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渣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三娘
红灯。
陈又涵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看着特别高兴。
“跟谁聊天呢?”他又问。
叶开连头都没抬:“啊?”
“我说,你在跟谁聊天。”
叶开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茫然:“什么?”
陈又涵想起自己和他停留在十几天前的聊天记录,笑了笑:“没什么。”
叶开终于把手机锁屏:“一个初三的小学妹,问我考试的事情。今年天翼自主招生改革,她不太清楚。”
他说完,轮到陈又涵手机响了。陈又涵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把他挂了,然后又把话题回到了刚那通电话上,问:“刚第二个电话是谁?”
叶开无奈,乖乖巧巧地叫了声“又涵哥哥”,语气一翻,没耐心道:“你今天挺爱管闲事啊?”
陈又涵切入车流,大言不惭:“又涵哥哥怕你小小年纪谈恋爱。”
“你怎么知道,你连男的女的都没听清。”
陈又涵心想你快别恶心人了,我还用听清吗?我就算是个戴助听器的聋子我也知道你在早恋!
叶开看他脸色不太好,便嘲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男朋友还未成年呢。”
“少他妈扯淡。”陈又涵一脚刹车,车胎激出一道水雾,在叶家正门前停住了,嘴里骂道:“人家今年十八了。”
叶家门口管事的佣人撑着伞侍立在车旁,他们知道这是陈少的车,因此里面坐着的不是叶瑾就是叶开,哪一个他们都不敢随意去帮忙开车门。
叶开“嘁”了一声:“你不跟我一起进去?”
“我去你家干嘛?”陈又涵摸出一支烟,不耐烦地摆摆手:“快滚。”
叶开猜他多半要回学校去接那个伍思久。一个月,真挺长了。他在佣人的大黑伞下俯下身。
我的竹马是渣攻 第5节
“又涵哥哥?”
“说。”
“你不会认真吧?”叶开微笑地看着他,手里抱着水迹未干的双肩书包。
陈又涵一愣,半眯着眼从嘴里抽出烟:“小孩子不要问这些。”又指着叶开警告:“不许谈恋爱!”
叶开砰的一下关上车门。
第5章
叶开整个期末季都没有回家,一进门就被叶瑾扑了个满怀。
叶瑾环着他脖子,整个人都趴在他背上:“哎哟喂,不亏是高中生了哈,瞧这个子长得!”
他们家工龄最年长的贾阿姨在旁边笑着点头:“小少爷比例好,等再过两年肯定更高更好看!”
叶瑾捏了捏她弟弟的耳垂:“陈又涵送你回来的?怎么不请他进来坐坐?”
叶开心想那也得我请得动才行啊,把他姐从背上撇下:“忙着跟小年轻谈恋爱呢,哪有空来串门。”
叶瑾一愣:“啊?他又换了一个?”
叶开估计他姐还停留在不知道哪年的老黄历,有心逗她:“你还以为他跟那谁在一起呢?”
“对啊,上次饭店里碰到的吗,那个,就那个高高瘦瘦看着很漂亮的那个,对!带耳钉的!”
叶开笑了一下,接过贾阿姨递来的热毛巾擦手:“那都是前前前任了,现在这个是我校友。”
叶瑾茫然:“校友?那不是未成年吗?”
“刚满十八。”叶开眨眨眼睛:“在违法的边缘反复试探。”
叶瑾一愣,哈哈大笑,笑完后有点失落:“他真是……”
过半天也没“真是”个什么出来,叶开也没发现他姐的这点不对劲的小情绪。贾阿姨担心他感冒,忙推他去洗澡,一来二去这话题便也中断了。
叶开泡在浴缸里,估摸着这会儿陈又涵应该已经接到小九了,会去干嘛呢?他不太了解陈又涵谈恋爱的路数,就知道他送礼物送得勤快。说起来,陈又涵以前并不是喜欢这种小年轻的。他……怎么说呢,男的也行,女的也行,有时候身边是身材高挑的貌美模特,有时候又变成玩机车的小酷哥,口味十分飘忽。不过大部分时候,陈又涵青睐那种冰山型的男生,美貌而高冷,需要人上赶着去捂,捂热了……捂热了就把人甩了。
叶开有时候觉得陈又涵受过情伤。
可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支撑他这一猜测。他好像只是单纯的、天生的多情寡意。叶开舒出一口气,整个人埋进水里。
陈又涵到天翼校门口时已经挺晚了,学生大部分都已经回家,他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站在校卫岗亭檐下躲雨的小九。
小九看到他的车子眼睛明显地一亮,书包抵着脑袋,一路小跑着冲进雨里,冲到陈又涵车边。他注意到副驾的那点水迹,但并没有多问。
“等很久了吧。”陈又涵语气很随意,只是随口一问。
小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没有。”
“寒假什么打算?”陈又涵驱车前往市中心,边与小九闲聊。
“画画,上课,明年考试啦。”
他这么一说,陈又涵才真实地感受到他是一个高中生,还是个高三考生。他啧了一声:“好好学习。”
小九一紧张,两眼紧紧地盯着陈又涵,浑身都绷紧了:“又、又涵哥哥什么意思?”
