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逃离死亡讯息[无限流](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味XO
此时,灰色的天幕,闻起来有一股烟的味道,呼吸间都有一种腐败的焦糊味道,搞得他头脑更加发涨。
他有些踟蹰的站在了原地,但在这时猛然就听到孩童的嬉笑声在寂静的镇子里陡然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先是一声爆响,歇斯底里的程度怕是不打算今后继续说话似的,炸在耳边。
吴闻一惊,只觉得耳膜发痛,立刻捂上耳朵。
可那声音又降了下来…笑着笑着就慢慢带来点空灵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吴闻才放下手,挪动了僵硬的双腿择了个方向跑去。
他刚刚余光看见有人穿着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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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吴闻小心翼翼的自古朴的建筑掩体后探出头,又见着了昨晚那群人。
此时是大人和小孩分站着,嘴角尽是裂到难以置信的程度。看得他心里面的不适感更加深重。
那群人里有一捧着寿衣的小孩,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坐下了,摇了摇头。
吴闻只听到一阵铃铛声,那个小孩就开口唱到:“小阿姐,模样俊。
小阿哥,会唱歌。
盂兰盆,恋朦胧。
来年约,小土坡。
土坡黑,土坡褐,里面埋个大木盒,白殓衣,七彩旗,插在坡坡正上头,乖阿姐,俏阿哥,手把手,肉连肉,永生门前不寂寞。”那歌声像是民谣,调子拉得很长,颇有些辽远的意境,内容又毛骨悚然,偏还是从个娃娃嘴里唱出。周围的人还是笑着,像是嘴角被钉住了,眼神看起来都是阴沉沉的,像是把阴沉的空气都塞进去了。
吴闻站着不敢动,他一边觉得惊骇非常,一边心情就愈发沉重。
娃娃唱了一遍,手中寿衣抛了抛,就有两个脸上挂满了橘皮的老人上前,围坐在了娃娃身旁,手里在摆弄着什么。
吴闻视力好,看得清楚,是两团红线,阿嬷抖抖索索的解开了,就一缕一缕的捻起来,两团线给拆解得差不多,再一合,就挂在娃娃脖颈上。
正巧唱到“白殓衣,七彩旗”,娃娃嘴角就爬得更高,眼睛也兴奋地凸起,太阳穴一股一股的,就指着周围为数不多穿着殓衣的其中一个大人。
位置原因看不见那人表情,只看见个细细的金属质感的东西架在那人脸上,似乎是一副眼镜。
吴闻瞧见那人全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趴伏在地上,就接过寿衣,急急忙忙地往身上套去。
周围人还是一副笑面孔,吴闻却觉得狰狞了许多。
这时突然有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在做什么?”吴闻惊了一下,勉强还算镇定的缩回头,鼻尖却已经是渗出了些汗。
是那个先生。
“我且让你回去可是?”先生嘴角还是勾着,瞳仁仍然黑的就像井底,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我这就走。”手摸着青石板砌的墙,入手的青苔滑腻腻的,一直黏到吴闻心里,他不适的回应道。
先生这时却凑近了,“如今?你不觉得晚了?”“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吴闻垂下头,缓慢的呼吸了一口满是灰尘的浊气,硬着头皮撒着谎,他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吗?这先生不会想要杀他灭口吧!
