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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出乎意料的是, 他和徐进的方案都落选了。落选的原因不是质量问题, 而是在于制造工艺太过繁琐,无法实现大批量生产。
对这一点木东来有点想不通, 千百年来铁匠都是这样干的,每一把兵器都关系着匠人的名声, 当然要益求。
“但如果冶炼出的钢料合格, 那锻打的过程就可以适当缩减。”
宁非是这样给他解释的。
“你们所说反复锻打的传统,那是因为原本的工艺需要用锻打控制含碳量。我们现在采用灌钢法,冶炼出的成料只要比例混合适当, 本身就符合钢的标准,自然不需要多余的加工。”
“就像这个方案。”
少年矩子举起手中的一张桦树皮。
“这个方案就在烧料这个步骤下了大功夫,所以钢料本身就胜出了。”
木东来知道,宁矩子说的就是柳铁的方案。
这次试刀都是匿名提交作品,他那天晚上看到过柳铁记录冶炼结果,知道那就是他小徒弟想出来的。
柳铁入围,木东来只惊讶了一瞬,心中隐约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结果在那儿摆着,入选的三个成品各有千秋,而且按照提交的工艺流程,可以还原复制。
没得作假,大家心服口服。
他只是有些感慨。
灌钢法打破了铁匠坊传统的冶铁工艺,他们这个老头脑没跟得上变化,现在已经有了落伍的兆头。
可这只是一个变化的开始,他有预感,未来还会更加颠覆想象。
十一月二十八,雍西关外刚刚下过一场雪,宁锯子坐着小马车晃晃荡荡走在去往定安城的路上。
今天的人设是西海来的“宁小先生”,装备不能太寒酸,车马配置是一定要有的。
朱雀大街的店还是采用“暗箱操作制”,不给梅大娘送礼那是一定拿不到货的。偏偏前不久南郡一个末流世家送了陆家几套“君子皂”,深得陆家几位郎君的喜欢,连带着家主也大大长脸。
陆家在南郡经营多年,打个喷嚏都能掀翻南江古水道的大船,更别说陆家几位郎君的喜好,从来都是引领着岐江城里风向。
于是,君子皂迅速在南郡流行了起来。尤其是陆涛钟爱的青松味,陆时己常用的翠竹味,都是南郡世家大小郎君抢购的重点。不过这东西据说是从西海国远道而来,有钱也买不着。众人还是拐弯抹角从那小世家里挖到了消息,摸到了雍西关定安城。
按照惯例,依旧是先花笔银钱打点胡人大娘子,然后再花十几倍于成本的价格偷偷拉走一批礼盒,这还是走关系从送去京城的货中贪下来的,挨刀挨得心满意足。
很快,洗护用品大礼包成了世家郎君和娘子们的心头好,只要用过一次就难以忘怀的清爽感觉,简直不能更匹配世家高洁的血脉!这真是只有高姓大阀才能用得起的好东西,尤其世家郎君最爱宽袖袍服,风一吹墨发飞扬,这才是先代名士的潇洒风仪。
如今出门身上要是不带着点皂香,小娘子都不好意思和手帕交讲话。没用牙膏洁齿而被人嘲笑的大有人在,羞得小郎君当场掩面而走,好几日都不敢出门。
不仅仅是在南郡,在阊洲,在阖霊,在京城,西海来的洗化大礼包简直掀起了一场风暴!黑市之中超出百倍的高价,即便这样还是一朝出货,几家哄抢,根本供不应求。
于是,定安城朱雀大街那家黑店忽然就火爆了起来。
这次梅大娘倒是不卖黑货了,言称主家应付不过来各家求购数量,又摸不准中原世家的脾性,干脆把货品都开放购买。不过西海国距离中原路途遥远,就算车马日夜不停也不可能供得上需求,自然还是先抢先得。
消息一出,风暴刮成了泥石流,连带着整个定安城都跟着不安生。
世家就是地方豪强的风向标,越是有钱就越想谋求社会地位。虽然短时间内不能名列世家谱系,但享受一下世家才能用的东西,那还是能用钱做得到的。
于是大小家族都派管事前往定安城,论做生意,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世家还真比不过地方豪强,有机灵的干脆在附近租了一处宅子,长期驻扎,顺便做起了黄牛倒卖的生意。
每日一早,先去附近的早点摊子上喝一碗嫩嫩的水豆腐,浇头咸香豆腐醇厚;或是一碟香干粗馍配白粥,温热饱腹,然后赶着宁村作坊开门的时辰去排库存。运气好直接能拿到现货,运气不好也没关系,只要打点好管事的胡人娘子,再缴交一些订金,下次总能搞到一些,再转手卖给各家族的管事赚一笔,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若是胆子再打一些,干脆自己组一个商队,最近定安城里也新添了不少好东西,若是能贩运到其他地方,也能赚下不少银钱。
只是这样一来,就没人再去细究这西海商人的破绽。比如为什么宣称是西海首富家的管事,第一次进定安城的时候穿得如此寒酸,而世家专用的花皂套盒只送往京城,南郡陆家却不曾拥有?
