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咖

周然轻轻拍着她的背，便和陈霆道谢道别。并没注意这人转身朝9号栋电梯走去。
电梯上楼，打开指纹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齐宁放在了客房的床上。虽然周然也喝了些酒，但看到陈霆后一直都在克制自己清醒，不知为何很想在那人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很多人都说周然是典型的女大十八变，现在和中学时期清淡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想着齐宁醒来会口渴，周然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客房床头柜上，就半掩了门离开了。
刚洗好吹了头发无聊翻着手机，看到大家发的关于聚会的朋友圈，周然一一点赞留言的时候进来一条消息。
“关于装修可以联系这个人，不用考虑时间问题。”陈霆推送了一个名片过来。
“谢谢。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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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夭折了叁次，差不多的字打了叁遍( t_t)
有谁可以安慰我一下下吗。





清咖 第六章老周
转眼过了元旦。
1月5日，星期叁。
周然花了一上午在华科附属一大医院给父亲办好住院手续。回到单人病房时，医院工作人员正在帮周传明剃发。
看到周然回来，他斜目睨了她一眼，丝毫没有病人的虚弱，永远一副强势有理的样子。
傍晚主治医生和主刀专家一起来进行最后的查房确认，齐宁也跟在后头，偷偷和周然俏皮的眨眨眼。
“家属请放心，大概的情况都清楚了。关于病灶病理化验，要在切割施术时同时进行，很快会出结果，看病灶大小，我们尽量做到不损害病人的进食吞咽功能和声带。”专家最后交代好，便同周然和李女士握手告别，边低声对主治医生嘱咐，边走出了病房。
“刘教授是咱们滨城最顶尖的喉部肿瘤专家。”齐宁上前一步握住周然的手，以示安心。
周然点点头，看向周传明，只见他双手枕在光头下，面朝窗外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
简单的吃过晚饭，李女士想留下陪夜，周传明坚决反对，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令李女士备受伤害。
“妈你今天可得好好休息，明天手术完了才是该出力的时候。”周然赶紧打圆场，好说歹说把妈妈劝回了家。
回家路上李女士一边开车一边默默流泪，两人都各揣心事，一时无语。
车停在了东阳山顶的洋楼前。
周然想了想告知李女士自己还有事情，便嘱咐她今晚一定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接着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伴着月色周然又折回了病房。
屋里暗黄色的室内灯下，周传明正俯在窗台看向外面。
他心里也是害怕的吧，周然想。
之前的术前说明会上，主治医师解释了手术全过程。脖子上的皮肤从左向右横向划开，上翻，喉管处全切开，实施手术。
也许明天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么英俊，棱角分明的周传明了。
虽然已经59了，略显老态，但他184的身高依然很挺拔，常年应酬肚子也只是微微突起，同龄人中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更胜几筹。
骨子里比谁都清高，都自负。
周然走近他身边，故意伸长手拍了拍他离自己更远的那一侧肩膀，周传明一惊，“你怎么又回来了，走路也没声音。”
“嘿，看看你把我妈赶走，是不是为了要会小情人儿啊。”
周传明懒得搭她这个话茬，撇了撇嘴。父女俩默默的一起看向窗外。
“然然，”周传明先开口，
“家里书房和公司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都是你的阴历生日，你记着，万一爸爸…”
周然心跳一顿，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我可不要，都留给李女士吧，你最该对她好点的。”周然揶揄着说道。