先生退了半步,与吴闻拉开了距离,红润的嘴唇机械的保持着的弧度在说话间打破了,语调没有讽刺,话却是十足的富有深意,“为什么要说抱歉?你不过是个外乡人。”这已经是先生第二次提到外乡人了。
吴闻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背部冰冷的触感和手中的湿滑又让他喉咙发堵。
说来,他又怎么算是个外乡人?他或许,连人都不算。
他心里觉得憋闷,眼前突然发起黑来…渐渐的他的意识竟然这么诡异的被抽离了片刻,他竟然又昏迷过去了一瞬。
他知道他刚才不知道为啥厥过去了一小会儿,好容易慢慢清醒,瞳孔就有些异常的扩散,周围的声音却逐渐变得更加清晰。
这时,之前那首歌已经被唱完了,那娃娃已经在唱另一支歌了…“嬷嬷喜欢胖哥哥,哥哥不爱瘦嬷嬷,嬷嬷搓,嬷嬷揉,嬷嬷做个观音丘,观音丘,滋味够,哥哥吃下肚里头…”第5章永生门4他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他那滞涩涩身体中,那不受控制的意识终于回归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先生问道。
他背部还是靠着冰冷的石砖,手指扣着砖缝,指甲缝里在发涨。
明明刚才还是阴天,他不过意识断片了片刻片刻,雨却下得很大了,地上湿透了,甚至早已经积起了水洼,不像是短时间的骤雨能办到的。
不过也因为这雨,他口鼻处那股焦灰味被冲淡了很多,吴闻才稍稍喘息过来。
“这雨下了多久了…”吴闻脸上沁出些冷汗,他听见了先生的话,但是却牛头不对马嘴的自言自语…“我问你在做什么。”先生因为他这句话看了眼在磅礴的大雨下,显得朦胧了的天。
“啊…不好意思。”吴闻这才回神,收回脏污的手指有些胆战心惊的回答,“打扰到了你们…对不起,我知道这里我不该来,我会走的。”“走?”先生表情看起来有点怪异,吴闻多看了几眼,才慢慢意识到,先生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
“那个…我是不小心来的。”吴闻抬头望着天幕,身体的沉重感随着黑沉沉的东西在一点一点散去。
“你能走到哪里去?。”先生也不再看吴闻,垂着眼,但一些黑色的情绪还是透过那睫毛的缝隙流露了出来。
先生继续说,“不过,不出月余盂兰盆会便要来了,我不希望出岔子,你不要再疯疯癫癫的不成体统。”“不出月余?”吴闻瞳孔都缩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方才先生明明才说,后天就是盂兰盆节…“有什么问题?”先生这么回应了一句,却没有纠正自己原先的说法。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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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没有口误,这意味着什么?他凭空回到了二十多天前?
于是他喉咙发紧的回答:“是。”“去罢。”先生站在原地看着他。
吴闻不敢相信,于是故意转了身绕了青石板墙过去…但那里是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巨大的展台,什么都没有。
刚才明明还有人在这展台上举行一些古怪的仪式,唱着瘆人的歌,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那些人和东西就全没了…他觉得快被自己荒谬的发现给说服了。
“先生。”吴闻顿了下脚步,背对着先生,“先生可还记得,我是怎么来的?”先生柔柔的说道,嗓子里像包了团雾气,“你怎么进来的不重要,你既然进来了,便清楚,这里从来没有外乡人还能出去的道理。”他本来想的是,他不敢说出他失忆的真相,就试探一下先生,或者干脆知道他是怎么闯进来的,好立马离去,可他得到的是个毫无意义,避重就轻的回答。
先生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垂下鸦羽似的睫毛遮住点眼底的悲悯看着他。
他因为先生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可怜,觉得他不适又不吉利,于是也不再停留,干脆抬腿就走,脑子里乱成一堆麻。
等他在雨里走了很久,吴闻才稍微有些清醒了。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他举起手,身上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t恤。先前由那个少年为他找来的靛蓝色长袍已经不再在他的身上了。
吴闻手轻微的发起了抖,他从来不信怪力乱神。但事实是眼前的人突然集体消失,他身上衣服也莫名其妙换了一件。
这下也由不得他不信了,他百分百肯定他就是回到了二十多天以前。
