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晴空之下
“反了你了!”
图罕一棍子打向海丽妲。
“你三哥对你那么好,你还找外人来冒充他儿子,你丧不丧良心?!”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00节
“啊!”
海丽妲痛叫一声,但还是努力辩解。
“阿爸,塞牧他就是三哥的儿子!你看看他,他的酒窝和三哥一模一样,我怎么会认错!?”
“至于玉牌……”
海丽妲顿了顿,忽然把视线调转到宁非这边,恨恨地说道。
“三哥是被业人杀的,抢了他的玉牌也有可能。业人阴险狡诈,仿着三哥的雪狼图绘在野种的身上,阿爸你不要上他们的当!”
“阿爸,阿爸你想想!以前来城里的那些业人商贾,哪个不是油嘴滑舌,部族里的兄弟姐妹被骗了多少银钱?他们还压榨我们的劳力,把我们当傻子戏弄!”
“业人的话不能信!他们都是坏人,全都应该被天神的雷霆烧成灰!”
海丽妲这番话不白说,场中南石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想来是业朝商贾的名声真的不好,也没什么信誉度,这种明晃晃挑拨离间且存在反人类倾向的发言,竟然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宁锯子觉得局面变得很不好。
他没想到海丽妲竟然是个很有煽动性的女人,三言两句就能挑起民族矛盾,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一律转嫁矛盾的甩锅法,和塞牧宣称边军杀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不好,这非常不好。
如此一来,就算克雷的身份确定无疑,但已经被挑起的地对情绪不会轻易瓦解,克雷与边军走得近,南石族人碍于图罕的面子不会责怪他,但心中一定会不服气。
长此已久,不利于克雷在族中建立权威,也不利于他九凌城与东胡三部的贸易。
必须尽快扭转局面。
宁非想了想,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身旁的男人先他一步,起身走到塞牧的面前。
封恺站定,居高临下盯着面前的少年。
塞牧据说年纪与宁非差不多,身形也是半大少年的模样,除了表情格外桀骜不驯之外,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能动手么?”
封大公子转过头,视线投向图罕。
他说的是土仑语,与东胡人的阿米莱语略有不同,图罕也是怔楞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一旁的海丽妲便尖叫出声。
“肮脏的业人,你算什么东西!你们放开我,我跟他拼了!”
图罕骂了她一句,然后脸色阴沉地望向封恺。
他对这个要求本能的反感。虽然知道塞牧多半不是自己的亲孙,但毕竟养了那孩子几年,感情不是马上就能革除的。
可这业人的身后站着克雷,他真正的孙孙,历经艰险从业朝回到南石,却发现被人顶替了身份,克雷何其无辜!
业人说要动手,多半也是存着替克雷出气的想法,此刻他但凡有一点不情愿,都会伤了那个孩子的心。
“随·你·处·置!”
一字一句,图罕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掷地有声。
封恺点了点头。
他伸手捏住塞牧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然后猛地手指发力,指尖紧,生生撕下了塞牧的一层皮!
宁非本能的闭眼,心道暮野兄这也太凶了,在人家的地盘还敢这样放肆。万一惹毛了这群东胡人,等下他是不是又要积极准备跑路?
可预想中的血腥和惨叫声却并没有出现。宁非偷偷睁开眼,发现周围的南石人都是一脸震惊,定在当场。包括赫兰和克雷,尤其是赫兰,嘴巴咧得大大的,好半天都合不上。
嗯?
宁非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被封恺撕开脸皮的塞牧,他的脸竟然另有玄机。撕掉的皮下没有裸露出血肉,而是惨白而又皱巴巴的皮肤,与塞牧原本的小麦色形成鲜明反差。
这是……易容术?
最先回过神的是图罕。
他沉着脸,快步走到塞牧的面前,亲身撕下了这人脸上的薄皮。这东西似乎是树脂树胶,并没有覆盖全脸,只是将坑洼和纹路填充抹平,遮掩了过于凸出的骨骼。
去除伪装的塞牧完全一副西胡人的标准长相,年纪大约三十岁。叶苏力离开南石的时候不过十八九岁,这才走了十几年,哪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
不用再多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也山家是上当受骗了!
众人的视线聚焦在海丽妲的脸上,没见到海丽妲虽然脸色阴沉,却没露出吃惊的神色,显然她一早便知情了。
“是答答树汁熬成的粘胶。”
此刻的封恺已经退回到宁非身边,低声跟他讲解塞牧的脸。
“这种胶烧热了之前粘性很大,抹在脸上晾干之后,能够保持好几日,颜色和人皮差不多,所以也有人叫它人皮树的。”
“哦?”
宁锯子挑眉。
这玩意听上去和硅胶怎么有点像?
