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排云
这之后在周宏的带领下,时人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小家伙,东拐西折的到了一个民区里。
进了了小区里,周宏才讲他在这个小区有套房子。
时人这是不得不佩服的想,周宏果然不愧是狐狸式的明商人,在一个小小的安峰县城里,他竟也藏了不止一套房子,简直是把狡兔三窟这个成语演绎的淋漓尽致。
把房子的钥匙藏在楼下的箱里,然后再把箱的钥匙藏在电表的罩子里,这果然是一天才一般的创意。
时人看他从一楼的箱里取出房子钥匙时,只有瞠目结舌:“你其实是做特工的吧”
“上大学时有国安局来招人,我都报了名,就因为年龄不够给刷了下来。”周宏玩笑一样说着,很快将钥匙进502室的锁眼里。钥匙转动了几圈后,保险门应声而开。
“我们就在这过夜这是我2008年买的房子,手续都是我自己办的,没有其它人知道,也没其他人来过,很安全。”他拉开门,抱过时人怀里的一只小獒,率先进屋了。
“你把602也买下来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时人才发现他们所在的502跟楼上的602已经打通了,形成了一个楼上楼下相通的复式格局
“嗯。六楼是越层,有天窗,晚上晴天的时候,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星星。这房子后面就是蔷薇河,在这一带很有名,景色不错。一边看星星,一边欣赏河景,很不错吧开发商当时打的口号就是“蔷薇河上的星星屋”,专门靠这个吸引城里人来买,房价最高的时候都达到一万五一平。在这种小地方可是天价了。”周宏一边烧水,一边介绍说。小藏獒们自从进了家门,就开始呜呜的叫唤不停。他们瘪瘪的肚子,周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橱柜里尚未过期的粉,准备喂饱他们。
时人在楼上果然发现了越层的阁楼和楼顶的天窗。参观一圈后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他很感慨的说:“这屋子很,装修得也好。我上辈子做梦也想有这样一套房子当婚房。”
这话一说完,他就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上辈子,那是太久远的事情了,实在不该提。
“还上辈子呢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你那时候想跟谁结婚来着哥哥怎么不知道”周宏误以为时人说的上辈子指的是他出那档子事之前。
听周宏这么说,时人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周宏的关注重点与众不同,又觉着这样也不好解释,就岔开话题问:“你当初是为什么买这座房子的”
周宏冲粉的动作一滞,他抬头深深地看了时人一眼,又避开时人的眼睛,故作不经意的说:“我挺喜欢这儿的风景的。我小的时候一直梦想着能跟爱人在这里有一栋房子。所以当时看房价还行,就买了。”
时人看到周宏说这话时,右手的小拇指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就知道他有些紧张。这是周宏的一个小动作,还是他当年给玉生做家教时留心之下发现的。
他在紧张什么这屋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人有些困惑。
没有其他人来过
跟爱人一起过来
没有其他人来过
跟爱人一起过来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这两句话,时人忽然意识到了关键所在。一点点红晕从他的脸上扩散开来,直到殷红了他整片玉色的脸颊。
“外面还在闹吗”问这话时,周宏正坐在沙发上轻柔按摩着小藏獒们鼓鼓的肚皮,试图帮助他们小虎。狗狗因为吃得太撑了,都懒懒的有些爬不动了,挤做一团,齐齐的亮出肚皮,等着周宏挨个帮助它们按摩,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没有小区里很安静。人群应该早散了。酸雨都不怕,也太,难怪政府会出动军队。”时人摇摇头,一副不知怎么评论好的样子。他此时正趴到窗户边上向外看。
外面乌漆漆的云层压在城市的上空,不时有几道狰狞的闪电在云中一闪而过,接着就能听到轰隆隆的雷声。
“这雨可不小”
他这话刚落,黄豆大小的雨点就猛的砸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夹带着火山灰的黑色雨点很快把还算干净的玻璃窗勾抹成了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从几块斑点开始,直到整个窗子都蒙上了一层黑布,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雨真正大了起来。