是以这一次,再度公开亮相的“宁小先生”就来打补丁了。
手头宽裕的宁锯子买了一匹小马,又在木工房定制了一架马车。马车外厢的雕花极尽繁复,与市面出售的套盒同款,一打眼就知道是西域风格。
宁锯子吃过木驾车的苦头,对减震格外执着,为此不惜冒着生化毒气的危险,跑到铁匠坊定制了一组弹簧,安装上以后果然舒适度大大提升。
于是今日,西海国的“宁小先生”穿着纺织组刚刚缝制好的棉袍,坐着他华丽的四轮马车前往定安城。
随行的“护卫”都是宗门里有胡人血统的弟子,如今换上了统一款式的棉袍,腰间束着猪皮革带,高大健壮,十分威武。
大家都觉得这棉花做的衣服十分保暖,就算顶着塞外十二月的寒风在外面走也不觉得冷,周身都暖洋洋地舒坦。他们是第一批棉袍的试用者,很快就要在坞堡中推广,让大家都能温暖过冬。
“气派”的西海商人进了城,径直朝着朱雀大街走,一路获羡慕的眼神无数。
朱雀大街上的“宁村作坊”,从昨天开始就清扫店房,说是为了迎接主家前来巡店。
消息一出,有些人便蠢蠢欲动,无数双眼睛盯着朱雀大街,客栈一夜爆满,尤其临街的客房供不应求,恨不能马上看清楚这西海商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晌午,封大公子带着胞弟低调出现,引起一波小骚动。不过大公子和西海商人交情好在定安城可不是秘密,不然宁村作坊也不会开张的第一天只做封府女眷的生意,这次不过是坐实了传闻而已。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辆带着薛家徽标的牛车也悄无声息的进了朱雀大街。
车上坐着的是那位薛三带来的小娘子。她本名薛卉月,族中行七,仆役下女都称呼她为七娘子。曾祖父薛壁还在世的时候,七娘子在京城的时候素有才名,若不是年岁不足,说不定还能顶了堂姑薛仪微的位置,入宫做皇后。
可惜薛壁去世,两薛分家,薛卉月一家便由嫡支变成旁系,归了恒寿薛氏。不过他们这一房倒是衡寿薛中比较出的一支,薛七小姐的胞弟薛辉瑭有神童之名,小小年纪已然是云浮学宫的弟子,此次姐弟俩跟着堂叔薛义枭来边城定安,恒寿薛家也是带着诚意来的。
能嫁最好,娶个回来也不是不行。封家手中的黑甲军威名太盛,都是从刀山血海中历练出的兵强将,不由得旁人不动心。
前两日京中传来消息,投了西河王的薛义栾赠了一批刀剑给西河府军,那可都是阊洲坊压箱底的一等品,如今西河府军如虎添翼,厉兵秣马,大有争位不成就自立为王的架势。
连带着,余下两家也有点着急,都盯着恒寿薛家这块肥肉,开始向薛家二房施压。
可寿平郡王年老德薄,昏庸不济;东山王暴躁寡恩,驭下刻薄,都不是个好选项。
最理想的情况,自然是拥兵自重,支应宫中的太后娘娘另立幼君,如当年的李太后一样,挟天子以掌朝权。
可李太后手中的隆成帝是皇室嫡支血脉,登基名正言顺挑不出毛病,薛太后选中的却是个远房宗子,比不上三王血脉近便。
所以必须有强援,有手握大军的强援,方能压制得住朝中的争议。
封家是个好选择,只是他们来定安城住了半月,始终没见到封大都护,据说封伯晟月前外出巡查边城战备,一时半刻回不来。
而另一目标封大公子,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触。三堂叔和胞弟也想了不少手段,但对方就是不接茬,只让个封十二郎出面。十二郎是封家嫡系,又是三堂叔的旧识,身份上说得过去。
可他毕竟和七娘子差着好几岁,说起来还是个小孩,不懂男女之情不说,闻名京城的才女配个傻小子,这搭配薛卉月自己也不甘心,便一直这样拖延了下来。
