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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Tsing
一开始是不吭声地赖着她,洗澡回来还要搂着她直到她手发麻受不住推开他,林栖优一转头就能看见他不大高兴的神态,只是那会儿还不熟,他倒也没开口说些什么。
再后来他就敢开口要她搂着,任她怎么摆架子,也只是用那副委屈的样子看着她;现在直接蹬鼻子上眼,还会变着模样同她撒娇了。
她拍他放在自个腰上的手,示意他放开:“起开,我要去洗澡。”
“我帮你。”他直接起身拦腰把她抱起走进浴室。
她事后喜欢淋浴,路从跬把她放下,一手穿过她的腰让她靠着,没让她碰到冰冷的墙砖。他调了调水温打开,又挤了些沐浴露,帮她涂抹,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面上是一片清明,端的是来之前一丝不苟的认真神态,只是耳垂微红,手有意无意避开她的丰盈。
“还有地方没洗到呢。”林栖优故意说道。路从跬身子一僵,手顷刻就停住了,林栖优忍不住笑,怪小孩是真的怪,下了床就纯情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处男似的,她可不是没看到,他的小从跬正在向她点头致意。
“这里,”她带着他的手缓缓上移,覆上胸口,小珍珠被他这无意却撩拨的手激得凸起,这会儿就直接顶着他的手心。
“还有,这里。”手被带着缓缓下移,在秘境处停留,那小森林勾着他的手,等着他一探究竟。
路从跬上下滑动喉结,没出声,直勾勾地看着她。身下的勃起叫嚣着,女人娇笑的面庞有恃无恐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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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 06
林栖优抬头,贴近他的唇瓣,两唇相贴,暧昧的气氛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直绕着两人相贴的身体。
脱了高跟鞋,她的头也才在他的胸膛处,她得踮着脚,把他的头往下按,才能非常勉强地亲他。
怪小孩傻愣愣地杵着,半晌反应过来,反客为主,手也放在她丰盈上用力。
林栖优也想要了,她问:“明天周几?”
“周叁。”
“那不行,起开。”她眼中的情欲顷刻散去,挣开他的束缚,自顾自拾好就要出去。
“为什么?”路从跬还傻站在原地,伸手就想捞她。
“明天你要上学,”她躲开他的手往外走,“不能耽搁你学习。”
她连续两晚约他,白天他还得上学,就是年轻也不能这么连轴转,聪明人都知道得考虑可持续发展。
“不会的,我力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又跟过来,搂住她的腰蹭她,硬物贴着她,滚烫而坚挺,极有存在感。撩拨完就走,也不看看他现在硬成什么样了。
“那也不行。”她推他去浴室,“去冲个凉,小泰迪。我先去睡了。”
路从跬不情不愿进了浴室,借着冷水请自己的五指姑娘帮忙解决,欲望满足,路从跬的头脑也清醒了,一张脸从红变成白又变成红。
他刚刚干了什么,死皮赖脸冲她撒娇求欢!这怎么可能是他干得出来的事?!一场交易,满足雇主需求,怎么他还不知羞耻地缠着雇主,疯了,真是虫上脑!
