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救赎(1v1H)
作者:林惊雨
人前狂霸帅酷炫拽天凉王破的大魔王男友,人后是作天作地的病娇嗲精。
暗恋她十年,坏事做尽不说,最后还要把她关在金碧辉煌的鸟笼里做他的金丝雀,唯恐她要离去。
她亲亲他的唇角,眉眼含笑,好吧,要关就关吧,只要我的宝贝能开心一点。
海棠屋 haitangwx
他是个变态。
暗恋十年,终于找到借口把人困在身边。
压抑地、病态地、苟延残喘地。
阳光下温柔漂亮的人,却绽开笑脸接纳他。
浮生万千的脸孔,让我因你而隆重。
他的救赎(1v1H) 第一章:擅闯
面前是富丽堂皇的半山别墅。
纯白梦幻的城堡式建筑让林知返眼角跳了跳。
她认命地按下门铃。
她对着门上的小型摄像头展开营业式笑意,“盛先生您好。我是林知返,被安排在叁点与您洽谈这一季的设计稿。”
等了好几分钟,无论是通话还是门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知返无奈又重复了一遍,“盛先生?”
话音刚落,就毫无征兆“啪”一声轻响,大门洞开。
可能有钱人都有点特殊爱好吧…比如爱拗霸道冷漠酷总裁的人设之类的。
林知返做好了一会儿见到个一脸冷漠的中年男人,或许让她带着稿子滚,或许不给她好脸色看的心理准备。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革命神不被打败,世间就没有难事。
可惜现实让她稍微有那么一点失望。
——一个人都没有。
表里如一的欧式复古家居,流苏绣品整齐摆放在宫廷风的皮沙发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和蜿蜒的复式楼梯,暴发户式金碧辉煌。
或许新老板不出现,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打压打压她,好叫设计部日后好好画稿,不许提出异议,尽心尽力做牛做马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或许被自己的想法乐到,她弯了弯嘴角,不卑不亢站在入口处。
盛南时。27岁,盛氏的总裁。经济头脑与手段极强,早些年接手盛氏,让帝国越来越繁荣。传闻与之成正比的是,脾气差、性格坏。
她海归而来,在盛世的一家服装设计公司里刚刚入职。新一季的设计稿她参与了一部分,本来已经皆大欢喜,开始样衣制作。平时甩手掌柜的大老板一时兴起抽查,结果稿子被全部被退了回来。
明明也挺符合这一季的“花语”主题,大老板不说哪里不满意,总之就是不行,你们看着办。
霸道独裁,刁蛮任性。
设计部连夜召开会议,部分稿子打回重画,部分投票决定可以留下的稿子,由专人上门抱着大老板的腿哭爹喊娘,以求勉强过关。
设计部主管陈安煦对他们关照有加,大手一挥,去吧,新来的,就决定你是那个抱腿大哭的专人了!
大老板近日心情不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法去总公司哭诉。
主管抓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如歌如泣,杜鹃啼血,大手再一挥,人美路子野,联系上了总裁助理,用叁寸不烂之舌征得了同意,为她争取了下午叁点到叁点半这半个小时的哭求时间。
临走还送她上了来接她的车,语重心长要她全力以赴,围魏救赵,救设计部上下于水深火热之中。
陈安煦说,“你就是观音转世!再生父母!”
……确实也可以这么说。
一切急风骤雨,她还没反应太过来,人已经站在暴君的宫殿里了。
等了很久也不见盛南时从楼上下来,或者云下达任何命令之类,她站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只有半个小时,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让他看了,总不能还继续愣头愣脑站在这吧。
有时候还是要适时能屈能伸。
思及此,她毫不客气从兜里掏出新鞋套,正大光明进了别墅的决赛圈。
空旷且寂静,人烟罕至。
林知返持充分理由怀疑这是一个局,把弱小无助可怜的她送到吸血鬼的宫殿里,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叫她有去无回。其实整个盛氏都是鬼怪的帮凶,就是这样伤害无辜的人发家的……
心理作用下别墅里阴风阵阵,充斥着魑魅魍魉。
更遑论楼上突然传来“嗯……”一声,让她更加心惊肉跳。
那是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
他的救赎(1v1H) 第二章:你,会做饭吗?
