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研究员

“……叫虎哥，对了，秦鹏程就是叫他虎哥。”于泰皱眉苦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名字。
“好，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去上班吧。”钱主任找到重要线索，就没有继续和于泰讲话的心思了。
“好的。”于泰看了徐言一眼，见他不说话就麻利地离开了，他走得飞快，就像是怕被人抓住一样。
“徐工，麻烦你了，之后的事情我去处理就行了，你那边忙，我就不耽误你了！”钱主任知道现在技术部任务重也不想浪他时间，更怕到时候抓人的时候场面不好看，徐言不好做人。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徐言压根就不想管这件事，虽然他也知道，只要这件事传回首都，那边肯定会找到他头上。
钱主任很快去找到了保卫科的武科长，他之后去找人也需要保卫科的配合，所以将事情整个说了一遍。
武科长听到这件事也很重视带着钱主任就去了门口的值班室，那个叫虎哥的今天就在门口值班。
“赵虎有事找你。”武科长是个粗人，推开门就直接喊了起来。
“科长，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坐。”赵虎看到进来的人是自己科长赶紧堆起笑容，拉开椅子就让对方坐。
“不用了，是钱主任找你问个事，你可一定要老实交代。”武科长人高马大，直接就把后面的钱主任遮得严严实实的，直到他让到一边，赵虎才看见。
“钱主任，你也来了，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这个赵虎一看就是那种很圆滑的人。
“听说你和仓库新来的秦鹏程挺熟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钱主任也没说废话，直接问了起来。
“他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听到这个名字赵虎眼神闪烁了一下，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他要是在仓库我们能来问你，老实交代人在哪？”武科长蒲扇大的手直接拍在桌上，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把赵虎吓得一跳，看了一眼武科长，见他已经是怒目圆瞪了，心里慌的不行。
“在哪？”见他不说话，武科长又重复了一句。
“应该是在隔两条街的春花嫂家。”赵虎哆哆嗦嗦说出一个地址，可以明显感觉到他非常害怕，不是因为秦鹏程，而是他自己有什么事。
“你带我们去。”武科长不容拒绝，直接让赵虎带路。
赵虽然心里特别不愿意，但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们几个人去了，武科长怕秦鹏程逃跑，出发的时候还叫了四个保卫科的人，还都是身强体壮的那种。
赵虎说的地方离电器厂不远，因为这边这几年才发展起来，这里的房间还都是那种带院子的平房。
赵虎带着他们直接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静悄悄地，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是踮着脚轻轻走进去的。钱主任没有进去，怕自己进去了帮倒忙，就在院子外面等着了。
“在哪边？”见赵虎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来过不少次了，武科长直接逼问了起来。
“这一间。”赵虎哭丧着脸指了一间房。
在武科长的示意下四个人大汉直接破门闯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惊叫声和男人愤怒的叫骂声。
“你们这些狗东西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跑到这里来撒野。电器厂的虎哥可是我好兄弟……唔唔唔唔……”男人应该是被人堵住了嘴，之后都是唔唔的闷哼声。
第118章
“虎哥, 呵呵, 你在外面倒是挺威风的。”武科长看了一眼赵虎，眼神很冷。
“科长, 我……”赵虎都快哭了，早知道这个秦鹏程这么能惹事, 他绝对不会因为两杯酒和他称兄道弟，而是会理他远远的。
“行了, 你的事等下再说，你也别有侥幸心理，要么就自己老实交代, 否则我们还是会查到的, 到时候就不好说了。”武科长见过的事可比他多多了, 已经肯定这个赵虎在男女关系上肯定也有猫腻, 不然不会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的，说不定这个秦鹏程就是他带过来的。
“科长, 能不能……”赵虎还想要求情，里面的秦鹏程却已经被押出来了。