“我们赶的还真及时不过戒严有点太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给的消息传到政府的缘故。”周宏说。
“你快过来看”时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慌忙伸手拉开了窗户,毫无防范的就把头探到了窗外。
“你干什么”周宏惊叫着扑到他身上,把时人硬生生拉了回来,一把拉上窗帘,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干什么呢这可是强酸雨。你不是说还可能有辐的吗经过火山激发,谁知道会变异成什么样子怎么还这么莽撞”
接触到周宏的手,时人一瞬间感到一阵冰凉。
这是被我吓的
时人沉默了。
如果有一个人,明明知道你很强大,至少比他强大,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你会有什么感受
这是时人在这一刻里,问自己的问题。
大概就是现在这种很温暖的感觉,就像冬天里抱了一个热宝一样吧。他不确定的想。
“外面有很多人很多”时人向周宏解释道。
“怎么可能别乱找借口开脱自己”周宏本不相信。知道时人再次将他带到窗边,他才惊得差点捂住了嘴巴,失声道:“怎么可能”
很多人,几乎是每个门洞都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然后慢慢的向小区中心的广场聚集。这其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有挺着肚子的孕妇,有年轻小伙,还有小娃娃。这些人共同的特征就是都不撑伞,也没有带其他任何避雨工具,光着脚,就这样毫无防卫的暴露在火山灰带来的酸雨之中。
他们每人手上都捧了一盏明亮的水晶莲花灯。
一盏连乌黑的雨水也熄不灭的水晶莲花蜡烛灯。
一朵朵莲花灯,在雨水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渐渐的汇成一条黄色的巨蛇,向着蔷薇河的方向蜿蜒而去。
队伍的最前端到达蔷薇河岸后,就沿着河边跪了下来,将手中的水晶灯放入河中,然后朝东南方向不断的磕头叩拜,高呼:“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神灵保佑”
“神灵保佑”
接着时人和周宏就看到从蔷薇河上,四面八方,都亮起了无数盏水晶灯。持灯的人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任雨水淋把他们淋得像一只只落汤一样也不停的叩拜着。
这些人在雨中足足叩拜了一个小时,然后只听河对岸传来一声惊动四野的惨叫声,接着一个重物落下了蔷薇河。那惨叫分明是人声,即使是大雨声也完全无法掩盖其中的凄厉。
大雨夜,不沉底的水晶莲花灯,着了魔一样的人群,惨叫生声,宗教仪式般的奇特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时人这样敬鬼神而不畏之人,也觉着毛骨悚然。周宏更是抱紧了一只小獒靠在时人任便,似乎试图从小獒犬厚厚的皮毛里和时人身上获取温暖。
时人伸手拉上了窗户,沉声说:“我出去看看”
周宏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颤抖着声音说:“你别去。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们还是先拿到夙石再说别去”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点颤抖,时人知道他实在担心自己,想到夙石的事情,也就不坚持,说:“明天我们回来再留一晚看看。”
周宏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几十辆特武装甲车拉着警笛开到了蔷薇河边。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跳下了车,几声枪响之后,终于驱散了蔷薇河岸的这些人。
说来也奇怪,那一盏盏莲花灯,在人们离开的一刻,竟然全部熄灭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人和周宏已经置身于田野之中了。他们身下的四轮机动车,烧着柴油,不断发出“突突突“的声响,载着他们晃晃悠悠的在水稻田间颠簸前行。
昨夜那场奇怪的仪式彻底激发了两人立刻找到夙石的决心。凌晨四点多,雨甫一停,时人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周宏飞檐走壁的出了城镇。躲过武警巡逻车,两人在镇外几公里远的一条沙石路上,拦到了这辆路过周宏老家北村乡的四轮机动车,车费是一百钱和一盒好烟。
周宏自称是受到北村乡亲戚的邀请,带个懂风水的大师过来探亲。