“你要照顾好她，她以后做什么说什么，你多顺着她点。”意外的从周传明口中听到这番话，周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先应承下来。
扶着周传明回床上躺下，屋里暖气很足，周然还是将薄毯打开给他盖上，静静地陪着他，直到听到他微微起鼾，才关了灯退出病房。
是什么时候发觉周传明有衰老迹象的呢。
高中距家大约一小时车程，但高中叁年周然都选择住校。第一次可以享受长达五天没有父母管束的日子，每天都快乐的像刚出笼的小鸟。
那是一个周五，那天周传明在东阳山下等着周然学校的校车。远远的看去他一人鹤立鸡群，叼着根烟站在路灯下看街边的人下棋。
下了校车，周然向他跑过去，从左后方拍了拍他，突然又闪到了右边。
周传明回了两次头才看到人，当即瞪她一眼。仿佛看厌了她这玩不够的小伎俩。
周然发现父亲眼下微微突出的眼袋，眼角不笑也能看到深刻的鱼尾纹，鬓角星星白发。
就是那样的一个瞬间，周传明似乎和从前哪里不一样了。在这之前好像有一个多月父女俩没有认真打过照面，变化看起来格外明显。
周然边想边走进了小区的便利店。
从货架上拿了一桶泡面正准备结账时，玻璃窗外一对男女的身影闯进了视野。
店外一个模样稚嫩的小女生，正在往陈霆手里塞什么东西，叁番四次没有推脱掉，无奈只好接了下来。
小女生看对方接下东西，露出了满足而甜美的微笑，招着手依依不舍的走了。
周然的注视过于直白，玻璃窗那头的人一转头，两人便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在这？”周然结好账大方的走出来。
“还没吃？”看着骤然手里的泡面，男人问道。
“吃了又饿了，刚从医院回来，明天老周手术。”周然回答。
“那正好，一起吃点。”说着，陈霆晃了晃刚下的东西，此时才看清，原来是一袋包装美的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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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应该是纯纯的校园回忆。
小周什么时候才能开上车啊（惆怅脸.jpg




清咖 第七章初吻
虽然有一肚子疑问，周然还是乖乖的跟在陈霆后头，走进了隔壁的9号栋。
172和185走在一起有羡煞旁人的般配，步伐节奏都格外合拍。
两人并肩站在电梯里，这场景仿佛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发生过一样，那些回忆扑面而来。
*
十四岁的周然业余爱好很广泛，唱歌画画跳舞弹琴样样通，样样松。
比起别的，跟身高成正比的修长手指，似乎显示她更适合弹钢琴。
反正只要不是读书，学什么都很快乐，典型的浪漫主义双鱼座。
每周六上午，少女周然都要去少年宫上钢琴课，和方雨晴一起。
时间是方雨晴特意选的，嚷求了周然好久，她才把素描课换到了下午，上午两人结伴一起学琴。
虽然方雨晴没明说理由可周然也知道，还不是因为每周六上午陈霆在这里学画画，想和少年不期而遇。
那个周六因为赖床起晚了，周然只好叫方雨晴先走不要等她，别耽误她偶遇心上人。
周然起床后像一阵旋风一般狂扫过卫生间，匆匆忙忙洗脸刷牙就出了门。坐在公交车上才想起来还没梳头发，用手指顺了顺秀发。
周然有一头人人羡慕的黑长直，发量不多也不少，发质柔顺有光泽，可谓是苍蝇站在上面都要打滑。
下了车直朝少年宫狂奔而去，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全力奔跑的少女和路人轻撞胳膊也没停下来。
等电梯的功夫赶紧调节呼吸，又捋了捋头发，电梯到了。
摁下琴室所在的楼层“6”，眼见在电梯门就要缓缓合上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插了进来。
门缝又打开，才看清来人是陈霆。
他竟然也迟到了，早知道叫雨晴等自己了。周然心想，边挪动脚步向后方墙壁靠去。
少年按下“5”，然后也退到后墙，和周然并排而站。
两人不自觉看向对方，试探的眼神瞬间重合。
“有眼屎。”少年轻咳一声坏笑着说。
周然神色羞赧，脸红瞬间蔓延到耳根，正准备揉眼。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下沉，激烈的电缆摩擦声在电梯内格外震耳。
“啊！啊！”周然双手扒紧身后的墙壁控制不住的发出尖叫。
电梯终于停住，短短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陈霆也一惊，但很快稳住神，走到按键旁，按下求救喊叫，那头很快接通，简单的沟通说明了情况，那头表示可能是楼内施工影响了电力，会抓紧抢修，让少年稍安勿躁，不会有大危险。
