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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殿下这是什么话?”韦大人嗤鼻哼了一声:“我当然是天圣子民。”
“我没记错的话,韦氏一族往上数三代,也是自南疆迁徙过来的,百年过去,大人可还记得祖籍的习俗?”
“你... ...”韦大人住了声。
“哈哈哈!”文帝终于笑了:“有趣,有趣啊!没想到齐王一封信能掀起这样的局面。此事朕只有打算,户部尚书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西疆月泉城王宫。
南昱令人接来了许宋,巡查的士兵在高台下不远处的树林发现了孙索的尸体。
“他哪会什么遁地术。”许宋喃喃说道
当时情况紧急,南昱也顾不得多想,孙索为谎称可以自保,他只是没想到孙索会这样做,而这份舍命相救的举动,让他觉得有些沉重。
“他做了该做的。”许宋看上去并不是很悲伤:“为了大业,牺牲是难的。”
南昱看了看许宋不见情绪的半张脸,不知道她心里的大业有多重要,重要过了人命。
“孙长老是轩辕后人吗?”南昱对孙索一无所知。
“不是。”许宋淡淡回答。
“那他是东岭人?”
“一个金灵根,怎么会是东岭人!”许宋表情木然:“土生土长西疆人。”
“那他为何... ...”南昱想说,他为何会供你驱使,还舍命救我。
“他到东岭游学之时,我救过他一次,对我... ...有些想法。”许宋咳了一下,说道:“我被简万倾所害,身中剧毒时,他找到我,将我带到西疆,让帊尔达为我解毒,留了我。”
“所以... ...你跟西月国师。”南昱心情复杂:“是一伙的?”
“哈哈哈,什么一伙不一伙。”许宋笑道:“那老头就是顺手救我,教了我些蛊毒之术,我召集旧部,在西疆成立了绿木门,孙索就在暗地里帮我。”
无论南昱怎么说服自己,始终无法去理解他的母亲,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那黑布后面蒙住的是什么样的情感。
孙索对她,可以算是情深义重了,二十多年如影随形,硬是没有将她那颗顽石般的心捂暖,甚至没有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而与帊尔达之间的救命之恩,师徒情谊,在许宋看来似乎不值一提。
帊尔达临死前,浑浊的老眼还闪过一丝柔和,而许宋这冰凉的语气,什么时候才会有温度?
“跟我回东岭吧。”许宋突然说道:“我留在此地也没什么用。”
应该是对你有用的人都死了吧!
南昱有些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我已入世,不参与宗门之争。”南昱语气强硬。
“昱儿,轩辕一脉就剩下你了,你不去谁去!”许宋厉声道:“你必须回东岭,拿回我族的东西。”
“谁爱去谁去!”南昱深吸了一口气,与许宋的对话,每次都感觉很压抑:“你没有什么身份命令我,于公,我听天圣皇帝的,于私,你除了把我生下来,没有与我相处超过一天。”
许宋愣住,半天没有说话。
“算了吧!”南昱说道:“你若想简简单单的做个母亲,我安排好西疆之事后,你随我回康都。齐王|府便是你的容身之处,我也会试着与你相处。若你还放不下你的大业,那就一别两宽,从此陌路。”
许宋表情一滞。
“你好好想想,”南昱步出房门“选一个。”
天圣大军占领月泉城后,国王阿依扎出逃,老巢月亮宫便成了南昱与众将领议事之处。
“殿下明日就要启程吗?为何这么急。”庞博问道。
“你留十万人驻守月泉,其余人随我退回甘宁关,上书的事朝廷还没有回复,我得尽快赶回去,放心吧,阿依扎一时半会不敢杀回来。”
“属下倒不担心这个,我还怕了他不成!”庞博说道:“我就是没什么治理城池的经验,小骚乱和暴动到好处理,就是这百姓乱成一锅粥,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叽里呱啦的每日在宫门口喧闹,烦人得紧。”庞博甩了甩头,李安带大军已退到月泉城外驻扎,城内则由他都负责每日巡查,忙得焦头烂额,比行军打仗还累。
南昱笑了笑:“李焉不日便到,他懂西月语言,会助你一臂之力。”
庞博大喜:“那感情好!”