只是近来家族催得愈紧,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事,无奈之下,七娘子只得咬牙出手。听说今日封大公子迎接西海商人,薛卉月一早便带着仆妇下女到了朱雀大街,就停在宁府作坊对面的小巷中。
她在牛车里整理好仪容,对着铜镜检视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瑕疵以后,这才款款走下了牛车。
刚一下车,薛七娘子就愣住了。
只见街角对面,一个青袍少年也正从马车上走下来,眼若墨玉,相貌疏朗,正和一旁的封大公子谈笑风生。
这两个,一个高大俊美,矫悍锋锐;一个文雅洒落,风度翩翩。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男子,站在一起便格外引人注目,周遭的许多小娘子都红了脸,却还顶着害羞,不错眼地暗中偷看。
薛七娘子的眼只落在那青袍少年的脸上,一处一处细细端详,越看越觉得恍惚。
便这些眉眼口鼻,也不知道在她梦中出现过多少次。
通水河畔,芝兰玉树的少年一身白衣,一样的清贵文雅。
只是陆家的芝兰玉树,如何会出现在这荒凉的边城?!
第89章
陆时己怎么可能出现在雍西关定安城?
薛七娘子心中一片茫然。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 视线在少年脸上一遍一遍的梭巡。
五官和轮廓都是对的,世上没有人能像陆时己长得那般清隽文雅,那是陆家几百年底蕴培出的美玉, 一代代人的高姓联姻,血统纯洁净。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91节
可在最初的震惊过后, 薛七娘子沉下心绪, 还是发现了一些很明显的不同点。
这个少年的身体比陆时己要单薄许多,肤色也更加白皙, 看上去不是十分康健。
五官是像的, 不过陆郎养护的更加致。少年的肤色比陆郎凝白, 遮掩了不少风霜粗糙,看上去倒也让人觉得清雅撷秀。
若说仪态,那自然是陆家的芝兰玉树略胜一筹。
陆郎少有才名, 年少入云浮学宫进学,连年位列学宫榜首,被山长赞誉举颇有名士之风。
眼前这个少年……倒也不算言行粗鄙之人。看他和封家少阀主聊天时的仪态不卑不亢, 落落大方,虽然和时下盛行的不大一样, 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当然, 能让薛七娘子确定自己认错了人的,还是这少年的眼神, 这人是不认识她的。
之前太过愕然,七娘子的眼神一直定格在少年的脸上, 视线过于赤果。
对方似乎也发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循着视线看过来,和她有一瞬间的交汇。
七娘子对自己的容色向来是有自信的,对面若真是陆时己, 不可能对薛卉月毫无印象。
然而事实是,少年的眼神只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便转到别处,视她和周遭那些粗鄙村姑没什么区别。没有怀念,没有惊讶,仅仅是纯粹的好奇,这让七娘子有点受伤。
这人绝对不是陆时己!绝对不是她的陆郎!
有了这层认知,之前看不到的不同点也开始明显起来。
至少陆郎行止有度,矜持清雅,不会笑得如此放肆。
不一样,终究是不一样的。
七娘子抿了抿唇。
只是天下哪有如此巧合,反正她是不信的,总要找找缘由。
正想着,身旁的仆妇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七娘子,七娘子,咱们还过去吗?”
