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妖事录

“妈的，这两带把的畜生太恶心了，姑奶奶拾了他们。”
不远处的韦欢的脸色已经涨成猪肝。
不愧是京城女一号见义勇为好青年。
戚小梦其实也被刺激到了，伸手拉住她，心想，你是我姑奶奶行不，别再惹事了，我跟你折腾不起。
“慢，处理他俩还不至于脏了我们的手。”
“师傅？你有办法？”韦欢惊喜。
“先试试。”戚小梦走过去站在那个要卖人的中年汉子对面一米五远的距离。
忍着恶心深深凝视他片刻。
“你不守市场规则。”
汉子怒目，下颌的胡须咋呼起来，也是忍着怒气暂时没打算撕破脸：“这位小姐出言不逊，牛某在此已经经营多年，一向奉公守法。
“啧啧，狗急要跳墙还是怎么着，你看看你卖的这个人，颧大，眉低，额头晦气，面相不顺，如此方夫克主的人也拿出来卖，实在是良心坏了。
更何况你还要卖给人家做小？简直是欺骗买家，亏得你敢狮子大开口要那么高的价钱。”
“对对，价钱要的太高了，这位小姐说的极是。”
龌龊男子还没来得及还价呢，三百两，抢钱呢？
“你胡说什么?”
卖主见这打扮的有模有样的小姐这样说话，很是恼怒，不过见这来人神态悠然清雅，富贵，也不好得罪，他以为是和买主认识帮着买主讲价的，便隐忍着皱眉讨价还价，放低了价格：“三百两还多？看看这细皮嫩肉，洗干净了，不吃亏。什么面相八字的，这位小姐说话可要有证据，不能说那些没谱的，我是和何老二打过交道，才卖给他个良心价。”
戚小梦折扇一合陡然提起那缩成一团的姑娘的下颌：“看好了，这姑娘男相女身，鼻梁发青，眉心有红气，暗含妖气，此时不言不语不踢不打，定是被人下来药，必会反噬若是买回去做妾，要么是男子吸进妖气变形诡异，要么男子被吸干阳气后果自己想。”
“喂，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你成心搅乱我生意是不是？”
卖主急了，撸胳膊挽袖子就开始要打架。脸上横肉丝儿颤抖，一把揪住戚小梦的手腕。
“哪来的刁嘴儿说瞎话的，平白无故在这胡说八道搅合场子，再不滚别怪某家拳头无情。”
这人货确实是他捡来的，他本来职业是个车夫，专门在跑车之余看见哪里有老弱病残孤儿寡妇的势必都连哄带骗的捡回来带到这里卖了。
一直顺顺利利，今天打哪来一这么个女的，挑事找茬？
一时间他怀疑是人市里其他人贩子嫉妒自己生意好。
但是，这人市归官府直接管辖，治安还是看的很紧的，就和上税一样，时不时就有官府的人会出现，所以，能不动手他也不想动手，只是做势想把眼前这烦人捣乱的女的吓跑。
戚小梦这番话，买主可是往心里去了。
好巧不巧的，他正走霉运。这半年，他竟然是死了两房妻妾，别说暖被窝就是饭都没人做了。
这次溜达来本是急于买个小厮侍候自己，妻妾之事托媒婆张罗，忽然发现要买的小厮是个女的，心花怒放，好便宜的回去既能暖被窝，有可做仆佣。但是死过妻妾的阴影也让他狐疑，怎么就这么巧，男的变女的被我碰上了。此时听戚小梦有理有据这样一吓唬，他还真有点怕。
不管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女子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听起来膈应。
戚小梦包子脸立刻翻脸，大眼睛一瞪，顺势来个反扣擒住对方的手腕。
“你还执迷不悟？我告诉官府你联合妖女诱骗良民，小心吃牢饭！”
壮汉粗大的关节被戚小梦运用灵力扣压的丝毫不能动弹，心知遇到茬子了，但还是不甘心，嘴硬着：“笑话，你说她又妖气就有妖气？明明是个好好的大姑娘。”
“昨日打牌是不是全是给人家点炮装枪，末了还被人顺了银子。你不甘心，临走顺走了庄家的一只老母鸡。”
“啊——额——”
不仅壮汉惊诧，韦欢看的眼都放光，自己这眼光，这师傅，本事真大，酷比了，没谁了——
人贩子听这女子如此一说，不禁张目结舌。脑海中迅速调出昨夜画面，昨晚他是去赌钱了，但是，周围并没有这几号人，一个女的都没有，那个小赌坊又不是在明处的，这姑娘怎知的如此详细。