对这个说辞老乡一点都没怀疑,还十分热情的说:“借这是时候。北村晌头上午就祭神。葛赶紧才行┉┉”
祭神
时人和周宏对视一眼,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经过昨晚的事情,两人绝对不会再把老乡口中的“祭神”想当然的当做一种普通的仪式了。
两人拦车的目的本就是找人探话,所以周宏也趁机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咋晌头就祭哩俺舅爹外祖父可没唆说子”
“啊拉,昨里挖拉第五个子水晶骷髅,新闻都报道哩,都说要晌头前祭的好。”
水晶骷髅
还是第五个
时人和周宏无比默契的再次对视,从彼此膛传来的震动声中,他们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
“啥样子哩叔乃见过”周宏问开车的老乡。
从开车大叔的比比划划,唾沫横飞之中,时人和周宏弄明白了。原来这五具水晶骷髅,都是一整副人体骨骼,包含头骨在内,都有两米多高。从牙齿到脚趾,没有一丝缺陷,全部是由天然的白水晶组成。偶尔会发出一阵极其美妙的音乐声,在特殊的情况下还会有一些景象传来。从黄石火山爆发开始,陆陆续续在北村乡已经发现了五具水晶尸骨,不过前四具因为发现的早都送到了市里,第五具是昨晚发现的。按照村里老人的说法,这是神物,所以要开坛祭祀一番。
“会不会跟夙石有关”周宏噏动着嘴唇无声的说。从他的眼里,时人看到的深深的忧虑。夙石就埋在北村乡,黄石火山一爆发,这里就发现了水晶尸骨,这其中必然有着什么联系。
尽管心里有着类似的猜想。时人还是无声的用唇语安慰周宏:“未必有什么联系。要知道这里可是水晶之都,发现跟水晶有观的奇怪事物很正常。玛雅文化里不是早就有水晶头骨的传说吗再说你不是说把夙石保存在了特殊的容器里,不会有辐泄露的吗”
“是这样。那容器是研究所特制的。”周宏无声的回道。时人的安慰似乎产生了一些效果,他眼里的焦虑稍稍消褪了一些,但仍旧紧紧的抓住时人的手,无声的说:“希望真的没关系,不然就是我的罪。”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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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三春不计年 38夙石之水晶骷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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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农园,好似一块块绿毯铺在平原上,每一块的纹理色泽都各不相同,远远望去让人心生喜悦。
周宏大概也是喜悦的。甚至是兴奋的。
这兴奋一方面是因为车上时,经过时人的提醒,他注意到昨夜的雨并不是酸雨。另一方面,就是他们马上要到他父亲周金的墓园了。
呈现在眼前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安峰草木旺盛,山川依旧,没有什么被腐蚀或者损坏。如果是强酸雨,可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被活山激发的夙石都没有辐异变出来,那么埋在地下密封在特殊容器里的夙石也应该没什么泄漏问题吧。这么一推想,罪恶感减少,周宏的情绪就不复低落了。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周宏半埋怨的道。
“一时也没想到啊”让周宏一路上愧疚那么久,时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他们已经从老乡的车上下来有一会儿了,去墓地的事情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也只让开车的老乡把他们送到了岔路口
越接近目的地,周宏的欢快就像鸟儿一般遮掩不住。他指着山脚下的一个地方,急切的说:“看到那个地方了吗我爹就葬在那儿,再往前两百来米就是了。我用白色的大理石给我爹修的墓,半圆形的墓室,在这附近几百里的地方可是独一份儿。我小时候跟我爹看过的唯一一部电影,男女主人公就选的那种墓,我爹去世后,我就总想着给我爹的墓修成那样。总算办到了。”
很孩子气的话,却异常的诚挚,又夹杂着一种周宏式的执着。从一个孩子开始就想着要给父亲修什么样的墓,再一一把梦想变成现实。时人几乎不能想象,要多久远的隐忍,要多久远的努力,才能带来的一切。因此他便异常专注且微笑的聆听着。
“我看你那山上风水就不错。要是带我爹过去了,我还能就近照顾,也算一家人团聚了。后山瓜果梨桃都有,到时候可以给我爹贡四季的水果,他一辈子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他这回在地下肯定也很开心的。到时候我们把大宝,二宝,三宝,就养在后山。等它们大了就可以看家了。”