薛卉月回过神。
她自走下牛车到现在,已经在这小巷中站了一刻有余,身体都被吹得有些发冷。
“不去了。”
少女拢了拢大氅,袅娜地转身。
她来本是想制造一次巧遇,在封恺的面前搏个印象。
可意外看到了和陆郎相像的人,一时有些失态,那两人已经相携入了店门,错失了最适合的机会。
这种女儿家的小手腕,耍弄起来也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
薛卉月在京城的时候没少冷眼旁观别家女郎玩弄手段,对个中技驾轻就熟,知道这一次怕是不成了。
不过也没什么,人就在定安城,总能找到机会。
薛七娘子也不恋战,转身上了牛车。
想了想,她又伸手召唤仆妇到马车前,低声吩咐了对方几句,仆妇应了一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周遭围观的小娘子没有马上离开,都想着过一会那两位郎君还会出现,让她们可以一饱眼福。朱雀大街上的南北商贾却是跃跃欲试,希望能找到关系亲自见一见这位西海来的商人,说不定能建立一条新的商路。
薛七娘子靠在车壁上,静坐闭目养神,脑中一刻不停地转着无数个念头。
那人是谁?
和陆家有什么关系?
陆郎知道世上有个人和他如此相像吗?
陆家如果暗中派人在和封家接触,是何意图?难不成这就是封家不动声色的原因?
心中百转千结,思绪难定,一贯沉稳的世家小娘子也坐不住了,不时就要掀起帘子朝外观看。
总算等到了仆妇归来,还没等人走近牛车,七娘子就伸出皓腕招呼对方,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
“回七娘子,那人据说是西海来的大商人,和封大公子交情莫逆。”仆妇压低了声音道。
“这宁府作坊便是他家的产业,此次是过来巡店的。”
“宁府作坊?”
七娘子猛地瞪大眼。
“可是那君子皂,花香皂的东家?”
“是的。”
仆妇应了一声。
“听说是从西海国运来的稀罕物,因为路途遥远一直供应不上,以前只能供几家使用。不过因为要的人家太多,西海商贾也搞不清楚中原世家的底细,害怕得罪到高姓大阀,干脆把放开了贩售,先到先得。”
“这次东家来巡店,便是为了安排此事。”
“怎地这样?”
薛卉月皱眉。
“世家排行,自然是按照谱系上的次序来,有什么好搞不清的。”
“如此一来,这君子皂,花香皂便成了铜钱可易的俗物,果然商人重利。”
原想着借着在定安城的机会,找掌柜定下两盒赠与陆郎。结果西海人这样折腾,她若是和那些商贾之流一起哄抢,岂不是沦为庸俗的阿堵物?!
她敲了敲车壁,示意仆妇再靠到近前,伸手递了她一带银钱。
“你再去好好打探打探这个西海商人,有消息速来回报我,我要和阿弟、三叔他们商量一下。”
“西海商人”宁非可不知道有人在琢磨他,此刻他正坐在宁府作坊的后院,和他暮野兄一道品茶。
西海商人这次同样没有空手,一见面就送上了伴手礼。几把制式军刀一列排开,刀刃寒光逼人,十分有气势。
封恺挑了挑眉。
“薛家印记?”
“嘿嘿。”
宁非一脸奸笑。
“低调,低调。”
“里面混了两把贵府送来的,暮野兄看看,能不能分辨得出?”
封恺的视线在几把刀上转了两转,然后摇头。
“为兄猜不出,几可乱真。”
“嘿嘿。”
宁锯子可骄傲了。
“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但我们家出品的质量和龙泉剑坊绝对不一样!”