忽然恍然大悟：“你，你怎么知道，怪不得，一定是你和那庄家暗中做鬼？”
“呵呵，好嘴硬。听劝的话，赶紧把这人货送到附近道观里，妖气自会被伏，也还你个清静，否则你惹祸上身，玩火自焚，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罢，戚小梦放开那满脸横肉的卖主的手，摇扇就要走。
“哎，女先生您留步留步哈，真会算？那算算小人我几时能再娶上老婆。一个人光棍的日子难啊。”
龌龊男子急忙拉住戚小梦的袖子被嫌弃的甩开。
他跌了一个跟头，那腌臜的贼眉鼠眼瞧着她似信非信。
戚小梦扯出袍袖用扇子掸了掸被他拉脏的袖管，眼皮都没抬随口道：
“你面相水太旺，折木，已经连克了两房，一路要风水逆行，十年之内你不宜娶亲，否则到处烂桃花，必要还克妻之债。”





琉璃妖事录 第三百七十七章竟然会说NO1
“啊？”买家愣住了，獐头鼠目目瞪狗呆。这女先生神算啊，确实半年就死了两女人，还，十年不能娶老婆？
啊——
“女先生救我，想想法子，有没有什么方法破解，十年，再过十年，我就快入土了，生不出儿子了，娶什么老婆也米用了呦。”
龌龊男一下子慌乱了心神，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作揖磕头，求女先生支招。
戚小梦手摇羽扇沉吟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悟之乃智，信之乃福。以前你定是个贪淫之辈，以后的运势如何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对于你来说行善积德或可好运。”
“明白，明白，好好，我马上回去搭棚施粥去。”
龌龊男从地上爬起来冲戚小梦连做了几个揖慌慌张张要走。
“慢着，眼下不就是一桩善事？”戚小梦眼睛斜睨了一下卖人的和那缩在墙角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人货。
此时人贩子也被戚小梦的神机妙算能掐会算整迷糊了，自己昨晚打牌输了，她能算出来，顺带着偷了一只鸡，她也能算出来，何老二半年死了两房妻妾，她能算出来——
不敢在嘚瑟，抬起头恐惧而懵逼的看着戚小梦。
龌龊男立即领会了戚小梦的意思。
买人不急，为了赶紧赎回不知何时欠下的罪孽，为了早点娶老婆，赶紧做好事积德急呀，瞥了一眼人贩子，也不搭理他，拉起那缩在墙角的人货。
“女先生，我明白了，你就放心，马上将这人货，送到附近三清观。”
不料，那人货被他从地上拉起来后，竟然像滩烂泥似的。啪嗒又跌地上。
不是柔弱无骨简直就是没长骨头。
“这什么毛病？”龌龊男直抖落手，尿都要吓出来:“不是我啊，女先生，我可和我没干系。”
戚小梦眼神一变，静静看着那黑乎乎脏兮兮却诸多奇怪的人货，片刻后，心里竟不敢置信。
“看秋，去找一辆马车。”
人贩子见事情不妙也要脚底抹油。
“你，站住。这人货你做的手脚？”
人贩子此时已经不是想脱身了，简直是想逃命。
事情实在出乎他意料，他就是想捡个便宜，路上骗点人能卖几个钱卖几个钱吃几顿好酒好肉，没想到遇到高人了。
“女先生，您别冤枉我了，我看见这人的时候，他就这么坐着，我以为他是休息，是饿的，以为人家就喜欢这姿势，谁知道这人货是个残疾——女先生您要是怪罪小人的话，那我就还把他拉回去，这人哪儿捡来的送哪去得了。”
“你从哪儿捡来的？”
“这——不瞒女先生，地方有点远，从口外——我是赶车的，正赶上出车到西口，回来路上就捎带些特产，还有，几个人——”
西口，甘肃一带，沙漠边缘——
戚小梦长出一口气，这倒是对上了一点线索。
“滚！”
“哎——”人贩子头也不回一路小跑赶紧逃离了现场。
“师傅，您真是这个！”韦欢比量个大拇指的手势：“no1!”韦欢此时已经对戚小梦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啥！”戚小梦像被电击了一般，心房猛的一跳！
