘了喝。
“孩子不是何聪的”好半天她才开口问。
“不是的,一个星期之前我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早没跟我说”
“跟你说有个屁用,你能让时光倒流”我拿起她的饮料灌了半瓶,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姐们现在住在豪宅了,明天更会住在一个壕的不能再壕的庄园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鸡仔儿,你也升天了到这个城市来工作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白我一眼:“你少废话,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被何聪给卖了,然后我就跟他离婚了,买了我的这个人老婆不能生,所以他就休了老婆娶了我。”我发现我真是很会归纳故事梗概,我这个长达好几个月的故事被我用一句话就概括了。
谷雨听得都要断气了:“你详细点说,我听不懂。”
这种事情详细不来,说的越清楚我的心里就越别扭。
但是我不说她也不放过我。
我花了一个半小时,让谷雨了解了整个故事。
他听完了之后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起身:“等我回来再开饭。”
我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就跑出了院门。
我大概能猜到她去干嘛。
谷雨的性格跟我有相似之处,只是没我那么疯,所以咱俩一直这么要好。
半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何聪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面显得气急败坏:“夏至,那个谷雨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敲开我的家门就用棍子,把我给打了一通,现在扔下棍子就跑了!”
果然,我就知道谷雨是去揍他了。
跟何聪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要用拳脚说话。
“你没被打死”我悠哉悠哉。
他气得快要升天了:“夏至,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收了桑时西那么多钱,挨顿打又怎么了”
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桑时西”
我懒得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20分钟之后,谷雨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向我伸出手:“打车钱!”
我拍给她一叠人民币,她心满意足地放进口袋里。
“你把何聪打成什么样”
她立刻掏出手机,翻开视频给我看。
视频中谷雨揪着何聪的头发将他拽到大门口然后用手里又粗又大的木棍一阵猛敲,估计何聪是被她给打蒙了,都忘了还手。
看着特别过瘾,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在打何聪谁帮你拍的视频”
“刚好有人给何聪送外卖,我就请那个外卖小哥帮我拍了段视频,辛苦费十块钱。”
看来以后外卖小哥还可以多开辟一个项目,帮人送外卖还代拍打人视频。
意犹未尽的我看了好几遍才把手机还给谷雨,别说那个外卖小哥还真不赖,最后还给了何聪一个特写镜头,他口眼歪斜的样子特别像一个白痴。
谷雨进屋去洗手,然后我们两个其乐融融的吃晚饭。
蔡姐做的饭很好吃,跟桑旗别墅里的那个欢姐手艺有得一拼。
我们两个都没再提这件事情,不再提何聪也不再提我即将要跟他结婚的桑时西。
我们吃完晚饭还在小区里逛了一会儿,然后洗完澡挤在一张床上,像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挤在一张小床上一样。
床头的脚凳上放着我明天要穿的婚纱,很美很夺目,但是谷雨都没有上去摸一下。
桑时西还特意差人送来了伴娘服,也同样的昂贵美轮美奂,都是纯手工制作,珍珠都是一颗一颗人手缝上去的。
谷雨瞧都没瞧,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聊着聊着已经过午夜了。
谷雨说:“早点睡吧,明天不是你的大日子吗”
我在黑暗里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到谷雨已经很有睡意但是却强撑着的声音说:“明天我能不能见到那个桑旗”
“能吧,我跟他同一天结婚。”
第二天一早就有化妆师来给我化妆,我表现的很平静,不喜也不悲。
本来,我的心情也没那么跌宕起伏,我这个人是一个特别能够接受现状的一个人,事情发生了也就特别快的能接受了,至于我的内心有没有期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一个地域结婚都有他特别的习俗,这个城市也是讲究新郎过来接亲,然后新娘假模假样的关着房门不让对方进来。
我不用这么做,我和谷雨手牵着手,双双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桑时西来接我。