路从跬在浴室里进行了一番长久的自我批斗,这才拾好面部表情走出来。
卧室一片昏暗,林栖优已经睡了。她大概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在和他约过后的第二天又约他,过度的力消耗会让她昏昏欲睡,而她恰好需要睡眠。
他给她拉了拉被角,躺到她身侧,卧室的窗帘没拉满,外面是一墙玻璃,夜光穿过玻璃映在她蝴蝶骨上,纤细又朦胧。
他阖眼,转身,同林栖优相对而眠。
阳光透过窗帘泄下,路从跬醒过来,刚想要起床,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发麻,路从跬视线下移,怀里搂着尚在沉睡的女人,女人的手搂着他的腰,两个人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把女人的身子放好,路从跬缓缓下床,洗漱完出来,林栖优已经醒了。
说醒也不大对,她坐在床上,眼睛却还是眯着的,头一下没一下地耷拉,嘴里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再眯一会儿眼睛,等怪小孩出来我再睁眼。”
路从跬凑近了听清,哑然失笑。“我要去做饭了,你赶紧起来吧,今天你要上班吧。”
听见“上班”两字,林栖优睁眼瞪他,“一大早的尽说些不好听的。”她在工作上是女强人不假,可没人说过女强人就一定爱工作。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不用工作还有钱,像现在一样养个小男孩耍一耍,那才叫幸福。




低头 07
林栖优寻着香味走到厨房,路从跬刚好拿着碗转身。
视线对上,林栖优朝他挑眉:“早上好啊,小厨娘。”
路从跬面不改色经过她,“时间有点赶,我下了点汤面,您凑合吃。”
清汤小葱,上头放着一颗形状漂亮的煎鸡蛋,色香味俱全,很简单但也很开胃。
今天早上还有事,路从跬还得上学,两人没多耽搁,工作狂和学生党的进食速度不分上下,叁两下解决。
路从跬很懂事地拾碗筷,林栖优摸着略鼓的小肚子回去换衣服:
“你请我早餐,我送你去学校。”
搭林栖优的顺风车……
他家境不好,这点身边人都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做贼心虚,搭林栖优的顺风车这个行为在他心里就等价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他被人包养的身份,他有些拒绝。
可是……
且不说这么远打车到学校要花多少钱,这个点这个地段都能打到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两相比较,的确林栖优的提议的确是最优解。
路从跬犹豫片刻,回头应她:“好。”
林栖优不见人影。
“……”
他忘记了,按照“业内行规”,金主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林栖优的话不是提议,是通知,也就他在这思来想去白功夫,还犹豫,丢死人了,根本就是自作多情!
虽然四下无人,但这并不妨碍尴尬外化于行,直接漫上路从跬的脖颈。
“是这两天累着了身体不舒服?”林栖优开着车,余光瞥见路从跬,早上起床的时候还什么事都没有,从出门到现在,整个脖颈都是红的。
“什么?”
“你的脖子很红。”他人白,一点淡粉色都格外明显。
路从跬猛地捂上脖子,不自然地回答:“估计是面汤比较热,喝了比较暖和吧。”
奇奇怪怪的回答。
林栖优又瞥了瞥他,没戳破他。
路从跬侧头看向林栖优那一侧的窗外。
车窗像是一个相框,装进了淡蓝的天空,一划而过的绿化和灰黑色的道路,还有一个林栖优。
她一身利落的小西装,脸上是打扮了和没打扮差不多的淡妆,唇上涂的是路从跬不知道有什么区别的口红,应该是个正红色,衬着她本就英气的五官更为霸气。
“怎么?被今天的我迷住了?”
“没有。”林栖优就要瞪他,他赶紧补充:“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
林栖优瞪他:“你的金主爸爸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再说。”
“您是女生,称呼搞错了,”他严谨纠正,“应该是金主女士。”
恰好红灯,林栖优转头对上路从跬。
“……”
“……”
路从跬小声嘟囔:“明明就是没差别。”
“呵呵!”孺子不可教也!
——
这两天po是很热闹嘛,一直登不上……
祝各位有对象的朋友七夕快乐啊,往后的每一天都要甜甜蜜蜜圆圆满满!各位单身的朋友不要太难过!七夕只有一天,但是单身却是每一天(划掉)祝各位单身姐妹早日遇到心仪对象!当然,一个人的生活也很快乐!希望各位找到自己最享受的生活!




低头 08加更
车辆缓缓靠近校门,他甚至依稀看见了平日和他一起打球的几个同学。做贼心虚,他心里既不安又焦急。
他初中保送到附中,在卧虎藏龙的附中一直保持着年级前叁,学校的红榜上一直挂着他的照片。帅气的学霸从来是学校最为津津乐道的人物,尤其是这个帅学霸家境还不大好,坚强,优秀,颜正,就足以让他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要是待会儿他从车上下来被人看到……
“下车吧。”林栖优把车停下,“离学校还有段距离,你走过去吧。”
路从跬一愣。
“愣着干嘛?你想被同学看见?”