大宝,二宝,三宝是周宏给三只藏獒起的名字。他说这话这时候已经忘记夙石和末世的事情了。两眼闪亮亮的,话里洋溢的对新生活的热情和向往,便是时人那颗呆板孤寂的心,似乎也跟着燃烧起来。
所以他忍不住开玩笑说:“你要是同意把它们改名叫馒头,花卷,包子,我就让它们住到山上。”
昨晚周宏为三只小藏獒的名字向时人征求意见时,时人因为满心都是夙石和雨里的事情,就随口说了:“馒头,花卷,包子”说完才想起,这是三种自己最爱吃的食物。
结果周宏听了勃然大怒,立刻剥夺了时人的命名权。
看周宏瞪圆了眼睛,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跟松鼠一般,时人故意逗他,说:“其实我看我起的名字挺好的。三种面点都很好吃。村里人不是常说贱名好养吗”
“好养什么养好了好送老虎当点心起名无能就不要胡乱找借口好不好要是狗狗都给你养成馒头,花卷,包子,怎么办那可是藏獒,藏獒”周宏毫不留情的吐糟时人。
时人鼻子不说话了。
好吧,他得承认,在有心眼和毒嘴,这两项上,他实在不是周宏对手。所以他就想转移话题,问周洪:“你母亲呢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一句话,就似一个魔咒,瞬时间让跟炸毛的豹子一样绷紧了全身的肌。
“我没有母亲”周宏沉下脸冷冷的说。
“她当我死了。我也当她没生过我”
说错话了
时人立刻醒悟过来自己触了周宏的雷区,慌慌张张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别道歉”周宏望着远山很消沉的说:“对不起我的人很多。可你从不欠我的所以不要道歉。”
可是你不开心。
时人想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是所有的不开心都一定要拿出来晾晒,有时候把那些伤口扒开,无异于把人再伤害一次。很多时候当事人不说,你就当作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怎么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周宏忽然问时人。
“你┉┉我也不是很想听。”时人违心的说。
周宏忽然伸手了他的脸,一脸的感慨,叹息着说:“还是这么笨什么都写在脸上。”
多愁善感,伤心要死的才是笨蛋吧。这话时人也没说。
周宏放下手说:“我就这点儿底儿了,你早晚也要知道”然后很无奈的讲起国王。
“我是后来过继给我爹的。生我的人不要我。我也不愿意认他们。小时候他们不管我,等我发达了又来闹我,我就给过他们一大笔钱,算是把自己买断了。要他们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从那以后,我就只有一个父亲叫周金,没有别的亲人了。”
时人忽然觉着很悲伤。尽管周宏说得满不在乎,一瞬间,他却感觉到悲伤逆流成河,从周宏心底流到他心底。
最悲伤的故事总要深藏心底,这所谓的最后的故事,其实就是心底那最痛的一块伤痕。
“不说这些了。”周宏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摆摆手说。
他露出一个狐狸式的狡猾的笑容,问时人:“同情哥哥吗想要安慰哥哥吗”
真的很像是一只狡猾又优雅的狐狸,转动的眼珠子,摇摆着毛绒绒的尾巴,小脑瓜里时刻想着如何做弄傻瓜人类的点子。
傻瓜人类时人受到蛊惑一般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周宏笑眯了眼睛,得意的露出一口白牙,语出惊人的说:“那就从了哥哥吧咱们结婚养孩子,好好过日子”
一头黑线。
时人真的很想问这个家伙,悲伤什么的其实是错觉吧,诱发自己的同情才是目的吧。
“拿了夙石我们就回山上去。镇上那些事情,都不要管了。我们到山上过小日吧。玉生很喜欢你。你给他当爹地。好不好”看时人表面上无动于衷,周宏继续再接再厉。
这究竟是一种诱惑呢,还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
这一刻,时人很犹豫。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及时知道周宏不仅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权利,也是为了阻止自己探究镇上的事情,拒绝或是反对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他隐约的感觉到,周宏就好像一个疲惫的旅人,独行了太久,寂寞和沧桑已经折磨得他要发狂。他太想获得同行的伴侣,过上一种安稳的生活,而这一切的期待,他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一再的拒绝,真的会让这个人心碎。
