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柿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狗黑匣子
汪匿匿瘪瘪嘴,答应了。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是五点多,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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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桌子云楼小菜,汪匿匿顶高兴。洗了手一屁股坐下,懒得招呼问烃,握着筷子喰食起来。
尽管饿了,但潜移默化的习惯早已牢牢刻在骨子里。她吃了个七分饱就放下了筷子。问烃吃的更少。
汪匿匿上下两张嘴都喂得饱饱的,心情自然多云转晴。见问烃坐沙发上看财经频道,便窝进他怀里,环住他脖子,亲亲他耳朵。
问烃多懂汪匿匿,眉头都没动一下,只顺手搂住蛮腰,防止她不老实乱扭,“说吧,要什么。”
汪匿匿也不含糊,“我小车坏了,你给我弄辆车嘛,我以后会给你钱的。”
“我车库的车你都可以开。”问烃以为多大事儿。
汪匿匿不高兴了,“你那些车我怎么开得出去,我就想要辆小车。原来那个破是破了点,但是可爱呀。”
原本汪匿匿可以自己去买的,只是去年买了房,今年工作刚落实。花钱又大手大脚的,这不有些拮据。
问烃淡声应着:“知道了。”
汪匿匿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糊了一脸口水。问烃斜了她一眼。
*
第二天下午新车就稳稳停在车库里。连车牌都换上了。汪匿匿爱不释手,拍了几张照发晴子,晴子辣评:“不错,二奶车。”
汪匿匿才不介意二奶还是亲奶的,新车上路,路况都好了…当然这是错觉。
汪匿匿得得瑟瑟地把车泊在大院正门口,只留两边小道给人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买新车了似的!
提着问烃从香港带来的礼物,借花献佛。汪写意最近孕吐严重,神倒是还好。看到汪匿匿手里提的有一袋印着“史密斯糖果厂”,眼睛一亮,让汪匿匿赶紧拿回来,她要吃。
汪夫人看着两姐妹说说笑笑的,有心想让汪匿匿回家住段时间,陪陪她姐。
自从之前检查出来胎盘位置不太好,汪写意就休假在家。本来她也就是个挂职,上头很快就批了。
休息是休息够了,无聊也是真无聊。前阵子陈磬出差,她就带着保姆往老宅跑,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有爸妈在,她多少舒服些,陈磬知道后没说什么,只问她有没有想吃的,让人去买。
也是够奇,最晚睡前念叨着史密斯糖果,今天就吃到了。汪匿匿就是个宝贝疙瘩!
软柿子 超速罚单
汪匿匿留下吃了晚餐,又陪汪写意说了会儿话,等她上楼睡觉,才跟汪夫人道别。
汪夫人送她到门口,给她戴上一顶毛线帽,又把头发拢好。
汪匿匿就静静地等她弄完,“妈,我走啦。”
“路上开车小心点…新车不错,比你原来那辆要好。”
汪匿匿嗔道,“当然要越过越好啦。是吧妈妈。”
汪夫人点点头,起风了,她说去吧。到家了给我个电话。汪匿匿说好。
汪夫人看着她一路稳稳地走出门,驱车离开。一次都没回头的,想她碧玉舞象的年纪,这条路跑出去,不知道磕过多少回,每次一摔倒就扭头冲着屋里大哭。不害臊,就讨人哄。
到底是生分了些…
*
又是恶魔周一。汪匿匿感觉自己像个开会机器人,晨会——周一例会——小组会——
她忙着整理笔记,又有一任务下来。要翻译几个合同。涉及到专业术语,她用词就更加斟酌。忙到近五点,总算把稿子交了上去。六点,准时下班。
自从清楚公司效率强度,她备了不少零嘴蛋糕在办公桌。也常常分给同事,刚开始大家客气地来回,后来发现汪匿匿并没有端架子,做事也认真,跟她逐渐熟稔起来,有时候还会一起吃午饭。
周叁汪匿匿跟了一个口译,表现还不错。公司破格提前聘为正式员工。汪匿匿心想,真好,正式员工工资整整翻了叁倍。caa果然财大气粗。她喜欢。
*
汪写意早产了。汪匿匿接到电话后一路把车开得飞快,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但她没法思考,就想快点,快点到医院。
手术室外只陈磬、汪夫人在,陈姨和汪夫人坐在椅子上,陈磬靠着墙壁,看不清神色。汪匿匿一点也没放下牵着的心,只过去问,“怎么会早产的?”