“谢谢您!”
“这一口一个您这么尊敬啊?在床上你可不是这样的。”林栖优调笑道,她老早就想说路从跬了,您您您的把她都叫老了!
“谢谢姐姐!”路从跬从善如流。
“这才乖,来,弟弟!”林栖优把半边脸侧向他。
“?”
“你的姐姐要去赚钱养你了,还不给姐姐点动力?”林栖优挑眉道。
好家伙,原本都已经褪得差不多的红这会儿直接冲上脸颊,路从跬整个人都是粉的。
“快点,不然不让你在这下车了。”
路从跬喉结滚了滚,脸猛的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林栖优脸上。
密闭的空间里,声音就变得格外清晰。路从跬在这尴尬的声音里,居然还有一丝意外,竟然没有亲到满嘴粉,林栖优的脸嫩生生的像豆腐一样。
林栖优忍俊不禁,太可爱了,她真的太喜欢逗小孩了。
当富婆太好了。
路从跬下车,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人群踩点进入校门,额头因为紧张冒出细汗。
他可以为了挣钱偷偷做这行,但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被揭穿后的一切。
“路从跬!”身后有人叫住他。
路从跬回头,心下不虞。
附中师资强大,大多数学生都是真材实料考进来,但也有一部分学生成绩不够背景来凑,其间最为出名的就是陈阵,活脱脱一个混不吝,但入学后的成绩却一直都名列前茅。
他不喜欢陈阵,其一他一无所有,全都得靠自己,所以他格外讨厌靠爹妈靠祖宗的人;其二,陈阵很喜欢给他找事。
“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陈阵随意道,“刚刚好像看到你从车上下来,想跟你打声招呼,可惜你一直往前走不回头。是有人送你来的嘛?”
就知道碰上这人没好事!
“什么?”路从跬故作意外,蹙眉问道,“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吧?我视力不可能出错的,里面不是坐着个女的嘛?是你谁呀?”陈阵朝他笑笑。
“莫名其妙!”路从跬冷声道,心里却是一颤。“我哪来的车?要真是有,我还用得着和你一样踩着点进校门?”
“这样啊,”陈阵点头,“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不好意思啊路从跬。”
路从跬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陈阵站在他身后,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笑。
他不可能看错,里面那个女人一身小西装,那辆车连他爸妈都不肯轻易给他买,而路从跬,一个从来不穿便服的家伙,难得穿了身便服。
认错人?
谁信呢?




低头 09
一个妓女从良,其实并不意味着她就不再是个妓女,或许她曾有不得已的苦衷,然苦衷只能换来一句感叹,那个妓女太可怜了;妓女金盆洗手,欲改头换面重新来过,于是风言风语将人紧紧缠绕,裹成蚕蛹,看,那个女人,曾经当过妓。
是不堪入目,是难以启齿,是令人唾弃。
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从何而来,但他们就是那么出现了,将满怀的希望死死钉在十字架上,言语燃得比火更猛更烈,直至将妓女的生命燃尽,即使死亡也无法将她从过去扒下。
在下定决心干这行之前,路从跬就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这一脚踏进去,未来就像是绑了个炸弹,它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他的人生炸得支零破碎。
但没有现在,又何来未来?未来再好,未来再差,没有当下,那都是空话。他必须选,也没得选。选了,他才有一丝机会与生活搏斗,才能挣一个未来。
一切的心理建设在陈阵突如其来的试探中轰然倒塌,他才发现那些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御其实脆弱得像滑稽的豆腐渣工程。
仅仅是一句试探。
他豁然发现,他比他想象中的怯懦,现实比他想象中更为可怕。而他,仅仅是个学生,他不可俗地像所有普通学生一样,尚对未来有无限憧憬,也同样,毫无反击之力。
他记得父亲曾经给他讲过的越王勾践的故事,他尚记得父亲告诉他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要看的长远。如今,他才知晓这一屈一伸之间需要多大的勇气。
林栖优自打那天送他来学校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于是他有些自欺欺人地假装无事发生,他想他的生活过得很是惬意,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偶尔进校门时遇见兴起专门前来盯梢的陈阵,还会回应他意味不明的招呼。
蔡东乾倒是一反往常,也不知道他是几点到的学校,天天在门口守着他,和他一个时间进学校。
早自习之前他习惯利用大块的时间做些练习,一来清醒大脑,二来充足的时间不会让他的思维被轻易打断。
蔡东乾也说要跟着他学习,就赖在他边上,像模像样地拿着本练习展开,看着看着,手上就转起了笔。
“是有什么事吗?”蔡东乾第五次把笔掉在地上,路从跬终于抬起头问他。
蔡东乾没听见,捡起笔又低着头转了起来。
路从跬蹙眉。
第六次掉笔,蔡东乾径直弯腰,笔刚好掉在路从跬边上,他刚要伸手去捡,一只手先他捡起。
蔡东乾顺着那人的手抬头,对上路从跬询问的目光。
“怎么了这是?”视线落到他写了一半的草稿纸上,蔡东乾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我打扰到你了?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
“是有什么事吗?”
