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妖事录

“太后身边的人？”戚小梦把手拿开，愣愣的对上李澜慧黠的眼眸：“不好意思——我不是想给澜王府找麻烦——”
“恩，本王想也是这样，所以希望你一同去——”李澜的声音不大不小声线却很是温和儒雅。说的戚小梦心头惭愧。
赌博耍赖为韦欢还债骗太监的银子确实是自己的主意。
话已至此，事已至此，戚小梦对李澜的愧疚又多了一层。
自己确实给他添的麻烦太多了，毕竟他是堂堂一朝王爷，被自己经常这样无厘头搞的在朝廷难做人。
戚小梦‘扑棱’从榻上翻身坐起。
“澜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好吧，如果需要解释需要道歉的话，我去。”
“恩，好，我在书房等你。”
李澜面色平静，森森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修长身影移步出去，嘴角憋不住的噙着一丝狡黠的笑纹。
他知道她犹豫，知道她的心不在这里，但是，她必须是他的。对这点，李澜从不怀疑。
走出内寝对外面候着的看秋看夏道：“给王妃更衣。骑马服。”
“是，王爷。”看秋其实已经听见了李澜和戚小梦的对话，喜上眉梢。
去演武场，肯定会带她去的，也许会看见于公子——
喜滋滋的给戚小梦找了能骑在马上穿的胡服短袄。
“小姐，一会儿看秋也换上短打装扮吧，这样去演武场比较适合。”
“看秋你一夜没好好睡，还是在家睡觉，今天让看夏随我。”
看秋白净的脸上明显两大黑眼圈。因为没睡好，眼睛角上还挂着眼屎正用手揉呢，一听小姐这话，立刻急了：“小姐，没关系的，看秋没关系的，我身体好不困，绝对可以把小姐照顾好，真的，你看我多神。”为了表示自己神头足够，看秋哈就地蹦了几下跳跃运动。
戚小梦无奈抽抽嘴角：“不过是坐在那风吹日晒的，就那么想去？”





琉璃妖事录 第四百零一章处处都暗藏机玄
“嗯嗯，想去，小姐带看秋去吧。”
主要想看于公子啊，他是武将必然会出现在演武场，又是王爷的好友必然会过来寒暄，看秋此时脑海里已经兴奋的不行了。
戚小梦拿起水盆里的帕子递给看秋；“那你好好洗个脸，都成熊猫了。”
“哇！小姐真的带我去演武场玩？！”
看秋兴奋的眼眸发亮。小丫头虽然还小没完全张开，但其实模样不差，很俏丽的那种。
戚小梦勾唇笑笑便再没搭理她，又回到自己一堆的纠结情绪中。
唉，自己给李澜惹下的麻烦自己还，这次去演武场见了太后是打是罚是赔钱，她都认，然后就和李澜和平分手。
以前自己都是逃走，由着自己顽劣的性子给他丢脸，或许李澜别着一口气，今天自己和她好好谈，总归不会没有办法，至少李澜应该是通情达理的人吧。
王府大门外，李澜早已经在马车里等着戚小梦，听见她出来的脚步声，探头伸手将她拉上马车箱，互相对坐在一个高大豪华的六匹马锦轿里。
李澜看着她，她扭头看着挨自己的那边窗口外的风景。心道，李澜你别盯着我看了，亚历山大啊。我倒但愿你看看外面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戚小梦换上了胡服短袄：束发银巾。月色滚云边窄袖短褂，腰系金色盘丝带。宽裤绑腿，鹿皮薄靴。冉然神倜傥的一翩翩少年公子。
李澜依旧紫色绣蟒朝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知道她在躲闪。
“昨晚，韦府小姐出府很晚？”
“啊，是啊，她那性子不受拘束。”戚小梦直觉，李澜这是要找茬手势她了。
果然，李澜挑眉道：“京兆伊韦大人，虽然对子女的教化比较粗放，但是，若是因为从澜王府出去引起什么麻烦，还是不妥。”
“哦。我知道了。”
憋了一会儿，戚小梦终究是直肠子留不住话的：“澜总，演武场回来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李澜若有若无的耸动下墨眉：“明天大婚，但是晚上拜堂，你紧张？”。
