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前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不知什么时候,白山君感觉一具温软的胴体靠进了他怀里,发出如兰似麝的馥郁香气,与此同时,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摩着他微微隆起的胯间。他睁开眼睛,只见踏雪君星眼微饧,香腮绯红,一副不胜情动的模样。见白山君醒觉,她骚骚地抛过来一个媚眼,说道:“白山兄,我知道你一定在牵挂着嫂夫人,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知道小妹一直喜欢着你吗?更何况我们虎马相合,说不定也能成就一段好姻缘呢!”
白山君闻言不由得把踏雪君更紧地搂进怀里,感受到那温软的胴体丰满而富有弹性,心头的欲火难以抑制地熊熊燃烧起来。他一把吻住踏雪君的香唇,不安分的魔手顺势由上衣开口处伸进去,将她的玉乳握个正满,顺着抚摸起来。
踏雪君双乳被他的“禄山之爪”握个满掌,娇躯一震,再加上身下感觉到白山君灼热的肉茎开始在自己的屁股沟上一顶一颤的,浑身顿时软绵绵,红云涌上了双颊。
白山君的魔手顺着小腹渐渐地向下移,在粉嫩的两腿之间,细草茸茸,阴唇微张,弹性十足,他宽大的手掌停止在小丘似的阴阜上,用食指按着阴户上方的软骨,缓缓地挑动抚摸着。
踏雪君娇喘起来,全身酥软,阴道奇痒,她不顾一切地抱紧白山君,双手撕扯着他的衣服,嘴里昵声娇嗔道:“白山兄……快……把衣服脱掉……我、我要忍不住了……”
两个人很快裸裎相对。踏雪君惊讶地看到,白山君的小腹下,双腿中,那根又粗又长又壮的大肉棒,正在一大片乌黑发亮的阴毛中激昂地高挑着,它是那么威武雄壮,上面一根根的青筋,凸涨涨地爬满了棒茎,突起的肉刺,麻麻密,支楞楞地耸立着,乌紫发亮。她不顾一切,伸玉臂一把攥住了它。
白山君猛一惊,接着便反应过来,将身体腹部向前凑了凑,以满足她那疯狂的欲望。
踏雪君抓住肉棒,一攥一松地玩弄着,不时还舔舔足有鸡蛋大小的龟头,揉揉底下的睾丸。眼看着那根虎鞭越来越坚挺,她张开樱桃小口,把它含进嘴里,舌头在马眼上一阵阵舔磨,还不时用贝齿轻轻咬噬龟头后的敏感部位,爽得白山君屁股一阵颤抖。
这当儿,踏雪君撅起的玉臀转到了他的眼前。她的肉色很白,也很柔很嫩,阴阜高高地隆起,像一个大肉包,阴阜上的阴毛又细又密,只见茸茸的草丛中,一颗鲜艳夺目的明珠在闪亮娇艳的光辉,它是那样的红润,又是那样的娇美,仿佛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随时都会化为水珠。
白山君伸出手,放在阴唇的两旁,轻轻向外分开,霎时,那颗娇媚如夜明珠的阴核更为骄傲地挺立起来。他双手用力挤,使明珠耸得更高,更突出。他张开嘴,吻住了踏雪君的阴蒂,仔细品尝起那细小的、柔韧的、酥软的美味,末了,又拼命地吮吸,脑袋象狗咬着骨头一样,左右摇摆。
“啊!好舒服……好爽……快……快给我……”
踏雪君呼吸急促,哼声不断,屁股不停地扭动。突然,她转过身来,骑跨在白山君身上,抓住那根虎鞭,双腿一张,用两条浑圆白嫩的大腿,紧夹着他的下腰,阴户迅速凑过去。
