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守备解虞朗是解家的嫡系,掌兵多年,四月中旬老父去世,解虞朗归家守孝三个月,偏这个当口被胡骑夜袭。”
“这倒也罢了,主将不在,副将守城也是能支撑到解虞朗回归。谁知副将章文斌在战前忽然染上大病,很快就病得不省人事,忻州城也因为群龙无首而失守。”
“胡骑占了忻州,本可从忻州直取颍原城,进而夺取西北重镇邡州。邡州乃西线第一繁华之地,忻州和颍原为其屏障,失去二城等于门户大开,已然是胡骑掌中之物。”
“然而怪就怪在,胡骑并未就此南下,反而折返,绕道去了通汇。从邡州到通汇要过水路,胡人擅骑兵却不善水,拿到通汇远不如邡州利大。”
“邡州是虞氏的地盘,通汇则是西北水路的起点,胡骑若是得了大船,从水路东进也不是没有可能,水道沿岸的世家要麻烦了。”
说到这里,封恺停顿了一下,讲出了最后的结论。
“我们封家和雍西关,从来都不是争斗的焦点。只是这背后之人所图不小,与胡人交易无异于与虎为谋,一不小心就要全盘倾覆,到时候中原怕是要陷入混战!”
封小弟屏住了呼吸。
好半天,他才小心翼翼地吐出了一口气。
“哥……那岂不是,还要打仗?还要死很多人?”
封恺点头。
“怕是会这样了。”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但凡兴兵,苦的都是百姓。”
“封家目前能力有限,粮草兵刃都不宽裕,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护佑一方安宁而已。”
后面的话封恺没说,但封小弟低头沉思,似乎有所体悟。
“哥……”
他抬起头,话说得略有些艰难。
“既然缺兵刃,你和爹……你们就没考虑过编关外的墨宗?”
他对小非哥是尊敬的,但也知道自家的情况。说实话,抛开个人感情和关系,墨宗铸刀造剑的本事远超薛家的龙泉剑坊,这要是放在中原,必然是一块人人都想要吞下的肥肉。
他不信爹和大哥没动过心!
“自然是想过。”
封恺也不准备隐瞒,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不但想过,我们之前一直有编的打算。”
“但是现在,”
男人停顿了一下,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宁非之才世间罕有,他已经牢牢掌握住了墨宗。”
“我觉得此人的成就未必会在大德圣人之下,若是岳万峰在世,你觉得墨宗弟子还可能委身于别人之下吗?”
“编一事莫要再提,否则便是玉石俱焚,鸡飞蛋打的结果。”
原来如此。
听他这样说,封小弟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并不是对小非哥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就事论事,在目前这个乱世中,一切都要凭借实力说话。
而墨宗擅技却无战力,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以他对大哥的了解,放着一块肥肉不动手,这可不像封恺的风格。
原来大哥一早便想得通透,与墨宗合作而非编,这样反而能得到最好的效果。
想想也的确是这样。自从与墨宗合作之后,他们家也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洗化用品这些小东西就不用说了,现在八里坡的水泥房,即将到手的横刀和陌刀,这些都是小非哥送到封家面前的。
玉石俱焚?鸡飞蛋打?
不不不,不需要这样。
说他封慷为人天真也无所谓,他就是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能够互相帮助,一起合作得好处。
这样鲜活的人,比家中样着的那些唯唯诺诺的匠人要有趣多了!
“那大哥……”
封小弟抓了抓头。
“那你让我去找薛三买刀,也是为了浑水摸鱼?”
封恺看了弟弟一眼。
什么叫浑水摸鱼?他只是按照非弟的意思做了些掩饰。
非弟不想让墨宗现在暴露,他封恺同样不想。
自己圈住的珍宝,哪里容得他人觊觎?!
何况薛义枭都自己送上门了,那他要是不顺势推一把,把水搅得更混一些,岂不是辜负了人家远道而来的心意?
