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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柿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狗黑匣子
倏忽,米粒大的雨点落在前挡风玻璃上,瞬时滂沱,变换成铁丝垂直坠落,重重地砸向玻璃。
汪匿匿望着前方,迷滢一片,恍然处于火海之中。耳边惊雷乍响,汪匿匿打开雨刮器,静等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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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柿子 睁不开眼
年关在即,caa上下忙得不可开交。汪匿匿也不例外,噼里啪啦写着年终总结。桌面右下角弹出一个小窗口,显示到一封新邮件,她打开。
是上司发的客户资料,德国人,经营一家通讯公司。
caa专业从事通信电缆、光纤光缆、电力光缆、宽带传输接入设备及光器件等产品生产、销售与工程服务。涉足房地产、金融、热电等能源领域的投资及产业化经营。形成了“一业为主,多元发展”的投资及产业化经营格局。
集团目前拥有全资或控股的生产研发型子公司21家,公司产品广泛应用于电信、移动、联通、广电、电力、国防、高速铁路、高速公路、智能大厦以及矿山油田等领域。
caa强大的背景无疑是这家德国企业的首选。
汪匿匿搜索了一下德国通讯环境——很糟糕。德国四大移动运营商:tmobile、vodafone、o2和eplus,四家分开修基站,个个磨洋工。gsm尚且如此,umts和lte可想而知。
相关链接有人回答:电梯里没信号,地铁里没信号,电影院里没信号…甚至有些人家里客厅有信号,到厕所又没有了。去过德国就知道中国的移动和联通是在做慈善。
汪匿匿有些吃惊,她想到木心的那句名言“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汪匿匿把资料打印出来,仔细翻阅着,明天上午就要陪同高层出行口译,时间不算紧,但也不能放松。到中午的时候helen问她要不要先去吃饭,汪匿匿摇头。
helen好奇,“是又有什么口译任务吗?”
汪匿匿跟她简单说了。
helen点点头,“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跟我说说,德文是我的强项,也许可以帮到你。”
“好。”
*
早上汪匿匿化了个淡妆,换了身职业装,套上大衣,裹了条羊绒围巾驱车去公司。
helen一如既往地给她准备了早点,今天是一个芋泥叁明治和玻璃瓶中的冷藏鲜奶。鲜奶已经热过,此时边暖手边喝,很是熨贴。
汪匿匿看了眼小票,上面只有叁明治的价格。她问helen,“鲜奶是你另买的吗?多少钱呀。”
helen眼神闪烁了一下,“嗯,我昨天下班去超市顺带买的。小票在家里,我晚上回去看一下多少钱你明天再给我吧?当然,一瓶牛奶,你不给也ok啦!”
“哈哈,那我中午请你吃午餐…哦不对,我可能中午赶不回来,晚上吧,下班我请你吃饭。”
“嗯嗯。”
吃完早餐汪匿匿又翻看起资料。看着看着,她感觉有些头晕,昨晚睡的挺好的啊?她有些不解,甩了甩头,喝了大口水,她看了眼手表,快到出发时间了…
汪匿匿把资料塞包里,起身去厕所。她拿棉柔巾浸湿,然后敷了敷额头和太阳穴。脑袋越来越晕,太奇怪了…汪匿匿拍了拍脸,强打起神回座位,此时副总的秘书过来叫她,说得出发了。
汪匿匿沉思几秒,当机立断地决定,她站起来,跟秘书说:“不好意思我今天神有些不佳,helen会代替我去。她专业素质强,德文很流利,她能做好。上头如果有责备,我会承担。”
秘书面露难色,看了眼helen——没有跟她合作过。
汪匿匿示意helen赶紧跟上,“时间不多了,麻烦您多衬着点helen。”
秘书只好应下,helen脸色复杂,既欣喜又有些道不明的情绪,汪匿匿看不懂。helen看了眼汪匿匿,此刻箭在弦上,她拔腿跟上了秘书。
汪匿匿一屁股坐下,深呼一口气,她可能要请假回家睡觉了。猛得想起来,资料还在包里,她匆匆把整理好的电子文档发给helen。
下一秒晕眩传来,心迸迸跳,她不可控地睡着了。
中午吃饭有同事留意到这边,以为汪匿匿在午睡,没有打扰她,跟同伴去了食堂。两人小声讨论:“诶你有没有注意早上,汪匿匿让helen替她去口译了。”
“不会吧?为什么啊?”