白山君感到下体像有一团火,龟头被一股热流包围,使他酥痒难忍,于是,他翻转身来,猛地将屁股一挺,只听得“滋”的一声,虎鞭破关而入,随后就是一阵大抽大插。他看见,踏雪君那红艳欲滴的阴核,在虎鞭的一进一出中,上下地起伏颠动,大小阴唇也都随着虎鞭的前进后退而一开一合,如同两扇鲜红的小门。她的双腿虽为自己粗壮的身体压住,但白嫩的肥屁股仍在顽强地扭动、挺耸。
白山君感到虎鞭上的快感越来越强烈,龟头上酥麻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他突然猛地跳起身,将踏雪君的双腿高高举过肩,再作极大限度的分开,使她的阴户暴露得更为突出。
在挤压下,踏雪君的双腿不仅张得极开,而且她的骨骼极为柔软,两条玉腿竟然在空中成了一个反八字形,那阴户更成了一团凸出的肉包子。
这对白山君而言无疑又是一种全新的刺激。他的虎鞭因性欲的高涨而越来越硬,越来越热,越来越疯狂,他不顾一切地狂冲、狂压、狂擂,猛插了几十下,终于,他丹田下的热力高度凝聚,就感踏雪君花心大开,阴道一阵紧缩,一股阴精夺门而出,将他的龟头冲得爽爽的,他随之从龟头马眼里也射出了浓热的阳精,直喷进踏雪君的花心深处……夜渐渐深了。张三娘洗漱已毕,和衣躺上了床。
她连续几天奔波,身体疲乏之极,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就在她瞌睡虫慢慢爬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马厩那边一阵马嘶。那是她的坐骑大红马的嘶鸣!出了什么事呢?她倏地伸手,抓起了软鞭。
房门“咿呀”一声轻响,慢慢被推了开来,随后出现的是两个黑影。他们手执刀剑,蹑手蹑脚向床边摸来。张三娘大喝一声:“小贼找死!”
软鞭呼呼如毒蛇出洞,就听“啪啪”两响,黑影被打得哭爹叫娘,倒在地上。
张三娘跳起身,正想点亮灯,房门外“呜”一声虎啸,猛地跳进一只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张三娘大吃一惊,抡起手中软鞭,迎头击去。
恶虎避过软鞭,忽地一挺身躯,竟然昂首人立而起!欺身近前,双爪齐出,分点她的内关和命门两大要穴。
张三娘吃惊之下,足尖点地,提气纵体,身子如风筝般荡起,险险避过。她随后舌绽春雷,喝道:“来者何人?”
恶虎掀开虎皮,赫然是一条大汉!只听他声如洪钟答道:“吾乃『十二星宿』中的虎神白山君是也!小娘子快快束手就擒!”
话音甫落,从门外又跳进来几条黑衣汉子,堵住了张三娘出外的去路。
眼见敌方势大,难以力敌,张三娘情急智生,抡起手中软鞭,舞得呼呼风响,其势如同暴风骤雨,向敌人扫去。就在对方全神戒备之时,她一招“龙飞九天”,身子如炮弹般穿破屋顶,突围而去,留下一天碎瓦,砸向屋内众人。
张三娘在黑夜中一连几个起落,轻轻巧巧地飘落在马厩里,解开大红马的缰绳,飞身上马,就欲扬长而去。可是,忽见人影闪过,马厩外响起“唏聿聿”的马嘶声,大红马顿时裹足不前!原来,踏雪君乃是驯马老手,熟知马的习性。她见张三娘欲远走高飞,便模仿马王的嘶鸣,阻止大红马起步。
张三娘挥起软鞭,猛抽在大红马的后臀上,马儿负痛,一声长嘶,振蹄欲奔。
说时迟那时快,远处的踏雪君纤手一扬,三把飞刀分上中下如风驰电掣般激射而来。张三娘挥鞭击走两把飞刀,第三把刀却“噗”地一声插进马腹。大红马惨嘶一声,顿时委顿在地,眼见是不活的了!