有机硅胶可是好东西,若是能搭配别的调制出硅橡胶,电器绝缘材料就有着落了。
于是他临时开小差,开始和暮野兄讨论起答答树的分布和胶质特性,完全没注意场内局势已经有了新的变化。
被拆穿了伪装之后,那叫塞牧的胡人也不再桀骜不驯了,状态反而比之前的时候还要从容。
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海丽妲,嗤笑一声。
“你不是打包票说他们发现不了么?这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谁能想到那个小崽子忽然出现!你不是雇兀山那群人去抓人了么?不还是让人给溜了?”
海丽妲咬牙切齿。
“算了,现在互相埋怨没什么用,不如直接摊牌吧。”
说着,她忽然甩开了两个抓着她的南石健妇,下巴昂得高高,对父亲图罕说道。
“阿爸,本来我们也不想闹这样僵,你若是乖乖听我的劝,与西莫支海联合,南石部族早就不愁吃喝,享尽繁华了。”
“西莫支海的圣巫带来了天神的旨意,部族的敌人是那些盘踞中原繁华的蛆虫,是你太固执,不肯遵从天神的旨意,你会让南石部遭受惩罚的!”
“呸!”
图罕气得啐了女儿一口。
“什么狗屁圣巫,我们和西胡信仰的天神都不一样,他拼什么来管我们三部的事?!”
“西胡暴戾凶残,不事生产只知劫掠,与我三部有大仇!与他们搅和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处,当奴隶吗?!”
“你是族长,自然不可能做奴隶!”
海丽妲着急地解释。
“左谷蠡王承诺,也山家享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只会更多!只要你答应出借大船,再借一些操船的好手,帮助大军运送粮草,征讨业人。”
“事成之后,左王答应赠与部族三十船盐作为酬谢,并开南石到通汇的盐米商路,将业朝的盐源源不断送到克腾山,以后部族再也不用为熬盐发愁,自有那些业人努力替我们做。”
“你若是答应,我这便动身去王庭,左王说话算话,不会亏待我们的!”
海丽妲说的眉飞色舞,唾沫飞溅,却没注意到自家老父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若是不答应呢?”
图罕冷冷地问道。
“啊?”
海丽妲楞了,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竟然要拒绝如此好的条件。
一旁被按住的塞牧忽然嗤笑一声,轻蔑地看着一脸凝肃的南石族长。
“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本钱嘛?”
他下巴微扬,神态轻蔑,不无挑衅地说道。
“快去看看你们的盐坊和盐仓吧。”
“没有盐,我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第184章
听他这样一说, 在场众人立时变了脸色。
盐坊和盐库都在南城码头,海丽妲的夫家也在南城码头,难不成……
图罕脸色大变, 连忙差人去盐坊查看情况。
很快有族人回报,盐库里的盐袋全部不翼而飞!
“怎么会这样?!”
图罕眉头皱得死紧。还没等他叱问海丽妲, 又一个族人爹爹撞撞跑了进来。
“族长不好了!盐坊……盐坊……”
“盐坊怎么了?!你倒是快点说啊!”
图罕着急道。
“盐坊着火了!都……都给烧了, 什么都没了!”
图罕:!
图罕转头,看向塞牧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是你们干的?”
塞牧傲然。
“是又如何?”
他冷笑一声, 抢在图罕之前开口道。
“你杀了我也没用。现在左王大军横扫中原, 商路全在左王的掌握之中, 左王不点头,没有商队能与你交易盐巴和米粮!”
说到这里,塞牧顿了顿。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01节
“知道你们有船能行到中原, 可那些羊奴真敢与你做生意吗?”
“他们可分辨不出东胡部还是西胡部,在他们眼中,你们与我都是一样的, 都是暴虐嗜杀的胡人,见了就要动刀枪拼命。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交个实底, 在中原有左王的盟友, 东胡三若不答应左王的条件,就永远不可能和业朝做生意!”
呯——!
图罕飞起一脚, 将塞牧重重踢到一边。
塞牧被踢得嘴角流血,但态度却没有半丝软化, 反而越发嚣张地挑衅道。
“小心点老头子, 我可是左王殿下的使者。我要是死在南石,你们就等着左王的大军彻底封锁东胡三部吧!”
“要么乖乖借船,开放克腾山关口, 左谷蠡王赐予你们共享繁华的机会,不然就只有能被困死……”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图罕一脚踢了个滚。
“你先让南石做西胡人的奴隶,做梦!”
老头怒斥道。
塞牧吐了一口血沫出来,脸上充满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做梦?”
“人不吃盐能坚持多久,等你们气力不足,克腾山口迟早要守不住。哦,对了,你们还可以违背祖训和对天神的誓言,砍掉克腾山的树木,烧锅煎煮海水。”
塞牧嗤笑。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
“左王的盟友在入海口和海边沿线都布下哨卡,见到东胡人的船就会攻击,你们根本闯不过去的,死了这条心吧!”