no1!？？？
韦欢说的——no1!！！！
英语？她会说二十一世纪的英语？
心房已经不可抑制的强劲的跳起来。
一种不可言说的，没法言说的兴奋撞击着她的小心肝！
她克制着自己，不要慌，暂时不要慌，冷静，必须冷静。
万一，韦欢是和别人学的呢？
“小姐，马车来了，停在市场口呢。”看秋擦着汗气喘吁吁的跑来，小丫头办事非常利落。
是个可造之材。
眼下之事，是先把这人货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女先生，那，小人，小人现在干啥？”龌龊男胆战心惊的一边想躲一边又不敢躲，的问。
“滚！”
“好咧！”龌龊男如蒙大赦一般的跳哒跳哒的往反方向的路口跑掉。
戚小梦和看秋两人将人货抬上马车，命车夫直接往城外赶。
“小姐，不是，三清观吗？”看秋犹豫半天终于忍不住问。
戚小梦摇摇头：“告诉车夫，到长安城外的明月客栈。”
看秋还要问，韦欢迅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心里对这个王妃姐姐更是好奇的不得了。
“韦小姐，你看，暂时我不能陪你做其他事情，你忙的话，要不我们下次约——”
戚小梦安顿好那人货，对韦欢道。
“没事，没事，师傅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徒儿都跟着，本来我也是闲事。”
韦欢说着怕戚小梦赶她走，率先跳上了马车边缘，坐在车夫另一侧：“车夫，一会儿出城了换我赶车。”
“这？不好吧？”车夫看这贵家小姐爱好不一般，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
“什么好不好的，工钱照给你，本小姐赶车赶高兴了还兴许给你赏钱呢。”
风风火火的嘚瑟劲儿，令戚小梦再联想起她刚才的那句，no1.心里疑团更重。
“韦小姐，那我们出城在吃饭。”
“嗯呢，一切都听和师傅安排。”
初夏的黄昏，还是镇上喧嚣熙攘的时候。
京兆伊的大小姐坐在车前面，守门的头领认识，一路恭谨行礼，马车没有经过任何盘查，顺顺利利出城。
果然，过了城门楼，韦欢便把车夫赶下车：“十两碎银，自己找匹马跟着，本小姐过过赶车瘾。”
韦欢抬腿自己坐上了车辕扬鞭急甩，四匹马哒哒哒的扬蹄儿，便上了官道。
车厢里，人货依偎在一角，一直看着戚小梦眼里露出莫名复杂的情绪。
戚小梦此时已经隐隐感觉这人货不简单，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她并不是吃饱了撑的，觉悟也没那么高尚，路见不平就要管，而是，她确定这人货身上有妖气——
一个妖，为什么要到人界？还这造型？还落魄到如此？
尽管刚才为了解救这人货，戚小梦对着买主和人贩子顺嘴胡诌了几句关于这人货面相的屁话，但其实，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是茫然，悲苦。




琉璃妖事录 第三百七十八章再次到明月客栈
这更令戚小梦好奇。
两个时辰后，韦欢吆喝着：“吁——”紧马缰绳，四匹马蹄子平稳，渐渐停步：“师傅，是不是前面这个明月客栈？到了。”
传来韦欢的大嗓门。
戚小梦撩开轿子帘，眼前竖着一排灯笼，红底儿蓝字的招牌晃悠着。
“恩，到了。”
出来招呼的正是去年戚小梦和青墨在这住过时经常和他们说话的小二。
戚小梦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一个声音飘过，竟然：一年了。
物是人非——
店小二是一名称职的店小二，虽然见过人太多，但是一般大脑都自带优秀的存储功能，看见这两个光鲜的贵家小姐打扮的客人热情招呼，对戚小梦客套的招呼一句，先是微微眯眼：“客官眼熟呢——哦，是您，快请进里面请。”随即认出来。
眼神下意识往戚小梦身后看，心道，去年那贵公子呢？没一起出来？
“别找，就我们几个女嘉宾，帮忙把车里的一个残疾人抬出来。”韦欢拳头敲了店小二脑袋一拳：“再找两间上好的客房。”
