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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Gigi007
热了点麦片粥,一边打开电视打发时间,小口的吃着,走马观花的看着电视节目,粥碗很快见底。“插播一条新闻,今日上午陆家湾发生一起枪战,数名警员因公殉职,警方尚未透露细节,但似与昨日被杀女子有关,目前确定两名案犯在逃,一名原重案组高级督察李齐,一名为三合会成员高恒……”
...…
高奚起身的动作停滞,扣着碗边的手指紧,目光晦涩,李齐,高恒 ... ...





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 八·礼物
快日落了,天边奇形怪状的大簇云团周身透着暗蓝颜色,夕阳的光从杏子黄转向杏子红,耐心的给云块镶边,勾线,调出明暗。
高奚斜倚在窗边良久,静静地看着直至暮色四合,一切色揉成灰墨,窗外的世界霓虹初上,喧嚣嘈杂,却又热闹迷人。
头又开始疼了,一根根的血管就像要爆开,炸出粘稠的血花,药就在手边,但她不想拿,这么多年,其实早就学会和这份疼痛如何相处,荒诞的是,一切人或物都将分离,但它似乎会陪她到天荒地老,不离不弃。
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手指轻轻叩在窗柩边,就像和着某种韵律,轻快且愉悦。
高仇终于结束了那桩陈年旧事,疲累不假,但更多的是兴奋,连从毛孔里都钻出战栗的笑意,可想到高奚,又把眼里的癫狂一点点敛,抖落一身的杀意,汽车疾驰,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
终于回到家里,这次是真的把心底那口怨恨不平的气散了,揉了揉眉心,避以可憎的面目面对他的女孩。推开房门,轻风迎面吹来,窗子框着她的背影,迎着夜色,似与寂寥融为一体。这次她听到了他开门的声响,转过身来,而他看见她的眸,似装下了一个世界那样深。
她向他温柔轻和的笑,眼里的浓墨化开,“回来了。”
她给他简单的做了两个菜,坐在一旁陪他吃饭,一时倒是无话,高仇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此刻氛围恬淡,既然都过去了,又何必再让她知道呢。
他瞥了眼日历,问道,“你生日快到了,想怎么过?”
高奚笑笑,给他舀了一碗汤,放在他的手边,不在意的说着,“没关系的。”过生日这件事,其实她一向不太热衷。
高仇点头,“反正到时候你伯母会帮你张罗的。”他也同样对生日不敏感,而且他并不想看着一群人围着他的小姑娘转,能在那天堂而皇之的霸占她是最好不过的,但是这个愿望因为莫晦如,从来没有实现过。
关于高奚出生的日子,其实只知道是在十二月中下旬,莫晦如当初养着小姑娘,不想把带她回来的日子当做她的生日,觉得不自在,而那时又快到圣诞节了,于是大家拍板就把小姑娘的生日定在了12月25日。
小时候跟着伯父伯母住,生日其实过得还是挺热闹的,因为莫晦如生性活泛,又宝贝高奚,每每把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推到众人的面前,等着别人来夸她可爱,然后看似谦虚实则骄傲到飞起。
想起儿时,高奚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些,“我还记得,五岁生日的时候你送了我一个子弹。”那估计是自己到过最特别的礼物了,犹记得从他手里接过那枚子弹时感受到的温度,在她小小的手心里灼热发烫。
高仇楞了一下,然后想起这回事,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种陈年旧事,“你怎么还记得……”
不止记得,都还留着呢,高奚噗嗤一声笑出来。
高仇也笑了,那时连他膝盖都不过的小丫头,睁着圆圆的杏眼,被他捏了脸也只是鼓了鼓腮帮子表示不满,其实小丫头不知道的是,那枚子弹是从他的身上取下来的,那天他在任务里受了伤,在医院取子弹的时候接到了他大哥的电话。
“喂,有事?”