秦鹏程只穿了一套单薄的汗衫，显然是被人从床上弄下来的，他出来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可惜在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下跟个小鸡仔似的，根本没有用。
“怎么这样就弄出来了，让他把衣服穿好，不然等下冻坏了说不出话来怎么办？”看着才出来一会练就冻红了的秦鹏程，武科长吼了进去抓人的四个人。
“好好好。”四人赶紧点头, 又把人弄进了房间。
“啊，救命啊！”里面又传来女人尖利的叫声。
“喊什么喊，想把周围的人都叫进来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吗？”武科长被叫的实在受不了，大声冲屋子里面吼了一声，里面女人的声音马上消失了，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
又过了一会穿好衣服的秦鹏程又被弄出来了，他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嘴还是被堵着的，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斗争，看着武科长的眼神都是愤恨。不过在看到赵虎的那一瞬间他又挣扎了起来，又不断往赵虎的方向伸着，嘴里唔唔唔叫着。
赵虎却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就在这时钱主任也进来了。
“武科长，他还有个水壶，看看在不在里面。”见人已经抓到了，钱主任立即关心起那个水壶，这可是重要证据。
“秦主任，你说的水壶在这。”秦鹏程已经挣扎累了，只剩下两个人还抓着他，另外两个中的一个一听说水壶就直接跑进来了房间，没一会就拿出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
“好，把人带回去吧。”钱主任接过水壶仔细看了一下，和仓库那群人说的一样。
“带走。”武科长挥一下手，跟他来的人就押着人跟在后面往厂里去了，这边是离后门比较近，他们走的是后门。
秦鹏程被直接押到了厂里的一间小屋子里，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这桌椅还是保卫科的人临时搬进来的。一把椅子被放在正中间，两个人压着秦鹏程坐了下来，没过一会武科长和钱主任就进来了，坐在另外两把椅子上。钱主任将自己手上拿着的水壶放在了桌子正中间。
武科长挥下手，立马有人去把秦鹏程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饶命啊，我可什么事都没做，是那女人勾引我的，你们放了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了。”直到现在秦鹏程还以为是那个女人的哪个相好找来了。他现在怕得很，连他认为的很牛的虎哥都不敢吭声。
“都是虎哥带我去的，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想好了，要不然我肯定不敢的，你们就饶了我吧。”见坐在那的两人都不说话，特别是武科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秦鹏程腿都是抖的。
武科长和钱主任对视一眼，看来这个秦鹏程还以为抓他是因为女人的事情。刚才把他弄进来的是走的后门，这个秦鹏程才来没几天，对厂里不熟，又特别害怕，应该还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电器厂里面，他们两很快想到一个主意。
“你倒是胆子大，谁的人都敢动。”武科长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秦鹏程的面前。
“大哥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秦鹏程赶紧求饶。
“饶了你也行，我听说你在电器厂工作，你有见过里面的生产线吗？”见人已经吓成这样了，武科长让站着的人将他放开，赶紧进入了正题。
“见过，当然见过。”秦鹏程连连点头，现在一丝挣扎的想法也没有。
“我有个兄弟也想进车间上班，做个机床操作员，你见过机床吗？”
“我不止见过还摸过呢。”见自己有机会逃出去，秦鹏程非常激动地说了起来。
“我昨天中间不仅摸过机床，还坐在上面喝水，不小心还将水洒在上面了，还好没人看见……”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他将自己昨天做的事都说出来了。
“这么说，真的是你将水洒在机床上了，就用着水壶里面水 ？”钱主任重复问了一下。
“是的啊，我喝完水将水壶放在上面，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整壶水都洒出来了……”秦鹏程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郁闷的样子，似乎是可惜那一壶水似的。