“好好，马上。”店小二随手招呼一个小伙计，把马车里不能自己行动的人货背下来，上楼，给戚小梦和韦欢开了一件采光通风都极好的客房，又给看秋和那人货看了一间差一点的客房。
戚小梦眉毛一挑，这间差的正是去年自己住的。
人是衣服马是鞍，店家人最会看行头啊，今年倒是仗着这身好衣服住进了上房。
照着戚小梦的意思是先处理人货的情况。
她吧她带到这偏僻，没人知情的地方就是为了怕惊扰到人界正常的生活，若这人货真是妖孽，戚小梦更不会让她在这里逗留。
韦欢第一次来明月客栈，望着窗户外面的河水出神，看秋推门进来，二人肚子咕噜一阵响。然后不约而同互相看着憋住笑，眼神又看向戚小梦。
“好吧，那咱先吃饭。”
戚小梦一手一个拉着出门，反手关上门说道：“这家有几道拿手菜，不过我先声明，吃饭不能浪太多时间，要不日落前我们赶不回了。”
“放心，师傅，我吃东西很节俭的，一顿也就十几个菜，现在在外面，只要一位数，点八个就好了。”韦欢听到要开吃，要尝鲜，心情就出奇的好。
率先跳到楼梯上。看秋撇撇嘴凑近戚小梦道：“小姐，韦家也是大户人家，朝廷贵族还能缺了好吃的？”
看去的言外之意，戚小梦也明白，看韦欢的眸光亲热的几分，她是喜欢这种率真，另外，也似乎和她猜疑的更切合。
“哟，小二，你们这桌子都干干净净的，茶水都没有，可不热情。”戚小梦和看秋在后面还没下楼就听见韦欢在楼下咋呼上了，先是训斥一顿店家。
“这位女客倌，我们这饭点刚过，这不刚拾好吗，马上就给客官们上茶啊，八宝菊花茶，我们店的老规矩。来的都是客，有客就有八宝菊花茶。您几位稍等片刻哈。”小二忙不得的从前厅抻脖子往后厨喊了一嗓子：“赶紧给贵客上茶！”
“饭点过了？姐几个还没吃饭呢，你们这饭点就过了，会不会经营管理，这才几点，看看太阳还居中呢。”韦欢一听见饭点过了，明媚的脸立刻就阴了，顿时肚子遭受巨大打击，咕噜几声：“厨师还在吧？叫过来本小姐点几个菜。”
“这位小姐，几位客官见谅哈，我们这饮食都是有时间的，饭点过了，厨师就回家了，哎，那位女客倌应该知道的是不是，您早前光临过小店知道小店的生意，一直不多也不少，请的厨师都是中午和晚上来那么一阵。”
店小二眼神看向楼梯上停住脚的戚小梦：“女客倌您说是吧，理解下哈，本来我们掌柜的也会一点小炒，可是不巧今天去长安走亲戚去了，不过几位要是不挑剔的话，我们掌柜的夫人也会点小手艺，就是比不得那些大厨，几位充饥的话还是可以的。等晚上厨师来了一定先给几位烧菜。”
“恩——”
戚小梦是好说话的，她巴不得没厨师，简单吃一口问清楚人货的情况。
韦欢可是奔着吃遍大街小巷的美食的心里，既然师傅都不挑理自己也不能再强求了，退而求其次吧，眼珠一转：“你们掌柜的夫人就是老板娘啊，她会什么小手艺，说来听听。”
女客倌真是通情达理啊。我们掌柜夫人啊是外乡人，自带家乡的一种美食，据夫人说名字叫金包银。平时我们掌柜的特别爱吃，还按形索义给那小吃取了个诨名：火高卵。
只有等过年节啥的，我们几个老伙计才能跟着掌柜的尝尝。”
“哦——听着倒是蛮诱惑的，味道如何，好吃吗？”
此时韦欢早已经一屁股坐在离楼梯最近的桌子上，左腿架在右腿上，兴致勃勃的和店小二聊。
这粗狂豪放的姿态彻底吓到了看秋，复杂纠结的眼神看向戚小梦，见主子还在抿嘴笑。
摇摇头，小姐脾气真好，就韦欢这派头也叫大家闺秀？看玩笑，连我们做丫鬟的礼仪都没有。
店小二见多识广倒是没有看秋的那么多偏见，不过心里也料定这豪放女必是两种人，要么是江湖上行走的大侠一类的，要么是青楼的花魁。
心底神经绷紧，越发小心翼翼，不论这两种人是哪一种也不好轻易得罪。
都是见多识广认识很多狠人的主儿。
惹她个不高兴哪天走夜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加诚惶诚恐的解释。
“恩，好吃。女客倌，以我这点见识来说是好吃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几位客官的口味。”