这当儿,远处的追兵已渐渐迫近。张三娘再不迟疑,一式“燕子穿云”,跳出马厩之外,随后纵高窜低,跨越几道屋脊,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绝代双骄前传 第七章 富池口
奔行了大半夜,上午巳初时分,扬子江畔的富池口终于出现在张三娘眼前。
滚滚江流呈现出碧阴阴的水色,看起来厚而不腻。当阳光穿过浮云,直泻江面时,顿时波光辉煌,霍然袒露出银色的胸膛,而夹江两岸稀疏的绿色杂树,则象卷发般茂密地垂拂在上面。
张三娘放缓脚步,漫不经心地观赏岸边风光,倏地眼光一跳,落在岸边一株孤树下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是个穷汉,身上穿的是件已洗得发白的黑布衣服,上面虽然补丁压补丁,却还盖不住两个新裂开的口子。脚下穿着双破烂的草鞋,斜靠岩石躺着,一只脚跷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露出脚底两个大洞。腰际扎着条草绳,草绳上却又斜斜插着柄早已生了锈的铁剑。
他身边一缸酒,一包最便宜的炒蚕豆,一副酩酊大醉的神态,可他还在捧着缸子猛灌,不时往嘴里丢一粒蚕豆,嚼得嘎崩直响。尤其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他还在揎拳掳袖,呼幺喝六,象在和清风阳光划拳行令,忙得不可开交。
张三娘不禁莞尔:“这人想必已穷得一文不名,为了喝酒卖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如果能将他自己也卖了换酒喝,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
可她却忽然感到一种异样。那个大汉身上瘦骨嶙嶙,脸上颧骨棱棱,两条发墨般的浓眉,满面青渗渗的胡渣子,在阳光下分外刺眼。骤眼瞧去,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但他懒洋洋的八尺长躯,魁伟身影,就象是条懒睡贪杯的猛虎,竟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之力,使自己在他面前没来由地自觉有些渺小,怪!
张三娘的注意力一时全被那个大汉所吸引,竟忽略了背后的悄然变化。
原来,她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又瘦又长的绿衣汉子,脸上只有皮包骨,一双眼睛又细又小,却迸射出蛇一般的光芒。他行速甚快,赫然正是“十二星宿”中的碧蛇神君,亦称食鹿君。
倏地,他身形兔起鹘落,一跃而过,轻轻拦在张三娘面前。
张三娘惊觉,急挺身喝问:“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说着,已把腰际软鞭扯在手中。
食鹿君先毕恭毕敬施一礼,跟着双膝跪了下去,低声说道:“小人奉命来迎接夫人!”
张三娘不由得一愣:什么夫人?大概是认错人了吧!她正要开口,忽觉膝上的“阴陵泉”一麻,接着,跪着的汉子连连出手,竟自她“宗鼻”、“梁邱”、“伏兔”、“髀灵”等穴道一路点了上去。
按说,以张三娘的身手,加之心存提防,决不致轻易上当。但食鹿君屈膝一跪,早把她心神搅乱了。况且,食鹿君出手无形,手法也着实太快,以致张三娘尽管机灵,还是着了道儿,一瞬间全身酥软,瘫倒在地上。
食鹿君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想不到这头功被我得了!嘿嘿,还抓了个娇嫩得出水的美人儿!”
他裂开两片淌着涎水的厚嘴唇,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喷出臭烘烘的胃气,伸出的手几乎已触及张三娘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躯体。
蓦地,仿佛有一阵雨点落在张三娘身上,把她被点的穴道尽数解开。张三娘喜出望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手中软鞭如蛟龙出水,顿时把食鹿君打了个手忙脚乱。她心里明白,定是有高人在暗中帮忙,难道是那个在岸边独自喝酒嚼蚕豆,划拳打瞌睡的穷汉加醉汉?她仔细看看,地下果然有几粒蚕豆。
一喜之下,张三娘不觉对那穷汉生出几分好感,一双美目,又朝那汉子瞄了一眼。但那汉子仿佛浑然不觉,扬手又把一粒蚕豆弹进嘴里。
就在这时,后面尘头大起,白山君和踏雪君带着各自的手下,沿大路追了上来。张三娘见势不妙,正想赶紧开溜,却闻前面山坡那边骤然马蹄声响,出现一股人马,一字排开,拦住去路。领头的一个是白发苍苍,耳朵又尖又大,几乎跟兔子耳朵一模一样的“捣药君”;一个是高大魁伟,满脸横肉,一部兜腮大胡子,壮得象条牛似的“运粮君”;一个是一身白衣,弯腰驼背,两只小眼,一嘴山羊胡子的“叱石君”;还有个是肥头大耳,塌鼻厚唇,呲牙裂嘴,两只眼睛象两条缝儿的野猪“黑面君”。他们身后各跟着四个兔唇人、四个牛形人、四个羊须人、四个猪形人。真不知道“十二星宿”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的怪人!