建国以后都不许成了,生活在唯物主义的鞭挞下,幻想归幻想,她当然不会认为楼上有什么吃人的怪,吃人前还残忍无比让人如此痛苦不堪。
林知返把手里的装满卷好的设计稿的画桶放下,镇静又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安保如此严密的高档别墅,从保卫到监控密码锁,她不认为有人能在这个地方控制住盛南时,且周遭环境一切整洁如新。
楼上有很多个门,她不敢随意走动。站在楼梯口有点进退两难。
随便进吧,怕撞破豪门秘辛。不进吧,半个小时即将结束,而她连总裁的面都没见上。
正思索着,又是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声。
像在走廊尽头,门口的还挂着两幅写意画的房间传来的。
她深呼吸,心里还是有点惊疑未定,喉咙发干,却仍走了过去,掏出手机摁了通话界面,随时快捷拨打报警热线。
林知返大着胆子敲门,“盛先生,您在里面吗?”
过了一会儿,才有动静。
“进来。”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喑哑,咬牙切齿般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不容质疑。
她拧下了门把,门没有锁。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无边的昏黄。
明媚的下午却将厚重的窗帘遮挡严实,墙上琳琅满目罗列着各种书籍。
以及凌乱无序的书桌后面,伏着一位似乎在颤抖的男人。
雪白的文件撒在他的脚边,他一手摁住自己的腹部,抬起头看她。
目光凌厉,审视着她,让人无处遁形。
明明是脸色发白,唇上血色尽失,额头上脸上全是细密的汗,却仍然清俊矜贵。
黑发稍乱,一些沾了冷汗的发丝黏在脸上,表情是疼痛带来的难耐,剑眉星目此刻皱着,堆在一块。
她有些被面前的男人的美色迷乱了神智。
她愣,“您……需要帮助吗?”
林知返又走近了些,“药?哪里有药吗?”
她猜测他是因某些痛苦难熬的长期病发作而动弹不得。
果然那个男人咬着发白的下唇,指使她,艰难发声:“客厅桌上……”
林知返火速就下了楼,掠了桌上的显眼的蓝色药瓶,左顾右盼没找到饮水器具,慌不择路拿起自己的包,掏出路上自己因渴而顺走的纯净水。
不管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管你洁癖强迫症,在小命要挂的当口都得向邪恶势力低头。
她冲回楼上的时候,男人的脸更加青白了。
她上楼途中已经粗略阅过瓶上说明,一次两片。
她倒出来,手指抵开他的唇瓣,把指甲盖大小的药片轻柔送到他嘴里,打开那瓶邪恶势力,努力抬高瓶口,不沾染她碰过的地方,让他顺利和水吞服。
他吃了药闭着眼睛,仿佛好受不少。
林知返鹌鹑一样站在旁边,等着面前的人重新鲜活。
余光偷偷打量他,是真的很帅。生人勿近的样子,禁欲,却因此刻病痛而脆弱易碎,像雨后被打湿蝶翅般,流光溢。
他又缓了一会儿,慷慨地把目光投向她,带着询问探究的意思。
她自觉自报家门,“盛先生您好!我是林知返,今天叁点约了和您详谈“花语”的部分画稿。进门发现您在楼上不适,所以才失礼进来了,请您原谅!”
他听着,眉越来越皱,她怔忡起来,住了嘴,反省自己是否话多失言。
“你。”他说,“会做饭吗?”
他的救赎(1v1H) 第叁章:暴发户式审美
林知返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答应的了,从美色诱惑里面清醒过来,人已经在楼下了。
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大boss做个粥之类的吧。
“……”
在恍若迷宫的金山里,找到厨房的她扶额,还能不能再浮夸、再暴发户一点!