“不知道诶,好像helen转正后还没有出过口译,汪匿匿可能想帮帮她。她们关系蛮好的。”
“可是这是工作啊,哪有随随便便临时转交的。”
“是哦,难道是上司安排?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不是很喜欢那个helen,感觉怪怪的,茶水间碰到她,我都避开的…”
直到下班汪匿匿还没醒来,这下同事看出了点端倪,几个人围过来,有些着急。
“叫她她都没反应…”
“早上都好好的,不会是太困了睡过去了吧?”
“不会吧?我连汪匿匿打哈欠都没见过,更别说工作时间她睡觉了!”
“那怎么办啊,我们送医院吧…”
“走,你们男生帮帮忙背一下,我去把车开出来,大门口集合。”
一行人匆匆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是服用了过量镇静药,才会导致昏睡不醒。问他们,汪匿匿平时是不是有失眠等症状。
那他们哪里清楚,一个个摇头。有细心的女同事早拨了个电话给上司,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很快,上司把汪匿匿履历表上她的家庭联系电话发给了女同事。
“诶,你们先回去吧,我给她家人打个电话。”女同事说。
几个人点头,说了句辛苦你了之类的,一并离开了。
女同事走去楼梯间打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通。女同事怕被以为是陌生诈骗电话,赶忙说:“请问您是汪匿匿的家人吗?”
“嗯。”
女同事一愣。这男音怎么又年轻又好听,字正腔圆有磁性,难道是汪匿匿的哥哥?
她解释:“汪匿匿现在在医院,您能过来一趟吗?我是她同事。”
“哪个医院?”
女同事莫名打了个冷颤,说了医院名和具体的住院房。
“谢谢。”
电话被挂断了。女同事心想:有点冷漠啊汪匿匿的哥哥…是做声优的吗?回头问问汪匿匿…
她把手机揣回口袋,这会儿在楼道口吹了几阵寒风,手脚发凉,不过脸倒是有些发烫。
女同事折回病房,汪匿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她心想:别人生病都是狼狈憔悴,汪匿匿却像个等王子来吻醒的睡美人。
不多时,汪匿匿的“哥哥”来了,女同事抬头看来人,心砰砰跳——一半被帅的,一半被迷的,竟然是问总裁!!!
*
女同事直到走出医院,还有点恍惚。走了半晌才发现自己走错路了,车子停在另一边。她小跑去停车点,等坐进车里,她没急着开车,而是打开微信快速把今晚几个同事拉了个群,还没改群名就匆匆发了一行消息:
“惊天大八卦!所有人员速速集合。”
同事a:报道。
同事b:【耳朵】
同事c:快说
同事d:等等等等,我在洗碗
所有人集合,女同事兴奋地打着字,迅速发了出去。
小鱼:汪匿匿的“家人”竟然是问总!
同事abcd:what?!
小鱼:震惊吧,太刺激了…不过问总真的太帅了,我的天,近看比远看更帅,那些杂志都没拍出他1/3的帅!
同事b:有照片吗?【流口水】
同事a:细节呢?
同事d:尼玛,差点把碗摔了
同事c:什么情况啊,难道问总跟汪匿匿结婚了?
小鱼:不晓得啊,不过你们记不记得汪匿匿刚来的时候,niki偶尔会过来找她
同事c:好像是!
同事d:niki是谁啊?
同事a:问总的秘书【敲打】
同事b:【白眼】有没有搞错,连niki都不认识,亏你还自诩“风流一枝花”!无语子,niki也是caa有名的靓姐了,你这一枝花是倒插在土里睁不开眼了吗?!