我不紧张，因为我已经不在长安城了。戚小梦心道，嘴上却没说，模棱两可的笑笑。
李澜的神情还是那么专注又云淡风轻，戚小梦不敢看他。
演武场在大皇宫墙外的京城郊区地带差不多占地五十里之阔。
马车不徐不慢行了有半个时辰功夫出澜王府到演武场门首。
王爷紫袍，王妃白衣。两人玉树临风般一个高大英俊威仪，一个玲珑风姿俊秀，并肩走进营盘。
除了侍卫将领陈礼和几个将领认识李澜，拱手叩见，其他人只是闻名并未见过他澜王爷，看首领拱手也纷纷见礼。李澜摆手令众人不需作陪，各自忙去。
“皇上到了吗？”
“回澜王爷，皇上还没到。”
太后到了没？戚小梦只关心这个。东张西望半天没看见有女眷的样子。
这二人的出现犹如枯燥军营中的一道风景，惹来军士们频频侧目。暗自嘁嘁喳喳议论
“哎，兄弟你看澜王吧？和澜王妃真是绝配，美的各有千秋。”
“嘿嘿，听说澜王为了王妃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
“难得，啧啧。”
“都站好，走过来了。”
李澜带着戚小梦转过营房，来到后院马场，几百匹高大的汗血宝马群前。
“骑马？”
“问的多余。”
戚小梦抖抖肩膀。最近她的奇术可是渐长。
自从来到北周，绣花跳舞十字绣的女红之类她倒是忘记不少，骑马倒是从胆战心惊到十分纯熟。
马倌牵出一头金鞍玉垫的枣红长鬓马，这马看见李澜就像认识主人一样，翻蹄不走，围着李澜仰头嘶鸣，李澜翻身跃上。衣阙蹁跹的身姿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威猛尽显。
乌青马仰脖嘶鸣一声如它的主人一般向戚小梦挑衅般观望。
“数百战马皆是西域良品，梦儿任选吧。”
刺激谁呢，看来我要是不露一手，你们还得以为我奇术不佳。
戚小梦紧了紧护腕眼睛早瞄准了一匹套好鞍具的灰青色白鼻梁雌马。
鹿皮薄靴轻快的走过去抚摸马鬓，将手指伸进肚带与马体之间感觉鞍带套的马身轻松自如。
这动作技能和吗交楼感情也不会损伤马体。
紧接着戚小梦樱唇吹了声口哨顺便抚摸几下马腹的皮肤，将戗倒的毛理顺。
然后白色身影绕到灰青马左侧，右手执着缰绳爽利的一抖，左手轻轻梳理着它长长的鬓毛随着它的步子并肩走出马厩，鹿皮靴踏上马镫轻盈的跃上大青马的马背。
灰青马仰头打个响鼻儿。矫健的哒哒走到李澜的枣红马边前蹄轻轻刨土，等候背上主人的命令。
这一系列娴熟利落的动作落到李澜旁观的眼里，唇角闪过一丝笑意。
习惯多管闲事风沙里野跑却不习惯深宅大院的约束，也是这丫头拒绝自己的原因？
李澜还是提防着大青马别把戚小梦摔着，控制着马速不快，剠过几趟营房眼前豁然开阔，远远的有壮阔的演武台的影子。
演练场里旌旗猎猎，各个队伍身着身着不同颜色短打衣服的兵士，分队站立，纷纷摩拳擦掌。早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皇上来就开始比赛。
天气很给力，虽在夏日却是阴天，暗蓝的天空下弥漫着一排排浓烈的雄性汉子们等着争斗的气息。
一些人注意到场外这两位慢慢驰来的澜王和澜王妃。越发有了争强好胜的气氛。
“与本王打赌如何。”
李澜勒下马缰凤眸环视校场一圈慢悠悠的说。
“赌什么的？”虽然没心情，但是不忍心弗了李澜的兴致，主要是，还没看见太后的身影，今天她来的目的不就是和太后道歉解释不给李澜添乱吗。
所以李澜的一句提议也没有他预料中的戚小梦会眉飞色舞。都能偷偷跑去赌钱，打赌猜大的游戏，她本来还是挺爱玩的？
“今日的比武看似比武，是皇上为了出兵操练将士们的士气。其实内有隐情。”李澜说完转头再马上高出戚小梦一个头去看向她，卖卖关子。




琉璃妖事录 第四百零二章越来越有戏看了
戚小梦也确实把隐情两字听进去了。
睁着大眼睛冲李澜眨巴：“恩，澜总您说——”
“实则是皇上不但要招兵买马更要从民间挑选英武士充实成立个先机营。”