陈又涵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了?你紧张什么?”
小九松弛下来:“没什么……”
陈又涵带他吃了饭又逛了街,最后才带去酒店春宵一刻。小九好像没有什么购物欲和攀比欲,对那些大logo并不感兴趣,什么礼物都是陈又涵说了算,问他都说“好”。买了几次后,小九主动起来,会说想要这个牌子那个牌子,款式、颜色都有了要求。后来陈又涵发现了,他要求的那些,都是之前陈又涵主动塞给他过的。
陈又涵发现了这一点,却没有说穿。
乖巧未必不好。最起码他不用心拾那些烂摊子,不用绞尽脑汁哄人,也不必忍受各种无理取闹和撒娇任性——虽然在赏味期限内,一定程度的任性他是可以包容的,但,乖巧的总比闹腾的好。就连助理都说他最近两周神清气爽神佳,看着好相处了许多。
在床事上,小九也十分聪慧。他会琢磨着陈又涵的喜好和各种反应,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各类表现和尺度。从最初的青涩乖巧到逐步的大胆主动,从逆来顺受到偶尔提一点小要求,从闷着声哼哼到红着眼尾看人,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学。有时候他会表现出急切想要的样子,有时候也玩点欲拒还迎的把戏,“不要”和“还要”都十分顺口。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方面的契合。陈又涵既可以高高在上地夸他一句懂事,又不得不着迷在他的氛围里。
去皇天的次数都少了。
没人斗嘴的日子寂寞如雪,再看到陈又涵,乔楚忍不住损他:“这哪儿来的稀客啊?kiki啊,外面看看太阳是不是打东边落下了?”
陈又涵喜欢黄昏前后来,夜场来得少,每逢来必猎艳。因此算起来,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换口味了。
陈又涵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被乔楚按住了,给他推荐了一款新品。按陈又涵对他的了解,这八成又是把自己当小白鼠。
“说真的,四舍五入这可得快俩月了,还是小九呢?”
陈又涵指尖夹着烟,抽了一口眯眼道:“关你屁事。”
乔楚啧啧啧了好几声,抱拳道:“牛逼,改天我得敬他一杯。”
“行了,人备考呢,离他远点。”
“哟哟哟?”乔楚彻底震惊了,“不是,你别吓我,我们陈少这是在保护人?心疼人?”
陈又涵笑骂了一句:“去你的!”
kiki在旁边调酒,那是一款新的烈性鸡尾酒,配方是乔老板给的,他越调越心惊胆战。放上一片薄荷叶,他把那差不多只盛了个杯底的水晶杯推到陈又涵眼前:“陈少,请。”
陈又涵掀起眼皮不冷不热地看了乔楚一眼:“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乔楚一脸无辜:“这不是看您见多识广,鉴赏大师,品酒专家,宁城威士忌小王子吗,求您赏个脸不行?”
陈又涵将信将疑举起酒杯,正要喝,被乔楚按住了:“我多嘴问一句啊。”
“……你说。”
“你没让他住你家吧?”
陈又涵没理他,仿佛乔楚问了句废话,一仰脖,一口闷了。
一股辛辣从胃里一直顶到了嗓子眼,冲得他两眼冒金星。陈又涵单手撑着脑袋,心里觉得不太妙。
乔楚一丝一毫的反应都不想错过。他紧盯着陈又涵,看陈又涵这模样就知道这酒有用,招呼kiki道:“你看你看,晕了不是,下次再遇到砸场子的,直接上这招呼他!”