群里活跃了两小时,又陷入寂静。但每个人睡前都暗自细细地回忆,转而庆幸:还好之前没有给汪匿匿穿过小鞋,没有得罪过她…




软柿子 警惕之心
问烃手机响起的时候正跟问父谈论正事,问父强势惯了,被打断思绪,难有些不悦。
问烃出了书房接起电话,闻言后冷面霜眉,连跟问父打声招呼都忘了,大步下楼离开。保姆追喊:“少爷,您的大衣…”问烃充耳未闻。
他开了辆venomgt,跑车在路上飞啸而过。
到病房的时候问烃上前用手背探了探汪匿匿的额头,没有热度,又去握汪匿匿的手心,是温热的,问烃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回过神来的女同事在床对面跟问烃讲了来龙去脉,问烃点头,记下了她的工号。
他去护士站问护士要了些棉签和温水,给汪匿匿有些失色的嘴唇蘸了蘸水。汪匿匿大眼紧阖,两扇密长的睫毛盖在眼下,很乖…问烃心口瑟瑟。
没多久,汪匿匿醒了。
汪匿匿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觉,又好像是昏迷,因为没有做梦,而且醒来脑袋还是一片浆糊。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鼻腔里充斥着医院的气味。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汪匿匿转了下眼珠,看见了问烃,总算有了些反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晕倒了?”汪匿匿喉咙有些嘶哑。
问烃让她别说话,拉了拉床头的呼叫铃。进来的管床医生说:“没什么事明早可以办理出院了,下次安定类药物别服用过量。这几天多喝水促进代谢,床头还有半粒促代谢的药物,明早再服用。”
汪匿匿神游其外,问烃听完后给助理拨了个电话,交代了些事情。他掀开汪匿匿身上的被子,给她穿上鞋,便打横抱起汪匿匿。汪匿匿条件反射地圈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
来时跑车200码,回时跑车20码。问烃对于身后叫嚣的喇叭声充耳不闻,任由他们一辆辆赶超。
汪匿匿吹了会冷风,好受了些,她把车窗升上去,转头去看问烃。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蓝灰毛衣,“你冷不冷呀,快开空调。我现在头不晕了。”
见问烃板着脸不为所动,汪匿匿靠过去歪着身子抱住他腰,“那我给你暖暖。”
“坐好。”
“我不。”汪匿匿犟。问烃暖烘烘的,汪匿匿抱着抱着又有点昏昏欲睡。
*
问烃把车开去了云栖园。汪匿匿还是第一次来他国内的私人别墅,有些新奇。可惜已经深夜,纵然有路灯园灯,也只能朦胧看到绿植披园,听到溪水叮咚。
到了问烃的山景合院,两人下车,问烃牵着她踏入宅门、垂花门,再接着穿过长长的游廊和庭院,汪匿匿一路忙着欣赏,没有注意到问烃的沉默。
两人进了正房,管家迎上来。问烃放开汪匿匿,跟她说:“去休息会儿,有什么事找管家。”
汪匿匿点头,跟着管家去卧室,回头看了眼问烃,问烃并没有看她,汪匿匿有些低落,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汪匿匿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忆渐渐涌上来,她想到早上突然的头晕,想到helen离开时古怪的眼神,想到医生说过量的安定药物,想到问烃的沉默越想越睡不着,胃隐隐绞痛起来,汪匿匿给自己找了理由,趿上拖鞋出了房间。
不见管家,她把屋子走了个遍,不见人影,汪匿匿有些焦急,手机也不在身边,抿着唇不知所措。
汪匿匿呆呆地望着大门,心想,我要变成下一个涂山氏女了…汪匿匿泫然欲泣。
下一秒,大门被推开——汪匿匿扑了过去。她哇哇大哭:“我以为你不理我了,不要我了。”
问烃黑线,他的确有些怒气,但怎么样也不会对她发火。他稍稍推开她解释:“我身上沾了寒露。”又抬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小耳垂,“你去房间拿件我的大衣穿上,带你去耳房吃饭。”
汪匿匿眼泪汪汪一步叁回头,“你就在原地等我奥。”
问烃点头。
汪匿匿胡乱套上一件大衣,长至脚踝,裹得严严实实,又拿起另一件捧在怀里,急急去找问烃。
问烃还站在那,汪匿匿把大衣递给他,“你也穿,你穿好少。”
问烃利索地穿上,牵着她手出门去了耳房,小耳房改成了厨房,问烃把煨着的砂锅端到岛台上。
汪匿匿一进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鸡汤味,早早脱了外套挂在椅子上,抽了筷子勺子乖乖巧巧等在位置上。
问烃看她那眼巴巴垂涎的样子,笑了笑,把锅盖掀开,“你吃慢点,喝粥还是吃饭?”
