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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你想要自由,要记得我此刻曾给的祝福,也请还我一个会重新去爱任何人的允诺。我正试着放手,相信你也一样,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幸福。
生日?
路星河这才想起今天是他的农历生日。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胸口的沉重使他站在玄关处愣了好几分钟才突然想起不对。
林有匪还在病床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寄包裹?
这么一想,赶忙低头检查邮寄地址,却发现这个包裹是定时派送的,邮寄地址在美国。
路星河突然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之中。
在此之前,他一直很安心,以他对林有匪的了解,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丢下他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的。
所以他从来没把医生说的什么“病人求生意志薄弱”之类的鬼话放在心上。
但此刻,这封预设过日期的明信片令一直信心满满的路星河,瞬间醍醐灌顶。
——他早就决定好要放手了,所以没有求生欲。
路星河揪着自己的头发深呼吸,强迫自己集中神,仔细地去回忆在被绑架前,他和林有匪重逢的细节。
那时在小区门口,林有匪并没有主动出现,是他自己突然回头,才发现对方正站在冷光莹莹的灯下,隔着雨幕静默地望着他。
林有匪是铁了心要放手的,所以才会让别人去给他送那把伞。
他没有食言。他答应过不会再把他牢牢地攥在手心里,所以,他永远也不会醒了……
路星河的眼皮跳个没完,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他强作镇定地回家洗澡换衣服,吹干头发穿好衣服出来,才发现自己慌得连家门都没有关。
徐进的话像烙在脑子里的诅咒,只“死亡的风险很高”这一句,就足够让路星河在浴室里哆嗦得像站在十二月的寒风中。
司机见他不到半个小时就从楼下下来,明显愣了愣,问:“接下来去哪儿?”
“回医院。”
路星河坐进车里,好半天也没见车子发动,于是哑着嗓子又催了一句。
前排的司机这才放下通风报信的手机,以均速十五码的龟速缓缓地驶出了地库。
二十分钟的路,硬生生给开了一个小时。
临近医院门口,路口却出了点小擦碰。一辆红色的宝来蹭了辆蓝的玛莎拉蒂,两个年轻的女车主大概都是头一次碰上事故,既不报警也不报保险,居然下着车窗叽里呱啦地吵了起来。
路星河焦急地探了好几次头,都不见前面拥堵的车辆有动静,索性开了车门往外蹿。
司机没防住他还有这一手,一时没来得及锁车门叫他跑下了车。赶忙踩着刹车,一脑门热汗地低头打电话。
“我到医院西门了,路口让我们的人找借口给堵了,但路先生刚刚下车步行了,我没能拦住……”
电话那头静了静,一字一顿地说:“好,我知道了。”
这一句话发音生硬,语气也不和善,像是僵着舌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司机一愣,随后认出了这声音,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路星河连口罩都忘了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住院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电梯格外的挤,等了半天两部电梯一部停在十七楼,一部停在九楼,等了半天却连层数都不带换的。
路星河站得心慌,索性憋着一口气往安全通道跑。
欲速则不达。
他才刚奔到三楼,一直停在九楼的那部电梯就已经开始往下降,不一会儿门开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地出来,先出来的那个用手挡着电梯门,另一个则动作轻柔地推出一张轮椅。
轮椅上坐着的那位看不大清楚脸,仅看轮廓的话,可以看出是位很年轻的先生。
膝盖上盖了条卡其色的毛毯,这会儿不过十二月初,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只穿了件薄毛衣,他却已是隆冬的打扮,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深色羽绒服下,看上去十分畏寒。





暗渡 第211节
路星河一路跑到病房门口,紧闭的房门让他放了一点心,肺疼得像是要炸开,他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剧烈运动造成的缺氧让人头晕目眩,路星河堵在门口歇了半分钟,才青白着脸推门进去。
可床上是空的,连人带被子全都不见了。就连原本占着一整个过道的各种机器也一起消失了。
在隔壁房查房的住院医师刚一出门就被狂躁的病人家属拦住了去路。
路星河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像是要吃人:“902的病人呢?”