“先机营？”戚小梦念叨一句，立时明白了：“这不就是敢死队吗。”
冲锋陷阵跑在头里的，用人命堆出路径的，也叫作死士。
脑筋回到现实，宇文邕正是要开始对北齐出兵之前，选拔将士，成立敢死队确实当务之急。
只是这种选拔必定很残酷。扭头看向远处旌旗猎猎列队而立的士兵，他们的脸上只有僵硬，看不出情绪。只要一到战场，条条身躯便成肉饼。
李澜又道：“你看东方蓝色锦衣配镀金剑鞘的为已经选出的敢死队制服。对面绿色，红色制服分别为即将从中优胜略汰的预选队员。红衣武士先同绿衣武士抽签对垒。胜者最后同蓝队禁卫营的兵士抽签对垒。胜者留下，败者，死！”
“败者死？这么残酷？！”戚小梦惊道。败者死？为啥？败了就让人家回去该干啥干啥呗。这残酷的规则刺激了她的大脑。甚至不用等到上战场，一会儿残酷的选拔就要见出输赢生死。
“你听说过两军对垒打仗有不残酷的吗？”
“可是，即使两队选拔败了，不能留下败者性命做其他的吗？”
“那便是妇人之仁。在这个校场上都能败的兵士，上了战场岂不是更弱？况且他们即使败了也是能武之人，军事格局已经被窥见，岂能容留。若是投了其他蛮国，更是为敌方插翅。不能为北周所用只能为国所弃。”
李澜直视着戚小梦的怜悯眼神道。
“胜败征战并非我的本意，但是俗世中适者生存，战争在所难。”
“所以最后红黄两队人马共百人将会有五十人留下加入北周军队的敢死队员。其余五十人将被抬出演武场处死？好残忍的规则。”
“是按武士规格入葬。”李澜纠正：“所以比赛分对儿开始，本王就和你打赌谁胜谁负，如何？”
戚小梦苦笑，不噶兴趣，不想在这群在生死间角力的兵士中寻找乐趣。
耸耸肩，不过倒不知李澜哈有这样冷血的一面。
“怎么，觉得我很冷血吗？”戚小梦的神情变化逃不过李澜的观察，侧过头来勾唇浅笑。高挺的鼻梁洒上一抹骄阳晕出立体的剪影很是阳光健美。
“我的怜悯在你眼里不就是妇人之仁吗。”戚小梦哂笑，其实她也没有要和李澜别扭的意思，就是一时心里上还没适应演武场胜者活败者死的情况，心里很是怅然，连带着想起了很多人生啊，感情啊，梓荫山啊，遥远的那个人啊，一些列伤感的思绪。作为从小学习舞蹈的文艺工作者，戚小梦其实还是挺文艺善感的。
李澜刚刚绽出的一点笑意闪回去。眉间袭上薄寒。
“如此，本王就再冷血一次。你我打赌的话若是你若输了，就安安分分的在我身边做一个与我相守的娘子，你我可以闲云野鹤浪迹天涯也可以入世随俗生儿育女，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到白头——”他看着她，眉宇间款款深情。
见她愣了，没吱声，又伸出手拉钩的姿势，道：“怎样?＂
＂......”怎么又表白了，怎么又开始了，怎么让我接话啊——
此时天高云淡，不冷不热，戚小梦细汗滋滋的从头顶往出冒，手指掐着手心不知道疼。
在外人看来，好像李澜说了什么欺负了她一样，因为那张包子脸都要哭了，斗鸡眼眨呀眨的像得了肌肉抽动症。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忽然四下骚动起来。
李澜也急忙拉着戚小梦跪拜，戚小梦只看见眼前一袭明黄的龙袍晃过，接着耳边是宇文邕命众人平身起来的男中音。
戚小梦暗暗感谢宇文邕出现的太是时候，正好缓解了他问她没办法回答的尴尬。
爬起来，一行人跟在皇上身后往高大的看台上拾级而上。戚小梦躲在李澜的半身后往黄罗伞周围张望。
哎？宇文邕身边没带女眷呀。太后在哪？太后没来那个欠儿欠儿的云郡主呢，望穿双眼也没看见一点影子。
抬眼疑惑的看着李澜。
李澜知道此时必是身边这个姑娘要寻找自己假设的目标了，没寻到很可能咋刺，果然，戚小梦撂下正淡然的脸色，飞上怒气斜眼瞄着他俊美的轮廓。
李澜安抚的拍拍戚小梦的肩膀做个嘘声的动作，引领她往场上看。
戚小梦憋着疑惑，皇上就在三米外，已经落座，自己为了顾及澜王府的形象确实不便声张，随着李澜坐到了宇文邕的右侧下首。
他是掐到了她的软肋，虽然憋着话比要命还难受。