没人回答她。陈姨招呼她过去坐,脸色担忧。
汪匿匿深吸两口气,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想咳嗽,但忍住了。她手都在发抖。
直到凌晨叁点多,汪写意才被推出来。汪夫人身子晃了晃,陈姨赶忙扶住。一行人跟着去了病房。走的是vip通道,长廊很静,偶有小孩的啼哭声,非常刺耳。汪匿匿没有比这一刻更讨厌小孩的了。
好在母子平安。
万幸。
汪写意还没全醒,带着氧气罩。陈夫人赶了过来,月嫂也来了。到底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知道母子平安,叮嘱陈磬两句,分别给丈夫报了平安,相继离开了。
月嫂在浴室简单打扫,汪匿匿在看病房有什么缺的。
其实没有,但她还是多留了一会儿。看到坐在床头,冒着胡渣、眼睛猩红的姐夫紧握着姐姐的手,像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轻轻退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
出了医院脑子才胀痛起来,她回忆了一下自己把车停哪儿了…哦,在北门。
汪匿匿拢着薄开衫,打了个喷嚏。这个点医院森森的,她加快了步子…
到家后想倒头就睡,太阳穴偏突突地跳,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脑海里便闪出个画面——
手术推车被几个护士推到眼前,病人身上已经盖着白布…主刀医生冷漠地声音不断在耳边萦绕:“严嘉树病人家属在哪里?因抢救无效,xx日xx时xx分,宣告死亡。”有人不信,尖叫着扑过去掀开白布——赫然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好陌生…
汪匿匿无声地流着眼泪,天蒙蒙亮,她发起了高烧。
*
这几天caa十七楼气氛有些紧绷,因为总裁脸色好吓人。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午休的时候lily跟niki说,上一次见总裁这样,还是叁年前。niki心惊胆战,lily安慰她:“你只要保证工作不出错就好。”
niki进总办的时候问烃在打电话,niki就听到两句,一句带着“jerk(废物)”,一句是“put up or shut up(要么行动要么闭嘴)”,niki身体绷得更直。
问烃挂了电话,问她:“汪匿匿今天怎么样?”
niki如实回答,“还没醒。”
问烃手中的笔闻声而断。niki脖子一缩,代入感太强了。好在问烃没再说什么,让她出去了。niki坐回办公桌,才发觉背都湿透了…
*
汪家人丁不算旺,这会子倒聚了个全,叁天两头往医院跑。汪家两姐妹都在医院躺着呢…
汪写意还好,过了生死关。往下只好好修养就行,这几天在练下床走路。
汪匿匿可难说,送进医院的当天烧到41度!躺了整叁天,人可见的瘦下去,全身推进推出查了个透,也没查出什么,就是不醒。
到底惊动了汪老,发了好大一通火,直言等人醒了就带回京去养在身边。
汪明荃心惊,汪家大大小小轮番劝,总算把老爷子稳住了。汪匿匿醒了,睁眼见到爷爷,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汪老心疼的没边,紧握着小叶紫檀司的克才勉强没在小辈们面前失态。
*
汪匿匿住了几天医院,倒也没寂寞。白天下楼去姐姐的病房转两圈,去保温箱看两眼小外甥。晚上背会儿书,随口翻译几段,也就睡了。
两姐妹一齐出的院,只是汪匿匿坚持回自己那。
好家伙,一回公寓,客厅四角明晃晃的摄像头!汪匿匿一看就是爷爷的作风——既然带不去北京,那也得放眼皮子看着。她找来维修工人,叁两下把摄像头全拆了。付了钱,还把昂贵的军用摄像头送给他们。
爱谁要谁拿去,家里装摄像头,还让不让人住了嘛。
汪匿匿睡好早,半夜难受醒的。她迷迷糊糊伸手开床头灯,双腿间一个脑袋,吓她一跳!