“报... ...”殿外传来声音。
“何事?”南昱见一个小兵怯怯进来,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了头。
庞博却恍然想起:“我差点忘了,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个。”
“什么几个?”南昱问道。
“殿下前几日不是让属下暗中找人么,想必有了消息。”庞博说道:“不让声张,我只能派亲卫暗访了。”
南昱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个士兵甚是眼生:“带进来吧。”
不多时,几个西疆女子被带进了月亮宫大殿,一见到南昱纷纷跪地,瑟瑟发抖。
南昱将所有人支了出去,关上殿门:“都起来吧,我又不吃人,吓成这样?”
几个西疆女子才缓缓起身,终究不敢抬头。
“你们都叫阿娜尔?”南昱问道。
女子们齐齐点头。
“你们之中,有谁愿为帊尔达尸?”南昱直视着女子们的反应,皆是惊恐万状,有点急着摇头,有的甚至害怕得往后退。
世人皆知帊尔达是西月国师,谁敢在这个关头贸然为天圣敌国重臣出头。
南昱来到一个女子跟前,见她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你呢,愿意吗?”
女子抬眼的同时,南昱见到了她目光中的恨意,便转身对其他女子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惊慌失措的几个女子逃命般跑了。
南昱转身避过身后刺来的匕首,抬手一捏,女子胳臂一麻匕首咣当掉地,愤恨一声:“狗东西!”
南昱拾起匕首擦拭了几下,又递回给了她:“你是帊尔达什么人?阿娜尔。”
女子怒目不语,匕首却没有再刺出手:“我外公是被你所杀?”
南昱叹了口气:“算是。”
“那便无话可说,要杀要剐,请便吧!”阿娜尔一昂头。
南昱一皱眉:“我本不想管帊尔达的破事,可他临终叫我找你,我想除了尸,该是另有内情,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随庞将军前去认了尸首,带回去好生安葬,我会下令给予帊尔达国士哀荣。”
阿娜尔显然有些诧异,瞪着南昱的眼神也渐渐缓和,质疑道:“外公叫你找我?”
南昱点头:“帊尔达死得突然,我来不及与他深聊,若姑娘愿意,可否告知一二。”
阿娜尔轻蔑哼了一声:“就算我说了,你也未必会帮我。”
“愿闻其详!”
南昱怀揣着一团密云和一封密信,脑中烦乱,信是给神院主持召一的,这帊尔达何时与他扯上的干系?莫非召一与西疆早有勾结,那又为何要派神侍前往西原宗门整顿门风?可若是召一真的通敌,那帊尔达又为何放心将此事托付给自己?诸多疑问搅得南昱心烦意乱,想不明白,就懒得去想。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排好西疆事务,半月后可率军抵达甘宁关,再由李安率军驻守,他便可以带着南光回康都了,想风之夕想得厉害,顾不得太多召一的事。
比起这些,他更想赶在七月初回到南谷,他怕来不及。
回到许宋住所是天已经黑了,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留了一张纸,南昱不知道一个盲人是如何写字的,拿起来看了看,简单明了:东岭。
好,够爽快,我敬老娘你是条汉子!南昱心里喊道,比起许宋,自己他妈的真够矫情。
意料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所谓的母子情份,薄如窗户纸一捅就破。
也可以理解,她若是真顾及这个,早年就不会丢下不管了,人家拿得起放得下,你南宫昱该高兴才是,对,真高兴,爹不像爹娘不像娘的,一家人都是他妈的神经病。
许宋的大业坚定不移,无所不用其极,孙索如是,帊尔达亦然,杀伐决断从不犹豫,而自己呢,照样利用,亲生的,不用白不用。
若不是自己身上这可笑的血脉,恐怕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看你!当然不会,她瞎了。
南昱笑了笑,东岭,她去东岭会如何,简万倾会让她回去?贱,干嘛去操这份心啊!鸟尽弓藏,再不想去理会这些破事,皇室也好,西疆也罢,随便这世间你争我夺,看惯了血流成河,尸横沙场,厌烦了机关算尽,尔虞我诈,可要置身世外,又谈何容易,与风之夕在一起的时光如浮生半日,总觉无形中被什么东西推着,不知不觉至如今境地。
南谷,法谈会将至,宗门上下忙得不亦乐乎。
连风之夕都不好意思再呆在梅苑,到赤炎殿帮忙了。
“你父亲呢,还没起来吗?”风之夕问明朗。
“嗯,父亲昨日说头痛,我给他服下药后,一直睡到现在。”明朗抬头看了看外面:“快到巳时了吧!”