“啊?”小医生一头雾水。
“林有匪呢!”
年轻的住院部医师被他吓了一跳,本着维护良好医患关系的原则,磕磕巴巴地说:“我不知道啊,902不是我的病人……哦对了!是徐主任刚查的房。”
徐进!徐进在哪儿!
他暴躁得像个狂躁症病发的病人,横冲直撞地找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徐进。却在电梯口碰上了总跟在林有匪身边的那个穿着正装、人高马大的特助。
路星河一把抓住他,“林有匪呢?”
他脸色煞白,像个刚从太平间诈尸出来的死人。
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特助都被吓了一跳,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说:“您冷静一点儿,您冷静地听我说。”
天知道,他都快同情起眼前这个浑身发抖的青年人了。这都造的什么孽?
路星河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我很冷静,你告诉我,林有匪呢?”
特助斟酌着说:“林先生已经走了。”
路星河的耳朵嗡嗡直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脸色灰暗,面颊凹陷,连声音都在打颤:“去哪儿了?”
特助于心不忍,却也只得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知道,只转个身的功夫,人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眼冒金星的路星河张了张嘴想同他理论,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喉咙哽得生疼,特助的脸突然暗了下去,像台已经被关掉却反应不灵的电视机,明亮的光从中央一点一点地暗下去,连头顶的天花板都在转。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四周潮水般涌起的呼救声一下就把他淹没了。
“来人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倒下去了!”
“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啊!”
狂奔后,被超负荷使用的肺部撕裂般的疼。
撕心裂肺,原是这么个痛法。
在失去意识前,路星河平静地想。
空气中来苏水的气味愈发刺鼻,902号床近来一直是小护士们重点关心的对象。
病床上的路星河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目光扫过离他最近的特助,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副都市英的打扮,却佝偻着背格格不入地坐在他床前,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一种看濒危保护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见他醒了,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说:“他醒了,我先挂。”
路星河直愣愣地看着他:“林有匪呢?”
醒过来的第一句,果然又是句极难回答的诘问。
特助斟酌着,换了种更容易让人接受的说辞:“抱歉,我也不清楚。”
这个跟了林有匪多年的心腹,皱着眉试图让整个故事变得更可信一些:“林先生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他需要更好的治疗,所以我们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您自己也是病人,需要休养,不能再这样没日没夜地守着。等你好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生硬地打断。
路星河油盐不进,只一味问:“他在哪儿?”
“抱歉,我不能说。”
病床上的青年人脸色枯槁,淡色的嘴唇干得裂了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冷硬的视线像被钉在了天花板的某处。
他孩子般的固执让人到中年的特助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路星河眼中空洞而惊人的绝望,让这个口风极紧的中年人不得不做出退让。最终,他了叹口气说:“这是林先生自己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
路星河愣愣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才终于反应过来,林有匪还活着!
还好、还好!
冷硬的视线一下子软了下来,眼眶里全是眼泪,还好只是丢了,不是死了。
丢了就丢了吧,只要没死,天南地北,也总有找回来的那一天。
车刚下高架,楚淮南接到了楚秋白的电话。
失去理智的楚秋白歇斯底里地冲他喊:“楚淮南你在干嘛?马上到医院来一趟!”
楚淮南莫名其妙:“怎么了?”
“要死人了!”
赶着去见丈母娘的资本家心情愉悦地笑了一声:“医院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楚秋白气得头顶冒烟:“前几个月,你他妈送自己老婆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喊话的音量过大,坐在楚淮南身边的沈听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他。
楚淮南冲他做了个“没事”的口型,顺手把音量键关小了一点,问:“到底是谁要死了?值得你把我当阎罗王,火急火燎地给他上报告?”
“徐进!”
“他怎么了?”