医护人员一边给高仇中枪的胳膊消毒清创,一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打电话觉得十分咋舌,这兄弟连麻醉都不打,真是酷到没朋友。
高仇其实只是觉得麻烦,你要让他自己拔子弹也不是不行,肯定比这些拿他胳膊当青花瓷,小心翼翼的大夫快得许多。
“我有没有提前告诉你今天是奚奚的生日,让你过来吃顿饭?”那边高义的口气不耐,实在是很想想把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塞回老娘的肚子里重造一次。
“是吗?今天是那个小丫头的生日啊,太遗憾了,我受伤了,在医院呢来不了。”嘴里说着遗憾,但高仇脸上其实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高义窝火,尽力让自己平静一点,“阿仇,这么久了,你就不想见见小丫头吗,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可惜怀柔政策对高警官来说毫无作用,“她现在是你的女儿啊大哥。”
高义觉得自己真是浪口水,还不如直接一点,“只要没死就给我滚过来,就算是我的女儿也该见见她二叔吧?!”末了还添上一句“记得给奚奚买份生日礼物。”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高仇听着手机忙音,啧了一声。
礼物……送啥礼物。长这么大就没给别人送过礼物的高警官觉得很烦躁,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送过,他曾经给得罪他的对手送过人头,可这次是要给小丫头送礼物,性质不一样。
“你说礼物送什么样的比较好。”他向着一旁给他包扎伤口的大夫问道。
大夫有些茫然,觉得礼物这个词本身和这位病患不搭,但还是说到,“有…有意义的吧?”
这和没说有区别吗?
不过有意义的……高仇眼光扫过一旁取出来的子弹,坏心的想,这不就很有意义吗?
大夫终于结束了给这个气场恐怖的人的治疗,说了点注意事项就准备走人,一秒都不想多待,简直浑身不自在。
刚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那个人懒洋洋的说了句,“谢了。”他忙说不客气,没想到这人还挺有礼貌。
只不过不知道高仇谢的到底是那件事了。
高仇用衣袖给子弹擦干净血迹,塞进兜里,抖了抖一旁的夹克外套,很潇洒的走出医院,仿佛中枪的那个不是他本人。
到达高义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这次不怪他,是因为路上堵车,在大嫂的白眼,大哥欣慰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小姑娘。
高奚觉得自己头上突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叔叔正看着自己,而且……这个叔叔有些眼熟。
幼儿园事件已经过去两年了,毕竟人小,对这个一面之缘的亲爹记的也不是那么清楚了。
但还是软软又乖巧的打了招呼,“叔叔好。”
高仇笑了一声,这个小丫头还是很呆啊。两年前事情结束之后他才知道那个两个小时内用光了他前半辈子耐心的小丫头是他的便宜女儿,也因为事先没有给大哥大嫂汇报他想黑吃黑却差点拖高奚下水的事被教训了一顿。
而他也没说自己曾经有一瞬间想弄死这个这个丫头的事,不然他们现在怎么可能叫他来过什么生日。
高义走过来抱起小丫头,小姑娘也乖巧的圈住自己爸爸的脖子,而一旁的亲爹高警官竟然微妙的有些不爽,皱了皱眉,搞什么,他今天是伤到了脑子吗?
“奚奚乖,叫二叔。”高义笑着让高奚喊人,小姑娘歪了歪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二叔,正准备张嘴叫人,却被高仇先打断了。
“拿去,生日礼物。”
小姑娘的手里被猛然塞进一个东西,茫然的看着这个…椭圆形的小塞子,不太懂这是个啥。
高仇挂起一个和善的笑,“不用谢,还是新鲜的。”还顺便捏了把小姑娘的脸,唔,心想手感不错。
他习惯了捏抢的手,很少碰这样柔软的事物,一时居然没掌握好力道,高奚的脸上又出现一道红痕,对,是又,两年前的历史重演了。
一旁的高义看到他送的礼物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说, “快给我滚。”
高仇求之不得,正准备转身走人,高奚却叫住了他,“叔叔!”
他回头,却看见小姑娘眼里打转着泪水,心想不至于吧,他捏得这么痛吗?