要拒绝吗
他不忍心啊
时人很肯定自己有能力给周宏一种他想要的安定,可他要给他吗
负担一个孩子和一个男人的生活理想
他能吗
他不知道。
┉┉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肯承诺。周宏心里叹了口气,不过没表现在脸上。
一块情商低下的石头一块不开窍的石头他这样评价时人。
虽然总是发散出巧克力一样的香味浓诱惑,可本质上还是一块石头,他非常非常无奈的想。
可惜自己就是栽在一块石头上了,他重重的叹息。
要放弃吗
no.不用思考,周宏就知道答案。他还记着,他们分别的那一刻。那样坚定的背影,那样的义无反顾,他想如果跟这样的人在一切一定会得到最专一的幸福吧。从那一刻起,他才从真正的意义上,平等的意义上爱上他。
他为他的勇气折服,他为他的固执感动。
于是他如同他的义无反顾一样,爱上了他。
好吧,他现在要努力思考的全部问题是:
如何让一块石头开花呢开出美丽的爱情之花
这真是个难题,不是吗
欢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去。还没想出让石头开窍的办法,发生在周宏墓的一切,瞬间点爆了周宏。
一排蓝色的简易围墙。
墙里围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十几米深的地基,最深的地方甚至能见到渗出的地下水。
数百钢筋架在坑里,又有几辆吊车和掘土车在坑里活动着,试图把坑挖得更深。
地面上散乱的堆放着一些钢筋,钢板,水泥等建筑材料,数十个工人们带着安全帽,活动着。
这分明是一个建设工地。
哪里存在着什么周宏曾描述过的墓园
“谁让你们在这建楼的”周宏瞬间红了眼,临起一个工人吼道。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冷静,就像是一个头上了角斗场的公牛一样,颇有随时准备跟人拼命的架势。
工地上的工人都被吼声吸引过来,工头模样的人过来说:“你干什么的快放开他”
时人拉了拉周宏,他才恢复点理智,随即咬着牙问:“这是墓地你们知不知道谁让你们在这施工的原来的墓地都迁到哪里去了”
工头很不耐烦,他上下扫了周宏和时人几眼,撇撇嘴说:“什么墓地啊这是政府批建的公房。别耽误我们开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找人问去。”
周宏气的要上去吵架,时人扣住他的手,一步上前,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对工头说:“看好了”
“看什么mlb,让你们赶紧走人呢”工头嘴里骂骂咧咧的。
时人沉下脸,皱了皱眉头,一扬手,石头飞了出去。
工头和一帮工人先是一愣,随即咧开嘴嘲笑起来:“你就给我兄弟看这个,看你仍石块,哈哈哈哈,还以为有多大能”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一个重物摔在了地上。
顺着声音望去,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台吊车倒在了地上,车身的地方已经被砸瘪了。
嘴巴张开成o型,围观的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畏惧,无人再敢吭声。
时人拍拍手,拍掉手上的泥土,扬眉问:“这回看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听在那群工人耳朵里,却如同一声惊雷,齐齐被吓得直打哆嗦。工头更是苦着脸,就差哭了的表情。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工头站出来,哆哆嗦嗦的说:“这位老弟,啊,不,先生,壮士,啊,不是不是”
“别废话,就说为什么墓地改建楼了,之前的墓地迁移到哪儿去了”周宏冷静了下来,不客气的说。
“我,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就是承包个活儿。”
时人一抬脚,一块石头又踢了出去,“咣当”一声,一辆挖掘机被穿了个大洞。这回工头总算老实了,交代说:“是周村的村委会建的楼。原来墓地迁移的事情,也是他们村里弄的。”
“之前问你们为什么不说”
“这,啊,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少废话说”
“他们村里建楼迁坟的时候没经过很多人家同意,好多人家在闹。他们怕麻烦,就说再有人找过来,就让说是政府弄的。我们就是干活的,拿人钱财啊,真的,英雄,这是怨不着我们啊,我们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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