几伙人从四面八方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张三娘欲走不能,欲退不得,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就在这时,一个兔唇人后脑勺上突然开了个血洞,一个羊须人脊梁骨上开了朵血花,一个牛形人屁股蛋炸开,一个马面女子大腿骨折断。他们倒在地上,惨嚎声不堪入耳。
叱石君忽闻脑后风声,身子一闪,手爪一抓,早抓住一样暗器,却痛得掌心发麻!定睛看时,原来是粒蚕豆。他目光如电,四处一扫,盯住了旁边坡石上那个乞丐般的醉汉,此时那醉汉正一边捧着缸子喝酒,一边嚼着蚕豆。
“一定是这醉汉捣鬼!”
叱石君带着剩下的三个羊须人,向醉汉扑去。
那醉汉拈起最后一粒蚕豆,在手心里掂掂,醉醺醺地自言自语:“就剩下你了,他们还要来抢,罢了罢了,抢他们不赢,送给他们去吃吧!”
他看也不看,就将蚕豆朝着叱石君一弹。
叱石君忙不迭一闪,紧跟在后面的一个羊须人却倒了霉,只发出半声呻吟,便仰面倒了下去。那粒蚕豆竟镶进了他的喉管里面!
醉汉又捧起缸子喝了个底朝天,扫兴地自语:“黄汤也没了,真他娘的糟透了!”
他抓起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打着酒嗝道:“这柄剑就当给你们,随便拿几文钱给我去买酒喝,我贱卖,你们贱买了吧!”
说着,将锈剑朝一个冲得最近的羊须人轻轻一递。
那人明明离锈剑还有两尺之余,却忽然连半声呻吟也没发出,便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僵立在原地,恰好挡住了叱石君的路。
叱石君怒叱一声,扬掌要拍——被定住的羊须人已自硬梆梆栽倒下去,脑袋和身体分了家,且脖子断裂处,竟是齐崭崭的,分开后尸身才喷出血柱!
叱石君吓得面无人色,山羊般的两颗眼珠子睁得溜圆,一大把山羊胡子随着脸上肌肉抽搐着。他强自镇定,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醉汉懒洋洋地回答:“我是什么人无关紧要,可我瞧着你那山羊胡子就倒胃口。你还是把它剃掉吧,喏,借把剃刀给你。”
他将那柄锈剑漫不经心地向叱石君一指。但觉寒光袭面,耀眼刺目,叱石君忙挥手去遮挡时,已是纷纷扬扬,毛发飘飞,再摸摸脸上,别说是眉毛、胡子,就连头上鸡窝草般的乱发也一根不剩,被刮得精光,整个脑袋光溜溜的,简直就是个倒装的葫芦。
叱石君心胆俱裂,立脚不稳,跌坐在地,顺着斜坡,连滚带爬地窜回己方阵中,嘴里还颤抖地叫喊着:“你、你是燕南天……”
盖世大侠燕南天?张三娘惊异非常,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醉汉就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要寻找的人!
战场上静默了一会儿,骤然杀声又起,“十二星宿”仗着人多势众,再次冲杀上来,意欲把盖世大侠燕南天和张三娘一起除掉。
燕南天叹了口气,双脚立着未动,只是将那柄锈剑扬了扬,说道:“各位还是趁早别玩了吧,惹得我这位朋友生起气来,大家会玩得不开心的!”
这么柄废铁也似的锈剑,他居然当作朋友,真让人笑掉大牙!