“我…我还记得你的。”小姑娘却说了这样一句话,对,从刚刚那一捏她突然就想起这个叔叔是谁了。
手里握着他送的礼物,开心的和他道谢,小脸有些红,“谢谢叔叔,我很喜欢。”
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吗你就喜欢。尽管心里依旧觉得这个丫头蠢蠢的,但脸上还是出现了那时见她的笑容。
“叔叔以后还来看我吗?”她语气中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当时分别,他答应会再和她见面,然而两年过去了,如果不是高义逼着,高仇压根想不起这事,也没来见她一回。
但小姑娘丝毫不在意,等着他的回答,眼里像是闪烁着星光。
高仇看着她,心里有什么在破土而出,又痒又疼。
“嗯。”
高仇后来回想,一切的开始大概就是从他答应了的那一刻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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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ad,没能赶上十二点,叹气,我的二更计划啊……
不过我这么勤奋,你们真的不夸夸我吗?(表脸的理直气壮)




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 九·逝水
作者:这章有点长,因为是两章合并……然鹅还是没把前世篇交代清楚emmmmmmm
我不是鸽那么久的,我突然登不上popo了!???
所以想问问大家,是大家都出现了一样的问题吗……还是是我要挂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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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仇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女儿在厨房里
拾碗筷的声音,脑海里自然的勾勒出她的身影,站在水台前窈窕的背影,葱白的手指拿着碗碟冲洗,偶尔会有几滴水珠沾湿她的袖口衣襟,低着头,脖颈曲出一段好看的弧线,全身沾染着烟火气,她是鲜活的,明亮的。
他的指间夹着一段将烬的香烟,烟头猩红炙热,在它之后却有一段颓圮的灰白,他试图靠着香烟来让自己冷静,看向厨房的眼神低沉深郁,从内心疯狂涌出的念头,他想拥抱她,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告诉她再也没事了,他已经替她报了仇了………
可是不行,那些灰暗岁月理应只属于他一个人,就像被泡在浓稠血浆里,吸一口气,说一句话,铁锈腥臭味都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比恶心,满心绝望,他不想,也绝不能把她再一次丢入地狱里。
“爸,要喝茶吗?”
她近在咫尺,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真真假假,虚幻缥缈。
这已经不是他的第一次人生了。
高仇躺在病房里,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被夹板固定在胸前,百无聊奈的看着病床一旁的小姑娘拿着水果刀切切嚓擦的削一个比她手掌大得多的苹果。
看你什么时候把手指削下来,高仇满是不怀好意的心想。
高奚却误会了他这目光,还以为是嫌她削的慢了,然后更加专注认真起来,终于把一个看起来盈白鲜脆的苹果削了出来,又细心的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插上牙签,糯糯的开口,“二叔,除了苹果你还想吃什么吗?”
看了眼小姑娘还健在的十根手指,高仇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插了两块苹果,唔,还挺甜。
“再剥个橘子吧。”
高奚乖巧的应声,又剥起橘子来。高仇虽然脸上淡定得像大爷,但心里还是觉得这场面还挺稀奇的,毕竟人生第一次有人给他削水果。
当然,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就更好了。
高仇自从在五年前经历了(自己导演的)那场抢劫绑架案后,在警局内也是水涨船高,从交警渐渐地就升上了警督,高仇嘲讽的笑着,一只低贱的野狗竟然一步步的混出了头,该说是他的幸呢还是隶属正义那方的不幸呢。
两个月前警方计划打击一次走私军火的买卖,当然,也是他想要铲除异己。最后双方搏火的时候对方狗急跳墙引爆了炸弹,然而老天无眼,又让他活了下来。
只不过进了次icu,昏迷了九天,而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高仇叹了口气,就是这个眼眶通红的像兔子的丫头。