“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随意在外传扬。”
封恺叮嘱弟弟。
“薛家对墨宗有关注,其中缘由我们不得而知,但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墨宗在铸刀造剑。”
“这批送来的样刀都打了薛家的徽记,我们也要帮着遮掩一下。左右是薛义枭主动来定安城卖刀,除了我们两家谁也不知道到底卖了多少。等过段时间边军全部换装,中原那边即便发现也只会觉得是两薛之争,不会联想到关外的墨宗。”
封慷点头,连连应声,自去办事不提。
如今薛家刀到手,着实花了一笔银钱,掏得封小弟一阵阵地肉痛。
他他他!他真不是小气!而是自从见识了墨宗的横刀之后,他现在越发觉得这些都是不值钱的破烂货!
据说那天陌刀阵,薛家送来的破刀一把不剩,全都被守城门的那几个邋遢兵丁给砍断了。那些烂泥抹不上墙的怂货,竟然也能奋勇至斯?!
想着想着,封小弟觉得心痒痒的,忍不住就想拐弯去趟朱雀大街,看看他小非哥还在不在店中。
薛家的破刀都交给八斗拉回府中给二叔清点,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都不心疼。
最近临近年关,朱雀大街越发的热闹,封小弟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移动,终于蹭到了朱雀大街街尾的宁村作坊。
自从开放了洗化礼盒交易之后,宁村作坊便成了朱雀大街上最热闹的地方,每天从早到晚人流不断,即便店铺不开张,也有南来北往的客商在门口私下交易。
俗称,黄牛市场。
今天的店门是开着的,据说从西海送来的货物到达了,今日会有新的一批礼盒放出,限量版的捻子花皂,也只在冬月底才会出售一批。
一听说是限量版,昨天半夜就有人过来排队。
倒也不都是商贾和世家的仆佣,站最前面的几个都带了个枯草圈,意思是自己这个位置可以出售。
封小弟赶到的时候,“西海商人”的商队刚刚进了后院。店里的活计手脚麻利,很快将这次运来的货品摆放在店内的货架上,然后等着梅大娘一声令下,就开门放人。
“可以了。”
胡人娘子点了点头,一身棉布裙袍,看上去十分富态。
据说这是她在西海的女儿托商队捎过来的,是西海国特有的料子,又柔软又保暖。
的确很保暖没错。
如今已经临近腊月,定安城内冷风呼啸,大雪纷飞。朱雀大街的商户每天看着梅大娘只着一件裙袍子在店里出出进进,还神气十足,对棉袍的御寒性能十分惊讶。
不是没人打听过这种衣服,只是梅大娘都推说是从西海来的稀罕物,暂时还不会运到店中贩卖。
不过话头没有说死,主要还是为以后布坊开张做个铺垫,顺带散了一波广告。
看到梅大娘点头,伙计立刻搬开店铺的门板,拉长了声音喊了一句:
“开门了——”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说完,他就敏捷地跳到一边,完美避开被被汹涌的人潮卷入店中的风险。
反倒是穿着各色服饰的商贾和管事动作凶猛,也不管架子上摆放的是什么,直接朝着店里的伙计一阵点指。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
封小弟猝不及防,也被裹挟着进了店铺。他好容易才拉着椽柱站直了身体,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小非哥……他们家的生意这么好吗?!买东西都要抢的?
他想离开前店去后院,但人流的涌动根本无法抗拒,就算封小弟身手不错,想挤出去还是很难的。
“噢?这不是十二少吗?你怎么不排队啊?!”
也不知道哪个认出了他的身份,直接在人群中叫出了他的名字。
下一刻,封小弟就感觉有无数的目光从四面八方集中到自己的身上,□□白森森,充满了责难和愤怒。
但是没人说话。
封家是定安城的主人,这是城里人都知道的事,谁会跟封家人找不自在?
甚至还有谄媚的,殷勤地给十二少让出自己的位置,到了一众人的白眼。
封小弟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真不是来买东西的,他只是想看看他家小非哥在不在。
搞成这样,好像他挟封家的名头仗势欺人,他哥要是知道,肯定又要教训他。
“不是……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封小弟一边解释,视线一边在店中梭巡。
好巧不巧的,他就看到了克雷。这个总是拉着脸的胡人小孩正趴在柜台上,上次来府里送小金金的就是他,没错的!