嗤笑声中,蓦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对手心魂皆落。燕南天手中锈剑,凄厉嘶鸣,紫电狂飙,金蛇乱窜,如同一团雪花,撕不开,打不破,踢不烂,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己。
这团雪花在敌阵中横冲直撞,碰着者死,磕着者伤,竟似砍瓜切菜一般。漫天血雨,围绕着这团雪花飘洒;一片呻吟,围绕着这团雪花回荡。几个蛇睛人血消肉竭,直如几条死蛇;三个虎头小子肝脑涂地,尸骸枕藉;食鹿君到底技高一筹,只是平添了一脸花纹,那还是燕南天的锈剑稍稍留情;白山君竟然少了一片屁股;踏雪君则更惨,丢了鼻子和两只耳朵,脸上连同嘴巴在内,露出四个窟窿。
这伙杀人如草芥的恶徒,此刻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谁先叫一声“快逃”,他们如同死刑犯接到了大赦令,丢下积尸盈野的徒众,一齐落荒而逃,霎时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张三娘收拾起软鞭,走到燕南天面前盈盈行了个万福,说道:“感谢燕大侠相救!小女子找你多日了。”
燕南天回了一礼,问道:“姑娘来自何处?找我有什么事?”
张三娘一张快嘴顿似河水决堤,滔滔不绝,将自己的姓名门派、来此的前因后果,一泄而尽。
燕南天疾恶如仇,天性使然,不等张三娘说完,早已义愤填膺。转念一想,却又极力控制着不动声色:“姑娘就如此肯定,燕某定会去管这档子闲事么?”
张三娘神色一懔:“武林公敌,天下共愤,倘若燕南天置之不理,那还算得上是盖世大侠吗?”
燕南天心头一热,哈哈大笑道:“姑娘说得好!实不相瞒,玉泉山庄之事,我早有耳闻,正想前去看看。滞留在此,只是为了等几个兄弟。走,我们先去找地方填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夜幕又开始降临了。在路边的小酒馆里,喝着大碗酒,吃着大块肉,实在使燕南天痛快已极。
同样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张三娘更显得气概横溢,胆量过人,浑身的动作玲珑活泼,闪耀出一种逼人的光彩。酒兴使她的脸红扑扑的,鲜艳得象一朵玫瑰花蕊。她的眼睛含着复杂的内涵久久停留在燕南天的身上。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甚至没有想到过“爱”。天下的男人,她只爱过一人,那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对其他任何男人,她都不屑于多看一眼。可今夜是怎么啦?她嗅着燕南天身上的汗味儿,竟觉得有些飘飘然。她直觉得自己想看他,爱看他,愿意就这么一直看下去。
燕南天被她两道灼热的目光烫着,感到很不自在,突然问道:“姑娘想是有什么话要对燕某说吧?”
张三娘的脸一红,幸好她的脸蛋本来就因为喝酒而发红,加上夜色的遮掩,别人难以察觉。她顺着话头信口说道:“素闻燕大侠的剑乃天下第一神剑,今日已经目睹,果然名不虚传。还听说燕大侠有几位结义兄弟,各自均有一绝,不知是否有机会一睹为快?”
燕南天心无杂念,又带了些酒意,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敢让那些兄弟被你瞧见。”
顿了顿,他接着说:“若是让姑娘这样往死里盯着人看,他们哪里受得了!喏,玉郎江枫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倒是被女孩儿看惯了的,想来尚无大碍。
但碰上南天大侠路仲远,那就麻烦了。他是天下第一刚强汉,若被姑娘这样盯着看,他必定会以为姑娘爱上了他,死活也要你做他的老婆,那时如何收场?
“张三娘又羞又恼,真恨不得狠狠抽上燕南天几个耳光,可转念想到此人心如清水,坦荡无遗,而且虽说是在开玩笑,话语中却无丝毫歹意。于是一腔怒火,全化作无名的怨艾,红唇张了几张,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张三娘起身,到屋外去小解。燕南天刚喝了几口酒,猛地听见外面响起一声惊叫。他“嗖”地一纵身子,跳出屋外,目光四处一扫,却没有发现张三娘的踪迹。
燕南天急往身边一株大树蹂身而上,立于树梢,举目展望:远处的月光下有一团黑影在闪动,那是一个人肩上扛着张三娘,大步飞窜。显然,张三娘又遭劫持。燕南天一声清啸,如大鹏展翅,疾向黑影射去!