摸了摸除了最初醒来,便毫无饥饿感的肚子。吴闻想到了那具腐败的尸体,一开始在井里他看不见的身体,以及无法死亡的自己。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吴闻慢慢坐在泥泞的地面上,附近安静的很,雨越下越大,早已驱赶走了人群。棉质的衣衫贴在他的身体上。
他举起手,瞅着手腕麦色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那道狰狞的伤疤也不见了。
吴闻想了想,还是张开了嘴。
他现在确认他的时间有问题,他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时间倒流。他现在暂且假设每一次的时间跳转都是在他昏睡过去以后才完成的,但是这个假设终究只是一个猜疑,不管怎么样,他需要用一个疯狂的实验来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狠下心,啃在了手腕上,吃出一口铁锈味,雨水稀释了流到外面的血水,还是红得扎眼的。
手腕上的破口很大,他估计是咬破了经脉,因此渐渐的,血就洼了一地。
吴闻呼吸已经粗重不堪,瞳孔涣散,心跳缓慢又声大如雷鼓,身体僵白,头昏沉得像烧到了五十度,眼睛也一片漆黑。
他在豪赌,竟然敢胆大到自杀,来用失血的昏迷来验证时间确实是在向后跳转,而昏迷也确实是引发时间跳转的契机。
不过他对于此次实验有信心…如果他还活着,那么很多事情终于就能变得清楚了。
第6章永生门5还好,吴闻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慢慢吐了一口气。
他从冰冷泥泞的雨中又回到了室内,抬起胳膊,吴闻看了看,没有绷带,没有看见深刻的齿痕以及青红的血管、血肉乃至森森的白骨,蜜色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显示着身体主人的健康。
不过他确实在大雨中自杀了。
但不过是一觉的时间,他又回到了第一夜他被从井里救下后来过的地方,那个古怪少年的家里。
这个整齐的平房他来过一次,尤其是那扇推拉式的老旧红木窗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吴闻勉强笑了笑。
他现在大概有了点想法。
这三天的经历以及从“先生”嘴里得到的只言片语让他大概厘清了一点东西。
虽然吴闻仍旧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过他亲身经历告诉他,他的时间走向与正常人不同。从他被从井里救出来到这个小平房里之后,他的时间就在逆流。
并且,这个逆流总是在他昏迷或睡过去之后才触发的。
这可由先生的话证明,比如在第一次见到先生时,他告诉吴闻,后天是孟玉兰节,而第三次见到吴闻时,告诉他不出月余便是鬼节。
当然,先生的话也可以理解为他是在一觉后快速进入了三百三十多天后还有一个月就是孟玉兰节的那天,但这被吴闻用自己不要命般的实验证明了这一假设是错误的。
他咬破了手腕的动脉,由失血的昏迷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即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时间是在倒退的。
证据就是他光滑的手臂。
如果时间只是快速推进,那么被强行咬破的手腕势必会留下伤疤,但吴闻手上没有一点疤痕,而他记得,在获救那天,他第一次能看见自己身体的时候,他有仔细观察过他的手,因为那双手布满了伤疤,尤其是手腕处一块丑陋的伤口还在结着血痂,第一晚那时他还活着,这也是吴闻敢不要命的自杀的原因。
那么,这也就能说明他时断时续的饥饿感究竟是什么原因了,也正因如此,吴闻前所未有的有了信心。
他一定是个人类。
基于两点,第一,吃饭、睡觉、喝水,这些人类所必须的欲求他一个不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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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有。
第二,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不科学。
当然,最主要是因为第二点,他所经历的一切,乃至认知都超出了吴闻常识的范畴他才觉得他不可能不是人。
因为他觉得不科学,那么他以前一定生活在科学的,符合他心里认知的场景中。
吴闻想,那个场景是时间顺序流动的,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太阳东升西落,人死不能复生,有感知有触觉的地方。
当然,他还不能解释为何在井底他会是不生不死宛若水鬼般的模样,但他就是前所未有的有底气,因为这整个村子都不合理,那么他的不合理也就成了合理的一部分。
但是,他要怎么回到那个他没有记忆仅靠常识所认知的科学的世界?吴闻有预感,这应当是他在这个村子里唯一的使命。