问烃没理,依旧用舌头逗弄着小穴。手指捻着阴蒂拨弄,小穴里吐出一泡蜜液来——真是甜的,还带着一丝丝果香。
汪匿匿被弄得面带桃花,小声呻吟着,好舒服呀,这还是问烃第一次吃她那里呢…
问烃在性爱上有些洁癖,吃不下那些玩意儿。前两年在京城的时候,认识一个黄镶旗的,专爱捣鼓前朝后宫辛秘。问烃有次无意抬了他一把,他惦记着,送了他个药方,说是好东西。
——这下,可得承认。
问烃吃不够似的,汪匿匿都泄了两回了,他还在舔。汪匿匿踹他。
汪匿匿看他那湿润的唇瓣,怎么看怎么色情,又把床头灯关上了。问烃也不恼,进被窝把人往怀里一拢,“瘦了。”
汪匿匿又哭了,最近掉的眼泪珠子要赶上从前了…这么想着,反倒哭得更大声了,问烃无奈,亲亲她粘湿的鬓角,轻柔地拍着她背,把人哄睡了。
拿了条毛巾浸过温水绞干,给汪匿匿擦了遍身子,刚刚她哭的凶,背上一层薄汗。
又给她推了药,抱着人合眼。
*
休整完回去上班的汪匿匿很快就听说了前段时间caa的腥风血雨。她小脑袋瓜一转,自然联想到了自己。
午休的时候,她悄咪咪上了总裁电梯。可惜没有卡,又垂着头下来了。
不一会儿,niki下来带她上了十七楼。
十七楼是不一样,这么大的一块平层,笼统就一个总办,一个副办,一个秘办,一间接待室。在这块儿寸土寸金的地,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汪家产业也不小,但也少见如此。毕竟汪老军级严苛,连带着几辈都比较低调。就算有从商的,也向来不兴奢靡。
niki一路刷卡,带她进了总办。
先闻到淡淡的沉木香,问烃不在里边,走到里边闻到了饭香,她在窗前的茶几上看到几盒云楼小菜。
汪匿匿从小挑食,不爱吃蔬菜。特别是菜叶子,总觉得带着土味。但云楼小菜就做得很好,她会吃一些。
问烃回来的时候见她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问烃问。
汪匿匿回神,“你还没吃午饭?”
问烃点头,顺势坐在她旁边,开了窗通风。他把饭盒儿打开,兴许是冷了些,倒没有那么诱人。
他快速吃起来,汪匿匿给他倒了杯水放手边。
汪匿匿抱膝瞅他,头发好像长了些,显得没那么尖锐了。眼睫毛不长,但为什么眼神总是那么深邃呢?皮肤可真好,汪匿匿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了两下他脸蛋。
问烃皱眉。
汪匿匿笑死,起身在他办公室走动,左看看右看看。在他办公桌上一角看到了几张缴单,她拿起来一看,是她超速的罚单…立即做贼心虚假模假样地折起来揣口袋里。
“要我给你买辆跑车吗。”问烃皮笑肉不笑。
汪匿匿打着哈哈,大眼儿眨巴眨巴,“你吃完啦…那你是不是要午睡…我先下去了哈!”
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问烃又出差了。不过每天会给她打电话,虽然不定时,虽然总那么两分钟…
汪匿匿下班后去了姐姐婚房,坐完月子汪写意就回去了。
陈皮皮也在,看见她可开心。
两人攥着手上楼去瞅小宝宝。汪写意跟陈磬饭后散步去了。
育儿嫂抱着小陈宝宝在喝奶,头发稀稀疏疏的,大脑门儿,身上全是窝。
陈皮皮说:“丑吧,小孩儿可真丑。”
汪匿匿点点头,“像姐夫。”意思是他们汪家的基因没那么差。
育儿嫂失语,悄悄盖住了小婴儿的耳朵。下一秒小陈宝宝就吐了奶,哇哇大哭。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乌黑泛蓝的瞳孔好大,含着眼泪冲着她们俩哭。
陈皮皮吐了吐舌头,“切。”拉着汪匿匿下去了,育儿嫂会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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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汪匿匿做了噩梦。醒来枕头还半湿,眼睛肿得不行。她拿热毛巾按敷,失神地望着窗外,半晌,她订了去上海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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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柿子 幸运女神
余庆路上栽满了法国梧桐,入夏时节,枝繁叶茂,投下一片片细碎的阴影。