“克雷!克雷!”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98节
克雷本想装着看不到,无奈封小弟的嗓门很大,所有人都看向他,他也不好再装傻。
“封少爷。”
小孩勉强打了个招呼,在封小弟感激的目光中,将人从柜台带进了后院。
“小非哥还在城里吗?”
一挤出人群,封小弟就着急地问道。
克雷摇头。
“矩子哥哥回坞堡了,他说距离立春没几天了,要回去准备准备。”
“立春之前,我们所有人都要回去,店也暂时要关闭几日。”
“噢?!”
封小弟抓了抓头。
今天立春是在腊月二十,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二十天,的确快要到了。
不过立春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除夕,还全员回城……
他家小非哥这个习惯好奇怪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宁锯子(拿树枝戳系统):哎,哎,醒醒啊哥们,来电了
第95章
腊月二十, 朱雀大街上的“宁村作坊”关门歇业,全体墨宗弟子都回到了牛背山的坞堡。
临走的那天,朱雀大街上的商贾都一脸懵逼, 实在不明白这些“西海人”为啥对立春这件事如此看重,年前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竟然连店铺都关了, 平白错过了赚钱高峰期。
当然,主要是店铺关门, 从西海国运输过来的各种日化盒子也都要断货。如今宁村作坊的木盒可是市场上最紧俏的东西, 年底拉关系送礼打点上峰, 这玩意可是紧俏货,送谁都不会出错。
不过没办法,西海人就是这样任性, 连声招呼也不打,前一天晚上关门后就集体出城,再也没了踪影。
好吧。
朱雀大街上的南北商贾也只能表示理解了。
也许人家路途遥远, 想早点出发?
反正店铺还在,就算这群西海人很像是卷款跑路亡命天涯, 但过了年, 人总归是会回来做生意。
……会……会回来了的吧……
没人关心朱雀大街的客商们怎么想,宁村作坊的伙计和掌柜, 拉着好几车各式各样的年货,喜滋滋地走在回家过年的僻静小路上。
为了确保无人跟踪, 梅大娘还特地安排了小孩克雷及一个铁匠坊的弟子断后, 一路上小心翼翼,连夜赶路,终于在天亮前进了坞堡的大门。
自从墨宗开辟了水泥, 炼铁和日化三个产品线,宗门里的弟子就经常分散在各处忙碌,难得能有团聚的时候。
这次因为立春,矩子将所有人都召集回坞堡,算算时间距离过年也不远了,索性放大家一个长假,让所有人都能好好休整,安心过年。
这是七代矩子承宗后的第一年,墨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对未来充满希望。
“嘿,这一年!”
柳老爷子敲了敲自己的烟袋,坐在自家水泥房门口的土墩子上,和住隔壁的王大爷念叨。
“这一年可了不得,我老头子活得也算够久了,这样的年景还是头一次遇到!”
“原本夏天那会儿,我都以为自己要去见祖师爷了!那两回,一回是没吃的我主动上山,一回是我心口痛的毛病发作,都是差着一口气,生生让矩子给拉扯回来了!”
“可不是!”
王老头一个劲的点头。
“你可真是……矩子救了你两条命,也救了我一条命呢。”
“要是那时候没找到土豆,咱们老哥两已经给埋进土里了,哪还能坐在这儿吹牛!?”
“啥叫吹牛?”
柳老头就不爱听这话,回头点指了一下身后的水泥房。
“就这房子?那吹牛能吹得出来?你也吹一个给我看看?”
“嗨,你这老头咋抬杠哩?我就是一说。”
王老头扯了扯身上的棉袄。
“别说,秋婆子这布织的真好,里面蓄的棉花也暖和,扛风,不枉咱们那么小心地伺候。”
“炕上铺得棉被棉褥,又软又暖和,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好的炕!”