“你知不知道你泼的是一壶水，可是整台机床都废掉了。”钱主任愤怒地将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瞪看着秦鹏程。
“你你你你……”秦鹏程感觉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六十年代研究员 第92节
“还有，机床上的铁片是不是你扔的？”钱主任已经忍不住了，拿着铁片走到了秦鹏程面前。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秦鹏程躲开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我已经问过仓库了，这个东西是你最后运过去的，这个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泼水的事情你已经承认了，我们都是证人。”钱主任已经不想同他废话了。
“先把他关在这里，等许厂长回来在处理。”钱主任对着武科长说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你们不可以这样，我表弟可是技术部的徐言，他可以将机床修好的。”
“对，我的表弟是徐言，你们去找他，他会负责的。”秦鹏程已经差不多知道发生什么了，破坏国家财产这可比他先前以为的严重多了。他挣扎着想要跑到钱主任面前，却被身边两个人眼疾手快按住了。
钱主任理都没理他直接出去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许厂长他们就回来了，他们昨晚就到消息了，今天会一开完就立马赶了回来。钱主任将查到的事情没有丝毫遗漏的报告了上去。许厂长非常生气，想要将秦鹏程移交给公安局，可是又听钱主任说这个人是徐言的表哥，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
陆见是直到见了许厂长他们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的，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和徐言还扯上了关系。陆见坐在许厂长的办公室里面，里面还坐着钱主任和章厂长，他们脸上都有些为难。
“目前机床的损伤怎么样？预计有多少损失？空调生产会受到影响吗？”章厂长看着陆见，一连问了他们最关心的几个问题。
“目前机床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预计明天下午就可以恢复正常生产了。这次修复得成本大概在一千元左右，之前还有不少材料库存，空调生产不会受到影响。”陆见在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
听到他的话房间的另外三个人都放下了心，这次算是走运了，出了这么大事还没照成严重后果，不过这个秦鹏程……
“陆工，你说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许厂长准备听一下陆见的意见，毕竟他和徐言挺熟的。
“这……”陆见也有些为难，事关徐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然看在徐工的面子上，还是不要送到公安局了。”见他犹豫一边的章厂长帮着说了一句话。
“可以不送公安局，但这人不能在留下了。”一直没说话的钱主任出声了，他可不敢再留这样的人在厂里了，谁知道这人之后还会不会做错别的事情。
“开除是绝对的，没有任何商量，还有维修的成本也要让他赔。”许厂长考虑一下，终于作出了决定。
“钱主任，你去告诉那个秦鹏程，让他赔偿厂里损失的一千元，否则就送他去坐牢，还有开除的事也给他说，我们就不去见了。”许厂长也听说了抓人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好的。”钱主任点头答应，就要出去。
“还有你转告武科长，我们厂里绝对不能出现仗势欺人的人，手底下的人要管好，绝对不能有下一次了。”突然许厂长喊住了钱主任，又说了另外一句话。
“我会转告他的。”钱主任回头答应，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徐工那边你好好说一下，千万不能让他受到影响。”现在割机正是在关键的时候，出了这种事徐言那边肯定是不好受的。
“好的，我等下去找他。”陆见也有些担心，一旦秦鹏程家里到消息肯定会找上徐言的。
“徐工是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大好啊，我记得他去年过年都没有回家。”突然许厂长又问了一句。
第119章
“不是很好, 徐言他娘更看重秦鹏程这个侄子, 到时候那边可能会找徐言闹事。”陆见简单说了一下徐言的情况。