夜色黑沉沉的,燕南天施展绝顶轻功,在岩石树林间飞行,他已经不是凭视觉,而是凭他的听觉在追赶。从四周的一片静寂中,他听见了逃窜者那几乎脚不沾地的猫一般脚步声,还听见了张三娘那无力的呼吸声……他急运轻功,十多个起落,在一座树林的空隙里飞行,终于追上了劫持者。
他看见那人全身黑袍,戴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如同鬼火灼灼。
那人正是无血龙魔。他带着张三娘施展轻功绝技,纵步如飞。正纵高窜低间,忽闻身后有利箭般撕裂空气的声响,他于飞行中蓦然回头,不禁大吃一惊:燕南天居然象尾巴一样追在身后!
无血龙魔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长啸——这是讯号!
蓦地,燕南天感觉成千上万个黑点朝他窜来。他来不及多想,伸铁掌迎着暗器疾速抓去。他这两只铁掌可以将鹅卵石捏成粉末,可是,他此刻手里攥住的暗器却软绵绵、肉团团的,不待他使劲,已迸出腥臭的液体,发出奇异的叫声。
就着月光细看,他不由得一抖,浑身冒鸡皮疙瘩。他抓住的哪里是什么暗器,竟是两只被捏得稀烂的老鼠!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会使他害怕,可惟独对老鼠,他有三分畏惧,或者说有三分客气,因为他的生肖属鼠。换言之,天下只有两种生物令他头痛,那就是女人和老鼠。可现在,他偏偏已处于老鼠的包围中。
他身边的每一颗大树上,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无数个正在窜动的老鼠,它们仿佛都不怕死,前钻后涌,重重迭迭,围着燕南天团团乱转。只要他敢朝前走一步,它们将不顾一切,狂冲猛咬,把燕南天吃得点滴不剩。
黑暗中传来一阵狂笑声:“燕南天,你的生命已在我掌握之中,快快举手投降,否则,哈……”
笑声发自前面的一株参天古木,显然,这成千上万只猫儿大小的老鼠大军,是受那人指挥的。
魏无牙?燕南天冷冷一笑,再不吭声。
不知什么时候,最后一丝风也悄悄停息,除了鼠群发出的奇异声音,山林里一片沉寂。然而,寂静中却又有一种特别的声音越来越响,乃至盖过了鼠群的怪异声音。它发自燕南天身上。名满江湖的大侠遍体血液奔涌,真气鼓荡,内力所至,竟带起一股旋风,呼呼有声,直如狂飙骤起。
魏无牙感受到了燕南天如排山倒海般狂涌而来的强劲罡气,忙不迭向鼠群发出了催军奋进的攻击令。霎时间,树上的老鼠如银河倒泄,猛扑向燕南天,地下的老鼠如突生双翼,飞罩向燕南天,一串串,一层层……不过,它们都成了死老鼠。燕南天象一盆火,老鼠们则是扑火的飞蛾,碰上他那威力无比的护体罡气,有多少老鼠都只能是死定了的。顿时,老鼠大军一败涂地,四散奔逃。
燕南天身如弹丸,纵向树冠,疾拿魏无牙。可是,魏无牙已没命地朝着与无血龙魔相反的方向,消失在黑暗中。燕南天竖起双耳谛听,他听到了魏无牙已逃至何处,但却不能去追杀,因为他还听到了无血龙魔的狞笑,他必须救张三娘。
沉沉夜色,凄凄云雾。在山林的一处空地上,无血龙魔放下了张三娘。他拧了拧她的娇嫩脸蛋,淫笑着说道:“你这钓饵,终替我引来一条大鱼,只可惜还未享用你,便要为你送终,真叫人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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