“他联合林有匪一起做假报告!妈的!林有匪那是摔坏了脑子,他倒好,一个清醒的大夫也跟着病人一起胡闹!哎!我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你快点儿来吧!有匪闹着要出院!这会儿可能已经走了!他妈的!真要说起来,路星河还是我替他劝走的!他这甩手一走,到时候路星河回来管我要人,我拿什么赔给他!操!一帮害人不浅的王八蛋,自己爽快了,留一堆烂摊子给我!早知道就不该救他……”
看在这个已经被点燃的火药桶曾拼尽全力救了沈听的份上,楚淮南极有耐心地听他发完牢骚,才笑眯眯地问:“你说完了吗?”
气头上的楚秋白一愣:“啊?”
“说完我就挂了,我这儿有急事,比什么都急的那种。”
“什么?你也不打算过来?不是吧,楚淮南你这个——”楚秋白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地张口要骂,电话却已经挂了。
沈听见电话断了,才淡淡地问:“谁啊?电话讲这么大声,对耳朵不好。”
楚淮南笑了笑,低下头给一分钟前刚给他打过电话的号码发短信,边打字边说:“是秋白,他平时脾气还挺好的,可能是最近恋爱不顺,所以心情暴躁。”
沈听“哦”地一声,想了想又说:“我听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要是你有急事,吃饭可以改天的,我和妈说一声。”
楚淮南把编辑好的保重,回来聚发给了林有匪,抬起头又冲他笑了笑:“没有急事,我现在最急的事就是你。”
沈听瞪了他一眼。
楚淮南淡定地把隔断升起来,而后凑过来吻他:“怎么,还不信呐?”
沈听用手肘把他推得离自己远些,“别闹,我在发短信。”
他低下头看两个小时前,自己给沈妈妈发的信息:今天中午,我会带同事回家吃个饭,楚淮南,你见过的。。
沈妈妈给他回了个小兔子比ok的表情。
沈听抿了抿唇,在那之后又加了一句:我们单位允许办公室恋爱,我还挺喜欢他的,所以想跟他处处看。
根本不坐班的沈警督犹豫再三,心一横把消息发了出去。
过了两三分钟,沈妈妈又回了个兔子点头嗯嗯的表情,后面还叮嘱了一句你俩开车慢点儿,回家吃饭,不用着急。
咦?居然没有过激反应?
狐疑中,抱着必死觉悟的沈听略微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才发现楚淮南正笑盈盈地盯着他看。
阳光下,一双微微上勾的桃花眼温柔明媚,像极了话本里的公狐狸。
沈听被他看得脸上一热,像个课上偷偷写情书,却被班主任抓到,并公开朗读的初中生。
一颗心在胸膛里咚咚直跳,跳得发疼。
就喜欢添乱的公狐狸凑过来,探身吻住他的嘴唇,火上浇油地说:“我爱你。”
心跳得像随时要跳到唇上。
沈听被他亲得气息不稳,伸手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想哭。
公狐狸就公狐狸吧,毕竟,栽在这么温柔的一双眼里,他并不算亏。
“我也是。”沈听小声地说。
楚淮南一怔,笑着低头咬住他的脖子:“你跟妈说一声,咱们今天估计得迟到。”
时间观念很强的资本家,把出门前心打好的温莎结扯开,边脱衣服边看时间:“我尽量在一个小时内结束。”
沈听错愕地看着他。
这果然是只白日宣淫的公狐狸。
……
(全文完)
第234章 番外1 番外之严父
在南海上, 有个叫做匣琦明岛的地方,岛上经营着全球最大的公海私人赌场。
赌场门口,有两座巨大的人型钢雕。
据说, 这份享誉全球的巨型艺术作品,灵感来源于这间赌场主人的第一次与深爱恋人的十指交握。
两座人形雕塑像,被艺术家用刀分割出无数残缺的空隙, 像一对兀自立着的人形弹簧。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隔着一条马路,徒然地遥遥相望。
可每当夜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这两座雕像便会不约而同地移动向对方。
残缺的两人, 在一天中霓虹灯最闪耀时, 一起走向彼此,像飘荡在虚空里的灵魂, 终于结束了流浪。




暗渡 第212节
最后,他们锁与钥般地完美契合, 在黎明到来前,合二为一,成为当地最负盛名的,名为‘爱’的艺术品。
“这是一个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
很多年后, 赌场的老板笑着说。在他面前做忠实听众的, 是他那两个吵着要听的睡前故事的孩子。
而他的爱人紧裹着被子,背对着一脸感动的父子三人,终于忍无可忍道:“林有星, 路心扉!你们两个别再缠着你爸爸重复那些老掉牙, 已经十点了快去睡觉!”