汪匿匿大叫:“鸡汤配上白米饭!夜半还俗尼姑庵!”
“……”
汪匿匿一碗香菇鸡汤、小半碗米饭下肚,感觉一天的乏力消失殆尽。两颊儿塞胭脂,两眼儿喜盈盈。问烃拾完,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神情严肃。
汪匿匿心里一咯噔,该来的总要来的…她正襟危坐。
问烃坐在汪匿匿对面,看着她眼睛说:“有人给你下药。”肯定句。
汪匿匿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我没有证据。”
问烃又说:“你知道是谁。”
汪匿匿蹙眉,咬了下唇,“我不确定。”
问烃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压着声音说:“你认为你们是朋友,所以你下意识袒护了她。”
汪匿匿被说中,垂下了眼,“可是…我是真的不确定…我只是猜测,无论她是不是我朋友,我都不能无故冤枉人。”
问烃冷笑,他点开手机上助理发给他的监控录像,把手机滑到她桌前。汪匿匿看着屏幕,脸色渐渐苍白。
是两段拼凑的录像,第一段是早上7:21分的时候,helen在她桌位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玻璃瓶,把一小袋研磨的白色粉末倒了进去。第二段是汪匿匿吃完早餐后不久去卫生间,helen去汪匿匿座位底下的垃圾桶捡起空玻璃瓶飞快塞进自己的包里。
摄像头有死角,但是不影响总体的判断。播放完后,手机自动暗了。汪匿匿在屏幕里看到自己可笑的脸。
汪匿匿小声说:“对不起。”
问烃心头的火一下窜到嗓子眼,他猛灌下一杯冰水,方才说:“你该跟你自己说对不起。”
汪匿匿默不作声。
“看着我。”问烃声色俱厉。
汪匿匿抬头,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问烃说:“初入职场,你做的很好,我知道。我从不干涉你的工作,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应该清楚职场上有利益,有好同事,不会有好朋友。
“且不说我们这样家庭的人本身在交友方面便会多一层顾忌,就说人为什么会跟你做朋友?因为你值得吗?不,因为你在接受善意的同时也会给予。人凭什么对你好?因为你对ta有用。
“这很残忍,但这就是事实。你以为你们的礼尚往来不是利益驱逐,但你细想,没有本质的差别。友情跟亲情不一样,没有一段友谊是可以长久不联络还能为你赴汤蹈火的。
“我不想妨碍你交什么样的朋友,又以什么方式相处,但我想让你存一份警惕之心。这次是安定药,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口译名额,那下次呢?我不敢想。宝贝,我不是时时都在你身边,也没法处处护你周全。我也会害怕的,你知道吗。”
汪匿匿泣不成声。
问烃起身过去,轻轻抱住了她,“好了,我们去睡觉。”
汪匿匿嗡嗡的声音闷出来,她说:“谢谢你,问烃。”
问烃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眼泪挡住子弹,问烃的世界逐渐被温柔蚕食,纱线勾勒出她的影子,从此,是他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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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柿子 遥不可及
汪匿匿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到公司,恰巧碰到了女同事。
两人一并上了电梯,女同事按了楼层,稍稍侧身对着汪匿匿,她关心道:“你今天好早,身体好些了吗?”
汪匿匿微笑着点头,轻声说:“谢谢你,听说是你们几个送我去医院的。”
“都是同事,说什么谢谢的。”
两人下了电梯,走了几步,转进翻译部,不少人跟汪匿匿打招呼,说“早上好”,说“回来啦”…
汪匿匿有些不适应他们突如其来的热情,只一笑应万变。在位置上坐定,桌面上空空如也,没有以往的早餐。
汪匿匿叹了口气,思绪万千。
*
下午的时候helen来拾工位,办理辞职手续。办公区窃窃私语,helen故作镇定,快速并有条不紊地拾着桌上文件、杂物。
汪匿匿想了想,给她发了个微信,显示一个叹号。原来把她删了啊…汪匿匿干脆直接转过身,对后座的helen说:“我们出去聊聊?”