他又退回到周然身边。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啊…”少女完全慌了神，一时间眼眶泛红，樱红小嘴一直喋喋不休着。
“我还没去过大理呢，我妈还答应暑假带我去住客栈，爬玉龙雪山，还想去看看酒吧是不是真的有艳遇我……”到这话音戛然而止，周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眼前陈霆的脸放大到只能看清一个鼻尖，挂着细细的汗珠，他双手捧住周然的脑袋，一时间静止的电梯里只有两人清新的鼻息缠绕。
“安静点。”
“我怕…”
猝不及防，少年的唇碰上了微微轻启的少女唇，软软的触感让周然瞬间忘记了呼吸，手指狠狠扒着铁壁指节泛白。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少年放开了她，还不忘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唇角。
“草莓味的牙膏。”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周然惊呆的表情。
刚喘匀了一口气的周然，仿佛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一秒。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剩下的时间里周然再无语，只有手被少年轻轻的握着，电梯里温度渐渐上升，很快两人掌心都出了汗。
“钪钪钪”电梯门从外面被凿开，突然袭来的光亮令两人一时无法适应。
少年牵着腿软的周然走出了电梯。
“同学，你们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一下。”少年宫的管理员殷切的询问着。
“没事儿，太憋了，透透气就好了。”少年答到。
周然的心脏还在怦怦乱跳。
初吻啊…
没有浪漫的氛围，甚至仪容邋遢，刚刚牙膏渍还残留在嘴角，眼屎…。而且…还是和自己好朋友喜欢的人。
想到这，她气鼓鼓的有些埋怨的看向少年。
少年坦然的接受着这道目光，眼里还透着些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
回忆到这里，周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发现旁边人微微颔首向他投来目光，眼神交错间似乎又看到了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想同一件事。
电梯直达32层，一梯一户，电梯门打开就是连接入户门的宽敞玄关，中式风格的红木大门和鞋柜，看起来庄重奢华却不显老气。
周然心里不禁惊赞。
“不好意思没有女士拖鞋，不介意就先穿我的。”陈霆说完，转身提着袋子朝屋内走去。
周然并不讲究这些，客随主便，换了鞋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原来最高两层被打通变成了跃层，中空挑高，客厅，餐厅，楼梯都是用镂空屏风做隔断，功能分区一目了然，整体却融会贯通。
如今的男人已然一副成功人士的配置，只是那个淡定又鲁莽的少年一直住在周然的回忆里不曾离开。
“原来咱们是邻居，那天你也没说。”入座餐厅，周然接过陈霆递来的筷子。
“现在不就知道了。”他笑着道，“吃吧。”
周然看着桌上摆开来的餐盒，想起了那个年轻羞涩的小姑娘。
“你女朋友特意送给你的，让她知道你请我一起吃，该吃醋了。”周然看似无心地说道，其实她意在试探。
陈霆玩味的看着她，“是一个客户的女儿，学设计的刚毕业，想在我公司实习。”
原来，那天聚会的酒店w的内装工程都是由陈霆的公司来做的，那个小姑娘正是酒店老板的女儿。
啧，原来是被富商看中了想招为女婿。
“对了，介绍给你的人联系了吗。”之前推送的名片。
“嗯，联系过了，非常懂得沟通的设计师，我们约好了下周进店实采。”
“那就好，刘畅是我的设计总监，非常有经验。”陈霆话语间掩不住的满意。
“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周然想起楼下那间不大的咖啡店，杀鸡岂用牛刀。
周然只是嘴馋而已，美食当前却也没吃几口就没了兴致。
不知陈霆从哪里拿出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没有仔细看标签，总归不会是便宜货。周然想。
“喝一杯吗，可以助眠。”陈霆问道。
看着他性感的转动着开瓶器，周然不自觉地嗯了一声。
两人轻轻碰杯，红酒晃动下有些暧昧的情愫在悄悄滋生。
谁都没有说话，周然看着对面，男人抿了一口红酒，喉结滚动吞咽，不禁心跳漏了一拍，身体痒痒的。