“我去看看他。”风之夕走了出去。
“之夕你来了?”明却眯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是来数落我的吧!”
“嗯。”风之夕承认。
“这个月你都数落我多少遍了,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师父上身了。”明却皱眉道:“我这就起来,各宗派的人都到山下了,我得主持大局,不能带坏了门风,要给弟子们做个表率,化悲痛为力量,把南谷发扬光大,是不是这些?”
风之夕一笑:“知道就好。”
“之夕。”明却突然正色凝视着他:“师父真的没有交代你什么吗?”
“没有。”
明却长叹了一口气:“他倒好,一撒手走了,把麻烦全丢给我!”
“师父丢给你什么麻烦了?”风之夕问道。
明却一愣:“没,没什么麻烦。说到底,无非就是使命责任苍生啊!可我是个人啊,他为何不问问我的感受?”
风之夕笑了笑,他这几天心情不错,南昱断了音讯几个月后,终于有了消息,离西疆一个月的路程,他要回来了。
南昱要回来了。
他的奇无,要回来了。
风之夕心里从未如此雀跃,征西大捷,下个月他便可班师回朝,他知道南昱要在七月赶回的用意,就这点心思,也足够让风之夕感动了。
摄骨的思念被他掩藏在云淡风轻中,可随着日子的临近,他越发忍不住开始去想南昱回来后的场景,想象他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样子,他一脸光芒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急不可待抱住自己的样子... ...各种样子。
南昱此次回到朝堂,文帝定会委以重任,风之夕不知道能与南昱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有多少次,每一次都弥足珍贵。
“不行了不行了!”台念东火急火燎的跑到赤炎殿:“住不下了!”
“什么住不下?”明却说道:“喘口气,慢慢说。”
台念东喝了一口水:“人太多了,我早就说啦,凑一块接待是个问题,而且今年来的人特别多。”
“那不是很正常吗?”跟着后面进来的李陶童不以为然,这一点她和陵光君有些相像,都喜欢热闹:“人多不是很好吗,你难道希望南谷的法谈会冷冷清清啊!”
“不是一般的多,是太多,懂吗?”台念东瞪着她:“多得过头了,我怀疑是不是全天下修真门派的倾巢而出了,你们没去赤石镇看不知道,那场面,乌泱泱的,全是人,客栈优先了宗门入驻,原来一个客栈住一个宗派是没有问题,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你们知道北境来了多少人吗?”
群脸懵然。
“一百多人!”台念东吼出来的时候有些气愤,他负责在赤石镇接待宗派之人:“各宗派的宗主,还有其他门派的门主差不多都到了,宗主,您劳驾,去打个招呼?”
陵光君显然被那一百多人的阵势吓住了,恍惚的点点头:“要去,这就去!”
“为何来这么多人?”风之夕也察觉有些异常。
“嗨!这有什么。”李陶童大咧咧说道:“多好,说明我们南谷威风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四面八方来朝贺,瞧瞧这人气,试问天下哪个宗派可以?”
“是四方来贺,八方来朝。”明朗提示道。
李陶童望了他一眼:“那不都一个意思么?”
明朗正要开口,被台念东拍了拍肩膀,朝他瞪了下眼,心想你是不是傻?
“东岭呢,来了多少人?”风之夕问道。
“东岭还算正常,但也比往年多了些,五十余人,除了许姜和广姬,其他也长老都来了,就连从不出门的岳伍也来了。”台念东说道:“西原也来人了,原以为他们没脸来呢,没想到来得还挺齐整,就俞秋和千沙没来,也有三十余人,算是创了历届新高。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些小门小派,真是就跟赶集一样,客栈住不下了,到处扎营呢。还有前来纳选的外门弟子,哎呀,烦死老子了!”台念东直叫唤。
陵光君步出殿门:“我去看看。”
明朗和台念东跟了出去,李陶童不想错过这样的大场面,也追了上去。





南无风 盛景
风之夕回到梅苑,对着暗处说了一声:“出来吧!”