乍一看,我们俩脸上都有些许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将军一去兮不复返。
九点钟,桑时西准时来接我。
花车是一辆特别炫酷的跑车,车身本来的颜色我不知道,因为上面全都粘满了鲜花。
桑时西下了车,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衬衫,搭配暗红色的领结。
我留意的看了一下谷雨的表情,她虽然很会装大尾巴鹰,但是我从她的眼睛里分明看得出来她有些惊奇,估计她没想到桑时西长这么帅。
昨天看我如丧拷妣的模样,我估计她很想问我是不是桑时西歪瓜裂枣长得像头怪兽。
桑时西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等了很久”
“也不算太久,你应该理解一个恨嫁的孕妇的心情。”我仰起头跟他没心没肺地笑。
“夏至我最欣赏你这一点,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在笑。”他这句话应该是由衷的。
我从小就具备有大尾巴狼的特质,不论我的内心多难受,在面对不是我的朋友的人的面前,我都会把自己武装的很坚强。
我将谷雨介绍给桑时西:“谷雨,这就是我的买家,桑家的大少爷。”
我胡说八道惯了,桑时西除了接受也没别的办法,他跟谷雨点了点头相当有礼貌:“你好,我叫桑时西。”
谷雨咧开嘴巴也跟他笑:“桑大少爷,我有点同情你,我们家的小疯子的威力你是没见识过。”
第63章 我们的婚礼
按照我的要求,我和桑时西的婚礼与桑旗和何仙姑的婚礼是在同一个场地。
婚礼在一个高尔夫球场举行,最近比较流行草坪婚礼,以前我看有钱人办也挺羡慕的,那时候就跟何聪商量,咱们多攒点钱也办一个这样的婚礼。
但还是嫁给有钱人好,不用攒钱随时随地就能办。
桑时西亲自开车,跑车里只能坐我们两个人,谷雨坐在后面的车里。
我用手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景色,甚至嘴里还哼着小曲。
我没怎么回头看桑时西,因为当风吹动了他的头发,挡住了他些许的眼睛,他的侧颜和桑旗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一跳一跳地痛。
如果这种要死不死死去活来的感觉就是所谓的爱情的话,那我想我和何聪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有爱情。
我每次看到桑时西都会想到桑旗。
桑旗也经常开车带我出去兜风,他也有一辆跟这差不多的跑车,敞篷打开的一瞬间特别的酷炫,他坐在驾驶室里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是幸福的。
可能我现在才意识到,和桑旗待在一起的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
当然我是指和除了父母朋友和异性相处的时光。
忽然我放在身侧的左手被桑时西给握住了,我回过头来看他:“撒开,我卖艺不卖身。”
“你卖什么艺”他几乎要被我给逗笑了,唇角上扬,让他平日里肃杀的面庞显得缓和了很多。
“我等会就跳脱衣舞给你看。”
胡说八道的时候才会让我的心情稍微的舒坦一些。
婚礼现场到了。
高尔夫球场放眼过去,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蓝天白云,绿草青青,粉色的气球,桃色的玫瑰,世界上最美妙的颜色组合在一起。
“真他妈的俗。”谷雨也下车走到我的身边跟我咬耳朵。
“明明很美,别因为不是你的婚礼就羡慕嫉妒恨。”我说。
美就是美,丑就是丑,有钱人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聚集到他面前来。
桑时西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很多人奔过来又是欢呼又是朝我们撒花瓣。
我们来的算晚的,因为在路上我说我饿了,硬是去串串店里撸了一通串才到婚礼现场来。
串串店里的老板娘看到一个穿着婚纱的新娘子来撸串,惊得都快要死过去了。
所以我们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基本上宾客都已经到齐了。
我吃饱了肚子里很妥帖,所以我可以悠哉悠哉的在场子里慢慢的找东西吃。
很不幸,我进去之后很快就看见了桑旗和何仙姑。
桑旗穿的是白色礼服,估计为的是和桑时西区分开来。
何仙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楚楚动人。
但我每次看到她的笑容,都想抡圆了胳膊,给她一个大耳光。
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桑时西侧头看我淡淡地问:“怎样,要回避吗”
“回避个毛线。”反正以后大家都会同住在桑家那个大庄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躲过去了下次还是会见面。
我仰着头挺着胸,挽着桑时西的胳膊脸上挂着笑,向桑旗走过去。
他正在和别人说话,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绝对没有我现在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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