“……”
蔡东乾看着他,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没做声。
“不方便讲?”路从跬了然,转身拿起笔接着写,“放心,我不多问。”
身边的人沉默半晌,“我爸我妈离婚了。”
他心下讶异,转头看他,没出声。
蔡父蔡母是商业联姻,婚后两人各玩各的。蔡东乾之前曾很不客气地把他家的料当瓜跟他讲过,满不在乎同他说:“我早习惯了,反正他俩不可能离婚,我也无所谓。”
“我真没想到他俩会离婚了。”话开了个头,蔡东乾就忍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的家庭不正常,但只要这个家不会散,他就能当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为他们目的不纯的婚姻庆幸,只要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他们就不会离婚,这样他就还会有个完整的家。
“谁离婚我都不相信他俩会离婚!私下里玩了多少年一家子相安无事,现在一把年纪了居然离婚。”
“哥,我不想他们离婚。”他抬头,眼眶都红了。
他的话有愤懑,难过,也存了一丝孩子气。尽管他的父母没能在婚姻上给他树立一个良好的例子,但在教育这方面却是有着共同想法,一直很好地保护着他的成长,没让他走过弯路,也纵容着他保留孩子气的一面。
路从跬心里有些想笑,为他的孩子气,也不合时宜地生出一点羡慕。“他们也有他们的想法,至少是等你成年才离的婚,你也得接受他们的选择。”
“我知道!”蔡东乾抓着头发,“可我他妈不能接受的是,”
“我爸养了个小情儿,居然他妈是个男的。”
“?”
看惯了前凸后翘,一把年纪了突然反水搞基情,路从跬也有些震惊,没想到蔡父玩得这么开,与时同进。
“这……也是他的选择吧。”
“最不能忍的是,我爸直接把他领进门,这家伙现在堂而皇之,天天在我家晃荡,我他妈看了我就犯恶心!”蔡东乾气的踢桌角,整个人跟着了火似的。
也难怪他这段时间天天早早到校,还叁天两头到他家去一呆大半晚。任谁家里突生变故,然后疑似小叁的人物登堂入室,这都没法忍,更何况还是个男的。
“他妈的,一个大男人,看着跟我年纪差不多,天天缠着我爸撒娇,我爸居然没萎,我他妈都看萎了!”
路从跬拍拍他肩膀,没出声。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关系再好也不能随意评价,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倾诉的朋友,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发泄口,但你要是说些什么,这就有失分寸了。
有了路从跬的作陪,蔡东乾终于勉强拾好了情绪,这才有心思认真看笔下的题。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人,一个早自习,蔡东乾又恢复了平日生龙活虎的样子,同路从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打闹着,完全看不出早自习之前的颓丧。
路从跬倚着椅子,看着他同人嬉闹,也跟着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
蔡东乾这个人物,我个人在理大纲的时候对他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以至于我甚至想要单独给他开一本书,但冷静下来,我还是更倾向于在这个故事里诠释他,他也很契合这本书的概念,更多的,就期待接下来的故事啦!