视线也落到台子下面。等待挑选的兵士已经按照对立方向一字排开。李澜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和她讨论关于太后身边的红人儿需要她退还赌资的情况。
“哎，澜总，太后呢？”戚小梦心里蓦地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莫不是中了他的计策？
他想让她来，她不想来，他就搬出了赌钱哪一出？
不甘心问道。
“若是你赢了，本王便随你提出一个条件，满足你。”他答非所问。
但是这个回答也很诱人啊，戚小梦立时想到退婚：“什么条件都答应？”
李澜面色冷凝翘起唇角似笑非笑，凤眸对上她的睥睨。
“你说呢——”
澜总，我要是什么都能说了算还坐这里问你个屁呀——我不就是一直妇人之仁吗。
演武场战事马上拉开，红队和绿队的教官在分别报数。双方兵士看对方的眼里已经冒出了怒火，那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残忍神情。
旌旗猎猎，刷刷飘展。
演武场高台建造在坡上，上有亭阁遮蔽风雨烈日。
居高临下，不远不近。是俯瞰整个校场的绝佳位置。
宇文邕靠在龙椅柱上手捻下颌青须须的胡茬冷眼观看。
此时戚小梦已经对太后还可能来的情况不把希望了。




琉璃妖事录 第四百零三章你死我活的节目
确实中了李澜的套儿，心口窜出小把的怒火。
不过，她的小情绪远远没有场下对手厮杀的壮观惨烈。
搏杀已经进行到一半，胜出的十几人已经站在了场边自行修炼等候下一步安排。此时一个身穿红袍的英武小将跳出队伍在对手前摆了个姿势。
显然，此刻出场的红袍武士实力就不简单。
明显看出他全身肌肉块暴涨。现出气血沸腾的杀机。
是的，这里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沙场。赢的走进那蓝色锦衣卫的营盘从此风光无限，锦衣玉食，家族荣光。
败了，只能愧对父母生养一场，含恨九泉等来生雪恨。
对面绿袍的武士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身体壮矫健透着灵动的劲气。
双方如两只猛虎逼视对方。
场外发令官一声锣响。两道身影瞬间交结在一起。
“嘶——”
场外观看的先机营士兵一片吸凉气的声音。
准备了一年的先机营死士选拔赛。让场外这些兵士也不禁想到自己当年也是这样血拼来到先机营。
红衣大汉连续几套动作一气呵成果断不乱连出了十几记重拳，快如闪电。
绿衣汉子未接初招几次躲闪就要倒下之际突然一招龙摆尾扫出一道风影。
红衣汉子眼看劲风带过急忙跃到半空，晴空一记霹雳掌。
戚小梦的心也瞬间被揪起，紧紧握起手心。
“这一场，打赌的话我猜那红衣武士胜出。”
“你再看。”
李澜淡淡应道。
就在红衣武士的重拳要落下之际‘嘭’的一声闷响。
绿衣汉子的速度却比红衣武士的想象要快早已金龙回首，一记对掌。姿势动作非常像现代的散打擒拿。
就这千金一发的回击，红衣武士的身体如石块一样重重落在地面。口里喷出鲜血。
绿衣汉子就势一脚踩在红衣武士胸口。
发令官敲锣示意：一声。二声——
红衣汉子双手欲扳开绿衣汉子皂靴。却只是更猛的吐出一口血不再动弹。
“铛——”
金锣第三声敲响，红衣武士没再爬起身。
绿衣汉子冲场外拱手抱拳走到胜出的那一队。
“小梦，你输了，抓的这么紧也是要被罚的。”
戚小梦却依旧沉浸在刚才那电光火石般武斗中的竟然没有突然被李澜的戏虐唤醒。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李澜的手腕，现在还有点抖。手心都浸出了汗。
一方面是紧张的，一方面脑海间一直奇怪，绿衣汉子最后那招怎么那么像擒拿术？
李澜翘起唇角。将手腕从她指间的纠缠中抽出反手握住她的小手。
“不必紧张。不过，有我在，不过，你输了哦。”