“好了，那就麻烦小二请你家夫人来做吧，去请。”戚小梦等了一会儿，见这两人一个坐在桌子上一个站在桌子边你一言我一语还聊上天了，不觉着急插话。
“哎，好嘞，客官稍等哈。”小二心里早就想走了，不是怕惹着这位红衣花魁吗。
正好接着戚小梦的催促，跑向厨房。




琉璃妖事录 第三百七十九章板娘的神秘手艺
“慢着，等等。本小姐也去。”店小二还没跑两步便被韦欢叫住。
韦欢蹭的从桌子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赶到店小二前头：“本小姐的爱好就是喜欢厨艺，你们老板娘做她的，我就在边上观摩观摩。”
“额，这，不好吧——”店小二虽然在此经营多年可以说是见过无数刁钻的客人，见过写风浪，是这家的金牌店小二，但是这红衣花魁的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说。
面露难色，不知道掌柜夫人愿不愿意呢。
“什么好不好的，本小姐是能差钱能把人看走还是怎么的！”韦欢掏出一锭碎银搁在店小二手里，半是威胁半半是贿赂的瞪眼挑眉。
“好好，女客官别生气，待我和夫人商量商量哈。”店小二看了眼银子，也没敢接，缩起身子赶紧去后院。
韦欢抬脚就要跟进去，戚小梦此时已经走下来抬手压住韦欢的肩：“你话已经到了，不好太为难跑堂的，成的话肯定回来喊你的。”
“好吧，就听师傅的，嘻嘻我就是无聊逗逗他——”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店小二果然乐颠颠的出来：“女客倌，我们掌柜夫人同意了，我就说我们掌柜夫人人好嘛，女客倌请谁我来——”
“耶！”韦欢回头对戚小梦眨眼做了个v手势，脚步欢快的跟着店小二去厨房。
看秋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位二姑娘，吐吐舌头：“这样也行，还真好说话。”
戚小梦没说话，不过脚却没停，她必须得跟着，要不，谁知道这位二货能惹出什么货呢。
从客栈的大厅到要转过一个长长的回廊，这样才不能让厨房的炒菜声，闲聊声，锅碗瓢盆声吵到前堂的客人。
戚小梦第一次进这里，赞叹，这里小小的一段路径，景色倒是很好的呢。
不远处一个小伙计在井边打水。弯腰起来，看见来了这么几个陌生人，急急往厨房里跑，可能报信儿去了。
不久听见厨房里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瞧你这大惊小瓜的就是皇上来又能怎样了，赶紧去剥根葱吧。”
哎呀，戚小梦暗暗佩服，没想到这小小明月客栈的老板娘说出的话还很有气度。
韦欢的眉心却是一跳，三步并做两步的快步走进去。
“女客倌，我这就献丑了。”清脆的女声一边说一边就传来碗盆的声音。
戚小梦此时也和看秋走到了宽敞的厨房间。
里面有四个灶头，其中一个灶头上，刚才打水的小伙计正在烧火。
离灶台边两米的桌子边忙乎着一个浅蓝色的身影。
背影看，个子高挑十分苗条，胸以下几乎全是腿。
不时小幅度的移动裙琚在灶台周围转悠，寻找调料，或者找什么东西。
听见又进来人的声响，浅蓝身影的女子回身，长圆脸挺白净，乌溜溜的圆眼睛，高鼻梁，略厚的但是唇形很好看的唇瓣，一张嘴就露出小虎牙冲戚小梦笑一笑：“几位要是等的不耐烦，可以去那边喝茶看花，我自己弄的小花圃，厨房的师傅们边等火候还能边缓解下眼界。”
好贴心的老板娘，戚小梦暗暗给她竖个拇指。
走进厨房其实早就注意到厨房后门的木板桌了，桌子上的茶叶罐子是琉璃的，清楚的看见罐子里的花茶，菊花玫瑰花瓣。
正对着门口不像其他客栈酒楼的厨房后门是一堆堆的杂物或者垃圾场，而是一小片美人蕉花池子。
开的好鲜艳。红色黄色杂色复色，令枯燥的厨房空间陡然可爱多了。
戚小梦狐疑，自己最喜欢的花之一就有美人蕉，还曾经特意查过美人蕉这种花的出处，好像不是我么大中华的土著花卉，记得好像美洲大陆传过来的，但是，哥伦布在北周时代还没出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