渔歌晚摇着红扇出现:“我以为殿下没发现我呢?”
“我没发现你的话,你连竹海也进不来。”风之夕淡淡说道。
“那倒是!”渔歌晚点头:“殿下明知我在外面巴巴的看着你,也不说解了结界,害我在那久荣身上呆了好几个月,还不得不帮着操持南谷的破事。殿下该不是故意的吧?”
“难得见那久荣有如此修为,不用岂不是浪,怎么样,帮着全尤去外门布阵没出错吧?”风之夕端起茶杯。
“就全尤那水平,还鬼见愁呢!他要知道与鬼同行这么久,会不会气的两只眼睛都翻白!”渔歌晚红扇一,动作十分潇洒:“我也就是看殿下的面子而已,帮他把阵法难度加大了。”
“不要胡来,外门弟子纳选,就他的程度已经够难了!”风之夕说道。
“好,的。”渔歌晚头一垂:“听殿下的,明日我去改。”
“还有,全尤多疑,你敛点。”
“殿下放心,我隐去了阴身,他看不见我。”
“你既要同我留在此地,当安分守己,不得肆意妄为。”风之夕垂目轻抿了一口茶:“若是觉得无聊,便滚回冥界去。”
渔歌晚失色道:“不了,我要回去,麤殷飞就该来了。我走了把她困在森罗殿打理那些烂事,她才走不开。你以为她不想来啊!不过殿下最好不要见她,那女人太难缠了。尤其是殿下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我怕你甩不掉。”
风之夕与南昱的关系,倒也没有刻意避讳渔歌晚,而渔歌晚对于主子的性向似乎也没觉得有何奇怪,接受得理所当然。
“麤殷飞又是谁?”风之夕问道。
渔歌晚前世是个教书先生,乐此不彼的解答风之夕的疑惑:“就是那负责死门的右判,我一走,她左手管生,右手管死,忙得不可开交。”解答之余,不忘幸灾乐祸。
风之夕对此并无感觉,这些旧部除了渔歌晚外,其余的人可以说与自己毫不相干。
“殿下为何不让南公子毁去那东海神木,我跟在后面瞧见了,那许姜手里的斩天鞭能打开青木海的结界。”渔歌晚说道:“既然南昱对殿下如此上心,他有那样的身份,将神木毁去后,殿下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然后呢?”风之夕突然转向他:“没有后顾之忧,想做什么?”
渔歌晚宛然一笑,扇面挡住半边脸怯怯说道:“歌晚只是那么一说,殿下既然那么信得过南昱,就算他手持龙吟剑,想必也不会对殿下下手吧!”
风之夕抚住胸口,脸色突然发白,身形摇晃一下,皱眉道:“若有那么一天,我倒希望他下手。”
渔歌晚神色一变:“是封印吗?”
风之夕点了点头:“师父的封印越来越弱了... ...阴月快到了!”
渔歌晚露出一丝喜色,又很快压了下去:“殿下是担心”
“嗯。”风之夕起身拿起药瓶,倒出一枚药丸后看了一下,又多倒出几枚服下:“应该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
“南昱身上的极阳之力,能压制我体内的阴气。”风之夕道:“我也是慢慢才明白的。”
渔歌晚不知风之夕体内的阴气南昱会如何去压,还有制。
那个场景,不能细想。
“殿下,是阴阳结合吗?”渔歌晚笑容诡魅。
风之夕愣了一下,煞白的脸又猛地一红:“... ...闭嘴!”
正如台念东所说,从朱雀台一直到赤石镇,一路上全是人,前来参加纳选的,还有参观法谈会的人接踵摩肩,想必是赤石镇已经没处落脚,道路两旁全是营帐,就跟行军打仗一般,别说车马了,连走路都没法走快。
好在陵光君挂着南谷宗主的派头,两旁的行人纷纷避让,才得已顺利到达赤石镇。
几个人表情各异,明却一筹莫展,明朗忧心忡忡,台念东一脸不耐烦,李陶童兴致勃勃。
拨开人群进入宗门入驻的客栈,东岭孟章君笑脸盈盈,夸赞了几句明却的服饰,陵光君才有了喜色,谦逊说就是普通宗服没什么特别的,换着以往,他定要翻箱倒柜找一件华服,才会出现在简万倾面前,可这些时日心情不怎么舒畅,连衣服都懒得挑了。
西原宗主监兵君的出现是最令明却意外的,这位老宗主已是十余年未见,上次西原法谈会也没露面,也不知道他这次为何有脸来,寒暄了几句,西原人不像东岭那般会说话,找不到什么聊的便离开了。
北境长老执明君弘伏有些阴阳怪气:“恭喜明宗主啊?”