“等立春了,地化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接着种土豆种棉花。秋婆子不是说以后要开织布坊嘛,咱们把材料种好,以后有更多的布和棉花,再存上多多的土豆,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多活两年才是要紧!种地还是咱们老哥几个扛事,那些嘴上没毛的哪能伺候好这些宝贝,嘿嘿,缺了咱可不成呢。”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这半年下来,有些嘴上没毛的丫头小子也在墨宗闯出了名号。
张二柱急匆匆地跑到养猪场,就看到木工班那个弱鸡小子正低头和萍花说话,手里还拿着一张桦树皮,在上面指指点点。
萍花没吭声,却一直微笑着在听,不时还会点头表示赞同。
张二柱酸了,心中失落,但也没有办法。
现在的宗门……好像变得很不一样了。
以前他觉得只要有力气,只要肯干活,早晚能换得萍花的喜欢,那找汉子不就是找个依靠,他这样身强力壮又肯干活的,可不比那些弱鸡强?!
萍花也是个能干的婆娘,肯吃苦不娇气,他们两个要是一起过日子,早晚能红火起来。
可是,萍花看不上这么能干的他。
他和她说以后的事,她脸上都没个表情,反倒是和刘通聊得热络。
张二柱在一旁偷听过,这两人说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都是围绕着那织布的木机。
织布机,织布机,织布机!
张二柱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能靠着男人吃喝不愁,萍花为啥还要力气心思研究这累人的玩意?!秋婆婆织布织了一辈子,眼睛都花得看不清东西,萍花就不怕么?
“我看矩子在马车上装过这玩意,能够维持车体稳定。”
刘通从怀里摸出一根弹簧,又在桦树皮纸上刷刷写了几笔,一个简单的机械结构就出现在萍花眼前。
“我就想着,如果把飞梭也穿上它,会不会比之前织的更快?”
听他这样问,萍花摇头。
“我想象不出,你要做出来试试看。”
“之前的飞梭我还没弄懂,有空你也给我讲讲吧。”
“好咧,我还想问你飞梭咋样……”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竟然有了几分甜蜜的默契。
张二柱如遭雷击,只觉得心里闷的也说不出个滋味,但某些扎根在脑中的想法却开始崩塌。
真的不一样了。
现在的宗门,都快变得他不认识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全墨宗最高兴的,非矩子宁非莫属。
宁锯子扒拉了一晚上的小算盘,觉得自己确保墨宗全员存活,连个意外减员都没有,这绝壁是件了不起的成就。
除此以外,他还发展了副食养猪,推进了水泥和炼钢的科技线,按照主线任务的要求超额完成。狗逼系统通电后,应该会大吃一惊。
嘿嘿嘿。
心情一好,宁锯子就准备大方一回,给他的工程师、工程队及各条产品线的工作人员开个年会,请大家吃顿不一样的尾牙。
说是不一样,不过因为材料有限,也仅仅只能在羊肉和猪肉上下些功夫。好在朱雀大街上的店铺开张以后,梅大娘也结交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商人。按照宁非的叮嘱,梅大娘一直在集各地的土特产,倒是搞到了不少稀罕东西。
最惊喜的,当属调料了。
大小茴香,还有一些西域南亚传来的香料,以及烧烤圣品孜然。
这些东西在业朝都是不被当作调料,有些是观赏性植物,有些入药谱,更有甚者是外地商贾贩运过来的一刀买卖,专门骗人傻钱多的本地豪强。
宁锯子真心觉得本地世家的日子也过得不咋地。虽然号称是高贵清雅,但饭桌上翻来覆去就那几样食材那几样做法,炖炖羊肉也不嫌烦,有些好吃但属于“粗鄙之物”的还不能入口。
好不容易搞出种新吃法,结果还要死死捂住,变成流传万代的独家秘方。
那身为调料的一番情意,终究是错付了啊!
宁锯子摸了摸下巴。
好在墨宗不这样,大家什么都能接受,也不挑食。
系统结算之前,这次聚餐既是答谢大家半年来的辛苦和支持,也算提前为自己开个庆功宴。
回想这一路走来,宁锯子很想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睁眼就到了陌生的朝代不说,原身还是个傻子。
好容易在胡人的刀下抢回小命,却被告知绑定了一个无良系统,渣前任不但透支了系统资源,还扔下了一笔烂账等着他还!