孩子们讪讪地应了一声,从他们的床上跳下来,边打闹, 边踢着拖鞋跑开了。
“爸爸——”孩子中更小的那个转头扒着门框,可怜兮兮地看向窝在床上的两个爸爸,“我明天想吃牛油果水波蛋!”
“家里没有牛油果了。”裹着被子的那个爸爸转过脸来严肃地说:“卖牛油果的超市要九点以后才开,但明天你八点半就要出发去学校,所以明天只能吃燕麦谷物早餐。”
“啊~~”小朋友拉长声音发出失望的调调,试图可爱地讨价还价:“可是可是……”
大人极具威信地说:“没有可是,你也可以试试阿姨煮的鳝丝鲍鱼面哦!爸爸小时候很爱吃那个!那也很好吃喔。”
不喜欢吃鱼的小朋友嘟着嘴:“那我还是选燕麦谷物好了!”
他聪明地读出了父亲笑容下藏着的狡黠。
在希望他做出某个选择时,对方往往不直说,但会给出两个听上去都不怎么样的选项,而一个一定比另外一个更差,使他不得不从两个烂桃子里选一个不那么烂的。
“以后不要这样咯!”孩子在关门前气鼓鼓地说:“你总是有办法让我选那个只烂了一点点的坏桃子,这是在作弊!”
“这不是作弊。”大人同样孩子气地争辩,他的爱人担心他会着凉,搂着肩膀帮他把被子拉得上来一点,却被他躲开了:“这是大人的智慧!好了,你该睡了,帮我把门关上,然后说晚安。”
“晚安!臭爸爸!”小朋友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像,和在房门口等他一起回房间睡觉的哥哥一起笑着跑开了。
刚刚一直温和地笑着,重复对孩子说故事的男人,握住爱人缩在被子里的手,贴耳说:“你啊,别总对孩子那么凶巴巴。”
拒不改正的爱人从枕头里抬一头,狠狠瞪他:“是你自己说小孩子十点一定要睡觉!还有他已经连续吃了一个礼拜的牛油果水波蛋,担心营养不均衡的也是你呀!坏人都我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吧,反正在家里,做主的永远不是他。
好脾气的惧内狂,再怎么被骂也只是一脸宽容的笑。
新年快到了,外面已经飘了好几天的雪。但屋子里却很暖和。
他们一家人,每年年末都会一起窝在壁炉前,讨论新一年的过法。
日子重复而温暖,平淡却快乐。
在日复一日里,很快,一生就就过去了。
就像故事里写的那样。
两名不慎落水的少年,最终得以一起从暗河里挣脱靠岸,因为他们都坚信,只要朝着火炬明亮温暖的光芒坚定地游去,就一定能得到来之不易的永恒幸福。
一定。
第235章 番外之例行检查1
楚淮南到京市出差的消息, 远南分公司的高层们一早就接到了通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的行程其实分为两天。第一天是公开行程,楚淮南以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的身份受邀来京市参加某国际经济论坛,活动一共两小时, 全程由分公司总经理接待陪同。
而第二天则是私人行程。
作为在京市长大的“土著”, 乔抑岚一大早就到了楚淮南的电话, 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在厨房料理一条气鼓鼓的河豚鱼。
他放下刀甩着一手腥气的水珠, 皱着眉说:“做饭呢, 长话短说。”
乔抑岚的厨艺在朋友之间有目共睹, 但他轻易从不开火, 这么多年,楚淮南也就拢共吃过一次他做的饭。
在某些方面,看上去斯文客气的乔抑岚很有些大男子主义。作为“君子远庖厨”的坚定维护者, 这会儿突然洗手做羹汤,让楚淮南很是吃惊。
“你做饭?”他笑了笑:“那我晚上的饭看来是有着落了。”
乔抑岚挑起眉:“你在京市?”余光瞥了一眼外头,客厅电视的音量开得很大,背朝着他的青年人猫一般地蜷缩在沙发上, 正握着遥控疯狂换台。
他走到门口把厨房的门关上才说:“这次待多久?今天恐怕不行, 要不明天一起吃个饭?”