声音不大不小,但周边几个同事早早伸贴耳朵。helen扫了一眼,没有看汪匿匿,她点头,停下了动作。
汪匿匿见她答应,便起了身往外走,helen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道走进茶水间,早晨有人泡过咖啡,空气里留着淡淡的醇香。
helen好像闻到了咖啡的苦味,捏了捏拳头,不作声。
汪匿匿开口打破僵局,她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helen这两天的害怕、憋屈、愤怒、不甘突然被点燃,她拉大分贝低吼:“你装什么!”甚至有些破音。
汪匿匿蹙眉,尽量让语气平缓,“我的确想不通。而且如果你跟我直说的话,我也会答应的。”
“呵,是,你高高在上,你想让我求你。”
汪匿匿看着她因情绪激动涨红的脸,还是以往的模样,却像变了个人。她想也许是聊不出什么了,便打算离开。
就在汪匿匿拉上门的时候,helen的声音幽幽地在背后响起,“下药的事我不后悔。像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根本不会懂的…你们垂手可得的机会,对我来说却是遥不可及。你知道我那天口译结束有多兴奋吗?副总都夸我完成的很好,我感觉有人看到了我的才华!可是那天晚上,我就到了上司发来的解雇信。”
汪匿匿沉默。
“我知道事情败露了,你又不笨。但我还以为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不会直接跟上司反应。我甚至都想好了措辞跟你解释,设想过你千万种的反应…再说职场,不就是不择手段的吗?我仅是让你睡一觉而已,并不算什么吧?哈哈,结果是我痴心妄想了,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所以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配拥有是吗?”
字字句句说不出的凄怨,汪匿匿没有转头。
汪匿匿没有回答她,只轻声问:“你一开始…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是。我早就想让你当我的跳板!”
“你从没把我当过朋友对吗?”
“对。”
汪匿匿点头,开门出去了,阻隔了那句“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
公平?
汪匿匿想起小学一年级报名参加省绘画比赛,他们班只有一个名额,老师把名额给了另一个女生。
她回家跟妈妈哭诉:“为什么她画画没有我好,老师却让她去参加比赛,这不公平妈妈…”
严嘉树轻柔地擦掉女儿的眼泪,淳淳说道:“妈妈问你,你知道人为什么信耶稣,信佛祖吗?”
汪匿匿吸了吸鼻子说:“因为耶稣佛祖能鼓励他们,帮助他们。”
严嘉树点点头:“对,那你想一想,这么多人求佛祖庇佑,佛祖能忙得过来吗?”
汪匿匿摇头。
“宝贝真聪明~所以这次你没有拿到机会,只是佛祖听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心声,却没听到你的。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也不是不公平,就好像你早上有时候会穿反袜子一样,佛祖偶尔也会迷糊,宝贝。”
汪匿匿似懂非懂点点头。
再后来,又遇到了类同的事情。这时候她已经知道信基督、信佛,都只是一个信仰,而信仰是主观情感上的力量,并不能帮她要到名额。
她便又去跟妈妈说,严嘉树打电话给汪匿匿的班主任。
班主任知道严家书香世家,有些人脉,不敢搪塞,便带着歉意解释:她也是没办法,听校长的安排。
严嘉树叹了口气,犹豫要不要找人让女儿参赛。她决定让女儿选择。她说:“这件事的确对宝贝不公平,妈妈问你,你很想参加这个比赛吗?”
汪匿匿却问:“妈妈,什么是公平?”
严嘉树思索,跟早慧的女儿说了实话,“宝贝,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汪匿匿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严嘉树摸了摸她的脑袋,欣慰地笑:“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你被替换名额这件事,并不犯法。”
“所以老师才可以随意调换人选。既然妈妈都有些为难,我就不参赛了。”
严嘉树有些心疼,但她不确定现在跟女儿讲人情和权利的滥用,合不合适。
她想了想,跟汪匿匿隐晦地点到:“法律的本质是制约,并不是有了法律就不会发生不公正不平等的事情了。而且执行法律的是人,人都有弱点,会被钻空子…有些时候,正道的光照不进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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