图罕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拎着弯刀走到海丽妲的面前,刀尖第一次对准了亲生女儿。
“阿爸和部族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海丽妲梗着脖子,咬牙回道。
“阿爸和部族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是为了部族!”
听她这样说,图罕痛心疾首。
“你为了部族,就要勾结西胡困死族人?还混淆家族的血脉?”
“投靠西胡部族总比业人好!圣巫说了,草原部族都是天神的子民,西胡占领中原,我们也能享受荣华,这是天神的旨意。”
“业人孱弱,既狡猾又贪婪,凭什么占据肥美的土地和无尽的财富?!草原以强者为尊,部族比业人强悍太多,我们理应得到最好的!”
海丽妲毫不示弱,她把矛头转向克雷。
“三哥才是背叛者,他娶了一个业人做妻子,生下的孩子有一半业人血统,给业人养大,混淆家族血脉的人是叶苏力才对!”
说到这里,海丽妲的咬着牙,眼中几乎要淬出火。
“阿爸说没什么对不起我,那我便要问问阿爸,同样是混了血脉的孩子,凭什么我的儿子就不能成为南石的首领?!”
“阿奇朵又聪明又健壮,比部族里的孩子都厉害,就因为他有一半的西胡血统,他连阿姊那个傻儿子都比不了?!”
她伸出手,指尖点指着克雷。
“这个崽子,他有一半的业人血统,他甚至长得和我们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与我们一条心,业人的血就比西胡人高贵吗阿爸!”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尖利到刺耳。
图罕不说话了。
海丽妲已经歪了心思,只要不选她儿子做继承人,说什么都会让她被亏待。
自从两个儿子战死沙场,图罕的心就冷了。他不强求自家儿孙成为下任族长,不然也不会任由海丽妲养育塞牧,而不亲自带在身边栽培。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几个孙辈长大,护佑部族平安。除此以外,再无他想。
可他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两个女儿竟然都起了心思。
尤其是小女儿海丽妲,不但勾结外族,还暗中对自己的亲侄子下手,完全不顾及血脉亲情!
罢了,罢了。
图罕忽然间心灰意冷。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海丽妲等人关入牢房,自己坐在院中发呆。
良久,老头抬起头,伸手招呼克雷到身前,摸了摸小孩的头。
“别听你阿姑瞎说,阿爷和部族都是欢迎你的。”
“你是你阿爸的儿子,也是阿爷唯一的孙子,阿爷会护你平安的。”
克雷点了点头,扑进阿爷的怀里抱住他,略笨拙地拍着老人的后背,一如当年他娘亲还在世时安抚他的动作。
爷孙二人互相依靠,都沉浸在难得的温情中。
夕阳的光斜斜照入院中,洒落满地金色的光芒。南石的局势已然风雨飘摇,但在此时此刻,竟然也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宁非和封恺默默避进了厢房,将空间留给在这对祖孙。
“你觉得南石人会屈服吗?”
宁锯子略有些忧心。
左谷蠡王显然蓄谋已久,一早就做好了布置,想必不会轻易让南石逃脱。一旦南石屈服,海丽妲和塞牧就会翻身,那克雷可就危险了。
“应该不会。”
封恺面色沉稳,淡声说道。
“东胡三部与西胡人有旧仇,此次左谷蠡王明显仗势欺人。真要应下,南石就会成为西莫支海的奴隶,图罕不会看不出。”
“不过话不能说死,不排除城中还有海丽妲的支持者,我们可以先观望一下,做好最坏的准备。”
所谓的最坏准备,那自然就是跑路了。
从南石跑路不现实,只能退回白克部,另谋它法。
这一夜,南石城中灯火通明。宁非和封恺站在高坡上,看到南石的大船扬帆起航,连夜奔赴出海口。
虽然塞牧说的厉害,但南石人显然没有被吓到,图罕族长派出最好的船手出海,既是向族人表明绝不屈服的态度,又是在试探西胡人的底牌。
码头上,火把照亮了河水,南石族人群情激奋。
但宁非却并不乐观。
塞牧下午表现得太过从容,太过淡定,看得出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西胡人心里真是有底。
果然,天刚亮的时候,城中忽然起了喧哗声。
宁非起身下床,透过窗板的缝隙看到南石人抬着几名受伤的船手,正急匆匆地去找族医。
他走出屋子,看到封恺正站在院中。
见他出来,男人也没多问,直接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失败了。”
“船在阿木尔河口遭遇了埋伏,南石的船速比不了西胡的快船,掉头转向又不如对方灵巧,损失了好几个船手。”
听他这样说,宁矩子的心就是一沉。
船要出了阿木尔河才能入海,再往南行驶一段可到乌知河入海口。
若是连阿木尔河都过不去,从乌知河回九凌城根本是在做梦。
“那图罕怎么说?”