“可以抽烟吗。”她不能放任自己的思绪，想转一下注意力。
陈霆起身去厨房拿了一个烟灰缸推向对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自拿出烟，点燃，两团烟雾隔空而起。
周然又想起进门时他说没准备女士拖鞋，那就是这里还没有女主人，对面这位真真是叁十岁的单身钻石王老五。
陈霆微微挑眉，有些看不透对面那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在想什么。
“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医院，我回去了。”周然将夹在指间的烟蒂摁灭，说着起身走向红木大门。
走过陈霆身边，丰美柔情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烟酒味拂过他鼻腔，陈霆深吸一口短暂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细细品味。
有一丝丝醉意。
跟了出门，电梯下行至十几楼，应该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再上来。
察觉那人跟出来站在自己身后时，周然脸颊微红发烫，自觉有些狼狈，不敢回头。
突然手腕被身后的人拽住，周然猛的回头，就被男人带入怀中。
跟少年时期身上舒肤佳的香味不同，现在陈霆衬衫上是高级古龙水的清香。
疲惫了一天的身躯都被裹住，从僵硬逐渐放松了下来。
“叮”一声响，电梯到了。
两人同时松开，拉开些许距离，四目相对。
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谢，晚安。”
周然走进电梯，直到缓缓合上的门将两人视线割断。
她后退靠墙，仰头深舒一口气，闭眼回味刚刚拥抱时男人宽阔的肩背，窄腰，以及有些鼓起的下体。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电梯外的陈霆久久注视着已关闭的门缝，从不锈钢门的反光里看见自己有些情欲未退的身体。好像越活越倒退了，那时还不管不顾的吻上去，如今只敢搂着轻嗅发香。
心中想要将那个女人占为己有的冲动在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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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宁：心跳总漏拍是病，找个专家给你看看吧。
小周：不用，藏留言投猪都可以治愈我
?(?????)?




清咖 第八章H的前奏
周传明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被推回病房时，李女士、周然、和提早雇好的护工都赶紧起身，围到床边。
麻醉药效还没过，人正昏睡着，手术助理前前后后确认着仪器、数据、引流管。临走前又对着家属及护工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行色匆匆的走了。
母女二人看着沉睡中的周传明，氧气罩下随呼吸起着雾，脸上没了理不直气也壮的倔犟，多了几分浮肿虚弱。全切开的伤口触目惊心，但显然心处理过，皮肉整齐的被金属钳对接在一起，左右各两根引流管从伤口中伸出来。
李女士偷偷抹着眼泪，心疼着眼前的老男人。
陈年旧怨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两人也是自由恋爱结合，也曾甜蜜温存过。有了周然之后，二人世界渐渐被柴米油盐七零八碎的家常里短充斥着，小矛盾不断。
但要说大矛盾，却十分罕有。
有时，越是亲密的关系，怨念越深。
成年后的周然恐于建立太过亲密的关系，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也会牢骚满腹。
“你爸就是死倔，刚查出这病，还特意嘱咐让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工作不容易，不想给你添乱。他这人，哪都不好，唯独大事临头却最怕给人添麻烦。”李芳华满目泪痕，依偎着坐在病床边，摩挲着周传明有些干燥的手。
周然想起昨晚父亲的嘱托，欣慰的弯了弯嘴角，心中感叹两人其实还是互相惦记的，只是都不懂得如何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等父亲醒来的期间，微信上刘畅发来了设计方案。
粗略浏览了一遍，不得不说，和之前周然提出的要求几乎没有出入，让人挑不出毛病。