吴闻睁了会儿眼睛就闭上了,他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远远的传来,那声音有些磕绊僵硬,不像是个青年走路时会发出的声响,来人应当是个老人。
“咳咳。”来人仿佛生了重病,发出枯朽的咳嗽声,嗓子里像是卡了浓痰,却只能发出点微弱的气音。
吴闻才装作像是刚醒来的样子,慢慢的睁开眼,脸上还带着点睡着了被吵醒后的茫然,眨了眨眼才慢慢看了过去,是个干瘪的老嬷嬷,穿着一身黑卦衫,凋敝的味道就更浓了,身上甚至有些许久没沐浴的体臭。
吴闻见老人发现自己醒过来了,就动作利索的坐了起来下了床,没嫌弃老人身上不太干净,搀扶起那嬷嬷。
他不知道这房子里哪里有水,见老人咳得几乎背过气去也不知因该如何是好,干脆把老人牵到了他睡觉的床边,一弯腰将已经慢慢匀过气的老人放在了床上。
因为抱起老人的动作,嬷嬷宽松的马褂拉开了些,露出个黑乎乎的玩意儿,看体积还挺大,之前老人站着时,因为太过瘦弱倒是被严严实实的遮在了空荡荡的衣服里。
现在因为平躺的姿势,那东西凸了出来,吴闻觉得没克制住盯着那露出的东西多看了几眼,心底有丝惊讶。
老人孱弱的身子瘦的像张枯纸,只瞧见吴闻的视线后奇怪的看了一眼,挣扎的拢了拢衣物,明明还是阴沉枯朽的老脸,幽暗的老眼却似乎闪过点什么。
“嗬嗬…多谢…嗬…”老人想说话,一开口就似拉了风箱,吴闻没急,站着等。
“少年郎…你怎的不去?已经九十点钟了…”老人缓过劲儿了,“你们几个说来考古的,每日不是这个点出门见面?”“是。”吴闻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事,却应了,“老人家,你在这休憩,我这就出门了。”老人全是褶皱的嘴不再皱巴巴的缩成一坨,露出点有些可怕的笑,盯着吴闻没说话。
他在老人古怪的视线里停顿了一下,问了句显得多余的话,“我想请问一下,您见我们雷打不动的每日都考古,会很反感吗?”老人默了许久,才用那沙砾一般的嗓音说,“外乡人,不就喜欢搞那些小团体,你们每日聚着以为俺们不知道你们是怕俺们害你?”吴闻因为老人的直白愣了下,轻轻说了句“您误会了”转身出了门。
走了许久,穿过一条幽长的巷子,在拐角处他才停下脚步,缓慢的靠着冰冷的墙壁喘了口气,先不说那老人说的话信息量有多大,他方才抱那老人上床时,看见那老人衣服里团着个什么东西,还顶出了衣服,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也不过瞧见了轮廓,现在才慢慢回想着些细节,肯定那是个泥菩萨。
这让吴闻想起了那个古怪的童谣,他记得有一段是这么唱的:“嬷嬷喜欢胖哥哥,哥哥不爱瘦嬷嬷,嬷嬷搓,嬷嬷揉,嬷嬷做个观音丘,观音丘,滋味够,哥哥吃下肚里头…”嬷嬷,泥做的观音,这二者联系在一起,他很难不想到童谣里的观音丘。
想到歌谣里说给人吃的观音丘,再想到他出门时老人湿冷的附着在他背部的视线,吴闻不觉得那会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还得让人送了性命。
还有就是那个老妪说的考古的同伴,吴闻很在意。
这也就是说,当初进村的时候,外乡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而老妇说,他和那些外乡人每日这个时间点总会出门相聚,这个点是介于上午九点到十点,正好是第一次他醒来的时候,但那时他并未出门,这就说明他失约了,但也不见那些同于他前来考古的年轻人来探望他,这就是不寻常的地方了。
正常说来,这个村子十分古怪,就这几次的相处下来,也能感觉到村人对外来人的排斥,在这种情况下,并且根据他故意问老妪的一句话可以见得,每日的约见怕考古是假,确认每个人的安全才是真。
那么如果有人未能按时赴约,其余的人或多或少会因为抱团心理对未能赴约之人表示担心,以及看望,但是他在屋内几乎枯坐了一天也没人来。这表明这些人可能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若这一次不能说明什么,也可能是由于天气或者各种特殊情况取消了每日的约见,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他几乎都在上午九到十点的时间出门,却没看见任何像他一样的外乡人,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并且,第二次去见“先生”时,那人曾经告诉他,“这里从来没有外乡人还能出去的道理。”吴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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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由怀疑,那些现在他还能遇见的和他一同考古的伙伴们,将来是遇害了。
第7章永生门6不过,他最后的结局也不怎么样就是了。
毕竟他一睁眼就是在井里,不生不死的和一具尸体一起泡在腥臭的井底。
不过,先不说他最后的结局如何,吴闻在想,如果时间像这般跳脱不受控制,那么中间被跳过的那些时间会发生些什么呢?