“而且如果真把这人送到公安局，对徐言的影响也不好。”秦鹏程毕竟是徐言表哥, 如果他真坐牢，徐言这边也会受影响。
“这…”许厂长沉默, 这找过来闹事是一定的。
“章厂长，市里是不是还有去边疆兵团建设的名额？”突然许厂长问了章厂长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
“没错, 那边太艰苦了，而且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愿意去的人太少。”章厂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边疆兵团也是有区别的, 一种是自愿去的, 一种是犯错了被发配过去的, 那待遇可大不一样。
“给那个秦鹏程安排一下。”许厂长都没犹豫，直接就让章厂长安排了。
“好的。”章厂长答应得非常爽快, 显然也很赞同。
“对了，陆工，徐工那边应该马上可以做下地测试了吧？”许厂长同章厂长决定好这件事又看向了陆见。
“是的，根据安排差不多后三天后就可以开始做测试。”陆见已经问过徐言了，所以很肯定。
“那行，尽快把事情安排一下，这次测试的地点在我们省的第四农场，到时候章厂长同徐工一起过去。”
“好的。”章厂长点头答应。
“农机厂那边已经问过好几次了，就是想确认下地时间, 这次省里和市里应该都会有领导过去。”章厂长这两天开会的时候就遇到了几个农业厅的干部，他们对割机的研究进度都非常关心。
“这次割机要测试不同作物，时间会比较长。陆工，你要和徐工好好说一下，到时候去那边的应该没法联系到外面。”许厂长看着陆见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好的。”陆见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这次徐母他们过来也是空跑一趟了。
几人商量完陆见就离开了。
陆见想了下还是去了徐言那，他过去的时候，实验室里面一片欢声笑语，似乎项目进展非常顺利，他们今天应该是在做电气测试了，难道已经测试成功了。
陆见走了进去，徐言正在和几个人说话，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似乎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
“你来了！”徐言看到陆见并没有惊讶，也明白陆见应该是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他三两句说完后续的安排就走向了陆见。
“你看着还不错？电气测试成功了？”陆见笑笑，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当然，我们是谁？还能有失败的。”难得看他那么骄傲，陆见还有些不习惯。
“聊聊。”这里人来人往，不适合交谈，陆见指了指门外。
“行。”知道陆见要聊什么，徐言很爽快跟着出去了。
“你是因为秦鹏程的事来的吧？”两人走到门外的偏僻角落的一颗树下，没等陆见说话，徐言就先开口了。
“嗯，你还好吧？”陆见担心地看着他。
“我挺好好，这个祸害终于要离开我的生活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他来这里之后我就一直在担心，如果他又惹出烂摊子我该怎么办？却没想到他直接惹了这么大一件事，我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帮忙了。”徐言是真的松了口气了，就算之后他娘他们找过来，也没有用。
“割机下地测试的时间已经安排好了，三天后章厂长带队去省里的第四农场，农机厂和省里市里都会派人过去，整个实验差不多要持续一周。”陆见直接提起了另一件事。
“好，我会安排的，这次测试除我之外最多还安排四个人就行了，其他人是怎么安排呢？”徐言很快就知道这么安排的含义，笑了笑心里觉得非常温暖。
“你们组其他人先去给叶工那边帮忙吧，之后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陆见想了一下，等徐言回来差不多就是和农机厂说定的一个月到期之时，到时候又要启动一个项目。不过还好之前叶工招进来的人考核都通过了，现在的技术部还有余力。
“行，估计过几天赵磊也可以回来了，我听赵磊说农机厂的翻地机生产线已经弄好了，今天就有成品下线了。”
“好。”陆见高兴了，又有帮手要回归了。
“还是和你说一下，那个秦鹏程以后应该不会来打扰你了，许厂长他们打算把他发配到边疆兵团去。”陆见最后还是说了一下秦鹏程的事情。
“要赔多少钱？”徐言点头倒没有意外。
“一千块。”陆见也不知道秦家有没有这么多钱，说不定最后这钱还要找上徐言。
“秦家拿不出来这钱。”徐言这话说得很肯定。
“那你……”
“我到时候去农场了，也管不着。”徐言笑了笑，他应该算是战略性撤退了。
“嘿嘿，多谢了，我就先进去安排事情了。”徐言冲他眨眼笑笑就进了实验室。
“真是的。”陆见看他走进去，笑笑，自己也算是白操心了。