陈又涵眼见着乔楚的面容和声音都越来越模糊,一边比了个毫无威慑力的中指,一边骂道“你大爷的”,一头栽了过去。
乔楚问那最后一个问题是有道理的。他给隔壁喜来登客户经理打了个电话开了个房,然后打电话给小九。小九刚下补习班,听乔楚说陈又涵喝晕了,还以为自己表坏了。确定了现在才下午六点不到,他问:“又涵哥哥他没事吧。”
妈耶,刚见面那期期艾艾的劲儿连喊个陈少都打哆嗦,这就亲亲热热叫上“又涵哥哥”了。牛逼!乔楚打从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催道:“没事,就是晕了,喜来登2025啊,我的人在那守着,你赶紧!”
kiki手里拿了块雪白的毛巾擦酒杯,一边问:“陈少真被小九拿下了?”
乔楚睨他一眼:“想什么呢,门都没进拿头拿下?”
kiki若有所思:“那我朋友还有机会咯?”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kiki闷头走开,心想我要能被陈少看上我还在这卖什么酒?
小九按响门铃,门很快便开了,是个穿制服的年轻人,应该是乔楚店里的员工。他那店里十男九gay,剩下一个性别认知障碍。凡是有关陈又涵的花边,宁城gay圈里鲜有不知的,见是小九,他哼了一声,白眼翻上了天,而后扭着屁股一脸“老娘天下无双”地走了。
小九关上门,放下书包。他是直接从补习班下了课打车过来的,连家都没来得及回。见陈又涵好好躺在床上,没有什么被“非礼”的迹象,心里松了口气。他哪里知道刚那人一回到皇天便眉飞色舞:“摸遍了!哇塞那腿!那腰!那……”正好是营业前的闲聊时刻,底下人耸眉耷眼笑道:“那什么啊?”所有人哄堂大笑,那人啐了一声,一扭身,飞着眼睛道:“妹妹别羡慕!”
小九替陈又涵脱了衣服,用热毛巾擦身,而后跟酒店订了份醒酒套餐。他不知道乔楚这是剂猛药,没个一夜醒不过来。不过知道了也不妨碍他守着。他从书包里掏出素描本,对着陈又涵练习速写。
后半夜陈又涵开始咳嗽,小九又问酒店要温度计,幸好不是发烧。他估摸着是有点感冒加烧嗓子,便打车找了三条街,找到了一家24小时的药房,描述了下症状,把那半吊子药师推荐的药都给买了。
陈又涵第二天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醒来的一分钟内,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是在哪里。一分钟以后,他只手撑着床艰难坐起身,爆发出一声怒骂——
“草!”
小九在洗手间吓得一激灵,满脸泡沫地跑出来:“怎么了?”
陈又涵又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小九,直到把他盯得毛骨悚然,这才一手撑着着额头一边吩咐:“怎么是你?给我倒杯水。”
其实不用他吩咐,小九已经帮他把温水准备好了。他快速冲干净泡沫,给陈又涵倒了水,一边说:“我刚订了早餐,等下就会送过来。”说罢又去洗手间,可能刚太急了脸没怎么洗干净。哗啦啦的水声中,小九的声音柔柔软软的,顿了一顿他又说:“昨天晚上看你好像有点感冒,桌子上有药,不喜欢药片的话就泡冲剂。”
出来的时候发梢有点打湿了,但小九不是很在意,看陈又涵手里又夹了根烟还没点燃,快步过去一把将烟抽了出来:“感冒了就别抽了。”
陈又涵起床气很大,这会儿被管得有点冒火:“胆子大了啊。”
小九一愣,低垂着眉眼小声说:“没有,就是你昨晚咳得很难受,有点心疼。”说罢把烟递回给陈又涵,委委屈屈道:“那还给你。”
陈又涵接过烟,却没再动作。
小九换衣服,理头发,边说:“我等下还有补习班,就不陪你了,晚上再见好吗?”