你为什么要哭呢……
高奚今年八岁了,虽然还是个软萌的小姑娘,但至少不是几年前那团子样,已经初备了明眸善睐,朝气活泼的模样。
高仇又吃了个小姑娘剥的橘子,然后再次安静下来,水果吃的有点撑,但又找不到话和她说,真是……一股莫名的烦躁升腾出来。
“去把窗户打开点,热。”高仇掀了掀被子,笃定是因为热他才心烦意乱的。
谁知刚刚还言听计从的小姑娘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二叔,医生说你不能吹风的,着凉就不好了。”
高仇无语,但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的模样又不好勉强,“太热了我睡不着。”好整以暇的说,“睡不着就休息不好,休息不好我的伤就更好不了。”
谁知高奚还是坚持,“不行的,着凉比睡不着严重。”然后小声点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高仇气乐了,这个小丫头还挺事儿啊,“我乐意着凉,去给我开窗子。”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高奚红了眼眶,小嘴抿了起来。
高仇顿时头大,怎么这么不经吓,他还没说什么呢,这眼泪不要钱的吧,随时随地都能哭。
赶紧说到,“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不开就不开。”
听他这么说没两秒钟高奚就恢复了正常,朝他露出一个甜糯的微笑。
高仇:…………
算你厉害。
高奚拿了张报纸,折了几下,一把简易的小扇子就出现了,“二叔,我给你扇风,这样就不热了。”
这么简陋的‘扇子’在她手里上下摇晃着,吹出的风波动微弱,然而高仇却真的觉出一股凉爽。
“二叔要听医生的话才会早点好起来呀………”高奚不说话了,她是真的很担心,和幼时不同,她已经知道了死亡的真正含义,眼睛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她这几天每天都在害怕,怕他会醒不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到他会死,她都郁闷难过的喘不过气。
高仇没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若有似无的风。
真是个傻丫头。
他闭起眼睛,高奚以为他睡着了,当做是这个纸扇起的风有了作用,也不偷懒,一直给他扇着。
一面在心里想,好好休息,不过,要记得醒过来哦。
就这样,一个多月来高奚几乎天天往他这跑,来了要么给他削水果要么扇扇子,高仇都纳闷了,这个年纪的小丫头不说天天疯玩吧,但一坐一整天的也是少见。
虽然,他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咳,你不上学吗?”高仇又没话找话了,这丫头也真的是话少,你戳她一下她就给个反应,其余时间就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他又想了想,第一次在幼儿园见她的时候似乎也并不闹腾,真是三岁看老……
小姑娘摇了摇头,“放寒假了。”
哦,寒假……
又没话了。
好在他(个人)没尴尬多久高义就进来了,先是揉了揉高奚的头,才看了眼病床上几乎成了个粽子的弟弟。
一时间叹气又想笑。
“奚奚乖,爸爸要和二叔说点事,你下去车里等我好不好?待会我们就回家。”
高奚听话的点头,又和高仇道了别,“二叔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高仇掀了掀眼皮没说话,眼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心里啧了一声。
这就走了啊……
目光回来,准备睡觉,结果被高义一巴掌打在头上。
“大哥你干嘛啊,病患啊我是,打死了怎么办。”
高义嘴角抽了抽,冷笑“炸弹都炸不死你,一巴掌能把你怎么着?”
高仇漫不经心的说,“那不一定啊,万一一巴掌煽得爆血管了呢,命这种东西多不好说。”
大风大浪打不死人,在阴沟里翻船的却不知繁几。
高义懒得听他胡扯,直接进入正题了,“后续我都处理好了,但是阿仇……”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这次你太冒进了。你险些搭上了命!”
太冒进了吗,他并不这么认为。“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我安排得足够,就算我出事,货也不会出事,更不会连累到咱们的生意。”
“你是觉得你的命不重要是吗?”
高仇皱眉,“大哥,你别忘了,我们混这口饭吃,命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本来刀口舔血的人,早该有个心里准备。
高义不说话了,眼神讳莫如深。两兄弟都安静下来,好一会高义才叹了口气。
“这两天和奚奚相处的怎么样?”