你家厨房用这种金光闪闪的装修和用具啊!有没有品味啊霸道总裁!
吐槽归吐槽,她用现成的材料做了肉粥。
米是从橱柜里找到的,鸡肉切成碎末,煮去浮沫冲净,一起和淘好的米放入那个很多个按键的电饭煲里。
林知返按了最简单的那个“快速”键。
洗好青菜切好,等粥差不多了,再来翻炒一番。
冰箱里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看来是有人采买与定时更换。
没有多人生活的痕迹,这么多他一个人吃,真浪。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人铺张浪,何不食肉糜;还有人饥不择食,温饱都成问题。
虽然忧国忧民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小小设计师,刚刚进新手村,却被送来砍大boss。
恰好遇到大boss装备不齐,死罪可,任务要做。
支线任务极其离谱,居然是个烹饪小游戏。
土豪家的电饭煲果然没白长这么多按键,
给力且快速地就将鸡茸粥熬好。
林知返炒了个青菜,将粥盛到碗里。
葱姜蒜总有人忌口,她便不放,中规中矩的清炒时蔬和碎鸡茸粥。托盘里放上筷子勺子,一起送到楼上书房外面。
其实有点害怕,有钱人家会不会介意在书房就食?到时候弄脏了哪些文件,都怪罪在她头上?
想想又释然了,人都快死了,在哪吃不要紧吧。
林知返这样想着,忽然觉得一身正气凛然,推门进去。
男人在闭目养神,不知睡没睡着。
冷汗已经被擦干净了,柔顺的黑发被他拢好,脸色好看不少,唇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极不安稳的皱着眉。
林知返端着托盘走了过去,还没将托盘稳当放好,椅子上的男人就迅速睁开了眼,肢体先思考一步抓住她靠近的手腕。
她被男人的反应所惊讶,稳住手才长出一口气,庆幸没有打翻托盘。
视线转向男人的时候,他已经若无其事放开了手,淡漠地看着她将托盘摆放在他面前。
林知返有些尴尬,“您刚好一点,还是吃点清淡好消化的吧。我怕您不舒服,做了点快手的。”
那人不动,抱着手臂看她。
林知返很狗腿地往男人跟前又推了推托盘,拼命推销自己亲生的清粥小菜,“您看,温度正好,趁热吃了吧。”
他回目光。坐近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往嘴里送。
刚元气一些就挺直着背,不发出一点声音,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像贵族品尝盛宴那样用一碗普通低俗的粥。
还不赖。他又吃了第二口。
虽说自己是个龙套路人甲,好歹是公司新招的高薪海归设计师吧,总不能在书桌旁,脚踩不明天价文件,看应该是自己顶头上司的男人喝她随意煮好的粥吧…
她艺高人胆大地决定找点事做。
首先,这里太昏暗了。
他的救赎(1v1H) 第四章:双倍工资!
这一面墙全都是窗,铺着厚厚的遮光窗帘。
布料是一触即知不菲的墨绿的丝绒,绣着华丽的藤蔓暗纹,继承着这座城堡一贯的贵气洋溢。
她走到中间的窗边,那个男人停下了用餐的勺子,疏离打量的目光追随着她如期而至。
被盯地不自在,林知返建议道:“盛总您看,现在也才四点多,房间里这么暗,不如开开窗子透气吧。”
男人没有说话,眼神还是直勾勾盯着她。
像墨绿的蛇,吐着信子,密切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随时准备将其拆骨入腹。
林知返当他是默许了。初步推断他不是吸血鬼,总不会见了阳光就灰飞烟灭。省电通风保持空气清新这等为国为民的好事,总不至于让他降罪与她吧?