陈又涵没说好。
他停下来,转身偷偷看了眼陈又涵,把刚系上的衬衫扣子又一颗一颗解了,光着上身挪到他怀里:“……那我不走了。”
陈又涵其实晚上不是很想见他,这会儿也不需要他陪。但小九怕是误会了。
又或许没误会。
他什么都明白。极致的乖巧是需要极致的聪慧去支撑的。
陈又涵推开他:“去上课吧。”
小九蹭着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略冒出青茬的下巴:“……那晚上陪你好吗?”
陈又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加重了点语气:“去上课。”
小九一愣,没有再多话。陈又涵看他一本一本往书包里拾书和笔记,情绪低沉,到底没忍心:“下了课给我打电话。”
小九出门前半扶着门,回头很灿烂地很甜地叫了他一声:“又涵哥哥!”道了声晚上见,然后轻快地走了。
那声又涵哥哥他招架不住,垂头揉了揉眉心,把气都撒到了乔楚身上,在心里亲切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恰好叶瑾给他打电话,他救命似的接起来,在叶瑾开口前先问道:“叶开呢?”
叶瑾拿着手机一脸莫名,心想明明是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这么好意思变被动为主动呢?
“……还睡着呢,怎么?”
“没怎么。”心里想几点了还睡,一点没有三好学生的自觉!顿了顿又道:“你找我?”
叶瑾好笑地叹了口气:“是啊,约你吃饭,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你约我?”
叶瑾脸烧了一下,解释道:“神经病,我跟你吃饭次数还少了?”
陈又涵倒不是这个意思,他主要想确定叶开在不在。但听叶瑾这意思,叶开不来。想也不想拒绝掉:“没空,生病。”
“……”叶瑾对着盲音的电话一脸茫然,你生病你有排面?脾气这么冲!
我的竹马是渣攻 第6节
上了二楼,叶瑾听了会动静,敲了敲门推进去,倚着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烙烧饼呢,一整个早上了就听你翻来覆去。”
叶开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一头头发乱糟糟的。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姐:“困。”
“困?”叶瑾抬腕看了眼表:“你以前哪里睡到这个时候?我看看,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回头喊贾阿姨,让她拿温度计过来。
叶开揉了揉眼睛:“没有吧。”
“我知道了。”叶瑾在他床边坐下:“是不是光顾着谈恋爱发微信,舍不得睡觉了?”
叶开脸色一变,不自然道:“别乱讲,我哪有。”
“啧。”叶瑾摇摇头,戏谑道:“行吧,好不容易休息日,一个两个都生病,约个人都约不到。”
叶开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面的重点:“还有谁生病了?”
“陈又涵啊,还有谁。”叶瑾拿着温度计甩了甩,“刚打电话约他吃饭,他说他病了。”
叶开“哦”了一声。测过体温,还好,没烧。估计就是睡眠质量不好。叶瑾放下心,既然约不到男人,那就约小姐妹一起brunch好了。等叶瑾化完妆出门,汽车引擎声远了,叶开立刻跳下了床。
“贾阿姨,帮我从药房里拿点感冒药!”
贾阿姨是管家,叶家人有什么便吩咐她,她再让人去做。闻言,她又戴上老花镜确认了眼体温计,是正常的。便问:“小少爷吃吗?”
“不是。”叶开飞速套了件抓绒卫衣。
“那……是什么病状呀?”
这把叶开问愣了。他想了想:“不知道,你就有什么给我拿什么,到时候看。”
贾阿姨笑道:“药可不能乱吃。”
“知道,放心。”叶开抓过一只稍大点的双肩包:“放这里面,我先吃饭,好了叫我。”
贾阿姨看他高高兴兴的样子,也不像病了,哪有叶瑾说的那么严重。便想,还是大小姐关心弟弟,这叫关心则乱。
第6章
叶开背着一背包的药出门,活像个火车站的假药贩子。
司机老陆早已等候在门外,见他走近,帮他拉开大门,两人一齐穿过有喷泉和草坪的前庭。车库外,一辆黑色宾利静候在路边。
“别的车呢?”