“喜从何来?”明却见到赤石镇的乱象后,着实高兴不起来:“法谈会年年在办,也不知是喜是忧!”
“不是法谈会,恭喜明宗主即将继任神院主持!”执明君笑道。
明却神色一变,随即恢复了表情:“弘宗主消息倒是灵通啊!比起神院,我还是喜欢在南谷这个山坳里呆着。”
应付了几句后,明却让其他人不要跟着,自己去了一处小客栈。
“拜见师父!”一男子见到明却,跪地便拜。
“起来,我有事问你。”明却拉起地上的男子:“你赤极渊来了多少人?”
该男子正是前南谷井宿长老呈交,师从明却,离开南谷后自创了赤极渊任门主,延续了南谷宗派的所有传统,算是嫡系分支。
“回师父,整个门派都来了。”呈交说道。
明却吃惊不已:“为何全来了?以往不就几个人吗?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没到神院的通文吗?”呈交不解,掏出了一张通文递给明却:“所有门派都到了,要求全部参加此次法谈会,意在弘扬修真门派,重振四宗威望。”
明却看着通文不语,他没到这个玩意,这哪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神院对南谷此次法谈会甚为重视,可发通文要所有人前来,似乎重视过了头,为何所有门派都到了,唯独南谷没有。
到底是哪里不对?
两日后,南谷法谈会及外门纳选如期进行。
数以万计的人流涌进南谷,观众席一票难求,坐满了人后,其余的便都拥堵在那一百零八根石柱大道上。
外门弟子的纳选则全部在朱云殿进行。
循例依旧是南谷宗主开场作法,念念宗文。与往届不同的是这次南谷设了一个巨大的火坛,高耸在瀑布顶端的岩壁上,由张宿长老李陶童搭弓上了一只火箭射出,划过上空将远处的火坛点燃,昭示着本次法谈会正式开始,让人耳目一新。
“好箭法!”阵阵欢呼。
“终于见识了南谷的立派绝技了!”人们大开眼界。
接下来的入场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照例是南谷和东岭在抢风头,东岭第一个,南谷最后,引来片片喝。
唯独有一处不同的就是,这次入场因为参加的人多了,阵势也大了许多,宿位长老们还都纷纷将自己的灵兽召唤了出来,人们才知道除了以往那几只,原来每个宿位长老都有命兽,打破了全天下不过十只的传闻。
明朗在召唤出自己的命兽木犴时,不禁想起南昱,南昱要是在就好了,不仅南昱没见过这么多灵兽,就连明朗自己也是头一回看这么全。
别说其他宗派,就连南谷几个长老的灵兽,也是头一回出现,本不想召出来的,可东岭的开了头,后面入场的宗派不想丢了面子,也都纷纷效仿了。
不仅召唤了灵兽面世,还都召了灵器在手,一副掏家底的模样,东岭擅剑术,所以除了花奚的灵器是个紫色法球外,其余人皆是用剑。
除了已经面世过的灵兽,林柯抱着的灵兽是一只土貉,皮毛透亮,似乎还在睡觉。
高晚的身后则是跟着一直蹦跳的日兔。
箕宿岳伍的水豹自己吐了一个水泡,将自己罩在里面浮着。
没有来的许姜和广姬的灵兽是什么,无人得知,可也不得议论纷纷。
“听说角木蛟和亢金龙吗?”
“什么,难道说那二位的灵兽是蛟龙?”
通常人们会对个头大的灵兽更感兴趣,召唤出了够有气势,够吓人,蛟龙未能在此次法谈会出现稍显遗憾,可还是被一些奇异的灵兽刷新了视野。
比如北境斗宿华硕云骑乘的白色木獬就惊艳众生,似马非马,额间长着金色独角,眼神清澈,一看就不是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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