高仇含糊了一下,“还,行吧。”
高义笑了笑,按了按鼻梁,“到底是亲生的啊……”又把眼镜架回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让高仇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两天小丫头一直提起你呢,缠着我问你这个二叔的事,可把你嫂子担心的。”末了又说,“你也别怪你嫂子多心啊。”
高仇点头,“我明白。”
高义又是一派从容,打量弟弟的神色,“你觉得是时候告诉她这件事了吗?”
高仇皱眉,心里一突,对这个提议有些抵触,但还是脸色淡淡的说到,“你们定吧,是不是亲生都又怎么样,你们才是她的父母。”
高义不置可否,“对了,我和你嫂子商量给你找个伴,老大不小的了,别整天瞎浪,看你住个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寒碜。”
“是吗,可我记得咱们家的生意里没有皮肉生意吧。”
气得高义又想揍他了。
不想和这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弟弟多待,高义没多久就走了,他走之后病房是彻底安静下来,虽然说那丫头没话的时候也很安静,但是………
高仇看着天花板,皱起了眉。
最近自己想起这个丫头的频率是不是高了点,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但慢慢的,脸色彻底垮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高奚没来。
高仇从早上九点开始眼神不断地往门口瞟
没来……
还是没来……
然后他就火了,不来就不来,小丫头的鬼话就不能信!
想起小时候隔壁家的姑娘骗他山上有会飞的老神仙,当然他嗤之以鼻,为了证明她说的是假话自己跑上了山,结果……结果差点摔到升天。
说这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不管年龄大还是小,都是骗子。
高仇冷笑,不来也好,得心烦。
而这一整天他整个人都没个笑影,搞得来换药的医护人员都陪着小心,毕竟他的脸一沉下来,还是堪比阎王爷的。
从日出到日落,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心里一时想着不来也好,少一个走的近的是好事,熟了就会有感情,他这样的人有感情多让人不快。
但转念一想,虽然没怎么相处过但这个小丫头不像是会食言的人,就算今天不来,也总会打给电话过来说一声。
然后他就有些沉重起来,别怪他阴谋论,毕竟职业病,看什么都觉得不怀好意,她或许是病了,最坏的结果是被人绑了——大哥明面上的身份是外交官,绑架他的女儿来要挟他不是没有可能啊,又想到那个丫头那么爱哭……
高仇蹭的一下坐起来,打算立马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但伸手去拔针头的时候定住了——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要在乎也该是她的父母去在乎才对,轮得上他吗?
高仇咬着牙,又躺了回去,浑身却紧绷着,额角齐齐跳动,对,他不应该再多余的关心她,得害人害己。
当时让人带走她不就认清了吗,这辈子都不该有交集,就做一个对她来说陌生的亲戚,一个永远叫不出口的‘父亲’。
对,应该是这样。
高仇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此时天边的光也慢慢暗淡下去,直至被黑夜倾覆。
但门却开了,高仇转过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头,脸色红润,大概是跑来的,额角的碎发都有些润了。
此刻大概只有高仇自己知道他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去和一声令人无奈的叹息。
“……妈妈说女孩子总要有点特长才好,就算学不好也能增强气质。”
高奚一边说着她今天被莫晦如送去学大提琴的经历一边又在给他削苹果,经过月余的操作,她削苹果是越来越纯熟,一整个削下来连皮都没断。
有时候高仇看她欢欢喜喜削苹果的样都怀疑不是想让他吃,纯粹是喜欢削皮玩吧……
高仇打量了一下她,大提琴……人都没琴高,于是在心里嗤笑莫晦如。
“学完之后我就过来了,对不起呀二叔,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小姑娘还道歉呢。
虽然在心里高仇已经模拟了她没来原因的八十种可能,其中七十七种惨绝人寰,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你不来我也算清净。”
高奚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尽量不来了。”
高仇在心里瞪眼,能不能有点原则了?
又疑惑的问到,“为什么是尽量?”
高奚眨了眨眼,认真的说,“因为我想来看二叔啊,可如果吵到二叔的话,我可以忍着不来。”
又小心翼翼的看他,“二叔……我来了可以不说话的,那我,可以来吗?”
高仇仍旧端着一副高冷的样子,“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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