“给陈总也看过了，他给了几处修改意见我也加了进去。”随后又有消息发来。
“谢谢，很完美，照着这个动工吧。”
刘畅得令，也知会了陈霆，手下爱将自然看得出自家老总对这位周小姐颇为重视。
“那尽快安排工人开工，提前和他们打声招呼可能会缩短过年假期，工钱结算来找我。”陈霆吩咐道。
术后需要继续住院两周，白天母女二人同护工一起进行护理，晚上交由男护工照看。
周传明除了无法吞咽进食，不能说话，行动并无大碍。整个头部肿的像充了气的皮球，看脸活脱脱一个300斤的胖子。
病灶处肿瘤全部切除干净了，病理化验结果显示是低分化癌细胞，容易转移和复发，需要后期继续配合放化疗进行治疗。
若恢复良好，预计划一个月后开始放射线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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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周传明在悉心照料下，拔掉最后一根引流管，终于可以出院了。
周然每天早出晚归，忙碌于医院和咖啡店之间。
办好了出院手续，在医院大堂碰到了齐宁，被调侃瘦身终于有了质的突破。原本就不大的脸更尖了，肩颈消瘦，小腰仿佛一折就要断，更加衬托凸显了一对豪乳。
“你可别随便低头，小心下巴把这对大皮球戳破了～”穿着白大褂也掩盖不住齐医生的女流氓气质。
周然白了她一眼，随后又聊了几句，齐宁便被工作电话叫走。
这家伙也不知什么情况，最近一两年都没提起过自己的感情状况，下次得问问。周然想着。
就这样，日子紧锣密鼓，再见陈霆已是临近年关。
腊月二十七，经过大半个月的硬装修，临海一层的咖啡店已初显模样。
有陈霆的特别关照，整个工程队高质高效的完成了基本施工，周然最终决定让大家按时回家过年。忙了一整年，都盼着这个阖家欢乐的时刻，傍晚发了红包，众人便工散去。
周然最后巡视了一圈店内，确认所有闸门都拉好之后，拿出锁链正在锁门，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
“啊！”锁好门回身，周然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周然娇嗔着说。
陈霆看着眼前小女人受惊吓的模样，开怀大笑起来，怎么还是那么可爱。
“怎么样，看起来弄的差不多了。”男人透过玻璃窗向里探望。
“托陈总的福，没想到年前就能完工了。还剩下软装，等预订的机器安装好，基本就搞定了。”
“托我的福？”男人轻挑眉勾勾嘴角，看着周然，“那也没见你找我，连个消息都没有。”
周然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理亏，同时也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没有穿外套，也没打领带，敞开了上面两颗扣子的衬衫外套着一件暗格子西服，说话气息间整个人散发着烟酒气，看起来像是刚应酬完。
“你喝酒啦？”周然问。
“嗯，年前应酬都比较多，推不掉。”男人觉得喉咙干涩，声音有些暗哑的说着。
估摸着单身男人回家连杯温水都喝不上，周然心一软便说，“要去我家坐坐吗，给你冲杯蜂蜜水解解酒。”
陈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默认着邀请，一路跟着周然来到了25楼。
“对了，叔叔怎么样了。”陈霆才想起周父应该已经手术了，有些殷切的问着。
“出院了，术后恢复还算不错，不过脸肿的，这么大。”周然用手夸张的比划着，不想让陈霆感受到话题的沉重。
“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叔叔，他还记得我吧？”
记得，怎么不记得。中学同学大多家都住的很近，父母爷爷奶奶也都认识。陈家的孙子自小就长得帅，谁会不认识呢。
“还是算了吧，他连我都不太待见，叫外人见了那副猪头样，怕他觉得颜面扫地想不开。”这话不假，形象不佳加上伤口的愈合痛，周传明每天眼皮都懒得抬，仿佛他不看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似的。
“心意我一定转达，先谢谢了。”
男人觉得周然说的在理，便没再坚持。
周然带他到客厅坐下，就转身去了厨房。
陈霆随意翻看了几眼茶几上的软装杂志，打量起这间屋子。冷清的不像是女孩子的家，色调单一，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他们之间没有交集的这几年，姑娘似乎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