汪匿匿徒步走去爱棠大院。路过一家窄门小烟馆,进去买了包红双喜,就在门口台阶上静悄悄点了一支。八十年代,上海人经商头脑活络,挖地叁尺,硬生生让店面多一层。就是昏暗了些,望进去,常常只见老板的下半身倚靠在柜台上。
烟燃尽了,眼前渐渐清朗起来。以前上海老式香烟可以集整套的广告牌,可以斗牌赌输赢,上海人叫“刮香烟牌子”。外婆集了不少,见汪匿匿喜欢,就教她玩。外婆思想开放,麻将也是她手把手教的…汪匿匿把熄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继续往爱棠大院走。
红色的坡瓦顶与盎然的绿意交相辉映,常春藤也悄悄攀上罗马式的阳台与柱子,门口戒备森严——两年前这一块一并并给了中共上海市委。
汪匿匿晃了会儿神,不由呆看了一会儿。被门口警卫盘查注意到,汪匿匿说抱歉。警卫上下打量她两眼,没再多问。
打车去墓园。上海本地司机,开车快,但不出错,知道哪条路要拐,哪条路要弯,门儿清。上海的交通,也是排外的一种体现。
汪匿匿付了钱,司机说,“雅雅侬。”
谢谢的意思。汪匿匿说不客气的。
汪匿匿把提前订好的两束兰花从门卫室取过,抱在怀里。拾级而上,墓园枕山面水,境内层峦迭嶂,是极佳的风水宝地。
她给妈妈,外婆,分别磕了叁个头。眼圈儿似兔眼,却硬是没掉下泪珠子。汪匿匿吸了吸鼻子,在中间儿坐下。也不看墓碑上的照片,就低着头盯着她摆上去的兰花。花苞椭圆,小而尖,颜色是浅绿色的,身上还长着绒毛,像一个穿绒袄的小姑娘。耳边偶有风声和草木香。
…
问烃回视线,“走吧。”
司机应声,车子缓缓开出墓园。
*
陈家办了满月酒,因为leon早产,在医院呆了不少时间。真满月酒的时候,leon已经快叁个月了。小婴儿脱了黄疸,现在别提有多好看。
一圈人围着leon拍照,leon也没不耐烦,笑得可开心,小短腿小短手咿呀乱晃。萌晕了。
汪匿匿陪着姐姐,她察觉姐姐心情不佳,但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她没挑明,只一昧逗汪写意开心。
正说着趣事儿,服务员上了一盘清蒸黄花鱼,放在正前方,死鱼眼睛直愣愣的,就好像盯着她,汪写意有些反胃,视线转开了。汪匿匿把菜转过去,一时有些沉默。
“他知道了。”汪写意突道,看了眼那头抱着leon的陈磬。他为了抱小孩顺手,穿的是休闲服,为人新父,他学的很快。
汪匿匿其实隐隐有猜到,只是听姐姐说出来,手心还是出了薄汗。
汪写意笑得比哭还难看,如画的面庞染上了淡淡的愁绪,眼下泪痣红的刺眼,汪匿匿不忍看她。
“是我告诉他的…我以为我们结了婚,有了宝宝,他不会在意这些的。”
“姐夫会理解的。”汪匿匿只能这么安慰。
*
汪匿匿高叁毕业那年暑假,汪写意爱上了大她近二十岁的钢琴教师,且有了夫妻之实,被钢琴教师的前妻闹上汪家,汪家花钱消灾。同时为了保全汪写意的名声,就把汪匿匿推了出去——
很快汪匿匿被安排送去国外,快到汪匿匿还不知晓高考分数。汪匿匿抗拒,一个从小算得上顺风顺水、被爱包围的女孩,对于只身一人远赴海外留学,无疑是惶恐的。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两天两夜,汪写意在外求了父亲两天两夜——都是她的错啊!怎么能让妹妹承担啊!
汪写意给汪匿匿送饭,汪匿匿看到姐姐脸颊凹陷,嘴角都是燎泡心里酸涩地一塌糊涂,她顺从了汪夫人的安排。
“没想到汪匿匿她妈当叁,自己也做了叁。这是子承母业啊?”
“汪明荃该气疯了把?好心好意接回来认祖归宗的,哪知道是个白眼狼?谁不知道汪家最注重家风了。”
“哈,听那教师老婆说,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呢…”
这样的谣言数不胜数,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
*
汪匿匿在ubc第一年,坏事无所不尽。她不仅吸烟,还抽大麻。不仅打架,还玩枪支。没钱了就去当模特,赚的钱全花在拉力赛上。门票一张不菲,但她甘之如饴。汪匿匿路书做的细,再花点钱,偶尔就能破格当领航员。坐在副驾上,心跳加速的同时,她都想车子飞出去——飞出去就死了。
可惜次次都相安无事,还拿第一。
她在华人圈因此得了个称号:堤喀。希腊宗教中的幸运女神。
第二年她舅舅来ubc——因为她被劝退学,留的号码是舅舅的。舅舅见到她痛心入骨,指着她破口大骂,汪匿匿吓坏了。印象中这个舅舅一直是温文儒雅的样子,常年被评为复大荣誉教授,没想到他发起火来,像换了个人。
他说:“严匿匿,你别以为你妈走了就没人管你!”