楚淮南说:“我今晚就走了。”
乔抑岚想, 那你打给我干嘛。
他这头正在腹诽, 电话那头已经笑开了:“我打给你不是为了要蹭饭,是有其他事情要找你帮个忙。”
离京市不足两百公里的地方,有个叫北市的小城。近几年国家大搞经济辐射区, 各种卫星城市、城市后花园的概念层出不穷。借了天朝基建速度的光,早在几年前北市就和京市间互通了高铁,几十分钟就有一班, 方便又快捷。
当乔抑岚听到楚淮南是要他帮忙买京市到北市的高铁票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助理是不会买票吗?”
楚淮南说:“十一点那班全满了,什么座都没了,所以才找你想办法。”
“在那之后十五分钟就有一班,到达时间差不多。”
“那不行。”
王晓君秘书也早就查过,在这趟车的前后十五分钟都有其他班次,但资本家不愿意换。
“就要这一班,要是能换车次的话,我就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了。你抓紧想办法,我一会儿就去高铁站。”
乔抑岚打开水龙头洗手,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间:“你倒真是不怕麻烦我。”
“你也没少麻烦我呀。”资本家笑语晏晏地提醒他:“若文怎么样,身体好点儿了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乔抑岚把水擦在围裙上,说:“托你的福。”想了想又说:“改天帮我约上秋白,我是欠他一顿饭。”
乔抑岚很少说“欠”字,倒像是他的欠一顿饭比旁人的欠一条命还更严重些。
但于情于理,他都欠了楚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别说是一张高铁票,就是航天飞船载人的名额,只要楚淮南开口,他也会想办法弄来还这个人情。
楚淮南这趟高铁买的是指定座位——二等座八号车厢的12a。
由于车票紧俏,他是一个人单独上的车。
车程很短一共也就三十九分钟,车里全满,连上下车的过道里都挤满了人。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盒饭味,有轻微洁癖的楚淮南却一直心情愉悦,笑得还挺开心。
紧挨着他坐的是个衣着考究的年轻人,从江沪始发站就上了车,中途因为北市到京市的商务座全满了,才从商务座移到了二等座车厢。
在见到看到他时,对方不太明显地怔了怔,因为惊讶而微微张着的嘴巴让资本家心花怒放。
他蜷起腿腾出一小块空间让楚淮南通过,并很快就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而后继续转过头与坐在最右边过道边的年轻女孩闲聊。
阅人无数的资本家一眼就看出,那个女孩对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有意思。
他们是一起从商务座转到这个车厢来的,本来的座位靠得不太近,却没想到换座后竟坐到了一起。这奇妙的缘份让女孩清秀的脸上红扑扑的,连眼神都害羞闪躲。她时不时捂着嘴,配合对方的笑话淑女而又捧场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是独生子女吗?”一直都很健谈的年轻人突然问。
小姑娘毫无防备地摇头:“不,我还有个哥哥。”她笑着像眼前这个充满魅力的异性炫耀:“我哥哥很厉害,生意做得蛮好的,我从小就很崇拜他!”
年轻人点头:“是自己创业的吗?那的确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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