“目前还在确定方案,等统一了工艺流程之后,还要重新建造一些高炉。墨宗的人手不算多,想要实现规模生产至少开春以后,不知道暮野兄等不等得。”
“自然是等得的。”
封恺笑着点头。
他伸手拿起其中一把刀,在手中颠了颠。
“不错,是口好刀。”
“那是一号方案,造价比较昂贵,不过斩甲效果最好。”
宁锯子笑眯眯地递出一张桦树皮纸。
“我们为贵府定制了三款方案,主要是造价和工艺配比略有不同,三把样品刀对应三个方案,具体性能参数我们都标注好了,暮野兄可以带回去和大都护商量一下。”
“好的。”
封恺笑着点头。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茶,就着袅袅的香气,开始逐行逐字地阅读桦树皮上的文字。
宁非也不打扰他,端坐一旁饮茶,时不时还尽东道主之仪,为对方添水。
两人一静一动,一悍武一文雅,截然不同的话锋,倒是相处地十分融洽。
末了,封恺点了头,将手中的树皮卷好放入匣中,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非弟,那把刀我命名为贯虹了。”
“噢?”
宁矩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起这个话题。
贯虹,气贯长虹,名字倒是不错的。
其实宁锯子当初野心勃勃,准备给自家横刀起个更霸气的名字,诸如倚天屠龙之类。不过这年头,不管是倚天子还是屠龙脉,都有造反的嫌疑,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当。
反正是要送人的,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命名权转让给对方。
只听封恺接着说道。
“原本想要叫溯长的。”
说到这里,男人顿了顿,声音略低了些。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哦。”
没啥诗词底蕴的工科男点了点头。
“是挺不容易的,世道不好,活着都不容易。”
好地方就那么多,草原部落想要和农耕民族争夺生存空间这是必然的,从华国的历史发展线来看,北部边境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封家可不是道阻且长嘛!
听他这样说,封恺微微挑眉。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与子同仇,与子协行。”
这句话工科男背诵过,不就说的是好战友一起打仗的意思嘛!
他的任务是帮助墨宗生存,发展时代的技术线,这和封家的目标暂时没有冲突。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92节
而且小冰河期马上就要来了,大家要成功渡过灾难事件,抱团是必须的,的确要同仇敌忾!
想到这里,宁锯子也想用句诗词来表达一下态度。
无奈他从小就偏科,中小学背下来的那些古诗一早就着土豆饼消化没了,如今脑中反反复复的,只有耳熟能详的那一句。
——鹅鹅鹅。
呵……下半句是啥来着?
“咳咳。”
略感觉自己没文化的宁锯子尴尬地饮了一口茶。
“那个……反正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吧。”
苏东坡的千古名句,歌词里有唱,虽然是说的是远方的亲人,可用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反正都是希望大家能平安的意思。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封恺低声重复了一遍,微微抬起眼眸,瞳中隐约闪烁着微光。
“是非弟的……”
“不是不是!”
宁非连忙摇头。
这公然剽窃苏大大的千古名作还要脸不?他可不是缺德圣人岳万峰啊!
“是一位很厉害的大诗人大才子所做,我很喜欢。”
喜欢是喜欢,就是背诵不下来全文,是个没什么诚意的名义粉。
听他这样说,封恺微微敛下眼眸。
“既然是非弟喜欢,那为兄也想见一见,不知是什么样的才子。”
这个嘛……
宁锯子挥了挥手。
“已经去世多年,见是见不着了。”
时间线都不一样,再说苏大大生活的朝代比现在至少推后千年,中间还跨着一个隋唐盛世呢。
见不着,这辈子都见不着。
“这样。”
封恺抬起头,唇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这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原本锋利的眉眼线条都会随之柔和,却多了几分风流气。
“已经离世?那真是太可惜了。”
嘴上说着可惜,可宁非听着却完全没有遗憾的意思。
“但愿人长久……”
封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略低,却很有磁性。
“也不用但愿。便常随左右,一起赏月,岂不美哉。”
作者有话要说: 宁锯子:老子理科,暮野兄那句古诗上句写的是啥,老子不懂。
第90章
宁锯子觉得他不太适合跟暮野兄继续讨论文学的话题。
本时代的才子名作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都不存在于世界上,不是他没文化,而是大家都不在一个空间位面, 短板说越多越露馅。
还是自然科学好,换了个时空也是同一个太阳同一个地球, 聊什么技术参数啊, 力度硬度啥的他就得心应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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