她缓慢拉开那不会直接照射到他的那一边窗帘,午后的阳光肆意洒在她的脸上,她眯了眯眼。
窗帘后的设计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厚实的玻璃外,是细且密的铁杆,从铁杆外能看到隐约的绿意盎然,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星河万里。
像一座铁栏监狱,还像一座金丝鸟笼。
她拉开窗,微风吹进来,厚窗帘下的另一层飘逸金边蕾丝调皮勾起她的发。
男人好整以暇。
林知返讪笑,“您这设计理念真不错,再也不怕遭贼了。”
男人不置可否,回了目光,道:“谈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空谷幽兰般的高岭之花,听声便知尊贵斐然。
她站在阳光里,作为一名下属,尽职且认真地报告,“我们作为盛氏集团手下的服装设计第一品牌,设计部门共同创作的“花语”主题却几天前被全数退回,因我们的学艺不向您表达万分的歉意。因由时间问题不能再有误差,大多数设计稿已经退回,今日由我带来的稿子由众位前辈一同连夜修改,都是些别出心裁的设计,再加上版型与布料的衬托,绝对不会给集团丢脸。希望总裁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赏脸再看看这些改好的画稿。”
百忙之中。
没见他哪里忙了,兴风作浪,将秃头设计全部否认,还心安理得在豪宅里喝被压榨的下属亲手做的粥。
他好像能听见她的腹诽一样,勾了勾嘴角。
勾得她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半晌才获他首肯,她尊敬得体地退出书房后,合上门才火急火燎去楼下取那支画筒。
拿上来的时候,他还是在喝粥。
一口一口,态度端正。
林知返欣慰,这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吧…看在这一碗粥和救命之恩的药和…矿泉水上,也应该放他们设计部一条生路吧。
她打开画筒,展开卷成圆筒状的画稿。
小一些的厚纸,是上了水的人型设计,有脸或者没脸的八头身上,穿着春花烂漫的缤纷衣裙。
大一些的略带透明度的纸上,是绘着均码的尺寸的打版图,上衣或者连衣裙,四开身的夹克或者裤装,不同的数字错落在纸上,直线曲线,眼花缭乱。
她一一介绍其中厉害。
“这件蓝色的连衣裙,灵感来自矢车菊。用的前短后长的礼服款式改成了日常连衣裙,更腰显胸,符合当下的拉长腿型线条。”
“这条水墨蜻蜓,是现代与国风的融合。粗肩带修饰肩型,遮挡溜肩、肩宽等身材比例,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一件…”
他叫停。
他说,“稿子姑且通过了。”
他就着青菜,把粥喝完了。一干二净,有着粒粒皆辛苦的美德,丝毫没有浪。
他抽了纸巾擦拭干净的嘴角边并不存在的污秽,漫不经心建议道:“你留下给我做饭吧。”
“一日两餐。我按设计部的双倍工资给你。”
她一瞬间不知道该关注哪一件事。
是该关注设计稿莫名其妙全数过关,还是该关注她被聘请当天价厨娘?
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她眼冒金星。
他挑了挑眉,又重复一遍,“双倍工资。”
掷地有声。
双倍工资,加上设计部那份,一个月赚叁个月的钱,一日两餐,毫不力,约等于天上掉馅饼,糊了她一脸。
那她就可以享受她从未享受过的纸醉金迷,买几件衣服支持她欣赏的设计师……
可她何德何能呢?就随意煮了快手粥。
她张着嘴犹豫了半晌,问:“啊?……为什么啊?”
难道,这就是,金手指?
一丝碎发垂落,男人拢了拢,“你做的,像我小时候的味道。”
有点落寞的意思,他的右手去转动左手上那块腕表,停在金属表带上摩挲。
小时候的味道?家与母亲的味道吗?
大名鼎的盛家豪门的家长里短她略知一二。
他曾经是一个私生子。
估计也与其他的私生子一般无二。
生下来没见过父亲几面,母亲忙着争宠,望子成龙。
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受到的关爱就是少之又少。
所以他才会如此阴晴不定,不曾被至亲细心照料,所以这么年轻却胃病严重。
那样一个尊贵又高大的男人,坐在奢华的别墅书房里,像个与窗外阳光背道而驰的影子。
她一瞬间被金钱与翻涌而上的与生俱来的母爱蒙蔽双眼。
也许是母爱沸腾,也许是同病相怜。
林知返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还听见自己说,“好。”
他的救赎(1v1H) 第五章:毒蛇
既如此,她觉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人家虽然说因为救命之恩,不惜天价报答,但冤有头债有主,她绝不能让如此神仙蒙受她不明不白的糟蹋!