老陆恭敬答道:“董事长今天商务接待,开了迈巴赫走,卡宴夫人借出去了。”
叶家深耕金融业,家训讲究的是个低调不争。叶瑾想买辆法拉利,从二十五盼到了三十才如愿以偿。其他的车都一辆赛一辆的商务低调。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虽说衣食住行的规格是自然而然的,但叶开越长大便越不喜欢把这些暴露于人前。尤其天翼并不是一家贵族学校,它是一所对普通人开放的重点牛校,因此他从不允许这辆宾利出现在校门口接送他,日常跟同学出去也是打车居多。这会儿不过去给陈又涵送个药,属实犯不着。
他掏出手机打开app,边对老陆说:“陆叔,我自己打车走,你歇着吧。”
老陆知道这小少爷是什么性格,不再多话便退了,一边心里琢磨着,下次董事长再提买车的事儿,他得提个建议卡个预算,否则都在车库里吃灰。
叶开来陈又涵这公寓的次数也不多,不过他知道这里是陈又涵的绝对禁地,据他所知还没有哪个床伴能享受登堂入室待遇的。他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又耐心地按了好几下,还是没动静。
是病糊涂了还是病晕了?叶开想了想,给陈又涵打电话:“你不在家?”
陈又涵手里拎着一大兜子药。他接起电话,也没顾得上看来电显示。乍一听叶开的声音,不由得百感交集,说不上来滋味。
“外面呢,怎么?”
叶开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没事,听我姐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他轻笑的声音通过电波通往陈又涵的心脏,喘息的声音带着干净的少年感,让陈又涵呼吸都变轻了。
叶开笑道:“现在看是我多想了。”
陈又涵扯淡不打磕绊,捂紧了听筒低沉而不负责任地说:“没有多想,病着呢,都快病死了。”
叶开轻叹了一口气:“那我把药放你门口?”
“不行。”陈又涵断然否决:“等我。十五分钟。”
叶开为难道:“其实我只是带了一些感冒药和退烧药,你是感冒吗?”这个问题着实好笑,他出门来压根没考虑过陈又涵是别的什么病,此刻在电话里问出来特别尴尬。
陈又涵立马肯定道:“对,感冒,咳嗽,嗓子痛。”
怕对方不信,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
“……”叶开弯了弯眼睛,“行吧。”
他靠着墙玩手机,跟同学聊天,时间过得很快。昨晚上乔楚已经派人把陈又涵的车泊到了喜来登停车场,陈又涵取了车,一路风驰电掣。电梯“叮”的一声,叶开抬头,视线和一身糟烂西服的陈又涵撞了个正着。
陈又涵扯扯领口,没有用喷雾定型的额发垂下了两绺。
叶开打量他:“你这是鬼混到彻夜未归啊。”
“胡说。”陈又涵开密码锁,边骂:“病糊涂了,早知道让你先进去。”
叶开一想,觉得自己也是智商掉线,于是也跟着笑起来。注意到陈又涵左手拎着的那一兜写着某某大药房的袋子,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你男朋友给你买的?”声音低了下去:“这不是有人照顾……”
陈又涵从鞋柜里给他拿出一双居家棉拖,把那袋药随手放在了边柜上。
“能别给人擅自提档吗?你哥哥我什么时候交过男朋友了?”
叶开换上拖鞋,却并没有进门,而是打开了那个袋子,一盒一盒翻看那里面都有些什么药。嘴里随口敷衍道:“那是,种马只有配种,没有伴侣。”
陈又涵深而无奈地看了叶开一眼:“我都病了你也不让让我?”
“……好好好,我不说话。”
陈又涵让叶开先坐,自己去冲了个澡。出来时换了身棉麻白t和一条宽松松垂的烟灰色长裤,头发还半湿着,正用一条大毛巾擦头发。
“喝点什么?”
“除了酒都行。”
“藿香正气水?”
“……如果你有的话。”
“别激我啊,我真有。”
“……”叶开秒认怂:“水吧。”
陈又涵在他身边坐下,扔给他一瓶苏打水,乖乖从叶开那一书包的药里面挑选对症的。
“我的少爷,你这是把你们家药房搬空了?”
叶开笑得呛了一下,自己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姐姐只说你病了,我怎么知道你什么病。”
其实伍思久做的是同样的事情,只是陈又涵并没有看过那一袋。如果叶开没来,他估计连药都不会吃,扛一扛就过去了。
“真行。”陈又涵不挑了,全部倒出来扔到茶几上:“千里迢迢从叶家上这儿来,那就别回去了。”
他这话听着惹人遐思,叶开耳朵红了一点。陈又涵却像是故意的,舍了那一书包的药,往叶开身边靠了近了许多,变本加厉问:“这么关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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