封恺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图罕刚刚命人砍了塞牧和门蜡一家人的脑袋,囚禁了海丽妲。”
宁非点了点头。
“图罕是条硬汉。”
他看向封恺,“暮野兄,南石族长有这样的心气,我觉得我们上场的时候到了。”
这话听着嚣张,男人却笑得纵容。
“好。”
议事堂中,图罕面沉似水。
他一夜未眠,好容易等到了回船的消息,结果却是噩耗。
左谷蠡王是真的封锁了阿木尔河的入海口,三步一卡五步一哨,船一出南石就被人盯上,西胡人的快船像草原狼一样穷追不放。大船吃水重,在河中不若西胡人的快船灵活,打起架来非常吃亏。
没有海水就无法煎盐,左谷蠡王是真想把南石人困死!
部族被激出了火气,图罕索性砍死了塞牧和门蜡一家,准备与西胡人死扛到底,南石绝不屈服!
但生气归生气,身为族长还是要保持冷静的头脑。
现在部族内的存盐勉强能坚持半月,接下来要怎么办,图罕一筹莫展。
正这个时候,族人回报,说送克雷回来的那两名业人求见。
图罕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地请二人进来。
有恩于也山家,就算急得火上房,南石人也不能怠慢恩人。
图罕挤出一个笑容。
“二位清早过来,是……”
宁非也没啰嗦,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昨日听见那个西胡人说封锁商路和海口,想以盐荒困住贵部,可是真有其事?”
听他问起这个,图罕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半点没有隐瞒的意思。
“的确是这样。”
“西胡的左谷蠡王封锁了海口,之前还想用船送两位回程,现在看怕是不容易了。”
“那倒是不急。”
我在古代搞科研 第202节
宁非摆了摆手。
“我有一制盐之法,或可解东胡三部吃盐困局,不知道族长可有兴趣?”
第185章
“我有制盐之法, 可解南石困局。”
当这句话经过封大公子的嘴巴,翻译成土仑语的瞬间,南石老族长图罕是以为自己听错的。
西胡的土仑语和东胡的阿米莱语虽然互通, 但很多地方也有差别,说话的又是个业朝年轻人, 说得不对也很正常。
所以一开始, 罕图是没什么反应的。
他表情平静,笑容温和宽容, 还赞许地点了点头, 表示这小子能把土仑语说得通顺, 真的很值得鼓励。
罕图这个态度,让宁封二人都有些讶异。
制盐之法如雪中送炭,原本以为南石部会欣喜的接受。没想到老族长如此淡定, 难不成他们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不心张罗盐田的事了。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说话, 气氛略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克雷来给阿爷问安了。
乍逢变故, 小孩也是一夜未眠, 翻来覆去想心事,一大早就爬起来打探消息。
见宁非也在, 克雷眼睛瞬间亮了。
“小非哥,你来啦!”
他跑到宁非面前, 两只眼晶晶闪亮, 像只迎接家人的小狗。
宁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我来和你阿爷聊聊造盐的事。”
“造盐?对啊,小非哥会造盐!”
克雷的眼睛更亮了。
他是小非哥的忠实拥趸,小非哥说什么他都坚信不疑。
大船被胡人逼回来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刚刚回到阿爸的家,结果南石就被封锁困城,小孩的心中隐隐生出些负罪感。
怎么办?怎么办?没有盐吃该怎么办?
克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非哥。
小非哥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可他也知道小非哥身份特殊,墨宗接纳他,把他送回阿爸家,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他没有资格再和小非哥提要求,给他增加负担。
是以小孩憋闷了一整夜,倒底咬死了一个字都没提。
小非哥不愿意,那他就不说,大不了他出去和那些西胡人拼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南石人和西胡部的梁子,不能把旁人卷进来。
万万没想到,今天一早事情就有了转机!
小非哥说他有办法造盐,小非哥愿意帮助阿爸的部族,南石部有救了!
莫说造盐,会飞天的船见过吗?他小非哥造的!
“对啊阿爷,我小非哥会造盐,那些坏蛋困不住我们!”
克雷兴奋地在原地转圈。
他这话是用阿米莱语说的,简单粗暴,就这样直直撞击了老族长的耳朵。
老族长:“……等等。”
他一把抓住克雷的肩膀,浑浊地眼蓦地睁大。
“你说什么?那位宁小兄弟会造盐?”
“啊。”
克雷傻傻点头,不明白为啥阿爷忽然这样激动。
小非哥说可以造,那就一定可以,这一点他已经在墨宗见证了无数次。
一旁的宁非也品出味道,于是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克雷是用阿米莱语说的,一字一句,老图罕都听得极其认真,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单字。
——我有制盐之法,可解南石困局。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图罕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神的圣音。
他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生怕对方会错了意,小心翼翼地给封宁二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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