于是林知返坦白从宽,自首,“那个……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一时没有找到杯子和水什么的…”
在男人幽深的注视下她缩了缩脖子,春天里她居然感受到了丝丝凉意,“我发誓这瓶水我只喝了一口……给你喝的时候,我也努力没有让瓶口和你直接接触!”
她据理力争,缴白旗投降。
盛南时说,“没关系。”
“谢谢你救了我。”
似真似假的语气,配上他让人捉摸不清的眼神,着实非常怪异。
但他到底是地主家的得意儿子,知书达理,知恩图报。
林知返深觉自己没有救错人,凭借着在法治社会说不定就被判入室抢劫之类的骚操作,赢得了地主儿子的青睐。
“嗯……不客气……”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是我应该做的。”
她低下身去拾为他展示时散落在书桌上的画稿。
阳光游走在她的白黄撞色格子连衣裙上,光差下肉眼可见的粉尘洋洋洒洒,鲜花盛开的画作被一一在手上整理好。
亭亭玉立,她也似乎是稿件上八头身的模特儿,被披了春天的衣裳,来人间展示一遭。
庄生晓梦迷蝴蝶。
林知返拾好了,都细心卷回画筒里。
盛南时又开口,“以后中午,你做好送来公司,晚上来这里做。”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示意她扫,“我提前一天订餐,发消息告诉你。”
……你看他,之前都疼懵了,一屋子高科技都想不起使用方法。
她老实拿出自己的手机,扫过去,听“叮”一声,顺利通过好友验证。
就是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第一天认识,男的觉得女的不错,要加她的微信。
要说哪里不一样,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有点被她自己攀龙附凤的胡思乱想搅得一团浆糊。
加了微信,看那个黑色头像出现在自己的聊天界面,没有置顶聊天,他成为她的最近联系人。
“好的盛总,您微信告知就好。”她交待,“还剩了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还可以稍微吃一点,不用那么难受。”
她又问,“您有忌口吗?”
“没有。做什么吃什么。”他像在自我表扬。
一时间尴尬地可怕,她都觉得头上有乌鸦飞过。
似乎想起公司上有老下有小在等她的复命,她捏着手机,手心里沁出黏腻,“我先回公司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看到盛南时点头,她才鞠了一躬告辞,“感谢您的理解。祝您早些康复。再见。”
礼貌又官方。
“再见。”他也笑着道别,没有多送。
她出了别墅大门才觉得松一口气。
背后说不上来的怪异,像是炙热的目光要把她灼烧成灰烬,她回头望了望。
但其实并没有人在看她。
离定好的叁点半已经过去许久,然而关于设计的谈判只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时间。
送她来的司机还在不远处等,她走上去,诚恳道歉。
“抱歉,工作耽搁了,麻烦您。”
“应该的。送林小姐平安来,该送林小姐平安回去。”司机忠厚一笑,替她开门。
她稳当坐进车后座里,司机才开始启动。
他车技很好,平稳且速度,寡言少语,让本欲深入探究一二的林知返也放弃计划。
像忌惮着什么,紧紧闭着嘴巴,不肯发声,失言失语。
即将夏了,他还出了一背的汗。
暮色西沉,阳光也不再夺目。
他伸手打开电脑屏幕。
是监控界面,忠实记录着她从书房出去,下楼,背着画筒提起玄关边她的提包,拾好鞋套出门。
换鞋套的时候微微抬起脚来,及踝的裙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裙子太长太碍眼,应该全部卷起来,都堆到腰间,露出一双又白又长的腿供他仔细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