他说:“严匿匿,你教养呢?外婆在下面都要寒心!”
他说:“严匿匿,我不管你现在是姓汪还是严,要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糟蹋自己!”
…
字字诛心。
汪匿匿敛了性子,周末还会去教堂做礼拜。也是在那认识的晴子。
晴子读研,很刻苦。跟人合租一栋house,屋里肤色迥异,发生过不少争执,汪匿匿让她搬过来跟她一块儿住。她答应了。
大麻的戒断反应让汪匿匿生不如死。她每天呕吐、腹泻、抽筋不止。万幸晴子搬进来同住的时候,她已经好了很多。晴子做一手好菜,日料和中餐都会。
可能美食治愈,让汪匿匿转移了部分注意力,轻微的反应她克制的很好。晴子至今都不知道她抽过大麻。
头疼的是落下不少课业,汪匿匿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泡在图书馆。好在童子功扎实,认真学了,并不难懂。得闲就跟晴子出门逛逛。晴子研究生毕业后特地多留了一段时间,跟汪匿匿玩遍了加国才回国。
*
临近毕业,这天汪匿匿从图书馆出来,下了大雨。她匆匆跑去教室,刚一坐定,上课铃就在头顶炸响,汪匿匿耳朵嗡嗡的,可能是进了水。她用纸巾擦着头发,天生自来卷,不少纸巾碎屑缠在发丝上,她皱眉,有点儿坐立不安。果然发现小包落在图书馆,懊恼地抓了两把头发,只能下课去拿了。
seminar上又频频出错,汪匿匿暗叹:小灾小难的一天。
这还没完。
到了晚上她隐隐有些头疼,汪匿匿赶了两份project,吞了药正打算睡。来了电话——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按掉了。电话又打来,响了五六声,汪匿匿接了。
“堤喀。”
汪匿匿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自那之后她就刻意避开了他们。她声色冷淡,“什么事?”
“来xxbar,当面说。”可能是猜到汪匿匿会拒绝,对面又补了一句,“跟你有关的,fay,还记得吧。”
“…知道了。”
对面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汪匿匿换上衣服,手机按开按灭,室友在10点45的时候就已经跟她道过晚安,她侧耳细听了一会儿,隔壁房间毫无动静,应该在深睡中。晴子回国前,给她介绍了一个留学生,跟她一样通厨艺,汪匿匿欣然接受。
凌晨2点18分,汪匿匿轻手轻脚出门。一路上她都在回忆fay。
是个泰国小男孩。跟她一个班,从开学就扬言要追求她。汪匿匿到哪,他都要跟着,没少被人欺负,汪匿匿不管不顾。直到有次非法倒卖中国香烟的时候被警察抄底,fay甘愿做替罪羊替她吃牢饭。其他人没那么好命,全关了进去,家底浑厚的早早被假释出来,反之服刑6个月后就被遣返。
汪匿匿当时吸了不少大麻,眼前全是幻觉。等她清醒过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去探监过,fay一直笑着说没事。之后她去教堂的原因也是这个——替fay祈祷,替自己赎罪。
算算时间,fay提前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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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柿子 趁人之危
eric口中的yew seafood bar是四季酒店的lounger bar,汪匿匿进去后无心欣赏盛名的杉木桌,很快看到坐在吧台的eric,径直坐到了他旁边。此时餐厅酒吧人不多,只有零星几对同伴在用餐,吧台更是只有他们两。
eric察觉身边有人,转过头看,眯了眯眼,半边嘴角扬起——猎物上钩了。他饮尽杯中酒,打了个刺耳的酒嗝。
eric跟之前变化不大,只是原本一头火红的飞机头现在染成了蓝色,衬着他宽面庞窄眼睑低前额的典型东欧长相,显得有些诡异。汪匿匿不动声色地跟eric对视。
eric忽而大笑,短粗的手伸过来要搂汪匿匿,她躲开了,眼里闪过一丝厌恶。eric不在意,挥手招来bartander,点了两杯soleil roy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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