开局只有一块土豆田,然后倒霉系统就停电了,扔给他的是一个百废待兴的烂摊子。那时候的墨宗一穷二白,人都饿得快死了,脑子还都有些上锈,各派人马都有自己的想法,倚老卖老的不少,对刚刚上任的矩子也是各种怠慢。
就这么难,宁非到底都给他们调教过来了!
如今全员存活,主线任务超额完成。过了今夜之后,小命暂时应该苟住了。
宁锯子舒了口气,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除了无法医治的先天疾病,他的人生其实比大多数人都顺遂,不缺钱,能不计代价地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放到现代也是种奢侈的生活。
绝地逢生,孤注一掷,殚竭虑,这些和宁少爷从来都没什么关系。
这是他第一次拼尽全力在做一件事,个中艰辛唯有自己知道,获的时候也就格外激动,大笔一挥,完全不吝惜原料,力求让大家吃一段终身难忘的尾牙。
尤其,墨宗养猪场第一批没烦恼的小猪猪已经肥了。无忧无虑就肉眼可见的发胖,如今已经成为坞堡中最受欢迎的话题。
猪没了卵蛋可以速肥,据说味道还会变好,难不成那多出来的二两肉真是个祸害?!
每每说起这个,坞堡中的男丁们就会默默端起碗,离那群女人远远的。
秋婆婆的纺织班开得越来越红火,坞堡中的女人们也变得大方自信,一个个走路都挺胸抬头,跟牛婶子一样泼辣爽利,甚至敢在公共场合讲汉子的荤笑话了。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99节
于是堡中的男人就倒了霉。以前有些中看不中用的,还能在家里家外耍耍威风,现在被自家婆娘掀了老底,就跟被秋后的蚂蚱一样,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偏偏小孩克雷还带着一群小鬼头跟在后面起哄,气得男人指着一群小崽子臭骂,直说等他们长大就知道怕了。
这一次,那几头格外没烦恼的小猪被宁锯子翻了牌子,成为墨宗立春宴的重要材料。
“宰了,都宰了!按照部位分割肉块,嫩的地方片成薄片,油不用剔出,就留在肉上,只去掉猪皮和猪毛。”
宁锯子杀气腾腾,大笔一挥,给众小猪判了死刑。
自从墨中开始生产洗化大礼包后,宗门的肉食开始逐渐丰富了起来。
最开始都是封小弟挑选来的壮头猪,没有经过技术处理,味道比较腥膻。
但第一天吃肉的时候,墨宗众人都吃得狼吞虎咽,心满意足。对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来说,口味什么的并不重要,本能中对于动物蛋白的渴求早已压倒了一切。
宁锯子吃不下腥膻猪肉,但那天的场景他毕生难忘。
这还没到小冰河期呢,大家都过得这样惨。要没有像土豆一种能耐寒抗旱的作物,一个冰河期过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参考小冰河时期的华国,华南下暴雪,江浙封冻,北方地区最低气温至零下四十几度,农业生产几乎停滞。而大涝之后又连着大旱,蝗灾也随之而来,地面上的草木和树叶几乎全被蝗虫吃光,人们易子而食,饿殍遍野。
华国历史上的几次小冰河期都引发了政权更迭。天灾人祸加上外族入侵,华国人口大幅锐减。最后一次小冰河更是直接消耗掉一个原本在平稳期的王朝。
等系统结算完成,宁非还是准备优先兑换抗旱耐寒的作物,为抵御小冰河期多加一些保险。
当然,单靠作物不够,作物仅能苟着不死,历史上同样经历冰河期的国家,唯有进入工业化的某国,不但没有被冰河期打倒,反而土鳖翻身,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强国。
技术发展是抵抗灾难的根本,这大概也是系统心心念念走科技线的真正原因。
等开春以后,宁锯子规划的九凌城就准备开工了。
第一期是九凌湖的水利工程,以水力为动力,着力发展冶金工业和纺织业。新城从一开始就要做好规划,分割出工业区和农业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尽力减少污染的影响。而现在坞堡则是作为居住区,未来会在两座城之间修筑公路,方便人员上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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