看到有读者担心我断更,这里向大家保证,是不会断更的,因为我也很喜欢这个故事,我也很想当富婆有个路从跬,所以有了这个故事哈哈。在这里也要感谢一直支持着我的朋友,昨天的加更也是给大家的回馈感谢各位的支持!或许,我能求个珠珠(突然害羞〃?〃)




低头 10
日子一晃就掉进盛夏的太阳里,校园里反倒是一片宁静,树枝有气无力地挥舞枝叶,蒸腾的暑气像耍坏的小孩赖着不肯走,往教室一瞧,嘿,人比树蔫。
太热了,热气熏得人昏昏欲睡。老班在上头摇头晃脑地讲话,手拾起粉笔准地往底下一投。
“蔡东乾,这么困还来学校干嘛?”
“都快要月考了还这副混样,你高二了知不知道!”
“我跟你们讲,你们高二了,别以为还早,明年就轮到你们高考了。”
战火蔓延,底下的同学又开始哀戚地应和老班复读机般的讲话。
手机在裤袋里颤动,路从跬拿出来,一串熟悉的数字显示在屏幕上,路从跬不动声色地关机塞回裤袋,继续一本正经地听老班讲话。
放学,路从跬拾好书包,正准备走人,肩膀被人勾住。
“从跬,去打球吧。”身后几个男生穿着球衣,一脸兴致勃勃。都是他之前一起打球的朋友。
“不了,我还有事。”路从跬摇头,歉意地笑了笑。
“你天天都在忙什么啊?上了高中你就没再和我们打球了。打个球不碍事,走吧走吧。”男生话语抱怨,却是亲昵地撞了撞他的肩膀。
“真有事,”路从跬有些无奈,“这样,约个时间,改天一起吃饭。”
几个男生一阵打趣,谋划着“宰”他一顿,路从跬连连点头一一应下,这才放过了他。
拐过街角,人群渐散,路从跬拨通课上打来的那串数字,对面的人很快就接了:“喂,小跬啊。”
“二姨,是我。早上在上课不方便接电话,您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外婆出事啦!前段时间在医院查出胃癌,现在我们在市医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看你外婆。”
路从跬一怔,老实讲,他和外婆关系并不亲,路母年轻时不知为什么不怎么和家庭联系,结婚生子后也从没带他去过娘家,直到路父出事,路母才重新和母家有了联系,母家偶尔的接济让母子两人的生活略有好转,路从跬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见到了概念以外的外婆,总是笑眯眯地同他夸路母,路从跬听得自豪,与外婆相处也因此挺融洽,只是又不知为何,路母后来又和母家断了联系,也不让他同母家联系。
只二姑背着路母悄悄联系上了他,毕竟是长辈,再者二姑也并无恶意,只是常向他打听路母近况,略表关心,他也就随她去了,并没有和路母提及。
后来路母身体每况愈下,他也没有发觉到日益减少的联系,路母病逝后,二姑就彻底同他断了联系。
“好,那我晚上过去看看外婆。”
“那行,”二姑同他讲了地址,这才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低头 11一更
消毒水的味道,总是不近人情,闻多了就成了麻木。就像医院,来回是生死,习以为常是送别。
床上的老人苍老又陌生,瑟瑟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就像是一片落叶,萧瑟的落叶,看不见半点生机。
路从跬走进病房,静静地伫立在床前,看着老人沉睡仍紧皱的眉,神色不明。
他应该喊他叫外公,他们有血缘关系,理应是很熟稔的。但现实是,倘若不是问了病房号,看了床位,他甚至会错认成隔壁床位的老人。
“是从跬嘛?”
路从跬转身,一个略显富态的女人站在门外。
见路从跬脸上迷茫的神色,女人主动开口:“我是你二姑啊。”
“多少年没见了,从跬是大小伙子啦。咱们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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