回到实验室陆见就开始继续做自己的实验了。
之后的两天都非常平静，秦鹏程被关了起来，开始闹得非常厉害，一直要求见徐言。后来被武科长整治了两次，也知道自己犯的错极其严重，就老实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畏畏缩缩起来，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等到第三天一大早，徐言就跟着章厂长他们去了第四农场，随行人不少，不过那些领导最多两天就会回来，只有徐言他们会待上一个星期左右。
陆见这几天都在实验室里面，带一个小组就不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研究，每天还要检查其他人的进度，解决项目里面的许多问题，最重要的是把握项目的方向。
“这个元件完全不能用，你俩看一下，这里要用双层叠式绕组，是单双层的混合，角接时的线径面积要乘以1.732，数据弄清楚，不要再搞错了。”陆见将线圈元件仍在桌上，神情有些冷，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研究员却低着头，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这次是第一次，我不怪你们，但是之后请按我的图纸来，不要擅自加自己的想法。”这次陆见是挺生气的，负责线圈元件的两个研究员居然没有按图纸做事，导致整个东西都无法使用。
“可是陆工，我们都觉得单层的更加简单，而且层间没有绝缘故槽的利用率提高，不会发生相见击穿故障……”这两个人是这个月新来的研究员，三十岁左右，之前都有很丰富的研究经验，所以陆见就很放心地将这部分任务交给了他们两，没想到他们居然擅自改动设计。
“我当然知道单层简单，但是我们追求的是性能，做的是变频电机，如果电磁波都不稳定，我们怎么能将电流逆变……”陆见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陆工，我们马上改。”这两个人还算说得通，听完陆见的话就立即认错了，看起来有些沮丧。
“算了，也不怪你们，你们来得晚，有些地方我没有讲到，是我的错。”陆见用手按了自己额头一下，挤出笑容安抚了两句。
“不过这个设计图是已经确认好了的，就算你们有想法要修改也必须和我说，毕竟改动一个设计影响的不止是一个地方。”陆见挥手让他们离开。
“你们几个将功率因数算一下。”等他们离开，陆见又拿了一叠资料给到了在他边上测试数据的几个人。
“陆工，隔壁好像吵起来了。”突然一个人急冲冲跑了进来，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江工和刘工不在吗？”陆见皱眉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往隔壁走，一边走还一边问。
“就是江工和刘工吵起来了。”那个跟着陆见后面，话说得非常急。
“他们？”陆见愣住，身后的人直接撞在他背后。
“对对对，就是他们，吵起来可凶了。”
陆见回过神加快速度走到了隔壁。
陆见过去的时候里面声音很大，吵得很厉害，听声音就是江工和刘工，不过虽然他们吵得厉害，却没有人上去劝架，所有人都在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丝毫不担心这边。陆见觉得有些奇怪，没有立即上前。
“你是蠢货吗？这条线是要连接到这里的。”江工叉着腰，手里拿着一块主板，脸都已经气红了。
“哪里是到这里，你怕不是老眼昏花了吧？你看这个图纸，明明是在这里。”刘工也不甘示弱，手里手里拿着一张纸，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你才是老眼昏花，我眼睛不知道多好，我之前就说过了这个地方要改，不然到时候电流太大了，直接阻断了怎么办？”江工拿过图纸直接扔到桌上，看都不想看。
“你这个老糊涂，我都没有同意改图纸的事情，再说哪里那么容易阻断……”
“你才是老糊涂……”
陆见已经惊住了，完全不知道讨论问题怎么变成了人身攻击了。
第120章
“陆工, 你怎么来了？”一个离门比较近的研究员发现了陆见。
“他们吵得那么厉害, 要不要上去拦一拦？”陆见走到他边上，目光还是看着正在大声吵着的两个人。
“陆工, 没事的，他们每次讨论问题都这样, 没两分钟就好了。”那个研究员一副很平淡的样子，似乎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这样, 我们先测一下过电量……”就像那个研究员说的一样，江工和刘工没吵两句又低头一起商量了起来，看着非常和谐, 之前的争吵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陆见简直无语了, 那之前那么大的声音算什么, 玩游戏似的。
陆见没有打扰他们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