尤其是他很在意先生反复提到的盂兰盆节和第一次见先生时,允诺在往生势后带先生去那口井时提及的往生势。
这两个日子,一定十分重要,可问题是,他并不能回到之后的时间…这可怎么办…吴闻想归想,脚步没有停下,那些同他一起从外面进到古镇里的同伴他还得先去看一看。
虽然他目前并不知道这些人会选在哪里集合,他也不敢问那个老妪,生怕被察觉自己的古怪,但这不妨碍他在村里寻找他们。
还好他运气好,他没逛多久,就被神色紧张的一位女性叫住了。
“喂。”有人拍了拍吴闻的肩膀,把他惊了一跳。
他屏了口气,慢慢回头才看到是个有点印象的脸庞,是他认识的人?
说来吴闻好像是有些迷信,他好似曾经有点道听途说的迷信,说是人身上有三把阳火,若是猛地回头,不注意吹熄了肩上的火会招来些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是在大早晨,他似乎也保留了点神神叨叨的坏习惯,不敢大喘气。
“走吧。”吴闻没有多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为何没在约定时间到约定的地点,就一脸平静的回视了那女人略带谴责的视线,可女人没有动。
女人的脸很周正,不是长相标致的那种,而是端正大方,有久坐上位的人才有的气势,此时虽然不满吴闻没有按时到地方还一声不吭,皱着眉,沉默着没有出声谴责,但脸上还是透着点愠怒。
吴闻担心女人的愤怒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想了想,敛了眉,装作有丝惶恐的欲言又止的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因为他这个作态,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就露出了个僵硬的表情,脸色倒是变得凝重了,拉着吴闻就走。
女人急急的走在前头带着吴闻七拐八拐,这镇子里许多地方他都没有来过,算下来,他实际上也就只有三次出过门,一次是被少年引着见先生,一次是化了古怪的妆在路上走着,还有一次就是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自杀。
所以,他当然是没有其他的外乡人对村子这般的热悉的,也正因如此,特别珍惜这女性带她七拐八拐走路的机会,毕竟他也不太清楚他这么倒带的过日子的机会还有几次。
镇子大部分都已经是盖了钢筋混凝土的仿古平房甚至是楼房了,也还是留有些棚屋,土扶的墙,因为破旧的缘故露出里面红褐色的砖块。
土房子间间隔很近,在吴闻看来似乎是连成一片,乌泱泱的一堆建筑群都是那个破败的格调,中间也没有夹杂些别的建筑物。除了其中一带修筑的土屋,村子里的墙都换成了青石板,地面也浆了水泥。若是下雨的话,旁边并没有农田,也不至于会弄上满身泥泞。
那…他咬破手腕那天,他满脚的泥泞是从哪里来的?吴闻望着远处的土方,隔得远了些,但他能看见些湿润的泥土。
他那天浑浑噩噩的,是不是闯进了那些土屋之间了。
那女人不知道吴闻想什么,只是感觉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拉他紧走了几步。
吴闻感觉到她的不快,加快了脚步。
不过也没走几步了,又一拐弯,绕过那些灰扑扑的房子的可见范围之后,他见着有三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那三人见女人带着他回来了,表情似乎有些松懈,但绝不是由于关心吴闻的样子,而像是某种避免了兔死狐悲后的轻松。
其中一个啤酒肚明显的中年男性夸张的喘出一口气,怨怼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吴闻看了一眼女人,女人也站在了那三个人中间,挑着眉示意他解释。
他清了清嗓子,他方才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不好意思,刚刚耽误了一下时间,还麻烦你们等了这么久…”“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听吴闻这么一说不满的推了推眼镜打断,“惺惺作态的样子收一收吧,大家都知道这个村子有多凶险,当初进来的时候就说过,若是有情况不能准时到达,一定要发个短信知会大家。你倒好,信息也不发,还生生迟到这么久,让我们在这里等半天,大家都在想你是不是也死了。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吴闻飞快的看了一眼青年,他注意到了“凶险”,“短信”,“也死了”这几个字眼,“我的手机不见了。”吴闻根本就不知道他有个手机,听到这话,他也只能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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