“啊？——哼！”此时戚小梦才回过神来，使劲的往回拽手，只是被他的大掌紧紧的攥住。
好在下一队的武士又开始了对打。将李澜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戚小梦抽回手，合拳握在一起揉着手指头，没心思再看。心不在这，坐起来就犹如针毡，一肚子埋怨李澜诳她来的话没机会说。
明天就还是成亲的日子了，戚小梦更加多了一份焦虑，怎么撤呢？
以今天的事和李澜吵架？太小人了，那不是戚小梦的行事作风，可是不走，她的心已经被对青墨的担心和愧疚牢牢占据。
怎么又是愧疚，自己是有多缺爱多缺温暖，对李澜愧疚，对青墨愧疚，别人度自己一点好若是没报答就强迫症一样的受不了，可是，他们对自己是真的，无以为报的好啊。
演武场上的刚烈残酷继续燃烧。几番厮杀。两队武者就这样一下子全都以半数站到了场边。晃着红衣绿衣都有的二十几个身影。
最后先机营里推列出二十五人。与这些新胜武士一一过招重新排位。
被抬下场的武士那惨烈的死状令戚小梦不忍目睹，干脆不看，边琢磨心事边看演武场周遭的布局。
直到场上兵士发出呼声，一道绿光伸出利鞭一样的长腿扫倒最后一个先机营老兵。
看台上想起一片掌声。
宇文邕挥手，太监从后方近前手捧一个玉托盘，托盘上的物件蒙着金绸。
李澜轻声对戚小梦道：“皇上志存高远，此次是得遇良将了。”
果然，宇文邕揭开玉托盘上的红绸，那是半截黄金面具。现出英武神秘的煞气。
“将最后得胜的武士带到朕的台子下。”
“皇上有旨，将最后的胜者带到台下侯见——”身边候着的太监马上抻着长声传令。
这道嗓门将戚小梦游离的思绪拉回来。
转头去瞧台子下面被禁卫军带过来的绿衣汉子。
那人跟在身材粗壮的中年禁卫军头领的后面，越发显得身形高瘦壮，面目离得远还看不清楚却感到了不俗的气场。
越走越近直至宇文邕所在亭子的下方驻足。
啊！
戚小梦仿佛触电暗自惊呼一声，斗鸡眼又紧张睁大，蹭地站起，随即捂住已张成o型的嘴。
“认识？”
李澜按住她的手将她拉住。锐厉的盯着戚小梦的神态。
“哦，不认识。只是——只是感觉这绿衣武士就是方才使出龙摆尾绝杀技的那个武士。最佩服这招。失态了，呵呵。”
他确实是失态了，因为，就在刚才那武士走近她一抬头进入视线时，忽然发现那汉子的手臂上赫然的纹身。
纹身并不稀奇，古代也有纹身，北周也有，但是纹身的内容就有内容了。
戚小梦惊讶实在还是遂不及防因为她在你汉子的手臂上赫然看见一排英文字母：贝克汉姆！
这次她脑筋转的快，所以一下子慌乱了，这男人脸上的神色也不一样，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现代人的熟悉感。
忽然而至的惊喜和惊慌，冲散了戚小梦脑袋里的其他思绪，嘴里下意识的否认这，心里却撬开了小鼓。
本是看客闲散的心此刻突然紧张复杂的乱跳提到喉咙。
现代人——武士——竟然——她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
“草民李靖宇拜见皇上。”
台下的武士此时已经伏拜在地。
“平身。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琉璃妖事录 第四百零四章捕捉到他的奇处
“是。”
叫做李靖宇的武士抬起头淡定的看着台上沉着威严的宇文邕，眼角扫过皇上身边的近臣。
戚小梦捕捉到他的眼光除了要活着的坚定还有一些窥视。
就在他跟随将领从胜者队列往这边的看台边的路上，似乎以他税利的眼力也看出了坐在这人群中的某个女人，和他似乎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应该是作为现代人同喝过一个地域的水的心理感应吧。
此前李靖宇就想过，既然他们能来到异世，必定有其他时代的人也会来到这里。
他来参加这场比试，就是要站到一个权力的高处，来寻找和他一起做时光机失散的两个学员，或者其他来自现代的人。